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口:“盐是好东西,吃多了有力量,跑起路来快,恩,多吃点,多吃点。”

堪堪下去了一小半,陆小青停下筷子,面色平静,手撑桌边,深深吸了口气,突然满脸悲愤狼嚎道:“我是四川人啊,我来自天府之国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四座皆惊,看怪物一般的看着陆小青,陆小青嚎声一停面色顿时如常,一脸平静的坐在桌前,混如没事人一般伸手一挥道:“老板,结帐。”

顶着背后无数看神经病的异样眼光,陆小青是一步一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转过街角陆小青啪的靠在身后的墙上,脸色涨红,只是上面泥太多,外人看不见,伸手连拍脸颊道:“脸丢大了,丢脸,丢脸,还好,我有泥土面具,他们不知道我是谁,要不然以后还真不好意思出门。”

好半响陆小青稳了稳,看着两手的泥土灰皱眉道:“真脏,我看我也要换个装束了,我可不想没事做什么社会底层人员,来游戏人生,考察民风淳不淳朴。女子身份是不能做的,我做什么好呢?恩,有了。”

成衣店里晃了一圈,随便找了个小客栈,关在门中就没有出来。

第二日,一风度翩翩,气宇喧昂,潇洒从容,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了人爱,神见了神爱的一……算命先生从客栈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只见他一身月牙白的长衫,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面容微笑,一副山羊胡子潇洒的散在胸前,左手上持一白帆,上书:赛神仙,下面画了一小小的八卦。右手微微摇晃着诸葛孔明的标致性建筑,臭屁到极点。

只听他哈哈两笑后道:“算命,算命,本人赛神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上的事我知一半,人间的事我全知。前途命运将我问,掐指一算不离十。若不贪恋人间景,王母瑶池任我游。哈哈,算命。”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嘴中口水沾满了胡须。

陆小青甚是得意自己的这身装扮,一摇一摆的出了客栈,满大街溜达去了。

又是吃饭时节,陆小青手持白帆大摇大摆的往富月楼走去,门口还是那两个守门的,看见陆小青一身缎面长衫价值不菲,虽见陆小青手上还拿着个招魂帆,也满脸笑颜的连声道:“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陆小青大笑三声,在俩人一头雾水中,抓住手中的白帆,东晃晃,西晃晃的慢条斯理的走了进去,身后欲上酒楼的人只得驻足等她进去了,才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客官,楼上有雅座,你楼上请。”楼里的小二到甚是殷勤。

陆小青看了一眼楼下座无虚席,便跟着小二大摇大摆的走上楼去。这楼上到还雅致,地方不大,上面摆放着七八张桌子,到已经坐了五桌人。陆小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手中的行头往身旁墙壁上一靠,招手点来两道招牌菜,自斟自饮起来。

第十四章我乃赛神仙是也

斜眼间见楼上几桌人具是年轻公子哥,三个一堆五个一伙的正吃的热闹,只中间桌上独坐一人。只见此人面宽耳方额头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横空而过,半边脸都如爬上了一直硕大的蜈蚣,另一边脸上生着指头般大的一粒黑痣,上面还长满了长毛,身如铁搭,桌上还放着一根长棍。陆小青不由摇摇头:“此生见过无数人,就属此人长的最丑,还敢跑出来吓人,真是老天没眼,害我饭都吃不下了。”

正瘪嘴间那人突然在桌子使劲一拍,满座惧惊,唰的站起身来指着陆小青骂道:“你个狗娘养的,看什么看,别以为老子没看你小子的表情,岂有此理,敢嘲笑你大爷。”说罢气势汹汹的朝陆小青走来。

陆小青又惊又怒还没反应过来,那大汉已经走到桌前,把棍子朝陆小青桌上一拍,桌上的瓢碗具是向上一跳汁水洒了满桌。

陆小青眼珠一转当下也不起身,拿过一旁的羽毛扇轻轻挥动两下微笑的对着大汉道:“这位壮士面相好啊,本赛神仙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数阁下的面容生的最是清奇,好面相,好面相啊。”边说边双眼含笑上上下下不停打量此人,一副惊奇欣慰不已的表情。

