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巧切了一声,“不要脸。”

许清嘉拍拍自己的脸蛋,“哪舍得不要啊!”

周美巧抖了抖,一幅受不了的模样。

许清嘉哈哈大笑。

倏尔之间,秋去冬来,银杏叶落,腊梅花开,四合院里的几株腊梅花开的比较迟,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黄色花苞煞是可爱,可爱的许清嘉琢磨着炒一道腊梅花牛肉丝,味道肯定也很可爱,上周她和韩檬出去吃饭,在一家饭店里吃到了这道菜,回味无穷。

“爸,你要出门了?”抱着小花坐在后院八角凉亭里赏景的许清嘉问走过来的许向华。她爸十一月和她妈一块离开,元旦后第二周,她爸又上来了,如今,她爸两边一半一半的忙。

衣冠楚楚的许向华点头,“约了客户。”

许清嘉撸着小花肥嘟嘟的肚子,“少喝点酒。”

“知道了,小管家婆。”许向华笑,拍拍她脑袋,“别在这儿待着,冷,回屋里去。”

许清嘉摸着小花的耳朵,“马上就进去。”

许向华点点头,抬脚往外走。

走到门口,正遇上从车上下来的韩东青,许向华脚步一顿。

韩东青笑容可掬,“许叔好。”

好什么好,笑得跟头大尾巴狼似的。

许向华糟心的看着他,无论韩东青如何讨好,反正他就是看他不顺眼,哪怕知道早晚有这一天闺女要被臭小子骗走,但怎么可以这么早!他闺女还没成年!还没毕业!

韩东青不以为意,笑容如常,“嘉嘉在吗?”

“不在!”许向华想也不想的回答,脸不红心不跳,一脸的坦荡。

韩东青噎住了,他来之前和许清嘉约好的。

“小花,回来!”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一条黑白相间的昆明犬从许向华背后蹿了出去,奔向韩东青,亲昵的蹭了蹭他的小腿,“汪!”

随后,许清嘉出现在门口。

韩东青默默的看着许向华。

许向华气定神闲地回望他。

韩东青:不愧是商场上的老狐狸,扯谎被当面戳穿都如此坦然自若,甘拜下风!

“你来啦。”许清嘉笑着招呼,来回看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气场不和,没办法,没办法。

韩东青微微带着笑意的嗯了一声。

许清嘉再瞅瞅大刀阔斧立在正门口的许向华的背影,忍了忍笑,“爸。”又同情的睇了一眼韩东青,还真够巧的。

韩东青也很无奈啊。

许向华淡淡开口,“我走了。”说着上了早已等候在旁的车。

许清嘉往外走两步,叨叨,“少喝酒,少喝酒。”

“知道。”许向华无奈的应了一声,临走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韩东青。

韩东青微微欠了下身,“许叔慢走。”

待许向华的车消失在拐角处,韩东青才转过身来,“许叔不喜欢我。”声音还带着点委屈。

许清嘉毫无同情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你才知道啊。”

韩东青目光幽幽的望着她。

许清嘉反省了下,想了想如此安慰,“不伤心啊,换成任何一个人我爸都这样。你要这样想,他没把你打出去,对吧。”

许清嘉耸了耸肩,表示人得有阿Q精神。

韩东青嘴角一翘,“那这么看来,许叔还是有点喜欢我的。”

许清嘉违心的点下头。

韩东青溜她一眼,笑了,“可以走了吗?”

许清嘉抬了抬脚上毛绒绒的脱鞋,“换个鞋就好。”

换好鞋,许清嘉对蔡阿姨说,“我今天不回来吃饭了。”随即跟着韩东青出了门。

“你哥出去了?”韩东青随口问了一句。

许清嘉回道,“他九号去了广州,那边有点事。”系上安全带后,她又问,“你们放假时间确定了吗?”

韩东青,“三十一号放。”

“可怜的,我二十四号就放了。”离寒假还有半个月,想想就开心。

韩东青歉然,“到三十一号前我都不出来。”

许清嘉一笑,“我忙着呢,先要忙期末考试,然后是餐厅开张。”

韩东青知道她是在安慰他,对于不能像其他情侣那般朝夕相处,他一直满怀愧疚。尤其是她从来不因为自己没时间陪她发脾气,让他更觉得亏欠。

他哪知道,许清嘉是真的不在意,一来她不是个黏人的性子;二来从许向华和秦慧如,再到许家康和夏莲都是聚聚散散,她习以为常并深切理解;三来她自己事情多,学业,书画再到生意,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谈恋爱。

