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慢慢睁开,终于感觉到了疼痛,胸口地方,而眼睛有焦距时,看清了眼前人。

宋子和。

就像死了又活过来。

宋子和脸上贴了纱布,只手打了石膏,样子有些狼狈,盯了他看了半晌,然后低低问道:“杜宁呢?”

瞬间,宋子和眼睛黯下来,拉着文心爱手道:“有人叫了救护车,但救护车赶到时只有没有杜宁。”

其实他还有点没有说,那就是停车场摄相机拍下了所有切,陈康男关系,他看到了杜宁抱住文心爱时撕心裂肺叫声,这个男人是爱,他甚至在离开里还对着摄相机镜头挥了挥手中枪,来证明他离开后停车场所有死者都是他造成了而与文心爱无关。

这个认知让他有种莫名无力感,而刚才文心爱昏迷时叫人都是杜宁,让他更有些恐慌,也许也是爱他,但因为他心狠手辣才让望而却步,所以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显出真心,而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缠着石膏轻轻苦笑,却并不多说什么,伸过没受伤手,抚了下文心爱额头,道:“昏迷了天夜,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手有些凉,文心爱这才仔细看他,他眼底有两道深深黑影,下巴上青色片,看来他夜未睡,抬起手,有些吃力回握住自己额头上手,道:“想喝鱼片粥。”

鱼片粥很快被买来,宋子和摇起了床,拿了勺子喂,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所以有些笨拙,文心爱其实是可以自己吃,但看他将舀了粥勺子递过来,便直接张嘴吃了。

吃到半时轻轻推开宋子和手:“已经饱了。”说着,手迟疑了下,伸过去抚宋子和脸。

宋子和怔了怔,任细软手掌盖在自己脸上,没有动,眼睛看着因为吃了点东西而没那么苍白脸,文心爱被他看得脸有些红,低着头道:“已经吃饱了,没什么事了,陪了夜,去睡会儿好吗?而且还受了伤。”

是真关心他,而不是想避开他,宋子和点了点头,拿了旁边纸巾替擦干净嘴,然后坐回原来椅子上,没有马上走,而是想了想,说道:“心爱,手臂现在不能动手术,过几天会有段时间长假,跟起去外度假好吗?”

杜宁事已经正式立案了,现在全城都在抓捕他,他不想让文心爱面对这些,更不想在这段危险时期让文心爱留在这里,他至今仍耿耿于怀于,文心爱拿刀逼迫杜宁,来换得自己安全事,他不是黑帮,也不是武功高强,他唯能做就是让文心爱暂时远离这切。

“度假?要去很久吗?”文心爱显然没反应过来。

“个月。”

“要到外?”

“是。”

文心爱没有再接话,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好半晌,才道:“那天被打事,可能会再发生次,今天发生在身上事,总有会也会发生在身上,子和,”抬起头看他,“看,们就这样算了吧。”胖子就死在旁边,看过杜宁杀人,但这次是第次身临其境,血溅在自己脸上,是热,粘稠自脸上淌下来,就算直觉得自己和杜宁不是同类人,但其实他离开宋子和世界才更遥远。

“什么叫算了?”宋子和怔了怔,有些苍白脸黯下来,有些咬牙切齿说道。

文心爱仍是低着头,嘴唇轻轻颤着:“就是,不跟去度假,过日子,等着杜宁回来。”

“该死杜宁!”还是杜宁,他们之间总是离不开杜宁,手中碗因为愤怒被砸在地上,“呯”声,“所以喜欢是杜宁,时时刻刻惦着还是杜宁,是不是?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文心爱对到底是什么?”

他因为夜未睡关系,声音是哑,带着怒意冲文心爱吼,外面护士听到声音冲进来看,看到宋子和神情吓了跳,跌跌撞撞跑出去准备叫沈英文过来。

文心爱双手缠在起,胶着,又惹他生气了,但真怕了,胖子跟了杜宁六年,杜宁为了救,朝他开枪时丝毫没有留情,那宋子和呢?终有天是不是会因而死?

