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肃北是在星期一的下午回来的,拎着行李风尘仆仆的从机场赶回家,衣服都没换一身潮潮的就把正怔楞的盯着他的顾衍生抱在怀里。

他的下巴上生出了一些青青的胡渣,蹭在她脸上有些痒,虽然他身上有一股子外面的寒气,顾衍生却觉得十分温暖。

在他怀里顾衍生总是奇异的感觉安心。

原本顾衍生有一堆话想要问想要说,到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在心里暗暗的想,也许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叶肃北待她一点都没变,她应该更相信他的。

叶肃北带回来一对水晶娃娃,一男一女,一靠在一起就会发光,很是别致。顾衍生爱不释手把玩了半天才放在梳妆台上。晚上两人都靠在床头说了很多话。

叶肃北噙着淡淡地笑意偏头问她:“我不在你想我没?”

“不是很想。”她确实没有特别想他,只是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有些坐立不安。

叶肃北眸光一沉,不满的抱怨:“真是个没情趣的老婆。”

顾衍生笑了笑,手搭在他腰间,头靠在他的肩头上,什么都没有再说。

叶肃北把她往怀里收了收,只两个星期不见,她就似乎瘦了一圈。心疼的在她额上落下温柔一吻,呢喃道:“我不在你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顾衍生心头一暖,瓮声瓮气地说:“所以你得守着我,不然我天天都不好好吃饭。”

那一晚顾衍生睡得黑甜,一夜无梦。整整两个星期的睡眠似乎都在这一夜补了回来。她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被叶肃北叫醒。

叶肃北半蹲在床头揉着她的头发:“起来吃饭了,你睡太久了。”

顾衍生睁着惺忪的睡眼迷蒙的看着他,他那张五官立体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清逸,嘴角有淡淡地笑意,左脸的酒窝若隐若现,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此刻看上去也觉得和谐的不可思议。

那一刻,之前连续几周困扰着她的事都像雾气一样开始消散。她伸手握着叶肃北的手,心底无比沉静。

管他什么前女友,管他什么叶馨心,明明都与她无关,她只想简简单单的做他的妻子而已。

“小别胜新婚”是在第二天晚上得到有理有据的证实的。在叶肃北强悍的体力下,顾衍生一直连连求饶,她异常后悔不该主动挑逗他,这闷骚男最近卖力的程度直让她瞠目结舌甘拜下风。夜里她睡得迷糊,汗津津的倒也能忍得住。

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真的,她似乎听见叶肃北叹了一口气,很轻很轻,半梦半醒之间叶肃北似乎吻着她的唇角,温热的呼吸拂扫在她耳侧和颈侧,让她更加虚软。

叶肃北醇厚而温和的声音宛如天籁,他低低地说:“只要相信我就好。”

第二天醒来时叶肃北早已霸占了浴室。水声哗啦的让顾衍生有几分犹疑。昨夜那些朦胧的记忆究竟是梦中还是现实。

还没等她思索出结果,叶肃北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顾衍生看了一眼,就随手接了起来。

“叶总您好。”刚一接起来就是一声十分庄重的敬称。顾衍生有点窘,忙道:“那个,叶肃北现在正有事,我是她的妻子,您有事要不过一会儿再打来?”

那端一听是女人的声音倒也一惊,后一听是叶肃北的妻子倒也放下心来:“其实是这样的,叶总的秘书于小姐的电话打不通。我是CB银行的张华。叶总的私人户头由我行管辖。最近由于我行改革,叶总有几笔款项转向苏黎世的款项出了问题,希望叶总能让于小姐抽空来一趟。”

顾衍生还没回答什么,叶肃北就从浴室出来了,手中拿着浴巾揩着头发。

顾衍生把手机递给他:“CB银行的,说找你有事。”

叶肃北怔了一秒,只一秒就恢复正常。他拿起来手机表情肃然的说了几句就挂了。随意的坐在床边,将浴巾搭在她头上,吩咐她:“去洗澡。”

顾衍生若有所思的站起来。进浴室之前她留了个心眼转身偷偷看了一眼,叶肃北果然背着她在打电话。

叶肃北对生意上的事一贯不会背着她。这个银行不值得她怀疑,款项出问题也不值得怀疑。令顾衍生怀疑的,只是款项的去向——苏黎世。

她不是不知道苏岩是从苏黎世回来的。

叶肃北所有的必要证件都在顾衍生身上,她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去了一趟银行。

她见到了电话中的张华。是个谦逊有礼的年轻人,虽然一直用狐疑的眼神看她,但是由于她能出示所有的证件,所以还是为她打印了叶肃北户头所有的款项进出。

看着几十页的灰色机械打印出的字符,顾衍生的脸色惨白的像纸一样。

从苏岩走的那一年开始,叶肃北的户头每年都有一笔款项是定期转到她苏黎世的户头。顾衍生什么都不想怀疑的。可是这一刻还是感觉世界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像一张丝丝纠缠的网结,将她紧紧缚住,她几乎动弹不得。许久她才又重新戴好了面具,一脸谦和的说:“谢谢张经理。今天麻烦了。”

