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硬邦邦道,“涉及案情,无可奉告。”

韩东青神色也冷下来,“内地和港商的合作是互惠互利,不是乞讨。今天一个投资商可以凌驾在法律之上,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说着直接拉起许清嘉就走,正规途径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走。这个公道他一定会讨回来。那个保镖自己不肯开口是一回事,自己人不想他开口说真话是另外一回事。

许清嘉瞅瞅脸色发黑的市长,忽然就想起了隔壁以泡菜闻名的国家,控制国家经济命脉的财阀成员犯了法可以得到特赦,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等一下。”一直没出声的局长叫了一声,哪能让人这么走了,这不是把事情往大里闹吗?传出去,影响太坏了。

恰在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局长说了一声,“两位先别走,容我接个电话。”

韩东青和许清嘉脚步停了下来。

局长走过去接起电话,不知那边说了什么,脸色忽然变了,看了看门口的韩东青,示意市长过来。

市长眉头一拧,很是抗拒的走过去。

局长小声提醒,“方军长。”

市长头更疼了,忍不住看了一眼韩东青和许清嘉,到底什么来历,军区首长都惊动了。这群人怎么就不懂顾全大局,又没吃亏,一定要闹的投资商撤资才痛快是不是?

再是抗拒,他还是接过了话筒。

电话线那边那位脾气很不好,确认了他的身份就开始咆哮,“…老子的兵上过战场,打过越南佬,肚子上开了一个窟窿,差点把命扔在那儿…他娘的,老子们流血流汗保家卫国,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媳妇儿。老子告诉你,我的人在你的地盘上被欺负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管他是谁,你不敢,老子自己带兵过来。”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市长快被这个大老粗给气哭了。

电话质量不是很好,许清嘉模模糊糊听到一点,再看市长憋屈郁闷的模样,莫名有点想笑,抿了抿唇,忍住了。

局长看了看市长黑漆漆的脸,眼神交汇了下,他便对韩东青和许清嘉道,“我们会尽快查清这个案子的真相,你们回去等消息吧。”口风已经软了下去,

韩东青淡声道,“多谢。请问贵单位派人监视涉案嫌疑人了吗?我担心他们逃回港城。”

那两人的脸…许清嘉愉悦地弯了下唇角。

走出办公楼,许清嘉就问韩东青,“是你请来的帮手?”

韩东青摇头,“我请假的时候和我们团长说了下大概情况,应该是团长和首长说了。”如果这边不能公正处理,他会去找他二叔,他老人家就在隔壁省,没想过惊动部队首长。

韩东青笑了笑,“我们首长很护短,”说起一桩旧事,“前两年一个战友的妻子背着他和一名公子哥结了婚,我战友结婚时只摆了酒没领证。他知道后请假回老家去理论,结果被人打断了胳膊。对方家里在当地有点权势,他只能吃哑巴亏。后来被首长知道了,直接派了一队人去当地政府大楼站岗,要求当地给一个说法。最后那男人因破坏军婚罪和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三年多。”

许清嘉咋摸了下,抬眼看着韩东青,小心求证,“你在暗示我吗?”

韩东青一愣,顿时哭笑不得。

许清嘉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煞有介事道,“你长得这么帅,我怎么舍得红杏出墙。”

“谢谢夸奖。”

“不客气。”许清嘉笑嘻嘻回应。

小张他们当自己是透明人。

姗姗来迟的许家康面无表情道,“我来的大概不是时候。”

许清嘉很想点点头。

一行人去吃饭,这都快八点了。

许家康亲自给小张他们倒酒,“今天辛苦你们。”

小张忙笑,“都是应该的。”

许清嘉端起酒杯敬了他们,谢谢他们跟着她折腾了一下午。

吃过饭,回宾馆休息。

许家康和韩东青随着许清嘉回到房间,说起今天的事来。

许清嘉拿了两瓶矿泉水给他们。

许家康很是怀疑,“他们不会是敷衍咱们,过几天告诉我们,就是那保镖做的,跟别人无关。”

