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靳子琦就要走进打开的电梯里,他也急急地跟了进去,“我没有跟他上床,那晚在酒店她吐了我一身,房门被打开时我刚洗好澡出来。”

所以,苏珩风和靳昭东还有乔欣卉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假的?

“而且,少夫人,你别忘了,乔念昭说起来还算是我的表妹,我跟她怎么可能真的在一起?”孙皓说到后来也颇为无奈。

靳子琦看了他一眼:“这个道理我懂,我父亲和欣姨难道不懂吗?”

从那日在商场乔欣卉对她说得那番话来看,乔欣卉可是很赞同孙皓和乔念昭结婚的,还为此不惜低声下气来求她不要说出乔念昭结婚的事情。

孙皓忙说:“因为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是孙老太太的堂孙,而且,孙老太太也是最近从夫家回来孙家的,她没见过我也是合情合理的。”

“少夫人,我的事萧潇应该也没瞒你,我只是孙家收养的孩子,所以请少夫人暂时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最近父亲在跟靳氏合作开发城东那块地,如果知道我这么对付乔念昭,势必会让两家的合作面临麻烦。作为一个继子,要在一个家族生存是举步维艰,而且,我还要考虑我母亲在孙家的生活,少夫人,求你帮我暂时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似乎是担心靳子琦不信,他又补充:“等机会合适,我会和乔念昭说清楚,我爱的只有萧潇,这一点,还请少夫人不要质疑!”

孙皓只差没举手起誓,靳子琦转身,今晚第一次正视他。

“我不关心你和乔念昭是因为什么在一起,也不想知道你们之间那点事,生意场上,从来都是各取所需,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利益伤害萧潇。”

孙皓一怔,随即便认真地对上靳子琦的眼睛:“我不会辜负萧潇的。”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靳子琦走了出去,电梯里还残留着她的余音。

她说:“我希望你能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

靳子琦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电梯再次上升了。

孙皓没有出来,而是再次上了楼,想必又去找萧潇解释了。

靳子琦走到公寓楼门口时,脑海里还回想着孙皓所说的那番话。

所有的一切看似不合理,但是她理了一遍,却又变得格外地合理。

他已经完全解释了他跟乔念昭在一起的理由,不过是为了讨好宋其衍。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为了讨好作为宋其衍夫人的她。

可是,她怎么想都觉得有疑点,靳子琦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靳昭东,想要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接通后,过了很久才被接起,靳子琦打的是手机,刚喊了一声“爸”,那头便传来佣人恭敬的声音:“是大小姐吗?董事长在楼下,您等等,我把手机拿下去让他接。”

靳子琦等了会儿,意识到那头换了人,只是还未等她开口,乔念昭高傲的嗓音便传来:“我爸不在家,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没什么想说的就挂了吧,我们还要下楼去吃饭,没工夫接一些无聊的骚扰电话。”

正在摩挲防盗门纹络的手指一顿,靳子琦不由眯了眯眼睛,当她听到乔念昭这样骄横跋扈的话语,才多久没回靳家,她倒成了外人了!

靳子琦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说:“让我父亲接电话。”

“都跟你说了,爸爸出去了,不在家。”

说完,就一下子挂断了电话,动作之迅速,让靳子琦咋舌。

靳子琦又拨打了靳宅的座机,只传来“嘟嘟”的声音,靳家这样的大户,怎么可能因为欠费停机,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有人拔了电话线!

盯着恢复黑暗的屏幕,靳子琦不由地冷笑一声,难得她想当回好人,人家还不领情,那她何必还要用热脸贴上去?

收起了手机,走出公寓楼,宋其衍他们已经坐在车子里等候。

某某捧着一个小型的披萨饼,两只小手沾满了汁液,正坐在驾驶座上狼吞虎咽,看到靳子琦出来,立刻舍了披萨昂着头透过车窗望出来。

靳子琦刚一走近,某某就要蹦跶得扑过去,结果扑到一半,整个人停顿在了半空,后衣领被虞青乔拉着,慢悠悠地拖回到了副驾驶座上。

面对某某哀怨责备的眼神,青乔好整以暇地一挑眉,拿起安全带慢条斯理地为他系上,嘴里乐悠悠地说明:“你妈跟你爸一辆车,咱俩也凑合一辆。”

某某的小嘴一扁,嘴唇边上是一圈油腻腻的肉松,他酝酿了一番情绪,张大嘴眼看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哭就要响起,一块披萨及时地堵住了他的小嘴。

“唔唔——”某某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不满地挥动着小拳头。

青乔却好似没看到他的抗议,自顾自地发动车子,还不忘转头奉送一个春风般温煦的笑容:“姨收到你的道谢了,多吃点哈,咱们走咯!”