“是啊,可能,更喜欢杜宁,”声音有些空,没有灵魂般看着宋子和,“毕竟,跟他才是同世界人。”

“怎么了,怎么回事。“外面沈英文被护士拉着跑进来,进来时看到情景就是满地碎片,宋子和惨笑着朝后退了好几步。

“果然如此,文心爱,终于说实话了,“他深吸了口气,竟然笑出声来,”是蠢,总是念念不忘,再见到,几乎想掏了心给,可到头来不过被玩弄在股掌之间是不是?“

“什么也做不了,在杜宁面前从来就只有挨打份,所以让瞧不起了?不是同世界人?果然是,因为至多是个小小医生。“真是如此不同,从他那天被打后,他觉得自己简直渺小塌糊涂,眼睁睁看着文心爱被带走事实,让他辗转难眠,若说那是痛处,此时真被□裸剥开了。

他声音并没有很响,反而有些低,语气平静让人生寒,他看到文心爱眼泪滴滴掉在被子上,但他不想去在乎,与其说他在生气,不如说此时他自责心更重,所以他干脆转过身,拨开沈英文,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就这样算了吧。

确。

就这样算了。

“他在生自己气,“宋子和走后,沈英文看着床上哭成泪人女人,”男人最不能容忍就是保护不了自己心爱女人,那天他应该只有挨打份吧?他从醒来后就直没跟人说过话,直到也被送进来,刚醒来人却不眠不休陪了个晚上,而且受这么重伤让他更自责,如果那天他不是只是被打,如果没有被别人带走,可能就不会受伤。“

沈英文并不去劝,只是以过来人姿态阐述这个事实,却很好让文心爱停止了哭泣。

泪眼迷蒙,连沈英文这样女人也看着心疼。

文心爱没有马上接话,虽然哭泣止住,却忍不住抽噎。

“给他带来麻烦已经够多了,以后至多不相见,至少他会平平安安。”下下扯着旁边被子,压住喉间哽噎,说道。

周围直有警察24小时守着,并不是守着安全,而是希望杜宁会来找,好乘机将他逮捕。

但他们都不了解杜宁,只要知道是安全,他绝不会出现,就像那天他叫了救护车,将留在那里个人离开样。

直抓着杜宁给他手机,还发过消息给他,想知道他是否安全,但始终没有人回复,宋子和也没有再出现过,到是个叫陈康男人来过几次,总是笑嘻嘻跟在身后,冲着道:“认识啊,比以前漂亮多了。”

直到最后出院,始终都是个人在医院里度过,宋子和替付清了所有医药费,却没有来见过次,直惦记着杜宁安危,却不知为何始终不去想有关宋子和切,有时候夜晚来临,看着窗外月光会想到那晚意乱情迷,想到宋子和颤着声对说:“爱,文心爱。”

然而总是想会儿,便很快刹住思绪,因为再想下去可能会热泪盈眶,痛彻心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到住地方时,“呜呜”已经不知去向了,很愧疚,在小区里找了圈也没有找到呜呜影子,或许它也对这个主人失望了。

拿着用来引猫猫粮好阵苦笑,连猫也不信任人,又凭什么得到爱情,要求永远呢?垂头丧气回去,因为身体还未完全复原,只是将床和桌子打扫了下,陈康南说最好不要离开这个城市,便只好打开那个理好大箱子,重新住下去。

相安无事三个月,已是乍暖还寒天气,文心爱又找了份工作来做,曾想着搬出那个小区,但这个城市似乎哪里房租都贵,所以下拖了三个月。

杜宁还是没有消息,就好像下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样,有时候会做恶梦,杜宁尸体在某个垃圾场里发现了,原来不是找不到,而是真消失了,醒来便是满身汗,然后拿着电话拼命打杜宁手机,直打到天亮,但始终没有人接。

