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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人谁不会?而且她可是有指甲的,且指甲还不短!

她也顺势在他掌心用指甲最长的小拇指用力一叮。

眼角余光瞥他反应,以为他会吃痛,却是见他还不知所谓地翘了翘唇角,刚有些气结地想将手抽回,他又裹了她手写起字来。

【本王并未从书房里拿走任何东西,就算吉祥将本王供出,也只她一人,没有任何其他证据,本王完全可以矢口不认。】

弦音长睫颤了颤,有些意外他什么都没拿。

好吧,既然这样,那也的确可以不用怕,反正黑衣之人,又不止他一个,书房里又没有少东西。

弦音微微松了一口气,想要将手收回,却发现被他捏住不放了。

汗。

弦音想要挣脱,未能如愿,见这么多人在,特别是秦心柔还时不时看向卞惊寒,她也不敢动作太大,只得任由他攥着。

前方吉祥已经说完,秦羌寒声开口:“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本宫就给一次机会,谁进了书房自己站出来,本宫便可以既往不咎。”

场中再次鸦雀无声。

自然没人出来!

所有人都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场中穿黑衣的几人身上看来看去。

穿黑衣的总共有五人。

吃了卞惊寒给的定心丸,弦音也丝毫不紧张,面色平静地站在那里,不时瞟向秦心柔,很想再看看她的心里,可秦心柔没朝她看,没法做到对视。

气氛就这般僵住着,好一会儿,秦羌忽然开口:“算了,时辰也不早了,膳宴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去芙蓉厅用午膳吧。”

众人震惊。

此事就这样算了?不追究偷入书房的人了?

2 第334章 美女相救(3更)

弦音也甚是意外,就连秦心柔都露出讶异的表情。

可就在众人准备前往芙蓉厅之际,又见秦羌边拾步走在前面,边道:“反正本宫书房门后的门栓上是涂有剧毒的,只要此人进了书房,并关了门,就一定会中毒,没本宫的解药,他也活不成,我们暂时不用理会这些。”

众人惊错,弦音呼吸一滞。

尼玛,真有毒?

侧首看向卞惊寒,亦见他微微抿了薄唇。

看来卞惊寒是肯定碰了那门栓的。

想来也是,如果是偷偷入书房,必是有所图,不是看什么,就是找什么,就是拿什么,总不可能就大敞着门,定是要关了门在里面行事,这也是秦羌之所以不在别的地方荼毒,而在门栓上荼毒的原因吧?

又转眸看向秦心柔,见秦心柔面色明显有些苍白,想来也是没想到会真的有毒。

弦音蹙眉,不知道秦羌所言是否属实,门栓上是真的有毒,还是说,其实并没有,他只是为了吓唬入房之人自乱阵脚,所以故意这般说的?

她想确认一下,奈何秦羌走在前面,背对着她,无法读到他的心里。

见秦义在更前边,她心念一动,快步走过去,“秦义。”

随即转眸,便正好可以看到秦羌的正面,正好看到他嘴角的一抹冷笑,也正好读到了他的一句心里。

【幸亏早有防备,裂迟可不是普通的毒】

弦音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所幸她连忙伸手攥了秦义手臂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是真的有毒!

一种叫裂迟的毒!

怎么办?

转眸看向卞惊寒。

只见他面色如常、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情绪,但是,她知道,他本就是这种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人。

他越平静,她越担心。

怎么办?

难道承认是自己进的书房?反正书房里什么东西都没少,就说自己初次来太子府,也不知道书房不让人进,一时好奇就走了进去?只是好奇,自己并未动书房里的任何东西?

毕竟在众人的眼里,她是秦义的女人,还怀着秦义的孩子,秦羌或许会看在秦义的面子上,给她解药?

这般想着便准备这般做,不料已有一人“扑通”一声先跪了下去。

“二哥,是我,是我进了书房。”

众人震惊。

是秦心柔。

弦音亦是有些意外,不过,旋即就又觉得完全可以理解。

一个用计用谋、处心积虑,只为将自己献给卞惊寒的女人,这样的关头,为了替卞惊寒拿到解药,会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很正常。

这份痴情真是让人感动呢。

她弯了弯唇,看向卞惊寒,正好撞上他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她又笑了笑,并无声地用头指了指秦心柔,意思让他不用担心,有人替他分忧,却发现卞惊寒当即寒了眸,面上也瞬间染上一层阴霾,她眼帘一颤,赶紧敛了笑意。

这种时候,似乎的确不应该笑,但,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幸灾乐祸,她是为他高兴,危急时分,有美女舍身相救不是?

