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不已的许清嘉就逗他,“这么喜欢妹妹啊,让你妈妈给你生一个妹妹好不好,天天跟你在一起。”

这个建议实在太棒了,小元宝回家就摸着夏莲的肚皮让他妈给他生个妹妹,要和对面姑姑家一样的那种。

许家康和夏莲两口子本来就眼馋小西西,大多数人都有儿女双全的梦想。

正巧那时候,上面发布相关决定,将“报刊经营管理”正式列入第三产业,允许自由经营。

夏莲两个朋友打算创办一本时尚杂志,都是学新闻传媒的,一个毕业后去了港城发展,在一家港城顶尖杂志工作,另一个则是留在京城大报社内。

两人就想拉夏莲入股,一方面,她时尚嗅觉灵敏会是个好搭档,另一方面是她们启动资金不足,想让夏莲投资入股,都知道她老公是土豪。

夏莲正在犹豫不决的档口,生二胎的话,工作肯定保不住了,台里这一块抓的特别严,超生一个开除一个,已经有好几个撞枪口上了。不像有些单位,超生的惩罚是降职降薪,更有人情味一些。

她不想当家庭主妇,但是又不知道离开央视能做什么。

许家康倒是说她可以去设计部当时尚顾问。

可夏莲又觉得还是得有各自的事业更好一些,因此左右为难。

两个朋友找上来,正好解了她的难题,本身她对这一块就有兴趣,工作上偶尔也要用到,所以平时没事就喜欢看各种时尚杂志。

许家康自然极力赞成,将爱好发展成事业,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于是,夏莲就回复朋友,她愿意投资,同时也说了自己要备孕,可能会有力有不逮的时候,作为补偿她会在股权上做出让步。

筹办一家杂志社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申请批号,寻找办公室,装修招人,联系合作的印刷厂…还要确定杂志定位。不是三个人一拍脑袋就能定下来的事,肯定得市场调研,之后运营策略等等都需要时间,一年半载的准备时间肯定要。

夏莲就想在这个时间段里备孕,顺利的话,孩子生完,杂志社刚刚办起来。

股权让步,也就是她们俩多劳所以多得了,夏莲两个朋友没有意见。

接下来就是各自辞职,开始筹备工作,夏莲同时备孕。

她今年虽然三十了,但是因为不是第一胎,加上身体一直不错,所以医生说再孕没有问题,没多久就顺利怀上。

许家康这边想办法弄了一个不能流产的证明,之后的社会抚养费也会按照规定上缴以绝后患。

“恭喜了。”曾琳忙道喜,当初怀着小儿子的时候,她也在想要是能生个闺女就圆满了,可惜又是个臭小子,再想生,政策不允许了。

虽说很多地方其实都没有严格按照计生政策来,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特色,就是京城想方设法超生的也不在少数。更多是为了生儿子,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凑成一个好。

可家里长辈位置放在那,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哪好知法犯法。所以,许清嘉生下三胞胎的时候,她一边羡慕一边替他们高兴。一步到位,圆满了。小叔子要走仕途,那就不好留下超生这个把柄,可一个孩子实在是太过冷清,他们这一代人,有几家没有亲兄弟姐妹。

夏莲笑了笑,握了握小西西的手,眼神更加温柔,要是个闺女,做梦都能笑出来,不过儿子她也高兴,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

“妹妹。”在跟弟弟们玩的小元宝小跑过来,先是用额头和小西西玩了一会顶牛牛,逗得小姑娘咯咯咯笑个不停,露出几颗细细的小乳牙。

逗完了大妹妹,他去看小妹妹,小元宝小朋友坚信,妈妈肚子里的是小妹妹,摸着夏莲的肚子打招呼,“妹妹,你今天有没有乖乖的。”

夏莲搂着儿子笑,“妹妹今天可乖可乖了,你在学校乖不乖?”

小元宝特意挺了挺胸,“今天老师奖励我一颗小星星,妈妈,我送给妹妹好不好?”