在不知不觉间瘦了圈,本来并不算胖,现在更是瘦得过分。

“姐姐,请喝奶茶。”粉色外套小女孩,拿了杯奶茶放到面前。

文心爱抬起头,看到眼前小女孩,不由笑了下:“小语。”

“姐姐,还认得啊,同学都说地铁里有个做彩甲姐姐技术流,原来是啊,”小语吸着奶茶,伸了只手过来,“这次要做这种天蓝色。”指了指旁边图片上图案。

文心爱慢半拍“哦”了声,然后下意识去看小语身后,身后是地铁人流,人来人往,并没有熟悉身影。

“今天就个人,姐姐,是在找表哥吗?”小语古灵精怪盯着,“表哥可惨了,前段时间手臂骨折,吃饭穿衣都成问题,可偏偏不要舅妈帮忙,个人休了长假闷在屋里不出来,两个月前总算好些了,可洗澡时又滑了跤,大腿也骨折了,手臂因为撑了下更是伤上加伤,在医院里躺了个月刚回来,还是只能在床上躺着,可怜死了,都不知道瘦成什么样了。”

小语边说边叹气,说完又偷偷看了眼文心爱:“姐姐,们是不是分手了?表哥脾气好差呢,舅妈去照顾他,都被气回来了,现在不知道他个人要怎么办,本来想照顾他,但要上学,”小语说着吹了吹指甲上刚涂指甲油,然后又叹了口气,“唉,表哥真可怜啊,不知道他现在吃饭了没有。”

文心爱动作停住,嘴唇紧紧抿着,知道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滋味,因为经历了两次,宋子和真像小语说那样受这么重伤吗?那么不止是吃饭,洗澡上厕所要怎么办?他想起他清冷性格,现在又有谁能照顾他?

心,不受控件疼痛起来,眼睛盯着桌上各种颜色碎钻,犹豫了很久,才道:“小语,去买点吃,帮带给表哥好不好,但不要说是买。”

听这么说,小语嘴角不动声色扬了扬,却马上又摇着头道:“过会儿还有补习课呢,不到半小时就要开始上课了。”

“这样啊。”文心爱愣了愣,没再说什么,低下头拿了刷子替小语上颜色。

看不说话了,小语含着吸管,偷偷地看文心爱表情,毕竟只是孩子,也有些琢磨不透,噘着嘴冲文心爱问道:“姐姐,就点也不心疼表哥吗?”

文心爱怔,愣了半秒钟,然后拿起旁边颗粉色碎钻道:“用这个颜色好不好,这个更好看些?”

小语手却猛然抽:“姐姐,枉费这么喜欢,原来这么无情,走了,不做了,钱给。”说着抓把零钱拍在桌上走了,真转身就走了。

文心爱愣在那里,傻傻地看着那几张皱在起钱,心里还是下下疼着。

后面几个客人就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轮到最后个客人时还上错了颜色,客人不住抱怨,连说抱歉,重做了遍,也没敢收人家钱。

吃中饭时候,终于忍不住,请了假跑出去,在附件地铁口犹豫了半天,才买了票进站去。

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来过次地方,而且是晚上,拎了两盒子饭菜,很无措在每个路口都样小区水泥路上徘徊,却怎么也想不起宋子和家是从哪个路口进去,眼看买饭菜都要冷掉了。

拿了手机想拨给宋子和,但看了手机半天却怎么也按不下通话键,是不是不该来?不住问自己,如果不打电话给他,到碰到他之前最后刻还可以反悔逃跑,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但如果打了电话,是不是就来不及反悔,或者宋子和根本就不想见,如果他在电话那头冷着声音说,不要来,不想见,

那会有多尴尬?

下不定决心,在路口站了很久,直到饭菜真冷掉,才呆呆在小区里徘徊。

天渐渐黑了,才终于决定回去,把手中饭菜扔掉。

走到小区最近垃圾箱旁,盯着垃圾箱发愣,心中莫名觉得空荡荡,谁说这不是再见到宋子和最好借口呢?不可否认,心中某处正无比雀跃着,但最终却只能把手中饭菜扔掉。

好想见宋子和,如果说这段时间直是忍着不去想,那么现在知道他行动不便,已经快到他家门口中了,却要生生折回去,心里多少是不甘,如果因此能见面就好了,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也就足够了,但怎么就忘了去他家路?为什么已经走到了这里却胆怯不敢再迈前步?