她是高兴吧?怎么有点滋味不明呢?

2 第335章 最后一次(4更)

大家似是都没想到进书房的人会是秦心柔,毕竟告发的人是吉祥,而吉祥是秦心柔的婢女。

所以,是一个婢子将自己主子给坑了吗?

秦羌自是也很意外,停了脚步。

“你进书房做什么?”

“前几日父皇不是给了二哥一份关于初夏狩猎的参加人员名单吗?那日我问二哥,有没有我,二哥不告诉我,说到时就知道了,我心中急切,所以,就偷偷进了书房......”

秦心柔跪在那里,仰着小脸,一脸真诚地看着秦羌。

“那你可曾看到?”秦羌又问。

秦心柔摇摇头:“没有,怕被人发现,我不敢呆太久,都怪我一时冲动和糊涂,请二哥看在我已知错,并主动承认的份上,能绕过我这次,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做这种糊涂事,请二哥恕罪。”

秦羌眸光微敛,静默了片刻,扬手指了指吉祥:“她说她看到的人穿一身黑衣。”

对啊。

秦羌如此一提,众人也纷纷表示怀疑。

秦心柔可是一身浅紫,如此举措,明显在替人开脱吧。

弦音也忘了这茬儿,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高高拧了起来,却听到秦心柔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既是有心而来,自是早做了这些准备。”

话落,唤了声“如意。”

如意从人群中走出,手里拿着一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黑衣。

秦心柔的声音继续:“我知道二哥的书房是严禁任何人进入的,就是唯恐被人发现并认出,所以,我做了一些乔装,穿着那套黑衣进去,出来便脱了。”

大家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弦音自是也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个女人呢,擅计擅谋,天衣无缝。

现在想来,方才看到她跟如意交代着什么,应该就是吩咐如意去办这事。

啧啧,如此有心机之人,跟某人倒是挺配,毕竟身在皇室,定然会卷在宫廷斗争的漩涡,权谋算计在所难免,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必能襄力不少。

下意识地看向卞惊寒。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卞惊寒也眼梢一掠,扬目朝她瞥过来。

视线相接,她本想用眼神再揶揄揶揄他,可不知怎的,心口竟莫名一窒,她微微抿了唇,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亦是眸色深深地凝进她的眼底。

好一会儿,还是她先撇开了视线,因为这厢秦羌出了声。

“好吧,念你是初犯,且也没有什么原则性的目的,就暂且饶过你这次,若有下次,定将严惩不贷,其他人亦如此!”

秦心柔面色一喜,连忙磕头谢恩:“多谢二哥,多谢二哥,心柔一定谨记!”

秦羌睥睨着她,脸色很不好看,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她。

“这是解药,待毒性发作之时服下,便能无事,从中毒到毒发大概三个时辰,别弄丢了!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是是是,心柔谨记,多谢二哥。”

秦心柔欣喜接过药丸,拢进袖中。

2 第336章 心情如何(5更)

弦音很想看看秦羌的心里,想确定此药是不是解药,可是秦羌一直垂目看着秦心柔,她根本没有与他对视的机会。

好不容易秦羌终于将视线从秦心柔身上移开了,却也没看她这边,而是回头看向卞惊寒,笑道:“妹妹不懂事,本宫这个当哥哥的,真是不省心得很,让三王爷见笑了。”

卞惊寒唇角一勾,亦是回之以浅笑:“不会,本王也是为兄之人,殿下的烦恼,本王同样经历不少,感同身受,完全感同身受。”

秦羌便朗声笑了:“哈哈,看来天下哥哥都一样难做啊,三王爷不怪就好,芙蓉厅的膳宴怕是都要凉了,三王爷请!”

“殿下请!”

于是乎,弦音一直都没有读秦羌心里的机会。

秦心柔是他的亲妹妹,而且看样子,他们兄妹二人的关系很好,秦羌应该不会算计自己的妹妹吧?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秦心柔自地上起身,看了卞惊寒一眼,并未在他身上多停留,就垂目去拍自己裙裾上的灰尘。

弦音知道,她自是不会现在就将解药给卞惊寒,肯定要找不为人知的机会。

一行人前往芙蓉厅,秦义又在旁边滔滔不绝。

“绵绵,你看棋看了一半后来去了哪里呀?”

