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3 以身相许
153 以身相许
如果阿故现在是猫身，肯定炸毛了。
他千想万想，没想到夏皎会忽然问出这个要命的问题。
他可不想让她知道，他就是毛毛这件事。
太丢脸了！
夏皎见他不说话，又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在毛毛身上，附上了法力投影？”
“你怎么知道？”阿故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她没猜到最重要的身份问题。
他现在形貌朦胧，夏皎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否则大概就能想到更多了。
“二师伯也在五师姐身上附上了法力投影，这么说，上次在沙家其实是你救了我的命……毛毛是你的宠物？”夏皎迟疑道。
“你知道我救过你就好。至于毛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故有些得意道。
“你将来，会不会带走毛毛？”夏皎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毛毛有很多缺点，还不像其他小猫那样，会经常喵喵叫着向人撒娇，但它是她两辈子第一只宠物，在她最难过最危险的时候都陪在她身边，她不想跟它分开。
如果它另有主人，她没立场硬留下它，夏皎想到这一点就难过。
“我考虑考虑……”阿故哼道。
就记得毛毛，怎么不想想报他的救命大恩呢？他又不贪心，以身相许他就凑合着满意了。
“不用考虑了，我会对它很好很好的，你把它让给我好不好？”夏皎不自觉拉住阿故的手臂摇了摇，脸上流露出祈求之色。
阿故的身影虽然朦胧不清，但他的修为晋级先天境之后，在夏皎识海中已经渐渐有了形质，两人的接触与现实之中的接触已没有太大差异。
夏皎不知道，这是两人第一次以人类的躯体发生“肢体接触”，但阿故注意到了！
一时间，阿故的所有感知，仿佛只剩下被夏皎手掌握住的那一截手臂，和剧烈挑动的心脏。
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能够如此靠近他，如果夏皎可以看清楚他的面孔，会看到他脸红过耳的样子。
“好不好？把毛毛让给我啦。”夏皎的声音似远似近，在他耳边回荡。
“好！”阿故下意识地点头答应。
“耶！你真好人！谢谢你！”夏皎开心地笑了起来。
阿故回过神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顿时郁闷了！
他竟然把自个儿送给了这个小丫头！
更可恶的是，夏皎目的达成，马上松开了他的手，退开两步道：“我是有问题想请教你。”
她心花怒放，半点没发现阿故的错愕懊悔，径自把她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问他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眼下的难题。
阿故拧着眉头，用力深呼吸两口气，压下想将她揪过来咬两口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我给你想办法，还把毛毛让给你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你想我怎么报答？”夏皎反问道。
以身相许四个字阿故说不出口，犹豫片刻之后，终于道：“我将来想到了再告诉你。你不答应，我就要回毛毛！”
“你怎么这样啊……”夏皎很不高兴，不过想到相识以来，阿故帮了她很多忙，也不像是坏人，应该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所以也就不再纠结了。
阿故原本就是想给夏皎想办法的，东拉西扯这么久，却没说到点子上。他进入夏皎的识海与她交谈，确实消耗极大，所以他也不再闲话，直接道：“你们留在这里是对的。正常而言，会找上你们的，都是后天境的修炼者，如果是在路上突然相遇，他们人多势众，你们仓促应战，肯定会吃亏。如今你们有大量宝物灵符和灵石在手，不妨把这处灵宫别院布置一番。你记心极好，可以考虑现学现卖，在这里布阵，至少占个地利。我记得你的影照天宫里，就有一本关于阵法的图谱。”
“布阵？我完全不懂啊，你懂吗？”夏皎茫然道。
