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就不要跟傅青槐来往了”,凌老太太板着脸重重放下筷子,“潇儿,你就听妈一次劝吗,是不是非要我跟你跪下”。

“好啦,妈,我公司里还有事,咱们下次聊好吗”,凌牧潇放下筷子,起身拿上外套就往外面走。

“潇,你晚上回来睡吗”?容冉连忙拉住他,两眼汪汪,“芙儿不在,我一个人好怕”。

她柔弱的模样写满了依赖,凌牧潇心里掠过丝愧意,但是想到傅青槐一个人在别墅里,而且刚才佣人打电话过来说她高烧一直未褪,他实在放心不下,“晚上我有应酬,你要怕的话就和妈一块睡吧”。

说完,他疾步往外走,无论凌老太太在后面怎么喊他“站住”,脚步也没顿一下。

容冉看着他无情的背影,怨恨的绞了绞身上的裙角。

她辛辛苦苦替他生了孩子,他可以对自己冷漠,但不能那样对她孩子,孩子被人绑走了也还是陪在傅青槐身边,凌牧潇,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

傅青槐,我发誓,我容忍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凌牧潇才生车就接到助理肖堂打来的电话。

“凌总,韩老大那边来了消息,绑架芙小姐的人是玉林区两个小混混,平时专干帮人上门开锁的勾当,韩老大已经抓了其中一个,说是有人花一百万指使他们干的,但是他们也没和指使他们的人见过面,韩老大现在正在追查中,不过只知道芙小姐已经被他们拐卖进陕西一个叫刘拐子的人口贩子手里”。

“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你帮我准备张明天去陕西的机票,我亲自过去”,凌牧潇沉沉的挂断电话,开车回到日桦山的别墅。

车子一停稳,佣人就赶过来跟他报告:“刚才医生给她输了点滴,高烧稍微退了点,曾医生说如果晚上还是没退的话,他会再过来的”。

凌牧潇点了点头,走进卧室里,傅青槐躺在病床上,脸蛋泛着高烧的红晕,他走到床边上,摸了摸她脸颊,还是很烫。

他的心泛过丝苦涩的痛意,昨天从警局回来后,无论他怎么逼她,饭也不吃,晚上一个人坐在屋外发呆,到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医生说她还是月子期间,身子非常虚弱。

“青槐,青槐,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他温柔的低头亲了亲她额头。

长翘的睫毛忽然颤了颤,“阿沣”的字呓从她干涩的唇齿间溢出来。

他魁梧的身子滞住,她吃力的睁开朦胧的眼睛,泛着喜悦的光芒突然变成了浓浓的厌憎,“不许你吻我…”。

声音微弱的几乎是在喘气。

“那我就偏要吻你”,凌牧潇懊恼的搅着她滚烫的舌头搅了好一阵,她口腔里夹着一股药味,她想推他、打他,却使不出力,被他痛苦的吻了好半响,喉咙难受的剧烈咳嗽起来。

他这才不得不放开她,连忙喂她喝了口水,然后抚拍着她背部,她喘了口气,又慢慢疲乏的闭上眼睛。

他扶着她躺下,记得以前和她交往时,她身体极好,几乎一年半载都不会感冒一次,去片场时,就算四十多度的天气,她依然生龙活虎的指挥着剧组,可现在发个烧却能病的这么严重。

怪不得别人总说爱情会让一个女人变成另一个人。

他走出房间,靠在沙发上抽烟,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烟灰缸的烟蒂快满了时,门卫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凌总,凌茂沣在外面说要见您”。

他皱起眉头,门卫又踟蹰的说道:“他说是最后一次见你,明天他就要去美国了”。

手中的烟蒂抖了抖,烟灰坠落,他沉声道:“叫他进来”。

大约三分钟后,外面的木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凌茂沣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今天的他和昨天的他一比,仿佛是两个人,身上的胡渣刮的干干净净,俊美的脸依旧如初,只是带着没睡好的憔悴,黑色的牛仔裤和蓝色衬衫一看便是高级品牌,衬得他又回到了曾经久违的那种优雅的气质,但是眼底的阳光却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幽深的不犯涟漪的双眼。

