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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子蓦然逼近,手被握住了,茉莉香粉气息窜入鼻中,熟悉的恶劣男声响起:“我是你相公,你快给我起来!”

我实在起不来,身子软脑子昏,困顿的要命,只想呼呼大睡一觉,扰人清梦者全是混蛋,我相公也不例外!相公??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眼前现了烛光,一尖下巴狐狸眼的家伙凶狠的瞪着我,烛光照耀下,脸色惨白如鬼一般,我痛苦的哼了两声,这是我熟人,只好顺着他的手劲撑了起来。

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任他将我头发理了理,衣服整了整,抱起我的腰道:“快走。”

迷糊道:“要走了么?云风呢?”

“救到了,大姐将他带出去了。”

靠着他朝前走了几步,觉得头脑还是不甚清楚,看着身边人已恢复了本来模样,摸摸自己下巴,胡子早不见了,突然明白过来,一把扯住他胳膊:“我们两个就这样走?”

他拖着我脚步不停,开门左右探了探头,低道:“现在天还没亮,是逃走的最好时机。”

“可是我们没易容啊?”

“不要多说了,快走!”他踏出门,拖着我走的飞快,我心里忐忑不安,若被任一个值夜士兵看到,我们就惨了。

穿过院子,步上通往府外的路,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不见,两边树丛里偶尔传来夜鸟咕咕声,偌大的府邸笼罩在暗色冷清中,昨夜这里的虚狂热闹仿佛电影散了场,曲终人散后更添了几分寂寥。风寒露重,扑面冷意更让我骨头酸痛,往狐狸身边偎了偎,他会意的拢紧了手臂。

奇怪,非常奇怪,大门就在眼前,一路上竟未看见一个士兵,狂欢之后人都去哪儿了?不至于放松警惕到如此地步吧。我疑惑看看狐狸,他一脸肃色的忽略我的目光,只顾拖着我快速出了府门。

昨日那唱戏的台子还在,台子下方左侧停了一辆马车,狐狸点了点头,我立刻急跑几步爬了上去,一掀帘子,眼眶就热了,口中哀道:“云风!”

一盏昏黄小灯下,云风就靠在车壁上,花大姐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绢子不住为他擦拭着脸,他的脑袋整个包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污脏不堪,还有几处破裂,面色极为灰蒙难看,眼睛似睁非睁,嘴唇干裂脱皮,虚弱的就要死去一般。被割了左耳,还受到了什么苦刑?云风若不是因为我们也不会受到这样牵连,我难受的一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泣道:“云风,你还好吗?”

他艰难送出一丝微笑,轻声道:“没事,死不了。”

花大姐急道:“快走吧,王辅臣三更就将我赶出来了,这个时候正是他日常起身的时辰,不可再耽误了。”

我忙道:“对,快走,我们去皇营。”

狐狸一声不吭,看了我一眼出门驾车去了。

车子颠簸起来,云风闭上了眼睛,好象睡着了。花叶难过道:“这小子受苦了。”我拍拍她的手:“我们跟着皇帝,以后就不用怕王辅臣的威胁了。”

花叶点点头嗯了一声。她的表情很沉重,与王辅臣周旋多年未能杀他,现下又不得不依靠皇帝,这个女人很不容易。

我问道:“大姐,你怎么找到云风的?”

花叶道:“是阿楠找到他的,王辅臣将我赶出来后我便下了他的秘密私牢,却没见到云风,出来找阿楠时,他已将云风救出来了,王辅臣竟把云风关在府牢,真是想不到。”

我疑惑:“府牢?私牢?”

“府牢就是府里的普通牢房,既不隐秘也少人看守,私牢就是王辅臣关押重要人犯的地方。”

我不作声了,看着云风轻蹙的眉头,无血色的脸,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理不出头绪。

出了车厢,看得天色微熹,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皇营,马蹄踏破清晨的宁静,道路两边的田野无边无垠,肃蓝晨光里,狐狸的黑发披在肩上,扬在风中,宽宽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单。心里莫名涌起忧伤,或许因为这深秋,或许因为这背影。

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坐下,他扭了头对我笑笑,目光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东西。看着他时而挥鞭,时而轻喝,我道:“云风救出来了,以后你们和王辅臣就没有关系了。”

他默然半晌,道:“去向皇帝报了信之后跟我一起走罢。”

我愕然:“走?去哪儿?”

“随便哪里,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

“可是…杰森…我…我要带他一起.”我说的很艰难,竟有内疚的感觉。

他看我一眼:“我只能养着你一个人。”

我盯着他的侧脸,伸出手去摸了一下:“你的脸怎么了?”

