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当年隐居在此的那位武道强者，可能也是冲着这口灵泉来的。
前来寻宝探秘的修炼者们，满以为攻破了洞府遗址，搬空了里头的宝物，这座黑森林再没有什么价值。
他们都没有想到，最珍贵的东西，其实在此处！
有这一口灵泉，等同于拥有一个小型秘境。泉水中蕴含的灵气浓度，比起上界某些宗门的修炼胜地，也不差多少。
如此天降鸿运，难怪夏江激动得声音发抖。
夏皎左看右看，见毛毛安然无恙，正一脸享受地漂浮在她身边不远处的水面上，悬着的心才稳稳落地，有心情请教夏江，这地脉灵泉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在这里修炼，比你每天吃十颗八颗养元丹，都要好得多。你试试便知。”夏江笑容满面道。
“这地脉灵泉，可以治好江爷爷你的伤势吗？”夏皎期待地问道。
夏江笑容一顿，摸摸她的脑袋道：“哪有如此简单……”
他的伤势是当年在圣界，被姬家追杀时留下的，既有针对神魂的灵术之伤，更有内伤和毒伤等等互相作用，情况严重又复杂，已非一种两种灵物，又或者普通先天境疗伤丹药可以医治。
这地脉灵泉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你说过上界顶级宗门，也许会有能治好你伤势的灵药，叫什么名字呢？我总有一天可以弄到手的！”夏皎认真道。
夏江想了想，终于道：“那种丹药，名为‘涅槃丹’。”
毛毛听了“涅槃丹”三个字，尖尖的小耳朵也不由得动了动。心里暗自嘀咕：老头子还真敢想！涅槃丹在上界的名门大派也是镇宗之宝，就是我这个圣界顶级宗门的少掌教，也不见得能够轻易弄到。在律斗界这种破地方，更是想都不用想。不过既然小丫头是我的贴身侍女，看在她的份上，将来说不定我可以赐你一颗。
夏皎虽然知道涅槃丹必然不好找，可依然自信满满：“涅槃丹……我记住了，江爷爷，我一定可以弄到这种药的，你等着吧。”
她这么天才，将来绝对会名传天下、惊动万界，区区涅槃丹，她就不信会弄不到。
上界没有，她去圣界找，反正非找到不可！
就在这时，他们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微响，随即一个巨大的黑影掠过，稳稳落在泉边——是蝙蝠王下来了。
蝙蝠王朝着夏皎叫了两声，低头喝了好几口泉水，然后便闭目不动了。
夏皎想到蝙蝠王的一番好意，她当然不能辜负，于是在泉边找了个水较浅，又有平整大石凸出水面的地方，放好夜明珠，让夏江取出一应用品，认真绘制起灵符来。
洞中一时寂然无声。
地脉灵泉确实非比寻常，夏皎坐在水中，让芯片直接透过身体各处穴窍吸收灵气，竟然不需要灵珠，就能直接完成高等灵符绘制，而且疲倦的感觉也大大减轻，修炼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
正文 053 大占便宜的血统
053 大占便宜的血统
夏皎抽空让芯片评估一下，不得不郁闷地承认，她真有些辜负这一处洞天福地了。
如果换成其他普通修炼者，经脉坚韧通畅一些，真气流转快一些，大概在这里修炼，速度可以提升十倍，而不是像她这般，只提升了一倍多些儿。
不过夏皎也不气馁，慢点儿就慢点儿，坚持下去，总会有走到终点那一天。
江爷爷说过，后天境界每进一层，身体会比之前更好一些，到晋级先天境界之时，更可以洗髓易经，彻底改变体质。
到时候，她就可以彻底摆脱修炼废物的“威名”了。
为着这个美好的目标，夏皎越发的用功，直到体力耗干，灵泉也无法完全补充，才爬到泉边，准备睡一觉再起来继续。
临睡前，她有些不放心地看看毛毛那边，它依旧是那副漂在泉水里不动、也不想起来的模样，不禁有些为它担心。
