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丫头就是没见识!

灵师乃是诸天万界最受尊崇的一群人,神奇的手段多了去了!找一两个人算得了什么?

没见识的夏皎完全不觉得惭愧,反而懊恼道:“你不早说?!”

如果昨天席扬才拦路时,直接告诉她,可以找到她江爷爷的下落,她怎么会赶苍蝇一样把他赶走?!

席扬才继续无语。

昨天与夏皎碰面之后,他便找了一处清静之地,施展灵术推算夏江所在的大致方位。

这里群山连绵道路难行,席扬才身边人手不足,无法在山上直接开路前行,左绕右绕走了不少冤枉路,路上不还不断有野兽出没,大大拖延了他们的脚程。

昨夜与前来增援的采宝阁属下汇合后,前进速度才算快了一些。

今晨他们的人无意中发现三长老与夏纨他们的踪迹,席扬才直觉跟着他们会有收获,而且他们前行的方向,与他用灵术推算到的夏江所在的地方,相差不多,所以便带人匆匆追了上来。

刚才赵庆宗突然爆发出先天境强者的气息,席扬才在山谷外也感觉到了,再次确定他的推算并无错误。

在这里遇上夏皎,算得上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夏皎之所以被席扬才一句话说动,也是看在他两次找准了她的踪迹,应该有几分实力的份上。

既然他真的有找人的方法,她也不再隐瞒,简单把昨日到今日发生的事说了。

席扬才皱起眉头道:“这白衣人在夏家人面前露了脸,只怕会对夏先生不利。”

夏皎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白衣神秘人之所以找上他们,是怕身份败露,如今真的败露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只希望他对酬字令牌足够重视,未得手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你将令牌藏在何处?可会被人发现找到?”席扬才也想到了这个关键物件。

夏皎坦然道:“我把令牌放在黑森林边缘某个树洞里头,夏家的人据说在令牌上做了手脚,他们有可能找得到。现在我需要先确定江爷爷的安全,令牌就算让夏家人找到了,我回头也可以再夺回来。”

现在是白天,黑森林相对安全,只要做足了准备,离开安全通道在林子里逛一圈,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韩大师真的在令牌上动了手脚,那他们很有可能,会进入黑森林找出令牌。

夏皎可以这就掉头去取令牌,但是她不放心也不想浪费时间,她怕江爷爷会出事,她必须尽快找到江爷爷,确保白衣神秘人不会伤害他,再作其他打算。

她能把令牌从夏家抢出来一次,就能抢第二次、第三次,何况这次,她可以公然指使席扬才的人出手。

夏皎最最担心的,是那个白衣神秘人。

他铩羽而归又暴露了身份,会不会一怒之下,回去先将江爷爷杀了出气?

白衣神秘人今日没把江爷爷也一起带来,夏皎已经暗暗心忧,只恨自己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可以搞清楚江爷爷的现况。

现在白衣神秘人和江爷爷都不知所踪,她更加越想越怕。

席扬才深深看了夏皎一眼,以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而言,她现在的表现,绝对是出人意料的冷静理智,无需他劝说解释,就能分清轻重缓急,做出最好的选择。

他想了想,终于从自己的储物腰带中,取出一只用符纸折成的小鸟。

薛掌柜与从后赶上的燕薰柔一见这符纸小鸟,顿时急了,后者忍不住大声喝止道:“杨才,不可!这是你掌教师尊赐下的宝物,怎么可以随便使用?!”

席扬才对她微微摇头,道:“我自有分寸,六婶婶放心就是了。”

这符纸小鸟是宝贝?!看样子也是一种灵符!

如果不是情势紧急,夏皎真想把它抢过来拆开看看,说不定她就能把其中的灵纹学到手了!

席扬才不等她动手,就主动将符纸小鸟递向她,示意她用手掌捧住,正色道:“这是师尊赐给我的‘鹊符’,我触发后,你将它按在眉心,专心默想夏先生的音容形貌,它会带我们找到夏先生的位置。”

这么神奇?!夏皎捧着符纸小鸟用力点头,表示可以随时动手。

席扬才闭起双眼,双手结印,两手食指并拢点在自己的眉心,一团几乎微不可见的白光从两者相触之处缓缓亮起。

他的食指一点一点离开眉心,顶着那小团白光,似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方才点落在符纸小鸟的头顶。

