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感叹,倘若我是安公子,又怎舍得拒绝她?

安公子,你是榆木疙瘩么,你审美也太有问题了。

睡吧,小涵,明天还要上班呢。

十点多的时候,她把电视关了,缩到被子里去睡。

我点点头,伴在她地身边,她的身体上有着淡淡的香气,钻到我的鼻孔里,让我睡不着。

百媚,我是第一个和你同睡的人。百年修得共枕眠。

缩到被窝里,露出一张小小地脸,打趣她。

百媚笑了笑,伸过手来替我掖掖被子,轻轻道,如果没有安公子,身边睡的是你,我余生也可告慰啦,就怕某个黑酷的人不同意。

我止不住笑,说道,身家大事,小女子自已作主。老爷——

两个人止不住笑起来,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关了灯,陷入完全的黑暗中。对我说道,睡吧。我答应一声,便不再说话。

可是昨晚实在是太恐怖了,今夜既使身边有百媚,我也无法入睡。睁着眼望着身边的她。想会不会有东西再来害我,一诺是不是守在某个未知的角落保护着我?

百媚的呼吸开始均匀起来,我估计她是睡着了。在依稀可见的夜色中,看着她美丽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真是羡慕她。

不自主地想起黑少来,想若是他睡在我身边该多好,这样我可以把整个身子藏在他的臂弯下,安心甜蜜的睡去,而不是现在,怕万一睡着出了事,倒害了百媚涉险,万一连百媚也出了事,我更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黑少,黑少,你到底是什么原因,突然冷漠和疏离?

难道是因为上次为了采曼殊沙华,在地底杀了那么多恶鬼,下面地人想杀我来报复他吗?可是为什么又不杀死我呢?

我反复的想来想去,总是想不明白。

脑海中总是两个人,黑少,一诺,一诺,黑少。

是什么大地风险,让一诺也从地底出来,保护着我,一诺,对我真好。

我就这样想着,感叹着,假如着。不知不觉,天已亮了。

百媚手机订地铃声已经响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看到我正笑着望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坐起来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说,还好,我睡得很好。

其实我未曾合眼。

她望我一眼,也没说什么,起了身,对我道,起来吧,洗漱后,我们到外面吃饭去。百媚姐姐现在是女强人,久不作饭菜了,到外面去吃早餐。

我笑着起床,说道,是,老爷。

她哈哈一笑,摸我脸一把,笑道,娘子真听话啊。

两个人收拾打扮完毕,坐她车去上班。在途中停车买了豆浆和小汤包,就在车上吃了。百媚边开车边吃,我坐在副驾驶上,和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有些民工蹲在大幅地广告牌下,等着事做。

我们车开过去,有个民工吹起一声口哨,其它几个人便放声笑起来。冲着我们两个指指点点。

我有点不自在,百媚笑道,不要理就是,他们都这样的,虽然粗鲁,心眼不坏的。

我点点头,问她道,安公子有消息没有?

没有,我要幽灵侦探社赔偿我损失,他们吓得要死,连说以后免费帮我找。免费有什么用,就是找不到,要是能找到,我给他们几个亿都行。

啊,那安公子真值钱,说不定你到电视里去重金寻人,说不定比那什么侦探社还找得快一些。

汗,怕麻烦,就怕人找不到,麻烦倒了找了一大堆来。谁都知道杭州有个美丽富婆征婚

呵呵,也的确是。那只能这样吗,慢慢找?

恩,不这样还能怎么样,我千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接下来的时光,我算是跟老天爷耗上了,反正我死不了,看它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去,地老天荒,我也奉陪到底。

百媚带着笑,却带着愤怒和固执。

说完望我一眼,感叹道,唉,也不知怎么的,身边竟然没有一对是幸福的。除了白少和他老婆。但也不算身边的朋友。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百媚把车在武林广场子的停车位停好,我们两个往医院去。

刚过门诊部,就看到长椅上坐着个女人,我停了下来,问道,你是来看病的吗,这里没大夫吗?

