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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兰叹了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四年了…我也替你们着急…”

“我知道!”我打断她的话,“会记得吃的,卿儿,跟舅母再见。”

小手抬高招呼了两下,我揣起华兰的一片心意转身离开。

回到华宅,刚巧碰上云风拿着帐簿往外走。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云风挠挠头,将帐簿送到我面前:“嫂子,刚做好的你看看,花姐不在可难为死我了。”

我推开:“做好就行了,我不看了,吃了饭再去楼里。”

“不吃了,今天晚上盘帐,我得去看着点儿。”说着预备出门。

“云风。”

“嗯?”

“华楠什么时候回来?”

“呃…今夜不回,明天就该回了。”

“哦,那你去吧。”

院子里寂静无声,洒扫的丫头不知道去哪儿了,肚子不饿,晚饭就不吃了罢。转回房里呆坐了会儿,看门口几盆花绿暗红稀,光线慢慢的暗了下来。没有点灯,捏着手里薄薄的纸片,心中空落落的。

狐狸又去了大同,他今年已去了两次,生意在逐年的转到昆明,两家酒楼已开出了点名堂,即便在家,也是日日在店里忙呼着,以前花姐在的时候,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们空闲时间很多。可去年,杰森来看我时,居然把我们的万金油管家拐回了京城,到现在我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那二人没见有过多少交集,可却一起跑来辞行,一个满面情光,一个含娇带羞,看着他们的表情,我和狐狸都唬得差些从凳子上跌下来,甚至没给个问出详因的机会,二人已一道离开了,只有我每每午夜梦醒时,不停的瞎琢磨这段诡异的缘分。狐狸很高兴,他说有花姐看着,黄毛再也没机会来撬我家的墙角了,这样没有人性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一点也不奇怪。也正是从去年开始,我就再没见过阿默,小沐说她嫁人了。

小沐有了一个儿子沐卿,今年年底看来还要再添一个,我和狐狸还在过着二人世界。手里那张纸已被我捏的皱巴巴的,又是一个方子,几年来华兰已经偷偷塞给了我不少方子了,我背着狐狸吃了不少,但始终没见效。华兰眼里的焦急一日甚过一日,我心里的失落一日多过一日。我很委屈,华家无后,难道真是我的毛病?狐狸他好象并不在意,但我不行,我想要孩子,想给他生个孩子,尤其在看到华兰已经怀上第二胎的时候,心里真的是又羡又嫉。

将纸放在桌上,我预备去洗洗早睡,刚出门口就撞上一堵宽厚胸膛,我惊喜抬头,凤目炯炯有神,唇角妖娆带笑,正是我男人!

“你回来了?”

那人丢掉手里包袱,先给了我一个大拥抱:“回来了!”

“全办妥了吧?”

“嗯。”

“那以后不用再去了?”

“不去了。”

我高兴了,伸手环住他,脑袋顶了顶他的肩:“太好了,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很害怕。”

他揉揉我的脸,笑道:“怕什么,不是有丫头陪着你,还有云风么?”

“云风总是到店里去啊,我…”偎到他怀里,低声道,“我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很怕。”

“傻瓜!”他呵呵笑着,拍拍我脑袋,“在自己家里呆着,谁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吃饭了没有?”

“还没呢。”

“我现在去给你做。”说着把他推到凳子上,擦着火石点亮了灯,“你休息一会。”

快步跑到厨房,心情马上就雀跃起来,每一次他离家几日,我就会没着没落几日,看什么都不入眼,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晚上没有他长腿长胳膊的圈着我,一夜睡到天亮,脚还是冰凉的,这没出息的恋夫症我没有对他说过,主要是怕他又趁机自大狂爆棚一番。

手脚麻利的切炒了两个菜,中午做好的手擀面下进高汤,一会儿功夫,香气四溢的一面两菜就端进了屋。他还坐在桌边,就着灯光歪着脑袋看桌上的纸片。

把盘子放在桌上,菜面一样样端出来,道:“快吃吧。” 收盘子时,我不露声色顺手收了那纸。

他深吸了口气:“娘子做的饭,我在大同每日都念得紧,没有比你做的更好吃的了。”

被他甜言逗得咯咯直笑,看着他举筷子开动,吃得津津有味,心里满足万分。

连汤带面吃了一个干净,我忙送上手巾:“饱了么?”

