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和晶莹脸色有些发黑,没有想到崔雨霏居然敢这样豁出去,她要是真的在这里落了一滴眼泪,对嫂嫂而言都很不好一一这里可是新房,今天还是新婚的第一天,别的不说,多不吉利啊!何况一旁还有虎视眈眈的拓拔家诸人和亭着看好戏其他人。

拓拔芩心心底笑开了花,巴不得崔雨霏立刻哭出来,平日里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崔雨霏忽然变得可爱起来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晏宓儿变脸了。

晏宓儿快速的一瞟,每个人脸上和眼底的表情都落在眼底,脸上带了些无奈道:“雨霏妹妹这是怎么了?你这个样子可不好!要是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你是不喜欢玲珑,不希望玲珑这个未来的嫂嫂进门呢!”

崔雨霏还没有反应过来,王眉娴心中一懔,知道这句话的厉害,要是崔雨霏敢在晏宓儿说了这样的话之后,还掉眼泪的话,就被扣上了不欢迎玲珑进门的帽子,那样的话与玲珑两情相悦的崔浩然发火事小,崔夫人那里可要出大事的。好面子、将礼节,又重视玲珑显赫身份的崔夫人大发雷霆,不但崔雨霏讨不了什么好,自己也会被连累,连忙道:“珏弟妹这回可走眼了,雨霏看模样是个乖巧听话的,其实最是淘气不过,她这是和玲珑在耍花枪呢!雨霏,今天大家难得同聚一堂,可不能顽皮了!”

崔雨霏就算是想闹出些动静来,听了王眉姻的话也只能不甘不惫的配合,当下将满脸的伤心之色一收,强颜欢笑道:“大嫂,我装得还像吧?

“是挺会装象的!”拓拔芩心抢着道,她很失望,为什么崔雨霏不干脆哭出来呢?那样的话,不但能够恶心一把晏宓儿,还能显示出晏宓儿的无能,这个崔雨霏真是烂泥扶不上培,白白做戏半天,丢了自己和崔家的脸面。

“你…”崔雨霏与拓拔芩心就如同皇甫虞苓和王研芯一样,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戏码时常发生,虽然大家都没有直接对上官珏表达爱慕,但都知道对方的心思,相互看不惯很久,也明争暗斗了很多次,拓拔芩心一句话就能挑起她心里的最深的怒气。

“大家今天是怎么了?忘了我们是在什么地方了吗?”慕容家的大少奶奶杨涵鸢终于出声响了,崔雨霏和拓拔芩心相互瞪了一眼,终是将心头的怒气压制住。

杨涵鸢在世家的少奶奶中又很不一样的地位,她出身看似比李琼羽和王研雅略低,不过是幽州的本土世家,可实际上却不然。杨家在幽州也是有着数百年传承历史的世家之一,综合势力在幽州闻居前五位,在大燕朝也是能够派得上号的世家,可这样的一个世家却有一个致命伤一一后嗣无人!最早的时候杨家倒也人丁兴旺,可因为家宅不宁,后院女子为了争宠,为了让自己和子女上位,争斗不休,等到家主发现的时候,家中子嗣死的死,残的残,可以说是人才凋零。

那一任家主通彻心肺之后修正家规,那就是非嫡出子女不得继承家业,无子由女儿继承,如果上天不开眼,无子也无女的话,宁愿就此断了香火,也不能将家业传到庶出的子孙手上。

这个矫枉过正的家规,让杨家的后宅宁静下来,女人间的斗争从来没有间断,但当家主母的位置从此超然,她只要专心的养育子女,不用担心庶子的优秀会夺去属于自己子女的一切,杨家得以恢复元气。可也是因为这个不一样的家规,杨家几次出现过女性家主的情况,而杨涵鸾就是杨家下一任的家主,就算是她已经嫁进了慕容家也不能抹杀她的地位。

尽管杨家并不是作为嫁妆随着杨涵鸢嫁进了慕容家,但是杨涵鸾与慕容家的大佬们已经有过协议,那就是她的次子或者女儿将随母性,继承杨氏家族,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杨氏家族待会成为慕容家的旁支,这么简单的就将一个家族纳入慕容家的旁支,对慕容家来说不异于天上掉馅饼,其他的世家哪个不眼红,可这样的好事也仅此一件,无法复制。

而就这么一点,就造就了杨涵鸾在慕容家不一样的地位。慕容博烨和皇甫临测一样,都纳了一房相当厉害的妾室,皇甫临冀的那位孙飞雪姨娘曾经被誉为仅次于慕容清婉的美人儿,千娇百媚,深得皇甫临冀的宠爱,那位孙姨娘也是个厉害的,八面玲珑,皇甫家上上下下的都被她收买得差不多,唯一支持李琼羽的不过是同仇敌忾的皇甫虞苓一一她的未婚夫羸弈航身边也有这么一位厉害的红颜知己,和那孙飞雪还有些交情。可是慕容博烨的那妾室陈烟雨则不一样,她的手段甚至比孙飞雪还要高明,更擅长演戏,但除了慕容博烨之外,没人买她的帐,为什么,就是因为杨涵鸢与众不同的地位。

李琼羽进门后刚一怀孕,皇甫临冀就纳了飞雪进门,等到李琼羽生下嫡女和嫡长子之后,飞雪也很快有了身孕。慕容博烨呢?那可是等杨涵鸢生下嫡子,在嫡子百日之后才将陈烟雨迎进门的,虽然十分宠爱,可一个月顶天也只会在那里宿上七八天,为的就是给杨涵鸢足够的脸面。而两人现在已经成婚三年,嫡子也已经快要两岁了,陈烟雨却还没有传出什么好消息,那说明什么,说明她还需要等杨涵鸢再有身孕才有资格怀孕。

杨涵鸾在夫家的地位,让诸人一一尤其是诸位少奶奶羡慕不已,地位也就很自然的高出众人甚多。

“珏弟妹见笑了!”杨涵鸾见她们终于平静了下来,笑道:“世家的奶奶和姑娘们释是这样,平日里难得有人相陪,都给闷坏了,所以一见面就喜欢吵吵闹闹,珏弟妹可不要见怪啊!”