“你绘制灵纹那么厉害，布阵不会有问题。阵法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把灵纹用到地上、林木山石上，又或者阵盘、阵旗、阵幡上。”阿故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不过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现在只能让夏皎去试一试了。
换了别人，他绝不会提出这么荒谬的建议，因为根本不可能做到。
至少在遇见夏皎之前，他连听都没听过，竟有灵师可以看到什么灵纹，就能马上原样绘制，且丝毫不差的。
但是偏偏夏皎就可以做到，所以阿故才会让她尝试。
夏皎点头道：“如果只是把灵纹画在不同的地方，那应该没问题，我明早就去看看那本阵法图谱。”
次日一早，夏皎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把影照天宫里的阵法图谱找了出来。
那是本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作的书册，封面写着“一叶阵图”四个大字，翻开里头只得十二页内容，其中十页是十个不同的灵纹，有两页是阵法排布和说明。
夏皎仔细一看，所谓“一叶阵”其实也是幻阵的一种，取一叶障目之意，只要进入其中，敌人就再也看不到她们，也感觉不到她们的气息了。
但也只是让敌人看不到而已，不是真正的隐身消失。如果敌人确知她们藏身的方位，仍然可以对她们进行攻击。
换而言之，只是骗过视觉、嗅觉等感知罢了。
而且对于先天境灵师，这个阵法的作用非常有限。
能有这个效果也不错了，夏皎很快把那十二页翻完，全数记在芯片里，然后便把图谱放回影照天宫。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打算起来去买空白的阵旗或者阵幡。
她心中高兴，没留意毛毛就在枕边，差点儿不小心压到了它的尾巴。
毛毛好梦被打扰，老大不高兴地甩甩尾巴，眯起猫眼瞪她。
这一瞪，正好看到夏皎松散的衣领下，露出的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纤细的锁骨，还有锁骨中央处凹下的圆润小窝。
毛毛一愣，佯作不经意地转过脑袋，一头埋进枕头缝里，压着鼻子继续大睡。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它真怕不小心会再流鼻血，夏皎已经开始对它的身份生疑。
夏皎却没想到那么多，摸了摸它道：“我要去街上买东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啊？还是你想继续睡懒觉？”
毛毛坚决不理，宁可憋得自己快断气了，也不肯冒头。
“好吧，你继续睡，我看到有好吃的，就带回来给你吃。”夏皎没察觉它的异样，起身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她总觉得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忽略了，可又想不起来，直到在采宝阁里听到一个客人问店里的伙计：“贵号可有专门配合灵兵的武技秘籍？”
伙计点头道：“自然有的，不知道贵客想要刀剑类的还是其他？库里这类秘籍太多，贵客把要求说一说，小的看是否有合适的。”
很普通的两句对话，却让夏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阿故怎么知道影照天宫里，都有哪些东西？
她点算其中宝物的时候，身边只有两个师姐和毛毛。
再往前想，阿故与她交谈，仿佛一直对她无比了解，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一般，而她竟从来没在意这点。
再联想到阿故在毛毛身上所附的法力投影……莫非他还可以感知到毛毛身边发生的一切？
她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他也能看到吗？！
不会吧……阿故看着不像这么猥琐的人，一定是她想多了！
夏皎用力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甩到脑后。
