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这些,看着麻醉药注入自已的体内,倦意上来,不由得我的沉沉睡去。

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 一别成定格

手术结束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照镜子。

站在镜子面前,果然回复了以前的黑色眼睛,古怪的银色镜片不见了。

我去眼科,对白求恩道,白大夫,谢谢你。

他对我笑笑,说道,不用客气,要是有什么问题,马上来找我。他的眼里有着不放心。

我的心内温暖,笑着谢了他。回到自已的门诊部去。

很多人忙着自已的事,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眼睛的变化。

晚上下班的时候,等百媚来接的时候,百媚电话过来,说道,小涵,我在幽灵侦探社这里,正在等安公子,你今天自已回去好不好。

我当然说好。

笑着挂了电话,看看外面,小孟已经早走了,我们门诊真的算得上是下班最晚的科室。

想要捧捧糖送我回去,没有他的手机,在电脑里找他办公室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听。

心想,还是算了。自已回去吧。能有什么事呢。

结果走到西湖边的时候,前面几步站着一个人。高大清瘦的,穿着黑衣服。正不动声色的看着我。

一诺?我轻声地叫他,心里甚至有着欢喜。才知道银色镜片取下了,真的有了变化。原来我还是想着他的。

看着他走过来,奇怪啊,他脸上为什么没有笑。

正想问时,他却伸出手来,用厚胶布粘住了我的嘴巴,一手反扣着我,往西湖边的密林里拖去。

心里好急,不知道他要带我过去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有好多话想对他说,教他放了我,只要他肯努力,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甚至没有感觉危险,路上偶尔有人经过,奇怪的看我们一眼,长头发披上来,盖在脸上,他们大概以为只是一对不怎么检点的恋人。

夜那么深,西湖边的树林里没有几个人,一诺拖着我,径直往林深处走去。

天色实在太黑了,看不清前面的路。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被他拉着往前。想问他做什么,嘴巴却被封住,他亦沉默着,径直往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才在一处长椅上停了下来。

他把我推着坐在长椅上,拿出一副绳索和冰冷的手铐,将我的身体绑在长椅上,另一只手和他的手铐在一起。望着这一切,心内突然生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的深夜,在这样偏僻的密林深处,将我和他铐在一起,他到底想做什么?

莫名的害怕,我使劲的摇头,想告诉他,我要说话,他就是做什么呀。

铐好了我的手后,他又认真看了看,似是不放心,直到觉得妥贴了,才坐到我的身边,自已在黑暗中轻声笑了笑,说道,丫头,你说这样看上去,别人就是从我们身边走过,也以为我们只是一对在西湖边坐在深夜的恋人吧。

我望向他,借着淡淡的天光,想看清他的眼神和表情,弄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手上突然一疼,感觉有液体汩汩的从手腕处流了下来,我大惊,望向疼痛处,才看到他同时把两只铐在一起的手都用刀片切了脉。

他想自杀,想让我陪他。

一下子极端恐惧和愤怒,我使劲摇头,嘴里想发出声音,然而,身体无法动弹,嘴巴被封住,我只能呆坐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发现我们。

这个疯子!

他仿佛没事人一般,在继续他的诉说。

丫头,你这半年到哪去了,自从上次在水天一色遇到我一次,我打了你新男友一拳以后,我到处找你,一直没找到,我还以为你跟你的新男友到别的城市去了呢。

直到昨天晚上,我无意中遇到你。你好像又有了新的追求者啊,那么年轻,还有车。

我想跟他解释,告诉他棒棒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同事。可是嘴唇被贴上封条,说不出来。

好恨自已也好恨他,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呢,当过黑老大,到了白道也一直是黑道做法,动不动就采用强硬措施,那么强悍霸道,这就是爱吗,多么让人害怕恐惧。还叫我陪着来死,一起在西湖边割脉,真是浪漫的死法。一诺,你怎么总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霸道,我们原本可以过得很好的,你快住手啊,我求你了,我还不想死。

