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嘉也不认识,她不记得姥姥家有这么一位亲戚的。忽见姜建业拧着眉头走了过去,心里微微一动。

“你来干嘛!”姜建业语气硬邦邦的看着姜天晴,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这个女儿从来就没让他省心过。

姜天晴不以为然,笑嘻嘻地左顾右看,“虽然是继姥姥,可也是姥姥啊,我过来贺个寿,不是很正常的嘛。”

姜建业脸黑了一分,论理是如此,可一直以来,姜天强和姜天晴都不认秦家这门亲戚,他也没逼着他们认,各安其事最好。就是他和秦家关系也一般般,逢年过节上门拜访下,平时都是秦慧敏带着小儿子回去探望老人,他觉得这样挺好。

但是姜天晴今年开始突然不按理出牌了,一个劲儿地往秦家凑,居然想借着秦蕾蕾的关系进演艺圈。

她可真敢想,姜建业都想掰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都三十的人,还做着小姑娘的明星梦,也不照照镜子,一无所长,劣迹斑斑,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她的一个小姐妹,在酒吧唱歌的,被人瞧上后,今年出了唱片。一个出来卖的玩意儿,如今是要钱有钱,要风光有风光。

姜天晴觉得自己长得比那个小姐妹好看多了,要是有人愿意包装她,没准也能当个明星。那个小姐妹翻脸不认人,她去影视公司没人理她,这不就想到了秦蕾蕾。没想到当年的黄毛丫头居然成大明星了,好歹是名义上的表姐妹,就顺手拉她一把呗。

没发现秦蕾蕾,姜天晴问姜建业,“蕾蕾还没来?她来不来的呀?她奶奶过生日,她总来的吧!”秦蕾蕾是个大忙人,她去秦家找了好几次,一次都没遇到过,就想着她今天总该来的。

“她今天不来。”姜建业看着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姜天晴就来气,丢人现眼,家门不幸!

姜建业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你看看你打扮的像什么!”总归是亲爹,那些不堪的字眼实在说不出来。

姜天晴眼珠子转转,甩着手腕叫,“你骗我,她奶奶七十岁生日,她会不来。”

眼见着宾客都看了过来,姜建业只觉得面上发臊,她这幅样子,他怎么敢让她留下,还嫌弃不够丢人吗?

姜建业加大力气拉着姜天晴往外走。

姜天晴不依,奈何姜建业虽然五十多的人了,但是身体很好,起码比作息不规律吸烟酗酒十几年的的姜天晴好,她只有被扯着走的份。

姜天晴咋咋呼呼地叫着不肯走。

厅里头的秦慧敏抱歉地冲看过来的亲戚笑了笑,又安抚地拍了拍臊的低下头的姜天明的胳膊。

这人可真是阴魂不散,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丑事被送到沈阳外祖任家那,头两年还算消停。可很快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胡闹起来。跟比她大了一轮的表姐夫勾搭成奸,两人拿着家里的财产私奔了。

姜建业赔了一大笔钱,姜任两家也从此一刀两断。姜建业喊着当没生过这个女儿。然而七年后姜天晴哭哭啼啼地找了回来,还不是照样给钱。

给钱她不在乎,她挣得比姜建业多得多,不稀罕他的钱,只要那两个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就行。

在外地这几年,倒是没怎么打扰,姜天强留在京城和姜父姜母生活,而姜天晴拿着钱四处厮混。

回到京城之后,宁静的日子就没了。好吃懒做的兄妹俩三天两头上门要钱,有时候,秦慧敏都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可儿子明年就要高考,所以她咬着牙也得忍下去。

“爸,你抓疼我了,你松手,你快松手。”姜天晴痛呼出声。

秦安平实在看不下去了,论理不好赶客人的,可没道理让这女人坏了奶奶的七十大寿,遂上来拉着秦蕾蕾的另一手往外推,“小姑父,我给你们开个包厢,有什么你们慢慢说。”

有了秦安平的加入,姜天晴只有被带走的份,顿时满脸的不甘心,“干嘛你,你放手啊你,诶,秦蕾蕾,我是姜天晴,我有事找你!”

