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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寒伸手拿过。

管深又将剩下的一套双手呈给李襄韵:“这套是李姑娘的,奴才按照姑娘给的尺寸买的,不知道合不合身。”

正文 第241章 宣示主权(1更)

李襄韵笑着将衣服接过:“有劳了,只要不小,能穿得下就都没事。”

弦音听这话,莫名就想到了自己身上这套卞惊寒买给李襄韵的衣服。

当时试衣的时候,她就估摸着自己穿合适,李襄韵穿可能会小,现在李襄韵就在面前,再看看李襄韵的身量,她还真没估摸错,李襄韵肯定穿不下。

只是他们两人突然让管深准备这衣服做什么?

看这两套衣服,虽然料子是上乘,可花色和款式都不应该是他们两人喜欢的类型啊。

特别是卞惊寒,平素基本上都是雷打不动的黑,难得穿穿别的颜色,也都是净色,这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暴发户,怎会是他的菜?

正疑惑间,又听得李襄韵出了声:“三爷,得先将头发上的色上了再换衣服吧,不然,恐将衣服弄脏了。”

卞惊寒“嗯”了一声,抖开自己的那套衣服看,而后瞥了眼管深,不咸不淡道了句:“可真会买。”

管深呼吸一滞,见卞惊寒神色也不冷不热、不愠不怒的,一时没明白他这句话是褒是贬,是正话还是反话,也不敢随便接,没做声。

那厢,李襄韵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散了发髻,一头乌黑的青丝瀑布一般倾泻了满背,一直垂至腰间。

看到她执起一个小刷子,蘸了些白白的东西,往自己的发丝上梳刷,弦音心里“靠”了声,竟然在染发呢。

也终于明白方才在门口,听到的李襄韵说的什么一日白头,白首偕老,原来指的是这个。

只是,这又买衣服,又染白发的,到底要做什么?

正不解,李襄韵停了手中动作,扭头看向卞惊寒:“这自己给自己染,还真有点难度呢,看来得我跟三爷互相给对方染才行。”

卞惊寒正在将那套衣服腰带上的几颗夸张的装饰珠子拔下来,并未立即回应。

管深闻言,却是心绪大动。

不仅暗暗为李襄韵叫好,也第一时间看向身侧的弦音。

不愧是创立拥寒门的人,李姑娘果然不是寻常女子,洞察能力和处事手腕都是上乘中的上乘,声色不动,却能蛇打七寸。想必也已经看出了这个叫吕言意的女人对他家王爷的不良君心,才会如此婉转、却又不失霸气地宣示自己的主权。

历来,女子的头和足,是绝对不能给男人碰的,除了自己的夫君,这是规矩,李姑娘让他家王爷给她染发,足以说明他们二人的关系!

看这个女人还有脸缠着他们王爷不?

弦音自是不知这些个关于女人头足的迂腐规矩,故也未觉有何不妥,只是觉得,她站在这里作甚呢?早餐她都还没吃呢。

遂对着卞惊寒微微一鞠:“我先回房了。”

管深心里当即就哟哟开了,看看,看看,心里不痛快了吧?这般反应打死他都不信她对他家王爷没心思。

正想着他家王爷不知会作何反应,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传来:“你去帮李姑娘,管深帮本王,动作都麻利点,拍卖会巳时开始,此去午国京师还有段车程,我们时间不多。”

正文 第242章 更不要脸(2更)

弦音、管深、李襄韵三人皆是一怔。

所不同的是,李襄韵怔的是,她一个女孩子家主动提出这个要求,这个男人竟然拒绝了她,还当着外人的面,且,这两个外人,一个是下人,一个是一路跟他同骑一马的女人。

而管深怔的是,这个女人说回房,明明就是心里不爽在耍小性子,他家王爷竟然还真吃了她这套,让她去给李襄韵染发。

弦音怔的却是,拍卖会巳时开始。

所以,他还是要去救人是吗?

尼玛,她都那样费尽心思了,亲也让他亲了,摸也让他摸了,能做的她都做了,这就是他考虑考虑的结果?

心中很是不快,又不是会委曲求全的人,她当即回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

说完,也不等卞惊寒反应,径直转身便走。

聂弦音是他三王府的下人,她吕言意可不是,她没有伺候人的义务和责任。

管深目瞪口呆,惊叹于这个女人的妒妇行径。

李襄韵轻抿了唇,水眸转深,看看弦音,又看看卞惊寒。

卞惊寒也放了手中的衣服,抬眼看向那抹已走到门口的背影,凤眸转冷:“如果你想让体内的余蛊一直陪你到老,你大可以现在走出这道门!”