我望向他,眼神尽量哀肯。他却看都不看,感觉鲜血在往下面滴,滴答滴答,好恐怖。

丫头,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你这辈子,注定了的,就是我张一诺的,我为了你,退出黑道,为了你,不回头,听你的话,在白道来过,我做这些,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怕,怕万一不听你的,你生气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可是到了后来,我就是事事听你的,你也还是离开了我。

你还记得那年吗,我带你回西安,你还记得在我妈临终的病床前,她对我们说的话吗,她说希望我永不再入黑道,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你也答应了她。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可是你最终还是离开了我。

丫头,我张一诺从小被人欺负,也练就了果断毒辣的性格,这也是我为什么十八岁就成了西安最年轻的黑老大,二十岁成了西安最年轻的百万富翁的。我对所有的人都冷血,可是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总是止不住的对你好,因为你看上去那么纯那么美,干净得我都怕摸你一下都会伤害你一样。

你那时对我也好啊,你多亲我。多依赖我,我每次走,你总是不停的哭,在我怀里哭,在床上哭,在房间里哭,在月台上哭。

我们那时候多幸福啊,我那时候真的很幸福,觉得一切是那么值得,尽管放弃黑道的一切重新来过,可是想到你在我身边,我这样做是能够让你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在给超市运东西的时候,累得要死,我却甘之如饴啊。

再后来,碰到了机会,自已开公司,刚开始没钱雇员工,就自已到处跑销售,陪客户喝酒,给他们叫小姐,可是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从来不乱来的,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我怕看到你的眼泪。我张一诺这一辈子,真的从来没有过什么大愿望,以前只想挣很多很多的钱,为了这个可以不择手段,遇到你之后,只想让你平安喜乐,为了这个,什么苦都愿意尝。

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这样爱着自已的女人的,可是我知道这是我爱的极限了,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像爱你一样爱别的女人了。可是,你,你怎么能如此待我呢,竟然真的离我而去,那样决然的永不回头。

泪水开始打湿我的眼眶,一诺,你别说了,你快放了我,快点去医院好不好,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看着你死。

可是没有用,他看都不看我,也不看正在流血的手腕处。继续在那里慢慢的回忆和诉说。

丫头,后来我破产,要你养了两年,你以为我心里不急不苦,你以为我愿意拿着你的钱过活,你知不知道,当你的同事说你可怜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她,我在外面听着,狠狠的扇自已的耳光。

后来,你总是跟我吵,说我不振作,不是男人,要女人养活,说我要是爱你,就应该为你去吃苦奋斗。

丫头,你真是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事业是要机遇的,我当时在等待时机,我没有心情去给别人打工,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把自已的时间和自由全部禁固起来。

好了,就算我那两年不对,没有好的机遇,也应该找份正经工作。我承认我错了。那么,在我俩之间,难道你就从来没有错过么。

你总是跟我讲,你这辈子没有什么大的愿望,只想找个好男人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你有没有反省过,其实你真正的愿望是想找个好男人无条件的不要求回报的爱你一辈子,而你只在他的身边接受他的爱就行了。

你不要不承认,你想想,你和我在一起十年,家里的饭是我做的吧,衣服呢,家里有洗衣机,你大部分的衣服首饰是我买的吧,你冬天的热水袋都是我灌的吧,你生病了是我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吧,你想吃零食了是我去给你买的吧,你读书的时候,你到西安来看过我吗,每次都是我去看你的吧,两个人不在一起的时候,你给我打过电话吗,所有的电话都是我拨过去的吧。冬天一冷,热水袋不热了,你就整个人滚到我身上来,让我暖着,你甚至来月经了痛得疼的时候,都要我回来陪着你。过个街,我要是不牵着你一起过去,你就抱怨生气。我从来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偶尔接个女同事的电话,你都不理我三天。