或许再见面也是没什么,忽然又想,咬着唇,看了眼手里便当,似乎怕自己又反悔,转过身,迅速去拿兜里手机,看他眼就走,哪怕电话里他说不要见,能听到他声音也是好。

然而,手机还未拿出来,身后站着人让定在那里,那人拎了包垃圾冷冷地看着,吓了跳,手中便当掉在地上也忘了去捡,只是傻傻地看着眼前人。

宋子和穿着普通家居服,整个人瘦了圈,表情冷漠看着,没有断腿,手上石膏也拆了,整个人好好在那里。

“?”半天才发出个字来,想问他怎么没受伤,但猛然意识到那是小语在骗。

来看他借口瞬间不存在了,尴尬站在那里,低下头去,心中却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没事。

“来干什么?”宋子和盯着,抓着垃圾袋手下意识握紧,声音却冷淡,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看了眼掉在地上便当,那情景多像那次来到他父母楼下,手里拎着是刚烤过红薯。

“,只是来看看,小语说……,”文心爱声音很轻,尴尬气氛让几乎发不出声音,“算了,没事,没事就好,放心了,那么再见。”

捡起地上便当,也不看宋子和,不等他说话,朝着小区大门方向,跑了。

果然和那次很像,出现下就忽然逃开了,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上次宋子和追了上去,这次他却动也没动,只是看着走远,然后慢慢走到垃圾箱旁,将垃圾扔掉,走路时右腿有些拐。

傍晚小区有些安静,风吹来时将他略长发吹得有些乱,他停在那里,忽然用手在存放垃圾箱小屋门上用力打了拳,金属门发出沉闷声响,他点也不觉疼,无知觉般垂着头站在那里,只有路过人好奇看他几眼。

文心爱像是逃回家,将那两个被拎回来便当扔到边,才敢用力吁口气,然后莫名,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来,跑到房间,将脸闷在被窝里,想着刚才宋子和消瘦模样,渐渐哭出声。

有多喜欢那个男人,非常喜欢,小语没有骗,他确瘦了圈,刚才见到他刹那几乎就要忍不住想哭,预想好几种再见到他时可能,可能会安静把便当递给他,让他好好养伤,或者干脆不见,像刚才那样将便当扔了,可是没想到,见到他,竟然马上就想哭出来,不受控制哽住气息,如果不是转身逃也似离开,可能真要直接在他面前哭了。

为什么要哭?哪里觉得委屈?都是自己选结果,又凭什么满腹委屈想哭?为什么刚才不能平静问声好,见到他就完全变得乱七八糟,连说话也变得结巴了。

宋子和,宋子和,在心里不住叫着,原来再见到他心里并不会好受,而是越来越痛。

直哭了很久,也许是哭累了,渐渐睡过去,脑中混沌而不清晰。

于是,又是那个每晚都伴着梦境,鲜血喷涌梦境,就像被鲜血盖住镜头,镜头中切都是血红,举着枪杜宁,中枪后瞪大眼胖子,都是血红,然后胖子举着刀,满脸血,狰狞向扑来,口中边流着血边叫着:“要杀了!”。

“嘣”声,整个人弹坐起来,满身冷汗。

原来,又是那个恶梦。

头很疼,捧着头用力揉了揉,天已经全黑,空气中似乎有股危险气息,这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嘣嘣嘣”,又惊了下,以为那只是梦中那记枪响,现在才发现,有人在用力敲门。