那大汉一楞后一掌啪的打在桌上怒道:“你敢笑话你大爷,找死……。”陆小青挥扇打断此人话道:“壮士此言差异,我乃京城有名的卦师,今日游历到此,见尔骨骼清奇,本想指点一下你之前程,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却是如此一自愧形残之人,可惜,可惜,生就如此面相,却不知男儿只须有本事,面相俊不俊美并不重要。”说罢,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后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却没注意酒杯中一滴酒都不曾有。

那粗鲁汉子闻言半响不知该说什么,见陆小青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混没把自己当回事,于是啪的坐在陆小青一旁大声道:“既然你说的这么好听,那就给大爷算一算,要是不准不要怪本大爷不客气。”

陆小青羽扇轻摇面容波澜不惊,心中却不停的打鼓:“开玩笑,我会算什么命,真是自讨苦吃,看来少不得跟他俩个胡扯,看情况在说。”转念一想道:“壮士姓名?”

“金三。”

陆小青边打量金三的面容边啧啧称赞道:“好,好,好。”

此时楼上吃客都停下筷子注视着陆小青,见陆小青连说了三声好字后不发一言,有好事人便道:“好在什么地方?”

陆小青羽扇一指金三脸上疤痕道:“好在这里。”金三见陆小青什么不指,偏指脸上最难看之处,登时脸色涨的通红还未发怒,陆小青接着道:“俗语有云,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这条疤痕充分的证明了金三兄弟广结善缘,深入群众,与江湖打成一块,与广大的江湖人士关系非浅。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人在江湖不打不相识吗,一打交情就出来了,这身上的印记越深,越多,越在显眼的地方,则关系越到位啊。”

金三听陆小青说他关系到位,不由弯了弯嘴角道:“说的不错,我金三那在江湖中可是数一数二的耿直,兄弟多。”

陆小青见自己第一步猜中羽扇两摇后道:“这个在江湖中混,不怕你功夫高,不怕你势力大,首要的就是一个混字,这混的好不好,就看你这在混字上面下的工夫够不够深,理解了这个混字,在把它运用的圆滑有于,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货比货,就怕没有货,恩,这个……只要你有这条疤痕,此后自必一帆风顺,前途无量啊。”兴口胡诌的离了谱,羽扇轻轻的遮住嘴角吐了吐舌头。

金三前面的没听懂,后面一帆风顺前途无量到是听懂了,嘿嘿两笑道:“卦师说的好,我还从来不知道我这条疤痕这么有用,这么着我以后可要好好保护起来。”

陆小青装模作样的点点头道:“这条疤痕如此有气势,如飞龙一般盘旋与你脸上,是你的福气。俗话道,龙生龙,凤生凤,乌龟生的儿子会打洞,你之面相虽不及龙凤,其他的尽可比拟了。瞧你脸圆,眼圆,两个鼻孔更是朝天,又大又圆,实在是祖传的面相,好,好。”

金三听陆小青说比不上龙凤其他都可比拟,龙凤那是皇上和皇后自是不敢比的,那其他的狮豹就是形容自己了,顿时喜道:“当真如此之好?那可是祖宗给金三积德了。”

离陆小青最远的角落里,俩人背对陆小青而坐,此时其中一年轻公子扑哧一笑轻声道:“这小子好阴损,居然骂别人祖宗十八代都是乌龟,什么脸圆,鼻圆,嘲笑此人满脸都是乌龟打的洞,真损。”

陆小青羽扇不停摇晃面容微笑的点点头。金三此时态度一转七百二十度,卑躬屈膝的给陆小青酒杯中倒上酒后道:“赛神仙果然是赛神仙,说的就是好,那卦师可否给金三在看一看这脸上这黑痣,以前算命的可都说是大凶之兆,卦师你在看看。”

陆小青羽扇一挥道:“简直就是乱弹琴,全是一些庸俗之辈,大好的富贵之痣,却说成是什么大凶,简直不知道命理学,面相学,天地玄黄学,黄帝内经学,茅山道士学,还有什么学,狗娘养的,还有什么学?”