我一直知道你这点,也因为你比我小,一直都不计较,想,计较什么呢,也许她再大一点,懂事了,她就知道了,知道爱不是一味的索取而是也要付出的。傻丫头,这世上哪有不作要求的爱啊,就像父爱母爱,也是需要回报的啊,我一直没有说,希望你自已明白,就这样,我一直等着。

可是等啊等,你不但没有半点改变,当我不能挣钱,需要你付出一些,帮我度我最艰难的时候,你却成天在我面前哭泣,动不动就一声不吭的出走,最后甚至再也不回头。

我的泪大滴大滴的涌了出来,到如今,我才知道我的确是太过份,太自私了。

一诺,对不起,我错了,我们重新来过,你放开我,你让我说话呀。我们到医院去吧,我真的错了,一诺,你给你自已也给我一个机会吧。一诺。

眼睛望向他,瞬间又被泪内模糊视线,啊啊啊,我真的错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一诺,你原谅我,你给我机会原谅我好不好。

可是他不,一只手拥过来,亲吻我的泪水,轻声道,别怕,丫头,不会再要多久了,我不想你离开我,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活得是多么的痛苦,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绝妙的办法。丫头,我的宝贝,我的妈妈已经死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能让你离开我呢。

他用空着的手轻抚我的脸庞,泪水依然大股大股的涌出来,手腕间的血也仿佛悲伤的眼泪一般,自已都感觉在喷涌而出。

人到底有多少血啊,怎么流了这么久,还在流,到底还能流多久啊。谁来救救我们啊,谁来救救一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救救他吧,一诺,对不起,对不起。

含着泪望着他,我多想说话啊,可是却不能够。

感觉愈来愈没力气,呜咽的哭声渐渐没了声息,只有泪水还在静静的流。

我李小涵该死,可是一诺不能死,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他怎么能死了,是我负了他。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是他一点都不怕一般,凑过来,把我的头埋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唤我丫头。

我真的不想他死,在他的怀里挣扎,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尽量近的抬起头凑上他,想让他看清我的眼神,让眼睛说话,告诉他我错了,我不希望他死,两个人好好地活着,重新来过。

力气越来越没有了,血好像流得也慢了下来,我用最后一点神光望着我,直想闭上眼睛,眼睛闭一下,又睁开一下,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戴着高帽子的人过来了,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黑帽子的人也过来了,怎么这么眼熟呢。闭一下又睁开一下,罢罢罢,一诺,你既然想我陪你死,就一起死吧,只要你愿意,我错了,我希望这样能够偿还给你。

心里没了挣扎,所性眼睛一闭,一闭上就看到黑少扑通一声跪在白少面前,道,白少,你放了小涵吧。

黑少,我笑着叫他,想向他走过去。他却跪在那里冲我大吼,不要过来,不要站起来。小涵!

奇怪,我只是想去见见他而已,还不许我不去。我偏要去。

感觉晃晃悠悠的要站起来,耳边却听到一诺的声音,丫头,你走吧,你坚持一下,走到外面去呼救,手铐松了,感觉自已被人推着,我醒了过来。

是一诺,用一只沾血的手扶着我,笑着把我往外推,丫头,我舍不得你死,你还这么年轻,你要过得好好的,丫头,要记住,以后碰到真心爱你的男子,可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了,知道吗?

他说完,笑了笑,扶在我身上的手搭拉下去。

一诺!我流着泪轻轻的叫,不是不难过,不是不伤悲,实在是没了力气了。一诺,你不能死啊,求求你,你要是死了,你教我怎么原谅自已,你叫我怎么活啊。

坚持着站了起来,含着泪一手抱住一诺,对他道,一诺,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叫人救我们。