带着大墨镜遮脸的秦蕾蕾推了推墨镜,暗暗啧了一声,她听家里人说了,姜天晴一直在找她,想进演艺圈,开玩笑呢,她们很熟吗?小时候姜天晴还带着人打过她的好不好?

她爸是她亲姑父,姜天晴觉得够熟了,帮个忙又不会少块肉。

姜天晴有脸开口,脸黑如锅底的姜建业却丢不起这人,他就算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也得照顾小儿子的脸,十几岁的小伙子最是要脸面的时候。

姜建业强拉着姜天晴离开,对秦安平道,“帮我向老人家赔个不是。”说着拽着人走了。

“小姑夫慢走。”秦安平无限同情姜建业,前世造孽,摊上这么一个女儿。

等人走远了,秦蕾蕾才啧了一声,毫不留情道,“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姜天晴的丰功伟绩,她无意中从长辈那听到了一些。

“这孩子没教好就是来讨债的。”秦安平有感而发,然后推着她往里面走,“我的大明星,你可算来了。”

秦蕾蕾的到来,引发了一轮小**。小姑娘今非昔比,出道三年,拍了两部电视剧两部电影,从女配成为女主,已经是颇有名气的小花旦。

难得见她一次的亲戚笑着闹着要和秦蕾蕾合照。还有人有备而来拿着海报让秦蕾蕾签名,他们也是受了朋友之托。亲戚里出了个明星,不免炫耀下,就被拜托上了,抹不开脸只得应下。

于这,秦蕾蕾也是轻车熟路,笑盈盈地应下来。亲戚之间这点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嘛!

见别人都要和小姨妈拍照,三胞胎也觉得好玩,跑过去拉着秦蕾蕾的手嚷嚷,“我也要,我也要。”

秦蕾蕾挨个捏捏他们的苹果脸。

望着抱着三胞胎玩的秦蕾蕾,秦母瞅了瞅边上的秦安平,“我最想实现的愿望就是你们兄妹俩早点成家。”业是都算立了,只等着成家了。

秦安平笑嘻嘻,“马上马上。”

秦母就问,“这马上是多久?”

秦安平正儿八经道,“三年五载的也就差不多了。”

秦母没好气地瞪她们一眼,不想孙子孙女的喜讯没等来,倒是把便宜外孙的喜帖等到了。

姜天强要结婚了,因为秦慧敏的关系,秦慧如也收到了一张帖子。秦慧如觉得新娘的名字有些耳熟,一问还真是她想的那个。

许清嘉差点把樱桃核吞进肚子里,心有余悸地扔进垃圾桶,“姜天强和卢丽芳,这哪跟哪的事啊。诶,这姜天强不是结了婚的。”五六年前的事了,他们家就她妈意思意思地过去喝了喜酒。

“早就离了。”

“离了,没听说啊。”

秦慧如,“好端端地谁跟你提这个,他媳妇受不了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离婚走了,儿子也没要。”

在外面胡来弄大了人家姑娘肚子,被找上门来了。姜父姜母就想着结婚生子后应该能懂事些,事实证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可怜了孩子。

作孽啊。

许清嘉,“卢丽芳带着儿子嫁过去?”

“听着是的。听你姥姥的话头,天明奶奶和天明爸爸都不同意这门婚事,不过姜天强铁了心要娶。”秦慧如顿了下,“姜家觉得那姑娘风评不好。”

卢丽芳风评是不咋的,但是吧,大哥别笑二哥,姜天强也不是啥好东西,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许清嘉想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凑一块去的?”