“怎么会呢?”晏宓儿立刻表示了不介意,道:“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起码不会相顾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她,绞尽脑汁的找话说不是!”

“不知珏弟妹平日里喜欢怎样打发时间?”杨涵鸢很平常的问道,众人眼睛一亮,今天要见面的重点终于来了…

正文 第七十五章女人戏(四)

“这个啊!”晏宓儿微微的扬起嘴角,整个人脸上带起了一份生动活泼,道:“平日里多是喜欢刺绣,一针一线都是一份心情!”

“怪不得表嫂给小姑的礼物也都是荷包呢!”拓拔芩心笑得甜甜的,一脸的娇憨,就是个不解世事的艏;子模样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没有什么趁手的礼物,才拿那些小东西充数,原来表嫂送的是自己的心情啊!”

这个讨人怨的死丫头!

晏宓儿眼波流动,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委屈和不悦,但笑容依旧,口气中却多了些被误解的淡淡忧伤,道:“芩心表妹怎么会有这样的误解呢?与人礼物,尤其是自家人的礼物,最是重要的不过是心意两字,要是随意送些什么名贵的古董字画珠宝首饰的,不一定能和对方的“心”,还抹杀了自己的一番‘意',再说玲珑晶莹她们都是长在蜜罐子里的人,她们喜欢又有什么投有,还不如自己亲手做的荷包呢!”

“就是!就是!”晶莹连连点头,道:“嫂嫂说的就是有道理,与其送那些贵重却没有什么诚心地东西,还不送干脆送银票呢!哪想买什么自己买岂不是更好?”

皇甫虞君那个小丫头也是一副赞同不已的梅样,接着晶莹的话道:“我也是一样!每次过生日受到的礼物,虽然都是些贵重的,可那也不过是多花了些银子,叫管事嬷嬷之类的置办,看着都觉得是冷冰冰的,哪有珏嫂嫂的荷包,手绢贴心,一针一线都是情意呢!”

拓拔芩心气得咬牙,却不能说什么,晶莹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别说是得罪她,就算是没有得罪她,看你不顺眼都会跳出来肆意的评价一番,而皇甫虞君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要是与她计较,还不被这些人又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啊!

想到指指点点,拓拔芩心忽然想起昨日吃的暗亏,她现在已经被冠上了一个“行为不端”连花街柳巷都敢去的帽子,虽然有人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更多的却是乐得见自己被污蔑、构陷,甚至还会到处放谣言,还是低调一些,要和晏宓儿对阵耒日方长!

“珏嫂嫂擅长女红多好啊!”皇甫虞苓倒是偏向晏宓儿的,她可是皇甫悦萼好不容易才力压众涠,娶进门的儿媳,自然要袒护,脸上的笑容也真诚很多道:“虞苓小的时候也很想学女红,能够为自己的亲人缝制一件衣服,绣制一个荷包,那一针一线都表示了自己的真情实意,多么温馨的一件事啊!我想要是父亲母亲能够穿上女儿亲手缝制的衣服,该会有多开心呢!”

“虞苓姐姐是不是想学女红,然后给羸家世兄一个惊喜啊?”晶莹笑着打趣皇甫虞苓,她与羸弈航更多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自从与羸弈航定婚之后,眼里、心里也就只有羸弈航了。

“这个死丫头!”皇甫虞苓羞恼道“你再说我可不放过你!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有人怕羞成怒,想杀人灭口了!”晶莹笑道,而众人也都善意的笑了起来,只有王研芯的笑容有些勉强和不甘,了解了些许世家姑娘们之间爱怨的晏宓儿知道她的不甘心是为什么。

“珏嫂嫂心灵手巧,只是不知道出了女红之外还喜欢什么呢?”崔雨霏笑得虽然很甜美,可眼中的怨恼忿恨根本没有遮掩,她虽然身份上似乎比拓拔芩心略低,但崔家在文坛上地位,在世家中的份量都高于权拔家,也让她比拓拔芩心更多了些傲气,也更看不起妾宓儿的出身,之前还需要顾忌彼此的脸面,但被晏宓儿几次轻松的应对,还给她支了绊子之后,也显露出被娇惯出来的骄纵气息,有些故意难堪的问:“不知道椹琴书画、诗词歌赋珏嫂嫂有没有学过呢?”

这就沉不住气了?看来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晏宓儿笑得很有些风轻云淡的意蕴,道:“棋琴书画、诗词歌赋,都稍有涉猎,只能算是知晓皮毛,闲来无事的时候打发时间罢了!做姑娘的时候,哪个不是满腹的风花雪月,踏青观花,扑萤火弄彩蝶,梅兰竹菊皆入画,焚香操琴的事情都傻乎乎的以为那就是生活的全部,又有谁没有入过迷呢?现在不同了~”