她点点头,说道,我一大早就来了,看到门开着就进来了,但是没有大夫。

我望了百媚一眼,对百媚解释道,小孟有可能打开水去了。百媚我呆门诊部一会,你先上去吧。

百媚笑笑,点点头。

我请那个女病人到我办公室去,问她道,你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她抬起头来道,我心好痛,这几年被一个男人伤了无数心,一想到他就心痛,现在没有和他在一起了,可是还是那样痛,问有没有办法让自已的心不痛。

我说,办法当然有的,要不带你去心电室照个片吧。

她点点头,我便带着她到心电室去,走到外面,碰到回来的小孟。

我冲她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她道,下次去打开水,记得关门,门诊部那么多名贵的药。她连忙说是,低了个头。

第二卷 第一百四二章 寸心千折

带着女病人往心电室走去,心电室在放射科的附近,在保卫科的对面,是医院大厦前面的一栋小洋楼。

我和着病人,边走边聊。

能说说你的病情吗?我们医院要先了解病情的。小姐贵姓?

我姓林。我是四川人。

我冲她点点头,她不算漂亮,但是眼睛很大,皮肤也白,这一点,也让她与丑扯不上关系了。

你猜我现在多大了?

十九?二十?

望她一眼,自信猜测,她穿着一条蓝色的布裙子,背着个黑色的背包,留着一厘米多长的板寸,手中拿着根绿色的狗尾草。

我想我并不是为了讨她开心故意报小年龄,而是从她的打扮气质,她实质上只像那么大。她却听完的猜测后哈哈大笑两声,然后伸出三个手指头,告我道,我今年三十了。三十有二。

真的?我瞪大了眼,说道,那你看起来真的显得很年轻。

她笑了,有点自得,说道,别人都这么说,现在还有人说我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岁月把我忘记了。我没有骗你,我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十七岁在成都发廊当徒弟,认识龙天,二十四岁自已开发廊,二十六岁在成都拥有了七家发廊的连锁店,和龙天恋爱十年,觉得自已年纪大了,不能再两地分居,忘了跟你说,他是东北人,我在成都。我们分开了十年,但是每天都电话不断,十年来感情都那么甜蜜。一般每年都利用假期,不是我去东北看他。就是他来成都看我,所以,二十六岁的时候,当他在电话里对我说,林。我们结婚吧,你到东北来,我们结婚,我就下了决心,把成都所有的发廊都转手,把所有的钱都放进一张卡里去了东北,当时大概有十多万的样子。二十七岁,结婚前几天,发现龙天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劈腿。气得要死,没有回家,在网上约了个男人一夜情。第二天当作没一回事地回家,结婚前一天。去领证的路上。碰到那个一夜情的本地男人,他认出我。说要和我交往,龙天把我拖回家里,对我又打又骂,我说,是你先对不起我,我是报复。他不理我,把电视遥控器砸了过来,砸得我额头出血,我心死了,在那一刻,去房里收拾行李,打算回成都拉开门要走地那一刻,本想要他留我的,他装作看电视,没有说任何话。到火车站,买票时,发现卡里地钱只剩几角钱,我把存折给了他,结婚的花销基本上用了这张卡,但是也不可能用那么多,不知他怎么花了,二十七岁,等于是我抛弃了事业,来到他身边,最后爱情财产全输了,十年的感情十万多元钱,就这样没了。回到成都,二十八岁,有个成都男人爱上我,要和我结婚,我却还想着龙天,心里摇摆着,试婚纱那天,上网,网上碰到那个一夜情的东北男,他说他还爱着我,问我愿不愿意去东北,我想,到那个城市,至少还可以看到他,呼吸的空气中至少还有他呼出地气息,就同意了。不是爱那一夜情的男人,而是因为龙天。

二十八岁又去了那个东北的小城,和着一夜情的男人开了一家发廊,他出钱,我出手艺,刚开始生意不错,他什么事也不干,白天睡觉,晚边醒来,跟在我后面,在地上捡几十块钱去上网,清早回来,他就这样过活。那时候生意好,我常是把从客人那收到的钱放在牛仔裤的屁股口袋里,我做头发的手艺很不错的。