会是谁?扶着床站起来,脚着地,还未走几步,腿软整个人倒在地上,怎么会事?头也晕得厉害,扶着墙移到厨房,这才发现是哪里不对劲。

狭小厨房里充斥着浓重煤气味道,回来时用小火烧着水此时已经将火弄灭,发出“呲呲”声。

“文心爱,在不在里面,快开门。”门外敲门声不断,有人在外面拼命喊。

回过神,扶住灶台伸过手去将煤气关掉,然后才走到门口,将门下子打开。

新鲜空间冲进来,用力吸了几口,整个人开始咳嗽。

外面人在门未打开时就闻到了煤气味道,此时门开,扑鼻而来煤气味道让他脸色变,叫道:“文心爱,在做什么?”人同时将文心爱用力扯出屋来,“为什么这么重煤气味?”说这句话时声音竟然有些发抖,人进屋去迅速开了所有窗,还好,煤气已经被关掉了。

“找死!”感觉到屋里煤气味有多么重时,他黑着脸走出屋,冲呆站在门口文心爱吼道。

文心爱全身抖了抖,立在那边,半天才极轻说了声:“不是故意,”真不是故意,没想到自己会睡过去,而幸亏开是小火,整个人闷在被窝里,不然真死了也不知道,“只是烧水,然后,然后睡着了。”低着声音,想解释,人因为吸进去不少煤气,此时头昏眼花靠在墙上。

他并不怎么相信,瞪着,脸色苍白,满脸汗,眼睛还是肿,心里不由得颤,板着脸难看到极点,沉着声音道:“真只是睡着了?”

他看着苍白脸,将扯过来,凑近看了下瞳孔,拉住手道:“送去医院。”

文心爱被动跟着他走了几步,腿还是有些发软,他回过身将把抱起往楼下去。

他手臂其实还没好,右腿虽然没有像小羽说骨折那么严重,但确实在洗澡时扭到过,此时抱着文心爱显是相当吃力,下楼梯时人晃了晃,靠在栏杆上才稳住身形。

“放下来,能走。”文心爱怕伤到他,抓着他衣服道。

他没有勉强,轻轻放下,手却伸过来扶住腰,两人相扶着走到楼下,到楼下时文心爱已经好多了,停下来,咬了咬嘴唇,又说了遍:“真不是故意,宋子和。”

宋子和没有搭话,扶着继续往前,在自己停在小区车前停下,开了车门让进去。

看看宋子和板着脸,迟疑了下还是乖乖坐进车里。

“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去医院,”下楼后吸进去新鲜空气已经让清醒过来,脑子也不像刚才那么晕了,“刚才真只是烧水,真是不小心。”

徒劳还想解释,但宋子和还是没说话,启动了车往医院方向去。

汽车平稳在路上行驶,车里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文心爱双手绞在起,看着车窗外,宋子和定在生气,他定认定是在寻短见,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苍白像死人样脸和肿着双眼,想着宋子和也定看到了。

“,”还想解释遍,但想着现在自己这副样子实在没有什么信服力,迟疑了下,看着宋子和握着方向盘手指,问道,“怎么会来?”

“不来,说不定已经死了。”宋子和看也没看,冷冷地回道。

咬住唇,无话可说了。

两人路无话,进了医院,文心爱沉默跟着宋子和做了各种检查,确实没有什么事后,又沉默随他出来。

上了车,车却不是往家方向,看着不对,轻声道:“家不是往这条路。”

“谁说送回家?”宋子和沉着脸,眼睛看着前方。

“那要去哪儿?”

“家。”

“啊?”文心爱张大嘴,半晌才反应过来,叫道,“,不去家。”

宋子和根本不理会,直接上了高架,隔了很久才道:“文心爱,不会允许刚才事再发生次。”

“真是不小心。”

“管是不是不小心,”他终于转头来看,有些狠狠地说道,“只知道这样不小心再发生次,就失去了。”到时,他所谓自尊,所谓对杜宁存在耿耿于怀,根本不值提了。

他眼看着嘴因为惊讶轻轻张着,忽然苦笑了下,道:“不知道吧,文心爱,刚才只是出现了下,就魂不守舍在家里乱转,下定决心不会来找,最后却还是像傻子下到了家门口,所以赢了,就算更在乎杜宁又如何呢?还是左右了所有喜怒,”他看着眼神灰黯,甚至有些绝望,“所以无论说是不小心,或是为了谁故意这么做,既然已经像傻瓜样跑来了,那就抓到身边,绝不让再有这样事发生。”