王眉娴低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是啊,曾经以为棋琴书画将会陪伴自己一生,曾经以为可以凭着满腹诗书与夫君恩爱一生,可现在呢?虽然没有全然的放弃,可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与丈夫谈论那些风花雪月的韵事了,现在与崔浩纬谈诗论画,琴瑟和鸣的人是那几个风华正茂的妾室,自己呢?能够公婆的期望、小姑小叔的要求、儿女的教育…一一办理之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哪还有那种闲情逸致?要是当年在闺阁之中,父母不是全心全意的培养自己做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两耳不闻当家事的名门闺秀,让自己能够有什么飘逸出尘的气质,自己也不会在初为新妇的那一年手忙脚乱,连夫君都无法顾全,新婚燕尔就相互冷落,更不会在家事上手之后,让那些趁虚而入的狐媚子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成了妾室…

除了自幼就被家族当成未来家主培养的杨涵鸢之外,其他几位少奶奶都是深有感触,想到新婚的那一段日子,有着甜蜜,但更多的还是戚戚,她们都曾经是父母的掌中宝,在闺阁之中就算是能够接触到当家事务的,也不过是些皮毛。还来不及享受初为人妻的羞涩、对夫君的眷念爱慕、甜蜜的新婚生活,就要面对成为人妻的责任和义务,那可能也是她们最狼狈的一段日子了…

“原来珏嫂嫂也是位深藏不露的才女呢!”崔雨霏大声感叹道,可是她的那种感慨说有多假就有多假,道:“只是不知道珏嫂嫂擅长什么呢?是否能够露一手呢?”

“才女?”晏宓儿自嘲道:“我也不是什么才女,除了女红、中馈、家事这些俗事之外,也不过是在母亲的教导下,稍有涉足而已,为的不过是能够跟得上夫君的脚步,别让人说他娶了个粗鄙不堪的商贾女子而已!”

“可是嫂嫂,我喜欢听你弹琴!”晶莹眼睛亮晶晶的道,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晏宓儿的琴声她犹在耳边,虽然不喜欢崔雨霏的咄咄逼人,但能够有机会听晏宓儿弹琴,她也就忽略了那个问题。

“那晶莹想听什么呢?”晏宓儿笑问,看喜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不过她可不认为晶莹能够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她也能够听得出来弹奏的怎样,但却说不出来,问急了,也就是“好听”、“很好听”、“特别好听”的说辞。

“这个啊~”晶莹不知道该说什么曲子,不过也难不倒她,眼珠子滴溜一转,看着玲珑道:"姐姐,你说听什么好呢?”

“阳春白雪如何?”玲珑笑着,环视了一圈道:“我觉得阳春白雪就挺好的,虽然难度大了一些,可胜在好听,而且起部独占鳌头,和部是东皋鹤鸣,这名儿听着也好!”

什么叫曲高和寡,阳春白雪便是其中的代表,就算是不识音律,也都知道阳春白雪的名,可是…除了心机深沉的,其他人脸上的神色都很是精彩,从她们进来至此,也就是这一刻钟,表情最是丰富了。

“好久都没有弹这个曲子了!”晏宓儿轻轻地叹了一声,她也有些意外玲珑会选阳春白雪,这首曲子曾经是钟雪晴最喜欢听她弹奏的,原因很简单,这曲子难度高,只要珥出不一般的高水平,就能够震得住场子、震得住人,而钟雪睛最擅长的便是震慑、一鸣惊人,自然很重视这首曲子,不过玲珑为什么会选这首曲子呢?晏宓儿脸上不显,可还是很有些疑惑,不过等到听晶莹说什么弹琴不弹琴就悄然离开,而现在又抱着自己最是心爱的断纹琴出现,与玲珑交换了一个隐晦神色的的紫萝,晏宓儿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一一原来是紫萝透露给玲珑的。

有多久没有弹琴了?晏宓儿的手指碰到琴弦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迫不及待,从离开梧州之后,她就没有那种闲情雅致,就一直在算计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到底是是是留,走的话又该怎样铺路…身上本来就不多的风雅之气,也就被压抑的不敢出来露头了。

没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也没有再观察她们的神色,晏宓儿轻轻地拨响了第一个音符之后,整个心神便都注入到那琴、那曲中…想要最快速的掌握一门艺术,不光需要有天赋,一个优秀的导师,更需要能够全身心投入的热情,那才能让你最快的掌握,也获得最高的水平,这是钟雪晴的谆谆教导,而她的话晏宓儿从来不敢或忘。

听着从晏宓儿指尖流淌出来的那清新流畅的旋律,轻松明快的节奏,众人似乎又回到了两月之前,冰雪悄然融化,气候渐渐转暖,春风拂面万物知晓,和风坦荡大地复苏的那种万物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曲方罢,晏宓儿微眯着眼睛,陶醉在那种全身心投入的气氛中久久不能自拔,而听众或者沉醉于余音缭绕之中,或是欢欣感悟万物生春的轻快气息,或者就没有认真的听,脸上闪烁的不明意味的神情…但谁都没有出声响,整个有偶院都萦绕着那种感动的气氛…

“啪啪啪”一阵掌声将女人们唤醒,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却见上官珏等十数人站在门口或者院子里面,脸上都是没有掩饰的赞赏和惊艳,晏宓儿起身,朝着众人欠身行礼,得到的是更热烈的掌声,赞叹声和无法抑制的嫉妒…

第一回合,晏宓儿一曲定音,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可,才名渐现。

正文 第七十六章女人戏(五)

晏宓儿的琴声给上官钰等人带来的震撼——上官钰一直就被皇甫悦萼在耳边灌输些晏宓儿的优点,多么的聪明,多么的美丽,多么的多才多艺…可是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母亲的话,他知道,母亲仅仅只见过晏宓儿两次。一次是在钟雪睛的灵前,另一次就是在婚前,皇甫悦萼与其说是了解晏宓儿是一个怎样优秀的女子,还不说是对钟雪睛有着完全叹服的情感,而那种情感一直延续到了晏宓儿身上。