说一说完,轿车就飞一般地驶了出去,很快融入了黑夜里。

傍晚那场滂沱大雨就停了,空气也变得清冷不少。

靳子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还夹杂着汽油味,她有些嫌弃地皱了眉,一道身影从旁边走来,靠近她的时候,从后揽过她的腰肢。

宋其衍来医院的时候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所以他们有两辆车。

此刻被突然地抱住,她有瞬间的愕然,但随即便转头一笑:“回去吗?”

“嗯,不过这之前,你得吃点东西。”

宋其衍牵住她的手,带她走到车边,然后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自己也绕过车头坐在驾驶座上,靳子琦看到后座上摆放了一个大大的比萨盒子。

他没有把车开去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而是上了宋宅后面的麒麟园。

山里的风有些大,所幸车内开着暖气,并不受外面的寒冷威胁。

宋其衍拉着她一起挤在了后座上,开着暖气的车厢内很温暖。

天色早已暗透,麒麟园周围有路灯,虽然光线透过车窗射进来有些暗沉,但还是给他的头发和脸庞镀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泽。

他只是低头专注地摆弄着那个大比萨,小心翼翼,努力不让汁液沾到自己。

靳子琦坐在副驾驶座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宋其衍的侧脸深邃,棱角分明,睫毛长得也令人嫉妒,她的大脑忽然就空荡而又混乱了。

等他拿了一块三角形的披萨递到她的跟前,她乖乖地接过,吃的时候垂着眼睫,闷闷地,她其实知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细细地咀嚼,吃完了一块,很快就又递过来一块,她顿了顿,但还是给面子地接了过来,即便有些饱了,还是尽量吃下去。

直到她把第二块最后一口塞进嘴里,第三块又出现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她的眼角一抽,抬头瞧了他一眼,他正一条手臂的胳臂肘支着驾驶座的靠垫,修长的指尖摸索着下颌,一手举着一块披萨,一双眼灼灼地瞅着她。

“我饱了。”她看着自己油腻腻的手指,拒绝再吃下第三块。

他点点头,没有勉强,把披萨放回了盒子里,又拿出纸巾,细心地擦拭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才拿了张干净的为她一根一根擦掉手指上的油腻。

靳子琦看着他自然的动作,心里面是异样的、不安的,还有丝丝疼惜。

宋其衍将油油的纸巾揉成团丢在盒子边上,抬头看了怔怔的靳子琦一眼,自然而然地把她纳入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顺着她的长发。

“过两天就是咱妈的生日了吧?有没有想过送什么礼物过去?”

她诧异地望着他,他却笑了,好像在跟她讨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苏凝雪的生日,她确实不记得。

事实上,苏凝雪也从未庆祝过什么生日,而她小时候被各种课程占据生活,长大后整日忙于工作,连自己的生日都遗忘了,更何况是苏凝雪的?

如今想来,她跟母亲的亲情,确实不如青乔和小姨的亲近,也许…家庭因素造成了这样疏远的关系吧,现在补救,是不是还来得及?

但想到苏凝雪的生日是宋其衍提醒的,她不由好奇地打量起他。

宋其衍却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轻抚她的头发,笑着在她颈侧落下一吻,薄唇上炽热的温度让她轻微地战栗,他说:“只要是你在乎的,我都记在这里。”

他的手指点着自己的心口位置,靳子琦望着他结实的胸膛,一动不动,也默不开口,眼神望着望着变得有些飘渺。

“怎么啦?”他抬手捂着她的额头,察看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靳子琦却忽然笑了,挽着唇角,美眸弯弯的,身子慢慢歪倒,伸手挽住宋其衍的脖颈,轻声在他耳畔说:“我只是有些感动,阿衍,谢谢你。”

