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乖巧的点了点头,还是被他抱着的感觉真好。

医院。

病床上,傅青槐换上了浅绿色的病人服。

十一睁着小眼珠坐在旁边担忧的看着她,“妈咪生病了吗”?他看到医院好多生病爷爷奶奶、叔叔阿姨都穿这种衣服。

“有一点,不过不是什么大病,十一不要担心”,傅青槐柔和的说。

凌茂沣微笑着摸了摸他们母子俩的头发,目光温柔的望着她,“有我在外面陪着,没事的,不要怕”。

“嗯”,是不怕,只要一想到是为了给他生孩子,她就一点都不怕。

手术完成的很顺利,就是六个小时内不能随意动弹,必须平躺着。

“饿不饿,喝点汤好吗”?凌茂沣知她昨日为了这场手术,吃的都是清茶淡饭。

“不饿”,傅青槐虚弱的道,“老公,你别太担心了,我挺好的”。

凌茂沣做不得声,她刚做完手术时,看到她肚子上那被缝的肉,虽然小,但是红红的一圈看起来分外狰狞,他真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

男人总爱抱怨自己养家糊口辛苦,可他们却总是疏忽了女人才是最辛苦的,生孩子遭罪,生完孩子后体质差也遭罪,还动不动就是各种妇科疾病。

“妈咪,我给你按摩好吗”?十一身子小,和她赖在一张病床上,帮她揉捏着小腿。

力道虽小,却暖在傅青槐心里,“十一真乖”。

“妈咪,你要快点好起来哦”,十一嘿嘿的笑的满脸纯真。

“我们家十一真懂事,这么小就懂得体贴妈咪了”,病房门口,突然响起温云宁的笑声,她和夏禹州提着一些水果、补品从外面进来。

“奶奶,爷爷,你们也来看妈咪吗”,十一高兴的爬起来。

“是啊”,温云宁颔首,看向傅青槐,眸光里流露出怜惜,“你啊,也是遭罪了,我给你带了些燕窝、冬虫夏草还有阿胶人参,阿沣,你回去好好炖了,给她调养身体,这马虎不得啊,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谢谢妈”,傅青槐为自己有个这样的婆婆而感激不尽。

“都是一家人”,温云宁笑了笑,“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你叔叔可是废了不少功夫,尼基塔终于同意收你做徒弟了”。

“真的”?傅青槐大喜,若不是身体不适,真恨不得立刻起身。

“正好尼基塔下个月要去欧洲拍新片,你啊,到时候可以跟着他一块去”,夏禹州温和的说道。

“叔叔,谢谢你”,凌茂沣复杂的道,他清楚,让尼基塔那种国际导演收弟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没事,我还等着将来青槐自己拍电影了,我可以有机会为她电影作曲呢”,夏禹州露出欢畅的笑容,他其实是打心眼里喜欢凌茂沣这孩子的,只可惜他一直与他保持距离,让他很失望,希望经过这次事可以让他们俩关系亲近点。

“叔叔,一定会的”,一听说能为好莱坞拍电影了,傅青槐恨不得身体马上就好起来,“不过去欧洲拍片应该要呆很久吧”。

“半来个月的时间起码是要的”,夏禹州说道:“听说拍完之后还要去非洲那边取景,估计得好几个月啊”。

那不是要几个月看不到凌茂沣了。

傅青槐不舍的望向凌茂沣,对方也正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

“拍电影就是这样”,温云宁瞧这对小儿女情态笑道:“不过等你忙完那几个月就可以回家多陪陪茂沣十一了,其实这样也好,夫妻俩天天黏在一起也不大好,偶尔也应该给彼此一点空间”。

“放心吧,我会常去看你的”,凌茂沣安慰的说。

“你好像都没有舍不得我哦”,傅青槐娇嗔,“好像巴不得我走似得”。

“哪有”,凌茂沣哭笑不得,“就算我让你不要去你估计也不会的,我清楚拍电影对你很重要”。

“你们两个,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温云宁好笑的摇头。

傅青槐在医院住了两天便出了院,凌茂沣送她回家后,着手准备前往中国的会议。

临行前,凌茂沣犹是不放心的殷殷叮嘱一番才上了飞机。

到了中国,刚过完年不久,正好初十。

凌茂沣犹豫再三,还是提着一些礼品去凌家拜年。

家里比较冷清,只剩下凌老太太陪着小孙女凌海芙坐在火炉边烤火,见他来了,颤颤巍巍的起身,连忙让张婶多弄点瓜果出来,有巧克力、有杏仁、开心果、坚果…。

“奶奶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碧根果了,给你杏仁还不要,非要吃这个,每次吃你就直接用牙齿咬,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不卫生,你还不听,后来奶奶只好给你剥了”,凌老太太亲自给他剥壳,年纪大了,剥了老半天也没剥开。