正好这时，采宝阁的一个伙计走了过来，笑问道：“贵客想要买些什么？需要小的替你介绍吗？”
夏皎打点精神，道：“我想买空白的阵幡或者阵旗。”
伙计马上肃然起敬：“贵客是灵师？”
“不是，我替人买的，你帮我介绍一下吧。”
伙计放光的两眼马上黯淡下来，不过仍是十分热情道：“贵客可找对地方了，水晶城靠海，有不少海兽皮和海草为原料炼制的阵旗、阵幡，品种丰富，丰俭由人……”
采宝阁和鸿堂、罗松堂之类的大商号，东西卖得贵些，但极少会坑骗客人，夏皎在伙计的介绍加推销之下，买了一大堆阵旗阵幡，连专用的绘灵笔和墨汁都另外买了好些。
回到灵宫别院，她拉着武画葇问道：“师姐，二师伯有没有跟你提过，关于绘制阵旗、阵幡要注意的事？”
武画葇摇了摇头：“好像只提过炼制阵盘和制作阵眼……怎么了皎皎，你想学阵道？”
夏皎无奈地点点头：“是的，我看到有种一叶阵，可能对我们有用，就想试试。”
“如果一叶阵用的是阵旗、阵幡之类，应该跟制作灵符相近。但是你现在才学，会不会太迟了？”武画葇觉得夏皎有些异想天开。
要学会绘制一种灵纹，需要相当长时间，绘制的灵纹越大，就越不好掌握，越容易失误。
按照常理，最简单的法阵都至少要两面以上的阵旗或阵幡，那就是要绘制两种灵纹，短短时间内，夏皎再天才也很难迅速学会两种灵纹吧……
……
晚上还有一更。。。
正文 154 当逆天成为习惯
154 当逆天成为习惯
常理只能在常人之中通行，夏皎从来不是常人，既然师姐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她就只好自己亲自上手试一试了。
想当年第一张灵符，不就是这么试出来的吗？
师姐妹两个把昏迷的薛梅娘抬入静室，顺手把毛毛一并打包进去，大门一关，夏皎铺开一面空白阵旗，取出专用绘灵笔和墨汁，开始试手感。
为了测试绘制阵旗需要消耗的真气量，夏皎第一次下笔就开始按照《一叶阵图》上第一页的灵纹绘画，不过画在旗上的灵纹，自然比画在书页上的要大得多。
武画葇坐在一旁，看着夏皎专心致志地一手握灵石，一手握笔，在阵旗旗面上描描画画，动作虽然不快，却自有一股成竹在胸的味道。
仿佛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绘画阵旗，已经有千万次经验一般。
她越看越疑惑，同时也暗自祈祷，阵旗能够绘制成功，虽然理智上认定，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时间就这么静静流淌过去，一个时辰后，夏皎终于勾画完成最后一笔。
旗面上掠过一层极淡极淡的绿光，淡得几乎让人以为是幻觉。
师姐妹两个面面相觑，这算是成了还是没成？
“师姐，你知不知道怎样确认阵旗是否画成？”夏皎自知这个问题实在是白痴得可以，但她确实不懂。
用另一种绘灵笔，在类似布质的阵旗上绘画灵纹，手感确实大有不同，虽然脑子里的芯片尽力控制，灵纹还是出现了不少不如人意的地方，特别是开头。
夏皎借助芯片对比自己绘制的与书页上的“正版”灵纹，至少发现了三十多处有轻微差别的地方。
所以她不确定自己这次绘制，到底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灵术常识比她丰富得多的武画葇，当然懂得如何分辨成败，蹲坐在一边，看似百无聊赖的毛毛也懂。
毛毛甚至已经可以确定，夏皎第一次绘制的阵旗，是成功的，不过只是普通级别，不似她绘制的灵符那般，动辄都是高等。
可这是第一次绘制，能够成功就是逆天至极了，级别什么的，压根不算什么问题。
以毛毛与夏皎相处大半年的经验，它完全可以肯定，这次是夏皎还不熟悉材料工具，所以阵旗完成的品级才会稍稍欠佳，下一次，夏皎绝对可以做到完美。
毛毛既了解夏皎的实力，感知能力也强，是在场所有人（和猫^_^）之中，最先肯定夏皎成绩的一个。
其次当然是武画葇，她捧着夏皎绘制的阵旗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抬起头，满脸的不敢置信道：“皎皎，你画成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呃，就按照书上的灵纹画啊。”夏皎干笑道，她也没想到会一次成功，明明画得不怎么样嘛。
武画葇疑惑地看了看她身边，问道：“阵图书？在哪里？”
夏皎从影照天宫里把《一叶阵图》的小册子取出来，道：“在这里呢，师姐你要看？”
武画葇无语地接过了，确实是前几天在清点影照天宫内宝物时看到过的。
