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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粉面凹下去一些,的确是用过的,盒子好像也有些坏,像是摔过,这些弦音自是不在意,既然买二手的,本就知道不是全新的,最重要的,她惊喜地发现,这盒胭脂竟然跟她昨夜买的,也就是此刻脸上的这个颜色是一模一样的。

“没事,用过就用过。”激动之下,生怕对方反悔,赶紧将胭脂拿过来,将银子塞给对方,风一般下楼,“谢谢。”

妇人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拢进袖中,喜不自禁。

这盒胭脂也不是她的,是她方才扫后院的时候,在后院的草丛里捡到的,那个位置上方是几个厢房的窗,想必是哪个客人从窗户里扔掉的。

她都这把年纪了,早已不用胭脂,本想着捡回去送给女儿玩,没想到却卖了这么个好价钱,抵她扫半个月地了,她怎能不高兴?

**

弦音出了客栈,两辆马车早已候在门口。

见卞惊寒站在前面那辆马车边上,她便拾步朝后面那辆走去。

卞惊寒回身看着她,黑眸深深:“吕姑娘就不怕流云还有同党?”

弦音脚步一滞。

她怎么忘了这个问题?流云是有主子有组织的人,有同党那是一定的。

那怎么办?

她没做声,同样看向他。

“如果吕姑娘不介意,不妨跟本王一车。”卞惊寒伸手,优雅地撩开车幔。

弦音有些犹豫,不过,终究保命最重要,而且,知道了这个男人对李襄韵的心意,她也少了一些顾虑。

“那就多谢王爷了。”对着他微微一鞠,她拾步走过去。

边上的管深连忙帮她放下踏脚凳,弦音走至跟前,正好对上管深的视线。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给王爷吃了什么迷魂药,帮她清蛊王爷本就内力大耗,如今还要将其带在身边,完全就是个拖累,得想个法子让王爷扔掉这个拖累才行啊。】

弦音汗。

对此,她也很无奈好吗?她也不想的好吗?是卞惊寒非要将她扣在一起好吗?

当然,如今想想,若流云同党报复,她一人根本无法自保,似乎跟他们一起,是最安全的一条路。

心念一动,她忽然伸手拍了拍管深的肩,眉眼弯弯道:“只希望不拖累到管家大人才好。”

管深呼吸一滞,脸色就白了,瞬间有种做贼被人抓了现行的感觉。

最重要的,这个女人如此举措、如此一说,很容易让人觉得他私下里对她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嫌弃她的事。

拖累也只会拖累他家王爷啊,他家王爷都没说话,他有什么资格怕被她拖累?

管深回头,果然见他家王爷眸光凉飕飕地朝他扫过来,他眼帘一颤,汗哒哒:“姑娘真是折煞我了。”

弦音也未再接话,弯腰进了马车,因为腹中又痛了,而且,她也看不到管深在想什么了。

看来,她猜测的没错,她双术失灵,就是因为中了蛊。

正文 第201章 几乎相抵(3更)

卞惊寒上了马车之后,一行人就出发了。

本来还担心着,两人如此会不会尴尬,毕竟她已不是十岁的小孩子,孤男寡女两个成人共处如此狭小的空间,可很快,她就发现,她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因为卞惊寒坐下不久,就从包袱里取了书出来,递了一本给她:“看吗?”

“谢谢。”弦音伸手接过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各自看书,总比相对无言的要好。

因为见他平素看的书不是那种治国平天下的,就是兵书,或者医书,以为他给她的也会是其间的一种,让她非常意外的是,他递给她的竟然是一本话本子,也就是小说。

艾玛,小说可是她的大爱啊,毕竟自己在现代从事的就是这个,当然,只要不是上次那种毫无情节的黄.暴啪啪啪就好。

自然不是。

是一个神话故事,很凄美,女主是一只凤凰,男主是一个凡人帝王,看了几章,她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好看吗?”男人问。

“嗯。”她点点头,眼睛都舍不得抬起来,“没想到王爷会看这种书。”

这种缠绵悱恻的,感觉适合女人看,就算男人看,也绝对不是像卞惊寒这种男人。

“本王从不看话本子。”

弦音一怔,这才抬起眼睑,从不看话本子,还随身带话本子?

心中的疑问还未出口,便见卞惊寒侧首撩开窗幔,看了看外面,道了句:“这么快就到了。”

到了?

这么快到哪儿了?

弦音莫名,却又见他回头吩咐她:“将包袱背好。”

嗯?

哦!