凌茂沣听她说起小时候的事,看的不忍,“我自己来吧”。

“奶奶不中用了”,凌老太太面露苍老之色,“你小叔经常不回家,你小姑自打离婚后,也变了很多,家里常常只剩下我和小芙了,你这次回来怎么没带十一过来,那孩子挺可爱的,是不是傅青槐不允许,那女人…肯定对我怀恨在心…”。

凌茂沣本还念着上次自己被傅志行打伤后老人家一直陪着他而心软,如今一听她又说起傅青槐的坏话,顿时那股反感又涌了上来,“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开会,何况青槐刚动完手术,小孩子也舍不得离开她,再说啦,当年您很讨厌十一,甚至恨不得打掉他,我也不敢带他来这,奶奶,您真的要闹得我们最后一点子孙情都没有嘛,您要再说青槐不好听的话,我现在就走”。

凌老太太神色惨然了下,若是以前,她还能跟他吵,可是这些日子,一连串的事情让她身体衰弱了很多。

再加上凌茂沣和凌牧潇的冷落,连新年都过得冷冷清清,老人家寂寞不堪,如今最怕的是凌茂沣再生她的气,忙拉住他,“别走,沣儿,是奶奶的错,奶奶再也不说傅青槐了,你难得来看奶奶一回,咱们别提她好吗”。

凌海芙坐在边上忐忑不安的看着他们俩,“叔叔,下次你带韬韬来玩好吗,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凌老太太面色一青,“小芙,你要叫哥哥,不是叔叔知道吗”。

“为什么是哥哥,可是哥哥比小芙大很多啊”,凌海芙不解的问。

凌茂沣对孩子毕竟心软,宠爱的抱起她说道:“因为哥哥一直想要一个小芙这样的妹妹,你不喜欢吗”?

面前的哥哥一张英俊精致的脸,凌海芙哪怕年纪小也知道哥哥是很帅的,懵懂的点了点头。

只小坐了会儿,凌茂沣便赶赴公司参加股东大会。

今天大会早就受到各界的关注,媒体们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堵在了公司大门口,凌茂沣是直接从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上楼。

在会议室门口正好巧遇上凌牧潇,一身充满霸气的黑色西装,黑黝黝的眸子静谧幽深。

“听说你回家看了奶奶,早上回来的”?凌牧潇声音依旧如闷雷的锤子般,明明压得很低,却直穿透人心。

“是啊,过年吗,送了点礼”,凌茂沣摸了摸挺拔的鼻尖。

“我还以为你昨天应该就到了”,凌牧潇微微笑说。

“没办法,青槐刚动完手术,我有点放心不下,今晚呆一晚,明天我就坐飞机回美国”,凌茂沣提起妻子,心便微疼。

“动手术”?凌牧潇脸色一沉。

“只是个小手术罢了,她一直想怀孩子,结果怀不上,前些日子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她输卵管堵塞,我本来不想让她做的,可不做的话长期下去对她身体会有伤害,前几天刚做的,昨天才出医院”,凌茂沣知道他担心,便细心的解释了一番。

“原来你们还打算怀第二胎了”,凌牧潇眼底一片黝黑,早说不出是何种滋味了,“可是当年她被火烧伤后,医生说她很有可能怀不上了,就算长期治疗机会也微乎其微”。

“是吗”?凌茂沣愕然,“这个我倒是没听她说过”。

“可能美国那边的医术精湛点吧”,凌牧潇深幽的视线往后撇了眼,“赵昌来了,我们进去吧”。

两人可不想会议还没开就跟他吵起来。

陆陆续续的股东到齐,会议开始,由凌牧潇先交代此次股东大会召开的原因,“…介于赵董是我们凌氏的元老,我也不敢擅作主张,我也没有这个权利,但是各位也知道凌氏最近频频因为赵董事的事闹得公司名誉受损,旗下的酒店、超市、车行以及最新开发的几个楼盘销售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各位,这是上个月公司亏损的统计表,与上个月相比下滑了五个百分点,整整八亿,是公司上市以来亏损最大的一次,可谓再次创了新低”。

