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劈,他再接。

两人便一招一式打了起来。

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蔚景就专门挑他的要害,不是击向他受伤的手臂,就是他的胸口。

可这个疯子,俨然不知痛。

所以,不消片刻,他就擒住了她的手臂。

不给她一丝喘息和反抗的机会,他直接举起她的手臂压到头顶,只手按住,另一手来到她的腰间,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她腰间的罗带。

“信不信,朕毁了你,也毁了你男人的啸影山庄?”

蔚景冷笑:“毁了我,我信,我早已被你毁了,至于啸影山庄,你还至于。”

“什么叫不至于?你以为朕不敢,还是朕没这个能力,明日朕就带人踏平啸影山庄。”

蔚景看着他,没有吭声,不想再跟这个疯子再多费口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端了他的啸影山庄。设计掳走当今皇后,或者意图谋反,理由多得是。”

蔚景再次轻笑摇头。

“影君傲不在,若在,想必应该会回你一句,奉陪到底!”

男人定定望着她,原本猩红的凤眸里腾起紫气。

她的笑,深深将他的眼睛刺痛,她的话语也彻底将他激怒,他终于难以抑制地嘶吼出声。

“就算你为他守.身又如何?朕,终究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影君傲,不过是捡了朕穿过的破.鞋!”

愤然撩开自己寝衣的前摆,沉重的身子再次倾轧而下,他凤眸炽烈地盯着她,粗重的呼吸,喷打在她的脸上。

双手被按,双腿被压,动弹不得,蔚景羞愤地别过脸,不看他发疯的样子,下一瞬,下颌一痛,男人大掌紧紧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逼转过来,她也不怕痛,拼命再别过去。

他大力扳,她死不配合。

男人终于低吼一声放弃,粗暴地将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挡也毁掉。

泪,夺眶而出。

她扭着头,任汹涌的泪水无声地打湿软枕。

有多久没有哭了,她已经记不得了。

她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

却原来,还是那样无用。

大概隐忍了太久,她想止住却怎么也止不住。

只得咬着牙关,哭得寂静无声。

意识到她的异样,男人微微一怔,再次伸出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大力扳过。

映入眼底的是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男人眉心微微一蹙。

“你不想让朕碰,朕还不屑碰你!”

黯哑的声音冷然落下,下一瞬,他便从她的身上起身,下了床。

随手抛起薄被将她的身子盖住,男人扯了衣架上的中衣穿在身上。

蔚景拥着薄被,翻了个身,面朝里蜷起身子。

泪,怎么也止不住。

就像是忍了两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尽数而出。

她紧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哽咽。

满嘴血腥。

她听到男人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听到男人打开内殿门闩的声音,听到男人沉稳的脚步声走了出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那沉闷之响就像是重重落在心头一般。

夜,再次静谧了下来。

她一把拉过薄被将头蒙住,放声哭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响起。

蔚景一怔,止了哭声,正欲细听,却蓦地眼前一亮,一只大手将她蒙在头上的薄被拉开,她惊错抬眼,就直直撞进男人深邃的黑瞳。

怎么又回来了?

正欲扭头不理,男人长臂一揽,直接将她和着薄被一起,纳入怀中。

蔚景一惊,本能地就要挣扎,却被男人低声喝住。

“别动,我不碰你!”

蔚景怔了怔,为男人的口气,也为那个“我”字。

“是我不好!”

男人抬手,温热的指腹,替她揩着脸上的水痕,她扬手将他的手挥开,他又再次拭了过来,她扭头避开他的手,不让他擦,他就干脆双手将她的脸捧住,往自己面前一拉,低头,直接用唇追索了过来。

温热柔软的唇瓣,一点一点吮去她脸上的咸湿。

熟悉的夹杂着淡淡墨竹香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将她笼住。

她皱眉,很不舒服。

曾经他也这样温柔地对待过她,可那遥远得就像是上辈

子发生的事。

如今的他们并不适合这样的温存。

她只觉得虚伪,只觉得抵触。

伸手,想要将他推开,他却已经先她一步将她放开。

“明日,给你答复。”

男人垂了垂眸,沉默了片刻,才再度抬起眼梢看向她。

“你父皇的事。”

蔚景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真的吗?”她眼眶红红地看着他。

“嗯”

男人抬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

他也看着她。

她的红肿不堪,他的深邃复杂。

不知为何,在那一片深幽之间,她似是看到了一抹沉痛,也看到了一抹无奈。

她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天生反骨。

从来不怕硬。

硬碰硬,她只会比人更硬,可是面对柔软,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有些尴尬间,内殿外面传来湘潭急急的声音。

“皇上,皇上......”

蔚景和凌澜都是一怔。

“何事?”凌澜皱眉问向门口。

“出事了。”

凌澜眼波一动,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湘潭却又没了声音。

凌澜回头看了蔚景一眼,“你先睡吧,我去看看。”

伸手,蓦地将她的脸拉过,快速啄了一下她的唇,还未等她反应,又快速将她放开,起身站起,疾步出了内殿。

殿门掩上,湘潭刻意压低声音禀报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听到脚步声急急远去。

蔚景怔怔失神了一会儿,又弯了弯唇。

怕她听到是吗?