他别开脸,淡道:“没事,面具带久了,有点肿。”

怔怔望着他,我轻道:“你不愿意投靠皇帝么?”

他不说话,我又道:“王辅臣一定会死的,我知道他的下场,他被皇帝打败了。”

他仍不说话,我继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从哪儿来,又怎会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吗?”

他催马的频率越来越急,却始终不看我,我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看向远方,叹了口气:“因为我和杰森都是后世之人。”

在这个西北深秋的清晨,在这辆奔驰的马车上,冷风里飘着一点点忧郁,一点点决绝,我解开了头发,任它们随风飞舞,终于向狐狸说出了我的身世,也许,他早就猜到了。

手下的肩膀微微一震,狐狸猛摔掉了鞭子,转身抱住我的腰,低吼道:“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来的,你是我华楠的娘子,永远别想否认!”

我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在抚摸一个孩子。叹道:“不要这样,我又没说要离开你。”

狐狸松开我,怒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蹲下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让你和我一起投靠皇帝,彻底摆脱王辅臣!”

他的眼神倏忽变的狠厉,拧眉道:“不可能,我将你送到皇营,说完了事情就赶快出来,若不出来,我拼了一死也要去把你拉出来!”

我无奈道:“你为什么总是执迷不悟?顺治治了你家的罪,你对抗康熙又有何用?帝王之错,又何止你一家承受,往昔经年逝去这么久,总记着仇恨,你能快乐吗?”

狐狸眯起眼睛,咬牙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靠杀父毁家的仇人?”

我抓住他的双肩,摇头道:“顺治早已不在人世,你的仇其实已经报了不是么?”

“没有报!我不管是顺治还是康熙,不为我华家翻案平反,我不会罢休。”狐狸有些激动。

“翻案不难,见了皇帝我们一起和他说这件事,康熙用人之际一定会答应的,但是你首先要放下心结啊。”

狐狸眼中已喷出火来,一把将我推倒在车架上,脑袋哐几正撞上车框,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怒道:“我决会不违背当初立下的誓言!求皇帝翻案?哈哈哈哈!”他仰头狂笑,“你想的太天真了!”

我揉着脑袋哀叫:“难道你还要跟着王辅臣?他要死了,他很快就要死了!”

狐狸不再理我,坐下继续赶车,身周冷意弥漫。

心中明白了,从一开始我们商量着要对付王辅臣时,他就不是很热心,也从未发表过什么意见,只是为了我,为了云风,才不得不与之决裂。他并不是一定要跟着王辅臣,不管是李辅臣还是张辅臣,只要能帮助他杀了皇帝,他就会继续出卖自己。狐狸的心迷路了,我要怎么才能说服他?

苦思冥想了一路也没想出好办法,回忆昨夜今晨的事情却让我理出了其他一些头绪,疑惑着不能相信,心已慢慢沉了下来。

天大亮时,我们赶到了秦边皇营。在与上次来时同一个小树林里,狐狸将我放下车,冷道:“说完了就快出来。”

我扯他袖子:“你和我一起去。”

他摔开我的手:“我不去!”

“我和你去!”花叶挑了帘子出来,翻了狐狸一眼,“这人死脑筋,莫劝他了。”

我执着的继续抓他袖子:“你和我一起去!”

他再次摔开我,爆怒道:“你赶快进去,说完了就给我出来,莫让我再说第二次!”

我心里一凉,转身朝皇营走去,边走边道:“好,我告诉皇帝王辅臣要发兵定县,说完了就出来。”

手迅速被人拉住了,猛地将我一转,对上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你说什么?发兵定县?”

我嗤鼻一笑:“不然你以为是哪里?”

狐狸的眼神瞬间变的惊慌起来,喃喃道:“三毛…你…”

轮到我摔开他的手,冷道:“我对杰森就像你对云风,你可以为救他舍命,我也不能让杰森身陷险境。”

他的手微微发抖,听着我的话,眼睛一眨不眨,我继续道:“你告诉了王辅臣我是假道师对么?你要他放了你们,然后送我来报攻花边的假消息对么?你想带走我,把杰森留在这里跟着皇帝一起送死对么?”

他的脸惨白,嘴唇惨白,手伸在半路,整个人仿佛石化。

我扯出一丝苦笑:“一石二鸟的计谋,亏你用了心了。我说为什么从王府里大摇大摆走出来竟连一个阻拦的人也没有,我说为什么云风那么容易就被你找到救出,原来,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花叶瞪大了眼睛看着狐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我垂下眼,轻道:“你从来没有断过杀皇帝的念头,比起你的仇恨,我真的不算什么,随你去哪吧,我不能跟着你了,”再抬头,眼睛已坚定:“我要保证杰森的安全,我要和他在一起,留在皇帝这里。”

狐狸石化的表情出现了裂缝,眼中的刺痛神色如针扎上我的心,他喃喃道:“为了黄毛,你不要我?”