当然,晏宓儿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子,美丽而不张扬,温柔而不软弱,落落大方,待人处事一点都没有小家子气,更难得的是不骄不馁的气质,但他还是意外了,为晏宓儿能够弹得一手好琴而意外。

“好!昔人说闻佳音而三月不知肉味,弟媳的一首阳春白雪功力深厚,当得起天籁之音的美誉!”皇甫临冀大声赞道,虽然稍微有些夸张,但没有人会出言反驳。

“珏弟的箫,珏弟妹的琴,夫妻两人琴瑟和鸣,倒也优哉!”慕容博烨笑着应和,对于晏宓儿他也很有好感,他本来就欣赏柔情似水的女子,他的爱妾烟雨就是那种温婉可人的女子,不过比起晏宓儿来还是少些韵味,或许是因为烟雨也是练家子,举手投足间自然多了一些英姿飒飒,少了些柔弱扶风的美感。

“谢谢世兄夸奖,弟媳也不过是稍有涉猎,当不得那样的美誉!”晏宓儿羞红了脸,从容大方的回应着两人的夸赞,却又无法抑制的偷眼去看上官珏,想知道他有怎样的反应,不料上官珏也正在看她,恍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连忙收回视线,脸上却已经不是淡淡的潮红,而是灿若朝霞的艳红,那羞涩的儿女情怀,让上官珏心动不已,让一直看着夫妻两人互动的人各有心思。

“大哥,你过来!”晶莹鬼灵精怪的将上官珏拉过来,与晏宓儿站在一起,笑嘻嘻的道:“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嫂嫂和大哥站在一起多般配啊!”

“就是!”玲珑也笑嘻嘻的应和着道:“这才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拓拔芩心咬牙切齿,崔雨霏将手中的绣帕揉成一团,都已经无法保椅冷静,王研雅见势不妙,向拓拔芩茵使了个眼色,将拓拔芩心给拉了回来,更让拓拔芩茵点了拓拔芩心的哑穴,不让地冲动的说出什么不恰当地话。

虽然与晏宓儿只有过两次接触,每次的时间都很短,可是王研雅已经将晏宓儿当成了一个极厉害的对手,在不知道晏宓儿深没之前,她是不会让拓拔芩心轻举妄动的。

要知道,拓拔芩岭只有这么一个嫡亲妹妹,其余的几个妹妹,要幺是养在长房名下的别房嫡女,要么就是像拓拔芩茵这种乖巧,生母也得拓拔老爷夫人喜欢重视的庶出嫡女,拓拔芩心昨日出的事情已经让拓拔家大为光火,要是今天再出状况,王研雅不知道拓拔芩岭会怎样迁恕自己,王眉娴那么多心思,更没有人能够帮她将崔雨霏馈住。

崔雨霏皮笑肉不笑的道:珏嫂嫂和小姑的感情可真是好,玲珑姐姐眼里除了嫂嫂,就放不下任何人了,真是让人伤心啊!”

玲珑眉头一皱,忍住怒气看着崔雨霏,道:“雨霏妹妹是见不得我同嫂嫂亲密还是怎样?”

“玲珑,那有这么说话的!”晏宓儿将玲珑拉到身边,轻轻地斥责道:“雨霏是崔家姑娘,以后也是你的亲人,见我们短时间内就这样亲呢,自然是有些羡慕的,你为长,不能这样说话,那会寒了雨霏妹妹的心!’

“是,嫂嫂!”玲珑不情愿的应了一声,脸上的怒气没有散去,而崔浩然也是一脸的不悦,这个妹妹确实是太没规矩了,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挤兑玲珑。

“你啊~”晏宓儿不忍过于苛责的摇摇头,转向崔雨霏道:“雨霏妹妹不要见怪,虽然现在大家只能算是世交姐妹,可玲珑与崔三少爷是有婚约的,大家迟早都是一家人,还清雨霏妹妹见谅!”

“雨霏只是见了珏嫂嫂和玲珑姐姐这么亲密,忍不住的艳羡,让珏嫂嫂见笑了!”崔雨霏知道自己过于冲动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是讨不了好的,只是刚才气血上涌,才会放肆,好在晏宓儿是个没什么脾气的,还知道圆场。

“我可不希望你们未来的姑嫂之间有什么不快!雨霏妹妹知书达理,能够理解就好!”崔雨霏的见好就收令晏宓儿露出如是重负表情,而后很是诚挚的道《“其实这也没好艳羡的,等玲珑成了你的三嫂之后,她定然会对你疼爱万分的,那个时候,我这个做嫂嫂也会像对妹妹一样待你。夫君,那个时候你也别忘了想对亲妹妹一样对雨霏妹妹喔!”

上官珏眼底闪过敬佩之色,看来崔雨霏对自己的企图晏宓儿已经知道了,而这个崔雨霏不知轻重的举动也彻底惹恼了晏宓儿,一句“亲妹妹”,崔雨霏的希望就成了泡影,不过,还是需要自己的配合。

“这还用说!”上官珏对崔雨霏本来就没有什丧心思,更不喜她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挤兑玲珑,要不是图为晏宓儿,玲珑学会了收敛,也不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毁了自己的名声,很是配合的道:“雨霏妹妹经常到家中做客,我一直就把她当作亲妹妹,以后她有了合适的人家,我也不会忘了备一份嫁妆的!”

上官珏的话对于崔雨霏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崔雨霏脸色瞬间苍白的没有了血色,哀怨的看着上官钰,在恨恨的瞪着晏宓儿,好在她还残留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再冲动下去,可是双眼含泪,一副倍受屈辱的模样。

“眉娴,雨霏有些不舒服,你先陪她回去休息吧!”崔浩纬不像崔浩然那样,铁青着脸,还是保持的文质彬彬的模样道:“午膳也陪她在房里用了!”