“谁知道啊,”秦慧如看一眼茶几上的请帖,“到时候我一个人去一趟吧。”全了礼数就成。

要去参加姜天强和卢丽芳婚礼的除了秦慧如,还有周美巧。

周美巧结婚的时候,卢丽芳参加了的,既是同学又是同事,怎么可能不请。所以,她得还上这份礼。

在婚宴上遇上秦慧如时,周美巧吃了一惊。得知新郎官和许清嘉还是名义上的表兄妹,周美巧下巴都快掉了。

这瓜有点大。

她知道卢丽芳三了许清嘉的堂姐,当年许文诗来银行闹过。

这关系真够乱的!怪不得许清嘉没来呢。

卢丽芳知不知道这层关系,要是知道的话,她不觉得尴尬吗?

周美巧正琢磨着,前头忽然闹了起来。

新郎官五岁的儿子把一瓶墨水倒在了新娘子的婚纱上。

新郎官抓着小孩就打。

闻讯赶来姜母一拐杖打在姜天强胳膊上,半阴不阳道,“还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姜母对于卢丽芳的不满源于未婚却带着一个儿子,更不能忍的是,姜天强疼野小子居然超过亲儿子,精虫上脑的玩意儿。

姜天晴还唯恐天下不乱,抱着侄子哄,“阿荣不哭,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告诉姑姑和阿太,我们帮你教训她。”说话时视线射向卢丽芳。

一句话呛得卢丽芳白了脸。

姜天强气红了脸,指着乌黑的婚纱,“谁欺负他了,你看看他干的好事。”

姜天晴讥讽一笑,“那你怎么不想想阿荣为什么这么干。”

旁边的秦慧敏见状,似笑非笑地一勾嘴角。姜父在的时候,还能看得过去一点,可姜父去世之后,姜家这老太太越发不讲道理,这一家子已经烂到根子里了。

姜建业气得胸口发闷,差点就想掀桌子。

一众亲朋好友连忙打圆场,才算是把这场闹剧按了下去。

卢丽芳也被人推到更衣室换礼服,幸好还有一套晚上要穿的红礼服可以换。

周美巧都想问问卢丽芳,这样一家人,她眼瞎了,居然敢嫁进去。

要是有更好的选择,她当然不嫁,可她有吗?回到更衣室,卢丽芳眼底泛起水光。然为了不弄花妆容,硬忍了下去。

不忍还能怎么办,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之前她就知道姜家人不好相与,可她实在是没有其他选择了。她带着一个非婚生子,肯娶她的人寥寥无几,姜天强是仅有的几个人里对她最好对儿子最好的,条件也是最好的,有房有铺,衣食无忧。

儿子越来越大,懂得也越来越多。而且明年就该上幼儿园,户口还没有。她必须得找个人安定下来,哪怕姜天强很多不足之处。

因着这一茬,接下来的婚礼有些沉闷,周美巧吃的食不知味,就想赶紧离开,以后就两清了。

好不容易挨到即将结束,一伙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定睛一看,卢家人!?

卢母是要来彩礼的,扯着嗓子哭喊,“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还砸锅卖铁的送你上大学,你结婚居然都不通知我们一生。”卢母抓着卢丽芳又掐又捏,“你个丧天良的,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把你扔进尿桶里淹死。”

卢母骂得真心实意。卢丽芳又闹失踪又不给钱了,这次一消失就是三年多,他们来京城找了好几趟,都没找着,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有人通知他们,他们还不知道,这死丫头居然敢背着他们结婚。

卢家这一次来了十几个人,又哭又闹,婚礼成了闹场。

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懵了,这叫什么事,一些人受不了提出告辞。有人起了头,走的人越来越多。

姜建业险些晕过去,不是说家里没人了吗?