一夜情那个男的根本就不是男人,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他又高又胖,为人又粗鲁,做爱永远是埋头蛮干,自已高了,就不管我死活。每晚必ML,到得后面,我已是忍受。

这样地生活我过了三年,到我三十一岁的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为着什么,我重新来到这个城市,在这里生活了又一个三年,但是三年里,我不敢到我与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去,城市并不大,可是转来转去,爱着地那个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

我几次以为他去了别的地方,但是通过问两个人曾经共同地朋友,得知他并没有远走。依旧在那个城市里,可是不管我怎么在城市里转来转去,我却并没有遇见他。

三十二岁地时候,就是今年的三月份,我一个人走到回家地路上,发廊的生意已经很不好做了,两个人的日子眼看就要过不下去,我不能再养活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成天不给我好脸色看,我叫他出去找事做,他却不理我,依然是睡觉上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天回去的比较晚,因为不想一个人守着一贫如洗的冰冷的家。一个人慢慢的走在路上,却听到有人叫我,我抬起头来,真的是龙天。

原以为自已会痛哭流涕的,但是没有,我们就像两个老朋友,互相隔着距离笑笑,然后走近,他对我道,早知道你在这个城市里?

我笑,没有说话。早知道又怎么样。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再次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你来的,可是这些,说出来就变得可笑和不值钱了。

爱,往往是在一个人默默做着一些事才最幸福。我也不想说。回到他身边吗,好像也并不想,他曾经伤我那么深,骗钱骗感情,我所有的青春年华,我所有的爱和温情,都葬送在这个男人手里。

当时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我道,住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我赶忙说,就在这附近,不用送了,我男朋友在家里等着我。

的确是担心,因为隔得近,怕撞上。

他却执意要送,伸手拦了一辆的士。把我先推上去,在那一刻,心是突然温暖的,眼里有了泪,背对着他,不让他看到。

他不知,我有多爱他,只是不能让他知道。我知道一旦他知道,我就更是卑微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

他在我身边说话,说道,林,对不起。

我说,不要说对不起,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他对我也不错。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他。

说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自已也不知道自已在期待着什么。

他说,这几年,四五年啦,你还是什么也没变,岁月好像把你忽视了,你看我,都老了这么多。

龙天是那种又高又瘦的男人,五官生得很立体,这种男人是越老越有味的,他现在应该是快四十的样子。

他这么说,我就沉默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想着现在那个在网吧里的男人,想自已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

他见我不说话,就自已又说道,要是能够回头——

他突然拉着我的手。

当时一个红灯,司机停在斑马线的外面。我也不知怎么的,手被他一拉,人本能的就往外走。

用另一只手把门一推,要下车,司机说,这边不能下车的。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的一声,车门撞上了后面开上来的车。

当时两家就大闹,两个司机冲下来,互相指责,说要赔多少多少。周围慢慢的也围满了人。我知道今天不赔钱是走不了的,可是我现在没有钱。

我和龙天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龙天站在那里,突然俏皮的笑了笑,对我附耳轻声道,你快跑,趁他们没注意,你往左跑,我往右跑,到中兴街的水边茶吧门前碰面。那地方我们常去。

我点头,那一刻,在他带着笑的眼神里沦陷,我知道,我这一生,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伤我骗我,不管心里多么的痛,我都走不出。我仍然深爱着他。