凌牧潇慵懒的身体占据半边沙发,即使是仰头看着面前的人也仿佛有种唯我独尊的王者气势,“听说你明天要去美国了”。

“我来…只是想要带走我孩子”,凌茂沣淡淡道。

“孩子”?凌牧潇眉角轻轻挑动了下,他还以为凌茂沣会说傅青槐,没想到只是孩子,“你把我孩子丢了,然后我把你孩子还给你,让你们父子团聚,凭什么”。

“凭我是孩子的父亲,凭他身上流着我的血”,凌茂沣身体挺得笔直,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恨意,“何况…你们两个在一起,你心里恐怕也容不下十一的存在”。“十一”?凌牧潇嘴唇咀嚼着这个数字。

“是宝宝的小名,因为…”,凌茂沣艰涩的润了润唇,“她生了整整十一个小时”。

一股浓浓的嫉妒忽然盘踞了凌牧潇的心,他想起容冉生孩子的时候,是剖腹产,她怕痛,可是傅青槐却为了生一个孩子坚持了十一个小时,究竟是有多爱,才会让她那么坚持下去。

“我会带着十一离开这里,你留着他,只会是心里的一根刺,而且我相信对那个孩子的存在是恨之入骨,既然如此就让我带他走”,凌茂沣道。

凌牧潇皱眉把玩着打火机,蓝色幽暗的火焰倒映在他眼底,“想让我把孩子还给你,可以,但是…你要离开她,再也不要纠缠她”。

凌茂沣僵硬的脸上扩散出冰冷的笑意,“好,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再纠缠她的”。

凌牧潇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他含着恨意的眼神,他愣了愣,心里闪过个念头,“那好,你先回去吧,稍后我会让助手把孩子送去你那”。

凌茂沣咬了咬牙,转过身走出两步,目光情不自禁的在屋里扫了一圈,不知为何,明明做了决定,但此刻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

他想起昨天她在警局最后一次唤他名字的时候,好像很凄婉…。

谁伤了谁的心

2013-6-815:51:285242

“怎么,还不走”?凌牧潇眉心顿敛,变得嘲讽。

凌茂沣回头看着他样子,又走出几步,似是挣扎许久,回头道:“为什么今天没看到她,她在哪里”?

“她听到你来了,不想见你,很奇怪吗”?凌牧潇又拿起烟盒,掏出一根黑色烟蒂的高级香烟。

凌茂沣心底一震,面上挣扎的抽搐起来。

突然之间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昨天她都还来见他了,怎么今天就躲着不见了,他突然想起叶京源说的话,有些话是不是总得当面问问骁。

“我要见她一面”。

凌牧潇变得阴沉的眸子射向他,“你忘了你之前说的话,我已经答应把孩子给你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怎么得寸进尺了”?凌茂沣满含怒意的瞪向眼前的人,“除非她亲口说她不想见我,否则我会认为你是在要挟她,她不是个任你操纵的傀儡,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可以告你”英。

两双眸在空中交汇,顿时星火四溅。

半响后,凌牧潇敛起眸子后退一步,“实话告诉你,她感冒发烧睡着了,你可以去见她一面”。

“她发烧了”?凌茂沣心脏猛地一缩,“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在乎她吗,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人的感冒是我能控制的吗”,凌牧潇嘴角沉了沉,一指右边的卧室,“她在里面,你要看去看吧,但是看过之后你要履行你的诺言”。

凌茂沣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快步朝卧室走去,推开木门,这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那天晚上他是在外面的大树上也隐隐看到过的,只是那时她是和凌牧潇在这张大床上亲热。

而现在,她一个人躺在大床的中间,被褥压到了颈子下面,发丝微乱的贴着脸颊,两颊泛着艳霞的红,嘴唇黯淡的苍白。

这个模样就像当初才生过孩子般虚弱。

她现在身体怎么这么差了。

都是因为生了十一之后才会变成这样,是吗?

凌茂沣弯下腰轻抚着她脸颊,眼底闪着剧痛。

原本是恨透了她,不信任她,可是看到这样柔弱可怜的她本又升起了想把她带走的念头。

如果自己误会了,那留下她一个人面对凌牧潇,他岂不是畜生不如。

“青槐,我带你走,带你走好吗”?凌茂沣弯腰沿着她眉心一路轻吻到她唇角,那干涩的唇让他深深的停顿了好久,“告诉我,其实你还是爱我的…”。

傅青槐头疼的厉害,眼皮也扯不开,朦胧模糊中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还在吻她,肯定又是凌牧潇,她下意识的别开脸,嘴里轻喃:“凌牧潇…”。

凌茂沣嘴唇变得冰冷,面前的人满脸厌恶,他似是不信,他握住她肩膀摇了摇,“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凌茂沣”。