合上书,依言将包袱背在肩上,感觉到马车依旧在狂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弦音更是一头雾水。

“我们要从窗口跃出,抱紧本王。”

卞惊寒转身,一手提了自己的包袱,一手将她的腰身一揽,她都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身子陡然一轻,她被一股外力裹起,眼前景物一晃,再接着背上一重,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路边一人高的草丛里,而卞惊寒伏压在她的身上。

刚准备开口相问,对方的大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示意她不要做声。

与此同时,他的身子更是尽数倾轧了下来,头也更加伏低。

如此一来,他们两人的身子就紧密地贴在一起,无隙,而他的脸更是停留在她的脸上,鼻尖几乎相抵。

好在弦音戴着面巾。

可饶是这般,弦音还是抖了呼吸。

快春末的时节,衣服穿得都不多,弦音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透衫传过来,熨在她的周身,让她心惊,也让她薄颤。

这样的时候,她觉得脸上本就不厚的帕子完全形同虚设,似乎只要他再低一丝,真的只要一丝丝,他就能隔着薄帕亲到她。

浑身紧绷,她看着他放大的俊颜,一动不敢动,感觉到自己全身充血、脑袋充血、脸蛋充血、耳根亦是充血,就连手指尖都颤个不停。

两人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直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疾驰而过。

正文 第202章 坐后面吧(4末)

卞惊寒起身,朝弦音伸出手。

弦音感觉到自己四肢百骸似乎都不听使唤了一般,缓了缓,才艰难地把手给他。

温热的大掌将她的手背一裹,手臂一用力,他将她拉起。

“方才那马蹄声,是跟踪王爷的人吗?”坐在草丛中好一会儿,弦音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嗯,流云行动失败,本王料想他们不会就此罢休,果然。”

“那我们跳车,管家大人他们知道吗?等会儿他们会不会担心?”

“他们知道,这本就是本王的计划,所以,本王才让你随本王一车,这样方便跳。”

原来如此。

“哦。”弦音点点头,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脸颊耳根的热度似是还没有褪去,灼得厉害,“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骑马,走小路。”

卞惊寒站起身,再次将手递给她,弦音也不扭捏,攥了他的手借力起来,正欲松开,却被他反手一裹,握住。

“本王让人准备的马就在前面林子里。”

说完,就非常自然地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弦音本是要抽出来的,但是方才两人在草丛里那么一亲密接触,搞得她此刻双腿还在发软,而且这深草路也不好走,她便任由他牵着。

林子里真有两匹马。

他扯了一匹的缰绳给她:“会骑吗?”

弦音摇摇头。

她是真不会。

在现代,她也没这高雅的兴趣爱好。

“那怎么办?”卞惊寒一脸的为难,环顾了一圈,“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法换马车,那你只能跟本王同骑一匹了。”

弦音没做声。

尼玛,若不是知道这个男人跟李襄韵的关系,若不是知道他有洁癖,她真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心思缜密如他,哦,准备这两匹马的时候没想过她会不会骑马?带着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没想过她会不会骑马?现在临了了,才想起来问她会不会骑马?

反正她一现代人,又没有古代女子那么多顾忌。

侧首直接问他:“我是坐前面,还是坐后面?”

卞惊寒微微挑了挑眉尖,似是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回得也干脆:“随你。”

弦音略一沉吟:“我坐后面吧。”

坐前面完全在他怀里,一举一动都受限制,坐后面至少自由。

“好。”

将自己的包袱系于马后,他长臂一捞,直接将她抱上马,然后他自己再拉了缰绳,自前面轻盈跃上。

“抱紧了,摔下去本王可不负责。”

话音未落,双腿已是一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跑起,骤不及防的弦音因为惯力往后一仰,吓得她大惊失色,赶紧将他的腰身箍住。

耳边呼呼,身下颠簸,这是弦音从未有过的体验,她并不适应,觉得屁股磕得很不舒服,而且,好像随时都要被颠下马去的感觉,所以,她只能紧紧地抱住身前的男人,一刻都不敢松手。

而男人口中所说的小路,其实就是山路,而山路其实就是没有路,马在林中穿梭,她又特别怕两边伸出来的树枝会划到自己的脸,先是将脸枕在男人的肩窝上,密切关注着路况,随时准备闪躲,后来盯得累了,她就干脆将脸埋在男人的背心上。

正文 第203章 在做什么(1更)

风声过耳,马蹄哒哒,靠在男人宽厚的背上,弦音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衫传出,与自己透衫而出的体温贴在一起,带起丝丝热意。

特别是随着疾驰,男人垂于脑后的发丝飞起,轻刷在自己额上,弦音更是觉得连手心都生出几分汗意来。

明明山风那么大,明明他们走的全部都在浓密的树荫下,明明山里的湿气还那么重。

感觉到自己前胸贴他后背的地方烫得都能烙饼了,她只得坐直身子,微微跟他拉开一些缝隙,也就是这时,她才发现,他们现在走的地方好像方才已经走过了。

“我们是不是又走回去了?”