她说完这句便安静下来,呼吸浅浅地,贴近他心跳的位置。

宋其衍低头看她,长长的睫毛颤了几颤,嘴角噙着一抹笑,久久地凝视,最后忍不住俯身吻了下她的唇,浅尝辄止,离开,却很快又印上来。

直到嘴唇被亲得麻得不行,靳子琦忍不住了,从他的怀里退出,微微瞪着他,伸手去碰自己红肿的唇,滚烫滚烫的。

昏暗灯光下,他英俊深邃的脸近在咫尺,黑亮的双眼紧盯着她,削薄轻抿的唇看上起也湿润润的,靳子琦看得脸一红,讪讪地转开了头。

车厢内的空气变得暧昧不明,她稍稍降下了车窗,山风迎面而来,把她的长发吹得尽数往后飞扬,一塌糊涂,一双大手却小心地圈住了她凌乱的发丝。

他从后面靠上来,贴近她的后背,一阵温热的坚实。

“害羞了吗?”富含磁性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含着戏谑的笑意。

靳子琦望着车外原处的山景,说:“没有,只是有点热了。”

宋其衍看着她白里透红的侧颈,眸中隐含着笑意,他放开了她。

后背的热源突然消失,她不解地转头,他正笑吟吟地望着她,把她的窘样看在了眼里,她被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地就要转回自己的身体。

腰际被突然揽紧,两人的脸突然靠得很近,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也好似萦绕纠缠在了一块儿,痒痒的暖暖的,喷洒在对方的肌肤上。

他微敛着眼睫,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靳子琦只觉得心跳紊乱地加速,等待着一个吻的降临,逐渐地由最初的忐忑变为最后的期待。

可是,她等到的是他沉默的放手,在她诧然的目光里,他骤然坐直身体,然后打开车门下去,回到了驾驶座上才转头:“我们回去吧。”

她望着他淡淡的神色,静默了会儿,却被他麦色肌肤下那薄红吸引了视线,然后忍不住弯起唇角,转头看向窗外,笑意却从唇角延至眼底。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次孕检时医生盯着宋其衍苦口婆心地说:“年轻人啊,还是要懂得节制知道吗?别整天想着在床上做那档子事。”

宋其衍狡辩了几句,却被医生甩过来的病例劈到了头顶上。

医生发飙了:“床上时没做,但也掩盖不了你在别的地方兽性大发的事实!”

宋其衍被拆穿真相,默默地转过脸,尴尬外加忍气吞声。

【038】提前爆发的婆媳大战!

更新时间:2013-3-11 0:07:46 本章字数:13304

靳子琦和宋其衍到家时,虞青乔和某某两个人并肩坐在二楼的廊间,两只脚从围栏里探出来,凌空晃呀晃的,两人手里均端着一杯冰激凌。爱残颚疈

看到进门的夫妻俩,某某眼前一亮,立刻挥舞着手喊道:“琦琦!”

靳子琦循声抬头,便看到栏杆间那颗圆碌碌的脑袋,感受着孩童天真烂漫的愉快氛围,她的心里也跟着柔软下来。

宋其衍两只手放进裤袋里,也跟着抬头望着坐在上面耀武扬威的某某,嘴角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不免有些羡慕某某这样有母亲陪伴的童年!

“怎么坐在这里?”虽然主楼里有暖气,但地板还是挺凉的。

虞青乔却把一根食指搁到唇瓣上,“嘘”了一声,然后眼珠动了动,手指向不远处虚掩的客厅门,张着嘴用口型无声说:“听人唱戏。”

几乎下一秒,客厅里就传来宋冉琴接近咆哮的怒吼声——

“反正我不同意,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你们连知会我一声都没有,就自作主张地决定操办婚礼,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靳子琦和宋其衍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的宋冉琴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然后一张大红色的请柬飞了出来,“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宋其衍走到请柬旁捡了起来,赫然是苏珩风和白桑桑的结婚喜帖。

虞青乔在廊间压低着嗓子说:“一回来就坐在里面不消停地吵了。”

客厅的门被从里面推开,女佣匆匆跑出来,低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是在找这个吗?”宋其衍好心地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烫金喜帖。

女佣连忙点头,道谢地接过喜帖就又跑了回去,客厅门一开一合之间,靳子琦望进去,便看到宋冉琴坐在正中央,一副指点江山的上位者姿态。

明晃晃的水晶灯光下,宋冉琴即便是穿金戴银,还化着妆,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点颓靡,起色也不好,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不容侵犯的高贵。