金三听陆小青一连串报出许多乱七八糟名字,心中还在美滋滋的想原来是富贵之痣,听陆小青问话想也没想答道:“我不知道。”

本来听陆小青胡扯的楼上众人,顿时哄堂大笑,陆小青板着脸连连挥舞羽扇道:“别笑,别笑,这人无完人,就是有一星半点的不知道,那都是情有可原的,再说,别金三亲口承认,如此难以启齿之事,也能当众说出,那是何等的高风亮节,忠厚诚实之人,这可是典范,金三,你说是不是?”

金三见陆小青维护与他,话中可都是向着他的,也没理解下半句,见众人笑的更欢了唰的站起身来吼道:“笑什么笑,我金三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众人见金三一脸凶样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的满脸红晕好生辛苦。

陆小青咳嗽了一声道:“别理他们,他们是羡慕你生的好,生的独特。来,我们接着说这黑痣,古语有云,恩,古老相传……这相书的鼻祖,伏羲……恩,七七四十九卦……。”

远处对坐的那俩年轻人中年龄稍大的正在饮酒,闻言一口酒水全喷了出来,脸上又是笑又是恼道:“伏羲四十九卦,四十九卦。”

陆小青摇头晃脑道:“四十九卦中,坤卦,震卦,乾卦,还有不知道什么卦了,总之一句话,痣中有毛必是杰豪。这黑痣乃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一千年才降临一次,得之之人,延年益寿,生老病死,跳出五界外,不在五行中。你乃是上佳的好运,以后你可以属螃蟹了。”

金三喜的眉花眼笑道:“你老不知道,我不属螃蟹,我是属蛇的。”

陆小青羽扇一摇一拍桌道:“蠢材,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这螃蟹可是横着走的,从此后,这天下你可放开手脚整了。”

金三一听横着走三字还是懂的,当下哈哈大笑神气非常,站起身来身上抖了三抖,棍子一扛大摇大摆的就要狂笑着离开。陆小青羽扇一挡道:“且慢,我可不是随意给别人算卦的。”边说边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撮动。金三立时停步道:“是金三高兴过头了,给,你老的卦钱,算是我孝敬你的。”边说边从怀中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然后,趾高气扬,尾巴翘到天上,好似吃了神仙果一般,走的是耀武扬威。

第十四章神棍,强人?

陆小青手里拽着银子一放,右手顿时把羽毛扇扔到桌上使劲拍了拍脸道:“哎哟,我的妈啊,嘴巴都笑僵了,喔,喔,我的手,酸死了,真不知道那诸葛亮是怎么练习了的,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正蹂躏着自己的脸颊时,不远处道:“赛神仙,请过来一叙,我等兄弟也想算上一算。”

陆小青抬眼一看见是三个年轻公子,其中一个正脸露微笑的望着他,其他二人背转着身子看不见,其身具是富贵逼人,不由转眼一想:“难道我真的有吃这行的命,这开张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恩,过去瞧瞧,要是不对落跑就是。”

毫不客气的往三人空闲的位置上一坐陆小青一打量,见先说话之人一脸温和,其自己左手边之人一脸冷硬,一股说不出的气质让陆小青浑身不舒服,在看右手边之人,穿的尤其华丽,面容波澜不惊不怒不喜不冷不热,正淡淡的望着自己。

陆小青挑了挑眉道:“几位想算什么?”

当先那人道:“我们三个想算一算最近会遇到什么?”

陆小青顿时楞住了,乖,乖,我怎么知道你最近会遇见什么,你还真把老子当神仙了。呆楞间正想说自己算不出,那穿着最是华丽之人淡淡的开口道:“我们是生意人,最近有一笔货物,我和另一个人都看上了,你给我看看我有多大的机会?”

陆小青一惊:“不会吧,竟然遇到土匪了,不过,只要不抢我,我管他那么多。”当下扬起笑容道:“做没本钱的生意这路子好啊,恩,空手套白狼,我喜欢。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尤其这没本钱的买卖,最是考验人的反应,关系,交流。下手即要快,狠,准,又要面面俱到。不过收益却最大是条好路。”

最先说话那人顿时失笑道:“你把我们当强人了?”

