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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跳舞?”程昕忽然结巴起来。

林挚笑得温柔,“你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只跳过一支舞吗?OK,现在轮到你给我跳支舞了。”

这个容易啊,小橙子一个打挺跳起来,摆了一个街舞的POSE,“林大爷,您是看古典啊,还是现代啊,还是伦巴啊?”一副骄傲的任君钦点的摸样。

林挚从口袋里掏出一团黑色的东西扔过去,“你跳舞也敬业些,多少把舞蹈服换上。”

程昕隐约的意识到不妙,小心的展开那团东西,黑色的,几个细细的绳索,关键部分还有几片银色的亮片,只有巴掌大小的奇怪布料——咦,这东西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程昕狐疑的抬头看着林挚。

林挚大方的展开身体靠在双人床上,双腿叠交,姿态如同贵公子,“我点钢管舞,你要在这里换衣服,我也不反对。”

看着林挚这种欠揍的微笑,电光火石间,程昕想起来了,这条内裤,不正是自己当年军训恶搞林挚的那条,这家伙居然还留着!

程昕张口结舌的看着林挚,如果让自己在穿丁字裤跳钢管舞和“削发明志”里选择,我能不能选后者啊…,小橙子欲哭无泪了。

在浴室中换着紧身丁字内裤的程昕,忽然想扬声吼叫,为什么自己家这个吃醋的后果这么严重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邪恶版的小剧场~~~~~

后面的情形,和谐时间,请您脑补。拉灯,翻页,第二天。

不用看了,不用刷新了,本章肯定是结束了。抽打我也没有用。就是写完了。傲娇的走过。

不过狐狸是善良的,为了给大家点福利,来个邪恶版的小剧场吧。

换好“舞蹈服”从浴室里披着浴巾走出来的程昕,发现林挚没有注意他,正在床头仔细摆放着一堆五颜六色的东西。

他好奇的探头过去看,居然是一打各种颜色口味的套套包装袋。

小橙子好奇,“你要一次套3个吗?”

林挚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下某个人遮羞用的浴巾,笑的诚恳,“那怎么可能呢?”

刷的一下子,程昕脸都绿掉了,死命的向外跑,“小爷不干了,你这样会死人的。”

