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然的感觉是哪里也找不来的,你别怀疑她的实力嘛.”
“……”
“不过嘛,这些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只是想看看她爸爸跳脚的样子…嘻嘻,那很劲爆哦!”
“……”
“对了,我还以为今天陪她一起试镜会是她的小舅舅呢…忍足同学,和一一是什么关系??”她歪着头,突然间把才称呼都换掉了,他小心地捕捉着她的变化,那侥幸得逞的表情让他皱了皱眉…
“…我只是收钱的代打而已.”他轻描淡写地将视线挪开.
“哦…一一的爸爸很恐怖的哦.”她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地拍了拍忍足的肩膀,仿佛交托一般的样子.
“……”恐怖??再恐怖的爸爸他也见到过了,他算什么…忍足淡淡地轻笑一声,看着那个在前面叉着腰不满意他们交头接耳的家伙,他以为她只是一个简单的没头脑而已,也许…事情比他想象得复杂得多,而且,说不定,他已经掉进别人设下的陷阱里了,不过…为了钱,其余都随便吧…
他是这样想的…
“合同上都有说明,今天设计师不在.”接待处的人员微笑地说着刻板的话,给热血沸腾的萤野一一当头浇下一桶冷水…
简单的试镜加上一纸合同书丢到他们的手上,他们几乎连设计师的照片都没有看到,一点都没有要去当模特的真实感,母校长追着大楼的男模特到处乱跑,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双人”约会,而他们最终在天色渐暗的时候被踢出了大楼…
“我就知道那个老太婆不可靠…”一一耷拉着脑袋,拖着身子往外走,自动门一打开,迎面就是冷风飕飕,似乎完全忘记了白天的艳阳高照,空气里夹杂着潮湿的因子,她哀怨地抬起了头,刚要做出万古悲秋的模样…
等等等等…那个身影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刺眼的HOTEL底下,那个从豪华轿车上走下来的一男一女,怎么好象她越看越眼熟…
“…不…不会吧…”她咧着嘴引来忍足淡淡地注视,”…眼镜男…那个…那个…那个…是不是你们的网球部的自恋部长??”
“……”他瞥了一眼那一前一后往HOTEL里走的身影,轻轻扯出一抹微笑,”走吧…”
“喂!!走什么走!!MMD,那个人是羽佐间唉!!一男一女进HOTEL,难道还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吗??不行,我要去救她,MMD,要是被你们那个有SM倾向的部长吃到骨头都不剩了,那不就完了!!”她跳着脚,一马当先地要往那温度已经降到冰点的男女身边冲,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肘…
“他没有SM倾向,你放心!”
“MMD,那他万一有什么变态癖好哩!”
“他没有.”
“MMD,那他万一…”
“下雨了.”
“现在不是管下什么雨的时候,少女的贞洁就快没有了!!”
“我要回家了…”
“你慢走!MMD,老娘决定和色狼奋战到底,你们明天等着给你们的部长收尸吧!!”
“我要退出网球社…”他说得不明就理,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决定向面前这个”路人甲”汇报,却只是想让面前那个摩拳擦掌的身影回头看他一眼…
她怔怔地回过头来,皱了皱眉头,雨开始下起来,浇了她一头,额前的发耷拉下来,贴着她的额头,脸颊印出淡淡地红,因为刚才的激动…
他移开视线,看着昏暗的天空,突然带起一丝深深地微笑,不再和她罗嗦什么,越过她被雨水打湿的手,拉起她的手肘,仿佛钳制一般地将她脱离眼前的是非之地,走进雨幕里…
“唉!!”她回头看着已经不见的身影,”完了,他们不见了!!!MMD,要是羽佐间有个三长两短…”
他不说话,继续拉着她走…
“你们部长绝对是变态来的,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哇!MMD,你们网球部一个两个都是变态!”
他不说话,却加快了脚步,雨丝冰冷,他不想感冒,因为他没有感冒的时间.