周美巧想了想,也跟着人群往外走,这个婚礼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印象深刻的一个。

出了酒店,周美巧随着人流前去公交站台时,途径一辆鲜艳的红色轿车时看见袅袅的香烟透过窗户缝飘出来,不由多看了一眼,脚步霎时顿住。

只开了一条缝的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来。

“诸莹莹!”周美巧惊讶。

诸莹莹吐出一个烟圈,笑吟吟打招呼,“好久不见,团支书。”周美巧的名字她都记不得了,人的忘性可真大,不过有些事一辈子都忘不了。

周美巧怔了怔,是好久不见,她被开除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看她模样,应该过得不错。蓦地周美巧又有些怪异,遂笑,“是好久不见了,你在这等人?”

诸莹莹微微一笑,“等着看好戏,里头闹起来了?”

周美巧噎了噎,“是你通知卢家人的。”

诸莹莹搭在车窗上的手抖了抖烟灰,“她毁了我的大学,我毁了她的婚礼,扯平了。”

周美巧无话可说。

“你要去哪,我送你?”心情很好的诸莹莹问道。

“不用了,我坐公交车很方便的。”周美巧婉拒。

诸莹莹笑了笑也不勉强。

周美巧朝她笑了笑,“我车好像来了,先走了。”

诸莹莹声音愉悦,“拜拜!”

周美巧也道了一声别,快步走向车站,上车买票入座,经过那辆红色轿车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回到家周美巧给许清嘉打了一个电话。

许清嘉正在书房里带着儿子们画画,为什么只有儿子,那是因为女儿对他爸的脚指头更感兴趣。

坐在地毯上的小姑娘一手拿着大红色的指甲油瓶一手拿着指甲刷,无比认真地在他爸的脚指甲上锻炼动手能力。

本来是要画手指甲的,在韩东青坚持不懈的争取下,换成了不用见人的脚指甲。

拿着话筒的许清嘉看一眼孩他爸惨不忍睹的脚,发自肺腑地说道,“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第269章 第二百六十九章

结束与周美巧的电话, 许清嘉立刻打电话给秦慧如,“妈, 你到家了吗?”

秦慧如早就到家了,一看新娘家人摔摔打打不大闹一场不罢休的架势,宾客逐渐离席,秦慧如便和秦慧敏打了声招呼离开, 这种场合他们想来也不想宾客围观。

闻言许清嘉放了心,卢家人肯定会大闹一场,闹到天崩地裂都是他们的事, 只要不牵连她妈就行。

说了两句,许清嘉让孩子们跟外婆说话。

秦慧如声音霎时又温柔了八个度,“你们在干嘛呀?”

“画画。”两兄弟异口同声地回。

“画了什么?”

正在看新闻的许向华一听老婆声音变了, 就知道是在跟小宝贝们通话,人挪了过去,耳朵也支起来。

秦慧如嗔他一眼,按了免提。

电话另一头的许清嘉就听见她爸甜得裹了蜜一样的声音想起来, 撇撇嘴角, 从来没跟她这样说话过,隔代亲果然是大实话。

韩东青也说, 他爸打小对他就是一板一眼, 可对上三胞胎就换了人一样。记得才周岁那会儿,韩卫忠驮着小北北摘桃花, 摘着摘着小家伙毫无预兆地尿了。

韩东青赶紧想把儿子抱下来。

韩卫忠却老神在在地说, “慌什么, 别吓到孩子。”等乖孙子尿完了韩卫忠才笑眯眯地把孙子抱下来,笑骂了一声小坏蛋。

许清嘉亲眼看见韩东青眼角抽了抽。

忙着荼毒她爸脚趾头小西西见哥哥弟弟在和外公外婆讲电话,坐不住了,扭过脸大声喊,“外婆,外公。”

随着她的动作,韩东青脚背上多了一道鲜艳的指甲油。

韩东青险险地接住女儿乱甩的指甲油瓶,无语地看着小姑娘甩着小脚丫子跑过去亲亲热热跟他外婆外公说话去了。

有了外公外婆,当了半天画板的爸爸就没用了?

瞥见他表情的许清嘉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的韩东青抬眼很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忍直视的脚,也绷不住笑了。自己生的闺女,跪着也得宠下去。

通话结束,小南南高兴地仰头看着许清嘉,“妈妈,外公外婆说带我们去骑大马。”

许清嘉笑问,“那你们喜不喜欢骑马啊?”