“快,贴到你的眉心!”席扬才的声音有气无力,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

夏皎不敢怠慢,依言将符纸小鸟按到自己眉心,同时不断在脑中尽力回忆夏江的形貌声音,甚至连芯片都同时发动起来。

无数关于夏江的影像声音,一时间占满了夏皎的脑海。

符纸小鸟仿佛突然活了过来,使劲扇动双翅向空中飞去。

“走!跟着它!”席扬才强忍一阵阵头晕目眩,一提马缰,当先追了上去,

一行人追着那小鸟,跑了几十里山路,终于在一处峭壁前停下脚步。

符纸小鸟在峭壁中段附近转来转去,不再继续往前飞行。

席扬才怕那白衣神秘人在附近,于是示意两名手下先上去探路,自己则坐在马上闭目调息,暗暗警戒。

薛掌柜默默算了算时间路程,轻声对燕薰柔道:“斗符宗掌教真人所赐的鹊符,果然厉害非常,竟然能以如此快的速度,一举飞越数十里路,简直闻所未闻。等闲鹊符,这一路上少不得要停下十次八次,不断补充精神力。若是如此折腾,少爷绝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

燕薰柔没好气道:“杨才这样还叫轻松?!”

正文 080 神魂封禁

080 神魂封禁

薛掌柜觉得跟这种不懂行的人,着实没有共同语言,心里暗道:少爷只触发鹊符时,注入一次精神力,还不算轻松么?如果一路上要不断停下,给鹊符补充精神力,只怕明日这个时候,我们都不一定能找到这里呢。少爷能不能受得住这么大的精神力损耗,更加难说得很!

他并不知道,这鹊符其实没什么特别,能够如此“高速低耗”,完全是因为夏皎。

真正给鹊符补充了足够精神力的,是夏皎。靠席扬才那点,鹊符绝对飞不出十分之一的路,就会停下。

夏皎虽然体质孱弱,但圣血传人的精神力天赋,又岂是普通灵师可比?更不要说夏皎脑子里,还有完全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芯片。

她与鹊符接触的过程中,庞大的精神力不知不觉就把鹊符“喂饱”了,她依旧精神奕奕,席扬才只触发了一次鹊符,却至今没能缓过气来。

两个上去探路的手下,很快就爬了下来,

夏皎抢上几步急问道:“江爷爷在上面吗?他怎么样了?”

两人看看夏皎,眼中露出几分不忍,转头对席扬才拱手道:“江先生就在上面,重伤不醒……”

夏皎一听急了,扯住两人留在峭壁上的绳索就往上爬。

峭壁中段的天然石缝里,夏江双目紧闭躺在地上,衣衫凌乱,身上血迹斑斑,明显被人刑讯逼供过。那些伤痕虽然恐怖,但都不曾伤及要害。

除了气息有些微弱,脉搏比平常慢了些,没看出来哪里重伤了,更像是不堪凌虐昏迷过去。

夏皎能看到的只有这些,她不敢乱动夏江的身体,怕伤上加伤,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想办法令他清醒过来。

席扬才随后也到了,他神情凝重,一声不吭将掌心贴在夏江头顶,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气场从他身上扩散开来。

夏皎没有吭声,紧张地等待席扬才的答案。

片刻之后,席扬才终于收回手掌,无奈道:“他的神魂被封禁,除非天级灵师亲自出手救治,否则……”

“否则怎样。”夏皎茫然问道。

“否则他就是一个活死人,几日之后精气耗尽,就会……去世。”席扬才带着这么多人,忙乎了两日,甚至用掉了师父给他的鹊符,最终没能救下夏江,不禁大感挫败。

“江爷爷的神魂被封禁,是那人下的手?他也不能解决?”夏皎努力让自己冷静,江爷爷还有呼吸脉搏,那就是还有救,她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席扬才心情烦躁,不过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是夏先生自己动的手。上界不少大家族蓄养的死士,会在被擒之后,用这种手段自尽,为主人保守秘密。一旦封禁神魂,对方就无法动用搜魂术……”

席扬才说到这里,不禁顿了顿。

夏江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是想保守什么秘密?关于他背后的那位神秘灵师的,还是……关于夏皎?

夏皎听到席扬才的答案,却彻底傻住了。

她在夏家藏书楼的先人笔记上,看过关于搜魂术的记载,那是一种先天境武者才能动用的逼供手段,强行抽取对方神魂记忆,以获得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线索。

被施展搜魂术的人,即使不当场身亡,也会变成毫无知觉的活死人。

眼前的情景,已经清楚明白告诉她,先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那个白衣神秘人想要逼问江爷爷某些问题,江爷爷不肯配合,他便打算用搜魂术对付,江爷爷为了保守秘密,选择先一步封禁自己的神魂。

江爷爷心里最大的秘密……不正正是关于她的吗?

