《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作者:素子花殇

 大计第一步,首先得找个结实的金大腿,可没曾想抱错了,扎脸,可否重抱?

只是为何她重新抱谁,谁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不是倾家荡产,就是满门抄斩?

好吧,她认,就算三王府是龙潭虎穴,她入,反正她有二宝。

一,读心术,虽然,此术独独对卞惊寒失灵。

二,缩骨术,虽然,此术让本是成人的她看起来像个小孩。

在三王府众人的眼里,他们的王爷卞惊寒也有二宝。

一,竖着走的聂弦音。

二,横着走的聂弦音。

有人问聂弦音,三王爷对你如此好,你要怎么报答他?

聂弦音想了想,认真说道:“我会把他当成我亲爹一样侍奉!”

直到那一日,有人当着他的面,跟她说,等她长大了娶她,她点头如捣蒜,卞惊寒便彻底撕破了脸,也撕了她的衣。

她哭得惊天动地:“你禽.兽,我还是个孩子。”

某男淡定穿衣,唇角一抹餍足微弧:“比本王小两岁,的确算个孩子。”

正文 第001章 重口得很呢

大楚,建隆十三年。

县衙后院

聂弦音坐在秋千上,荡悠荡悠,边荡悠,边抛出一颗蜜饯,然后仰脸用嘴接住,嚼吧嚼吧。

“弦音,你这小丫头原来在这里,叫我好找!”

聂弦音扭头,便看到衙门的师爷李仕急急前来。

“师爷找我有事?”小身子跐溜一下从还未完全停下的秋千上滑下来。

“是啊,快,快去前面公堂,又有人来找张大人断案了。”

“哦。”

其实想想,李仕找她能有何事?除了过堂,还是过堂。

聂弦音撇撇嘴,叹了口气,便拾步往前堂走。

**

聂弦音到的时候,县令张山已正襟危坐于前方主座,审讯却并未开始。

同往常一样,她是从被遮挡的偏门进的,然后掩于张山右手边的一块大屏风后面。

这般,她跟张山二人是可以互相看到的,堂下其他人看不到她。

不过,她却可以看到堂下一切。

因为屏风上有个小孔,配合上面的油墨画,相当隐蔽,一般人很难发现。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张山需要她的一项本事,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断案靠的是她一个小屁孩。

什么本事呢?

她会读心。

对,只要看着对方眼睛一段时间,她便能知晓对方心中所想。

这也是张山之所以愿意收留她在县衙,给她好吃好喝的原因。

依靠她的这个本事,张山屡屡破获各案,名声鹊起。

朝张山略略颔了颔首,她便趴在小孔上朝堂下看去。

两个男人入眼,她眸光微微一敛。

两人都很高大,皆一身华服,一人白衣胜雪,一人黑衣如墨,且都生得极其俊美。

然,撇开衣着,撇开俊颜,单单这两个男人的气质,只一眼就让她得出一个认知。

绝非一般人,非富即贵!

特别是其中身着墨黑暗纹滚边锦袍的男人,未言未语未动,甚至未有任何表情,只随随在那里那么站着,浑身就散发出一种摄人的气场。

“见到张大人为何不跪?”首先开口的,是一旁的师爷李仕。

公堂之上,除非有功名在身,或者身份矜贵,其余人一律需跪,这是规矩。

黑袍男人未做声,也未动,白衣男子略一抱拳开了口:“方才已跟张大人言明,我们并非对薄公堂,张大人无需升堂,我们前来,只是想问张大人一个问题而已。”

“可是......”李仕准备再说什么,被张山扬袖示意打断:“什么问题?问吧。”

“谢张大人!早就听闻张大人明察秋毫、断案如神,任何人、任何事都瞒不过张大人的火眼金睛,所以慕名前来,就是想请张大人帮看看我三哥有没有说谎?”

白衣男子边说,边伸手指了指黑袍男人。

张山眼尾余光睃了弦音一眼,问对方:“大概何事呢?”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白衣男子稍显犹豫。

顿了顿,才继续道:“今日,我三哥被人发现在......在我二娘的房里面,两人衣衫不整,我父亲怀疑他们二人有奸.情,但是我三哥矢口否认,二娘又悬梁自尽了,人证物证都没有,根本没法查,所以......我父亲让我来找张大人帮看看......”