不会是滚下来的时候，受了惊吓，吓傻了吧？！
夏江看了毛毛一眼，哼道：“这家伙虽然是只普通猫儿，不过狡猾得都要成精了，能够多泡泡灵泉，对它的身体也有好处，你不必理它，安心睡吧。它泡够了自然会上来，没事的。”
夏皎想想也对，就放心闭上了眼睛。
夏江也有些倦了，洞里有蝙蝠王在，不怕有什么东西会来伤害他们，所以他很快也安然睡去……
不知何时，泉水里的毛毛慢慢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瞳仁里满是喜色，先前留下的一点伤势，总算彻底痊愈！
它在水里用力伸了个懒腰，划动四肢游到泉边，抖干皮毛走到夏皎身前，盯着她甜睡的脸蛋，侧头想了片刻，终于慢慢凑过去，将自己的脑袋贴到她的眉心处。
蝙蝠王若有所觉，睁眼看了看，感觉不到毛毛有伤害夏皎的意思，便不再理会，专心蹲在泉边修炼。
“小丫头！小丫头！”
夏皎昏睡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应该是叫她吧？
她在睁眼看看和继续沉睡中挣扎片刻，那个声音却更清晰了。
“你不用忙着醒来，我在你的梦境之中。”似远似近的声音添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你是谁？”夏皎脑子里刚刚冒出这个疑问，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飘飘渺渺，完全不似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你别管我是谁，反正不会害你就是了。我问你，你好好的一个圣血传人，怎么体质差成这样？这把年纪才后天三层，啧！让人知道，大牙都要笑掉了。”
“圣血传人？！”夏皎心里打了个突，是指她的特殊血色？！
这声音说话的语气很让人不爽，但却似乎知道她不少秘密，夏皎警惕起来。
“你连圣血传人都不知道？”
夏皎小心地答道：“不知道。我的体质……好像是我很小的时候受过重伤，然后就这样了。”
其实她从这个身体原主人那里，继承了一些记忆，只不过因为这身体着实太过年幼，记忆也模模糊糊的，只能连蒙带猜拼凑出一个大概。
她的特殊血色，最大可能是源自她娘亲那一方的血统，圣血……姬家……还有江爷爷口中那个势力极大，在圣界的仇家，这之间的关联并不难猜。
不过夏皎对这陌生声音的主人来历一无所知，自然不肯将自己的秘密都说出来。
“你真的是夏家人？你娘呢？你的先祖曾有过圣灵师，或者曾跟圣灵师联姻吗？你家祖上有没有跟你一样血色的人？”那声音完全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怎么知道？”夏皎推得很干净，其实她在夏家藏书楼，逐一翻阅故旧典籍的时候，就特别留意过。夏家祖祖辈辈都是普通人，他们的经历简单得很，家族里连天级强者都不曾出现过，更别说跟什么圣级大人物扯上关系了。
“一问三不知，真是个笨丫头！算了！我教你个法子，你照着做，就可以听懂那又笨又呆的大蝙蝠，到底想说什么。你听好了！”那声音没好气道。
咦？！这倒是不错！
蝙蝠王能够听懂人话，但不会说，夏皎跟它“交谈”特别费劲。一些简单的内容，还可以用是或不是的疑问句来确定，更复杂的就没办法了，猜都无从去猜。
她有满肚子问题想跟蝙蝠王打听，蝙蝠王看来也没打算对她隐瞒，偏偏她听不懂它的话。如果有办法能解决沟通障碍，那就太好了。
“好啊好啊！你快说。”夏皎高兴道。
“大蝙蝠的祖先应该被一位圣血灵师驯服了，祖先身上留下的灵纹刻印传承到它身上，它才有超乎其他血瞳蝙蝠的实力和灵性。你是圣血传人，只要让它答应，将你的血点在它肚皮的那个灵纹刻印上，就可以成为它的主人，与它心灵相通，知道它想说的话了。”
