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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涔涔,双眼盯着卞惊寒手中的骰盅,心里默念祈祷着:大,大,大!

卞惊寒微微一笑,扬手拿起骰盅,六粒骰子静陈。

众人全都看过去。

弦音只差站起来了。

六面点数快速一加。

十五!弦音呼吸一滞,所以,是小?她白着小脸看向厉神医,厉神医一副惊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疑惑转眸,看向她。

【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大吗?怎么是小?】

让弦音抓狂的是,她能看到厉神医的心里,厉神医看不到她的,她无法跟她说明情况啊!

不行,再这样继续下去,厉神医肯定会输光光。

没有办法,她只得起身,刚准备说自己去一趟茅厕,蓦地想起自己一出声他们必定就能认出来。

就算贴了面皮,小弦音的声音就是小弦音的声音,她又不会口技变音,哪怕捏着嗓子,卞惊寒那种观察入微、心细如尘的男人也一定能识出来。

只得紧急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收住,什么都没说,就径直一瘸一瘸地出了门。

厉神医莫名,但是知道弦音如此举措必定事出有因,遂对着卞惊寒歉意一笑:“韩公子请稍候,万某看看小丫头去哪里?丫头年纪小,赌场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万某将她带出来,就得看好她,有个什么闪失,回去没法跟她家人交代。”

卞惊寒侧首,扬目看向走出门口,却并没有走远,就站在不远处等着的那一抹小身影,含笑点头:“万公子请!”

“韩公子请放心,万某绝非因为输了一局就要逃跑,愿赌服输,这一千两银票,万某先付上。”

厉神医说完,将一张银票放在卞惊寒面前的桌上,这才拾步出了房间的门。

弦音见厉神医终于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将她一直拉到离房间比较远的隐蔽处,确定就算卞惊寒他们会武功也绝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的距离,才低声跟厉神医道:“读心术读不出来此人的心里。”

厉神医惊讶:“为何?”

弦音皱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读不出他的,别人的都行。”

“怎么会这样?”厉神医微微眯了眸子看着她,“难道人家是仙是妖不成?”

弦音当即从她的眼里读出了怀疑。

汗,竟然不相信她。

“我是真的读不出他的,你难道还怀疑我帮他不成?我跟他素不相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做什么要做这种事?”

“好了好了,”厉神医不耐地将她的话打断,抬手扶额,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就找个理由不赌了,这一千两输就输了。”

“可是我大话都说在前面了,要赌十轮的,哪能言而无信?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在这赌馆里混?”

弦音汗。

心想,你不是连作弊都用上了,还在乎言而有信?

当然,她不敢说出来。

“那怎么办?”

厉神医咬唇想了想,眸光倏地一亮:“有了。”

“怎样?”

神医刚准备说,男人低醇的嗓音就传了过来:“万公子好了吗?”

是卞惊寒。

大概等得有些不耐,也出了房间,正长身玉立在门口的外面,黑曜一般的凤目映着半下午的阳光,微微眯着,看着她们这边。

“好了好了!”厉神医立即回道,末了,又转眸看向弦音:“走,我有办法。”

然后,就带头走在了前面。

弦音莫名,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

可见她这般笃定,想她也定然是有把握,便脖着脚一步一步跟上去。

见她们回来,卞惊寒也未先进屋,而是就站在门口,让厉神医先进了门,然后又看向弦音,视线在她的腿上略一盘旋,问道:“小丫头的脚没事吧?”

“能走就说明没大事。”厉神医回得快,也回得心大得很,一撩衣摆在原位上坐下来。

弦音也不能做声不是,反正神医也帮她回了,便低着头默不作声拾步进门,在迈过门槛的时候,胳膊上一暖,是卞惊寒的大手顺势扶住了她。

弦音心跳踉跄,原本还没什么的双腿反而有些发软,好在过了门槛,他就非常自然地松开了她。

弦音长睫颤了又颤,对着他略略一颔首,以示感谢,便跛着脚回到厉神医的边上坐下。

这厢卞惊寒也回到位子上坐好。

“继续?”他问向厉神医。

厉神医微笑点头:“当然。”

起身将骰盅拿到了自己面前,“现在该万某坐庄,韩公子来猜了。”

摇骰、扣桌,厉神医一套动作也是娴熟得很。

略略抬盅看了看里面的,她含笑问向对面的卞惊寒:“韩公子请猜。”

卞惊寒本是低垂着眉目静默,听闻此言,徐徐抬起眼,薄唇轻启:“大。”

厉神医脸色微微一滞,旋即又恢复如常,扬手拿开骰盅。

六粒的点数相加赫然是二十。

“韩公子又赢了,厉害厉害!”厉神医重新将骰盅扣上,推向卞惊寒。

末了,又自袖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起身递到卞惊寒面前。

弦音汗。

不是说有办法吗?这就是她的办法?办法就是继续赌运气?