夏皎愧疚悲痛到极点,反而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宁愿秘密泄露,被仇家追杀,朝不保夕,也不愿意独自一个人,过所谓的平安日子。

尤其是,用江爷爷的命,换来的平安,她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扎自己几刀。

她只剩江爷爷一个亲人,而这个亲人,也要被她间接害死了。

就在几天之前,她还在跟江爷爷商量着,要怎么去井渡谷参加英才大会,脱离夏家这个泥潭,还在做着过上全新生活的美梦,怎么一眨眼,江爷爷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都要扔下她走了吗?只剩下她一个?!他们怎么忍心?!

夏皎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她的目光落在夏江的脸上,忽然对席扬才道:“江爷爷他身上的伤,严不严重?我带他下去,会不会加重他的伤势?”

席扬才愕然片刻,随即明白,夏皎仍不放弃救治夏江的希望,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他摇了摇头道:“我让人将他搬下山去,你不想去琉璃城的话,采宝阁在珊瑚城也有别院,可以先把夏先生送到那边安置。”然后办理后事。

最后这一句,他没有说出口。

夏皎不接他的话,转而问道:“你刚才说,天级灵师亲自出手,可以救江爷爷,那是怎么救呢?我一时间找不到天级灵师帮忙,有什么办法可以为江爷爷续命?”

她不得不承认,她之所以还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条理分明地想办法,为救治江爷爷,作最后的努力,是因为梦中那个“少爷”曾给过她一个虚无飘渺的希望。

她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将来成为圣灵师,让她最爱的亲人,在她创造的世界里复活。

夏皎的反应看在席扬才眼里,十分怪异,但也让他心中一动。

莫非他们背后的那位神秘灵师,竟然真有希望晋升天级灵师?!

不过天级灵师,又怎么可能不懂如何救治,这类涉及神魂的特殊伤势?

不管怎么说,夏皎的态度还是给了席扬才很大的希望——夏江的死亡,也许并不等于,彻底失去拉拢那位神秘灵师的机会。夏皎说不定会是一颗更好控制的棋子。

一想到这点,席扬才顿时精神大振,沉吟片刻,认真道:“如果能够将夏先生及时送入某处秘地,借助其中浓郁的灵气,或许可以多支持些日子。至于如何在不伤及夏先生神魂的前提下,解开封印……我确实不知。”

夏皎有些失望,不过灵气浓郁的地方,黑森林中的地脉灵泉不就是了?只要江爷爷能够多活一天,就多一分希望发生奇迹。

她尽量不去想,夏江精气耗尽之前,找不到治疗的方法,她该怎么办。她只是强迫自己,不断想法子,找寻每一丝扭转局面的可能。

席扬才虽然完全不认为夏江还有复原的机会,但为着夏皎,他什么都不多说,当即指挥手下就地取材,砍伐树木做了个简易担架,将夏江送到峭壁之下。

考虑到赵庆宗不知道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席扬才面对先天境人级武者,虽然也有办法自保,但能够不冒险,始终是不冒险的好。

所以一行人行动十分迅速,燕薰柔很担心席扬才这两天连番奔波,又动用灵术又消耗精神力,肯能会吃不消,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有多话。

但她打量夏皎的眼神,却是越发不善了。

夏皎压根没注意过她,她现在忙着考虑,该如何在不透露地脉灵泉的前提下,说服席扬才,让她把江爷爷送回黑森林。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继续用老一套——玩神秘。

她打马追上席扬才,道:“你等等,有事跟你商量。”

席扬才勒马停在原地,转头道:“但说无妨。”

虽然折腾了一日一夜,但翩翩公子风度依旧,看上去也完全没有其他人的狼狈凌乱,些微疲态反倒为他平添几分慵懒之色,若是别的年轻女子见了,大概都会忍不住面红心跳。

可惜夏皎上辈子通过网络,什么类型的帅哥美女没见过?尤其此刻满心想的,都是如何救治夏江,刚刚帮了不少忙的席扬才,在她看来,只是勉强脱离了癞蛤蟆行列,算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家伙而已,跟英俊迷人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想请你帮我,把江爷爷送到黑森林,那里有……有那位留下的布置,也许对江爷爷会更有利。”夏皎故意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席扬才想了想,点头道:“举手之劳,夏姑娘不必客气。”

他当然可以扣住夏江,从夏皎口中逼问更多,但是这么做的代价,是把双方刚刚缓和的关系,再次弄僵,得不偿失。

只要夏皎仍在律斗界,他不怕她逃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何不大方一些?