说实话,许清嘉都有点怀疑,那群人实在没给她留下好印象,一个下午她在那边吃了一肚子的气。

韩东青打开矿泉水递给许清嘉,“那边我会想办法看着。”

许家康看看韩东青,如果他出面的话,想来那边也不敢玩手段,“不过还是要考虑一种情况,那保镖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认罪。”

许清嘉眼眸转转,站起来跑到另一边的床头柜,打开抽屉拿出五张照片。

“洗出来了?”许家康终于想起这一茬来,面露喜色。

“前两天就洗出来了,有五张照片拍的不错。”许清嘉拿起拍的最好的那张照片,照片上姚芹抱着孩子,男人摸着姚芹的脸,目光温柔,多么和谐友爱的一家人。

许清嘉看了看其他四张照片,没有第一张拍的好,但是看着也像那么一回事,就不信杨兴通不怀疑。人家年龄相当,而他老了,衰老的过程中,尤其是男人,不可避免的会有危机感。鲜少有男人不在乎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

韩东青诧异的挑了挑眉头,翻看了好几张照片,都是姚芹和另一个男人的照片,暧昧而又令人遐想。

“这个男人是杨兴通的侄子杨开来。”许清嘉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她特意打听出来的。

韩东青眼扬了扬眉梢,“杨开来给他叔叔戴绿帽子?”

许清嘉嘴角一翘,“我想看到这张照片的人第一反应肯定是这个。”

听她话音,韩东青就知道其中有隐情,遂看着许清嘉。

许清嘉弹了下照片,“是错位造成的,当时就想着可能用得上,没想到这么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许清嘉望着照片上的两人若有所思,“可这两人看起来真像那么一回事,你们觉得呢。”但愿是真的,那么目前的麻烦顷刻间迎刃而解。

“原本我打算送给港城最八卦的报纸杂志,或者送给杨兴通另外三房太太。可想想,这边刚出了事,这事就被捅出来,杨兴通肯定能猜到是我们干的。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他怕是要恼羞成怒,我想对付的是姚芹不是杨兴通。”没必要平白无故给自己树一个强敌,家丑不可外扬,越是有地位的人家越在乎名誉。

许清嘉点了点照片,“所以我打算直接送给杨兴通,带着那几张底片一起。我这里还有一份照片以防万一。便是他猜到是我们干的,看到底片应该也能知道我们对他并无恶意。”

“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两人真的有猫腻,姚芹那个儿子还不是杨兴通生的。杨兴通肯定会让姚芹吃不了兜着走,这个人从此不足为虑,我们也就再也不用担心她毒蛇一样的藏在暗处,冷不丁的跳出来伤人。”一想以后都得多留一个心眼防备暗中的冷箭,许清嘉就有些烦躁。

不过这是最好的结果,还得考虑最坏的结果,那就是假的终究是假的,姚芹还是她风风光光的四太,母凭子贵。

“如果一点用都没有,”许清嘉咬了咬牙,握紧手中水瓶,看向那韩东青,“可能要请你帮忙,我一定要让她生出忌惮之心。不然有一就有二,今天是我,明天可能就是阳阳,后天就该是我妈了。”

一直以来她都没主动用过韩东青的人脉,但是必须承认,韩家未过门的儿媳妇这个身份给他们家的生意带来了帮助。

许家康抬了抬眼,站起来出了门,把空间让给他们。

韩东青覆住许清嘉紧绷的手背,取走她手里的水瓶,与她十指交握,“别担心,我会让人给杨兴通递个话。”君子易处小人难防,许清嘉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看今天的事,就知道那人做事不讲究。

他不喜欢用身份压人,但是该用的时候也不会矫情。她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在家人安危面前,其他都得往后靠。

许清嘉睫毛颤了颤,港城回归进入倒计时,杨兴通想在内地发展,总要给这个面子的。

许清嘉眨眨眼,在沙发上挪了挪坐过去,抱住韩东青的腰,“老韩,你真好。”

韩东青失笑,抚了抚她的后背,挑眉, “我就今天好?”