“大哥,我…”崔雨霏满腹的委屈,她不敢相信大哥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先将她打发下去,她也知道,一旦她离开了,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靠近上官珏了,别说是那个阴毒的女人和上官家会刻意的让上官珏远离她,就是崔家的人也会想方设法的阻止自己,她必须把握最后一丝稍纵即逝的机会。

晏宓儿不在乎她射过来的“眼刀”,而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的后续举动,如果崔浩纬能够看清楚局面,将崔雨霏的痴心妄想打碎,也将很可能要来个孤注一掷的崔雨霏给带走的话,她会静观其变,不落井下石,留一份颜面给她和崔家,但如果崔浩纬想要放纵她,让她再生什么乱子,在自己新婚的第一天,就让自己不自在,也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她也不介意痛打落水狗,让她再无出头的机会。

“好了,我们回去吧!”王眉娴可不敢让崔雨昝再留下来了,崔浩纬没有见识到妾宓儿的厉害,只为崔家的颜面和崔浩然的婚事考虑,就容不得崔雨霏放肆,而她相信晏宓儿能够很轻易的让崔雨霏丢脸到底,自己却微笑着置身事外。

“夫君,可是已经到了用膳的时间?”晏宓儿见崔浩纬夫妻都很有眼色的一致将崔雨霏给打压下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过去,而是关心的词与上官珏等人的来意。

“对!”上官珏很满意晏宓儿的应对,不瘟不火的就将崔雨霏给解决了,当着自己的面也知道让自己作最后的决策(那句亲妹妹是他自己确认的),而且看起来崔雨霏已经发过几次难,都被她应付过去不说,还吃了亏,才会那么沉不住气,连形势和自己的身份也分辨不清了,而拓拔家?王研雅将拓拔芩心制住虽然很小心,可还是落在几个人精的眼底,这样的举动不就说明已经学乖了吗?

“那我们就是吧!”晶莹笑眯眯的拉着上官珏,而玲珑则在晏宓儿身边,硬是持两个人拉拢在一起,道:“用过午膳之后,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阪呢!”

“珏弟答应下午为我题写一幅字,珏弟的飞白一绝,不知道珏弟妹的书法如何呢?”拓拔芩岭很是随意的道,女子大多喜欢簪花字,写起来清丽,可却称不上什么书法,拓拔芩心因为自幼就喜欢上官珏,很是下苦功,练了一手飞白体。

“聆风院就是夫君所题吧?”晏宓儿微微一笑,道:“当时晶莹可很是在我耳边夸赞了一番,说夫君的字颇受赞誉,潇洒自如而又酣畅淋漓,很有夫君的风格!我自幼习的也是飞白,不过却只得一点皮毛,难登大雅之堂。”

“谁说的!”晶莹娇笑着反驳道:“嫂嫂你就别谦虚了,一会让诸位哥哥们见了你的字,还不说你虚伪啊!拓拔表哥,你不知道,嫂嫂的字也是很好的,清丽秀逸,与大哥的风骨不同,但一样的好!”

拓拔苓岭很意外,没有想到晏宓儿能够弹得那么一手好琴,心思缜密,轻易的就椅崔雨霏这个潜在的情敌解决,据说是校准的大家闺秀,女红的功底不一般,绣制的东西活灵活现,现在还擅长飞白,那还有什么是她不懂的?看未拓拔芩心面对的是一个相当强劲的对手啊!

晏宓儿只是淡淡的笑着,很有几分依赖的跟在上官珏身边,没有再说什么,要是早知道拓拔芩岭的评价,她心里定然会笑翻的…

好吧!琴棋书画她都有涉猎,不是她谦虚,而就不过是涉猎而已!女红,那是钟雪晴重点要求的,所以算得上是精湛;中馈,除了刀功,她甚至分不清油盐酱醋,不过她死记硬背了一本菜谱,而且是著名的《食为鲜》的菜谱,足以震场子;画,她能够评点,要她画的话也没问题,但容易变成花样子(绣的那种),要不然就是写意山水画,只要多喝几杯酒,还是能够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工笔画就算了,不要丢丑;下棋,除了黑白子,她是个连棋谱都看不懂的白痴;琴艺倒是不错,可能够拿的出手的不过三五首曲子,《阳春白雪》正是其中最熟练的;倒是书法,因为要练习臂力,与武学有所关联,真的算得上是有硬功夫的…

正文 第七十七章驱虎吞狼(上)

“姑奶,明天我们就要回兖州了!”王研雅带着柘拔芩向拓拔拔素月告辞,这不过是上官珏新婚的第四天,但她们心中另有计较,所以才会这样早早的过来辞行。

“明天?怎么这么快?”拓拔素月很是惊讶,虽然说拓拔家来得比较早,可是按照习惯,也会在上官家多呆几天,以示亲密才对。

“芩岭这些年逐渐接管家族的事情,兖州那里离不开他!”王研雅笑着道:“父亲母亲游兴大发,应邀去了扬州,四月扬州梨花飘,如酽骄若嗔’,他们是去看梨花盛会,顺便与宋家商议芩茵的婚期去了!”