靳子琦却知道如今的宋冉琴也不过是一只被拔了牙齿的纸老虎。

也就是在家里还能吼两下,充充威风,要是搁在外面,根本没人理会她。

说起来,宋其衍确实做到了六亲不认,在宋冉琴亏空宋氏的事情败露后,毅然决然地向宋冉琴寄来了律师信。

如果不及时弥补那笔巨额的损失,宋冉琴面临的将会是牢狱之灾。

现在的宋冉琴看着还光鲜亮丽,但实际上生活的开支都要靠苏珩风。

这些日子,靳子琦碰到过苏晋安几次,每一次都风尘仆仆的,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往来了十岁,听说他的那个房产公司已经快宣布破产了。

甚至于,她还听到宋冉琴暗地里偷偷变卖了不少这些年敛下的古董。

至于宋之任,对宋其衍这样大张旗鼓的整治,竟然没有多说一个字,依旧每日赏花喝茶逗鸟,仿佛是在观察,又或者说是忍耐。

也是他的这种态度,让宋冉琴不敢再明着跟宋其衍起冲突。

像这样大呼小叫的颐指气使,在宋冉琴身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而且,据靳子琦的观察,貌似要结婚的那两位全然没有婚礼前的激动喜悦。

宋其衍和靳子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抿起嘴角,然后步伐一致地走上了楼梯,至于客厅里发生的一幕,他们其实没什么兴趣。

此刻,苏珩风和白桑桑正坐在客厅里,苏珩风的脸上冷淡冷淡的,至于白桑桑,太阳穴隐隐跳动,脸色阴沉沉的,美丽的十指揪紧了身上衣衫。

而宋冉琴则坐在他们对面,正用那粗粗的手指点着他们两个,一顿不留面子的训斥:“我不会同意的,你们当结婚是小孩子过家家吗?阿风是我们苏家的独子,婚礼自然不能这么随便,要按我说的来安排知道吗?”

白桑桑有些无法忍受,撇了撇嘴角,讥诮地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父母做主包办婚姻的旧时代,难道两个成年人连选择婚礼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桑桑,你这可误会妈了!”宋冉琴见白桑桑不高兴,忙解释:“妈只是觉得你们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妈毕竟是过来人,有经验!”

有经验?白桑桑斜睨了眼讨好自己的宋冉琴,心里悱恻,一个乡下老太太出生,还敢来她的面前摆谱,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暗自鄙视了宋冉琴一把,白桑桑倨傲的视线落在旁边的苏珩风身上。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母亲那点眼光,你还是劝她不要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然而,苏珩风只是低垂着眼睫,思绪好似去到了很远的地方,完全无视了白桑桑的暗示,结果换来白桑桑一声不悦地轻哼。

这两人坐在一块儿,怎么看都只能让人联想到怨偶天成四个字!

偏偏这两人,马上就要结婚过日子了!

白桑桑想到自己嫁了一个对母亲唯唯诺诺、百依百顺的男人,就心里不爽,以后登了记结了婚,难保苏珩风不会帮着他这个三无老娘对付她。

至于哪三无,自然是没文化,没教养,没见识!

白桑桑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明显凸起的肚子,摸了摸,即便有再多的不甘,每次看到这个大肚子都只能自己把苦水咽下去,她现在是别无选择!

深吸了口气,想起母亲的嘱咐,白桑桑还是敛了自己骄横的性子,调整了脸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和贤惠点。

她看向宋冉琴说:“妈,您看,我和珩风的请柬都已经寄出去不少份了,你现在再说要重新筹划婚礼,那不是要把请柬都收回来吗?别人看了还不知道我们家里怎么了,一而再地改变婚期…”

“况且…”

白桑桑故意把自己凸起的肚子往宋冉琴眼皮底下一顶。

“他也等不了啊!”

宋冉琴望着那圆圆尖尖的肚子,沉吟了几秒,随即便大手一挥。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请柬发了的就撤回来,不是说也只发了二十几张吗?”宋冉琴霸气十足,粗着嗓子,完全不给白桑桑插话的余地,“再说了,你们邀请的都是圈子里的熟人,怕什么,跟人家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白桑桑的眼角一抽,完全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应对。

而宋冉琴似乎想到了自己设想的婚礼,满脸的憧憬,“桑桑啊,这女人的婚礼一辈子就一次,怎么可以草率决定?我这个做婆婆的,一定让你嫁得风风光光,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

本还心有不悦的白桑桑,看着宋冉琴拍着胸脯保证的气势,还有那绝不委屈她的承诺,胸口的闷气才消了些,轻咳一声,也柔化了脸色。

“妈如果真的觉得不合适,稍微改改也还是可以的,那些已经邀请了的宾客,要真的不行,我可以让我父亲出面说明。”