抱着女儿的许清嘉就逗,“是哪个妹妹啊?”说话间,还握着女儿的小胳膊挥了挥。

“哥!”就在这时候,小姑娘特别识趣地开了尊口,笑得跟朵花似的,还冲着小元宝伸手。

许清嘉乐不可支,戏谑的看着小元宝,无良爹妈也笑盈盈地看着儿子。

小元宝眨了眨眼,很认真的说道,“今天的小星星给二毛妹妹,下次的小星星给小妹妹。”

二毛小西西跺了跺脚,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二毛你等着,哥哥回去拿小星星。”说着小元宝跑了出去。

许清嘉抱紧了闺女,幽幽一叹,“什么时候,元宝儿能不叫二毛。”

水灵灵的小姑娘正美着,突然远处传来一声亲切的‘二毛’,这画面有点美。

许家康不厚道的笑了,“还不是你自找的。”

“姑娘啊,妈妈对不起你,千不该万不该一时口快,让你元宝哥哥听见了,恐怕这个小名会成为你一辈子的黑历史。”

二毛小姑娘特别没心没肺的扯了下兔子的鼻子,奶声奶气的叫,“妈妈。”

“诶,再叫一声。”许清嘉顿时忘了不着边际的烦恼。

“妈妈。”

许清嘉喜滋滋的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唉,妈妈的小棉袄呦。”

小二毛被亲得笑起来。

这时候,去拿小星星的小元宝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家里的保姆。

迎着许家康询问的视线,保姆靠近了一些,小声说道,“文诗刚打电话过来,好像有急事。”

许家康便站了起来,王姨在家里做了七年了,很靠谱的一个人,这模样怕不是小事,遂他道,“你们聊,我离开下。”

走到院子里,见没人了,许家康就问王姨,“什么情况。”

王姨皱了皱眉,把许文诗气急败坏下语无伦次的话归纳总结,“文诗说,漆先生有私生子,被她婆婆养在老家,她找两人理论,还被漆先生打了。”

许家康拧了眉头,老头参加一个演习,无法和外界联系。许家磊去南边出差了,许文诗可不就只能找他了。

纵然不耐烦,可还真不能不管,要不然都以为他们许家是孬种,自家姑娘被人这么作践都不吭声。

第262章 第二百六十二章

许家康电话打过去的时候, 许文诗正趴在床上无声痛哭,女儿睡在旁边, 她不敢哭出声来,所以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小声啜泣。

就在一个小时前,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听声音是个有些年纪的女人, 对方没说自己是谁,只告诉她。

在漆母住在通州的弟弟这边,养着一个快满周岁的小男孩, 喊漆钧爸爸,叫漆母奶奶,偶尔孩子妈会过来看孩子, 养了快有半年了。说是这儿子属于超生,大城市查的严,所以养在亲戚家。

晴天霹雳不外如是,许文诗一下子就想起这半年来, 漆母时不时就去走娘家亲戚, 一会儿是漆钧姥姥姥爷身体不大好,一会儿又是是谁谁谁家办事, 要回去喝酒, 一去就住上好一阵。因她和漆钧经常待在海岛,所以她还觉得这样挺好, 省得漆母一个人在家冷清。

印象里漆钧也去过几趟, 说是去接漆母回来, 顺道看看亲戚。她提出一块去,漆钧总能找出理由打消她的想法。本身她也不是很想去,遂从来都不坚持。

如今再想想,这母子俩分明是把她当傻子哄。

许文诗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扔掉电话冲到漆母房里厉声质问,“你们在通州是不是养了个孽种,那个孽种是不是就是当年那女人生的那个?”

漆母脸色巨变,矢口否认。心里暗骂哪个王八蛋这么见不得他们好,居然当搅屎棍。

这个麻烦其实还是她自己惹来的,前几年漆老爷子去了,漆家一落千丈,漆母压抑的狠了。这两年,漆钧发达起来,漆母不免有些飘飘然。在娘家亲戚那显摆的厉害,就让人给暗暗记恨上了。

不是老炫耀你儿子娶了个了不得的媳妇,家里有钱有势,还对你儿子还死心塌地。倒要看看,知道你们在外面养小老婆私生子,你这好媳妇能不能咽下这口气。

许文诗早就认定了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尤其是漆母的反应更加让她坚信。掩埋在深处的炸.弹终于爆炸,有时候她也想过,要是那个女人抱着漆钧的孩子找上门来,她该怎么办?