离开银行,她一直感觉脚下虚浮,没走多远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不爱哭的,她一直认为自己有一颗足够坚强的心。可是此刻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脆弱。哭了很久她才渐渐平静。她深深呼吸,将那些单据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对着路边店铺的发光玻璃整理仪容,然后,微笑。

晚上叶肃北回来时,顾衍生正环抱着膝盖在看电视。她拿着遥控器一直按一直按,每一个频道都没有停留很久。嘈嘈切切的声音让她思绪更加混乱。叶肃北进门的声音她也听见了,却没有回头。

叶肃北换好鞋子坐到她身边去,试探的问:“张经理说今天你去调了我户头的记录。”

顾衍生冷冷一笑:“不错啊,张经理果然效率高。”

不理会她的揶揄,叶肃北继续说:“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顾衍生冷冷瞟了她一眼,眼神飘忽:“你觉得我应该问什么?”她顺手把遥控器放到茶几上,遥控器在钢化玻璃质的茶几上敲的“叮”一响。电视频道正定在一部琼瑶剧上,男女主角因为什么事情大吵,激动得表情狰狞,嘈杂的声音让叶肃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为什么查我?”

顾衍生面色一凛:“我也很后悔。”她自嘲的冷笑:“原来我的丈夫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我还一无所知。”

她阴冷的表情的让叶肃北心间一阵颤动,他抬手紧紧箍住她的胳膊,眼底戾气甚浓,他咄咄问道:“你什么意思?”

顾衍生扬手重重地甩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她扬手指着叶肃北的鼻尖,字正腔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叶肃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一边享受温柔,一边享受风流!我顾衍生绝对不是一团泥任你捏圆捏扁!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自会找你们叶家的人讨!”

说完便回房,并且将门关的震天响。

之后的几天顾衍生都没有和叶肃北说话。每次他们吵架都用这样冷暴力的方式处理。貌合神离同床异梦,这种生活她并不陌生。顾衍生知道自己的处理方式不是最好的,但是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处理。

一个男人连续三年向自己远走异国的前女友寄钱,说出来还真有几分情真意切的感人意味。前提是这个男人没有结婚的情况下。

顾衍生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包括乔夕颜。女人总想追求自己心中最完美的爱情,就像水仙少年那瑟西斯追求水中自己完美的倒影,最终的结局,只有灭亡。

顾衍生不想承认自己的爱情只能被挫骨扬灰残渣不剩。

路丛光约顾衍生出来的时候,顾衍生正在外面选礼物。老爷子大寿她自然也是要花一番心思准备礼物。一听路丛光也是要买礼物送人便没有拒绝邀约,她站在商场大门处等着路丛光。

不一会儿,路丛光那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她视野里。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和,微微笑着:“等很久么?”

“没有。我……”顾衍生话还没说完,路丛光突然突兀的喊了一声:“衍生!”

顾衍生下意识抬头,路丛光那双温暖的大手突然捂在她的眼睛上。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世界骤然寂静,只听见路丛光有些仓惶的声音:“不要看。”

虽然路丛光的动作又快又急,可是顾衍生还是看到了他不想让自己看见的东西。

不远处正是多年不见的苏岩,几年不见她眉目间更添妩媚,牵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画面煞是温馨。

唯一刺眼的,是站在一边的,顾衍生的丈夫——叶肃北。的8757150decbd89b0f544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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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关于干细胞移植的问题出了点错~

感谢zhangxinyululu童鞋指出,,干细胞移植美国研究出来但是并没有用于临床,

中国才允许用于临床的~嗷嗷~我明明是锁了章节再修的~可是还是显示更新了,,,

嗷嗷~伪更了很抱歉,,,

然后~~~~今天的内容更该被揍,,你们揍我吧~~~~~

嗷嗷~~~~~

另:据说,这文要入V了,不出意外,明天开始V,

在晋江看文相信大家也是很清楚规则了~

我也不解释什么了,如果还喜欢我的文的,我会继续很努力的写

如果要弃文的~希望大家能在别的文里看的愉快。。。

如果是想看文但是经济有困难的娃,,可以给我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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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鞠躬~感激所有看我文的娃,你们的支持才有今天的我,,O(∩_∩)O谢谢~