林挚顺势一带小橙子——

啪,拉灯了。

多和谐,请继续脑补…

来自外太空,一阵邪恶的笑声忽然响起: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回帖!!!!!!!!!!

~~~~~~ps 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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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字数虽然很少,但完全戳中了我的HHP。

鸿门小宴

39 鸿门小宴

篮球馆发生冲突的第二天,林挚就亲自去看望高晓飞并道歉。其实高晓飞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头上因为撞到篮球架而有一个小伤口,拍过CT确认,只是外伤而已。而口吐鲜血的事情更是夸张,是在林挚踹他的时候,牙齿咬到了舌尖,所以才会流出一口鲜血。

林挚拎着很多水果和营养品去看高晓飞,还送去了医药费。高晓飞也觉得这事挺丢人,被同学踹了一脚自己居然当中吓哭,受伤事小面子是大,恨不得立刻能把这章揭过,再加上林挚平时人缘不错,两个人一笑抿恩仇,算是同学的内部矛盾。

这件事林挚处理的非常漂亮,不仅给足了高晓飞面子还照顾到同寝室友们的情绪,请大家吃了一顿改善生活的肥牛烧烤,同时也邀请了篮球队的同学们一起庆祝高晓飞无事。当一众小子们吃的满嘴流油的时候,揉着高晓飞包成粽子状的脑袋,都觉得他这次的小伤很值得,恨不得自己也能有机会尝试一下。

所以在这样热情并团结的氛围下,篮球社的兄弟情谊更加深厚了,大家也就同时忽略了一个人——程昕怎么一天都没出现呢?

宾馆里,小橙子抱着被子睡得深沉,睡梦里梦见自己一直插秧,弯腰,弯腰,长长直直的田埂永远不到头,被烈日烤的口干舌燥的小橙子一面咽唾沫,一面仰天长嚎——小爷我的腰啊,要折了。(狐狸暗语,橙子,你昨天做了啥?捂脸下)

风波过后,万里无云。大学的生活很快又恢复到喧嚣和热闹中去,小橙子终于知道自己家那头猛兽的禁忌在哪里,平时是万能的备用保姆、温顺如猫咪,可是一旦动他的敏感点,立刻变成老虎,吃人不偿命啊。每次想起这个,小橙子就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然后偷偷扶着腰揉揉。

过了几天,两个人正在图书馆自习,程昕写学科报告,林挚在学校用无线网发布兼职信息,忽然程昕手机提示有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杨俊才。

短信内容很简单,“小橙子,下午来文津阁,师哥请你吃饭,五点见。”杨锦对时间的把握可以说登峰造极,先点一把火,然后冷处理两天,既不至于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又不至于让人觉得自己有预谋。适当的时候发个短信约会一下,说不定正好遇到抱怨、难过的倾诉机会,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关心一下。

看到杨锦的这种短信,程昕淡淡的微笑一下,飞快的瞟了一眼专注编代码的林挚,准备删除短信,当没有过。正在按键,却被林挚按住手指。

程昕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林挚,林挚扫着屏幕上尚未删除的信息,淡定的拿过来回复了一条,“好的,回见。程昕。”然后确认,发送。

然后又端正的坐回去,继续编词发帖。程昕呆呆的看着林挚,感受到这种凝视,小林公子飞快的在程昕头发上揉下,收手,“傻看什么。”

程昕有点不确定,“林挚,你是不是准备放人家鸽子,到时候故意不去?!”

林挚展眉一笑,“那种行为太幼稚了,再说文津阁可是私家会所,咱们一起去尝尝看,反正有人买单。”小林公子只是笑一下,可程昕却分明感到林挚地目光在自己嘴唇上和喉结上的停留多了那么几秒。

程昕回头翻着教科书,脸色却越来越红,宛若火烧。

今天下午没有课,恰好也没有练球活动,两人四点的时候就收拾好东西,从学校坐公交,晃晃荡荡的往文津阁走。

文津阁在市内的一座小山上,两面都是殖民风格的小院,以前是著名的租借区,如今都挂着各个军区疗养院会所之类的牌子,这一路只见白墙绿树,鸟鸣人静。

两个人沿着盘山小路蜿蜒向上走,在浓密的树荫下,只觉得景深风凉,徐徐散步的感觉很美。小橙子回头看看,前后无人,就伸手拉着林挚的手。林挚看着自己家小孩的这种小动作,微微一笑,回手反握,两个人十指交缠,再也不舍得分开。