“MMD…你真的要退出网球社么…”最后的语气小声了些,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疑惑,她微弱的声音把他的不确定一并引了出来…
脚边的水花被他狠狠地踩起,砸在她的白球鞋上,牛仔裤湿了个透,他回头望向那辆被迹部停在一边的车子,突然地停下脚步,看住身后因为突然的停顿而撞上他胸口的她…
“雨好大.”他却没打算把外套施舍给她…
“废话!”她却听得仔仔细细…
“我没打算送你回家.”他本是这样想,却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这片夜路.
“你要有那个良心就怪了.”她早就知道,却还是觉得头重脚轻.
“所以,你跟我回家好了.”他轻轻地扬了扬发丝上的雨点…
“哦…呃??”她淡淡地挥挥手,却因为消化了他的话,而忘记把手收回来,尴尬地在空中停留下来.
“我家,要去吗?”他简单地重复着话语,却带着浓重异样…
“……你…”她咽下口水,想说一句”MMD”来缓和气氛…
“我家现在没有人.”他终究还是暧昧地笑出来,双手环胸看着她左摇右摆…
“你…你什么意思…”她的视线诡异地往后瞟了一眼,看着所谓的前车之鉴…
“你觉得呢?”
“……”
转身,他往前走,好象是为她带路,他那个狗窝,现在还是那副死样子吧,但是,不知为何,他想让她看一眼,他和她心里的他,落差有多大?他开始好奇…
几乎是立刻的,就在他迹部景吾前脚跨进豪华HOTEL的那一刻,身后的雨点拼了命似地砸了下来,他昂首挺胸地往前走,直接站到服务台前,拿出金卡潇洒的CHECK IN,甩着房间的钥匙看着跟在他身后的某某人,他的视线由高到低地落在她的身上,再从她的身上飘到四周的议论声中,他们的校服在这样的场合扎眼得可怕,他没来由地缩了缩手,却仿佛不在意似地没去拉她一把,她低着头走得磨磨蹭蹭,他走在前头傲视众人…
他让一切的动作看起来自然,从头到脚,从CHECK IN到拿钥匙,从潇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指着自己的18岁的年龄,告诉经理他已经解禁,从甩手走向电梯的门口,到不耐烦地瞥向还在挪着步子的羽佐间,他的眼光里充满着挑衅,仿佛是在问她,到底是在教谁,哼…
没错,应该这样继续下去,这样,没有人会知道他大少爷是第一次莫名其妙地带着女人走进饭店,没人会知道他大少爷紧张地咬着下唇,没人会知道他躲在口袋里的拳头已经捏紧到勒着了他所有的神经,然后,他就可以好好地教训眼前的女人了…没错…
“…18楼…”她缩在电梯的角落,轻轻地吐出一句,这是她在走进饭店说的第一句话…
“恩??”他不解地反头盯着她…
“…18楼,你看错房间号码了…”
“……”他猛得拿出钥匙,看着上面的号码…糟糕,他怎么会按成16楼,”…本少爷不喜欢一簇而就,上两层楼有什么关系!!哼!”他急忙将冒着微汗的手心重新塞进口袋里,跨出了电梯,看着面前16楼的楼码暗自低咒…
“……”她没说话,只好跟了出来,将头低到最低点,默默地爬着楼梯,跟着节奏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终于站在了房间门口,他几乎如释重负地吸了一口气,正想提起自己的手挥去不知什么时候凝结在额头上的汗水,却猛然听见一阵夸张到死的叫声…他的视线顺着旁边挂上”请勿打扰”却忘记关门的房间…猛得倒抽了一口气,手里的钥匙带着重力直接砸出了地上…
“该…该死!!!”他拉回视线,迅速地将钥匙拣了起来,拿着房卡想插进卡道,却扑了两个空,”可…可恶…”他猛地用力,终于将卡刷进了卡道,门应声开了…他逃难似地冲进了豪华的房间,猛地关上了门…
深呼吸两口,他逃难似地冲进洗手间,打开冷水,使劲地拍向脸颊,仿佛不甘心般地用水冲刷着什么,抬起头来,那印在镜子里的人,却还是不争气地微红了脸…这样的形象实在是太不华丽了,他大少爷什么时候红过脸,这个时候更加不可以…
“丁冬”一声门铃响了起来…
“谁!”他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声,却猛然响起,他好象忘记了什么…他好象把那个家伙忘在门口了…该死,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他努力地调整呼吸,想让自己恢复往常的冷静,提起千斤重的手,将门打了开来…
“……”她依旧低着头,左脚踩着右脚,然后再用右脚踩着左脚.