“饱了,”他接过手巾擦擦嘴,“云风呢?”

“去店里了,今天盘帐。”

“哦?”他站起身,“那我也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他,怨道:“不要去,云风把帐都做好了,你才回来又要往外跑,好好歇着吧。”

他又坐下,握着我的手轻拉着:“嗯,过来,想我了吧?”

磨到他腿上,双手搂住他脖子道:“我想过了,以后你要再出去得带着我一起,把我一人丢在家里绝对不行,你不知道,一入夜…我就害怕。”

他将脑袋埋在我胸前蹭了蹭:“嘿嘿,胆小如鼠。”手在身侧上下摩挲着,忽然“唰啦”一声,我塞在腰襟里的东西…

他两指夹着那纸片提到眼前:“刚刚就想问你呢,开这么些药要做什么?”

“唔。”我咬咬下唇,将脸扭到一边,轻道:“是你姐姐开给我的方子。”

他捏住我下巴转过头来:“生病了?”

“不…不是,那个…”这些背后吃的药都没有告诉过他,他知道了一定会说我瞎折腾,看着他关切的眼睛,我心里一松,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万一…不是我的毛病呢?

“华楠…这个药呢,是治…治不孕的。”

他眼神一凛,脸色沉了下来:“她真喜欢多管闲事!”

我忙道:“你不要这样说,她也是着急…我进门都四年了,到现在也…”我看看他的脸色,决心把我心里的真实想法说给他听。

“其实,我这二年一直都有吃药。”毫无意外,他的表情更难看了,略带怒气道:“乱吃什么?没病都被你吃出病来了!这种事能强求的么?”

我抿抿嘴,委屈道:“我也不想吃,可是一直都没动静,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

“有什么好急的?该我们的总会来的,你乱吃药,万一把身子吃坏了怎么办?”

我垂头丧气:“华楠,这些药就是人家吃了有用,你姐姐才找给我的,可是我吃了偏偏没用,我在想…我在想…”

“想什么?”他眉毛已皱了起来。

我眨眨眼,鼓起勇气道:“我在想…不如你吃两副试试?”

“砰!”他猛地一拍桌子,将我骇得跳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惊怕的看着他发火。

“胡闹!我吃什么?谢三毛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有好日子不过,整天给自己找罪受!”

我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你过得好,我不好,你姐见我就提这事,你知不知道我压力多大?”

见他不说话,我又小声嘀咕道:“我吃了两年了也没有效,也许…也许不是我的…毛病…”

“你说什么?”他一步逼近我,掐住我肩膀使力晃了两下,“你的意思是,我有毛病?所以让你怀不上孩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吼声震天,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缩着肩膀嘀咕道:“吃两副又不会死人,不试怎么知道是谁的毛病呢。”

他哼哼冷笑两声放开我,手指着自己鼻子道:“好,是我的毛病行了吧,我没法让你受孕,你慢慢找药去吧,找好了通知我一声,我会来喝的!”说完一甩手,掉脸出门去了。

“华楠!华楠!”我忙奔到门口,见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朝院子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颓然坐在门槛上。说错话了,伤害到他男性自尊了是么?可这事瞒着掖着总要有摊开来谈的一天。华家就他一个男人,现代尚可说得过去,在古代单传男丁说不要孩子,简直就是冒列祖列宗之大不韪的事情。而作为我来说,也是想要的,年过三十,再不生我就生不出来了。我都可以忍受住别人同情的目光,一次次羞辱的接过药方,为什么他就不能客观冷静一点呢?

