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确定关系后, 她反而比徐清泓更加主动。

她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喜欢抱他,两只胳膊搭在他脖子上, 紧紧挂在他身上抱着他。

喜悦的让她想流泪。

像做梦一样。

徐清泓也一直在傻笑, 夜风清凉,可两个火热的身体贴在一起,依然会很热, 他们都像是不觉的热。

她好像突然变得格外的感性, 向来不爱哭的她总会忍不住流泪。

“我太高兴了。”她说,忍不住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嫩嫩的, 让人想啃一口。

如果这是梦, 但愿长醉不复醒。

直将她送回到宿舍, 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确定在一起后, 哪怕只是短暂的分别都如此难熬。

按照恋爱定律,她应该端着一点,冷淡一点, 不要太主动,可她就像老房子着火,一旦情起,便火光冲天,不可遏制,爆发出来的热情连她都惊讶。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她并不想克制这种情感,只想顺心而为。

谁知道这份冲动会维持多久,在它来的时候好好享受它,尊崇自己内心的感受,不好吗?

如果有一天真的注定分别,至少自己绚烂的燃烧过,哪怕最终成灰。

大不了成灰,不过是曾经经历过的,再来一次罢了。

寝室里还有两位同学没来,晚上燕妈妈就在靠窗的床上睡了。

看她艰难地爬上上铺,燕月金小心翼翼的在下面托着,燕妈妈有些害怕会不会将床铺压塌。

“不会的,床铺很结实。”李拾光安慰。

燕妈妈躺硬邦邦的凉席上,肚子上搭着被子,一个晚上动都不敢动。

早上一大早,李拾光还在睡梦中呢,就被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吵醒了。

她抬腕看表,才五点多。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地问下面的燕妈妈。

燕妈妈正在热情地打扫卫生,又拆了昨天装好的被子放在盆里:“你醒啦?这被子新的也没洗过,我给她洗洗再盖。”

被燕妈妈这样一说,李拾光也睡不下去了,起身坐在床上,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个梦,因为昨天晚上那个突然间脆弱感性的自己实在太不像她了,有点丢脸。

“燕月金呢?”

“金子在下面读书嘞!”燕妈妈笑的骄傲又满足。

李拾光坐了一会儿,掀开帐子从床上爬下来,戴上头圈去洗脸刷牙。

寝室里没有洗手间,寝室楼的每一层都有两个回形洗脸池,可以用来洗衣服洗脸刷牙。

她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洗脸刷牙了,到的同学还不多,水龙头数量也足够多,不需要排队。

李拾光梦游似的刷完牙洗完脸,摘了头上头圈,头发随意地一扎,去门后面换了衣服和鞋就下去买早饭,没想到刚下楼,就看到拿着书等在楼下的徐清泓。

晨光下,他抬头,正好看到她出来,浅浅绽出个笑。

李拾光心跳如鼓。

搞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少年郎,真的让人无法不心动,无法不感动。

她小跑着过来,到他身前站定:“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清泓将早餐递给她:“怕你没吃早餐。”

李拾光眼眶发热:“傻瓜!”她真的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你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

“真的?”

阳光下,他望着她浅笑:“真的。”

李拾光拉着他的手:“下次不要这样了。”想了想,又实在甜蜜,“那要不这样,我们约个时间,每天早上七点,我们在这里见面,一起去吃早餐。”她娇娇悄悄地看着他,软软的撒娇:“好不好?”

李拾光觉得,她就是一根钢铁,也被他化为了绕指柔。

他揉揉她的头发,眼里含笑:“好。”

两人走到凉亭里坐下吃早餐。

他给她买了稀饭和鸡蛋。

她吃鸡蛋有个习惯,喜欢把鸡蛋放到粥里捣碎了搅拌着吃,徐清泓和她同学三年,高三又经常一块儿吃饭,早已经知道她的习惯,在她喝粥的时候,已经将鸡蛋剥好放入粥里。

李拾光喝着粥:“这饭缸是你的?”

“嗯。”他低声应,“洗干净了。”

李拾光嘻嘻笑道:“不喜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对了,你一会儿将你的被子拆了,我给你洗一水再盖。”

昨天他们刚到太累了,就先将就睡了。

“不用,我自己会洗。”

“可人家想帮你洗嘛。”李拾光撒娇。

徐清泓说:“快吃饭。”

“好吧……真的不要我洗?机会只有一次哦。”

吃完饭两人又一起去买生活物品。

像衣架、香皂、洗衣粉、漱口杯、水杯、挂钩挂绳,洗发水、沐浴露、镜子,拖鞋,橡胶手套等等。

本来没觉得有多少东西要买,到了杂货店后,发现要买的东西太多了,各种小物件,两人装了整整两大包都不够,等会儿还要下来一趟。

回到寝室,燕月金已经读书完回来,和燕妈妈坐在一起吃早饭。

李拾光爬上床将被子拆了,还有隔脏睡袋,内衣内裤毛巾等所有衣物都扔进大澡盆里,倒了洗衣粉,戴上橡胶手套,一起拖到洗脸池那里洗洗刷刷。

新被单有些落色,水都洗的瓦蓝瓦蓝的。

洗衣服真的是一件体力活,看着不费力气,实际相当耗体力。

四根并排的晾晒干上已经有两根晒了燕月金的被子,李拾光他们在四楼,如果晾晒衣服时,衣服上有水,就要注意楼下有没有什么衣物,尤其是落色的衣服,如果楼下有白衣服,一定要注意。

此时已经十点多,燕月金的被子摊开晒得,有些干了。

李拾光探头看了一眼,下面果然有晾晒的衣服。就探头朝下面喊:“三零一,三零一在不在?”