夏皎见他答应,也没有多问,暗自松了口气,果然对他的印象略略好了一些。

“夏家的事,还有那块令牌,你打算怎么办?”席扬才随便找个话题。

夏皎想到夏家那些人,心中无名火起,冷冷道:“不怎么办。他们不来惹我,我就当从来不认识他们,他们要敢来,哼!”

夏江之所以惨遭横祸,说到底是夏骈父子惹来的。

武隆宗的酬字令牌好端端放在老祖宗那里几十年,一直平安无事,如果不是他们两父子生了歪心,又没本事守住秘密,就不会惹来恶贼对夏江和夏皎下手。

正文 081 你脸皮这么厚,很好认!

081 你脸皮这么厚,很好认!

夏皎想到这些,真恨不得那块该死的令牌,从来没出现过。

她希望夏家的人渣死尽死绝了最好,但也知道,如果由她动手对付夏家人,死去的老祖宗和她的江爷爷,都会非常难过。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只是她的江爷爷平安无事,只要他能恢复如初,什么事她都可以不计较,什么样的仇怨,她都能放下。

席扬才一行人把夏皎送回黑森林,她借了一匹马拖起夏江的担架,挥别众人,独自走入林中,眨眼身影便消失浓浓的雾气中。

燕薰柔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道:“杨才,你这样帮她,连掌教真人给你的鹊符都用上了,就换她几声不痛不痒的‘谢谢’,这、这也太过……区区一个丫头片子,她值吗?!”

席扬才叹了口气没说话,薛掌柜低声道:“若能打动她背后那位灵师大人与宗门合作,那便值得很!”

“就凭这臭丫头?!”燕薰柔一脸的不以为然。而且既然这丫头有用,怎么不干脆将她带回席家去?她如今身边没了依仗,他们要摆布她还不简单?!

席扬才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夏皎小心翼翼带着夏江回到地穴,毛毛一见她便跑了过来,看着她将昏迷不醒的夏江,安置在灵泉边水浅的地方。

白天睡觉的阿福感觉到她归来,也清醒过来,凑到她身边吱吱低叫。

夏皎强撑的坚强冷静,到了这里彻底烟消云散,抱着毛毛靠在阿福的大肚皮上,强忍悲伤把今日发生的事,还有夏江的情况说了,随即问阿福:“你在这里这么久,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借助灵泉,让江爷爷活下去?”

阿福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无奈地“吱吱”叫了两声,它的传承里,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如何利用灵泉修炼它知道,利用灵泉续命,它完全不懂。

毛毛瞪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没常识的,真是哭笑不得。

按说这两个家伙各有天赋,尤其夏皎,在绘制灵纹方面的表现,足以震惊万界,偏偏因为无人指引,什么都不懂。

还好有它在!等小丫头睡着了,它勉为其难教她个法子好了。

夏皎也想到了这点,抬起头对阿福道:“我问问那个‘少爷’,说不定他知道该怎么办。阿福你不用管我,安心睡觉吧。我也去睡一觉,看看他会不会来。”

阿福对于夏皎的吩咐,从来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闻言果然老老实实回去睡觉。

毛毛心里暗暗自得,很满意夏皎对它的依赖,。

可夏皎躺在铺盖上,看着昏迷在泉水中的夏江,却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地穴里静悄悄的,再听不到一丝人声,寂静得让她打骨子里发冷。

每次闭起眼睛,就忍不住去想,夏江在那个阴暗的石缝里,被人严刑逼供的情景。

毛毛等来等去不见她入睡,反而睁着眼睛,眼神空洞得让它寒毛倒竖。

它不想看到夏皎的眼泪,但是她这个样子,让它更加不舒服,恨不得她哭出来才好。

它忍不住用力往她怀里拱了拱,动来动去想引开她的注意。

夏皎察觉到它的动静,伸手摸摸它,低声道:“老祖宗走的那天,我很害怕江爷爷有一天也会离开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我口口声声说,要成为圣灵师,但是我知道,就算我能够成功,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在这之前,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很难过、很寂寞、很想哭……”

“席扬才帮我找到了江爷爷,还说想让我跟他们走,我差点儿就想答应了。”

毛毛一听这话,毛都竖起来了!