“成为它的主人？可要是它不愿意呢？”按照夏皎的观念，没有哪种有自我意识的生物，会愿意成为奴隶，被随意支配控制。
“笨丫头，你是圣血传人，肯让它认主，它求都求不来！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就对你这么谄媚讨好？！哼！它认你为主之后，将来才有机会脱离黑森林的禁制，遨游天下，追求更高的修为境界，而不是困在这黑森林里，跟它祖先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真的？那我试试看。”白得一只厉害非常的凶兽帮手，谁会不愿意呢？！
“要让它认主，要消耗你不少真气体力，就你这弱得要命的样子，歇好了再说吧，别认主还没成功，先把自己耗死了。哼！”说完这话，那声音便彻底沉寂下去。
夏皎从睡梦中悠悠醒来，一睁眼看见毛毛那张毛茸茸圆滚滚的猫脸，就在离她的脸蛋不到半尺远的地方，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左右看看，山洞还是那个山洞，她还在地脉灵泉旁边，江爷爷和蝙蝠王也在。
伸手摸摸睡得很香甜的毛毛，它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然不会毫无反应。
前几天她和它单独在黑森林里过夜，它可是非常警醒的，比她更早发现血瞳蝙蝠靠近。
她刚才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
那声音仿佛依然在耳边回荡，字字句句清晰无比，夏皎一时有些不确定，究竟这声音是她在梦境中虚构幻想出来的，还是真有人用某种特殊方式，给她提示。
夏皎启动芯片将大脑彻底检查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状。
她抬起头望向蝙蝠王，后者察觉她的目光，也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嗯……你肚皮上的灵纹刻印，是不是你祖先传下来的？”夏皎迟疑片刻，试探着问道。
蝙蝠王用力点头“吱”了一声。
“你和其他血瞳蝙蝠都离不开黑森林，是因为这里有禁制？”夏皎又问。
蝙蝠王同样给了肯定答复，它从夏皎的问题中察觉到了什么，一双血红中泛着金光的眼睛，流露出兴奋渴望之色。
那神秘声音似乎都说对了！
夏皎咬了咬嘴唇，终于问道：“你想不想……认我为主？”
蝙蝠王浑身一颤，激动地展开双翼不住扇动，站起身一步迈到夏皎身前，俯身将脑袋凑过来，似乎想在她身上蹭两下，表达欢喜亲近之意。
夏皎虽然感觉到蝙蝠王绝无恶意，只是太过兴奋，但还是被它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番动静太大，将夏江也惊醒了，毛毛却依然一无所觉，爪子无意识地拨了拨被风吹得有些痒的绒毛，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夏江张眼看见蝙蝠王裂开大嘴扑向夏皎，当场被吓出一身冷汗，无奈他就算想救，也万万来不及了。
幸好他随即发现，蝙蝠王并没有攻击意图，只是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有些高兴过头了。
夏皎干笑着摸摸蝙蝠王的大脑袋，安抚它示意它冷静一些，然后道：“是不是我把血点在你肚皮的灵纹刻印上，就可以了？”
蝙蝠王使劲不住点头，同时立起身子，把自己的肚皮展示在她面前。
“你先等等。”夏皎想到先前那声音最后发出的警告，决定还是先到灵泉里养精蓄锐准备好了，再来进行这个据说简单，但非常费劲的认主仪式。