受伤的肩膀被他抓的剧痛,傅青槐痛苦的摇着头,“不要…痛…”。

听到动静的凌牧潇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怒火冲天的冲上前扯开他,“你干什么,她身体还没好”。

凌茂沣身体早已麻木,身体被凌牧潇推到墙壁上,他手抓着头发,眼神恣红的看着凌牧潇上前轻柔的抚摸着床上女人的发丝,他心死绝望的再也看不下去扭头往外走。

他为她牺牲了那么多,可是她连梦里念叨的都是凌牧潇的名字。

他再这样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殊不知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傅青槐吃力的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他熟悉的背影,她呆了下,以为是在做梦,直到呆愣了半天,才猛的回过神艰难的爬起来,“阿沣…阿沣…”。

“你不要乱动”,凌牧潇强压住她手腕,厉喝道:“他已经走了”。

“你不要拦着我,滚开”,傅青槐生病中不知从哪儿爆发出来的力气,硬生生的将凌牧潇推开,连鞋也顾不得穿就往外面跑,也许是用力过度,没跑出几步就头脑发晕的摔倒在地上。

她挣扎的站起来,花园的鹅卵石铬的她脚底心很痛,她却顾不得那么多,踉跄的追到大门口时,只看到车影远山下开去。

“阿沣,阿沣,你等等我,不要走,不要走——”,傅青槐苦苦在蜿蜒的山路上追着,拐过一个又一个的弯,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喊。

可是车子没有停下,最后残忍的消失山路下面。

她几乎是抱着绝望的心思在奔跑着,直到脑袋一阵阵眩晕袭来,再也坚持不下去,倒在山路上。

凌牧潇赶到时,她已经晕厥过去,完全失去了意识,睡裙下被鲜血染得通红,白皙的小脚也被小石子铬破了皮。

一股从没有过的无能为力密密麻麻扎他心上。

他抱她去了医院。

夜晚,医院走廊的灯亮着,外面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凌牧潇站在窗前抽着烟,指尖烟雾缭绕,这地方本该是不适合抽烟的,但是因为他身份显赫,也没有人敢上前打搅他。

直到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肖堂走到了他身后,“孩子已经给凌茂沣送过去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凌牧潇宛若叹气般沉噶的问道。

“没有”,肖堂摇头,疑惑的望着面前侧影寥落的人,“总裁,您…不是应该高兴吗,他明天就要走了,再也没有人来纠缠傅小姐了”。

凌牧潇皱了皱眉,目光黯然:“白天我在山上看着她追凌茂沣,哪怕她曾经最爱我的时候也没看见她那般过,好像非常害怕失去一个人,不,或者说,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样,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纠缠下去究竟是对还是错”。

肖堂抿唇沉默。

无论是对是错,他只不过是个下属都没有资格说。

“凌总,傅小姐醒了”,一个护士突然急急忙忙跑过来道:“但是她情绪很激动,一直嚷着要出去”。

凌牧潇眉头一沉,立刻迈步走进VIP病房里。

“别拦着我,让我出去,我不要呆这里”,傅青槐在床上情绪激动的反抗,旁边两个医生压着她,试图努力劝她。

傅青槐却不管不顾,看到进来的凌牧潇时,立刻歇斯底里的大嚷起来,“凌牧潇,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阿沣,你这样困着我没有任何意义”。

“你留在我这没有意义,难道你去找他就有意义了吗”?凌牧潇声音里浓浓的嘲弄,“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吗,你发着烧在山路上追他,可是他有停下来吗,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认得清楚真相,他不要你了,他明天就要和她妈去美国了”。

傅青槐怆然瞪大眼睛,摇头,“茂沣他不是你,他很有责任心”。

“责任心,哈”,凌牧潇面露耻笑,“白天他来找过我,他向我要走了你们的孩子,他承诺过我只要我把孩子给他,他就永远不会找你,傅青槐,我不知道我还要说多少次,你才会信我的话,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有责任心,就不会抛弃一个为她生了孩子的女人一走了之”。

“你闭嘴”,傅青槐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拿起枕头就朝他扔过去,身体还未痊愈,一用力便是脑袋发晕的往下倒。

好在凌牧潇上前得快,及时把她搂进了怀里。

“青槐,你别再挣扎了好吗,以后好好留在我身边,我会照顾好你的”,凌牧潇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几分压抑的温柔和疼惜。

“我不需要你照顾”,傅青槐摇了摇头,拼尽全力的抓住他手臂再次问:“我孩子…真的被他带走了吗”?