收拾了碗筷,洗洗涮涮半晌,天已黑透了,我趴上床裹着被子听窗下风吹草动的声音,男人离家一月有余,刚回来没来及亲热呢,就跑没影了,“唉!”我长叹一声,蒙住脑袋闭上眼睛,随他去吧,定是跑去找云风诉苦了,诉完了我就不信你还不回来。

翻来翻去快一个时辰了,还没睡着,那人也没回来,桌上的油灯已将燃尽,我想了又想,掀开被子穿衣服下床。好吧,我不对,我不该说话那么直接,我错了,我去寻他回来道歉!

入了夜,风还是挺凉的,我挑着灯笼出了大门,没人驾车,我只好走路。宅子离华云楼不太远,一路看得街上行人寥寥,大多是收铺回家的生意人,只有几家风尘地门前还热闹着,我抱着胳膊走得飞快,过了两个街口,看见了自家酒楼的大门。

门关上了,今天盘帐想必打烊较早,上前拍门,一小二开门迎出,奇怪道:“咦,华夫人这么晚?”

“哦…”我忙笑道:“是啊,来找华楠,他在么?”

那小二摇头:“公子来过一阵便出去了。”

“啊?”我惊诧,“那云风呢?”

“云公子陪他一起走的。”

我略放了心,真怕他一个人乱跑,和云风在一起,想是不会出什么漏子,再问:“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小二道:“不知,公子未说。”

“那好那好,”我摆手,“关门吧,你们继续忙,我去别处找找。”

刚转身下了台阶,忽听小二又道:“华夫人,要不小的替您去秀春楼瞧一瞧。”

我一听这名字,顿住了脚步,回头疑惑道:“秀春楼?那处…不是勾栏么?”

小二笑道:“夫人莫误会,云公子在秀春楼也有银资,偶尔会去转转,小的只是猜测而已,这么晚了,别处也无寻迹啊。”

我咳咳两声,点头道:“啊,不用了,我就来看看,也不是找他们的,现在我就回家去了,你们忙吧。”

小二作揖带上了门,我揉揉眼,继续往秀春楼寻去。边走边想,云风这小子居然还投资了妓院,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一副乖巧老实的模样,竟对性产业也有兴趣?千万别把我家狐狸拖下水,那处可不是什么好塘子,一池的糟花败叶。

心中有事,脚步赶得飞快,再转一个街口,就到了那秀春楼。不愧为一盏红灯媚光闪,夜夜笙歌到天明,这么晚了,这勾栏粉香院里还是热闹非凡,笑声不断。

我将灯笼挂在一驾马车的车头处,向楼里走去,门口正在迎来送往,几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钻进了马车,阶上站了几个桃红柳绿的姑娘,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探询,我目不斜视,径直走进。

一进屋,浓烈脂粉味就将我熏了个头昏脑涨,嘻哈娇声耳边穿梭不断,楼上楼下喝酒调笑一片,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乌烟瘴气,我扇扇鼻子,准备搜寻目标,肩膀搭上一只手:“这位姑娘~”

吓得一回头,见一五十开外的大叔咧嘴正看着我笑,脑门光溜溜的,一条辫子甩在胸前,一身酒气,目露淫光,呵呵道:“来陪我喝一杯?”

“啊!”我一声尖叫,厅里顿时静了半秒,所有人都朝我看来,我使劲打掉他的手,怒叫:“滚开!”周围人等仿佛见怪不怪,半秒一过又继续喧闹。

一中年绿衣女子迎来:“怎么回事?张爷您又喝多了?”

我踮脚在厅里扫了一圈,未发现华云二人踪影,忙躲到那女子身旁,急道:“我想找一下云风公子。”

那大叔还晕头晕脑的笑着,嘴里不干不净朝我扒拉着手,那女子看了我一眼,对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将那大叔架住,转头道:“姑娘何人?寻云公子何事?”