陆小青嘿嘿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知道,我知道。再说,职业无贵贱,只要挣钱就好,能把自己喂的肥肥实实比别人都强,你管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有钱,即可上山打老虎,又可下海捞鲨鱼,一钱在手吃喝我有。这人都说英雄不在出身低,有钱有势的才是大爷,这行好,一夜暴富,十足爆发户,令人羡慕啊。不过,高利润伴随高风险,越是辣手越是富有,这人活一辈子,怎么着也要活的精彩吗,情愿在风口浪尖上走,一呼百应,也不甘于人后,受人宰割的好,你们说是不?”

华丽公子喃喃道:“甘于人后,受人宰割。”

陆小青一摇羽扇道:“对啊,看中货物就下手,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下手为强,抢到了就是你的。东西在你手上,怎么着别人也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你要是高兴呢就给他分点,要是不高兴呢,管他去死。要是被别人抢去了,你可就要看别人的眼色了。做你们这一行的管什么江湖规矩,我只知道成者王侯败者寇,先下手了有好处。”

那满脸冰冷的男子突然道:“要是你面对的是你的兄弟家人,你也是不顾一切先下手?”

陆小青奇道:“为什么不?既然是一家人如果不能和气生财,那你管他那么多。他既然要跟你争,你为什么不跟他争。要知道东西只有一份,两个人都想要,不是你得,就是他得,兄弟家人虽亲,可既然要抢那就一定要抢到手。至于抢到以后,你再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顿了顿陆小青伸过头去小声道:“该不是你和你的什么兄弟姐妹争寨主的位置吧。”

气质温和的那人忙斥道:“胡说八道。”

华衣公子却一本正经的看着陆小青道:“是又如何?”

这种争家产的戏码我看的多了,陆小青不由轻摇羽扇道:“既然这样,我指点你条明路,不择手段的去争,遇神杀神,遇佛弑佛,既然已经是敌人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只要是挡你路的人,全部清理干净,一切等你争到后,想对剩下的人好就好,不想好就不好,这可都是你说了算。可要是你让别人争到了,这说了算的就是别人了,不管他以后对你好还是不好,你可都的忍着。他要是能容许你的存在还好,要是容不下你,慢慢的削弱你的势力,等到了哪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直冷冰冰的人转头看着华衣公子道:“他说的不错。”气质温和之人显然也默认了陆小青的话,望着身旁之人。华衣公子皱了皱眉头显然还是犹豫。冷面人突然转过头朝陆小青使了个眼色,陆小青一楞心想:“我怎么成了说客了,真是的,一天之内跨越两个行业,我真他妈的是天才。”

眉头一皱明白华衣公子犹豫的是什么,那么多小说电视可不是白看的。陆小青轻轻一笑道:“不要害怕闲言闲语,那些是眼红之人才会说的,要不想有闲言闲语,那么必不是人。人活一世哪有不着别人说的地方,只有胜利才能堵住他们的嘴,就算背地里少不得说三道四,明面里少不的审时度势屈意巴结。如果你狠不下心,做不到心狠手辣,那么你只能成为一个失败者,记住,历史不承认失败,赢了就是真理,失败了在有理都无理。去做一个生杀予夺的人吧,当你做为一个强者的时候,不管你如何起家,在世人眼里,你都是对的。”

华衣公子身子一震,双眼如电一般在陆小青脸上扫了一眼,见陆小青说的是云淡风轻,仿佛本来就该是这样,沉默了半响后起身朝陆小青一躬身转身便走,旁边冷面人顿时起身跟上。

陆小青忙道:“给钱啊。”

那气质温和之人朝陆小青笑道:“既然说我们是强人,还敢收钱。”

陆小青羽扇平伸到他面前道:“管你是什么人,咋们一事归一事,给钱。”