“芩茵也不小了,是该出嫁了!”格拔素月点点头,看来是想借拓拔家和宋家联姻的机会,扩大宋家在扬州的地位,宋家也不过是个二流家族,在扬州还有一个霍氏比宋家更为强势,但拓拔芩茵是嫡女庶出,能够嫁给宋家的嫡长子为正妻已经很不错了。

“可不是!”王研雅笑道:“姑娘长大了,可不能留在家里,留来留去反倒成了仇家!宋世杰姑奶奶也是见过的,长得一表人才,对芩茵又是千依百顺,是个极好的归宿。”

“是啊,姑娘大了,是该张罗她们的婚姻大事了!研雅,你是长嫂,嫁进拓拔家的时日也长,几个弟弟妹妹基本上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们的终身大事也需要你多费心。”拓拔素月感叹着道:“我那大哥年事已高,连门都不大爱出了,你父亲母亲有不是些省事的,好在芩岭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样样拔尖的,又娶了你这么个能干的,拓拔家就看你们的了。”

“姑奶不要忧心,弟弟妹妹们的终身大事研雅一定会慎之又慎的思量的!”王研雅恭敬地道:“芩岭带着芩峰向世伯辞行去了,不能与姑奶告辞,还请姑奶见谅!”

说起来也是好笑,八大世家之间相互联姻的频率高了些,于是除了联姻的那一代和他们的子女,其他的都不会以亲戚的称呼来称,所以,上官昊与拓拔谦罐虽然是姑表兄弟,可是他们的子女却称他们为世伯,而拓拔芩岭兄妹也不过是在拈拔素月的强烈要求下互称表兄妹,为的也不过是维系两家越来越淡薄的姻亲关系。

“什么见谅不见谅的,那是我自己的外甥,有不是外人!”拓拔素月笑着道,然后似乎才发现不对劲的道:“芩心那孩子呢?怎么没有过来?是缠着芩岭去了还是怎么着?”

“芩心啊~”王研雅脸色一黯,道:“她有些不舒服,在房里休息!”

“不舒服?她怎么了?”拓拔素月这几日最关心的问题是她的宝贝孙子上官宇凯有没有与那位世家贵女相互看对眼,把拓拔芩心的事情暂时丢在了一边,没有上心过问,也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妹妹只是晚膳的时候贪杯,多喝了点,有些头晕而已!”拓拔芩茵连忙道,然后拽了一把想要说话的上官娉婷,欲盖弥彰的很明显。

“贪杯?芩心那孩子一向乖巧听话,从来就不会主动饮酒,这个借口也未免太过牵强了!”拓拔素月皱着眉头,道:“娉婷,你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奶奶,四姑娘确实是多喝了几杯,不过可不是什么贪杯,而是心中郁结难解,所以才会借酒浇愁的!”上官娉婷的这一番话是得了王研雅的指点的,其实她也不清楚拓拔芩心的状态,她是庶女,还是那种母亲与夫人有怨,自己也不得宠爱的庶女,又怎么能插进那个特殊的园子呢?不过是在用膳的时候,能够碰个面,相互礼貌的笑着打个招呼而已。

上官娉婷这几日也是急着与住在南院北院的娇客攀扯,可是她失望的发现,愿意与她来往的也都是庶出少爷姑娘。嫡出的少爷姑娘虽然没有摆出什么架子,可总是很忙,忙着与身份同样高贵的人来往,忙着与上官珏夫妻熟悉,忙着与上官瑛和玲珑晶莹联络感情,就连那些庶出的嫡女,也是一副没有时间的模样。

上官宇凯也是一样,那些嫡出的贵女对他躲闪不及的模样让他深受刺激,只有上官宇皓似乎对这样的场合不感兴趣,每天都早早的躲了出去,让想找个人作陪上官宇凯和上官娉婷每每扑空。

短短三四天的时间,让上官娉婷明白了什么叫做身份的差距,就算晶莹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就算玲珑总是吝亍给人笑颜,可她们的身份不同,评价也就不同。说晶莹是童心未泯、璞玉未雕,说玲珑是冷静庄重,而自己的?似乎没有人将多余的目光授注过来,以为自己才是上官家明珠的上官娉婷几近疯狂,而就在那个时候,王研雅很温和的接近了她。

王研雅与上官娉婷不过是认识,根本就谈不上亲密,不过这一次王研雅很是温和,对上官娉婷说了一件事情,说很喜欢这个表妹,也深为皇甫悦萼的气量狭小而不解,认为她比玲珑晶莹更得体,可惜的是,她不过是一个外人,不能参与上官家的事情。

上官娉婷心动了,她确信王研雅必然有所求,但是她不在乎,只要王研雅能够给她指明一条光明大道,她愿意配合王研雅,而王研雅的话很简单,如果拓拔芩心能够成为上官珏的平妻,那么她就能够想办法让上官娉婷挂在皇甫悦萼名下,成为上官家庶出的嫡女。

要是在之前,上官娉婷可能还会多考虑,但是现在不,她急切的需要一个能够让她在诸人面前得到肯定的身份,更何况,她很清楚,拓拔素月有多么的想让拓拔芩心嫁进来,就算是平妻也无所谓。

也所以,拓拔芩心故意多了喝了两杯酒,而王研雅将她安置回房就来向拓拔素月辞行。

“借酒浇愁?为什么?是谁让她难过、让她郁郁不乐了?”拓拔素月皱眉道:“这几天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难道还会有人让芩心受气不成?”

“姑奶奶,这”王研雅嗔怪的瞪了上官娉婷一眼,道:“这不关别人的事情,不过是芩心自己小心眼,见了珏弟和弟妹亲密无间,感到伤心难过而已!”

“才不是呢!”上官娉婷反驳道:“四姑娘心里早就有大哥另娶他人的心理准备,怎么会被两个人故作亲密的事情给刺激到,要不是我那位美艳的嫂嫂一再得让四姑娘难过,她怎么会那样失惫,居然做出了贪杯好饮的举动!”