不可以!你要跟那癞蛤蟆走,他要对你下手怎么办?!那家伙一脸色相,分明不安好心!

夏皎察觉到它的不对劲,有些奇怪地替它顺了顺毛,道:“你也不喜欢他?我只是想想罢了。他实实在在帮了我的忙,我倒不想去白占他的便宜、胡乱哄骗他了。他一心惦记着我背后那位‘神秘灵师’呢,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我在他那里占便宜占多了,将来怎么还?”

毛毛松了口气,但还是不高兴。夏皎对席扬才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也不再叫他癞蛤蟆了,这个倾向很危险!

“也不知道那块该死的令牌,夏家人拿回去没有。我希望他们拿回去,更希望那个害了我江爷爷的混蛋,去跟夏骈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好恨!可是我现在根本对付不了他们,我还是太弱了……”

你不是太弱,你是弱爆了!不过你对付不了那些混蛋没关系,本座已经记住他们了,将来本座真身降临,亲自帮你报仇,你想他们怎么死,本座就让他们怎么死!毛毛在心里承诺。

夏皎对着毛毛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子话,终于培养出一点睡意,闭上了眼睛。

可算睡着了!毛毛甩甩尾巴,小心翼翼爬出她的怀抱,凑到她脸蛋前。

正打算把脑袋贴向她的眉心,忽然眼角扫到她粉嫩嫩的樱唇,心跳不由自主快了几拍,脑子里飘过好些旖旎暧昧的画面。

它在圣界的时候,无意中见过好几次,教中一位风流长老与妻妾狎昵亲热的情景。一男一女搂抱着唇舌相交,神情十分陶醉。

女孩子的唇亲起来会是什么感觉?毛毛的好奇心瞬间膨胀起来,压都压不住。

等它反应过来,脑袋已经不由自主改变了方向,凑到那两片粉色的水嫩唇瓣上,随即想起自己现在不是人,倒霉地只是一只猫,做不来亲吻之类的高难度动作。

毛毛心有不甘地凑过去蹭了蹭,又用舌头舔了舔,软绵绵的,柔滑得像鲜嫩的豆腐脑,味道好像真的不错!

它忍不住想再舔蹭几下,夏皎睡梦中感觉唇上脸上发痒,皱了皱眉头,翻过身去拒绝骚扰。

毛毛想到还有“正事”要干,吵醒了她就麻烦了,只好心有不甘地收起继续探索尝试的念头,像平日那样凑过去,贴上她的眉心。

小丫头是它的,它亲都亲过了,什么癞蛤蟆统统滚得远远的!

睡梦中的夏皎,对于‘少爷’的到来十分期待,‘少爷’也不负她的期望,一来便给了她暂时解决江爷爷问题的好方法。

“你让那傻大个施法,将部分地脉灵泉凝结成冰,严严实实把夏老头的身体冰封在里头,只要它每日施法保证冰不融化,夏老头就会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不会恶化,精气也不会继续流失。施法的口诀我背给你听,你记好了教一教那傻大个。”毛毛语气倨傲,口吻专业得犹如一代宗师。

它口中的“傻大个”指的就是阿福,它看这家伙不顺眼,不过现在它暂时拿阿福没办法,只能嘴巴上表达一下鄙夷不屑。

夏皎听他真的知道该怎么办,忍不住一声欢呼,甜言蜜语把它赞美了一番。

相处有段日子了,这个什么“少爷”喜欢听的好话,夏皎心里有数。

传授过口诀,毛毛抓紧时间追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陪着夏老头在这里当老鼠?”

它知道夏江本来打算,带夏皎去参加英才大会选拔,好加入律斗界的某个秘地,找合适的人指导帮助她继续修炼、学习灵术,最重要的是,获得一些历练见识和外间难得的灵药等资源。

现在夏江意外出事,它想搞清楚,夏皎是不是依旧会前往井渡谷接受考验,还是从安全出发,留在地脉灵泉中修炼。

对于毛毛而言,待在这里等待它的真身出关,降临此地将它接回去,自然是最安全平稳的选择,然而它心里却隐隐觉得,离开才有机会寻觅到它的机缘。

它变成这个模样,修为也要从零开始,本身就是一种磨练,能够过关,它的真身也会得到莫大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