第二十四章

路丛光的手温暖的有些烫人了,不然顾衍生怎么觉得眼睛有些不适似乎有眼泪就要喷涌而出。她沉默了许久,才无力的将路丛光的手移开,她努力控制着心底的无奈和悲哀,说着,“不用挡,我想看。”

路丛光眼底流露出死死心疼和怜悯,都被顾衍生刻意忽略,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看上去有些温馨的画面。

苏岩牵着那精灵可爱的小丫头走在前面,叶肃北走在不远处,他还是一贯那么绅士有礼,走向停在不远的车,体贴的替她们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司机发动了车,顾衍生就那么看着他们坐在用顾衍生的生日作为车牌的车里,绝尘而去。

讽刺之意是多么的明显。

她自嘲的一笑,似是对路丛光说,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车牌号是我的生日呢,真讽刺。”

路丛光沉默,最后递上一块巧克力:“吃块巧克力吧。”

顾衍生熟稔的接过来,什么都没有说就拆开包装纸开始吃。

这是他们许多年前的默契。顾衍生那时候时而会听到叶肃北的消息,总是会郁闷很久,路丛光就随时备着巧克力。心理学家不是说过么,巧克力治疗忧郁。

明明是比较甜的榛仁巧克力,顾衍生却觉得苦的难以下咽。她一口一口往嘴里塞,一次一次克制自己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路丛光看在眼里,半响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一贯那么温柔,什么也没有问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他像许多年前一样在她耳边唱着儿歌,像安抚孩子一样安抚她。

顾衍生在被他揽入怀中的那一刻眼泪像岩浆一样迸发,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任眼泪肆意流淌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路丛光一曲又一曲的唱着,直唱到顾衍生都有些发昏,她喃喃的像在自言自语一般:“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路丛光心疼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无奈的叹息:“真的那么爱他么?”

顾衍生没有回答。她的眼里只有方才那个为苏岩开车门的男人。

他的绅士他的体贴他的温和,这不是她一直深爱着他的缘由么?为何现在会边的这般刺眼?

她哭的累了,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发现路丛光干净的衬衫上已经沾满了她的眼泪鼻涕和巧克力。她有些愧疚的看着路丛光:“对不起。”

路丛光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关系,我说过我永远是顾衍生一个人的垃圾桶,制药顾衍生想哭,想骂人,我永远都在。”

在最脆弱的时候,她实在在经不起路丛光这样煽情,她撇过头去:“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OK,我离开。”路丛光说的很轻松。并且马上付诸实践,再见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顾衍生呆怔了许久。直到她离开。

只是她不知道,路丛光根本没有走远。他躲在角落里看着她,直到她离去才走开。其实爱一个人的卑微心情,他从来都比她还要了解。

顾衍生开车去了许久没有回去的学校。不知是不是那里的记忆太深刻,每次她遇到特别伤心的事,她总要回去坐一会儿才能平静。

她在食堂的小超市里买了五罐雪花啤酒。一个人爬到情人坡最高的那块大石头上静坐。

以前她读书的时候最爱坐在上面看风景。现在大了,出门都是合乎身份的裙装和高跟鞋,很是不便。她吧裙子达成一个结让它贴合在身上。将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里,一把爬到大石头上。

校园的风景一望无垠,树木葱茏花草繁盛,清新的气息一波一波的涌进她的鼻腔,短暂的清明让她的头痛得到了一丝缓解。

她打开了一罐啤酒,苦涩的啤酒划入喉咙,酒精灼烧着她所有的器官。

她大脑里一片空白,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的湖中。人工湖里种植着几株轻灵的白莲,在湖中显得落寞而清濯。不知从哪里来的两只野鸭一直在水中戏耍,时而没入水中,时而浮出水面。

“一个人出来喝酒啊?不叫我?”乔夕颜的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顾衍生头也没回的往左挪了挪。清冷的问:“路丛光叫你来的?”