对他们的秘密,她早已不感兴趣。

下床重新找了一件新寝衣穿上,她钻进薄被,准备睡觉,内殿的门又再度被敲响。

“娘娘,娘娘寝下了吗?”

还是湘潭。

蔚景撑着身子坐起,“没呢,有事吗?”

“内务府的小李公公求见。”

蔚景一愣,这个时候?

“小李公公说,他夜里出宫办点事情,回宫的时候,在宫门口遇见了啸影山庄的人,那人托他带封信给娘娘,千叮万嘱,说很急,所以,小李公公便也不敢耽搁,就送过来了。”

蔚景眸光一敛,莫不是两个小家伙出了什么事情?

蔚景回到啸影山庄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是影君傲写的信,说末末病了。

所以她连夜赶了回来。

她先回了缠云谷,末末不在。

同样心急如焚的婆婆将大致的情况快速跟她讲了一遍。

“你昨日走后不久,末末就忽然开始发热,我检查下来不是伤风,不是风寒,而是一种血液上引起的病变。其实这种病也不是没有先例,原本是有药方可治,可是药引难办,是要取亲生父亲的几滴鲜血,还必须是现取,也就是人必须在跟前。我将这个情况跟君傲说了,君傲说,他先将末末带出去让庄里的廖神医看看,或许廖神医有其他法子可治。”

蔚景便又赶到了庄里。

在影君傲的厢房里面,廖神医正在给末末施针。

“末末怎样了?”

连夜

的奔波,又加上心中忧虑,蔚景一进门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亏得影君傲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你回来了?没事吧?”

“我没事,”她摇摇头,急切地看向床榻上的末末,“末末他......”

“别担心,老廖正在看。”

廖神医将插在末末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拔了下来,最后一根银针拔下,小家伙也睁开眼睛醒了,因从未出过岛,第一次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新奇地四下环顾,看到蔚景在边上,小脸一喜,喊着“娘亲,娘亲”就伸着小胳膊要抱抱。

蔚景连忙上前将他抱在怀里,“神医,末末他......”

“放心,没事了,我已经用银针封了末末的几个穴位,发热不会再高上去了,再开几幅药将现有的热度降下来,就应该没事了。”

影君傲面色一松,蔚景一直高悬的心也终于落下。

“老廖,你果然有两下子。”

“谢谢神医。”

影君傲吩咐了一个人随神医去取药,又让蔚景先带末末回去,他说,等药好了,他会送过去。

蔚景想想,也是,末末不像暖暖。

他这张脸,跟那个男人长得太像了。

在外面呆着,难保不被人识出。

可就在她抱着末末准备出门的时候,管家晴雨风风火火地奔了过来,在看到蔚景的时候,投来很不友好地一觊,再转眸看向影君傲,急急禀报。

“不好了,庄主,当今天子带领禁卫军包围了啸影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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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可朕说过是来找你吗?

“不好了,庄主,当今天子带领禁卫军包围了啸影山庄。靥”

影君傲一怔,蔚景更是脸色一变。

她走的时候不是已经跟湘潭打过招呼,让她带话给他的吗?

这怎么她前脚刚回,后脚就带兵过来了?

蓦地想起他夜里生气时说的那些话,她心头一跳,担忧地看向影君傲仿。

都是她,都是她连累了啸影山庄。

其实,这也是她为何一直不愿意让影君傲知道她住在缠云谷的原因。

就怕引起什么纠复。

前夜那个男人问暖暖是谁的孩子时,她本不想说谁的,是影君傲说在了前头,她脑子一热,竟也跟着说了下去。

其实这样不对。

她真的害了影君傲。

“我先看看去!”相对于她的不安,影君傲显得很沉静,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后,转身出了门。

“影君傲,”蔚景连忙将他喊住。

影君傲顿住脚步,回头。

“他肯定是来找我的,我出去吧。”

“没事,先看看再说!”

他隐约觉得,事情可能不是这么简单。

来啸影山庄找人,那个男人来过多次,从未大张旗鼓过。

这是第一次。

啸影山庄大门口,两厢对峙。

一厢是身穿黄色兵服的禁卫,整齐罗列,装备精良,乌泱乌泱一片。

一厢是啸影山庄的守卫,黑衣黑裤,一脸戒备,同样手持兵器,一副随行应战的模样。

在禁卫的最前面,一袭白色龙衮的帝王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拉缰绳,微微眯着眸子,看着远处花园中两个正在玩耍的小身影,紧紧抿起薄唇。

如果他没有看错,一个是嫣儿,另一个就是暖暖。

而那个女人让湘潭带话给他,她连夜出宫,甚至急切得等他回来跟他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就紧急赶回啸影山庄的原因是,孩子病重。

如此生龙活虎,是病重?

缓缓收回目光,他垂眸弯唇,唇角一抹冷弧寒冽。

影君傲老远就看到坐在马上那人,说实在的,虽已听晴雨禀报,但是当他亲眼看到庄外那一大片黑压压的禁卫时,他还是有些撼住。

这架势,似乎还真要铲平他啸影山庄一样。

眸光微敛,他浅笑上前,略一抱拳颔首。

“不知皇上御驾亲临,有失远迎,请皇上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