此人笑道:“好,有胆识,怪不得敢说出刚才那一番话,诚你吉言,他日有缘再会。”说罢伸手给了一锭银子快步离开。

陆小青只觉扇面一沉忙双手握住,拿起来一看足足十两,陆小青顿时嘿嘿直笑道:“这天下还是有钱人多嘛,今天进帐十五两,除去昨日用去的十两,嘿嘿,尽赚五两,好兆头,好兆头,看来我不当神棍真是埋没了自己的才华啊,天才,天才。”

“赛神仙,你过来给我们算算。”陆小青一抬头见正前面背对着自己的两男子中一人微笑着向她道。顿时双指一弹道:“生意上门,财神招手。看来人走运时,想不收钱都难啊。”屁股一移落座后道:“俩位要算什么?”

只见俩男子年龄大点的儒雅俊俏,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温柔和春风,淡淡的微笑仿佛太阳一般让人感觉暖洋洋的。看去年龄小一点的男子长的是粉妆玉琢秀美无比,眉毛眼角都是淘气。陆小青不由打了个寒战:“邪门,那有男子长成这个样子的,比我都还要漂亮,真是作孽。”

第十五章吹破牛皮

那年龄大点的男子道:“我叫李君轩,这是舍弟,李琼,敢问卦师如何称呼?”

陆小青见李君轩说的有礼,忙抱拳道:“不才陆小。”

李琼在旁边扑哧一声笑出来道:“虽说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但我们可不是那江湖人物,用不着你抱拳行礼,再说你字号什么赛神仙,乃一卦师,怎么又是不才了。”

陆小青闻言便知自己搞错礼节了,到也不脸红,错就错,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是对,见李琼取笑自己,知道遇上难缠的主儿了,便哈哈一笑道:“世间礼节我到真弄不清楚,叫俩位见笑了。”

那李君轩微微一笑,不理陆小青吹牛道:“前程,未来自有定数,我到不想问,我只想赛神仙能用那伏羲七七四十九卦给我看看面相。”闻言,李琼一脸嬉笑的望着陆小青。

陆小青见李琼笑容又是奸诈,又是取笑,心中快速转着念头道:“难道我说错了,伏羲四十九卦,难道不对?恩,多半是少了,那我在加点。”打定主意后陆小青轻摇羽扇,微笑的看着李君轩道:“看公子一表人才,必是人中龙凤,那伏羲四十九卦是粗鲁之人算的,对公子这样的人,怎么着也要用到伏羲九九八十一卦。”

“哈哈哈,哥,八十一卦,你要用八十一卦,哈哈哈,哥。”

李君轩拍拍爬在自己身上笑的喘不上气来的李琼,脸色涨红,咬牙坚持,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用这八十一卦给我算算。”

陆小青又不是傻子,见李琼笑成这副模样,肯定是自己错了,不由皱眉心道:“难道又错了?这伏羲真是的,到底是多少卦吗?我依稀记得是上了五十卦,具体是多少卦到还弄不清楚,神啊,你这不是要我断了财路啊。SHIT,不管了,八十一多了,四十九少了,那就取中间,我还不信弄不对。”

“赛神仙,你可是算啊。”李琼眼角还流着泪水,却抬头催促着陆小青,满脸都是笑意。

陆小青轻咳一声道:“这四十九,八十一都是对付不懂之人的,既然俩位是大行家,我也就不献丑了,这伏羲八八六十四卦我也就不能藏拙了,免得两位以为我赛神仙是浪得虚名。”

那李君轩看得真切,陆小青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面色如常,那双眼睛却是滴溜溜乱转,显然是想从俩人身上看出对错,当下微微一笑,面色不动,稳如泰山。

可那李琼就年纪尚轻,顿时惊讶道:“原来你知道,搞了半天是胡弄人的。”

陆小青当即一挺腰,神气道:“那是自然,我赛神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卦师,出了名的准,要知道在京城,那多少达官贵人想请我还请不到,我说没空吧,他们宁愿排队等候,也要我去给他们瞧上一眼。唉,你是不知道啊,那叫一个盛情难却,每日里都是八台大轿接来送往,见了我一口一个神仙,那时候的阵势,估计你都还没出生呢。”