许清嘉仰着脸儿谄笑,“哪能啊,你每天都这么好,棒棒哒,保持下去。”

“那有没有奖励?”韩东青低了低头,两人只剩下咫尺距离,呼吸交错。

许清嘉故作沉吟,“我用你放在我这里的钱买了一块地,我有信心能翻一倍。”一脸的快来表扬我吧。

“要不是时间不够,我还想把这块地抵押再…”去买地。

韩东青眼神暗了暗,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咚咚咚”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来,被亲的迷迷糊糊的许清嘉回神,推了推韩东青。

时隔半年好不容易才和女朋友亲热一回的韩东青这一刻只想把门外的不速之客揍一顿。他吸了一口气放开许清嘉。

只差把欲求不满写在脸上的韩东青,许清嘉想发笑,勉强忍住了。

“Joyce?”门外传来叶景恺的声音。

韩东青顿了顿,疑惑的看向许清嘉。

“稍等一下。”许清嘉用手梳了梳头发,“我英文名,回头跟你说。”上次吃饭的时候,叶景恺问她英文名,去美国读书,她肯定需要一个英文名。

许清嘉就把上辈子抓阄挑出来的名字挪用了过来。叶景恺幼年在港城,中学在英国,大学在美国,习惯了英语环境。所以之后一直用这个名字称呼许清嘉,也避免了称呼上的尴尬,许清嘉过于生份,清嘉又太亲近。

呼吸微微还有些乱的韩东青扯了下嘴角,今天才知道女朋友还有个这么洋气的英文名。

许清嘉过去开了门。

叶景恺听说了许清嘉遇袭的事,遂过来探望。他和许家住在一个宾馆里,这半个月相处的颇为愉快。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许清嘉艳色淋漓的嘴唇,叶景恺目光闪了闪,忽然听见了房内传来一道脚步声。

“我未婚夫韩东青,”许清嘉互相介绍,“这是叶景恺,马上就是我师兄了。”

韩东青微微笑了下,“幸会。”他从脑海里翻出了久远的记忆,当年色眯眯盯着许清嘉的那个小子。

叶景恺笑如春风,“你好。”幸好叶景恺不知道自己在韩东青眼里的评价,否则非得喊冤,什么叫色眯眯,年少慕艾而已,美人不就是让人欣赏的。

两人客气的握了握手。

目光隐晦的在两人之间打了转,叶景恺想他来得似乎不是时候。慰问几句,叶景恺很快就识相的离开了。

叶景恺上又遇上了许家康,“我刚刚见到了Joyce的未婚夫,看起来很出色的男人。”他上来时也遇到了许家康,问他许清嘉在不在房间?他说在,但是没说韩东青也在。

许家康就笑,“嘉嘉眼光向来不错。”

叶景恺笑了笑,“晚安。”

“好梦。”许家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许向华是坐第二天最早的那班船过来的,他倒是想连夜过来,奈何晚上没有渡轮。

同样想把姚国富送走的姚芹也暗恨海岛晚上渡轮停摆,昨夜没把姚国富送走,第二天再想走却是晚了。

杨兴通不让姚国富离开,让保镖看着他不许离开宾馆。

姚国富脸色发白,他不想走,他就想留在这欣赏许家人莫可奈何的愤怒,是他姐逼他走,才不得不点头。

可自己不想走和不能走是两回事。

姚国富神经紧绷起来,“姐,我姐夫什么意思?”

姚芹脸色比他更难看,电话里杨兴通只说等他回来再说。他今天一早从鹿城赶回来,大概中午能到。

一股凉意从脊背冒了上来,姚芹神经质的掐着手指头,眼皮跳个不停。

此时此刻杨兴通正坐在赶回来的车里,想起昨晚上接到的电话,他脸色沉了沉。幸好是姚国富指使的,要是姚芹做的,那可就头疼了,到底是独生子的妈不是。

至于便宜小舅子,一个惹是生非的玩意儿,舍了就舍了,本来就是他犯错在先。警告过他们别胡来的,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难道还指望他为了姚国富得罪韩家。