弦音的手正落在门栓上,闻听此言,一顿。

靠!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在威胁她?!

本就心中不快,如此气结更甚。

咬牙,五指紧紧攥在门栓上,指节泛白,她闭眼,强行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终于确定自己不会破口大骂了,她才回过头。

“我说了,我不舒服。”

不就是给李襄韵染个发吗?随便谁都可以啊,管深在,他也在,做什么就非要揪着她去伺候!

卞惊寒薄唇紧抿。

李襄韵连忙笑着打圆场:“没事没事,吕姑娘不舒服就去歇着吧。”

弦音倔强地看了卞惊寒一眼,再度转回头,准备开门。

尼玛,不帮她清蛊就不帮她清!

她今天就偏不吃他威胁!

男人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按照你昨夜说的,本王猜,是后者吧?”

弦音汗。

几个意思?

是准备将她昨夜跟他表白的事公之于众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他妈地还能、还能更过分一点吗?

心火腾腾、胸口起伏,她已经不是想骂人了,而是想咬人,咬死这个男人!

好!既然他如此混蛋,她也没必要顾及什么颜面!李襄韵在就李襄韵在,又不是她爹她娘,管李襄韵会怎么想。

对付不要脸,只有比他更不要脸!

当即回头:“是,我是心里不舒服......”

正准备说,她不舒服是因为后悔,后悔自己瞎了眼,才会跟他这样的男人表白,可话还未出口,就被男人蓦地出声打断。

“本王答应你便是!不就是三十两银子吗?虽然三十两银子都够买几十个包袱,但既然昨夜你说,那包袱是你娘留下的,意义非凡,因本王的原因弄破了,要本王赔这么多,本王赔便是,我们现在时间紧迫,人手不够,你将李姑娘的发染了,本王一起给你五十。”

话落,随即吩咐管深:“拿五十两给她。”

正文 第243章 举手之劳(3更)

弦音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什么包袱?什么三十两五十两的?

不过,她脑子转得也快,将他说的话快速再过一遍,就当即明白了过来。

这是拿银子堵她嘴呢!

原来,还是要点脸的呀!

还以为他不要脸呢,她想过了,他敢说她昨夜跟他表白的事,她就敢说他非礼她,就算昨夜是她主动的,还有山洞里呢,山洞里几次可全部都是他用的强,看他还要脸不要脸,看他还怎么跟李襄韵交代?

哦,现在见她豁出去,就怕了?就拿银子来封口了?

一两银子约人民币两百块,五十两银子,五十乘以两百,二五一十,再加三个零,个十百千万,艾玛,一万块!

平白得一万块!

果然财大气粗啊,曾经为了试探她,也是给了她一笔巨款,如今为了让她闭嘴,又是这么大手笔!

好,既然他要脸,她自是比他更要脸,这交易她不亏,何况还是现金交易、当场拿钱!

不就给李襄韵染个头发嘛,二十两银子呢,二十乘以两百,二二得四,再加三个零,也是四千!

在现代,那些发型师都难开出这个价吧?

管深也是一脸震惊。

不仅震惊于原来这个女人耍性子闹脾气,并非是因为吃李姑娘的醋,而是因为钱,要他家王爷赔她钱。

还震惊于这个女人也真是敢要,谁没有娘,谁的娘没留下点东西,一个包袱而已,就算是老娘留下的,那也不是金包袱、银包袱吧,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两!三十两哪是够买几十个包袱,是成百上千个包袱好吗?

也震惊于他家王爷竟舍得,虽然王府不缺钱,但是,那也不是大水打来的,答应赔对方三十两也就算了,竟然让她给李姑娘染个发,还给二十两!

那他给他染,有吗?

当然,他不敢问,也知道铁定没有。

心里很是不舒服,掏出钱袋,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他冷着脸走过去递给弦音,心里对这个女人也更加有想法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不是细作,也一定是骗人钱财的女骗子!

看着五十两银票,弦音心头的郁气顿时去了大半,伸手接过,对着卞惊寒眉眼一弯道:“如此,我便不客气了,多谢王爷。”

卞惊寒没理他,看也没看她,径直朝管深招了手:“快。”

她也不以为意,挑挑眉,毕竟一下子割肉五十两,难免肉痛不爽,姑且理解理解他。

见管深已走去他的身边,李襄韵又看着自己,她将银票揣进袖袋上前。

“有劳吕姑娘了。”李襄韵微微笑着,将手里的小刷递给她。

“没事,举手之劳。”她也扯了抹笑,将小刷接过,开始梳染。

这话让李襄韵没事,让卞惊寒无反应,却是让管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举手之劳?

真不要脸!

谁的举手之劳要二十两银子?