“喜欢。”

“马好大。”

“马好威风。”

之前许清嘉和韩东青带他们去马场玩过两次,让三个小家伙坐在马背上过了过瘾,韩东青还各带着他们跑了两圈,把小家伙们兴奋坏了。

“马长什么样,你们会画吗?”许清嘉笑眯眯地弯下腰问他们。

小南南跑到他的小桌子前,拿起水彩笔在纸上画了个造型诡异的椭圆。

许清嘉点点头,不错不错,还记得添四条线代表腿。

小北北拿了一支笔开始涂鸦,“有毛,马有毛的。”

“那里有。”小西西垫着脚指了指后面的墙,上面挂着许清嘉画的骏马图。

韩东青走过来,含笑问闺女,“那是谁画的?”

“妈妈!”小姑娘脆生生的地回,一脸崇拜的看着许清嘉,“妈妈好厉害哦!”

你嘴好甜哦!许清嘉摸摸她的脸。

“妈妈,你再画一个好不好?”小南南把笔塞给许清嘉。

许清嘉接过来,笑着纠正,“马不是一个,马是一匹,一匹马。”

小家伙乖巧的跟着说,“一匹马。”

“诶,真聪明。”许清嘉摸摸儿子脑袋夸奖,然后开始画马,“我们先画一个脑袋…马耳朵是什么样的,你们知道吗?”

这厢其乐融融,另一厢却是乌云密布。

卢家人大闹婚礼现场,桌子都掀翻了一张,这场婚礼没经过他们同意就不算数,得按着规矩从头来一次。

什么规矩?当然是给彩礼啊,哪家女儿出嫁不拿彩礼的。

姜母被他们的强盗一样的行径气得直哆嗦,不喜欢卢丽芳是一回事儿,脸面被人揭下来扔在地上千踏万踩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们要多少彩礼?”脸色阴沉的姜建业冷冷地看着带头的卢母。

卢母一口气消得差不多了,唾沫横飞地开始铺垫,“我们辛辛苦苦把芳芳拉扯大,为了供她读书,砸锅卖铁就差卖血了,她弟弟妹妹都没上学就是为了供她读书。”

卢母敲着手背,“为了把她供出来,我们一家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好不容易把她供上了京大,那可是京大,全国最好的大学,我们县这么多年就她一个考上了。” 说着说着卢母来了气,“可她倒好,考上了大学只管自己享福就不管我们了,现在连结婚都不通知我们一声,这天下哪有这样当女儿的。”

卢丽芳也想问,这天下有他们这么当父母的吗,吸血虫一样趴在她身上,吸了血不够,还想敲开她的骨髓分食。

“行了,别唧唧歪歪的,这些年你们从芳芳这捞了多少钱,你们心里没数,想要多少彩礼,你报个数。”姜天强不耐烦地打断喋喋不休的卢母,婚礼被弄砸,他攒了一肚子火。

卢母懵了下,这才正眼看这个便宜女婿,流里流气的不像个正经人,一点都没见到岳家人的恭敬,死丫头找的什么人啊。卢母剜了卢丽芳一眼,不过瞧着这席面还有这家人穿戴挺有钱的样子,通知他们的人说,这男人的爸爸是个厂长,有钱的很。

“十万!”卢母咬咬牙报出数目。

“你还真说的出口,你以为你女儿是金子做的。”姜母眼一鼓,讥讽回去。十万,做梦。京城里头彩礼的行情四大件儿,冰箱、彩电、洗衣机、空调,再添上几千块的现金,置办下来2万块尽够了。女方还会带来丰厚的嫁妆。

看这家人德行就知道,嫁妆是不用想的,彩礼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十万块钱娶这么个玩意儿,姜母直接呸了一声,还不如去娶个黄花闺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