韩家,那位老爷子虽然退休了,可在国内那些老人向来退而不休。韩家一门皆是要员,旁枝门生不得了。

为了姚国富得罪韩家,显然是不智之举,舍了也好,省得他带歪了姚芹,进而带歪继祖。他儿子可不是姚家报仇的工具,更别说那仇还来的那么可笑。自己犯了法被制裁,倒是怪上了举报的人,说出去都丢人。

下午一点,舟车劳顿的杨兴通满身疲惫地回到宾馆,到底年纪大了,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身体受不住,何况路况又不好。

望着脸色罕见的冷漠的杨兴通,姚芹抱着儿子迎上来了,嘘寒问暖。

杨兴通定定的看着她,眼珠子久久不动。

姚芹没来由的心头一凉,愣在原地。

“爹地。”杨继祖欢快的叫人。

“叔叔。”杨开来刚开了一个口,就见杨兴通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犹如黑云压城。

“把继祖带下去,你们俩跟我来。”杨兴通看了一眼保姆,对着姚芹和杨开来道。

姚芹心头一跳,哪一回杨兴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抱哄哄儿子,可今天他…心跳不由自主的快起来,看来国富做的事真的触怒了他。

姚芹心念电转,想着待会儿要怎么求情。太过紧张的她完全没有发现,杨兴通这话是对着她和杨开来说的,而不是姚国富。

但是杨开来发现了,他心头跳了跳,立刻稳下心神。

直到进了房间,姚芹才发现奇怪之处,惊讶的望着面容阴沉的杨兴通,“通哥…”说到一半,被劈头盖脸甩过来的照片砸到脸上。

照片锋利的边缘划过脸,刺得姚芹痛呼了一声,可这点痛苦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恐惧遮盖。

姚芹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又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身不由己的瑟瑟发抖。

第243章 第二百四十三章

照片是杨兴通在回来的路上, 一个畏畏缩缩的流浪汉交给他的。

那流浪汉一问三不知,对方显然不想让他知道是谁。

待打开牛皮文件袋, 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杨兴通再也没有功夫探究是谁干的,他第一反应是儿子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对他而言,侄子和女人勾搭成奸给他戴绿帽的耻辱远远比不上儿子来的更重要。

当年杨继祖出生的时候, 外面的流言蜚语就满天飞。

这几十年他光生女儿不生儿子,终于在58岁的年龄上得了个小儿子。他最小的女儿今年10岁,也就是说在杨继祖出生之前的7年里, 他没有一个孩子出生。

那三位太太在他耳边不停的煽风点火,说的杨兴通自己都怀疑起来。所以他暗中做了亲子鉴定,吩咐杨开来去美国做的。

杨兴通阴森森地盯着照片上的杨开来, 多么温馨和谐的一对,眼睛里几乎能射出火来。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杨兴通还是希望这是一场误会。杨继祖可是他唯一的儿子,疼爱入骨的命根子。

但是姚芹的反应让杨兴通仅存的那点奢望转眼落空, 让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面对这些照片姚芹的第一反应不是不可思议和被污蔑的愤怒, 而是恐惧和心虚,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贱人。”杨兴通一巴掌狠狠甩过去, 姚芹一个踉跄倒在地毯上, 眼冒金星。

疼痛让她打回神来,姚芹惊慌失措的爬起来跪在杨兴通脚边解释, “通哥, 通哥, 照片肯定是不真的,是假的,假的。”姚芹慌得三魂六魄都离体。

她想不明白这上面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她和杨开来…只有一次,稀里糊涂的一次。

三年前她被杨兴通另一个女人当众折辱,颜面无存只能躲起来发泄,不想遇上了杨开来。

伤心愤怒以及微妙的报复心之下,他们发生了关系,清醒过来之后,她惊得魂飞魄散。曾经有一个女人背叛杨兴通,之后他被一个古惑仔划花了脸,从此销声匿迹。

姚芹陷在巨大的惶恐不安中,万万没想到没多久就怀孕了,算算日子她一半欢喜一半恐惧,她不知道儿子是谁的。

一直到杨开来找上她,告诉她杨兴通暗中做了亲子鉴定…死里逃生的庆幸之后是更大的恐惧以及微妙的安心。

杨兴通老了,其他三房太过精明,如果儿子还没长成,他就走了,她绝对斗不过她们的。但是如果有了杨开来的帮助,他肯定会竭尽全力帮儿子守住江山。

为了安全,这两年他们俩私底下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可这几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的!脸上恐怖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姚芹一个劲儿的否认,却无法解释清楚。