综上所述,许清嘉是真的不介意。

可韩东青介意啊,幸好今年许家在京城过年,他可以补偿她。

许清嘉绕着围巾,“先去店里看看,味道还重不重。”她在西城区开了一家新餐厅。

火锅店有陈婕在,不用她多费心思。她便觉得有点闲,尤其是看着她爸她哥那么卖力的挣钱,许清嘉不好意思堕落,于是打算再开一家餐厅。这次不开火锅店,如今市场还不大,没必要开分店和自己抢生意,她开的是一家南北皆宜,咸甜适中淮扬菜馆。

主厨还是韩东青推荐的,一位国宴大厨的徒弟,三十来岁,厨艺相当赞,就是性格直爽地有点虎,在那儿混不开。

韩东青就给推荐给了许清嘉,许清嘉尝过对方手艺之后,当场就想和人签合同,她开的条件十分优渥,并且答应厨房里他最大,对方也爽快的签了。

忙忙乱乱三个月终于装修好,只等二十五号开张,那是她请人算的良辰吉日,做生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韩东青自然没有意见,尽忠职守的当司机。快到店里时却出了岔子,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横穿马路跑出来。

韩东青立刻踩刹车,那冲出来的女人似乎吓傻了,呆愣愣的站在马路中央,惊恐的望过来。

车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住,许清嘉身子随着惯性往前冲又被安全带扯回来,见那女人好端端的站着,大松一口气,阿弥陀佛,没撞到,刚庆幸完,车前的女人忽然一个踉跄,软到在地。

许清嘉吓了一跳。

韩东青先是确定许清嘉无碍,皱着眉头下车。

许清嘉揉了揉勒疼的腰腹,解开安全带,跟着下车。

马路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消瘦的脸上满是惊惧,许清嘉目光一凝,不由愕然,她要是没认错的话,这不是那位曲小姐?

许清嘉仔细看了两眼,虽然这张脸憔悴蜡黄,不复之前的精致秀美,但是她确定自己没有认错。许清嘉还询问的看了看韩东青,石家庄那次,韩东青让人报了信,事后她问了一句,韩东青说没找到。

韩东青微微一点头,走上前隐晦的看看曲美娜的腹部,据邵泽的话,她怀孕了,不过冬天衣服多,倒是看不出来。

“曲小姐,你怎么样?”韩东青蹲下来问惊惶未定的曲美娜。

吓得魂飞魄散的曲美娜缩了缩瞳孔,尖叫起来,“你认识我,你认识我,我认识你,我认识你。”

曲美娜嚎啕大哭,死命拽着韩东青的衣袖,“你送我回家,我求你,我求求你,我要回家!”

许清嘉皱了皱眉,这精神状态怎么回事?许家文呢,许清嘉下意识地抬眼搜寻。

追赶曲美娜的许家文缩在墙后面,听着几十米外的曲美娜失声痛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求求你,送我回家,我想我妈。”

许家文死死握着拳头,后靠在墙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石家庄险些被人抓到以后,他们悄悄跑回了首都,躲在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里,静静等待孩子的出生,然而没等来孩子,曲美娜就后悔了。

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可他们身边并没有太多的钱,他不知道要在躲多久,起码要躲到孩子出生不是,届时木已成舟,曲家还能不认外孙,所以只能精打细用。

曲美娜懂这个道理,却受不得这个苦,她还怀着孕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情绪不稳,动不动就发脾气。

为了安慰她,他精疲力竭,不得不花钱买清静,两个月后,他们的钱所剩无几,曲美娜的态度也越来越让他不安。他看出来了,她想临阵脱逃,她想回家。

曲美娜想偷偷给曲家打电话,被他阻止了,他们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争吵。

曲美娜歇斯底里地嘶吼,她要打掉这个孩子,她要回家。无论他好说歹说,她都听不进去,他没办法,他把她绑了起来。

他不会让她打掉这个孩子的,孩子没了,他就完了,曲家肯定不会放过他。只要孩子生了下来,看在孩子的份上,曲美娜会原谅他的,曲家父母也会接受他。当年袁家父母不就是如此,生了娅娅之后,他们就承认他了。

但是,还是让她跑了,还一路跑进了城。中间他抓到过曲美娜一次,她大哭大叫,引来围观的人群。他说她疯了,他们是夫妻,他还拿出了他们的合照,人们都信了。被关了一个月的曲美娜憔悴不堪,歇斯底里,的确像一个疯子。