他声音并不算高,在沉默车厢里荡开,文心爱眼睛用力眨眨,阻止就在冲出眼眶湿气。

自己更在乎杜宁吗?是,在乎,像家人样在乎着,像同甘共苦战友样在乎着,但那是和那宋子和在乎完全不样,是根本不能混为谈事,曾经,费尽心机,不顾切追赶宋子和脚步,甚至说宋子和,们起浪迹天涯吧,然而现在,却为什么反而没有那样勇气了?怕伤害到别人,怕自己存在成了别人负累,怕杜宁忽然冲过来将宋子和枪打死,更怕杜宁冲出来时,被警察按倒,抓起来枪毙,有太多事情感到害怕,做不到不顾切。

那天在病房,说他喜欢杜宁,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有多严重,以为他会就此算了,却没想到却让他痛苦不堪。

车子停在宋子和所住楼下,文心爱被他拉着上楼,等进了屋,宋子和打电话让保姆买菜过来做饭,他显然不想放个人在家,怕自己离开,又消失不见。

他开了电视,让坐在沙发上看,自己则坐在旁边。

电视开得很大声,他轻轻用手按摩那只扭伤脚,表情有些疲累,却并不开口和文心爱说话,文心爱也不作声,轻轻坐近宋子和些,然后伸手搬过他脚放在自己有腿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子和怔了怔,没有阻止,任纤细手指舒服按过那处疼痛地方,有瞬间他想抓过文心爱手紧紧握住,或者嗅着身上近在咫尺幽香拥入怀,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即使这样,他竟也是觉得满足。

原来喜欢个人会病入膏肓到这种地步,先前他几乎是坐立不安,甚至连电视也没办法静下心来看眼,而此时电视里放是什么,只是烦死人电视购物,但他却觉得无比安心。

就算喜欢杜宁又怎么样?他们注定不会在起,就算自己抓着不放又怎么样?他忽然自私想,看电视时起,吃饭时起,睡觉时也必须在旁边,就算没那么喜欢他又怎么样?

他这样想着,终于伸手过去将文心爱拥过来,侧着头亲吻颈间纹身,感觉到微微僵硬,方才分明想是怎样都无所谓,此时却因为微微僵硬身体又生起气来,拥紧了,抬头吻唇。

唇还是记忆中那般柔软,他深吻下去,意料到会反抗,所以只手抵住了后脑,但却并没有,任着他亲吻,他永远都不知道文心爱连踢他下,咬他下也舍不得,这样亲吻只会接受,连转头避开也舍不得,而这样舍不得却又让他觉得那更像是无力反抗妥协,让无端有种无力感。

所以他反而松开了,盯着近在眼前红唇,闭了闭眼,将文心爱放开了。

看来,他做不到怎样都无所谓。

保姆做好了饭菜,有些好奇打量屋里多出来文心爱,这几天这家主人心情似乎直不太好,而现在也是板着脸,却可以明显感到屋里气氛没有那么沉闷了。

“先生,今天鱼是要清蒸还是红烧啊?”这家主人喜欢吃清蒸,但是今天既然来了客人,保姆便很聪明问了下。

宋子和没有答,而是看向文心爱,文心爱在帮保姆挑葱,没反应过来,保姆讨好凑上去问:“小姐要吃清蒸还是红烧?”

文心爱愣了愣,记得宋子和喜欢吃清蒸,便道:“蒸好了。”

保姆烧好饭菜就走了,留下两个人坐在桌前吃饭,宋子和夹了鱼和旁边菜给文心爱,文心爱只顾低着头吃,两个人太过沉闷,幸亏电视开着,播着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