“嗯,我让助手交给他了,反正留下那个孩子对我们将来也没有什么好处,你别难过,以后咱们再生一个就是”,凌牧潇不以为然的道。

“生你妈,你根本不懂”,傅青惶然的泪落在他手背上,哭的撕心裂肺,“那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我生他的时候差点要了半条命,可是他怎么狠得下心就这样丢下我抱走孩子,他是在我心坎上挖肉啊,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你还有我,还有你妈”,凌牧潇难受的哄道。

“我要去找他,我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她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哆嗦着往床下挪。

她下身痛,头也痛,走了几步就跟裂开一样,又是往地上倒去。

“傅青槐,你的软产道已经出现严重的破裂,你再这么闹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凌牧潇怒斥了半天,好的软的都说尽了,也没用,一时火了,干脆让医生给她打了剂昏迷的药水。

见她睡了过去,自己这才舒了口气。

“凌总,你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医生无奈的道:“药剂打多了对她身体会有伤害”。

“她这样挣扎对她身体伤害更大,我还是送她回去点放心,肖堂,你去办下出院手续”,凌牧潇说完替傅青槐穿上厚实的衣服,抱着她开车回了日桦山的别墅。

车子开到门口的时候,就见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停在外面,容冉靠在车上,一见到他车子便急促的走过来打开后车门,“潇,我听说…”。

声音在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时戛然而止。

“你怎么会来这里”?凌牧潇不满的抱着傅青槐走下车,皱眉,“快点回去”。

容冉容颜变得蜡白,望着他一直抱着傅青槐往别墅里走,连正眼也没看过自己,心里实在憋着口郁闷、委屈的气,含泪大叫:“凌牧潇,你站住”。

“我还有事,肖堂,你送她回去”,凌牧潇不耐烦的朝肖堂使个眼色。

容冉却不听他的话,反而像个疯婆子冲过去揪住他衣摆,“凌牧潇,我只问你,芙儿是不是被人拐走了”。

凌牧潇厉眸泛出寒气,“你从哪听来的”。

“这么是真的咯”,容冉脱俗的小脸忽然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怨恨,像个疯子一样拉扯着大吼起来,“凌牧潇,你是芙儿的爸爸,孩子掉了,你不去找她,你竟然还在这里陪着傅青槐,就是因为她,芙儿才会被拐走,你这个时候了还要护着她,你对我公平吗,你对芙儿公平吗”。

以前的容冉大部分都是乖顺的,就算是哭闹也有个分寸,可现在的容冉竟然还操起拳头打他,凌牧潇心里着实生气,但是想到她也是担心孩子,便忍着沉声道:“我已经让人去找芙儿了,明天我也会亲自去陕西…”。

“陕西,芙儿被拐去陕西了,天啊,她才两个月啊,拐去那种地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她能活得下去吗”,容冉呜呜哭咽起来,对傅青槐的怨恨更浓重,“凌牧潇,你要还有点良心就不该跟傅青槐在一起,你可以对我残忍无所谓,但是你不能那样对芙儿,我真想不到,你竟狠心至此”。

“你给我回去”,凌牧潇忍无可忍的甩开她手走进了别墅。

容冉追扯上去,却被肖堂拉住,“容小姐,其实凌总也是很担心芙小姐的”。

“他现在一颗心思都在傅青槐身上,可怜我女儿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我容冉这辈子是瞎了眼当初才会选上这样一个男人,凌牧潇,你给我记着,如果我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容冉狰狞着面容在门外面大吼,此刻的她毫无丝毫形象,只是一个丢弃了孩子被仇恨附身的母亲。

房间里,凌牧潇小心翼翼的把傅青槐放下,转头径自去外面倒了杯威士忌,到入夜时,肖堂从外面进来禀告,“容小姐已经安全送回去了”。

“说起来我也是欠她的”,凌牧潇暗叹了口气,“现在想来当初根本不该让她生下那个孩子,我根本就不是个好父亲”。

“总裁,您别胡思乱想了,明早还要坐飞机去陕西那边,吃了饭早点休息吧”,肖堂道。

“找几个能干点的人留下来照顾青槐,别让任何人进来看她,就算是我妈也不例外,知道吗”?凌牧潇低声警告。

“嗯,我早安排好了”。

机场里,VIP的候机室里。

一个身着黑衣黑裤的俊美男子坐在沙发上,模样时分年轻,可与他年纪不符的是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婴儿。