又轮到卞惊寒摇骰了,他伸手攥上骰盅,厉神医忽然开口:“韩公子且慢!”

2 第399章 要教你吗(3更)

卞惊寒一怔。

不仅他,是所有人,全都疑惑看向厉神医。

厉神医看了一眼弦音,再看向卞惊寒,眉眼弯弯道:“方才小丫头之所以跑了就是坐不住,说太无聊了,要不这样,反正小丫头是万某的人,就让小丫头来替万某猜,韩公子不是也带了人吗?”

厉神医扬目看看管深和薛富:“就也让他们谁代韩公子来玩,如何?”

艾玛!

弦音眸光敛了敛,原来她想到的办法是这个。

她读不出卞惊寒的心里,就不让卞惊寒上。

她的读心术也就仅仅对他一人失效而已。

高!

弦音心里刚对厉神医的机智表示佩服,就听到对面卞惊寒的声音传来:“好,那韩某这边......就让她上。”

说完,侧首看向李襄韵:“襄韵,你来!”

弦音:“......”

汗那个汗啊!

尼玛,李襄韵是个瞎子啊,对她来说,还不是等于零。

厉神医唇角笑意微微一僵,似是也没有想到卞惊寒会这样安排。

“这样不好吧?让一个姑娘涉毒,韩公子看,这赌馆里面可都是大老爷们做这种事......”厉神医讪讪笑着解释。

“没事,那小丫头不也是女孩子?”卞惊寒一脸的云淡风轻,扬手指了指弦音,“不仅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小孩子呢,所以韩某这边若是派个大老爷们上,多少有欺小之嫌,而襄韵上的话,她们两人对弈才算公允,对吧?”

厉神医无言以对。

弦音更是无语得很。

如此一来,还不是又死翘翘了。

“好!就依韩公子说的。”厉神医笑容略显僵硬。

主意是自己出的,总不能又说作罢吧。

那厢李襄韵清润如珠的声音响起:“襄韵不懂这些,恐会将三爷的银子输掉。”

“没事,输得起。”卞惊寒将手里的骰盅放到她的手上。

弦音心里嗤了嗤,没事,输得起,尼玛,有钱了不起啊!

看到两人这样,又听到他如此说,她真是觉得英雄气短得厉害!

尼玛,这读心术怎么就对他失灵呢,尼玛,李襄韵的眼睛怎么就还不好呢?不然,不然的话.....好想让李襄韵输得屁滚尿流啊,哎。

那厢李襄韵一脸的甜蜜,攥起骰盅,扬臂摇骰,扣盅于桌面:“请猜!”

弦音头疼得厉害。

无论古代现代,她对这个都毫无研究好吗?

完全没有头绪,完全不知道结果,让她怎么猜?

她求助地看了看厉神医,厉神医回给她一个【随便猜吧,听天由命】的眼神。

好吧,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视线所及范围之内,看到边上放赌具的架子上有个花瓶,瓶子里插了几只石榴花,她起身。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她跛脚过去,伸手抽了一只出来,然后一边回到自己位子,一边扯花瓣。

一瓣一瓣掰掉,心里默念:大,小,大,小,大......

意识过来她在做什么,众人集体汗。

弦音自是看到了对面男人兴味的眼神,她也没办法,不是说交给天意吗?那就这样看老天给她什么答案。

当最后一瓣花瓣被她掰下,她的心里念到:大。

不能开口,她便用手指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了一个“大”字。

“大。”厉神医念出来。

那厢李襄韵唇角一勾:“襄韵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是大是小。”

边说,边将骰盅揭开。

弦音噌的起身,凑过去看。

五个三,一个二。

十七!

尼玛,竟然比十八就差了一点!