张山:“......”

李仕:“......”

三哥跟二娘?乖乖,这辈分......

不仅乱着伦,还重口得很呢。

而且,都闹出人命来了,还不报官不过堂?

这是想暗地里搞搞清楚就算了吗?

怕家丑外扬?

正文 第002章 小屁孩靠不住

“咳咳”张山清清嗓子,眼尾又扫了一记弦音,才开口问向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语的黑袍男子:“你跟你二娘是清白的?”

男子扬目,薄唇轻启,吐出一字:“是!”

张山没再多问,眼角余光所及之处,在等着弦音给他提示。

平时,简单的,弦音就用口型告诉他,复杂点的,弦音就快速写在纸上,举给他看。

可今日,弦音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趴在那个小孔那里看。

张山有些着急,又假装喉咙不舒服,“咳”了一声。

弦音皱眉侧首,朝他摇摇头。

她不是不告诉他,而是,她也不知道啊。

也真是奇了怪了,她穿越过来也有几月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从未。

虽然没有这幅身子的记忆,但是,这幅身子有两个本领却是让她惊奇不已,也激动不已的,曾一度,她还难以置信到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

一个便是读心术。

无论是谁,只要被她盯着眼睛看上一会儿,就一定能知道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另一个是,缩骨之术。

她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她穿过来的时候,就像她现在这般,就十岁孩童的模样,后来她发现,其实,是她五官面相生得显小,且用了缩骨之术,让自己看起来小,真正的她,至少有十六岁以上。

她也想过不缩骨了,变回原本的大小年纪,可是,她又有她的顾虑。

她不知道这幅身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她穿过来的时候,对方就在缩骨,想必一定有缩骨的理由。

另外,小孩子好啊,任何时候,小孩子都要好混一点,大家对小孩子不设防,无家可归的花季少女面临的危险可是要多得多。

所以,她就一直保持着缩骨的状态。

只是,今日怎么读心术就失灵了呢?

不不不,读心术没有失灵啊。

明明边上那个叫他三哥的白衣男人她可以读出来的,就唯独这个男人不行。

见弦音如此,张山的脸都白了。

心想着她可能是没有看清楚,遂又故意对黑袍男子开口道:“你能看着前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跟你二娘是清白的吗?”

“当然!”男人凝目,看向张山,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我跟二娘清清白白。”

如此应该看得真切了吧?张山眼梢瞥了瞥弦音。

弦音依旧摇头。

读不出,完全读不出。

张山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这小妮子今儿个怎么了?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故意的?看样子也不是啊。

哎,果然小屁孩靠不住啊靠不住。

现下......现下可如何是好呢?

总不能瞎说吧?

为官几载,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两个男人看起来,肯定不是寻常人,都闹出人命了,还不报官不过堂,定然是恐家丑外扬,如此在意家族颜面的,肯定也不会是寻常百姓家。

所以,更不能瞎说啊,以免惹出什么是非、带来什么后患。

怎么办?

见弦音那边依旧不行,张山皱眉,脑中快速思忖对策。

正文 第003章 四目骤然相对

沉吟片刻之后,张山才有些尴尬地开了口。

“本官也只是一介凡人,并非是神,单凭一句话怎么可能就会知道是真言还是谎言,平素断案虽然本官能果断给出结论,但是,那个结论其实是本官在审理的过程中,通过各种蛛丝马迹,通过多年的办案经验,分析、推理、排除,才得出来的。所以,本官建议,要不二位还是回去跟你们的父亲商量一下,报官,让县衙走正常的程序来审理此事,本官定然竭尽全力给你们一个事实真相?”

张山的话刚说完,白衣男子就已经略带嘲讽地轻笑出声:“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看来啊,坊间传闻不可信啊。”

张山的脸又白了白,没有接话。

白衣男人撇撇嘴,转眸看向黑袍男子,“三哥,我们回吧,白跑一趟咯。”

张山也没有劝阻,他就是知道他们不想报官,故意这样说的。

黑袍男子没做声,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张山,缓缓转身的同时,眼梢一掠,看向......屏风、小孔!