却没想到,现实比她想象中更让人恶心,漆家居然把那个孩子堂而皇之地养了起来,他们把她,把佩佩,把她们母女俩当成了什么。

许文诗整个人几乎要炸开,歇斯底里地咒骂,咒骂漆钧恬不廉耻出轨养私生子,咒骂漆母为老不尊…

漆母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哪怕漆家没落了,吃了不少冷言冷语,但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回。尤其听着许文诗骂了儿子负心汉不算,还要骂宝贝孙子是孽种,哪里受得了。

急怒攻心之下推了许文诗一把,喝令她嘴巴干净点。

这一把,没推动,许文诗年轻,而漆母体老体弱,加上许文诗生产之后,一直都没怎么瘦下来。

然而许文诗却被漆母这一推彻底点燃了心中怒火,他们漆家人做了这种亏心事居然还敢对她动手,怒火攻心之下,许文诗想也不想的用力推了漆母一把。

漆母登时摔倒在地。

许文诗吓了一跳,理智稍稍回笼,犹豫着要不要去拉的档口。漆钧回来了,正好撞见漆母被许文诗推了一个屁股蹲儿。

漆母见了他,当即老泪纵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她居然被儿媳妇打了。

当儿子的哪能无动于衷,漆钧一个箭步奔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疯了是不是!”

一巴掌把许文诗的愧疚之心打飞了,许文诗哭叫一声,扑上去就打漆钧,“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一幅要跟漆钧拼命的架势。

猝不及防之下,漆钧挨了她两巴掌还被抓花了脸,不过等漆钧回过神来,形势就来了个颠倒,毕竟漆钧是个正当壮年的高大男人,许文诗如何是他的对手。

怒火烧心的漆钧手下也失了分寸。

坐在地上抹泪的漆母瞧着情况不对,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这可怎么跟许家交代,连忙喊住手。

冷静下来的漆钧心头一悸,知道大事不妙,忙道,“有什么好好说,你…”

“说你怎么出轨,怎么养私生子,怎么和那个贱人相亲相爱。当初你怎么说的,你信誓旦旦说那个孩子跟你没关系,现在呢,私生子都认祖归宗了。你们母子俩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居然还敢打我。”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许文诗恶狠狠地指着漆钧,“漆钧,我们完了,我要跟你离婚!”

漆钧漆母皆是脸色一变,还想解释,就见许文诗抹了一把眼泪冲回主卧,不一会儿抱着熟睡中的女儿直挺挺的奔向门口。

她要回娘家。

不能让她走。

漆母和漆钧不约而同的阻拦,拉扯中惊醒了酣睡中的小姑娘。

小姑娘茫然的睁大了眼,20个月的小佩佩隐约懂点事了,惊恐地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漆母就说,“诗诗,你冷静下,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可我们也是没本办法啊。那个女人把孩子扔在歌舞厅门口就跑了,说什么也不肯养孩子。我们能怎么办,只能勉强养着这孩子,我们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你放心,这孩子永远不会进这个家的。”

事实上是孩子病了,卢丽芳存的那点钱早就花光了,无奈之下只能去歌舞厅找漆钧,她不知道漆家在哪也没有漆钧电话。

漆钧是不肯信的,可来报信的员工手里拿着几张婴儿照,恰巧被漆母看见了,说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漆母一口认定这是他们漆家的骨肉。许文诗说什么都不肯生二胎,那他们漆家的根不就要断了。这怎么可以!

因此漆母拿了一笔钱要求卢丽芳放弃这个孩子。

卢丽芳不舍得,这很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但是几个月单身妈妈的经历告诉她,孩子跟着她永远被人瞧不起,甚至连户口都上不了。

卢丽芳无奈妥协,只要求允许她定期探望。

漆母也不敢逼得狠了,怕她闹得人尽皆知。便同意她一个月看一次孩子。

闻言,许文诗冷笑一声,“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傻的。好不容易盼来了儿子,你们舍得不认,你们巴不得把这个家全都留给那个孽种才好。”眼见着女儿啼哭不止,许文诗懒得跟他们废话,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放开我,我要哄佩佩。”