“随便逛了逛。”

“方才你没被我二哥的样子吓到吧?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啦,刀子嘴豆腐心,对我们很好的,连我这个贬为庶人的弟弟,他都从未轻待过,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不给七姐解药的。”

“嗯。”

“绵绵......”

“言意。”秦义还在说,一道熟悉的男声突然透过走动的人群传了过来。

弦音抬眸,见前方卞惊寒不知几时已停了下来,等在那里。

眼波动了动,心尖似是也跟着微微那么一摇,她转眸跟秦义说了句:“大哥喊我,我先过去了”,也未等秦义反应,便快步穿过走动的人群,朝卞惊寒走过去。

卞惊寒一直看着她,待她走至面前,才转过身,然后两人一起往前走。

似是有默契一般,两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地并肩走了好一会儿,弦音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当然,是先看了看左右,见前后左右的人都离得不近,再歪头凑到他近前,压低了声音说的。

“采访一下王爷,请问王爷此时此刻,心情如何?”

采访?

卞惊寒怔了一下。

以为他没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弦音又接着道:“得美人如此舍身相救,是不是特感激涕零?”

卞惊寒瞥了她一眼,没做声,似是非常认真地想了想她的话,然后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的确。”

弦音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怔了怔,然后.....然后就很莫名地一下子失了再调侃下去的兴致。

见她不做声,卞惊寒知道她误会了,他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人,挑挑眉,也不想解释,心情反而一时大好。

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一会儿不许喝酒,滴酒都不许沾!”

弦音心里正不爽,又闻他如此霸道的口气,当即轻嗤:“倒是管得宽,我喝不喝酒,喝多喝少,我自己都管不了,你管得着?”

卞惊寒:“......”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那你大可以试试,看本王管不管得着?到时候别再拉着本王去府衙告官就成!”

弦音:“......”

2 第337章 我自己来(6末)

宴席很顺利,气氛也还好,并未因为书房一事受影响。

其间,弦音几次想看看秦羌的心里,关于那解药之事,可基本没什么机会对上眼,难得目光撞上,对方又压根没在想这件事。

宴席结束,众人纷纷告辞,卞惊寒便也带着弦音离开。

秦羌一直将他们送到了门口,吩咐家丁去准备马车,被卞惊寒谢绝,卞惊寒指了指门口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说来接自己的马车已经在那里候着了,秦羌便也没有勉强。

来的时候是太子府的马车去客栈接的,一人一辆,如今只有一辆马车,弦音稍稍有些意外。

不过,她也不是矫情之人,一辆就一辆,车夫放了踏脚凳,她便先踩着猫腰上了。

卞惊寒后打帘进来,坐在了她对面。

一坐下,伸手就攥起了她的右脚,“是这只吧?”

弦音猝不及防,差点没坐稳,吓得赶紧双手扶了坐凳:“你做什么?”

“幸亏人家茶斋的门结实,不然,你那般不知轻重的一脚下去,怕是要赔人家的门。”

弦音汗。

他竟然知道是她踢的门。

一时有些窘迫,怕他多想,她又赶紧解释道:“我也是为了王爷好,你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公主,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若被人看到影响不好,青天白日栓起门来纯聊天别人也不会信。”

卞惊寒“嗯”了一声,大手已经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见他又要去脱她袜子,弦音吓住,连忙阻止他:“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你来什么?”卞惊寒抬眼问她,“你有药吗?”

“我......”弦音汗,“没有。”

“那还嚷嚷什么?”

“我.....我是说,我自己脱,王爷身份何其矜贵,这种事情哪能劳烦王爷?”

“没事,你不是也替本王脱过,礼尚往来。”

言语间,袜子已被脱下,红肿的大拇指和二指入眼,卞惊寒微微蹙了眉。

弦音有些发愣,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几时给他脱过鞋袜了?

须臾她猛地反应过来,晕,这个男人莫不是指的今日在小杂物间发生的事情?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她就抓狂。

而且,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天啊,正欲崩溃,马车忽然停了。

车夫的声音透帘而入:“公子,有位姑娘......”

车夫的话还未说完,就已被一道娇糯的声音打断:“王爷.....”与此同时,车厢里蓦地一亮,门帘被人自外面撩开。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弦音一震,想将脚从卞惊寒的手里抽出来都没来得及。

于是,世界有那么一刻就像是戛然静止了一般。

卞惊寒握着她的一只赤足,她慌乱地看着马车外只手打着帘子的女人,而打着帘子的女人又错愕地看着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