眼尖的看着李琼要插口,陆小青忙接着道:“不过,我毕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那能待在一个地方,我信仰的可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天大地大,任我来往的逍遥日子,所以云游到此处来了。”

边暗笑:我可是人精,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当年可是自己的成名绝技,众多客户无不甘拜下风被耍的团团转,该停该吹的那是一拿一个准,起程转折那使的是出神入化,想捏我的错处,你再活一百年吧。

李琼不信道:“你就吹吧,你才多大年纪,敢说我还没出生。”

陆小青轻摸胡须道:“那是本人保养的好,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李琼嘟起嘴,想反驳又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口,一时间模样又是灵动又是妩媚,陆小青暗叫一声:“乖,乖,这还是不是男人啊,我滴神,多半是个人妖。”一想到此,顿觉好奇的往李琼身边坐了坐。

李君轩看见陆小青举动,咳嗽一声道:“卦师还没有看相啊。”

这有什么问题,看你打扮穿着,肯定家世好的不得了,我随口捧你几句,那还不是现成。

李君轩神态从容的端起桌上酒杯,抢在陆小青开口之前又道:“这伏羲六十四卦乃是神物,想精也不可多得,我看卦师就用这其中的第十四卦来为我等二人解惑就好。”

陆小青一楞,该死的,这第十四卦是什么东东,不好,是来砸场子的,快溜。眼珠一转,收了笑容,冷冷的看着李君轩道:“搞了半天,看卦是假,拆台面是真,小子,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坏人名声,挡人财路可是坏了江湖上的道义。”江湖上的道儿那是一口一个的甩了出去,标准一江湖卖艺的把势。

李琼见陆小青变了脸,不屑道:“谁叫你招摇撞骗。”李君轩倒是一脸微笑,既不说话,也不动怒。陆小青交代了两句场面话,正想逃之夭夭,身后酒楼上突然一行人骂骂咧咧走上来,四五人气势汹汹,如狼似虎,满脸淤青,狼狈不堪。身后紧接着又上来一伙人,也是五个左右,一脸伤痕,神色间又气又怒,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

陆小青一眼看见当头的俩人,眼光一亮,羽扇一摇遮住面颊,快速的转过脸来,嘿嘿直笑暗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碧云轩里的嫖客,一百五十两买了个头排座位的人,呵呵,我可是对两位记忆犹新,出手大方,豪爽,我喜欢。不过瞧这面相,嘿嘿嘿,剧烈运动过的,哈哈哈。”李君轩似乎没有注意上来的两帮人,带笑的看着一脸鬼祟的陆小青,陆小青抬起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李君轩反而笑的裂开了嘴。

“少爷,来,喝口酒,消消火气。”

“滚,少爷我消的了这口气吗?妈的,好好的花魁连手指头都没有碰到,还被揍成这样,哎哟,痛。”

“少爷,你别生气,那碧云轩不也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了,等会我们去找小金舞,我们苏州币乐坊的花魁也不差他京城花魁多少。”干瘦的少爷旁,一眉清目秀的下人一脸讨好的笑着。

“说的也对,哎哟,我的伤口只有小金舞的温柔才能够抚平,喔,我的小金舞。”干瘦少爷一脸扭曲,淫笑的滴着口水。

“杨卢平,你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争小金舞,妈的,想找死是不是。”当先进来的那批人中一已经胖成圆球状的男子,正眼眶乌黑的怒视着先前开口的干瘦少爷。

“就是,那小金舞是我家少爷的人,你个干扁货,想跟我家少爷争,门都没有。”胖男子身边站立的一模样丑陋的小厮跟着叫嚣道。

“放屁,华木,你不要老子让着你,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那碧云轩的花魁要不是你跟本少爷争,我会弄不到手,现在还想跟我争小金舞,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杨卢平桌子一拍,唰的站了起来。

华木也不示弱,手中酒杯当头就向杨卢平扔过去叫嚣道:“还敢说碧云轩的花魁,要不是你本少爷会成现在这样。不说还好,说起来都是气,别以为你家开了个米店,老子就怕你。”

