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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西风啸 第八十章 尘路(上)

2008-6-18 10:35:01 本章字数:1434

我们与一群艺人一起被押解着由长安赶往洛阳。

一路之上,步履蹒跚,风餐露宿。我和芸儿、玲玲紧紧相偎,玲玲大大的眼睛满是血丝,空洞无神,总是低低抽泣。我们只好一直在旁宽慰,希望他的相公只是负伤而没有一刀毙命。

被掳的都是些宫内教坊中的舞娘与乐者,还有从城中歌舞坊中抓来的一些头牌,足足有五六百人,都是在仓促之间被冲入禁宫的安军抓住,他们在大明宫、安庆宫两座宫苑中,烧、杀、掳、掠洗劫一空,随后带着这些活生生的战利品浩浩荡荡赶往东都。

同行的艺人中有一个叫雷海清的乐工,我们从他口中得知,此时安禄山已在洛阳登基,国号大燕,所以命令进驻长安的燕军搜求玄宗的歌舞、杂技、舞马、犀牛,把搜掠的宫嫔、乐工、骑士押送到洛阳,用以在东都宴会众伪官时的场面之需。

此行中还有绵延数里的车队,都是从长安洗劫来的粮食,想来是要运往东都作为安禄山的军中供给。

“木莲”芸儿轻声唤着,这是我慌乱中给自己起的名字,不过为的是掩人耳目。

“嗯”我小声应着,芸儿用袖子掩着悄悄将半块胡饼塞到我手上,她哪来的多余食物,肯定是自己省下的,我用手接了过来,藏在怀中,在押解兵士的眼皮下面我不能和芸儿多做推托,否则定会招来横祸。

“哼”我仿佛听见不远处有人轻哼一声,拿眼望去,身边除了芸儿与玲玲,再就是陌生的伶人,看谁都没有异样的神色。

不远处的兵丁也是面色如常,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我心中犯疑。只得装作无事,继续前行。

队伍中以女子居多,虽然都是在宫中宴会时敬献才艺、博人娱乐的艺人,但平日也都是些不做粗重劳作的柔弱之躯,所以自出发以后,经常可以听到有女子小声啼哭的声音。女子的哭声,加之目之所及路边村寨的战后疮痍,心中除了悲凉与凄惨再无别的感觉。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们在附近的村子里住宿,现在自长安以北的村子几乎已经灭绝人迹,经过前一轮战火的洗劫,活着的人都已向南仓皇逃去,弃下一座座废屋空留于此。

几十个人居于一室,凑在一起用身体取暖。忽然隔壁屋里传来女子号啕的哭声和军士的阵阵淫笑,芸儿紧紧的拥着我,我能感觉到她正在瑟瑟发抖。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从也不从”,“下一个会是谁?”每个女人时时被这种精神上的煎熬折磨的快要疯掉。

门“哗”地一吓子被推开了,一队士兵走了进来,手持马鞭在人群中穿行,不时的用马鞭挑起女人们惊恐的脸,像在菜市上挑着新鲜的瓜菜,又像在马市上挑着峻马。

当一个兵士穿过人群,向我们蜷缩的角落走来时,我用身子向侧面靠了靠,看了一眼玲玲,我与玲玲都是嫁过人,为人母的,而芸儿还是处子之身,所以万般不得以的时候,我们要合力保全芸儿,玲玲显然明白了,也向这边扭过身子,我们将芸儿掩在身后,而此时的芸儿仿佛明白我们的意图,立时泪花滚落。

然而那个即将走到在我面前的兵士就在几步以外突然驻足,猛地回转过头,对着满室恐惧万端的女人们厉声说道“大爷们在东屋饮酒,每屋都要选几个人去陪,你们这屋谁愿意去呀?”

这声音带着猖狂与暴虐,宣泄着占有的快感,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第八卷 西风啸 第八十章 尘路(下)

2008-6-18 10:35:01 本章字数:1566

那个即将走到在我面前的兵士终于驻足,猛地回转过头,对着满室恐惧万端的女人们厉声说道“军爷们在那屋饮酒,每屋都要选几个人去陪,你们这屋谁愿意去呀?”

一时间寂静一片。这种选法酷似荒岛求生中的最我放逐。人性的善与恶,勇敢与怯懦,都在这一时刻显露的真真切切,一时间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和另外一个容貌出众的舞娘,是的,虽然同样是尘土满面、狼狈不堪,但是相较之下还是我二人的姿色最为出众。

“我去”玲玲见状立即抢在我前面站了起来,那军士点了点头,玲玲看着我和芸儿凄然一笑,我自然知道那是绝别的眼神,心中一下子明白过来,玲玲定是以为相公伤势过重不能生还,所以抱着必死的决心,最后再为我付出一次,但是我不能,在这样的境遇下,早就没有什么主仆与尊卑之分,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不能再让她们为我付出,于是我紧紧按住玲玲“我去”

芸儿已经哭了出来,一双手拉着我和玲玲死死不放,只说着“咱们三人同死就是了”

这时一个俏声声的声音响起“军爷,以我一人可能免了她们?”