漆母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松开抓着她胳膊的手,伸手想摸摸满脸通红的孙女。

许文诗厌恶地躲开,装什么装,以为她不知道这老太婆不喜欢她女儿。

摸了个空的漆母讪讪,苦口婆心地劝,“诗诗,你替佩佩想想,父母分开,最可怜的还是孩子,以后让外人怎么看她。”

见许文诗脸色变了变。漆母忙又道歉,将漆钧臭骂了一顿,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她看在佩佩的份上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期间,许文诗一言不发,把女儿哄得不哭了,她说,“我想静一静,你们别来烦我。”说着回了房。

漆家母子想着她现在的心情让她冷静下也好,便坐在客厅里低声商量对策,之所以不回房,是怕许文诗趁机跑出去。

可这年头又不是以前,漆家装了电话,主卧里就有一部。许文诗还有一部今年新出的诺基亚手机,是漆钧花了八千块买来送她的,当时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讽刺。

漆钧的歌舞厅被几个流氓混混敲诈捣乱,漆钧想请她爸打个招呼。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多大点事,没多久那群混混便消停下来。

漆家母子也想到了电话这一茬,可房门已经被反锁,他们只能干瞪眼,祈祷许文诗看在女儿份上心软。

许文诗会心软吗?

反正眼下她掐死漆钧的心都有,尤其是火辣辣的脸颊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刚刚她被打了。除了小时候调皮挨过她爸几下鸡毛掸子,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动过一根手指头。

许文诗伤心欲绝又怒不可遏,强忍着满腔怒火和悲愤把女儿哄睡了,小姑娘睡梦中还抽了抽,显然是被吓到了。

许文诗又是心疼又是恨,拿起电话就想找家人。她爸在演习,进入作战状态等闲联系不上。许家磊在南边出差,远水解不了近火,于是她打许家康的手机,接电话的是王姨,说许家康在对面给三胞胎过生,手机留在家里充电。

莫名的许文诗悲意更浓,许清嘉那边肯定一派温馨幸福,可自己这儿呢?

接到许家康打回来的电话时,许文诗已经哭了好一会儿,嗓子都哑了,听见许家康的声音,悲从中来,忍不住嚎啕大哭,“哥,漆钧要打死我…他在外面养了个私生子…哥,我和佩佩怎么办啊!”

许家康眉心拧起疙瘩,确认她现在安全,便道,“待在房里别出来,我马上过来。”许向军和许家磊不在,他哪好置之不理。

许文诗眼泪流的更加汹涌,关键时刻,还是亲人最可靠。

挂上电话,许家康返回对面。

许清嘉迎了上去,眼神询问,王姨特意跑来一趟,想来应该不是小事儿。

“她那边有点急事,我过去一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好好庆祝。”虽然听着许文诗挺惨的,可总不能因为她的事儿,三胞胎生日不过了。

许清嘉瞅瞅他,没有追问,“那你过去吧,有什么电话联系。”

许家康又跟走过来的韩东青打了声招呼,随后对夏莲点了点头。

愁肠满结地坐在客厅里的漆钧和漆母听到敲门声惊了惊,待听见许家康的声音,脸色都难看了几分,许文诗终究通知了家里。也是,她哪是那种能吃亏的性格。

“二哥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特意跑过来…”漆钧一打开门连忙解释。

许家康牵了牵嘴角,打断他的话,“不用跟我解释,跟文诗和你老丈人解释清楚就行。”

想起许向军,漆钧脸颊抽了抽。今年许向军又升回师长的位置上,军衔也提了上去,若非当年那场意外,没准现在肩膀上都换成星星了。在带兵布阵上,许向军很有一套,每次演习大汇演上都能取得成绩。

听见这不客气的话,漆母心头颤了颤,还要再说点什么,可许家康压根不想听他们废话,直接喊了一声,“文诗,出来。”

卧室的房门应声而开,许文诗抱着还在睡觉的女儿出来。

一见许文诗那凄惨狼狈的模样,许家康脸色就变了,披头散发,左边的脸肿得老高,上面是特别明显的指痕。

看了看靠在许文诗肩头睡觉的小佩佩,许家康反手一巴掌扇在漆钧左脸上。没等漆钧反应过来,又一脚踹在漆钧大腿上,踢的他整个人踉跄了好几步。

“打老婆,真够威风的。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

漆母目眦欲裂,冲上来要打许家康,“你干什么打人啊。”