这一番话引得在座股东齐齐皱起了眉头,一向和赵董势同水火的徐董缓缓道:“最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相信各位都知道赵老的得力助手蔡亮因为私怨对我们股东会的凌少爷妻子实行恐吓并且恶毒的在网络上散布其妻子在火灾后受伤治疗的照片,致使傅小姐心灵受到伤害,不得不提前避逃出国,目前蔡亮已经被警方抓获,另外赵老的侄子张政借着在B城的新城计划中利用证券贪污公司公款整整八千万,并且在拆迁案中还叫人强闯钉子户家,对其家人恐吓殴打,另外还有赵董的儿子目前正牵扯于刑事纠纷中,安监局的杨局长已经停职接受调差,司法部门成立的专案组着重调查此事,很快便会查到我们公司头上,虽然我们相信这一切可能赵董无关,不过我们几个董事私底下商量了很多次,为了公司的将来决定暂罢赵董在董事会的一切职务,但是这件事还是得通过公司在座各位的表决”

“我举手投一票同意”,凌茂沣率先举手冷笑,“只不过是查一件恐吓案出来,结果揪出了赵董事长这么多家丑出来,谁知道再查下去还能查到什么出来”。

赵董气恨的瞪了他眼,“各位,我赵昌自打公司创业以来就跟着凌老爷子打拼,为公司尽心尽力,可谓是耗了一辈子在凌氏身上…”。

“是啊,既然耗了一辈子您也该退休了”,凌茂沣不耐烦的打断他,“您要真为了凌氏着想,真把凌氏看的那么重要,早点离开才是为凌氏着想的上上策,就算您不为公司着想,赵叔,这里的股东可跟您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啊,您别连累了他们”。

众人恻然,窃窃私语的点头。

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公司里,平时皆是为了利益才会成为朋友,现在既然得不到好处,众人聪明的只想划清界限。

赵董脸色铁青的忍下怒气道:“茂沣,赵叔心里清楚你是因为上次青槐被恐吓的事责怪赵叔,可这件事我真的是愿望的,赵叔知道你和青槐真心相爱,怎么舍得伤害她呢,我这心里早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啊”。

“是吗,赵叔,我可没忘,上次的凌氏会议因为我没有支持您侄子提出方案,您是怎么威胁我的,您说让我好看,不然您以为我在第一时间跟警方说怀疑您,偏巧警方只不过是稍微查一查便查到了您的助手蔡亮身上,谁都知道蔡亮听您的话,我跟他之前也并无过节,无端端的若不是受了你指使他干嘛要恐吓我妻子”,凌茂沣淡漠似冰的道。

“茂沣,你这是血口喷人,我有律师在场,可以告你诽谤”,赵董怒斥。

“是不是诽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您要告就去告”,凌茂沣眸色深沉到极点,“不过告输了我也顶多赔几块钱,我凌茂沣不缺那点钱,就当打发下叫花子也无所谓”。

“凌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赵董身边的律师厉声道:“您已经是在对赵董进行人身攻击了”。

“好啦,你们的私人恩怨不要在会议上吵”,凌牧潇深沉的嗓音带着一种迫人的力量,他淡淡的看向赵董道:“赵董,茂沣年纪小,再加上妻子的事心情不好,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明日继续。。。

番外(四)

赵董冷着脸色将怒气往肚子里吞,他岁数毕竟是凌茂沣的几倍,若是跟他一个晚辈吵起来,丢了面子不说,别人还以为他是被对方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虽然事实上是如此。

他沉下心来,暗地里给这些年最听自己的话另一个股东沐董使了个眼色。

沐董会意,握拳咳了声,“其实赵董毕竟有句话说的没错,他是为凌氏呕心沥血了半辈子啊,凌氏不仅仅是凌老爷子的心血,也是在座各位的心血,相信大家都能够理解赵董的心情,犯错的并不是他,我们不能因为外面的谣言就把一个为凌氏做出多年攻陷的老元老驱逐出董事会,这不正等于间接的承认了外界媒体子虚乌有的污蔑,试问在座各位,有几个没有亲朋友好友在凌氏旗下工作的,谁没有犯过错,只是赵董的身边人犯的错被媒体人放大了,如果我们执意这么做,其实不叫人寒了心”。