他推我一把,叫起跑!我便没命的跑起来。

可是越跑越不对劲,感觉没有人追上来,无声无息,终于回头去看,却看到龙天没有跑成,被一大堆人围着,堆着挤着。

他在人群里冲我挥手。

我却停了下来,想了几秒钟,又跑了回去,我要和他在一起。

跑到他身边,对人群道,你们别吵了,我们陪钱就是。

陪了两千元钱,是龙天出的,我没有钱,他对我笑道,你怎么跑回来了呢。

我不说话,心想,我永远都跑不出你的手心,每次,我都会自已跑回来。

他改为走路送我回去,拉着我的手,两个人都不说话,像很多年前一样。

那一刻,很幸福,现在还记得,刻骨铭心。

但是在家门口,被回来的男友撞到,便一切都完了。

他们俩扭打在一起,最后龙天胜了,他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就走了。

男友打了我一巴掌,骂我是最贱的女人。

我不理他,我本来就不爱他,我想去找龙天,但是没见面,被朋友告知,他已经结婚两年了,那女人,就是当时你撞到过的那个。

心是那样的痛,只得提着行李身无分文的回到南方。

听朋友介绍杭州有这么一家诊所,就直接坐车过来了,这是我的故事,你现在相信我的年纪了吧。

第二卷 第一百四三章 心电室的恐怖图像

她站在医院大厦的前面,站在两棵木芙蓉的不远处,一边摇晃着手中的狗尾巴草,一边极快的把自已的故事说给我听。

我听到后面,越听越心惊。

这个女人,真是爱得传奇,爱得如此卑微又强悍。

你现在相信我的心有多痛了吧?

我从十七岁开始就认识他,谈恋爱时,偶尔他不接我电话,心里就想东想西,难受得要死,这些都不算什么,第一次最痛的时候,是他和别的女人在我们的新房的床上劈腿,想起十年的感情竟然这样不值钱,第二次最痛的时候,是在ATM上查钱,发现身无分文时,那种恨和痛,我是逃票上的火车,途中查票,我拿不出来,列车员要我下车,旁边一个好心的男人替我出了钱,爱了十年的男人,都比不上一个陌生的男人。第三次最痛的时候,是回到那个城市却没有遇见过他,心痛的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痛了很多年,每天对着一个面目不清粗俗不堪的男人时,想到他,心里就很痛,最后一次,就是得知他已结婚的时候,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爱了我十年,最后给我的竟是这个。我没有话说,只得对她道,林,至少他曾经爱过你,关于爱情,我们谁也说不清的。

她点点头,长叹口气,说道,希望你们医院能够治好我的心痛病。

我说,我们尽量,一定能治好的。

带着她往心电室走去。一般治心的人都要到心电室去拍片。再拿着拍的片去心科让大夫看。我为了不麻烦,所以直接带她去心电室了,因为就是先带她到心科去。最后也是大夫通知,先去拍片观察观察.走了不多远。抬眼看到黑少,和着东小武匆匆地走过去。我停在那里,冲他们点点头。

阳阳?

东小武笑脸相迎,声音大而亲

我疑是他唤错了人,看看身边。并无旁人。他走到我身边,说道,阳阳,这最近过得还好吧,如果不是百媚那样要求我,大哥恨不得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我后退一步,心想,还是算了吧,你这位尊神我真是惹不起。现在认我做妹子。以前可是死活要害我的。这人变脸比什么都快。

比起东小武让人受不了的热情,黑少却只是站在远处,冲我点点头。生份地厉害。

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百媚叫我不要问。自是有她的道理。

东大哥。我们还有事,先走吧。

黑少在叫他。

东小武错愕得望了我和黑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大踏步离开。

我则带着病人继续往前走。

到得心电室,把来地经过说了一遍,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不是很认得,他却认得我,老远就站起来冲我叫院长。

我说,这位病人心痛得厉害,你先给她拍个片吧。

他点点头,说好。叫那个病人站在一个黑室里去,我往里面看了看,原来里面有个台子,男医生叫病人整个人站上去,胸口对着电子仪器,我们在暗室的外面,那里有一扇窗,开着的,电子仪器可以透过那个窗照到病人地身上。