到了山顶的会所,远远的看见有门童站岗,小橙子才放开和林挚交握的双手。

走进包房,杨锦正在发短信,看见他们两个人也仅仅是目光微微闪动,就微笑着打招呼,“你们来了,随便坐。等会还有个朋友要来,然后一起。”

林挚大大方方的跟杨锦招呼,“师哥好,初次见面,不请自到,还请关照。”杨锦含笑点头,一副自若神态。

接下来的聊天很随便,杨锦问程昕最近忙不忙,功课是否紧张等,顺便旁敲侧击的寒暄,在几个人各有心事的客套下,时间过得飞快。不多时,大家等候的最后一位嘉宾到了,是一个戴着眼镜目光犀利的青年男人,看样子和杨锦差不多大的样子。

杨锦抬头看见这个人,含笑打招呼,“丁昱,这两位都是我母校的小师弟,程昕,学机械的。这位是林挚,学…,哎,你是哪个专业的?”

林挚微笑的回答,“我是学计算机的。”

丁昱把手拎包往后面一丢,仿佛很疲惫的坐下,“最近大学生就业可真成问题了,机械的还算可以,计算机专业的找工作可不容易,毕业的时候让杨哥给你们帮忙。”

程昕听着这话不怎么入耳,“丁先生是什么专业的?”

杨锦说:“丁昱可是J大法律系科班的,现在是我们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

原来是四大法学院毕业的,难怪那么狂。不知道是被林挚潜移默化,还是自己看人的品味被小林公子给喂的刁钻了,程昕现在越来越讨厌盛气凌人的“精英”,偏偏丁昱就属于典型的年轻的成功一族。拜张大卫同学的教导,如今程昕也认识了不少奢侈品,简单一眼扫去,就在丁大律师身上发现了不少所谓的精英标识。

林挚说过,只有暴发户才会用名牌搭配名牌,所谓名牌最多就2~3处就好,再多就成了插电圣诞树。气场犀利的丁昱大律师忽然变成了一个打着摩丝的超级大包子,程昕很喜感的噗嗤笑出来。

杨锦笑眯眯的问程昕,“自己在那边捡什么乐呢?”

程昕翻着菜谱,顺口说,“我觉得这道汤太喜感了。”

杨锦探头过来看,两个人的距离就无意的拉近,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轻轻飘过来。林挚适时的说一句,“让大家一起看啊。”程昕借机把菜谱摊开推过去,大家一起看到小橙子打开的那页彩色菜谱,果然充满喜感。

这菜的名字到也新鲜,叫做“饮御炰”,说实话最后一个字程昕还不太认得,不过图片太搞笑了,背景是深深浅浅的红色虚化效果非常漂亮,近景很清晰对焦青花瓷的大汤碗,拍摄得晶莹玉润,宛如博物馆展示的艺术品。只不过,在这种唯美的图片上,一只黑绿的王八头高高扬起,从碗边探脑而出,做昂扬嘶吼状。

杨锦也捂着嘴笑了一下,看着小橙子温柔的说,“你想试试?嗯,这汤太燥性了,不适合现在喝,等冬天再领你来尝尝。换个老鸭冬瓜煲吧,挺温补的。”

丁昱大律师歪在椅子上,看着杨锦神情轻佻的调侃他,“你怕什么,上火也能消火,只要你能舍得。”

杨锦抬眼睛看他一眼,“他还是孩子呢,你别乱说。”

丁昱嗤笑,“现在的孩子可比你想像的要复杂…。”

杨锦还要驳斥他,却见程昕林挚两个人根本没有听他们说话,程昕支着胳膊歪头笑,林挚在桌面用手指戏做王八磕头状。程昕慢慢的伸手去戳林挚的中指,两个人打起了指头仗。杨锦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微酸的感觉,看着两个小孩细白修长的手指相互点触,继而相视一笑,尽在无言中。

杨锦收回目光,专心的跟服务生点菜,很快的就点好了几道菜,顾及到个人的口味,荤素搭配也相宜,杨锦温和的对程昕说,“最近天热,点的东西比较清淡,可能你要适应一下,不过海虾不错,是北冰洋的冷水虾,一会多吃点。”

程昕笑答,“好的,谢谢师哥。”

杨锦看着小孩的笑颜,方才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伸手指着程昕的左脸,“这里有个黑点。”正要拭去,小橙子已经飞速转身,扭脸问林挚,“哪里呀?”

林挚抬手用拇指轻轻揉擦了一下,“没事,可能粘了点灰。没有了。”

杨锦慢慢收回在空中悬停的右手,丁昱意味深长的给了杨锦一个微笑。

文津阁上菜的速度非常快,菜式搭配的很好,所有的碗盏都是特别烧制的瓷器,装盘的造型仿佛是工艺品一样的精细。也是,这种地方吃饭,三分滋味,七分品味,大概要的就是这种家常菜做出不来的格调。

可惜厨师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对沟渠,两个小孩都不约而同的低头猛吃,瞬时间就破坏了拼图的完整。丁昱喝了两口汤,跟杨锦笑说,“你猜我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杨锦一面夹菜一面说,“我怎么知道,你下午就不见了人影。”