第十六章我是小人

杨卢平身子一闪堪堪避过酒杯,却被杯中的酒洒了一身,当下抓起一盘糖醋鱼劈脸就给华木扔去,恼羞成怒道:“华木给你脸你不要脸,就莫怪本少爷不客气,就你家开的那些丝绸店,本少爷还不放在眼里。”

两桌本来挨的就近,这一下两桌人各围着桌子叫嚣,怒骂,两少爷身后的小厮一个个摩拳擦掌,口沫横飞,骂的那叫一个精彩。上至起祖宗十八代,下至曾曾曾曾孙都在包括范围内,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陆上爬的全与对方粘了边,好一个动物大世界。

陆小青在一旁听的是笑意连连,看的是眉花眼笑,见周围的客人基本上跑的差不多就只剩下自己一桌三人,而中间盘来碟去的飞舞场面虽然美观,到并不怎么实用,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

我是暴力份子,我是暴力份子。见酒楼的老板不出面,陆小青心里一边高呼着口号,一边羽扇一摇,唰的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一脸好意道:“两位别打了,保重身体要紧。”

那两方虽说一直粗话不离口,盘碟不离手,却好像始终有所忌惮不敢进一步深入,听陆小青这么一说,齐齐朝陆小青吼道:“关你什么事?”手下却慢了下来。陆小青身后的李君轩眉头一皱后舒展开,眼露寻味的看着陆小青,旁边的李琼则是一脸好笑的看热闹。

陆小青也不着恼,羽扇轻挥道:“我劝两位不要在闹了,唉,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俩位何必耿耿于怀。虽然我有朋友特意从京城来告诉在下,这碧云轩买进的花魁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美的是无处藏,可惜,可惜,我是无福见之一面了。”

见杨卢平和华木脸色都是一僵,阴沉了几分,陆小青惋惜道:“我还听说这美人肌肤如玉,夏日里就算一月不沐浴,也是全身无一丝异味,反而更加清香,细腻,这真是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可惜,可惜了,被一场大火不知道吞噬了没有,如此绝代佳人,小生居然失之交臂,唉,无福,无福啊,也不知道谁人有福气消受。”说罢,摇头惋惜不已。

华木嘴角不停的抽筋,乌青的黑眼圈死死的瞪着杨卢平,杨卢平五指成拳,恶狠狠的望着华木。

陆小青见俩人还没有动作,遮在羽扇下的嘴微微一笑,面色却失望到极点道:“本来我与那碧云轩的老鸨也甚熟悉,得之花魁献艺之日,就是破红之时,价高者得,可与花魁一进温柔乡,小弟本是带足了钱财而去,没想到却连前排的座位都没有买到,唉,是本人财力有限,上不得台面,只是可惜了坐在前排的几位仁兄,错失如此大好良机。”说了几句话,到换了几种自称,陆小青也不在意,眼睛骨碌碌的望着俩人。

“杨卢平,你坏我好事,我跟你拼了。”

“华木,你……你,还我花魁,给我上。”

则则,桌椅和板凳齐飞,盘碟共碗筷一色。尖叫和嚎叫为伍,拳头和鼻血纷飞。陆小青脸露惶恐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快停手啊,那花魁指不定已经被那些渔翁得利的人……唉,你们这还有什么用啊?这人活一世就是为争一口气,你们这又是在争什么气啊。”说的是痛心疾首,满面无奈。打架的双方是越听越火。

杨卢平一拳打到华木鼻子上:“我的花魁,要不是你,现在我早已经是在温柔乡里了,哎哟,谁打我屁股。”

华木也不示弱,无视鼻子流血,一耳光扇了过去道:“花魁老子不要了,老子争就争这口气,王八蛋。”杨卢平一让,这巴掌啪的扇在旁边两正在对拳的小厮脸上。“哎哟,少爷,你怎么打我。”

陆小青见热闹了,满楼的桌椅几乎被砸了一半,羽扇遮着嬉笑的脸,快速的溜了过去。见楼梯口上迎宾的两大汉和其它几人,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正一脸彷徨的站着。

陆小青奇道:“你们怎么不去劝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