这个,有点像一般的医院,医院拍片一般都只先拍一个X光片,通过是否见异常来判断病情,若未见异常可以排除腰椎压缩性骨折,但不能完全排除腰椎间盘突出症,等等。病人站在台柱子上,仪器这边就会显示图像,血和皮肉都见不到,图像里,如果是全身,就仿佛看到一个直立的骷髅架,如果是部分,比如照脚,就可以看到脚的骨爪,比较恐怖的说。在那样的光照下,最美丽的人,都一样,红粉骷髅的感觉。

我现在站在男医生的旁边,和他一看着电子仪器地屏幕,他一边操作仪器,一边吩咐道,人站高一点,往右一点,太多了,再往左一点,好了,不用踮脚,好了,就这样站着,不要动。

镜头定格,屏幕上是一颗红心。正在突突的跳动着。只是太模糊,只看得到心的大体轮廓。

我心内好奇,问道,你们是怎样做到地,一般拍片,只看得到骨头。

男医生笑笑,一边操作着仪器,一边说道,不同的物质对光线地反射和吸收不一样地,我们只想看心,选用不同于X光的光线就行了。你看,这是病人地心脏,好像病得很严重。

我认真看去,这时,他已把光线调得很好,屏幕上的心看得很清晰,等看得很仔累了,我不由捂着口,惊呼一声。

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

没错,那是一颗心,但是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许许多多,几乎没有完肉,寸心千折,终于知道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心的一寸长度折成千段,整颗心裂成万万段。

我不敢想像,林要是看到自已这颗心,不知道会不会哭。

十七岁遇见,三十二岁别离,十五年的爱恨交织,所有的付出,唯一的得到这是这样的一颗心!

医生,心上真的有这样的裂纹吗?现代医学好像没有这种说法有的,人类的医学没有发现而已,上面布满的断纹,是心上的感情线,是级细的感情血管,我们通过分离月光中一种波长极长的光线才看得到的。好了,片拍好了,这个病人病得很严重,你尽快带她到心脏科去医治吧。

我说声是,男医生起身,在挂号单上写上拍片结果,全方位裂开,断纹密布,建议换林走了出来,他把挂号单交给她,对我道,如果心脏科的科长要看片,到时你打电话给我好了。我给他传过去。

我点点头,带着林往心脏科走去。

林林一直在低头看着病历单上的诊断,一会苦笑道,我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常想,这样痛,总有一天,会死的。

我拍拍她的肩膀,对她道,你不用瞎想,我们可以给你换一颗稚子之心,如果你怕身体抗拒的话,我们可以用你身上的细胞繁殖,用营养液加速培养,几天就好。

她点点头,说道,这样最好。

说着说着,心脏科不到了。

心脏科的科长是个国外的大夫,一头金发,讲英文。大意和我想得差不多,要换心。问病人意见。

病人说好,手术时间越早越好。

科长道,换了心,你想起那个人,再也不会痛了,因为心变了,就一切变了。

林林沉默,然后点头,说道,如此甚好,终于重生。

第二卷 第一百四四章 第一位神仙病人

林同意换心,但是她希望是自已的身体培育出来的心脏,我们也无异话,心脏科大夫便对她道,要等几天,今天先从你身上取几个细胞,培养。

林点头答应,大夫带着她去了手术室。

我见一切安排好。便一个人回自已的办公室。

想这世上,情何为物,竟可以把心伤得这样恐怖。

想起一首词来:

沧海路,竟寸心千折,未悔痴狂。骊歌但问倾觞,全不念萦回百断肠。任天涯飘恨,尽同萍聚,回文无数,笑比短长。廿载桑田,三千弱水,一苇茫茫讵可杭。倩来世,纵重逢陌上,不识萧郎。

倩来世,纵重逢陌上,不识萧郎!

想起林面对心脏科大夫询问的话,换了心,你想起那个人,再也不会痛了,因为心变了,就一切都变了。

林林沉默,然后点头,说道,如此最好,等于重生。

这也是另一番来世,换了心,纵重逢,亦是不识萧郎!

我低点走进自已的办公室。心情好不起来,想身边怎么看不到几对恩爱幸福的呢,还是做神仙好啊,无情无欲,因而也不会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