宝宝一直在他怀里咧着嘴哇哇哭着。

男子只是坐着,两眼失神,也没去哄宝宝。

“沣儿,让妈来抱吧”,温云宁看宝宝哭的嗓子都哑了,心疼的道,“总这样哭也不是办法”。

“让他哭吧,也许他是舍不得离开他妈妈所以哭了”,凌茂沣低头看着宝宝,那双哭的泪汪汪的眼睛像极了他母亲,他看的心阵阵闷痛,他将宝宝拥的更紧点。

温云宁叹了口气,这时机场里传来空姐提醒可以登记的广播,“走吧”。

“嗯”,凌茂沣坐上飞机。

当飞机起飞时,他看了眼高楼大厦矗立的城市,尽管以前做过无数次飞机离开,但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心情复杂过。

但是他会回来的。

漆黑的眼睛里划过森然的暗光,他在这里所受的屈辱,他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凌牧潇,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尝尝我今日所受的痛苦。

我要把你们全部都摧毁。

明日继续。。。。。。明天就是几年后啦。。。。后天加更

火烧别墅

2013-6-1017:44:575414

“你们放我出去…”。

“我要去找我孩子”。

“他凭什么这样关着我…呜呜…”。

凄然的哭声从后面嘤嘤的飘出来,客厅里从医院里新请来的年轻小护士听得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的看了看旁边正在择蔬菜的老佣人,“丽嫂,你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她关在里面不许出来啊,听着怪可怜的,病人要是情绪不好,很有可能会把她身体闷坏的”骁。

“唉,他们有钱人家恩怨咱们这些寻常人也理解不来”,丽嫂叹气的道:“这也只是暂时的,凌总只是出去几天,等回来就会放夫人出来的,他也是担心夫人趁他不在的时候会逃走”。

“她妻子不愿带他身边肯定是他自己身上有原因,凭什么还囚着人家不让她出去,这都什么年代了,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他这样是犯法的”,小护士嘟囔。

“虽说现在是自由平等,但哪有平等啊”,丽嫂笑笑道:“你啊,还年轻,这张嘴也不要到处乱说,凌总这个人狠的紧,你要是得罪了她,他是不会让你好过的”冤。

“嗯,这我知道,院方让我过来时就跟我郑重交代过”,小护士撅了撅嘴。

好在里面叫了一阵,便没了声息,她想里面的人可能也是累了。

到了中饭时,保镖过来解锁开门,她端着餐盘进去,才发现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地板上。

她以前是见过她的,不过是在电视上,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导演,当时和大明星明添站在一起,穿的很随意,一条黑色裤子,白色衬衫,一副很干练的模样,当时有媒体说她和明添在交往,但是事后没多久就听说她嫁进了豪门,后来又听说她丈夫和另一位女星容冉有染,之后又怀了身孕…。

豪门家族的狗血生活都可以写上一本厚厚的书籍了。

只是没想到再见到傅青槐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狼藉的让人都感觉到不可以死。

原来豪门的生活看起来光鲜亮丽,背后竟是这般的惨不忍睹。

小护士突然对豪门没有任何想法了。

“你先把饭吃了吧,吃饱了我再替你打点滴”,小护士端着托盘放到她面前。

她却不动,只是呆呆的望着地面,背影像没有灵魂一样,双眼也因为哭泣而变得血红,眼睛下面是深浓的乌色。

真是令人担忧。

小护士清脆的道:“我见过很多病人,有些是残废了,有些是得了重病快要去世的人,他们都觉得对生命没有了希望,但是我觉得你和他们比起来已经很幸运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还年轻,有些坎坷总能熬过去的,毕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她说完叹息的出去了。

傅青槐抬起头来,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眼泪沾湿了贴在脸上的发丝。

现在,她真不知道这样的人生过下去有什么意思。

最让她没办法接受的是凌茂沣竟真的就这样丢下她走了,还狠得下心带走她们的孩子,她怎么可以…那样对她。

他亲口说过不会像凌牧潇一样不要她,他这辈子就是属于她傅青槐的。

他的信誓旦旦,他的深情款款,她是无怨无悔的信了,她冒着危险和背负着骂名替他辛辛苦苦生下孩子,她都不敢相信他会把他遗留在凌牧潇身边。

她这些日子过得有多委屈,多痛苦啊,她每天就是在等他带她走。

阿沣,你是怕了吗?还是也受够了跟我这样的过日子。

“如果你真的走了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咬唇啜泣。

深夜里,刮起了风,后花园里乳白色的月光透过推拉门照映在墙壁上,傅青槐躺着看着树丛间挂着的月亮,像隔了纱一样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