所以,什么狗屁的天意,天意就是要亡她!

见厉神医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千两银票,弦音觉得甚是甚是不好意思,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没事,输得起。”厉神医响亮逸出一语。

弦音怔了怔,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哦,对,就刚刚卞惊寒对李襄韵说过。

转眸看向对面,见卞惊寒面色如常,就像是没有听到,可唇角一点微弧,却告诉她,这个男人心情很好。

尼玛,可太难得见他心情那么好了!今日似乎自见到他,到现在,他一直心情不错的样子。

不就是侥幸赢了些臭钱吗?

她就不信老天永远都站在他那边!

轮到她摇骰了,她从未摇过这玩意,以前在现代,朋友们一起去唱K,都是男孩子在玩这种的赌酒,她们负责当麦霸,早知道就也学一学了嘤嘤嘤。

手本来就不大,又缩了骨,一手都没能将骰盅拿起来,只得另一只手去帮忙。

好不容易拿起来了,一手拿开,另一手学着他们的样子猛地一扬臂,结果骰子不跟着蛊跑,尽数甩出,纷扬四飞,她一惊,慌乱之中,手里的骰盅也没拿稳,脱手而出。

事情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连边上的厉神医都没反应过来,眼见着就要掉下来砸在头上,弦音吓得缩了颈,忽的一抹玄黑一动,滑凉的衣袖轻擦过她的脸,一只大手稳稳地接住了骰盅。

骰盅距她的头定然不到一指的距离,因为她感觉到了那只大手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发顶。

是卞惊寒。

是他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起身、伸手,接住了骰盅,动作快如闪电。

弦音余悸在心,有些缓不过神来。

其余众人也是受惊不小,骰盅是瓷的,虽不大,却也不小,如果就那样砸在一个小孩子的头上,受伤不会轻,好在卞惊寒眼疾手快,才避免了一场意外,纷纷松了一口气。

“拿好了。”

低醇的嗓音就响在面前,弦音怔怔回过神,抬眸看向他。

“要教你吗?”她还未回应,然后就感觉到手心一凉,接着又手背一热,这个男人竟然将骰盅放在她手心的同时,大手直接裹了她的手背,握住。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手将管深薛富他们自地上拾起来的骰子投入盅中,然后便引着她的手猛地一摇:“这样摇,就不会掉,速度要快。”

对于他这样的举措,弦音完全猝不及防,她发现速度快的,不是摇动的骰子,而是她的心跳。

扑通扑通声声入耳,强烈地就像是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2 第400章 (4末)【八千字毕】

不止弦音,对于他的举措,其余几人也都甚是意外。

管深、薛富、李襄韵意外的是,且不说这个男人几时会有这样的耐心去教一个小孩这些,单说他生人勿近、不喜人触碰、也不会轻易触碰他人的性子,这种事情就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啊。

不过,依照他的性子,赌场都不可能来,现在不是也来了,还赌得起劲。

所以,定是有原因的吧,只是这个原因他们不知道而已。

而厉神医意外的是,怎么说,他们也是对手方吧,他教她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古道热肠呢,还是故意显摆?

弦音却没想那么多,也顾不上去想,只觉得自己不仅心跳,就连呼吸都失了节奏。

好在将骰盅扣在桌上,卞惊寒便放开了她,举步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然后示意边上的李襄韵:“可以猜了。”

李襄韵垂首静默。

弦音微微掀了一条缝隙瞅了瞅。

“大。”李襄韵抬起头。

弦音就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生无可恋地将骰盅揭开,她怏怏转眸,看向厉神医。

的确是大!

厉神医看完,也有些崩溃,抬手揉了揉额头。

那厢李襄韵因为眼睛看不到,就急急扯着卞惊寒的衣袖问他:“襄韵对了还是错了,是大吗是大吗?”

卞惊寒“嗯”了一声。

李襄韵当即就好激动的样子,虽然没有开心地手舞足蹈,甚至没有任何举措,但是那满面红光的小脸已经告诉了弦音她心里的喜悦有多大,毕竟这个女人稳重,不似她这种喜形于色的人。

弦音心里那个不爽啊。

可又没有办法。

厉神医自袖中又掏了一张银票出来交给卞惊寒。

弦音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如此一来,等于四千两银子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