杨开来到底比她更镇定一些,硬着头皮看了看照片发现了情况,“叔叔,是有人陷害我们,这些照片是利用错位拍的。这是在附近火山遗迹那边,您大可以去查,那天还有好多保镖和保姆在,就算我们有什么,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

姚芹眼睛亮了起来,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抓住杨兴通的手哀求,“通哥,我是被冤枉的,我怎么可能背叛您。”

杨兴通的反应是一脚将她踹开,他在心里已经给两人定了通奸的罪,现在他最关心的,“小祖是谁的?”

“小祖当然是你的,通哥,小祖和你长得多像,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想起儿子,姚芹满头满脸的冷汗滚下来,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杨开来长得也很像他,杨兴通目光凉丝丝地盯着姚芹,目光淬了毒,他阴森森地点了点两人,“你们最好祈祷小祖是我的儿子,那样我能给你们一个痛快,要不然…呵呵。”

未尽的话语犹如一记响雷炸在两人天灵盖上。杨兴通这些年手段越来越温和,看起来还有些慈眉善目了。可他早年得了一个诨名鲨鱼杨,还和港城的三合会交往过密,手上沾染的鲜血数之不清。

杨兴通森森扫了两人一眼,冷声吩咐保镖带下去,“先关起来。”

“通哥,通哥。”骇然欲绝的姚芹痛哭流涕的求饶。

“叔叔,叔叔。”望着杨兴通阎王一样的脸,杨开来也慌了神,再想求饶,却被保镖强行押了下去。

杨兴通眼睛都不多眨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被拖走,捂了捂胸口,“给我联系美国那边,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哪怕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姚国富听着属于他姐的哭嚎声,吓地两股战战,他以为是他姐为他求情触怒了杨兴通,顿时心跳如擂鼓。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知道许家有点地位了,今非昔比,有能耐了。可他们也不是当年的他们。

就算把许向华的女儿伤了又怎么样,看在外甥的面上,杨兴通怎么可能不保他。所以他有恃无恐,然而他的底气在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所剩无几。

姚国富三千发丝根根竖起,无名恐惧死死揪着他的心脏,忽见人高马大的保镖闯了进来。

“你们要干嘛?”姚国富色厉内荏的质问。

沉默的保镖置若罔闻,抓起姚国富直接送到公安局,传达杨兴通的意思,“老板让我们把唆使成标买凶伤害许小姐的真凶送来。”

正头疼着怎么撬开成标嘴巴的局长都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一个成标不够,再送一个替罪羊过来?

然等他听见姚国富六神无主的叫嚷,“我要见我姐夫,你们怎么敢,我姐夫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们快去通知我姐。”

这人是那位姚女士的弟弟?听明白关系的局长愣了愣,好生捋了捋思路,赶紧打电话给市长。

接到电话的市长也懵了,等他接到第二个电话之后,冷汗都出来了。

电话是他在省里的一个老同学打来的,椰城这事闹得挺大,省里也有耳闻了。这个老同学听到一点风声,赶紧给市长打电话。这家伙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满脑子发展经济,能力是有的,就是太过急功近利。搞经济的确是当下第一重点,但是有些原则性的底线得守住,尤其还牵扯到不该招惹的人。

挂上电话,市长冷汗刷的就滴下来,怪不得那天那个少校这么大的底气。

之前那点子不满不翼而飞,额头冰凉的市长只剩下后悔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想联系却约不到人了。

倒不是许清嘉和韩东青故意躲他,两人在得知姚国富被扭送到派出所之后,一桩心事放下,抓紧时间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好不容易见了一面,下次见面起码又是半年,可不得珍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