大家寻着声音望去,此语正是那个倚在墙角面带笑意的清丽女子所出,不是刚刚那个备受瞩目的漂亮舞娘,她是一个极为清秀的女子,置身在人群中本不出众,此时大家定睛一看,方觉的光采照人本是尤物,此时虽然云鬓歪倚,散落的碎发轻拂在脸前,一件玄色长裙早已皱污破旧,但是那面上神情,三分娇媚、七分灵秀,更以眉间一点似有似无的愁色撩人心弦。

好一个落难西施,只是她为何要舍已出头呢?

众人纷纷纳闷。

只听她轻启朱唇,媚如丝柳,盈盈说道“我与她们不同,不是宫中娇娥,原本就是城中红绣坊的头牌,我比她们更会服侍人,以我一个即可抵了她们”

此语一出,有人感动,有人不屑。

这女子是想以她一人救了众姐妹,谁言婊子无情,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侠妓救人于危难啊。我心中波澜迭起,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品貌,却是零落风尘中的倚门卖笑的妓女,但是这份风骨又岂是那些名门淑媛、大家闺秀所能及的。

那个兵士看着她又看了看我,终于点了点头,一回身又拎起了那个躲在人群中的舞娘。“今儿就点你们两个了”

众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为她们二人的命运担心,胆小者已然轻轻抽泣。我却觉得过意不去,刚待开口,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被芸儿牢牢按住,动惮不得,只此一瞬间,那两名女子已被带了出去。

门又咣当一下被关上了。

随着这一声关门声,大家的心房仿佛也被关闭,不再有半点声音,众人的脸上都是哀怨与悲愤之色,看着紧闭的大门,想着两个绝色女子即将受到的蹂躏与痛苦,我心如狡痛,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祷。

我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刚刚芸儿没有拉住我,我一时义气冲了出去,那么现在面对那样的境遇我又当如何呢?

是弃洁保命,还是舍命守洁,我该如何?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两难的境遇。隔壁房间的声音清晰可闻,一声一声如同撕心裂肺一般,仿佛一双无形之手重重的压在我颈部,让我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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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还有更新,心急的亲们下午可以再上来看一眼。不急的可以明天再看,这样内容多一些,也连惯一些。

第九卷 狼烟起 第八十一章 义举(上)

2008-6-18 10:35:04 本章字数:1582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屋内每一个人都没有睡着,大家感受着一样的痛。

门再一次被推开了,众人都举目向门口望去,还有几人猛的站起身,靠近门口的还紧走几步向外迎去。

她倚在门上,虚弱的如同一叶折柳,身上的衣裙都已破碎,那洁白的玉体上满是污垢与青紫,一滴一滴的血从她的指缝中留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让人心惊胆颤。

众人都惊住了,想像中的恐惧往往没有现实来的真切。

她笑了,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墙角,众人自觉的为她让出一条路,扶着墙她缓缓坐下,把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芸儿站起身,从人群中穿过,悄悄的跪在她面前,轻轻褪下自己的冬衣盖在她的身上,她的唇边慢慢浮起一丝笑容,然而却并未睁眼。

咣当,硬生生的一个东西从门外被扔了进来,“啊”一声惊恐的叫声划破夜空,众人围上去一看,原来是那个舞娘,一头长发掩面,满身伤痕不着一缕,“她已经过世了”,一个离的近的女人大着胆子伸手过去试了试她的鼻息,随后泣不成声。

人群中我早已泪眼模糊,玲玲推着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才看到芸儿抱着那个挺身而出的侠妓放声痛哭,原来她也故去了。

屋内哭声一片,召来兵士大声训斥,门口的人还挨了几鞭子,当屋内再一次寂静一片的时候。

我环视屋内,除了西侧炕上的炕席和悬着的两块青色帐子,屋内空无一物。

我默不作声,跳上炕伸手扯着帐子,一次没有扯下来,我用力的扯着,帐布撕裂的声音触目惊心,玲玲马上会意也爬上炕帮我一起拉扯。

拿起帐子将两个原本蔓妙又惨遭蹂躏的身体裹好,总不致于让她们真的赤条条来去,又拿席子包好,众人抬起两具身体,推开房门,院内守兵立即上前,虽然钢刀明晃晃的近在咫尺,让人不由心生恐惧,但是想想她们两人,谁又能退后半步。

我们一步一步向前,一步一步走出房间。

众人抬着她们走到院中,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那天在静莲苑中将我们搜捕出来的那个领队的人。

“统领”守门的兵士上前行礼,并耳语片刻。

看来那人还是个不小的官儿。

我走上前去只说了一句“姐妹们只想她二人葬了,望您行个方便”

那人用冷淡的眼神注视着我,仿佛已经忘记与我曾经见过一面,目光扫过我身后的众人,眼神终于在那两个席子上停顿下来,随后眼光一收,寒意已起扫过院中职守的兵士“我不是说过这些女人不能动吗?”