“……”他的视线放在天花板上,耳朵里充斥的却是从那间忘记关门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呻吟声,实在是够了…他的脸色现在如果不是微红就绝对是铁青,但是他大少爷偏偏最不喜欢这两个颜色…可恶!!他猛地跨出了步子,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口,”…你们给本少爷安静点!!”
“抨”他使劲地为他们关上了门,能够得到他大少爷的”服务”,也算他们三生有幸,他努了努嘴,抓起那个还站在门口左脚踩右脚的家伙,丢进了房间,然后大力地甩上了门,当然…他一定会确定他们有没有关好门…可恶…
他仔细地检查过门锁,确保了万无一失,嘲弄了一番隔壁的白痴,正要为自己的聪明的举动表示自豪,拍拍手转过身,却对上了一张刚抬起头,却红得夸张的脸…
那张脸曾经精致得像瓷娃娃,此刻却红得想烧红的章鱼烧,那张脸曾经镇定得仿若置身事外,现在却红得在火中跳跃,那张脸曾经淡然的微笑教训着他,现在却红得…异常漂亮纯然…去她的漂亮,去她的纯然,他轻轻地甩了甩脑袋,这个时候该是他大少爷好好嘲笑她的时刻了,这个时候该是他大少爷好好扳回一城的时刻了,这个时刻是他大少爷摆出华丽的姿态笑她是个不经世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的时刻了…这个时刻…终于到了…所以…他要说…
“你…渴不渴??”
该死…谁要说这句话,他要说的是…你这个刚刚不停教训人的家伙也知道脸红和羞耻了吗??
“…不…不渴…”她竟然傻傻地回答了他…真是比他还白痴…不…什么叫比他还白痴…她才是那个白痴,怎么能和他大少爷相提并论,叫她答她就答的白痴…哼…
“那…你…热不热…”不对不对不对!!他不是要说这个,可恶…
“…呃…恩…”她又傻傻地把话接过去…
“那你…”他刚要说什么,却只是深呼吸了一口,决定暂时避免自己的辞不达意,将窗帘猛地拉了开来,露出整个东京市的夜景…
她看着他好似头痛地坐进了沙发,视线不停在房间里乱扫着,淡淡地开了口:“你是第一次吗?”上宾馆…她随意省略了后面三个字…觉得他可以理解,因为看他好象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要不然干吗总是到处左顾右看…
他倒抽了一口气,微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话,却突然没来由地吼了出来:”是有什么怎么样,你自己还不是第一次!不比本少爷高明到哪里去!”他仿佛被人踩着尾巴似地心虚,猛地站起身子,将她一把拉到身边,”发什么抖,不是要做吗?现在才脸红不会太晚了吗?敢教训本少爷,本少爷绝对会让你后悔的!”他带着霍出去的决心,一把扯掉了自己领口的领带,一个用力扯掉了两颗纽扣,任由它们洒落在地上,他将她一把推向床边,他什么时候让人瞧不起过,哼,不论在哪里他都不准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她睁大着眼睛看着他,手肘向后撑着柔软的床,然后看他几许挣扎地皱了皱眉头,再看着他脱到一半的衬衫,现在的情景加上他的表情,怎么看都好象是她在对他来强的一样…呃…恩…她咬了咬下唇,抚了抚涨红的脸,翻个身,自顾自地往床上爬,端坐好,直勾勾地看着他:”要做了么?”