夏江站起身，走到夏皎身边问道：“这是怎么了？你跟它说了什么？它怎么忽然这么激动？”
“它想认我为主，成功之后，我就可以知道它在想什么了。”夏皎解释道。
“认你为主？！”夏江自认算是见多识广，还是第一次看到，强大的先天境凶兽这么兴奋热切地希望倒贴，认一个区区后天境修炼者为主的。
他开始以为，只因夏皎身怀圣血，蝙蝠王对她另眼相看，他们已经占了大便宜了。
没想到他还是太保守了，原来圣血传人，可以占便宜到这么没天理的程度！
等他震惊过后，想起要问这事的来龙去脉时，夏皎已经跳入泉水中打坐调息，而蝙蝠王则一脸紧张期待地蹲在旁边。
正文 054 奸夫还是孤魂野鬼？
054 奸夫还是孤魂野鬼？
察觉到夏江欲言又止，蝙蝠王投向他的目光，登时变得不友善起来，甚至浮现出防备警告的凶厉锋芒。
好像夏江如果敢多说半句，影响它的认主大事，它就要马上翻脸吃人一般。
夏江只能摸摸鼻子，苦笑着坐到一边不说话了。
认主过程还算顺利，并没有夏皎预想的那么艰辛困难。
她将用银针刺破的指尖，点在蝙蝠王灵纹刻印的中间位置，血珠触及灵纹刻印的那一刻，整个灵纹仿佛突然活了过来，产生出微微的吸力，不断吸收夏皎的鲜血。
泛着金光的血液，点点滴滴从夏皎的伤口溢出，顺着灵纹的线路快速流转，血液所过之处，灵纹突然燃起金色的火焰，漆黑的山洞竟被这璀璨的金光，映照得如同白昼！
蝙蝠王巨大的身躯不住颤抖，脸上露出似痛苦又似畅快的诡异神色。若非它努力压抑，唯恐破坏了认主过程，此刻只怕已经按捺不住又跳又叫，飞到外头翻滚嘶吼了。
地穴之外的黑森林，一只只藏在大小树洞中的血瞳蝙蝠，似乎感觉到了圣血的呼唤，都猛地清醒过来，发出兴奋激切的叫声。
死寂的黑森林，刹那间变得喧嚣无比。
夏皎的鲜血流转过整个灵纹刻印之后，终于回到原点，指尖传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感觉，仿佛指尖之下的这只巨大的凶兽，成了与她血脉相连，心灵想通的另一个个体。
这应该算是认主成功了？夏皎慢慢收回手指，虚弱的感觉袭来，她连忙靠到灵泉边闭目休息。
幸好有这一口地脉灵泉，源源不绝为她供给足够的灵气，否则靠她自己那点修为，恐怕真的完成不了这个仪式。
夏皎启动芯片检查一下，确定身体只是疲累了些，并没有其他不良反应，终于彻底放心了。
蝙蝠王俯下身体，用巨大的脑袋蹭了蹭她的，低低吱了两声。
它在说“谢谢主人”！夏皎清晰感觉到了蝙蝠王的意念。
夏皎觉得此刻的蝙蝠王，与她之前所见，体形似乎更加高大，气息也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你给我讲讲黑森林，还有你给我的白玉卷轴的事好不好？”夏皎问道。
蝙蝠王点了点头，口中发出吱吱的叫声。
旁边担心了半天的夏江，听到这连串的怪叫，满面茫然，夏皎一边让芯片控制，继续吸收灵气滋养缺血疲倦的躯体，一边对夏江翻译道：“它说，它的祖先受到一位圣灵师眷顾，刻印灵纹成为守护宁梦神妃洞府的灵兽。宁梦神妃就是黑森林的主人，她是一位先天地级九层武者，可惜她没来得及找到传人，就过世了。蝙蝠祖先身上的灵印传承下来，偶然会出现在某个后代身上，传承到灵印的蝙蝠，实力和寿命都大大超过普通蝙蝠，而且可以继承到先祖的能力与记忆，它就是近千年来，唯一的灵印继承者。”
夏皎说着，指了指抬头挺胸，一副自豪姿态的大蝙蝠。
夏江：“……”这门外语好难懂，他压根没听出那一串吱吱吱的叫声，到底有什么区别。
蝙蝠王才不会在意夏江懂不懂它，继续吱吱吱地对夏皎讲故事。
“后来，律斗界逐渐从上界跌落成下界，宁梦神妃的洞府被发现，来了许多武者强攻黑森林。它的先辈带着所有血瞳蝙蝠拼死力战，最终不敌，林子里的血瞳蝙蝠也被杀死了大半。那些修炼者将宁梦神妃的洞府搜刮一空，但因为地脉灵泉有圣灵师的阵法掩护，并未被发现，于是得以保存。当年被圣灵师放在灵泉底下的一篇灵纹图谱也保留了下来，就是它上次给我的白玉卷轴。”