我淡道:“不只是为了杰森,这是命运,我不能不屈从命运,你要杀康熙,就等于杀了我。”

他一步上前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使了力气,卡的我透不过气来,我却不动也不挣扎,艰难开口道:“就像我跟你说过的那样,我是后世人,康熙死了,我也不会存在。”

他愣愣的看着我,颓然放开手,花叶忙扑过来拍我的背,恨道:“阿楠你疯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咳咳了一阵,摸着脖子道:“如果你觉得报仇更重要,那就只管顺着自己的心去做吧,只是,我也会为了自己的命运争取,我不想消失,不想死。”

花叶惊道:“三毛,你在说什么?什么消失什么死?你怎么会死?”

我不知道狐狸听懂了没有,看着他僵硬的站在那里,心里酸杂莫名,康熙不会死的,他会将皇帝一直当下去,大清会一直几百年不倒的屹立下去,我这样说,是为了让狐狸不要再执迷报仇,不要再被人利用,不要再做无用功。也许还暗含了一些赌气的意味,我很想知道,究竟爱和仇,哪一个对他更重要?

见他半晌无语,我的心渐渐静了,暗自嘲讽自己太自不量力。其实我早该理解,这是一个被抄家砍头的仇恨,父母双失,姐弟流落他人檐下多年,苦练技艺只为了报仇的一天,这仇恨,岂是我一个刚出现了不久的女子就能为他抹平的,他对我的爱,与他心里存的恨,不成正比!我是想跟他在一起的,可那善良的异国男孩为我铺路,甘愿留下打消皇帝疑心,将我送到狐狸身边,我怎能丢下他?

用力闭起眼睛,抑下了湿热感觉,我轻轻转身,向皇营走去。

“三毛…”充斥着痛苦的声音,那微不可闻的呼唤让我顿了步子,回头望他,他眼里的挣扎一览无遗。我叹了一声,要改变一个人的执迷了多年的心,是不可以用诀别的方式的,再放低些姿态或许更能让他接受。

掉了头靠近他,我牵起他的手,再次轻声恳求道:“华楠…和我一起好么?”他不看我,垂首望着地面,我抿抿嘴,又道:“要不然,我跟皇帝说完就带杰森出来,我们一起走?”

他终于抬起眼睛,却对我投来冷冷的眼神,看的我一呆,他这是什么表情?他反握住我的手,强硬道:“我们现在就走,你不用进去了!”

我诧异:“什么?”

“既然你说大人一定会死,那就不用再去向皇帝通风报信了,我们走!”他拽起我往车边拖去。

我恐慌的叫道:“不行!不行!杰森还在皇帝那里!”

他反手搂住我的脖子,硬将我拖向车边,狠道:“既然皇帝不死,黄毛也不会死的,你就不用操他的心了!”

花叶在一边急的大叫:“哎,阿楠不要这样对三毛!”

我用力向后蹭着步子,哀求道:“我去把杰森带出来就走好么?你放开我!”

他气极停下脚步,摇着我肩膀吼道:“我是你相公,是我要陪你一辈子,你为什么总是要带着黄毛?他是小孩子么?”

我呆呆的看着他,他的意思…

再看看花叶,那女人将头扭了过去。眨眨眼睛,心里蓦然涌出了欢喜,他选了我是么?选了爱是么?我用力抿着嘴唇,眼泪流了下来。

狐狸恨道:“吼你两句就哭,一天到晚哭个不停!”

我抬手抹抹眼泪,不再望他,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拥着他的腰,脑袋紧紧靠住他的肩,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震。

眼泪越流越凶,我抽泣着含糊道:“你把我脑袋撞疼了,还不许我哭么?”

一只手摸上了我的后脑,另只手环住了我的腰,就像我抱他一样紧紧环住了我。我一边哭一边感慨,这个男人,真的对我很好。

拥抱了良久,他开口道:“莫哭了,走吧。”

我抽搭着抬起头:“不行,我要去带杰森。”

“你!”狐狸眼中再度喷火,我忙埋下脑袋,使劲顶着他的肩窝,支吾道:“求求你了。杰森…他就像我弟弟一样啊。”

弟弟说出口,男人身躯僵硬了半晌,终于软了,我明显听到他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花叶在一边忍不住了,急道:“我说你俩有完没完了?”

狐狸突然闷笑一声,将我脑袋推开,淡道:“那就陪你去看看康熙长什么模样吧!”