“废话!”他皱着眉头.
“那你会用这个么?”她猛得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塞在他的面前…
“什么东西?”
“保险套.”
“……”
“会用么?”
“……”
“你不会啊?”
“……”
“我也不会.那怎么办?”
“……”迹部景吾,他没忘记他还是200人的网球部部长,却在羽佐间实的面前,生平第二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的感觉…第一次是败在母校长的手上,他认栽…可是这一次…
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保险套,狠下心决定把将来该学的东西一个晚上全部学会,眯起眼睛看向她:”说明书!!”
“哦!”她眨了眨眼,拿出了出门时以备不时之需带上了说明书,看着他一把夺了过去,用快要虚脱地表情倒在床上,仔细地研究起那张纸…
她没来由地觉得温暖,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打着漂亮结,躺在她的身边散发着淡淡的麝香味,用那张毫不服输的脸做着每件事,口气里永远充满着自我的味道,却不经意地为别人考虑着什么,她突然拎起的心被重重地放下,她害怕地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终于停止扭在一起,她在庆幸吗,还好不是别的男人,她在释然吗,她的决心果然只有这么点…连她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他的嘴里念念有辞,脸越来越红,她脱掉鞋子,往床上爬,好好地躺着,乖乖地躺着,静静地躺着…
……半响…
“哼,这么白痴的东西本少爷已经会了!”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抱着必死的决心,带着和打败手冢一样的自信,扬了扬眉头…
“……”她继续安静地躺着…
“你就等着沉醉在本少爷华丽的技巧之下吧!!”
“……”
“哼,本少爷从来没有输过,一次也没有!你也不会成为例外!”
“……”
“本少爷一定要你知道…”
“呼……”
“……喂!!不准睡!!谁让你睡着的!!”
“……”
“本少爷命令你给我起来!!你这个白痴!!”他将她提了起来,晃动着她的身体,却只见她的头从左边歪向右边,再从右边倒向左边…
“…妈妈…”她用幽雅的脸流着飘逸的口水,带着轻轻地呓语,挂着一点傻笑,完全不符合她平日形象地随着他的手越摇越慢…
“…该死…”他猛得加深了呼吸,想要一把将她丢下床去,手却不听话地将搁置在一边的丝被拉了过来,轻轻地抚在她的身上,她蠕动着身子找着最舒服的姿势,霸道地扩张成一个”大”字型,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却始终抽不开身,看着自己衣衫微敞的狼狈,他头痛地撇了撇嘴,最终还是觉得不甘心,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鼻子,哼,想在他大少爷面前睡得舒舒服服,却让他像个白痴一样站在一边,没门!!!
她的鼻子微微地皱了起来,却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却还是不愿意醒来,轻轻张开了樱红的嘴巴,帮着她的肺吸取新鲜的空气…
淡柔的空气在她的唇边肆意飘洒开来,她的红唇被吸入的空气渐渐打开,粉色的舌尖悄悄地探出头来,他一瞬间想加重自己对她的惩罚,不遗余力地咬住她探出的舌尖,她的鼻子被他拽在手里,她的嘴唇被他堵得结实,但是她还是忘记要醒来,因为从他的嘴里,她好象吃到了更好的空气,从他的身体深处,发自肺腑的空气…
第二天的清晨…
“别动!”
“喂,你竟然跟本少爷说别动!”
“要是插伤了美丽的我,你怎么负责?”
“你…哼!!”
“好了,你可以动了!”
“……”
“美丽的我手艺也一样美丽!”她拿着随身携带的细针摇了摇,看着她趴在床底下好容易找到的被他扯掉的扣子,终于被她重新缝他的校服上,这比她做出任何一件复杂的衣服都来的有成就感,因为…它们险些就要被它们的主人遗忘在这里了…
“……”他看着她手里针在他的身上来回穿插,她跪着,他站着,她仔细地仿佛看不到别的存在,直到那两颗纽扣重新回到他的身上,然后将拉出一丝线轻轻地咬断,让那段丝线留在他的身上,”那50000圆就当是本少爷给你钉扣子的钱好了!”