“那个卷轴里头，有黑森林的禁制灵纹，也有解开禁制的方法，但需要修为达到先天境界，才能完全开启卷轴，看清其中内容。它把卷轴给我，是想我将来修为达到先天境之后，可以替它打开禁制，让它看看祖先见过的万界风光。”
夏皎翻译完这一段，夏江忍不住提出疑问：“当年那位圣灵师大人，为什么会在黑森林，留下针对血瞳蝙蝠的禁制？”
蝙蝠王闻言，很郁闷地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白——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不识趣了！
不过在夏皎的催促下，它还是很不情愿地说出了答案。
黑森林里黑色树木，并非原产于律斗界，而是来自某个不知名小世界，它大批生长的地方，就是一个天然的幻阵。
那位圣灵师将它们移植至此后，偶然发现吸食树汁长大的血瞳蝙蝠，产出的夜明砂（蝙蝠的便便），除了是一种极好的解毒灵药，更是调制灵符墨汁的顶尖原料。
为了限制血瞳蝙蝠，让它们别无选择，只能以树汁为食，也为了方便收集夜明砂，所以才煞费心思，在黑森林中设下禁制。
不过这个禁制，只针对先天地级以下的血瞳蝙蝠，一旦它们的修为突破晋升到地级，就可以脱离禁制，自由进出黑森林。
蝙蝠王虽然得到灵纹刻印传承，但修炼至今，潜力耗尽，再如何努力，也突破不了先天人级，它焦急又无奈，正好遇上夏皎，当然不舍得放过。
能够认一位圣血传人为主，不但可以再次激发它身上灵纹刻印的威力，令它的潜力大增，冲击先天地级境界有望，将来再问鼎更高境界，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夏皎如今确实修为差劲，可蝙蝠王很清楚，圣血传人只要能够坚持修炼，不中途夭折，将来至少都会是天级灵师，绝不会寂寂无名。
早早认到这样一个前途无限的主人，分明就是上天给它掉馅饼，有什么好委屈忸怩的？
认了主的凶兽，是不会欺瞒主人的，听到它的解释，夏江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不过将来要不要彻底解开黑森林的禁制，解开之后，如何安置这么许多血瞳蝙蝠，他觉得还要认真考虑一番。
他可不想夏皎因为一时好心，从这里放出一大堆会吸血的祸害。律斗界如今境况已经不太妙，再添这许多煞星，日子还过不过了？！
次日天亮，夏江和夏皎回到地面上，在黑森林附近猎了几只小兽，带回来作存粮。
毛毛泡在地脉灵泉里，轻易不肯上来，夏皎也不勉强它。
黑森林里除了一口地脉灵泉，其他一切都贫乏得很，不过夏皎却觉得很是安心快活，至少这里没有讨厌的人，也不必担心防备，怕泄露自己的秘密，怕被人暗害。
夏江离开夏家之前，曾跟老祖宗约定，若有什么要紧的消息，可以将信送到黑森林安全通道的入口附近。
晚上入睡之前，他总觉得心神不宁，于是夏皎请蝙蝠王带他去看看，老祖宗可有什么特别消息送来，同时也留个记号报平安。
他们走后，夏皎独自无聊，翻来覆去未能入睡，便抱着毛毛说悄悄话：“你说我梦中那个人，今晚会不会再出现？虽然他帮了我的忙，但是说话真让人生气，好想揍他一顿！”
毛毛眯着眼睛斜睨她，眼神很是诡异。
“我原本以为，他是黑森林原主人的鬼魂，不过听声音他是男的，那就不对了。莫非这里还有别的孤魂野鬼？！江爷爷说，这人很可能跟宁梦神妃有关系。蝙蝠王说，宁梦神妃是圣灵师的第五位妃子……哼！这家伙仗着自己有本事，就娶这么多老婆，可见是个花心大萝卜！毛毛你说，会不会这人是宁梦神妃的……奸夫？！毛毛，你怎么炸毛了？有敌人？”