“你把上面的灵纹都记住了？记得这么清楚？都不需要对照吗？”武画葇有些虚弱地问道。
“当然记住了。这支阵旗画得不太好，待会儿我再画一支好些儿的。原来绘制阵旗消耗的真气，竟然比绘制灵符还要少，就是花力气，完全就是一件体力活！要画完十支阵旗，至少要两三天，可以活活累死我了！”夏皎唉声叹气道。
武画葇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按照常理，要绘制完成一套十支的阵旗，对于后天高等灵师，都是挑战极限的难事。
一般初等中等灵师，能够绘制成功的阵旗，顶多一套二至五支。一套六支以上的阵旗，那是后天高等灵师才敢尝试的，而且失败是家常便饭。
阵旗都是成套出现，绘制好第一支也许不算很难，但第二支除了本身灵纹要绘制得不错之外，还要与第一支阵旗匹配，两支阵旗的灵纹大小比例必须合乎阵道要求。
第三支阵旗则必须与第一、第二支阵旗匹配，以此类推，需要阵旗越多的法阵，越往后面，阵旗的失败率就越高。
要能画出十支能够互相匹配的阵旗，那么基本上可以确认，该灵师的灵术水平达到了先天境级别。
以灵心谷那位精于阵道的灵师岳炳为例，他最引以为傲的一套阵旗，只有七支，就是在星辰舰上遭遇九幽天罗大阵时，抛出去试探周围情况的那一套。
岳炳的修为达到后天九层大圆满境界，修炼灵术超过八十年，最高成就也就是绘成了一套七支阵旗，据说花耗了他整整三个月时间才绘成，中间失败了无数次。
而现在，夏皎一个后天四层的阵道初学者，竟然大言不惭，两三天搞定一套十支的一叶阵阵旗。
如果岳炳泉下有知，大概会被刺激得活过来再吐血死一遍。
武画葇理智上完全不相信夏皎能做到，但是从女人的直觉，却觉得夏皎说不好真的能办到。
一个第一次绘制阵旗就成功的怪胎，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更离谱的是，夏皎似乎已经对《一叶阵图》上的十种灵纹熟记在心，连翻开书页对照都不需要。
武画葇不禁再一次赞叹大师兄的运气与眼光，这样的小怪物，都能够发掘出来，真乃神人也！
这次回到鸳鸯宫，二师伯肯定会被气死了，好好一个灵术天赋冠绝万界的弟子，竟然又没有他的份。
二师伯和大师兄这梁子结得……这辈子都解不开了。
夏皎确定自己能够完成阵旗，心头大石终于放下，毫无仪态地瘫在地上休息了一阵，待力气恢复之后，便坐起身着手重新绘制第一支阵旗。
而武画葇则让她将她们这次到仙岛灵宫一行得到的宝物，统统取出来，仔细再整理一遍，看还有什么是可以用作防身的。
她们的踪迹瞒不了几天，早晚有人会找到灵宫别院来，所以师姐妹两人不敢浪费半点时间，吃下辟谷丹就关在这静室里忙个不停。
夏皎没日没夜地赶制阵旗，开始时，武画葇还偶然会看看她这边的情况，完成前面三支阵旗的时候，还很是惊喜赞叹了一阵。
后来看着夏皎高歌猛进，流畅无比地完成第四支、第五支、第六支……她的惊喜便变成了麻木。
她发现夏皎绘制阵旗，竟然完全没有失败率这回事！她连感受患得患失滋味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夏皎再次休息够了，爬起来提笔准备绘制第十支阵旗的时候，武画葇已经完全忘记世间还有“失败”这个词的存在，平心静气地等待第十支阵旗诞生了。
静室里一派平和，静室外的灵宫别院却喧闹不堪，十几个蒙面人突然闯进，押着院子里的仆从，一个一个房间地开始搜寻。
这些蒙面人实力最差的都是后天七层，领头的五个人，赫然全是后天九层大圆满境界的强者。
前院的管事和仆从自知无力抵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肆意妄为。
所幸这毕竟是附属于灵宫的地方，这些蒙面人也不敢太过，只是搜查，并没有打砸或伤害别院里的客人。
灵宫后院里也有后天九层的强者坐镇，但他们的职责是看守传送阵，除非有人强攻后院，否则这些强者是不会出手的。
那些蒙面人显然也知道这点，只是派了人围住后院，防止有人从后院突围，并没有去招惹后院里的管事和守卫。
灵宫别院的前院并不大，四五个蒙面人挟持着一名仆从，很快来到了夏皎她们所在的静室门前。
“里面的是什么人？”领头的蒙面人冷冷问道，一边打量着被反锁得严严实实的大门。
仆从哆哆嗦嗦道：“是一位灵师大人同他的两个侍从，其中一个得了重病，据说那位灵师大人正在为他诊治，不想任何人打扰。”
“三个人？”蒙面人首领眼睛一亮。
“是……是的。”仆从点头道。