差一点,他就能带走她,如果不是她咬了他的手腕挣脱,如果不是遇上了‘熟人’。指甲嵌进肉里,许家文恍若未觉,他深深看一眼人群,套上帽子,消失在巷子里。

背后发凉的许清嘉眉头紧锁,举目四望,毫无收获。

“怎么了?”韩东青见状,忙问。

“你的衣服?”许清嘉纳闷的看着只装着黑色毛衣的韩东青,扭头去看曲美娜,果见她手上抓着韩东青的呢外套,旁边两个大姐正在细声安抚。

曲美娜拽着衣服,彷佛抓着救命稻草,哪怕只是一件空衣服,整个人凄惶无助,喃喃不绝。

在这一刻,许清嘉突生怜悯。昔日如花美眷,狼狈至斯。

韩东青无奈的说道,“得送去医院。”既然遇上了,就不好置之不理。再来还是被他的车子吓到,去一趟医院可以避免一些后续的麻烦。唯一差可告慰的是,她没有流产的迹象,不知道是孩子在之前三个月里没了,还是太过坚强。

许清嘉赞同,小声道,“赶紧去,她这样子让人心里没底。”忍不住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变成了这样,判若两人。

“你刚才怎么了?”韩东青继续问之前的问题。

许清嘉顿了下,“她男朋友就是许家文,我怀疑他在附近。”

韩东青微微一惊,总算明白在石家庄时她的异样,逡巡一圈,这里不是闹市,但是人流也不少,“可能跑了,和曲家说一声,他们会处理。”

许清嘉点了点头。

旁边正好有一个公用电话,韩东青辗转打听到曲家的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曲母,他简单的把情况说了。

挂了电话过来,韩东青便请两位大姐帮忙把浑浑噩噩的曲美娜扶上后座,一道去医院,他担心曲美娜中途又歇斯底里的闹。也是让她们证明,是曲美娜突然横穿马路在先,他并没有撞到人。

两位大姐挺热心,做好事还能坐一回小汽车,满口子答应。

许清嘉还特意多要了几个围观群众的联系方式,没办法,扶不扶的新闻她看的有点多。

十几分钟后,曲美娜被送进医院,后脚曲父曲母联袂赶来。

第201章 第二百零一章

曲父对着韩东青千恩万谢, 又一径儿要求两位好心帮忙的大姐留下姓名和地址, 他改日重谢。

韩东青和曲家人客套两句, 便带着许清嘉离开。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许清嘉还能听见从背后传来的,属于曲美娜的哭叫声, 掺杂着曲母的哀哭。

好好的一个女儿,变成了这副模样, 做母亲的只怕心都要碎了。

“许家文可真是害人不浅, 害了一个又一个。”许清嘉低声说道,前有袁秀芳, 后有曲美娜。

韩东青抚了抚被曲美娜抓皱的袖口,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曲美娜不鬼迷心窍也落不得这一地步,只这话凉薄,遂他平声道,“曲家人不会轻饶他。”

女儿被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曲家人生吞活剥了许家文的心思都有。

见到父母, 找到靠山之后, 惊惶无助的曲美娜终于平静了一些,哭诉着她这三个月的经历和后悔。

得知女儿想回家却被许家文求软禁, 曲父气得踢翻了凳子,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曲美娜, “哭哭哭, 你还有脸哭, 这人是不是你自己挑的,我们怎么劝你的,可你呢,不知廉耻地跟他私奔,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曲美娜浑身一哆嗦,捂着脸失声痛哭。

满面泪水的曲母抱住女儿安抚,对丈夫泣声喊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女儿已经知道错了,她已经得到教训,还不够吗?你要她怎样,一头碰死了是不是。”

曲母又咬牙切齿,“许家文,都是许家文这个畜生,老曲,你绝对不能放过他。”

曲父紧抿着唇,眼底布满戾气,转身大步离开病房。

在他背后,许家文这个名字犹如一个开关,释放出了曲美娜压抑在心里的恐惧和厌恶,她突然尖叫着用力捶打腹部,“妈,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他,拿走,快拿走。”

“娜娜。”吓了一跳的曲母赶紧抓住她乱舞的双手,泪雨滂沱,“我们不要,我们等医生,你别乱来,你别乱来。”

曲美娜死死揪着母亲的手,神经质的摇着头,“我不要他,我不要这个孽种,我不要!”