“晏宓儿又做什么了?”拓拔素月现在对晏宓儿还是不喜欢,也还是有一肚子的火,不过介于这段时间还在大喜的气氛中,几个亲密的世家子女也都还在上官家做客,没有借故生事而已,要知道,她派去给晏宓儿准备新娘妆的那个老嬷嬷还没有回来,不是倒是被关在了聆风院还是已经被处理了。

“也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喜欢那么阴毒的女人,她居然乱说话,造谣说四姑娘不受规矩,混迹花街柳巷之间,让四姑娘这段时间人前人后都被指指点点的,心理能不难过吗?”上官娉婷忘记了自己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笑得有多么的快意,道:“然后这几天,各家的大少奶奶和姑娘们不都是想趁着有时间,与上官家的大少奶奶亲近一下,以后也好来往。可是人家一朝得志,忘了自己卑贱的商贾之女的出身,抬着上官家大少奶奶的身份,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她知道四姑娘和崔家崔雨霏姑娘对大哥的情意,就借着与诸位大少奶奶和姑娘谈话的机会,话里话外的挤兑人。奶奶,您不知道,她真的是很厉害,崔家的三姑娘崔雨霏第一天就被她挤兑的下不了台,险些就哭了起来。崔家大少爷和奶奶息事宁人,当天就将崔雨霏给迷走了。”

“她居然敢这么做?”拓拔素月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崔雨霏一直就是拓拔芩心的情敌和死对头,被迷走了是好事,可不该是被晏宓儿给弄走的。

“怎么不是呢!珏弟妹心思缜密,又是个极为机巧的人,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口风不对,就会被她死抓不放,崔雨霏也是个笨的,居然想让玲珑为她说话,结果…”王研雅苦笑,道:“姑奶您是不知道,王眉娴私底下找过珏弟妹,说雨霏年幼不懂事,让珏弟妹多多原谅,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可王眉娴离开的时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今日,我探过她的口风,估计等崔家的人回到淄阳之后,会将崔雨霏的婚事摆在前面,担她找了合适的人家嫁了出去。我看,珏弟妹不是个能够容人的!”

“表面上看起来到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居然有这样的手段!”拓拔素月皱眉,对于王研雅的话她还是有些怀疑。

“是啊!”王研雅并不担心拓拔素月怀疑,她与拓拔家的关系是无法分割的,不像自己与王家,所以她定然会出手帮助,道:“芩心虽然对珏弟情根深种,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是拓拔家唯一的嫡女,是不可能为妾室的,芩岭最是心疼这个嫡亲的妹妹,他会妥善的处理的。

“怎么个妥善处理?”拓拔素月相信要是他们有什么办法就不会把这件事情捅到自己面前了。

“芩岭的意思是让芩心在家中修身养性一两年,这一两年她见不到珏弟,而珏弟和珏弟妹这一两年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等两年之后,芩心也更懂事了,自然会将这份不该有的念想掐断。那个时候,芩岭会给芩心安排一门好婚事!”王研雅很无奈的道:“所以,这一两年芩心就不能过来探望您老,人家了,还请您老人家恕罪!”

正文 第七十八章驱虎吞狼(下)

“是谁这样教你们的?”拓拔素月声音提高了八度,恨铁不成钢的道:“拓拔家的从来就没有不战而退的懦夫,芩心喜欢珏儿,这已经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这样逃避算什么!”

“姑奶,珏嫂嫂不会容许芩心靠近珏表格半步的!”拓拔芩茵叹气道:“珏嫂嫂看起来温柔贤淑,可是…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天生的醋劲大,见不得表哥眼中有其他人还是因为自知身份不高,所以刻意格针对芩心…我想,就算是芩心不放弃,表哥也愿意将芩心以平妻之礼迎进门,她也会破坏这件事情的。与其到时候让拓拔家和上官家因为这种事情产生不快,还不如委屈芩心一个人,成全拓拔家和上官家的情谊。

“成全?情谊?”拓拔素月冷冷的一哼道:“就是为了不让拓拔家和上官家越来越疏远,戎才想让芩心成为我的孙媳的,否则的话,等我死了,拓拔家和上官家就只是世交,而不是亲戚了!”

“可是,珏弟妹…”王研雅低声道:“她实在是…芩心不是她的对手,要是把芩心留在这里,不知道她会有多少的手段将芩心身败名裂

“芩心没有必要留在上官家!”拓拔素月恨恨的道:“研雅,芩心还是带回去,让她好好的修身养性,没有必要留在上官家。现在新婚燕尔,珏儿对晏宓儿正是火热的时候,芩心要是留下来,又沉不住气的挑衅,反倒让珏儿不喜,影响她在珏儿心中的印象。”

“那么姑奶的意思是…”王研雅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就要朝着她们预想的方向发展了,可越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她越是有些紧张。

“沁雪别院不是还住着三个没脸没皮的女人吗?她们可都是珏儿自己请来上官家来做客的,为了珏儿的婚事,她们暂居沁雪别院。现在婚礼已经结束,等世家子弟们一一告辞之后,也不能怠慢客人,我会安排人将她们请回来的。”拓拔素月虽然拿捏不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可也不是个善茬,勾心斗角的事情得心应手,把那三个她一直就看不上眼的女人接进来,让她们和晏宓儿斗个你死我活,不管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她们的丑态都会落在珏儿眼底,想再在珏儿心里站稳。

就不容易了。砰-个时候,让一身清白的拓拔芩心进门,也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

“研雅明白姑奶的意思了!”王研雅也没有装傻,道:“研雅会约束好芩心,不会让她闹出些不好韵事情来的!”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告诉芩心,六月的荷花会她别忘了参加,我等着她到时候;来给我请安!”拓拔素月点点头。

“研雅明白!”王研雅见拓拔素月端起茶来,笑道:“研雅还要想各家的嫂嫂弟妹辞行,就不打扰姑奶清静,先行告辞了!”