“沐董,你说的是有道理”,徐董状似赞同的点头,“但是凌总刚才说了,公司这个月比上个月整整亏损了八个亿,八个亿你知道是多大的数字吗,在这么下去,下个月可能不仅仅是八个亿,而是十个亿,现在我们公司有好几个大项目在开展,资金紧缺,一旦资金链断了,凌氏将面对的不仅仅是信用的危机,还有金融危机,甚至随时会被人告上法庭,到时候公司不仅仅是亏损,而是破产,倒霉的也不仅仅是凌总,而是我们所有人”。

“是啊,徐董说的有理”,公司的黄董连连颔首,“沐董,你支持赵董我们不反对,但是公司出现危机,公司年底分红远远不如预期的,难道你也想要看到这样的情形,再说了,只是让赵董暂时退出董事会,他毕竟年纪也那么大了,稍微休息下也没什么问题啊,等事情告一段落了还是可以让他重新上位”榍。

凌牧潇抬手道:“各位,我们也不要再争了,还是老办法,投票吧,支持撤销赵董在董事会的职务请举手”。

陆陆续续的人举起来,到最后竟占百分之八十五。

“好啦,很明显了,大部分的人都支持赵董您暂时撤销在董事会的职务”,凌牧潇深沉的蹙眉,“赵董,您也不用太在意,像黄董说的,事情告一段落,副董事长的位置还是您的”痘。

赵董早就瘫坐在真皮座椅上,无力的干瞪着眼睛。

他当然董,凌牧潇说的是客套话,他离开董事会凌牧潇才是最值得高兴的,凌牧潇怎么可能还会有机会让他再进董事会呢。

凌牧潇这个人做事老沉狠厉,这不过是他的第一步,紧接着他就会像只剥掉皮的羊任他宰割。

这场大会输了,他知道这场战争也意外着他输了。

公司大会结束时,没有人再像从前一样阿谀奉承的跟着他一块走了,一个个像看笑话似得离他走的远远的。

他一瞬间仿佛颓老了许多,凌茂沣微翘着嘴角手插裤兜的走到他面前,状似一脸关心的问,“赵叔,还好吗”?

赵董狠狠瞪了他眼,“凌茂沣,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我没有假慈悲啊”,凌茂沣露出一脸天然纯净的表情,“你看不出来我在高兴吗,赵叔,你不是说我很嫩吗,没错,我就是嫩,我就是年少轻狂,所以谁得罪了我,我宁可同归于尽也不会放过他”。

眼睛内里的波涛汹涌看的赵董心一惊,“我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米多,凌茂沣,你别以为和凌牧潇联手就能对抗的住我,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不用多久,我便能卷土重来”。

“想卷土,怕你也没那个力气”,凌茂沣发出嗤笑的声音,“赵叔,你看你都快成老骨头了,只不过是开场会您脸色白的都让我想叫救护车了,老了就老了,安安分分在家里养老不多好,非要跑出来给我们年轻人斗,这下好了,把你儿子都给你赔上去了,左臂右膀都没了,不过是强弩之末,我等着,等着更惨的那一天,不过你最好祈祷警察不要查出来五年前你和高瑞谦合谋在国外追杀凌牧潇的事”。

“你…你完全是血口喷人”,赵董激动的指着他,面白的惨无血色。

“我若是血口喷人你这么激动干嘛,是不是心虚了”,傅青槐挪开他的手指,赵董的代表律师横拦在他前面,“凌少爷,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对我们赵董的人身攻击了,我将会对你的行为提出控诉,你等着请律师吧”。

“OK,我等着,到时候咱们打官司的话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法官,你知道的,最近赵董人很后,肯定会有记者来,对于有些人啊,不需要有证据,外面的人也会认定是你干的,说不定警方会再成立一支调查队来查五年前的事”,凌茂沣阴森森的笑着,“赵叔,你惨啦,噢,对了,你是他律师,还是趁早另觅高枝吧”。