我咧嘴笑了,“你不是要记他的模样以后用来行刺吧。”

狐狸冷哼一声,看向皇营:“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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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怎么等待,通报与通传都迅速无比,几分钟后,我们已站在了康熙面前。帐内只有图海,没见杰森和汤玛法的身影。

我双腿跪地,口呼:“民女谢三毛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花叶同我一样,恭敬的跪下了行礼。只有狐狸,阴沉个脸,站得笔直。看见康熙目光扫过来,我吓的直拽他衣襟,他低头望望我,看我一脸苦相,终于单腿跪下抱了一拳:“草民华楠参见皇上。”

“平身。”康熙没注意这些细节,略带急迫地问道:“听闻谢姑娘入了王辅臣的营地?”

“是的皇上,民女乔装改扮与王辅臣谈了话。”

康熙倾了身子,眼里的急切一览无遗:“谢姑娘倒是有胆有谋,不知有何收获?

“回皇上,王辅臣明日将发兵定县!”

康熙眼睛一亮:“消息可准?”

我摇摇头:“民女不敢确定,王辅臣告诉民女的是发兵花边,但民女与他倾谈之后,觉得他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此人奸滑不一定说真话。两处必攻之地,若非花边…”我吭哧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说废话,“那就是定县了。”

康熙靠回椅子,沉思半晌道:“谢姑娘辛苦了,不管他发兵哪处,朕这次都要将他剿灭。”

兰州可不是王辅臣的丧生之地,我想了想又道:“皇上,王辅臣说过,拿下兰州立即返回陕西,民女想,若是他见状不妙逃回陕西老巢,可能又要让您头疼,不如陕西那处…”

“哈哈!”康熙笑起来,“谢姑娘很聪明,不错,陕西那处也需早日屯兵部署,绝了他的后路!”

我微笑不说话了,千沟万壑自在皇帝心中,话点到为止即可。

康熙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是与我对视的,此刻轻扫了扫花叶和狐狸,淡道:“这二位?”

我忙弯腰:“回皇上,他们是民女江湖上的朋友,会些武功的,此次若没有他们帮助民女,也不会如此顺利的逃脱。”

皇帝一眯眼:“是王辅臣的人?”怀疑之味甚浓。

感觉狐狸身子一动,我立即大声抢道:“不是的皇上,他们不是王辅臣的人,只是我朋友而已。”

“哦?”康熙眼中疑虑未消,“谢姑娘说去救人,可救到啊?”

我垂下眼睛,哀道:“没有,他已被王辅臣杀了!”

花叶和狐狸都微微转头瞟了我一眼,康熙手指敲着桌面,叹道:“朕也料到凶多吉少,若王辅臣能做出背叛朕的事情来,又怎会在乎杀掉一名无辜死士呢?草菅人命正是乱臣贼子的作风!”

我还未答话,花叶已带着哭腔拱手道:“皇上英明!”明显是被康熙这带着人情味的话温暖到了。

康熙摆摆手,冲我道:“几位都是江湖中人,与我朝堂并无瓜葛,莫名被拉入险境,无意中助了朕一臂之力,不如就留在大营,待朕得胜回京后当对你等论功行赏。”

狐狸冷冰冰的,连拳也未抱,直接回绝:“不必了!”

康熙一怔,我忙又插话:“谢皇上厚爱,但我们不懂行军打仗,怕是不能帮助皇上了,民女要和他们一起送朋友的棺柩回乡,请皇上恩准。”

康熙浅笑道:“你那位异国朋友恐怕不愿走了!”

我一惊,杰森?“皇上,他…”

康熙颔首道:“他是个人才,朕预备将他留在身边。”

我眨巴着眼睛,听得狐狸在身边发出一声怪笑。

“图海!”

“臣在。”

“带谢姑娘几人去后场!”

图海今日态度好了许多,看向我们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友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另派人跟踪我,或许我做的事情都在皇帝的掌握中也说不定。

向皇帝告辞后,我心急火燎的跟在图海身后出了门,刚放毕帐帘,花叶突然扯住我胳膊,低声问道:“三毛,王辅臣死在哪里?”

我盯着图海的背影,轻道:“陕西虎山墩。”

花叶没再多说,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帐篷后方有一块宽地,摆放着两门神武大炮,几个人正围着大炮高声大嗓的争论不休,我定睛朝那几人一瞧,立刻高兴的叫出声来:“杰森!”

两个高鼻子大眼睛同时抬起头来,同时一愣,老的那个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年轻的那个丢掉手里的物什迅速朝我奔来,边奔边张开了怀抱叫道:“三三,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