丁昱继续笑,“我昨天相亲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锦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相亲,你?可真让人意外啊。”

丁昱自嘲的笑了笑,“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谁跑得掉?社会还是很现实的。”

杨锦抿了抿嘴,发现两个小孩一面吃一面立起耳朵关心,接着问了句,“那结果呢,你回头说女方不合适?”

丁昱哈的一声,“今天上午介绍人给我电话,说女方觉得我不太合适。”

正在喝汤的杨锦被呛了一下,神色中有着明显的质疑,“你不是故意讲黄笑话恶心人了吧。”

丁昱抬眼睛看着杨锦,“没有,那多低级啊。我只不过介绍了自己喜欢骑马、消费、旅游等爱好,同时透露出自己目前没有房子,也没有买房的计划,但不介意跟个有房女生交往,所以…。”

杨锦用纸巾擦拭一下嘴角,淡淡的说,“还说不是故意的,用心险恶了点。”

丁昱还是一副淡淡嘲讽的语气,“我险恶?!你怎么不说现在大家都很现实了。别谈什么理想和爱情,在金钱面前,都是狗屁。你们说对不对?”

丁昱忽然把话题递给一旁看热闹的两个人。林挚说,“我现在还不适合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毕竟还没走上社会,先学习吧。”程昕往旁边一指,“我跟林挚想法一样。”

丁昱看着两个滑头小狐狸嗤笑了一下,“你们真心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哥哥今天可以告诉你们,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现实的考验。什么爱啊,情啊的,不用多久,就会在现实拷问下灰飞烟灭,坚持的人,都会跟它一起玉石俱焚。”

程昕抿嘴没说什么,林挚慢条斯理的说,“世界上大部分情况确实如此,不过也有一部分人是两全齐美,大众通常称其为成功人士。”

丁昱被林挚噎住了,“还挺有志气的,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人到后来看下台,哥哥等着看你呢。”

林挚还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恩,你会看到的。”

两个人的硝烟味渐渐浓了起来,杨锦问林挚,“你对未来工作方面有没有什么打算?”

林挚觉得这话才有些水平,“有的,我将来准备自己创业。”

杨锦心里一动,能说出这种话的不是天才就是蠢材,前者务实、后者空想,从来没有中间路线,“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具体方向。”

林挚坦诚的说,“方向是有的,主要还是计算机工程应用方面,目前我也接一些小的安装和软件插件编程的项目,一来算是对市场前期的一个调研定向,二来也算实习吧。”

杨锦再次认真的看着林挚,内心把他的重量又加了一枚砝码,“最近你的小工程怎么样?”

林挚耸肩,“可能跟政策有关,今年做小型安检的特别多,无论是超市还是小饭店,管理部门都要求安装监控设备,市场上根本不缺机会,所以还成,总有兼职可以做。”

丁昱噗嗤笑了,“那种指甲缝大小的单子,也能叫个项目?!”

林挚瞟了丁昱一眼没回话,转头吩咐服务生,“你们这里有没有炒饭之类的主食?”

服务生拿来餐牌给他看,他选了一个海鲜虾仁炒饭,对程昕说,“一份主食我吃不完,分你一半?”

程昕说,“好,不过虾仁要多给我些。”完全把丁昱给晾在一边,丁昱嘲讽他们,“炒饭那种油腻的东西,谁能吃下去?给我来碗椰汁雪蛤膏。”

杨锦连忙拦着下单的服务生,“那是女人吃的,你点个什么劲儿。再来两碗鲍汁手擀面。”

主食一端上来,林挚先给程昕分过去一半,程昕不吃自己这份,专门从林挚盘子里挑虾仁吃,两个人抢来挑去,显得炒饭香甜无比。杨锦和丁昱捞着清汤寡水的鲍汁面,越发的觉得里面装的是团浆糊。

杨锦看着正在林挚碗里翻虾仁的程昕,嘴里面条都吃出一股酸味,“程昕,你要是喜欢吃虾仁,师兄帮你单点一份吧。”

程昕含着筷子摇头,“不要,我只喜欢自己挑的,别人送的不好吃。”说完又回去翻翻捡捡,林挚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杨锦,夹起一块虾仁递给小橙子。