他将还残留着她温度的扣子塞进了扣眼,扣起了校服,率先走出了房间,他没告诉她,那是他唯一一件缝补过的衣服,他的衣服总是穿过就扔…没人会为他缝,也没人会为他补,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买”的概念…忘记了这世界上还会有人愿意为他缝补两个掉在地上的纽扣,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温暖,淡淡拉起了他的微笑,他伸了一个懒腰,突然觉得平民的生活也许也不错…
他是这样想的…
但是,她为什么会这样平民的工作呢?他忘记去追问,甚至忘记了他原本的目的,只是将车子开到了学校门口,她下车,他要将车子停到一边的车位…他华丽地将车停好,转身向回到学校门口,却发现她的身边站着不速之客,她的姐姐…羽佐间佑…
“你去了哪里??”佑瞪着划着眼线的眼睛,看着低着头的实…
“…管你什么事.”她低低地回着,”在学校,你不是都当着不认识我的吗?”
“……我问你去了哪里!!”
“…赚钱啊!”她猛得将他给她的钱拿了出来,仿佛廉价一般地扬了扬,”不是只有姐姐你能赚的到的,我也可以!”
“哪来的钱?!”佑往她的面前一站,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
“援助交际嘛,要不然,哪里来的钱呢?姐姐!!”
“在学校不准叫我姐姐!!”
“那你现在干吗和我说话!!”她猛得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家里穷得叮当响,我是靠姐姐卖身的钱才活下来的贱种,干吗要我装着高贵的样子不认识你,干吗要我和那个不知所谓的千金大小姐萤野一一装得要好的样子,干吗要大家都误以为我才是那个有钱家的大小姐…”
“啪”一个有力的巴掌甩在实的脸上,她的脸随着佑的一巴掌撇向了一边,瞳孔里印出他讶意的样子,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的视线似乎停留在他的身上,又似乎停留在更远的地方…
“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了,你要记着,那是为你作践掉的,所以,我不准你看轻你自己!”佑咬着下唇狠狠地告诉她,”你别用妈妈的脸做出下贱的事情,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她背起书包往前走,”在学校不准和我说话!!”她丢下最后的命令,踩着步子走进学校…
实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一边,她知道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弹,因为她的视线落在今天早上她缝制过的扣子上,她用自己的嘴,把昨天的一切说得不堪入耳,用她的行为亵渎着他想当作礼物送给她的钱,最后在用她真实又丑陋的一面看着他发笑,慢慢地蹲下身子,把头埋在腿间颤抖,就什么也看不到,捂着耳朵,就什么也听不到,然后,他要走要鄙视都是他的事,她可以一点都不在乎…
“……”他耳鸣般地站在原地,第一次尝到不知所措的味道,这不是他大少爷应该尝到的味道,所以,他转身离开…
她抱着身体蹲在清晨的学校门口瑟瑟发抖,为什么每个人都从外表来打量她,她的样子就那么像大小姐吗?为什么姐姐要装着不认识她,她一点也不需要她多余的好心,一点也不需要她照顾她的面子,她不觉得姐姐丢脸,因为她不就是被那些肮脏的钱养活的孩子吗…她一点也不想和萤野一一在一起,她简单的动作和单纯的笑脸还有优越的身世,每一个每一个也让她无地自容,她还要活多久,姐姐说,她没死之前,她都得活着,所以,她像姐姐说的那样,每天每天都过着被别人羡慕得”大小姐”生活…
这样的日子,为什么还不结束…应该结束了…
“……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一声从高而低抛下来的男音,毫不掩饰华丽地提起了调子,她呆呆地抬起头,看到的却只是他的西装裤…
“……”她看着裙子上的一片泪水,重新将身子缩回去…
“…本少爷叫你不要哭了!”该死的,他俯视着只顾着哭的她,再次肯定半路折回来的自己绝对是因为昨天睡眠不足而脑袋不清,他的脑子一团乱,连耳朵也嗡嗡作响,他终于把事情的原委弄了个一清二楚,却还不如不清不楚…真是够了…