下面三零一寝室的女孩听到声音走出来,抬头问:“叫我吗?什么事?”

“我洗了被子,有水,你们能不能将晾衣杆往前面伸展些,我们错开一下。”

“哦。”女孩连忙拿衣叉将晾衣杆往前推,抬头说:“谢谢啊。”

“没事,应该的。”

李拾光在洗洗刷刷的时候,燕妈妈就在寝室里洗洗擦擦。

昨天李拾光和徐清泓他们已经将寝室擦过一遍,燕妈妈再擦一遍,另外两个还没有过来的室友的床和桌子也都擦的干干净净,寝室里焕然一新。

昨天太累,她只是粗劣地整理了东西,今天将下面箱子里的东西整理了一番,衣服都用衣架拿出来挂在晾蚊帐的靠床里面的铁丝上。

寝室里连个衣柜都没有,实在太不方便了。

李拾光越发想要有个自己的卧室,她觉得很有必要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

还有个箱子里都是腌制的野味,李拾光心想得赶紧找个时间去族爷爷拜访,把东西带过去,辛亏是腌制的,不然得臭了。

族长给了她电话,她先打电话到族爷爷家,说明天过来拜访,问他们方不方便。

电话不是族爷爷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说帮她问一声,离开了会儿,说明天方便。

李拾光便定下明天上门拜访。

族长让她帮忙带土特产给族爷爷,一方面是不想让族爷爷跟族里的联系断了,另一方面,未尝不是想让族爷爷能多照顾李拾光的缘故。

听族长说,族爷爷已经八十九岁了,六七十年代曾下放回乡,带领家乡人开挖河渠。

族长当年深受族爷爷照顾,就连李建华李建国也都受过族爷爷照顾。

等她把这些弄好,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电话铃声响起,是徐清泓约她一起去吃午餐。

李拾光洗了手,咚咚咚跑下来,冲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脸上亲了下:“亲爱的你来了。”

徐清泓手上拎着水果,张开双手防止她打翻,任她抱着,在被她喊‘亲爱的’时候,脸上一红,十分受用。

他们俩现在的相处模式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李拾光如老房子着火十分腻歪,徐清泓享受的任她腻歪。

下午的时候另外两位室友也陆续到了,先到的是一位长腿细腰身高一米七六的东北妹子,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口音,长的是浓眉大眼高鼻小嘴,笑起来十分妩媚。

她看到李拾光第一眼,就惊叹地叫了声:“哇,你好漂亮,我叫陈香,你是我室友吗?”

“你也好漂亮,你个子真高。”李拾光也真心赞叹。

燕月金看着两人笑道:“行了行了,你们俩就别相互吹捧对方了,你们都是大美女。”她利落地自我介绍:“我要燕月金,月字辈的,五行缺金。这是李拾光。”

李拾光补充:“是重拾光阴的拾光,朝花夕拾的拾,。”

总有人以为她叫时光。

陈香大美女放下手中的行李,撩了一下头发,爽朗地说:“你们可以叫我香香。”

李拾光开玩笑道:“香香你好,我们都是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

陈香立刻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三人异口同声说:“沉香劈华山救母!”

默契让三人迅速拉近关系。

陈香看还有两个床铺,知道左边靠里面的这个床铺是李拾光的,就将她的东西放在李拾光隔壁的桌上:“那我就睡这了。”

李拾光笑道:“你可要好好谢谢阿姨,她早上起来把你床擦的干干净净,寝室整个打扫了一遍,你不知道我昨天来的时候寝室多乱,床上全都是灰。”

燕妈妈连连摆手:“不用,我闲着也是闲着,哪是我一个人打扫的,拾光也跟我忙了一早上呢。”

燕妈妈下午就要回去了,她是下午的火车,吃晚饭燕月金就去送燕妈妈,寝室里只剩下李拾光和陈香。

李拾光打了开水上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问陈香:“香香,你有杯子吗?”

陈香才将床铺好,东西扔的满床都是,摇头说:“没呢。”

“那我用杯子吧。”她将自己的水杯递给陈香:“新的,还没用过。”

她买了两个水杯,一个是放在寝室喝的日常水杯,一个是准备军训的时候带水去操场上喝的。

大热天的,陈香早就渴了,也没客气。

燕月金将燕妈妈送上车就回来了,装好被子后就坐在床上看书,十分用功。

陈香好奇地问了一句:“月金,看啥书呢?”

燕月金放下书苦着脸说:“求求你了,别叫月金,叫我燕子吧。”

陈香和李拾光本来没觉得什么,被她这么一说反而笑了。

“笑吧笑吧,我反正已经被笑习惯了。”燕月金说:“小时候还没人拿我名字取笑,自从……”她使了个你们都懂的眼神,哀叹道:“你们说我五行缺啥不好,非得缺金啊?”

陈香一边整理东西一边笑着回了一句:“你还可以叫燕月土。”

李拾光:“燕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