院中的兵士静立着不答一语。

“从今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抬出去就是你们”他大喝一声环顾四周,凌力的眼神犹如一道利剑披荆展棘,令人胆寒。

“是”众兵士齐声答道。

“去,帮忙挖穴填坟”他的声音不容置疑,那一刻我们每个人眼中都是泪花闪闪,不是感动而是更加的仇恨与悲怆,做秀吗?早干什么去了,如果可以约束下属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就在院外不远处的小土坡上,埋葬了两位不知名的红颜。

“为人莫做妇人身,百般苦乐由他人”对着空无名字的木牌,我默默诵出这句诗。众人更是一片凄凉。

此时才知道,也许自己不应该一意孤行的留下来,我心中期冀的隐隐的希望终于落空,原来所有穿越女在危急时刻都会有人挺身而出的片段终于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我苦笑着,原来竟是我错了。

第九卷 狼烟起 第八十一章 义举(下)

2008-6-18 10:35:05 本章字数:1554

黎明以后,兵士们就舞动着钢刀催促队伍启程。只是在与众人的对视间少了几分凶神恶煞般的狠毒,多了一点忐忐和躲闪。

一路之上,几百人的队伍没有嘈杂之声,静的只有每个人的步子和车轮碾过的声响,碾在地上的车轮仿佛碾在每个人的心上,除了切肤的痛楚再无其他。

又到夜色来临今天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得露宿郊外,拾来柴草聚集在拢起的火堆边,大家用身体彼此取暖,在这茫茫大地之中,此时方觉得芸芸众生是那么渺小与可怜。

夜色中,一切都被染黑,带着吓人的惊悚与灵异,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吞噬。劈劈叭叭作响的火堆是唯一带给人们一点希望和温暖的源头,盯着那跳动的火光,看着身边似乎都已昏昏睡去的人,我心绪难平。

李豫与适儿现在哪儿?是否到了蜀地?还是,想到马崽坡,想到那位风华绝代的贵妃,在这场战乱中她真的会被勒死于马前吗?会不会还有别的出路?

只觉的头疼的厉害,明天又会发生怎样的状况,忽然间看到一个黑影儿,手持火烛闪向一边。看样子诡密的很,此人是谁?想要何为?我刚待起身,只觉得被人一把拉住。

回身一看原来是芸儿,芸儿冲我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我心中已然明白,显然芸儿已经看到这一切,她是劝我不要理会。

也对,现在是什么状况?岂是我强出头的时候,我压抑了自己的好奇心,也闭上了眼睛。

在迷迷糊糊中,被人吵醒,睁开眼就看到熊熊之火从天际边烧起,整个田野立时都弥漫起浓烟,一时间喧闹无比,有人趁乱逃走,有人被押着前去救火,芸儿与玲玲盯着我,我也没了主意,闪过一念,逃,只是又能逃向何处?三个弱质女流如果在路上遇到散兵,境遇又能好到哪里去。仿佛冥明中有一种力量指引着我,我拉着她们静静的坐在火堆前,如如不动。

不过半个时辰,车队的火已被尽数扑灭,兵士们开始清点人数,发现少了几十名,于是派出一队人马顺着痕迹向西寻去。

玲玲轻轻碰了碰我“可惜没有烧光,否则没有军粮,看他们还如何逞凶”

我压低声音说“烧了这些,只是更会连累长安与东都的百姓,他们这些人自然不能饿肚子,所以定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搜寻掠夺粮食”

“哼”我再次听到那个弱有弱无的声音,举目四下张望,并未有人在关注我们,是谁?我环视一周,一个身影印入我的视线,是那个雷海清。

夜幕之下,在我的眼中,他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看不出情绪,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两次轻哼之声均来自于他,这声音中带着不屑,带着对时事的愤慨和怨气。联想起刚刚手执柴火走向一边的那个人影,天呢,难道是他故意放的火?