这话一说,我便知道云风定是在这里了,忙道:“我是他家的丫鬟,家中有事要我来寻他回去。”

那女子“哦”了一声,抬手指指二楼东侧:“云公子在玉钗厅。”

我道了谢,飞快奔上楼梯,上了二楼往下一瞥,那色狼大叔还站在门口未动,作痴傻状冲我招着手,浑身一阵鸡皮,忙收了目光,专心一间间打量厅名,倒数第二个雅间,正是那玉钗厅,我心里一阵气愤,诉苦用得着跑到这么恶心的地方来吗?自家酒楼空着不用,难道就喜欢闻这脂粉气?

一掀帘子,我钻了进去,抬眼一瞧,脑子立刻懵了,睁大眼睛僵在当场,一动也不能动。

一个雅致的单间,墙上似乎还挂了几副水墨,桌上有酒有菜,云风在左,狐狸在右,二人身旁各坐了一个女子,长什么模样,我看不清了,我只看见,狐狸正举着酒杯,任身边女子的手缠上他的脖子…

云风腾地站起身来,慌道:“嫂子!”

那女人的手倏地从狐狸颈上消失不见了,酒杯啪嗒落在桌上,凳子啼里啕通一阵乱响,他也站起身来,张着嘴结巴道:“三…三毛。”

五脏六腑迅速绞痛起来,胸口如被猛烈撞击,全身血液停顿了一刹那,再流动的时候就全数涌上了脑子,一时间我无法呼吸,怔怔看着这一幕,只觉心尖无法形容的痛!

“三毛!”狐狸猛地推开身边女子,将桌子用力掀到一边,伴着女人的惊叫,酒菜洒了一地,他直向我奔来,眼中惊恐难抑。

还差一步,他伸出的手臂就要抓住我,我轻抬食指,低声道:“别动。”

狐狸停下脚步,蹙眉慌乱的看着我。

我按了按疼痛的心口,舔舔嘴唇艰难道:“你的行为…违背了我们约定的第五条,现在就回家写休书!”

“三…”他欲张口,我立即又道:“如果你不写,那我就写了。”

一步退出雅间,转身疯了似的朝楼下奔去,身后恍有巨声响起,我抬手拭去眼角一滴眼泪。

缺憾的完美[VIP]

一路狂奔回家,鞋子什么时候跑掉了一只也不知道,就这样光着一只脚,冲进屋里一阵翻腾,找出纸笔,手哆嗦个不停,心中愤恨到了极至。

日日守在家中,将一切家务料理的井井有条,他做生意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我除了去沐王府坐坐之外就再没乱逛过别的地方,几时回来都是热汤热饭的伺候着,稍见疲累之色立马捶背砸腰,没让他为我操过一点心,到头来我得了什么?孩子生不出来,男人去了妓院,呵呵,可笑!我可笑!想犯病是么?好极了,我没牵没挂,就让你独自一人风流快活去吧!

墨也来不及研,吐了两口口水,直接蘸上落笔两个大字:休书!

第一行字未来及写,就听门外惶恐大叫:“三毛!”纷乱脚步奔进门来,见我按桌提笔的架势,骇得一把抢过宣纸,唰唰撕了个粉碎,抓上我肩头急道:“你听我解释!”

我头也不抬,狠狠将笔一掷,挣开他的手,往凳子上一坐,冷道:“好,我就听听你的解释!”

“这…”他突然语塞,“我那是…”说不出话了。

“解释啊,怎么不说了?”

他满面懊悔,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块儿。

“你不解释我替你解释!”我用力一拍桌子,冷笑道:“你可以说我眼睛花了,看错了;也可以说你没那女人力气大,只好让她搂你;更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云风安排的,跟你没关系。哪一个解释合你心意?”

他闭上眼,紧锁住眉,喃喃道:“是我…是我的错。”

听得这话,心尖一时犹如钝刀割肉般疼痛,我抽着气哼笑:“我还以为你要耍那些老花招呢,刚想跟你说不必耍了,你就承认了,那很好,按约定办吧。”转身再抽一张宣纸铺好:“你写还是我写?”

