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这次学习也进步很多,两人成绩排名差距不大,可还是在黄蓁蓁后面。

  当第二期光荣榜出现,她发现自己的名字还在黄蓁蓁后面之后,脸色就变得很不好,一整天都鼓着包着脸。

  终于在憋了一整天之后,气嘟嘟地跑过来,羞恼万分地瞪着黄蓁蓁,红着脸红着眼一副你不原谅我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上次是我误会你,对不起!我……我会在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的面向你正式道歉的!”

  说完她看都不敢看黄蓁蓁,立刻转头跑回自己座位上,脸整个埋在胳膊里趴在桌上,羞恼的都快哭了。

  黄蓁蓁这才没事人一样笑着扬声说道:“那天和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你已经道过歉,不需要再到全校面前道歉。我们自己班的内部事务内部解决就行,哪能让其它班级看笑话。”

  ☆、第28章

  要说黄蓁蓁为人做事有多么大气宽容,那绝对没有,她佩服尊敬真正大公无私大爱无疆的圣母圣父,但她自己却有仇当场就报了,当场报不了回头暗戳戳也要给你报了,快意恩仇。

  她之所以对王艳说这段话,不过是说给班里其他同学听罢了,既然还在这个班里待,就没必要和同学们关系太过僵持,整天和斗鸡眼一样,她没那心情。

  学习,还是得有个愉快的环境嘛~^-^

  黄蓁蓁毕竟是成年人,即使和情商高绝之人的手段无法比,但和眼前这些棱角分明的少年们比起来,为人处世圆融许多,只要别人不惹到她,她想来是与人为善。过去不曾了解过黄蓁蓁的人,经过这件事以及刚刚她说的那句话,都对她产生了些好感,加上她成绩进步快,又和黄敏行是‘兄妹’,大家都乐意接受她。

  她同桌潘菲也不好意思地拿开了三八分界线,愿意和她说话了,“以前是不是孔引娣欺负你冤枉你呀?你也没那么讨厌啊。”

  “以前那是不了解。”黄蓁蓁笑着说:“谢谢你对我的肯定,我就当这是在表扬我了哦~。”

  潘菲皱了皱眉小鼻子:“你脸皮好厚,我才没有表扬你。╭(╯^╰)╮”

  前排的赵有为也回过头来聊天:“以前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现在知道了吗?”

  赵有为笑的时候有点像周华健:“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连别的班都知道你的大名。”

  黄蓁蓁悄悄指了指背对着她的王大林,低声道:“我估计他不知道。”

  赵有为大笑,拽了拽着王大林的胳膊,指着黄蓁蓁的脸:“大林,她叫什么名字。”

  王大林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黄蓁蓁。”

  “看吧,我就说都知道。”又对王大林说:“她说你不知道她的名字。”

  王大林:“以前不知道。”

  王大林属于班里顶尖的一批好学生,性格内向,很少会与周围的人聊天,一直埋头苦读,一身书生气。即使和同学间说笑,也十分内敛,玩得好也只有几个男生,夏天太热,男生也不爱出去玩,一到下课就和班长王胜等几个人聚在一起下象棋。

  黄蓁蓁对于和女同学间聊情深深雨濛濛、谢霆锋、张柏芝等明星八卦没有兴趣,对旁人的是非也没兴趣,没事就看几个人下象棋。

  赵有为看她每次都看的津津有味,笑容里有些轻视:“看的这么投入,你会下吗?”

  黄蓁蓁眉头一挑,挑衅笑道:“赌一局?”

  赵有为一听和她打赌就有些发憷,皱了皱眉问,“赌什么?”

  “明天就是我们两排值日,就赌输的人把赢的人那一份一起做了如何?”

  黄蓁蓁笑的时候狭长的眸子微微弯起,眼尾上挑,很有风情。如果忽略她因笑容灿烂而露出来的牙套。

  赵有为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审视地看着黄蓁蓁露出犹豫的表情。

  他们的对话引起赵有为的同桌王大林的兴趣,寂静的双眼内露出感兴趣的目光,手推着赵有为的胳膊:“这你都不敢答应?下吧下吧。”

  赵有为被王大林这么一怂恿,干脆道:“来就来,说好了,输的人明天给赢的人扫地做值日。”

  棋子十分简便,木质的棋盒打开摊平,红黑棋子楚河汉界分明。

  黄蓁蓁不跟他废话,直接打开棋盘,摆好棋子。“你先我先?”

  赵有为被她的气势压得有点犯怵,也顾不得男生让着女生了,说:“我先!”说着谨慎地飞象。

  黄蓁蓁露齿一下,架炮!

  有时候从一个人下棋的风格,也能观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比如赵有为,很明显就是谨慎防守型,黄蓁蓁一出手就摆开阵势,火力全出,完全一副攻击型下法,打的赵有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因为有英语课代表王大林观战,王胜、焦冬冬几人也被吸引过来,没一会儿周围就站了不少人。

  焦冬冬性格好动,见赵有为一直在被黄蓁蓁压着打,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不时地发出懊恼地声音:“哎呀,出车,车啊!”

  “这里就不应该拱卒,直接拿大炮轰进去啊!”

  “你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

  赵有为听得额上青筋乱跳,加上被黄蓁蓁气势压倒,烦不胜烦地说:“观棋不语懂不懂?到底是我下还是你下?”

  焦冬冬被他凶了也不在意,像孙悟空那样挥了挥手笑道:“唉,你下棋不行啊,我看你马上就要被她将死了。”

  话音落了没两分钟,赵有为就被黄蓁蓁双炮连环,把老将给将死。

  焦冬冬连忙迫不及待地把赵有为推开,霸占他的座位:“我来我来!”