是心生敬意还是什么别的情绪,我一时也难以说清,只是盯着他又多看了两眼。

一阵马蹄声音,然后就是一队兵士押解着刚刚逃亡的人,当清晨来临时候,所以逃脱又被逮回的人被圈在一起,手背手用绳子缚住,她们的脸上除了尘土还有累累伤痕,满脸的绝望如同死人一般。

那个被唤作“统领”的人站在我们面前,用钢刀指着被缚的人一字一句道“应该感谢她们,因为作为逃跑的惩罚,从今天起她们全部充作营妓”随即又将刀指向了我们“你们安全了”

一句话让多少人得以生还,又宣布了多少人即将受到凌迟般的痛苦,当即人群中就有人昏厥过去,更有小声的哭泣和近似疯颠的狂笑。

自此以后一路之上再无事端,众人都如同认命一般随着昼夜更迭蹒跚前行。

第九卷 狼烟起 第八十二章 马嵬(上)

2008-6-18 10:35:05 本章字数:1796

驿栅城在马嵬坡西,东侧有佛堂和馆舍附于驿亭,从长安仓皇出逃的大唐天子李隆基正歇于驿亭。

已经过了正午,内侍还未奉上膳食,室外一阵喧哗,玄宗眺望远方独自回首这一个多月以来出逃的日子,曾几何时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尴尬境遇,盛世之厦为何一夕遭覆?回想自己执政的几十年岁月,即位之初何尝不是励精图志、惮心竭虑呢。只不过自开元末年起没有了良相姚崇、宋璟的劝谏之声,自己竟真的疏于政务、迷恋声色了,外间都传说自己任用杨国忠,宠爱贵妃以致误国,可是即便如此朕就该遭受这叛国之变吗?

都是李林甫误朕,玄宗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路之上还有百姓从家中奉上豆饼献食,如此乱境中百姓还能舍身顾朕,这不正说明朕这么多年的仁政深得民心吗?

“陛下”看到玄宗的一派颓废之色,一身戎装在身的高力士实在不忍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踌躇的面上表情极为复杂。

“何事”玄宗睁开眼睛,紧紧盯着高力士,仿佛已然洞悉一切。

“陛下”高力士深深俯下身子,颤抖的双肩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矛盾。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坏消息不能对朕讲的?”玄宗一脸木然,此次出逃,宫中禁卫军与太子卫率只有数千兵士护驾随行,玄宗已然做好了玉石俱碎的打算。

“已过正午,这膳食”高力士小心翼翼,想着怎么开口才能将波澜减至最低。

怎料玄宗听到此言,忽地松了口气,身子向后一仰重又闭上了眼睛“在外避难,少食一顿也是常事,不必挂怀”

高力士心中酸涩,陛下虽然体恤,只是偏偏有人要借此发难,看来今日必定要让陛下伤心了。

玄宗假寐片刻,感觉高力士并未退下,也没有再言语,只道平常,随又有了些困意正待继续小睡一会儿,谁知此时外面又是一阵喧闹,只听一人高喊“高公公,我要面圣”

玄宗睁开眼,他看到高力士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神色突变,只觉的有事,随即问道“力士,外面何事喧哗?”

高力士也不答话,连忙走出屋去,外面喧哗声渐息,稍许之后高力士再次进来,径直走到玄宗面前重重跪下“陛下”

玄宗已然明白事情有变,他心中一动,目露凶光“可是太子”

“不,不是太子”高力士心道只有照实以告了,于是把心一横说道“驿站简陋之极,附近村子食物缺乏,实在没有膳食可以奉上,随行的吐蕃使臣二十余人,找到丞相杨国忠,要求食物。被军士认为杨相与吐蕃人员在一起商议谋反,所以”

“所以什么”玄宗隐隐觉得不安。

“杨相与随从逃至西门,被兵士追上杀害”高力士低着头,不敢去看玄宗的眼睛。

“什么”玄宗的声音忽地提高“杀了丞相?他们还想杀谁?”

“杨相长子户部侍郎杨暄、三位国夫人,亦皆被杀”高力士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说出来了。

“什么”玄宗又怒又惊,立即自榻上站起身来,他用目四下张望,仿佛在找寻什么东西“力士,朕的宝剑呢”,玄宗终于在案上看到自己的宝剑,一把拿过,就向门外走去。

“陛下”高力士连滚带爬,紧紧拽住玄宗的衣袍,“陛下,不能啊,要忍一时之气,方能….方能”

“方能什么?方能保全吗”玄宗仰天大笑“杀了朕的丞相,杀了贵妃的亲眷,他们还想做甚?要谋朝篡位不成?”声音中尽是悲怆与绝然,这是玄宗痛彻心底的呐喊,也是连日来郁闷之气的发泄。

国破家亡,仿佛一夕间山河变色,何其富足的大唐如今全都变得破败零乱,满耳听到的不再是歌功诵德,都是宠奸佞,沉女色,误国误民的非议与指责,只是,百姓可以骂朕,你们为臣子的怎么也能如此乱了纲纪,朕可曾有过半点对不住你们?

玄宗心中悲愤难平,这昏君难道是我一人就能当的?

讨伐叛军的时候不见有人挺身而出,如今倒是同仇敌慨,把矛头都指向了朕。

“罢罢罢,去,问问他们究竟想作什么?”玄宗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