鬼魅的一笑,凌茂沣踱步优雅离去。

“赵叔,你放心,哪一天你若不在了,记得通知我,我会来替你上香的”。

最后一句话飘来,已将赵董气的个半死。

“想不到我们叔侄俩还能有机会合作的一天”,走出会议室,凌牧潇倚在门口轻叹。

“也许是最后一次”,固然是亲叔侄,固然彼此也原谅了对方,但是有些事始终是两人的心头刺。

见一面,那根刺便会扎一回。

“回家吃饭吗”?凌牧潇了然他的心,“很久没有一家人一块吃过饭了,不如今晚睡凌家吧”。

“好啊”,凌茂沣点头应允了。

难得叔侄俩一块回家,凌老太太高兴的年轻了几岁似得,让厨房张罗了一桌子的菜,三人决口不提傅青槐的事,倒也没发生争执。

入夜,凌茂沣在外面和叶京源、施帆几人在酒吧里小聚

“傅志行…还没消息吗”?凌茂沣沉重的问道。

叶京源摇了摇头,“前些日子听说在刘原镇出现过,后来找过去发现他不见了,听当地人说他穿着破烂的衣服,脏兮兮的,全身很臭,脾气特别凶”。

“想不到曾经纵横电视台的傅台长会变成这个样子”,凌茂沣感慨,“若是青槐母女知道了一定会难过”。

“难过个狗屁”,施帆呸道:“他差点杀了你,这种人…坦白说,老天就该收他”。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亲生父亲啊”,凌茂沣蹙眉道:“像青槐那样的人一般都是嘴硬心软,虽然心里恨得要命,但是对自己亲生父亲始终肯定也狠不下心的,话说回来,他好歹也算是半个岳丈啊”。

施帆咕哝了两句,脸色烦恼。

“怎么啦”?凌茂沣敏锐的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是有件挺麻烦的事”,叶京源呵呵笑道:“傅紫瑛怀孕了”。

凌茂沣愣了下,想到那个恶心死人的女人怀孕了便觉得厌恶反感,但毕竟施帆爱他,便也问道:“真的假的,你打算怎么办,娶她”?

“反正她没名没分的跟着我这么久了,难道她怀了孕我还逼她去打掉,不要啊”,施帆闷闷的道:“可是我父母不同意我娶她”。

施帆的父亲是钢铁厂老板,近几年生意做得顺风顺水,生意做到全国去了,以那样一个家室谁会愿意接受一个小三生的女儿。

凌茂沣默不作声的喝着酒,也不发表意见,说多了,闹得兄弟不和,他也不想替他们出主意。

施帆也知道,没再多聊这个话题,就是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最后还是凌茂沣和叶京源送他回家。

等他离开后,叶京源才若有所思的笑道:“不知不觉我的两个好兄弟都要结婚,现在就剩我这么个孤家寡人,唉”。

“他能不能结的了婚还是未知数呢,你又不是不清楚施帆他妈有多泼辣”,凌茂沣撇嘴不以为然。

说到施帆他妈那真是一个泼辣角色,和菜市场的大妈丝毫不逊色,在施帆还没出生前,两夫妻是从农村里出来的,虽说现在发了财,那也是土暴发户似得,财大气粗。

偏生施帆妈还最讨厌别人说她乡土,谁说她土她就跟谁过不去。

今日三千字。。。因为有事,呵呵。明日继续

番外(五)

“但是你忘了,施帆是家里就他一根独苗,从小到大,哪次他胡搅蛮缠,他父母没有答应他的”,叶京源摇头笑说。

“我倒真希望傅紫瑛永远也嫁不进施家”,凌茂沣冷下脸哼道:“我始终不明白像傅紫瑛那种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还有没有天理了”。

“个人有个人的命,你就想开点吧”,叶京源轻笑了声,风轻云淡的俊脸仿佛没有人能够击破,“话说回来傅志行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青槐姐”。

“你说让我怎么说,说他爸打伤了我后逃走了”?凌茂沣心烦道:“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傅志行那人又没什么钱,好吃懒做,估计连个窝身的地方都没有,再加上他这些年常年喝酒,喝得脑子都有点稀里糊涂了,老实说,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冻死在哪个地方了”。

叶京源眉色微凝,“这也是我一直担忧的,如果青槐姐知道了,到时候肯定麻烦了”榍。

“是啊,我就怕又会坚持回来,好不容易才开始的新生活”,凌茂沣越想越觉得忧心,“而且她那个人的脾气…肯定会跟我起争执,她妈也是个心软的人,傅志行那样对她,我有时候都还会在饭桌上常听她说起傅志行的事,言语之间也是有担心的,她们迟早会联系他的”。

“如果她自己知道了会更麻烦,还是你老老实实告诉她们吧,这事也怪不得你,你也是受害者”,叶京源开导的说。

“她一时气头上可不会这么想”,凌茂沣撇嘴督。

“所以你还是要忍吗”。

“唉,这结婚前一大堆麻烦事,结婚后还是一样”,凌茂沣双手护在脑后,长叹。

晚上住了一晚,第二日便坐飞机回了美国,临行前,凌老太太装了一大箱子零食给他,“这是我给韬韬准备的零食还有买了两套衣服,一定记得带给他啊”。

凌茂沣到底心软,想起读小学那会儿,凌老太太每天亲自送他去学校上课,还给他带上一大堆零食,再如今看她白发苍苍,不由暗自叹息了声,“下次回美国,有空的话我会带韬韬来看您的”。