他的眼睛却再也没有睁开。

一手掏摸手机,手腕上的血把手机都染红了,拨百媚的电话,百媚,你快来救我——

说完,就人事不知,晕倒在一诺的身上。

PS:对不起喜欢一诺的朋友,当时设定的时候,他也只有前面一百章的故事。流着泪写完。正爱着或将要爱的姐妹们,请珍惜你们的爱人吧,得到的同时记得付出,虽然这——只是小说。

第二卷 第一章 大悲无声

我已醒来。然而不愿睁开眼睛,害怕要面对的是我不想面对的东西。

感觉自已躺在一张床上,手腕间依然有着疼痛。可是这一点疼痛,比不上内心由于担忧和害怕带来的疼痛。

一诺,你怎么样了,但愿你像我一样还活着。

眼泪又慢慢的要溢出来,可是脚步声响起,感觉有人走过来,坐了下来。

小涵,你醒醒呀,你已经睡了三天了。是百媚的声音。

小涵——感觉自已受伤的手被她轻握着,隔着纱布,被她轻轻抚摸。

小涵,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去找安公子,你就不会一个人回去,你就不会出事。

小涵,黑少第一次生了我的气。我们从唐朝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跟我红脸。小涵,我真对不住你,听信幽灵侦探社,说这次找到的人一定是安公子。可是我坐在那里等啊等,结果却仍然不是。还害得你出了事。

小涵,你快点醒醒吧,你睁开眼对我说句话啊,你不知道你这样昏迷着,我多难受啊。

我没有生百媚的气,可是不想又不敢睁开眼睛来,她没有讲到一诺怎么样了,我想问她,然后话到嘴边最终又还是吞了下去。

万一,他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她幽幽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轻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走后没多久。我听到一声叹息。

小涵?

心头一震,这个声音太熟悉。它伴我穿越空间时间,它带我回他的家,它给我变换好玩好看的各个时代的衣服。

我想见他,想看他笑得眉眼弯弯的眼睛,想他给我睁开眼睛的力量。

可是——

他说,小涵,一诺死了。对不起,我只能讨回你的魂魄,讨不回他的。

心头一痛,真相,既使在我闭上眼睛回避的时候,也极其残酷的来到我的面前。他死了,我活着。

继续睡吧,怎么能让他看到我的心碎和悲伤呢。黑少,你知不知道,从此后,我将再也不会原谅自已,我将再也不会忘记一诺。我与你,再没有任何可能了。

小涵,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怎么就离开你了呢,我明明不放心,却还是被他们撺掇着回去了。

我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心内是空荡荡的疼痛。

黑少静静的在我身边坐了很久,才离去。

等他离开,我的眼泪才下来。一诺,还是走了。

我躺在那里,记忆重新复活。一诺拖着我前行,一诺对我说的话,一诺轻抚我的脸,一诺用满是血的手推我起来。

一诺,到了最后,你为什么又不要我陪着你呢。

一诺,我该怎么办,我本来遇到了最好的你,可是,我又失去你了。一诺,我错了,我真错了,谁来原谅我,谁把你还给我。

一诺,你说过,你说丫头,永远是你的,你不会离开她,你会让她一辈子平安喜乐。一诺,平安喜乐呀,你不在了,我怎么还能平安喜乐,一诺,我都取下镜片了,我都变得勇敢懂事了,一诺,你怎么不给我机会呢。

一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回来,我求你了,一诺,呜呜呜——

泪水从闭合的眼睛里涌出来,心是那样痛,寸心千折的后悔和愧疚,还有往事,我曾经视之为理所当然的生活,如今再也得不到回不去了。

只想这样躺着,没有人打搅我的静静哭泣,可是,又来人了。

我只得压抑住哽咽,侧身朝里躺着,泪水依然在流,怎么止也止不住。

姐姐?听说你出事,我来看你来了。是不哭。

我睁开眼,侧过身来。面对着他。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他爆着的头发还有一件金色的T恤。

不哭?我试着叫他。他是生死科的科长,他是鬼。我有好多话想问他。

姐姐,你醒啦,姐姐,你没事了吧,你不知棒棒糖我多担心呢。一听说你出事,马上就过来看你了。姐姐,你等等,我打电话告诉百媚。

我却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不哭,我现在还不想见他们。

姐姐,你怎么啦?