夏皎惊叫一声，放开突然亮出爪子、目露凶光的毛毛，警惕地坐起身，却见夏江从上方的洞口滑进了灵泉，“噗通”一声溅起大片水花。
这个地穴另一端正常的入口已经封闭多年，进出只能靠这个树洞里的大窟窿，夏江和夏皎每次下来，都不免要这般落水一次，颇为狼狈麻烦。
夏皎见夏江游到岸边并无异状，蝙蝠王也随即飞下来了，松了口气对毛毛道：“没事啦，你不用瞎紧张。”
毛毛恶狠狠瞪着她，气得肺都要炸了。
什么孤魂野鬼，什么奸夫？！那是它好不好，它堂堂一个少掌教，好心提醒她帮她，却被当面说成这样，不生气才有鬼了！
夏皎见它神情不善，怕惹它发作起来，到时候夏江见了会对它更加不喜，所以只好不再多说，扁扁嘴巴，佯装无事躺倒睡觉。
毛毛真是一只脾气怪异，喜怒无常的猫！
夏皎闭上眼睛，终于慢慢进入梦乡，梦境里神秘的声音再次出现……
毛毛虽然很生气，但事有轻重缓急，夏皎睡着后，它生了一阵子闷气，最终还是再次跑到她跟前，像之前那样，用脑袋贴着她的眉心，将意念传入她的识海。
“臭丫头！臭丫头！”
怎么越叫越难听了？夏皎很不满意，气道：“你才臭呢！藏头露尾不敢见人的臭家伙！”
正文 055 绝不放弃治疗的废柴
055 绝不放弃治疗的废柴
毛毛满肚子火气，见夏皎“不知悔改”，不禁气急败坏道：“忘恩负义的臭丫头，我好心好意帮你，你是什么态度？！”
在蝙蝠王一事上，他确实帮了大忙。夏皎想到这点，顿时有些心虚，咕哝道：“就算你是在帮我，也不该说话这么难听，我又没得罪你。”
“没得罪我？谁在背后说我是孤魂野鬼，是奸夫的？”
夏皎囧了，怎么她说话声音这么小，他都知道呢？不会一直像背后灵似的，跟在她身边吧？
想想都毛骨悚然！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乱猜，那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要怎么称呼你呢？”既然被抓了现行，夏皎认错认得很是痛快。
毛毛迟疑了好一阵，才道：“你别管我是谁，反正这里只有你我，你要的话就叫我‘少爷’好了。”
它的贴身侍女，自然应该叫它“少爷”，又或者“少掌教”。
它现在这个样子，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太丢脸了！
夏皎哼了一声，她会叫他“少爷”才怪！说几句话就想占她便宜，想得倒是很美。
毛毛醒起它的目的，赶紧将歪了的楼拉回来：“笨丫头！我教你一套修炼功法，比你现在练的好千百倍，你好好修炼，别给我丢人！”
这话在夏皎听来，仍是很不友好，而且莫名其妙，她练得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很想反唇相讥，不过看在他声称，有好功法白送的份上，她忍了。
就看看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如果货色一般，哼哼！看她不好好骂回去！
“你听好了，我只念三遍，你认真记住。这功法名为《若水诀》。共分为柔筋，凝骨，通脉三卷，分别适合后天初、中、高三等修为的女子修习……”毛毛也不多废话，马上便开始滔滔不绝诵读功法原文。
它记得的功法极多，但适合夏皎修炼的却少之又少，这套《若水诀》还是它娘亲的遗物之一。
整篇功诀只得三千多字，很快就念完一遍，字句虽然简单，却拗口又深奥。
“你记得多少？”毛毛问道，语气倨傲。
这样难以理解的古奥典籍，普通人听十遍都记不住多少，不过毛毛这等天赋资质，当年看过一遍就记住了。
夏皎脑子里有芯片，再古怪难懂的文章，只听一遍，就能记得只字不差，可她却故意迟疑道：“只记得少部分，你再念一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