“好好好,我们不要,妈这就给你联系大夫。”曲母放柔声音安抚女儿,这孩子肯定是不能要的,否则女儿这一辈子就彻底毁了,他们也不知要如何面对这孩子。只是,曲母痛心地望着神情癫狂的女儿,就算打掉这个孩子,她的事也瞒不住了,以后她可如何是好。

晚上回到家,许清嘉忍不住把这回事简单的和许向华说了下。

听罢,许向华冷笑了下,“他倒是能折腾。”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许清嘉抱着靠枕,叹出一口沉重的气,“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呢。”她站在病房外听见了一点儿,曲美娜哭诉许家文把她关了起来不许她回家。

人家姑娘心甘情愿跟他私奔是一回事,软禁着不让人回来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自私自利的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许向华淡淡的说了一声。

许家文打小就备受宠爱被老头和老大寄予厚望,他自己也自视甚高,觉得自己肯定能出人头地,然而现实却响亮的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巨大的落差下,这人心性早就扭曲了,为了往上爬爹妈都能利用抛弃,更何论其他人。

许清嘉揪了揪抱枕,心想,许向国和刘红珍身上的糟粕全部遗传给了许家文,并且成倍放大,幸好其他三兄弟都好好的。

许向华又道,“之前是他运气好,做了那么多坏事,都没遭报应,这回踢到铁板,恐怕不能善了。”

回想回想曲家父母震怒愤恨的表情,许清嘉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人早就该遭报应了,要不然真以为做任何天伤天害理的事,都不用付出代价,那还不得变本加厉。只是许清嘉没想到会把他们给牵扯进去。

这一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孙秀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上是许清嘉和许家阳姐弟俩在下围棋。

祖孙俩是三天前到的,许向华和秦慧如则还留在鹏城,他们有事要晚几天上来。

落于下风的许家阳眼珠子转了转,瞥向电视机,“哎,那女演员有点眼熟,不就是二哥家的代言人吗?”

许清嘉转头看,正是姜雪,这姑娘最近火的不行。

心头窃喜的许家阳赶快伸出罪恶之手,刚摸上白子。

“啪”许清嘉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下去。

“哇”许家阳惨叫着缩回手,控诉,“这么用力,果然最毒妇人心。”

“还有更毒的,”许清嘉朝外面努了努嘴,“等雪停了,把狗窝上的雪清干净,居然敢作弊。”

许家阳缩着脖子吐吐舌头。

这时候,蔡阿姨绷着脸快步跑进客厅,“来了两个公安,说是要来调查情况。”做了一辈子的良民的蔡阿姨天生对公安打怵。

“啥子情况?”孙秀花电视也不看了。

那厢蔡叔迎着两名公安进来,一中年一青年。

中年公安自我介绍,他们是市局刑警,前来走访调查许家文的情况。

许清嘉心里咯噔一响,“他出了什么事?”

孙秀花也紧张起来,眼不错的盯着二人,“他犯啥事了?”

两名公安对视一眼,“他持刀捅伤两人,犯案后逃匿,我们正在追捕当中。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询问下,你们知道他可能躲藏的地点吗?如果有线索,我们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警方工作。”

“捅伤了人!”孙秀花声音发颤,急急发问,“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中年公安道,“一重伤一轻伤,重伤的受害人刚刚脱离危险。”

孙秀花如释重负。

“我能问下伤者的身份吗?”许清嘉犹豫了下开口。

中年公安道,“抱歉,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

许清嘉理解地点点头,隐隐猜测到曲家那边。

“你们觉得他可能逃去哪里?”青年公安再问了一遍。

许清嘉面露无奈,摇了摇头,“抱歉,我们真的不知道。虽然他是我堂哥,但是早在九年前他父母便离婚,他和他父亲断绝关系跟着母亲走了。这些年来我们没有任何往来,就是我祖父和他父亲去世,还有他亲弟弟结婚,他都没有参加。关于这点,你们可以去我们老家查访,我们对他的情况实在是一无所知。”

两名公安显然不知道还有这等内情,他们查到许家文和这边的关系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哪里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中年公安点点头,“如果你们看见了他或者有什么线索,麻烦尽快通知我们。”说着递上一张纸,上面写着警民一家的宣传语还有联系方式。

许清嘉接过来,“一定。”

两人便站了起来,“打扰了。”

“辛苦公安同志了。”许清嘉和蔡叔送两人出门。

送走公安,许清嘉回到暖融融的客厅,她拍掉身上的雪花,走向出神的孙秀花,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

在这事上,老太太的想法肯定是和她不一样的,血浓于水,老太太不喜欢许家文不表示希望许家文出事,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大孙子。她呢,就没把许家文当亲人过,所以巴不得他遭报应。

“奶奶,您先别胡思乱想,等公安那边的消息来了再说。”搜肠刮肚,许清嘉挤出这么一句。

孙秀花眼珠子动了动,沉沉一叹,“他像他爸,心狠,做事不讲究,早晚得捅出大篓子。”

许清嘉默了默。

“这要是被抓到了会怎么判?”孙秀花嘴唇动了动,没问出口的是会枪毙吗?

许清嘉斟酌了下,“具体得看罪名是什么?”故意伤人和杀人未遂,其中差距大了去了。许清嘉不大乐观,曲家只怕会趁他病要他命,曲家还是有点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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