两个人的举动表现的太明显了,以至于有点孩子气的炫耀。杨锦微笑着问林挚,“最近我手里有个办公楼宇的安检项目,你要不要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PS:不知道是不是连续超过30度的缘故,我卡的要死掉了。。。。。。。。。。那些一洗床单就下雨的姐姐们,那些一洗车就下雨的妹妹们,跪求你们洗床单,洗车,拜托了。

莫欺少年穷

40 莫欺少年穷

中国的民谚可以说是历经考验千锤百炼的智慧结晶,有一句结晶这么说“莫欺少年穷”,大有道理。因为年少就是最大的资本,有无穷的变数和机会,是最好的潜力股。今天欺负少年人穷,说不定明天他就白马华服的来报仇,历史上从来稀少这种例子。

当杨锦对林挚说出,“你要不要试试看”的时候,他是在试探林挚,内心隐隐的希望林挚能放弃和退缩,这样一个不敢面对挑战的人前景发展是有限的。但同时他也内心渴望林挚能答应,面对一个充满诱惑的陷阱,一个不坚强的人往往莽撞的跌倒在里面,丑态毕露,虽然历经磨难后会多了一重成熟的风度,然而当中历经那些纠纷磨合,往往会成为情侣最大的杀手。

杨锦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种矛盾的由来,仿佛看着一个后劲十足的选手紧紧逼在你身后,明知道无法打压他的才华,甚至也暗暗的欣赏,却总期盼对方能跌倒摔一跤,在自己身后追赶不及才好。

林挚并没有欢喜的张牙舞爪,也没有故作冷淡的拒绝,他不慌不忙的又挑了几个虾仁送到程昕碗里,才笑眯眯的提问,诸如“预算是多少”,“项目标准是什么”,“工期多长”,“采购竞标的形式”,“用工费用额度”,“合同形式”,“是否转包”等等,关键点居然一个不漏的全部细细的询问。

杨锦少不得耐心回答,程昕笑眯眯的吃着虾仁看着林挚在哪里追根问底,杨俊才在这样细究的追问下额头上渐渐发亮,仿佛有油光泛出的样子。林挚忙着心算,程昕却觉得过瘾,仿佛依稀又看到了昔日奸商小贩的摸样,原来看小林公子PK别人是这样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啊。

先不说程昕这里看得兴高采烈,另外的两个人感觉完全不同,杨锦是觉得惊讶,怎么一个还没有步入社会的学生会这么奸猾难缠,问得都是关键点,态度和蔼、内容犀利,一点不露怯。谁说现在的大学生都是废物低能儿,让他来跟眼前这个过过招。

丁昱也惊讶的忘记吃面,头一次见乙方跟甲方这么牛的,问这么细,你当自己是垄断行业啊。一个小乙方,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问那么多干嘛?!报价低了去跟材料供应商砍价啊、换件啊,哪有这么追着问甲方预算的,现在的行情可是砍到底价还要再给3000回扣。丁律师敲敲桌子,“我说这位林师弟,你当自己是移动还是电信啊,做乙方的要低调,哪有你这么多问题。这项目给谁不是给,干嘛非要找你?!还不是看在同学情分上照顾你,差不多就行了,自己把握。这要在社会上纯属欠练。”

程昕飞着一双狐狸眼,来回乱转不说话。

林挚咔吧着眼睛在心算,然后报给杨锦,“如果要按照日程和标准,你的预算应该非常紧,大概上下不会超过1%的浮动,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利润。”

杨锦看着他笑,“那要不按照标准做呢?”

林挚又开始人畜无害了,“那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从套管到网线,从端口到品牌,浮动可上可下啊。看你想怎么做了,是高还是低。”

杨锦又套话,“我想高怎么说,低又怎么说?”

林挚摊手,“高就是按照书面规划标准,实打实的做,保证品牌和进度、质量,不过额外需要支付我工程费,按照工程总价的12点计提,不含税。低就是按照行市上的操作做,您找别人,不过最后评估安检还需要打点,甲方乙方谁打点,怎么结款,您是行家也不用我多嘴。”

杨锦撑着下巴笑,“怎么,林师弟对更有油水的做法不喜欢?”

林挚淡淡的把自己的最后一口炒饭吃掉,“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否则赚到的也是烧手钱,还不够买药的。”

杨锦内心叹息一声,这小子太鬼精了。杨锦笑微微的支着下巴,“这个是样板工程,需要打样子的,所以要按照标准执行,整个工程都是我的项目,时间一定要保证,你能不能做完?”

林挚歪头想想,“人手怎么个安排,我作图和出方案肯定没有问题。”