漆钧忍着剧痛拦住漆母。

许家康冷笑一声,“你儿子挨打你心疼,打文诗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心不心疼,当我们许家都是死人是不是。”

许文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决堤,捂着嘴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二哥,这事我知道错了,可我真不是故意,文诗对不起,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你打我两下好不好。”漆钧忍着剧痛服软,他觉得自己的脸肯定肿了,还有大腿,肯定也青了。

望着之前还张牙舞爪,此刻却窝囊地像只鹌鹑似的男人,许文诗心里又解气又悲哀,她怎么就看上了这样的男人。

许文诗紧了紧怀里的女儿,走上前两步,狠狠一巴掌甩在漆钧脸上,紧接着反手又是一巴掌。

漆钧眼角绷紧,不敢置信的看着漆钧。

“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这两巴掌是我还你的。”许文诗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听好了,我要跟你离婚!”

漆钧瞳孔缩了缩。

许家康看了她一眼,希望她争气点,别到时候人哄两句又后悔,最后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瞧肩膀上的小佩佩有醒过来的迹象,许家康不想让她看见父母反目的画面,再小的娃娃也会留下心理阴影,“走吧。”

漆母和漆钧自然要阻拦。

然许家康哪会由着他们,把人留下,谁知道他们会搞什么鬼。

关上车门,许家康一踩油门,轰的一声冲了出来,让那母子俩吃了一肚子尾气。

刚刚的动静还是把小佩佩吵醒了,小姑娘含含糊糊的叫着,“妈,爸,妈。”小手摸着许文诗的脸,依恋地蹭了蹭她的脸,“妈妈,妈妈。”

许文诗忍不住抱紧女儿,放声大哭起来。

许家康瞥了一眼,“想哭也别当着佩佩的面,吓到孩子。”

许文诗抽了一张餐巾纸给女儿擦泪,又给自己擦干眼泪,哽咽,“佩佩乖,妈妈没事,佩佩乖,不哭。”

小姑娘抽抽噎噎,大眼睛里盛满了惊惧。

许文诗深吸一口气,把眼泪狠狠地憋回去,挤出笑容,“妈妈没事了。”

佩佩摸着她的脸,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小手紧紧地抓着许文诗的领子。

许家康在心里叹气,父母造孽,孩子遭殃。

二十分钟后,三人回到师部大院。因为许向军和许家磊都不在,所以阿姨放假回家了,她是本地人。

许家康问许文诗要吃什么。三个人都还没吃,天大的事,也得吃饭。

许文诗说吃不下。

“你不吃佩佩要吃。”

许文诗就报了两个菜。

许家康,“你们俩收拾下,我去食堂买饭菜。”

从食堂回来的路上,许家康接到了许家磊的电话。

许文诗给他打了个电话,近乎神经质一样的念叨,她要离婚,她要离婚,

许家磊当然支持她离婚的决定,出轨,私生子,打老婆,要是许文诗这样都执迷不悟,他也不想管她了,任她自生自灭去吧。

“…二哥,我已经联系了我一个学长,他是专门打离婚官司的。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提起诉讼,申请冻结漆钧的财产…我估计他肯定有不少产业瞒着我姐,我学长调查需要一点时间,你能不能帮忙调查一下。”私生子都悄悄养着了,漆钧怎么可能不藏一手,以他姐的糊涂,也看不出其中猫腻。海岛那边,还是二哥人脉更广一些。

“没问题。”对许家康而言这是举手之劳。漆钧是过错方,佩佩不满两周岁,抚养权也肯定是给许文诗的,她能分到不少财产。以后带着女儿起码在物质上不会被亏待。物质上充裕,百分之九十的烦恼也就没了。

许家康笑了下,许家磊可是政法大学毕业的,同学朋友大多在这一块系统内,得罪了这么个小舅子,漆钧少不得狠狠脱一层皮。

两人说了会儿话,许家磊道,“二哥,姐那拜托你先留意下,我大概明天下午六点半能到家里。”终究不好过于麻烦许家康的,他能第一时间替许文诗出头,许家磊已经很感激。

次日傍晚,许家磊风尘仆仆地拖着行李箱赶回来,许文诗见了他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