他苦恼的叹口气:“三毛,我晚上只想找云风喝杯酒,他恰好要去秀春楼,于是我便一起去了,至于叫的姑娘…我没推辞,是我的错,你要怎么罚都行,莫提休字好么?”

我斜眼看他:“叫的姑娘为何不推辞?”

“这…男人出外喝酒…唉,是我昏头了。”

我弯腰俯身再次在宣纸上写上“休书”二字,轻道:“哦,照你此话说来,你一人出外做生意时,也经常这样?”

他急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按住桌子,全身不住的发抖,原来他是这样想的,男人出外应酬时,有姑娘坐陪很正常?他有过几次?他还做过什么?如果我不找去,那女人的手缠上的恐怕就不只是他的脖子了吧!这联想让我不寒而栗,笔尖颤了又颤,冷意阵阵袭遍四肢百骸,压抑不住心上的酸痛,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湮开浸透,我哽住声音道:“哦,心里只有我一人,无论你与别的女人怎样亲密,心里都只有我一人对么?”

他再次噎住,慌张到不知该如何解释,无条理道:“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都怪我,你罚我!三毛…”

手欲揽我,我猛地往后一避,发了狂似地尖声叫道:“不要碰我!不要用你碰别的女人手来碰我!”

他的手顿在半空,瞪大眼睛听我尖叫,看看自己的手,慢慢缩了回去,呐然道:“原谅我…这一次…”

不去看他眼里的苦涩,我转头扶住床架,稳住呼吸快速道:“不可能!这是原则问题,你知道什么是原则么?就是我心里的底线!你与苏紫伊的荒唐可笑,与阿琪的年少情动,我都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那时你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但是现在不同,我们已经成亲了!!你是我相公,你怎么能让别的女人碰你的身子?你怎么能让一个陌生女人…华楠,你不觉得脏吗!”

他在身后闷不吭声,喘息很急。

我越说越恨,一时只觉脑中缺氧,摆手急喘道:“你不觉得脏,我会嫌,我会恶心!”

狐狸静静听我说着,半晌道:“你…要我怎样?”声音已抖不成调。

我冷笑一声:“休!你休我也可以,我休你也行!”我回身看向他,眼神坚定,“没有孩子,没有牵挂,我们不能生活在一起了,如果你羡慕人家可以三妻四妾的,可以花天酒地的,那么只要脱离我,你就能如愿了。”

他的眼睛幽暗深沉,浓浓悔意弥漫眼底,他缓缓摇了摇头,艰难道:“我…我不羡慕…我只想和你过一辈子,我永远不会写休书!”

我没力气笑,也没力气哭,他的话更是一句也不想再听,眼见休书写不下去,我不再罗嗦,开柜子取出包布铺在床上,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叠齐放进。狐狸看着我的动作,并没有阻拦,只是口中不断喃喃:“三毛…三毛…原谅我这一次…”

包好包袱,往肩上一背,头发散乱着,只穿了一只鞋,我就这样向门口走去,他见我脚步移动马上反应过来,迅速闪到门前堵住,乱道:“你…你是认真的,你要去哪里,这是你的家,你不可以走!你罚我,你不能走!”

我抬起眼睛,无力道:“华楠,如果你认为我在作势,那你就错了,只能说你从来就没有好好了解过我,你以为跟你做的那个约定是在闹着玩?至于去哪里,你我既已不做夫妻,那你也就不需问了。”

他的脸色如纸般苍白,瞳孔暗淡无光,嘴唇哆嗦着,仍在喃喃:“就原谅我这一次,再不会了,我再不会了。”一向口舌从不饶人的狐狸,竟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我无奈的笑:“爱情里容不得哪怕一次的背叛,这一次就够了,我心已定,不要再对我用胡搅蛮缠的手段,让开路吧。”

“嫂子!”门外忽然响起云风的叫声,紧着冲到门口,扑通跪倒在我面前:“嫂子

,都是我的错,是我带楠哥去的,你要罚就罚我吧,莫再气楠哥了!”

我伸手搀他:“不要跪我,我受不起。”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