孔后弦音还在趴着看。

四目骤然相对!

弦音呼吸一滞。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明明目光浅淡,黑瞳却深邃如潭,明明平静无波,却又如湍急的漩涡。

不仅不能从中读懂分毫情绪心事,反而让人无端生出一种要被旋进去溺亡的感觉。

心尖一抖,弦音连忙弹离小孔,将视线撤开。

稍稍定了定心神,听闻脚步声离开,她再透过小孔朝外看去。

两抹身影已出了大堂的门,一黑一白,衣袂翩跹。

“弦音,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啊?”

两人一走,张山就走过来,脸色极不好看。

弦音还未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怔怔开口:“他看到我了......”

“谁?”张山皱眉。

“那个穿黑袍的......”

张山愣了一下,很快又释然了,“没事,看到就看到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看到了也只会当做调皮,躲在那里偷窥好玩而已。”

“嗯,我回房了。”弦音还是有些缓不过来。

并非是因为被那人看到了,如张山所说,看到了就看到了,她一个小孩子而已,而且,又什么都没做。

她之所以缓不过来,有一部分是因为读心术在黑袍男子身上失灵,还有一个让她震惊的,是她从白衣男子眼中读到的那些心里。

“既然不能暴露身份,那云妃也不能讲,那就姑且将她唤作二娘吧。”

“父皇应该还是相信三哥的吧?不然直接治罪就好了,做什么还要让我带着他跑这里来?如此举措是想给个台阶三哥下吗?如果是,我要不要遂了圣意,回去告诉他,张山说三哥是清白的?不行不行,张山明明说自己看不出,我这般就是欺君,现在所有皇子当中,父皇最是疼我、信任我,我不能自取灭亡,还是回去实话实说得好。”

前面一个心里,是白衣男子跟张山讲事情大概时,她从他眼中读出来的。

当时,她还以为云fei是那个女人的名字,所以,也未在意,更未多想。

后面一个心里,是刚刚他们离开前,她从白衣男子眼里读出来的。

正文 第004章 不愿与我分开

父皇、云妃......

所以,他们是王爷?

三哥......

所以,黑袍男子是当今三王爷卞惊寒?

当今帝王最疼爱的、最信任的皇子......

所以,白衣男子是十一王爷卞惊澜?

所以,真正的事件是,三王爷卞惊寒跟他父皇的云妃有.染?

快速将当时从卞惊澜眼中读出的心里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小跑着回房,进门便唤:“姐姐,姐姐......”

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从床底钻出来。

是一只猕猴。

对,“姐姐”就是一只猕猴,当时取名字的时候,一时想不到好的,好玩叫它“姐姐”,叫着叫着就叫习惯了。

“一会儿‘姐姐’得帮我一个忙哦。”弯腰将猕猴抱起来,她返身出了厢房,直直朝后门奔去。

**

衙门外,卞惊寒和卞惊澜拾阶而下。

“三哥,虽然白跑一趟,但是这一趟是父皇让我们来的,我们还是得进宫回禀父皇一声。”

“嗯。”卞惊寒没有多说。

卞惊澜侧首瞅瞅他,眉眼一弯,凑到他面前,笑得像只狐狸一样:“三哥你跟我说实话,你跟云妃娘娘......”

卞惊寒瞥了他一眼,眸光微厉,卞惊澜便没有说完,连忙改了口。

“三哥放心了,我感觉吧,父皇其实也是相信三哥的,不然三哥想啊,他是帝王,直接治三哥罪便是,或者将三哥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就好了,哪还需要我带三哥来这什么破小县衙?还得隐瞒身份,还不要过堂!这分明就是在给三哥机会。”

机会?

卞惊寒笑笑,没有做声。

云妃都已悬梁自尽,以死证明自己清白了,他那个父皇若真相信他,就不会让他来这县衙了。

他太了解他,如此重视颜面的一个人,担心家丑外扬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