乔夕颜手一撑跳了上来,在她身帮坐定,喂叹:“他真了解你。”默认了她的猜测。

顾衍生笑而不语,只是一口一口喝着啤酒。

乔夕颜凝着眉制止:“借酒浇愁不像你的作风。”

她眼神空灵的望着湖中,淡笑:“心疼的人是喝不醉的。”

“何必弄成这样?”乔夕颜叹息。

顾衍生摇摇头:“他一直是我华而不实的一个梦。在他身边呆久了,我还以为他就是我的了。”她自嘲的一笑:“原来被奔驰司机开久了,我会忘了自己是奥拓。”

“那个孩子……是他的么?”乔夕颜小心翼翼的问。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她将一个喝完的空瓶踢下去,又开了一罐。

“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对我不重要。我确实在乎他和苏岩的过去,可是我更在乎他。他和苏岩有个孩子,OK,我可以退出,三年前就可以告诉我,既然他还是选择了我,那么就该把一切都告诉我,苏岩的孩子他想要,我也可以接受的。他觉得愧疚想要照顾她们母子,我也不会阻拦。可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呢?”她定定地看着乔夕颜,不解的问:“小乔,我们结婚都三年了,可是他什么都瞒着我。”顾衍生也不想质疑叶肃北,质疑这段婚姻,可是一切都那么昭然若揭,她不得不承认。可是她始终都不相信这三年叶肃北对她那样没有底限的宠爱都是假的。

乔夕颜沉默良久,缓缓说道:“要不我去找苏岩谈谈吧。”

顾衍生苦笑:“不关她什么事。”

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让乔夕颜看的有些刺目。她说:“你别给我苦笑,我宁愿你哭。”

“小乔 ,我哭的够多了,这辈子我所有的眼泪都为叶肃北流了。”

“我还是去找他们谈谈吧。”

“谈什么?”顾衍生继续笑:“向你接‘弟弟’那样么?还是让我酸一把,眼泪汪汪的说‘皇上,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明明是调侃的预期,乔夕颜却一点都笑不出,她知道顾衍生是有苦说不出,什么都没有再问。当年顾衍生是怎么痴恋叶肃北她不是不知道,越是知道这各中的经过,她越是不知怎么安慰她。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成了一声叹息。

顾衍生也不理会乔夕颜的沉默,眼神空洞,自顾自地说:“程灵素也为胡斐付出了生命,却怎么都比不了他最终爱的袁紫衣。纵使胡斐在她墓碑上刻上‘爱妻’又如何?终究只是个华丽一点的坟墓而已。”

“……”

顾衍生喝完了所有的酒终于回家了。果真如她所说,心疼的人怎么都喝不醉。

除了觉得胃烧得有些疼,她没有感觉到丝毫醉意。

什么都没有吃却感觉不到饿。回到家她洗了澡就上了床。

叶肃北还没有回来。顾衍生理所当然的没有等他就睡了。白天发生了太多事,多到超过她的负荷。她一直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女人,想太多真的不适合她。

顾衍生思绪有些乱。渐渐也就进入了梦乡。

因为睡的并不沉,所以叶肃北回来钻进杯子时,那股凉意很快把她凉醒了。

叶肃北以为她睡着了,摸索到她手脚还很冰凉便把她往怀里抱。已经醒了的顾衍生本能的反抗,这也让叶肃北意识到她仍然醒着。

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轻轻地把衍生放开,翻了个身。顾衍生整个头潜在被子里,叶肃北一贯体热,刚进被子不久,就让被子里暖和了起来,叶肃北晴朗的气息铺天盖地,让衍生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轻叹一口气,在黑暗的房间里很是突兀:“今天下午去哪了?”

叶肃北仍是背对着她:“公司。”

“是么?”衍生的这一声疑问,好像是在质疑他,更像是质疑自己。她的声音很空洞,像濒临枯萎的花朵,颓然的散放着最后的芳华,她自嘲的一笑:“辛苦了。”她没有再问,她努力劝诫自己什么都不要在想。她翻过来身来,对着叶肃北宽厚的背,用自己的手指丈量着宽度,不敢真的触及,只是在空中以极近的距离比划着,她的声音轻轻地颤抖着:“叶肃北,我们结婚多久了?”

“三年零一百七十二天。”

“倒是记得清楚吗。”顾衍生短暂的平静了。这是第一次他能准确的说出他们结婚的时间。

叶肃北没有转过身,依然用背对着他,但是衍生的话就像些许小小的蠕虫,时缓时急地在他心间蠕动,让他心痒难耐。

顾衍生一直胆怯,面对叶肃北,她一直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沉沦表现的太明显。因为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她一直都习惯了将它收敛起来。

“如果我们分开,是不是一切都会变的好一点?”顾衍生的声音冷静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是她惯坏了他,让他理所应当的以为,会有那么一个人,一辈子守着他,以他为圆心而生活。

她最终还是做不了依偎着他的那株凌霄花,那么就让她作他暮然回首人海中的那粒沙吧。

她继续冷冷的说着:“今天我看到你带着苏岩和孩子去商场了。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开始很拥挤了。而我,不能做到海纳百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