  不等黄蓁蓁说话,动作飞快地将棋盘摆好,就啪一声飞马。他明天正好室外值日,要是能让黄蓁蓁给她值日真是太棒了!~\(^o^)/~

  黄蓁蓁心道:这群小屁孩没有一个有让着女生的绅士意识。

  她倒也不介意,看他飞马,直接调炮,将大车放出来。

  赵有为推着焦冬冬的胳膊:“不许输,听到没有?”

  焦冬冬轻蔑地抬起下巴,哈哈一笑:“我会输?”

  黄蓁蓁呵呵一笑,伸手将棋盘一按:“你要是输了怎么说?”

  焦冬冬面露不屑:“输给你?哼哼。”

  “那先说好,谁输了给谁值日,我的班级值日已经被赵有为拿走了,我们这次就赌室外值日如何?”

  吴山中学的值日分为两种,一种是班级扫地、擦黑板、擦窗户值日,一种是室外值日,打扫教学楼前大片空地,和操场上捡垃圾。并不同时进行。

  户外值日因为要和其它班级一起轮流做,相比较室内值日要少一些。

  焦冬冬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眯着小眼睛笑的格外得意:“那正好!我明天轮到室外值日!”

  他是数学课代表,计算能力很强,同时也是进攻性棋风,两个进攻性撞到一块儿,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焦冬冬计算能力稍胜一筹,黄蓁蓁则进攻防守皆宜,只是她到底不长下棋,还是感受到不小的压力。一番酣战之后,尚未分出胜负,上课铃就打响,焦冬冬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小心翼翼地将棋盘捧好,放到讲台下面的横版上,防止棋局弄乱:“我们下课接着下!”

  黄蓁蓁笑笑,爽快答应:“好啊!”

  前后桌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主动和黄蓁蓁说过话的王大林脸上带着浅笑,说:“想不到你还会下棋。”

  黄蓁蓁毫不谦虚地笑道,“我会的东西还有很多哦~”

  王大林对她会的其它东西不感兴趣,闻言只是善意地笑笑,看到窗户那里任课老师的身影,转身开始听课。

  到了下课,更多的同学围到他们这一桌的周围,王大林和赵有为都被压得缩在座位上,大多是男生,也有几个女生。

  男生对象棋的兴趣是不分成绩好坏的,看得人个个恨不得指点江山,激动的仿佛自己在下。

  焦冬冬跪坐在赵有为的位置上,夏天太热,他们被围的密不透风,即使有吊扇也热得满头大汗,仰起头焦急地吼道:“你们让开一点啊,挤在一起热死了!”

  周围的有几个人被焦冬冬吼的自尊心受不了,悄然散去。

  黄蓁蓁倒没有感觉到多少,只是周围的汗味实在是受不了,这时人一少,空气都有种为之一清的感觉。

  两人一直下到双方只剩下几个孤寡老将,黄蓁蓁才终究棋差一招,输给焦冬冬,把焦冬冬给得意的,扬着下巴嘎嘎嘎嘎的笑。

  黄蓁蓁原本在第四组,值日没这么快轮到她,现在她换到第二组,值日提前到来。

  到了焦冬冬室外扫地的前一天,他一点不客气地喊:“黄蓁蓁,明天我值日,你早上早点过来打扫卫生,别忘了!”

  黄蓁蓁八百年没做过室外值日,已经忘了室外值日要做什么,焦冬冬过来将二五班室外值日的地区告诉她,严肃叮嘱:“这半边操场是我们班的,那半边操场是二六班的,只要捡完这一半就成,千万别把二六班的垃圾一起捡了。”又指着教学楼前一大片,“这里到这里是我们值日区域,从花坛这里分开,左边就都是二四班,右边是二六班,你别给那两个班做值日!”

  焦冬冬在第三组第二排坐,他前面的人是王艳、徐有娣,同桌是个小个子男生,名叫邢操,也是大学毕业后,和她唯一有过交集的男生。

  王艳虽然不想和黄蓁蓁一起做值日,但因为之前的事,看到她既有不喜又有心虚气短之感,冷着脸哼了一声就没在说话,倒是徐有娣没什么表情,也不正眼看她。

  焦冬冬赢了,赵有为比焦冬冬还要开心,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黄蓁蓁明明很得意,却偏做谦和状对赵有为笑咪咪地刺激他:“有为兄,明儿班里值日的事就麻烦你啦~!”

  赵有为黑着脸冷哼一声:“彼此彼此!”

  ☆、第29章

  从黄蓁蓁开始,二五班迅速席卷了一股很不好的风气:赌棋。

  以至于二五班许多男生,和外班男生在一起玩,遇到什么事都喜欢来一句:“赌一局?”

  于是这个不好的风气又逐渐传到别的班上。

  不论二年级哪个班,一到课间,谁下棋都喜欢弄点彩头,最多的就是赌值日。好在有班长、班主任在上面压着,倒没人敢提赌钱的事。

  就像一个流行趋势,一段时间流行一个东西,或一件事情,这段时间吴山中学正好就流行赌棋了。

  在他们这个小县级市,玩得东西尚且单一,

  班主任也听了黄蓁蓁说的这段话,对她改观不少,对于她学习上的进步飞速大加表扬,上课也愿意喊她回答问题。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便对黄奶奶说:“奶奶,我明天值日,会晚半个小时回来。”

  黄爸爸给她夹了一块可乐鸡翅,“你和哪些同学一起值日啊?”

  黄蓁蓁简单地说了几个人名字,黄爸爸又问了一下几个同学在班级表现以及成绩等等,然后说:“那我明天去给你扫地,顺便接你。”

  黄蓁蓁一愣,突然想起,从小到大自己所有的值日,只要老爸有空,他都会过来给她做,直到高中离家远了,才没有再帮她做值日。

  这么些年,她都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