“嗯~去吧,娉婷陪我就好!”拓拔素月点点头,王研雅带着拓拔芩茵离开,上官娉婷不安地扭了扭,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大自然。

“王研雅给了你什么好处?”除了宁嬷嬷之外,拓拔素月让其他的人都退下,然后很平静的看着上官娉婷道。

“奶奶~”上官娉婷一阵心慌,挤出一脸的笑容,讨好的道:“人家又是王家的嫡长女,又是拓拔家的大少奶奶,能和我有什么交情?更不要说什么好处不好处的了!”

“真的?”拓拔素月声音微微一扬,她怎么能看不出来上官娉婷的心虚,她不反感王研雅为了拓拔芩心在自己面前玩花样,但她绝对不允许上官娉婷被当作过河的石头。

“奶奶…”上官娉婷着急的看着宁嬷嬷,而宁嬷嬷超她比了个说话的动作,上官娉婷畏缩的道:“她真的没有给我什么好处,不过她说只要四姑娘能够嫁给大哥,他们就会想办法让夫人改了我的出身。奶奶,您不知道,这几日里我受了多少委屈,哥哥也是一样,别说是嫡出的少爷姑娘,就连那种庶出的嫡女,都不愿意和我们有什么牵扯,就像我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奶奶,我真的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待遇”

看着上官娉婷哭泣出声,拓拔素月也是有些难过,心里更恨没有容人之量、心胸狭窄的皇甫悦萼,但还是也很生气的道:“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不是你该插手的,晏宓儿再怎样都是你的大嫂,你这样是公然和她作对!”

“反正她也不会喜欢我,我和她作对又怎样?”上官娉婷被宠坏了,根本就不知道讨好拓拔素月和上官昊父子以外的人,就连宁馨她都敢顶嘴,晏宓儿在她眼里,更是什么都不算。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我看你和宁馨一样,都是一个猪脑袋!”拓拔素月恨铁不成钢的道:“当初,我让宁馨不要得意忘形,不要以为生了宇凯和你就有本钱和皇甫悦萼叫板,可是她不听,还痴心妄想的以为你父亲会宠妾灭妻,结果呢?不但将皇甫悦萼彻底得罪,你父亲还整整三年没有进她房里。要不是因为她不知天高地厚,不听老人之言,她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会到现在还不过是个庶出的名份?”

宁格脸上一阵抽搐,她知道拓拔素月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当时宁馨会不听拓拔素月的警告,一意孤行,多少还是因为自己在背后出点子,想着有子有女,有拓扰素月撑腰,就得意忘形,更想着将皇甫悦萼逼到绝境,就算不能取而代之,也要搏一个平妻的位子,那里知道世家的规矩会那么多,根本就没有那个可能。

“我知道错了,奶奶!”上官娉婷哽咽着道,可-是她还是不明白她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知道错了?恐怕你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吧!”拓拔素月叹气,道:“芩心的事情我自然是会尽力帮她的,不为她考虑,也要为上官家和拓拔家考虑,但是这件事情你不该参合。芩心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她要的不仅仅是珏儿平妻的位子,还有在上官家的位置,她要是进门了,晏宓儿一定讨不了好。晏宓儿或许聪明,或许漂亮,可是这一切都敌不过出身,等芩心进了门,晏宓儿就算是死,也要自请褪去正妻的名份,把那名份让给芩心才能去死,这就是身份的差距!她天生就注定了不能高过芩心一头!”

“万一大哥和夫人…”上官娉婷不明白,难道拓拔芩心就有这么好?

“没有万一!珏儿的意愿在那个时候就不重要了,上官家的长老们自然会出头。晏宓儿不是世家嫡女,不是名门大儒的贵女,她的父亲是商贾,而不是什么权倾朝野的人物,这就意味着她的身份不够格,更不够格的是她的生母是平妻,而不是正妻。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桩婚事昊儿会同意,长老们也没有出来反对,可是我知道,一旦有一个契机,就可以将那个女人打落尘埃。拓拔家要不是看准了这一点,会同意芩心嫁过来坐平妻?就算芩心再喜欢珏儿也是不可能的!”拓拔素月很清楚其中的门道,只是一直没有吭声而已。

“那不是正好!”上官娉婷觉得自己讨好拓拔芩心是正确的。

“正好?如果珏儿和芩心的事情成了,那么在芩心进门之前,晏宓儿必须好端端的在平妻的位子上恭迎芩心进门,这段时间她要是知道你和芩心有往来,甚至还为芩心说话,帮芩心对付她,你说她会怎样?皇甫-悦萼又会怎样?”拓拔素月质问道。

“她能怎样?夫人不也是恨我恨了很多年,也没有能把我怎样啊!”上官娉婷完全不在乎的道,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成全拓披芩心的好事,让她梦想成真之后将承诺自己的事办到。

“那是因为你还小的缘故!现在呢,你已经十五岁了,只要皇甫悦萼一句话,立刻就可以定下你的婚事,你是想让她把你以庶女的身份嫁出去,还是想熬出头,等有了嫡女的身份再选择夫家?”拓拔素月的话像一盆冰水,将上官娉婷的兴奋熄灭不说,还让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是啊,自己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奶奶,我该怎么办?”上官娉婷着急道,要是晏宓儿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她会不会现在就对付自己?

“你给我乖乖的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不要去讨好什么人,也不耍随便得罪人。珏儿的婚事已经办了,接下来就该是玲珑和崔家的婚事了,暂时不会有人注意到你!你要是安安静静的,自然就安全了!”拓拔素月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