一辆加长的豪华轿车气势汹汹地刹住了车,车门被猛得推开来,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黑色的正统西装,却黑着脸冲进了学校:”爱子校长．．．女儿．．．我的女儿一一不见了！！”
这绝对是一场噩梦…坐在某个刚送完报纸的打工仔的自行车后的萤野一一是这样想的,昨天晚上淋的一身湿漉漉,她被他莫名其妙地带到他的”狗窝”,他洗过澡就爬上床铺,连句招呼也没有和她打,就像乖乖宝宝似的,严格遵循早睡早起的原则,找周公约会去了,她咬着牙还有抱着必死的决心仿佛决定一夜变大人的模样在他眼里就像个P一样的被直接无视掉…MMD…她只好看着他满屋子的乱糟糟眨眼睛,看着女人的护肤品占据的洗脸台,看着女人的内衣拥挤在沙发上,看着十多年的女性服装杂志和啤酒瓶空罐子,对了,还有那个在一堆堆垃圾堆里睡得怡然自得的某某人…
她的脚一跨踩上一本被翻开的杂志,低头一看,她皱了皱眉头…
“幸野礼子的服饰天堂…”她低喃着服装杂志上的名字,看着那个模特,有点楞…
“恩…”好似抗议她的碎碎念,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踢掉了丝被…
“真是有够差的睡相…”她挤着自己的眉,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睡相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看着我干吗?”他摘掉眼镜的眼睛睁得迷梦,或者说,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话,揉了揉不知还能支持几秒的眼睛…
“……”她千里迢迢来这里…是来看他睡觉的吗?MMD…
手被床上的某人用力一拉她的脚被他踢下的丝被绊了一跤,整个人直接往床上载去,然后四仰八叉地横压在他身上,他不太满意地打了个哈欠,将她的整个身子轻轻地举了起来,根本没管她洗过澡后换上的自己的过大的牛仔裤快要掉了下来,毫不温柔地往自己的身边一丢,用脚将她踹开了些,仿佛在告诫她,这是他的床,有个地方给她睡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她得安分地缩到一边去,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简单地丢出两个字:”睡觉……”
“……”她看着自己快要掉下来的裤子,使劲地提了提,抡起拳头想一拳砸在他过分安逸的脸上,MMD…可是看了一眼还在撒着雨丝的黑夜,好象在提醒她,她要是不想变成露宿街头的可怜的小女孩,就接受现下的安身之所吧…
“MMD…”她低咒了一身,伸长了身子拣起他踢下去的丝被,”哼,你不盖,老娘盖,”
而事实上,第二天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他们不知什么时候睡成了一个”X”型号,而她身上的丝被更是不翼而飞…睡相差的坏处她今天第一次体会到…
带着一身腰酸背痛,看着还不过六点的钟,她的咒骂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就直接被丢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坐,然后将一叠报纸丢到她的身上,让她小心得捧着,一个已经不够美好的大早上,竟然要跟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去送报纸…
这也就算了,这也就算了,当他们把最后一份报纸塞进了报桶,骑着自行车要爬回学校的时候,一辆洒水车带着清晨的旋律从他们身边恰好经过…
所以,她也终于弄清楚这个男人的企图了…他根本就是少了一个打杂的叫她来凑数的嘛,MMD!!她一个人胡乱紧张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结果全落得湿漉漉一身,和昨天晚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仿佛在告诉她,她在做白工,而且很白很白……
“MMD…”
“你已经说了34遍了,我不也一身湿吗?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他踩着人力车向后白了一眼.
“那是你自己自找的好不好,为什么老娘非得和你去送报纸啊!!赚工钱的是你,又不是我!!”她抗议着在后面乱跳,震得他的车子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