杨锦也认真的回答,“人手都是安装工程部的,他们手里人头多,都是老手,设备也是现成的。你给出图,然后现场跟一下就行。怎么样,要不要来试一下?”

一个在校的学生就能开始涉及到工程项目,要说不动心是假的,哪怕只是一个最最简单的监控工程,哪怕利润为零,这也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所以林挚真的动心了,他又在心里过了一遍细节,终于点头,“如果工程款可先支出来,合同先签,问题就不大,真要多谢杨师兄照顾。”

杨锦应承了,内心再次感叹,就算到了这种时候,该说的这小子还是一步也不让啊,狠角儿啊。

一席饭吃得磕磕绊绊,不过总算是宾主尽欢,本来杨锦还安排了去夜店喝酒的计划,可是两个小孩一起来,这种看别人晒甜蜜的冤大头杨锦才不去当。

在门口他说要送两个人回学校,远方翻滚着连绵缠绕的火烧云,红金色的光芒打在少年们的身上,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异常悦目漂亮。两个少年肩并着肩回头摇手再见,那样的亮色是只有青春才有的特殊色彩,杨锦在内心深深的叹息一声,这是再多金钱都买不回来的干净和透明,无论是人还是感情,皆如此。

夕阳很快在堕入城市的楼宇后,天空也从绚烂的紫红变成浅浅的紫色,远处的东方则是浓重的青黛颜色,华灯初上、晚风徐来,两个小家伙慢慢的缓步在归途上,并不着急坐车,总觉得这样安详的气氛很适合散步。在这种情调和选择上,程昕和林挚总是异常合拍。

“你真准备去做这个项目吗?”

“嗯。”

“那,会不会有什么风险?”犹豫了一下,程昕还是问了出来,这方面,他知道自己不如林挚太多。

“没什么大问题。”林挚一直很平稳。

“嗯,我陪你一起?”程昕别扭半天,还是说出来。

“好啊。”林挚忽然展眉一笑,程昕看着他眉朗星眸的笑颜,觉得天上的星星都落在他的脸上,自己的心里。

那一刻,两个人相视一笑,云散月明,此情此景永驻心头。

在杨锦的车上,丁昱闷闷不乐的翻检着杨锦的车载CD,发现里面都是一堆外国歌,一首流行歌曲都没有,烦躁的把音响关掉,“你可真是曲高寡和,欣赏的东西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杨锦知道他意有所指,淡淡的说,“今天辛苦你了,我承情。”

丁昱坐在副驾驶上侧过身,看着这个表情淡定的男人,心理不是个滋味,只能自嘲的笑着,“也说不上辛苦,老板发话,伙计只能惟命是从,谁让你看不上咱的。”

杨锦知道丁昱对自己有些怨怼,当年丁昱在律师事务所几乎做到合伙人的阶段,却因为自己暧昧的态度,毅然决然的辞职来给自己当法律顾问,结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真的距离近了,却变成了纯同事,连□都当不成。

不是杨锦绝情,而是他太过精明。杨锦十分清楚丁昱对自己的那种向往和暧昧,如果真上了床,肯定无法冷静的公私分明,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这样淡淡的装糊涂,让对方成为自己御下最干练妥帖的一员大将。

所以杨锦只能转移一下话题,“你真的去相亲了?”

丁昱不耐烦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半开车窗烦躁的吸烟,“我们这样的人,到了岁数总要找个女人打掩护,要我说最好找个处女,一开始就把她培养成性冷淡,生个孩子后就算完成任务。真烦,现在女人开放的太多了,连一周几次这种话题也会去网上问,以前那种贤良淑德能忍的女人都绝种了。妈的!”

杨锦不接茬,从容的开车。

丁昱吸完烟,“要不,下次干脆我们集体相亲算了,相互帮帮眼,找个差不多的就成。”

杨锦摇头,“算了,我可不做那种缺德事,我这辈子不会跟女人结婚的。我妈死得早,当时虽然难过,可现在想来,也省得她跟着我操心了。”

丁昱挑着眉,“你虽然后面没有爹妈跟着催你,不过你别忘记还有一份遗嘱呢!”作为杨锦的首席法律顾问,丁昱对他家的那点事可以说门清儿。

杨锦想起那个紧箍咒就头痛,干脆也摇下车窗吹风,“反正十年都没联系过了,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也许人家早都忘记这茬了。”

丁昱这回到正经了,“这种事很难说,不到最后一秒,谁也不知道结果。”

车上开始沉默寂静起来,没有音乐又没有话题,气氛异常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