山风实在太大,话一出口,就被山风吹散,男人没听清,大声问:“什么?”

不同于她,男人是练武之人,中气足,又加上他是坐在前面的,而风是往后吹的,她坐在后面,自是将他的话听到。

她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男人依旧没有听清楚一般,回头快速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弦音汗。

只得扯下面巾,够上他的背,凑到他的耳边,可山路太颠簸,她还未开口,唇已经撞上了他的耳垂,等她艰难地将那句话问完,她自己都不知亲了他的耳垂几次。

这次男人总算听清了,朗声回道:“有吗?”

“没有吗?”弦音再左右看了看,还是觉得两边的树木,还有路况,都跟先前走过的很像。

见风大路颠,跟男人沟通实在是不便,她将面巾戴上,略一沉吟,便够着身子,伸手去掏男人左臂的袖袋。

“做什么?”男人问她。

她没做声,说了他也听不到,摸到那把他长期随身携带的匕首,掏出来,朝他晃了晃。

男人疑惑,又问了句:“做什么?”

她仍旧没有回答,直接用行动告诉他。

将匕首自鞘里拔出,她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拿着匕首,随着马儿疾驰而过,她快速划向路边的树干。

“吁——”

男人一拉缰绳,马儿前蹄撂得老高,嘶鸣,陡然停了下来。

猝不及防,弦音差点从马后面摔下去,连忙双臂紧急将他的腰身箍住,才险险幸免。

“你在做什么?”男人扭头问她。

男人声音不大,却很沉,风虽然依旧在刮,但是毕竟马停了,所以,弦音听得真切,包括他的语气。

弦音有些莫名,莫名他的情绪变化。

“我还是觉得我们在原地打转,所以用匕首在树上做个记号,这样我们就可以不走回头路了......”

“这样也方便那些人找到我们!”弦音的话还未说完,就已被男人凉声接上。

弦音汗。

既非刻什么图案,又不是什么暗语,只是用匕首的刀尖划一下而已,何况马在疾驰,刀尖能划到的树和划上的力度都有限,不至于这般严重吧?

算了,这种时候还是谨慎些为好。

垂眸收了匕首归鞘,递还给他:“抱歉。”

男人瞥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本就是本王故意走一圈回头路的,目的是确认有没有人在跟踪。”

弦音:“......”

正文 第204章 都没脸听(2更)

无语都无法表达弦音此刻的心情。

尼玛,忍了忍,没忍住。

“那我刚才问王爷是不是又走回去了,王爷做什么要问‘有吗’?为何不说自己是故意的?若我知道王爷是故意的,又怎么会多此一举来做什么记号?”

简直了!

见她愤懑的样子,男人似是心情又好了,挑挑眉,“方才风大、马快,说话不方便,完全不回应又不礼貌,‘有吗’是两字,‘本王故意的’是五字,所以自然就回了简单的两字。”

“......”

弦音再一次无语到了极点。

这理由,他有脸说得出口,她都没脸听。

真真服气!

她呵呵一笑:“王爷所言极是,这‘风’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堵人耳朵也就算了,还堵嘴。”

男人眼波微微敛了敛,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转回头去,拉了缰绳,准备继续赶路:“坐稳了。”

刚双腿一夹马肚,就蓦地听到弦音大叫一声:“去死!”

马儿跑起的同时,男人一怔,回头。

弦音连忙解释:“王爷莫要误会,我不是让王爷去死哈,我是让这风去死,这风大得实在太讨人厌了,如王爷所说,两字简单方便,所以,我就......”

男人:“......”

见马儿已经跑了起来,男人也未多做理会,转过头去看路,却又被弦音忽的拍打着肩膀:“停停,停停!”

男人莫名,只得“吁”一声,再次将马拉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回头问向弦音。

“娘的!”弦音低骂一声。

男人一震,难以置信,刹那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即脸色就沉了。

还未做出反应,就见弦音从马背上跐溜一下滑跳下去,往后跑了几步,拾起掉在路上的包袱,跨在肩上,又小跑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