“哎,那就好”,凌老太太高兴的含泪点头,“你也要常回来看奶奶啊,注意安全”。

“嗯”,凌茂沣忍着心酸登上飞机,前往美国的行程上,他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

亲人之间永远有种说不清的情意,就比如凌老太太,她曾经对青槐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最让他气愤、厌恶的是当初竟然装病想让他和青槐结不成婚。

他当时在气头上,一直以为这辈子和凌老太太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可是也才过去没多久,看到她那副苍老的模样,竟也会觉得心酸。

原来亲人之间是不管对方做过再多的错事,你也会心软。

那傅青槐和傅志行呢。

哪怕青槐每次言语间充满了对傅志行的憎恨,但是她何尝不是在离开美国前把傅志行安排的妥妥当当。

他喝酒、嫖赌,欠了一身的债,哪怕她再生气,也还是会帮她还清。

因为在她心里可能对这个父亲还是有一丝父女感情在里面。

那是天生的,只要一个良心未泯的人都不会因为后天变化丧失那份良知。

或许找个时间他该跟她坦诚交代吧。

下了飞机,一路行色匆匆的疲倦赶往家中,正是洛杉矶的凌晨,一家人都睡下了,凌茂沣放了行李,悄悄打开卧室的门。

里面安安静静,空气中泛着女人的幽幽芳香,他怕吵醒她,也没开灯,借着月光依稀看清楚了床上的人儿。

她睡的很香甜,面容素净白皙,睡衣处领口处白色的蕾丝边从被窝里露出来。

他记得那件睡衣她穿着最好看了,性感的娇躯穿着出尘的宽大白色蕾丝睡衣,有种妩媚又不失清纯的味道。

好几次他看得都差点把持不住。

他轻轻的一笑,弯腰在她恬静的睡容中悄悄一吻。

日子就在忙碌中悄悄流逝,一个月以后,傅青槐身子彻底康复起来,私下里和美国导演尼基塔接触了几次,大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人一起着手准备着新电影《幽灵任务》,眼看着很快就要去欧洲拍摄了,这一去起码也要两个月,两人自从在一起后从来没有这么久的分离,自是十分舍不得。

离别的前一晚,自是分外缠绵的一夜。

书房里,只书桌边开了一盏暖色的台灯,朦胧的勾勒出一抹激情四射的香艳画面。

衣不蔽体的性感女人以极其撩人的姿势坐在白色书桌上,香槟色的镂空睡衣两边吊带滑落在腰间,雪白的饱满再炽热的空气中不断的晃着娇艳的弧度,裙摆也撩上了小腹,双腿打开,男人的火热以其凶猛强悍之势进出着男人的幽兰秘境,桌上早已湿了一大片。

“啊啊…沣…”,许久不曾被他造访的地方,亢奋的她头忍不住往后仰,抵在书桌上的双手不小心撞得一本厚重的书掉在地毯里,好在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乖乖,你是想吵醒十一吗”?凌茂沣抓住她无力的藕臂挂在自己脖子上,凝视着她意乱情迷的水媚模样,他浴火沸腾的吻住她娇艳的花唇。

前些日子,她做完手术,他自是不敢碰她,虽然医生说半个月也可以房事了,但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硬生生的忍了一个月,直到今晚她马上就要去欧洲拍电影了,两人实在情难自已了。

可偏偏晚上十一又非要跟她睡,两人只好等孩子睡着后,偷偷来了书房。

此时此刻的他早已如破闸的野兽,下身撞得她娇躯乱颤。

“啊…沣…我快忍不住了…你好猛…比以前更猛”,紧搂着他颈项,傅青槐沙哑的忘情高呼。

“叫吧,再叫的更多点”,没有任何男人能经得起女人在床上这样的夸赞,凌茂沣饥渴的利刃再次彪悍的肆虐。

“啊,我到了…”,一股惊天动地的快感在她四肢百骸炸开来,她由低吟改为高亢的泣叫,身体也泛出了鲜艳的粉红。

凌茂沣深幽的瞳孔沁出火亮的光芒,他突然放开她,转身弯腰从书桌的抽屉里掏出一个摄影机,打开,摆放在离两人右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