他的眼神真诚,一张稚气的脸上尽是担心。

没什么,我现在只想跟你说说话。

不哭?你这名字真好,我以后就这样叫你好不好。

呵呵,不哭不哭,一定不要哭。

他疑惑的点点头。

因为是姐姐,所以随便啦,别人可不许他们叫。

不哭?叫着他的名字,自已的眼泪还是下来了。

姐姐,你怎么啦,别哭好不好,棒棒糖心疼啦。他手忙脚乱的给我拉纸巾。

我点着头应,不哭,我想问你,人死后能复生吗?

恩,一般是不能复生的啦,如果能复生,我也早复生去照顾我妈妈啦,何必待在人世里做鬼。

古时候不是有过还阳吗?

恩,不过那种情况很少见啦。姐姐,我听说你是跟一个男的一起出事的,他死了,你没死。你是不是想问他能不能复生?

我不作声地点点头,棒棒糖大概还不知道我和一诺有这么多故事。

不哭,你帮我到死人论坛上发一张帖子好不好,说丫头找一诺,丫头错了,希望一诺能回来。然后发一张我的照片上去,要写明一诺是张一诺,西安的张一诺。嗯,你还把我的名字写上去,写上李小涵。湖南长沙的李小涵。

不哭点点头,疑惑的望着我。

那你快回去吧,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棒棒糖只能点点头,急急离开。

他走后,我侧身躺着,呆呆地看着这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头,上面用浅蓝色写着“杭州市人民医院”。

杭州市人民医院。原来他们把我送进这来了。

大医院我只进过两次,第一次是在长沙,我们被当地黑帮拿着砍刀追杀,一诺带着我跑,为了护我,自已的手臂被砍了一刀,我跟着他到长沙市医院去缝针,他一边跟医生说是家里的菜刀不小心掉到手臂上,一边抱着我替我抹眼泪。第二次,就是这一次。

想到这,泪水又要下来了。正难过时,脚步声又响起。

我只得索性又闭上眼睛,在那里装昏迷。

奇怪啊,棒棒糖不是跟我说小涵醒了么?是百媚的声音。

百媚,你不要碰她的伤口!是黑少。

我没有碰。黑少,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体谅一下我,我找安公子都找了近千年了,那次都是很确定了,我只那一次没送她回家,就出了事。你不要总这样对我板着脸好不好?

百媚,你不用找了,我跟你讲安公子你是找不到的。

你说什么,黑少,你不要因为小涵这件事上就这样说,我怎么可能找不到。反倒是你,我要劝劝你,你不要把小涵变作第二个东阳。她已经够可怜了。当初我要她进诊所,没想到你会看上她。

百媚你——

不想让他们再争下去,他们两个怎么就没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

我只得睁开眼来,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

冲着他们笑了笑,说道,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么。你们也真是,自已都开医院的,我还是门诊部的主任,竟然照顾别人的生意,快接我出院吧。

他们两个呆在那里,有点愣神。

我却依然在笑。强作坚强。

不是不想哭,而是知道小伤痛可以通过人前的泪水别人的安慰获得化解,而入骨的伤悲,是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大悲无声,不但无声,我还要做到无形。我的错我自已来背,我不要别人来同情我。

一诺,他从此在我心里的最深处,我要把他护得深深的,藏得紧紧的。

第二卷 第二章 唯一的亲人

(二)唯一的亲人

我醒来后,黑少和百媚轮流照看我。

西施和范蠡两夫妻也来看我了,我尽量显得自已很正常,不住的微笑。想让他们放心。

这样,好累。

难得的单独时间,想起一诺,直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可是却不能够。

醒来的第二天,来了个大夫,当时黑少陪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