他终是没忍住咳了两声。

卞惊寒眼波微动,唇角一抹弧光浅浅,李襄韵水眸看着面前的铜镜,铜镜里依稀可以看到屋中的几人。

弦音侧首瞥了管深一眼,这才意识过来自己那句话有点出口快,都害人呛住了,罪过罪过。

正文 第244章 只是拖累(4末)

因为有些心不在焉,又加上从未有过给人染发的经验,一个不小心,她就将那不知名的白色膏体刷到了李襄韵的额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

卞惊寒跟管深都闻声看过来。

前者面沉如水、情绪不明,后者眸带冷意,一脸鄙态。

看来,管深是觉得她故意弄的。

也不想解释,好在李襄韵性子好,人也大度,不仅没有丝毫怪罪之意,反而还笑着安慰她:“没事,吕姑娘不用紧张。”

虽然,她压根就没有紧张。

接下来,便是她跟管深二人忙活着,一双被服侍的男女闲闲地聊着天,当然,多半是李襄韵在问,卞惊寒在回。

从两人的聊天内容听下来,弦音也基本上明白了一个大概。

今日巳时,那个叫廉如开的大善人在午国京师的双鹿堂召开拍卖会。

如往常一样,会拍出几样自己收藏的稀世古玩,同时送出几名从奴役市场买下的孩童,“聂弦音”就在其中。

对看热闹的人,不做任何要求,但是,参与竞拍的商户,就必须是夫妻双全,且同时到场。

用廉大善人的说法就是,要求夫妻双全,是确保孩童被买下后可以有父有母,享受天伦,而要夫妻同时到场的目的是,两人都必须当场表态同意,免得回家引起分歧矛盾。

卞惊寒和李襄韵之所以要换衣服,要染白发,是因为他们两个会以一对午国比较知名的商人夫妻的身份到场。

之所以用这对夫妻的身份,是因为这对夫妻是卞惊寒的朋友,卞惊寒知道他们的底细,也知道他们的习性,还飞鸽传书征得了对方的同意,最重要的,这对夫妻平素很低调,虽小有名气,却并未有太多人认识,让大家广为传播的,是这对夫妻曾经中了什么毒,一夜之间双双白头的事。

两人一头青丝染白,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看着铜镜里一头银丝的李襄韵,弦音想起了白发魔女传里的练霓裳。

别说,还真像,特别是身份,都是厉害的头目呢。

再看卞惊寒,尼玛,她就有些移不开眼了。

曾经有段时间超迷几个动漫里的白发帅哥,觉得那种绝色也只可能存在于动漫中,今日她才知道,现实中,竟也有活生生的人能将白发表现得如此极品。

意识到她的视线,男人挑起眼梢,朝她看过来。

“有事?”他问她。

弦音连忙摇摇头,哦,不对,的确有事。

“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既然,已经无论如何都拦不住这个男人前往,她也就不打算再做无用功了。

但,她想跟着他们一起去,毕竟那边是“她”,没准她能帮上忙。

然,男人却回得干脆:“不行!你一不会骑马,二不会武功,跟在一起,只是拖累,就跟管深在这家客栈等!”

说完,随即吩咐管深:“将她给本王看牢了,聂弦音没真正找到之前,她不得离开,若有任何闪失,会是什么后果,管深,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弦音:“......”

管深:“......”

正文 第245章 换个角度(1更)

厢房里,弦音只手撑着脑袋,歪靠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尼玛,不带她就不带她嘛,还搞个管深门神一般守在门口,算几个意思?真当她是嫌犯了?

不仅如此,竟然走之前,还让管深将她的窗也用木桩钉死了。

她现在是门口逃不了,走窗走不了,连想吃东西、想喝水、想如厕这些借口都用不了,因为,卞惊寒走之前亦是已经让小二将水果糕点茶水给她上了一堆,厢房里也有专门如厕的马桶。

更过分的是,他走之前还跟管深说,不管她装不舒服、还是装病,哪怕装死,都统统不用理她。

麻麻地,哪有这样的人?就不怕她不是装的,是真的出事?

简直没人性!

不行,她天生反骨,越是这样对她,她越是想要出去。

只是,能想个什么法子呢?

起身,她环顾屋内。

又抬头看了看房顶。

屋内真是连个老鼠洞都没有,房顶也没用,她们所住的是二楼,房顶上方还有三楼。

看来,她今日是不可能出去的。

正怏怏地准备回桌边坐下,视线蓦地被书桌架子上摆的几盒供客人们画画用的颜料牵引了过去。

快步上前,确认了一下有哪几种颜色,在看到有红黄白三色时,她眸光一亮。

再略一沉吟,便计上心来。

管深站在门外也是相当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