“他们什么时候住进来的，进静室几天了？”蒙面首领向身边的手下打个眼色，这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四天前到的，只在房间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他们就进了静室，一直没出来过。”仆从不敢隐瞒。
时间也对上了，蒙面首领大喜，一把将那仆从推到门前，低喝道：“叫里头开门！”
这时，其他蒙面人已经把灵宫别院前院搜了个底朝天，纷纷向这边聚集过来，一个个眼里闪动着贪婪兴奋的光芒，死死盯着这座静室。
都说鸳鸯宫三个黄毛丫头，坑骗了星辰舰上上百名灵师的重宝。
灵师都是各个小世界中最富有的一群人，他们私藏的最珍贵的宝物，而且都是以攻击力见长的宝物，想想都令人垂涎三尺！
仆从无奈，战战兢兢从怀里取出一柄钥匙，插入门边的孔洞内转动了三圈，静室内随即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正文 155 一叶障目
155 一叶障目
武画葇正抱着膝盖，安然观看夏皎绘制最后一支阵旗，忽然听到铃声，忍不住浑身一颤。
有人来了，而且来者不善！
静室乃是静修之地，任何外人不可打扰，一般静室大门从内关闭后，外人除非强攻，否则无法进入。
而且建造静室，必然用尽一切手段隔绝外界干扰，所以灵宫别院里闹翻了天，这里依然安静如常。
实在遇上紧急事情，要通知静室内的人，就只能通过特制的机关铃铛。
夏皎她们进来之前，千叮万嘱谢绝一切拜访，现在铃铛却突然被人拉响，除非是来了不速之客，否则那些仆从绝不会如此乱来。
武画葇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夏皎那边，发现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依旧镇定非常地继续绘画着阵旗，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走到静室大门边，只见门上挂着的小铜镜里，清晰浮现出一名别院仆从的身影，他表情僵硬，一双眼睛里满是恐慌，想也知道是被人胁迫着前来叫门的。
武画葇当然不会傻得开门迎贼，但就算她不开，对方也必然会强攻，这静室又能抵挡多久呢？
“师姐，你把已经完成的九支阵旗放入灵石，依照阵图插到墙上。”夏皎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武画葇回身一看，只见她的绘灵笔未停，依然继续在绘画着阵旗，左手却指向了静室墙壁靠顶部的位置：“我们躲到石梁上面去，在墙上打洞落下的沙石，记得清理干净。”
夏皎的声音平静和缓，字句清晰，武画葇也莫名平静下来，看了看夏皎所指的位置，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点头笑道：“好办法！皎皎你真聪明。”
“那当然！”夏皎忙着绘制阵旗，不忘抽空自吹自擂一句。
外面的蒙面人见那仆从连续好几次转动机关铃铛，静室里头始终无人应答，不由得更加肯定，里头的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蒙面首领不耐烦地一手推开那仆从，叫上其余四位后天九层武者，各施手段，开始轮番轰击静室的石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似不可撼动的厚实石门，已经被砸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其中一个蒙面首领振奋地大喝道：“各位同道加把劲，这石门抵挡不了多久的！”
“好！”其余四人连同其他蒙面人纷纷大声应和。
这个时候，静室内已经不再安静，石门遭受重击的声音，不断在静室内回荡。
夏皎依然镇静如故地继续持笔在阵旗上描画，武画葇其实并不怕外面那些人，大不了她暴露出另一面，将他们统统杀死，只是那样一来，小师妹大概再不敢像现在这样亲近她了……想到这些，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连指甲刺痛了掌心都浑然不觉。
“师姐，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收拾妥当，我这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