白桑桑会说出这番话,自然是认为宋冉琴是觉得目前决定的这个婚礼不够大气,所以想要给她和苏珩风一个隆重的世纪婚礼。

她可没忘记,宋其衍和靳子琦结婚的时候,那规模,当时几乎S城有头有脸的人去参加了,据说还有不少国际企业家也无声息地来了。

当初,若不是她赌气,估计就亲眼目睹了那震撼人心的一幕,而不是通过报纸和互联网看到了。白桑桑说白了也是个女人,也就有了虚荣心。

同样是宋家,同样的娶媳妇,她当然不想被靳子琦比下去!

这么一想,白桑桑对宋冉琴的决定也没了怨气,反倒喜笑颜开地坐到了宋冉琴旁边,暂时搁下那份鄙视,扮演起了孝顺婆婆的好媳妇。

“妈,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这次的婚礼的?”

白桑桑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那恭谦的语气一度引来苏珩风的侧目。

但苏珩风并没有搭话,依旧自顾自地想着什么,不着痕迹地走着神。

宋冉琴被白桑桑一恭维,故意咳嗽了几声,故作神秘地抿着嘴角,有些得意地挑眉笑笑,在白桑桑期待的眼神下,才娓娓道来。

只是,这听着听着,白桑桑就发现事实和自己所想的相去甚远。

宋冉琴则说得滔滔不绝:“我呢,参考了不少婚介公司,又结合了我们家乡那里的习俗,还想了好几个晚上,最后决定给你们来一场中式婚礼。现在时代进步了,不过呢,桑桑当天你还是要坐轿子来,然后由阿风去门口踢轿门。”

听到“踢轿门”三个字,白桑桑的眉头皱了皱,她虽然从小接受西方教育,但也不是真对中国古时候的规矩一点也不懂。

这婚礼时踢轿子,是为了给新娘子下马威,这是不尊重女性的表现啊!

从小接受男女平等、民主自由的白桑桑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个无礼的要求?

然而,宋冉琴还没发现白桑桑不好看的脸色,自顾自说得唾沫四溅。

“这要坐轿子呢,咱们就得订一家中国风的酒店了,盛世豪庭就绝对不适合了,哦,对了,我倒是知道劳动路那边有家王中王酒楼挺适合的。然后呢,我又瞧了瞧,你们订的这个婚庆公司擅长做西式婚礼,中式婚礼评价腻不好了,为了保证质量,咱们还得换一家靠得住的婚庆公司。”

宋冉琴说着,拿起茶杯灌了口茶,瞅了眼脸色僵硬的白桑桑,拍拍她的手,好生一番安慰:“别担心,这些事我这个做妈的会帮你们弄好的。”

白桑桑的心脏承受能力不错,接连被宋冉琴所谓的大气婚礼计划打击,还能维持着一脸淡定,而不是起身暴走,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吐出来。

白桑桑转过头,望着自认为计划无懈可击的宋冉琴,扯了扯嘴角:“妈,你确定你计划的这个婚礼会磅礴大气到令人叹为观止吗?”

这盛世豪庭可是超五星的酒店,不说在本城就是全个中国都是绝无仅有的,每天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要来这里预约婚宴,又有多少人失望而归?

可是宋冉琴一句话,就把盛世豪庭换成了三星级的王中王,那个档次不是掉了一点,而是下降了一大个跨度。

看过了盛世豪庭,再去看王中王,简直是云泥之别!

而且,她之前选定的婚庆公司也是本城口碑最好的,当然这价格也是最漂亮的,但白小姐自认为是本城最有身价的名媛,婚礼当天,要不把自己打扮成最美丽的新娘,怎么也对不起“白”这个姓氏!

就算是为了这一口气,她也是赖定了这家婚庆公司。

结果,宋冉琴噼里啪啦,短短几秒,就把这家婚庆公司变得一文不值。

白桑桑张嘴就想反驳,但想了一遭,发现平日愚昧的宋冉琴这次却是做足了功课,愣是让她找不到一个突破口,最后不得不承认,盛世豪庭和她看上的婚庆公司确实不适合中式婚礼。

恐怕宋冉琴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把婚礼的形式定义为中式!

这么一思量,白桑桑一口闷气难出,脸也是立马拉了下来。

“关于酒席问题呢,我也和阿风他爸商量过了,大概呢,每桌的钱要四千块,总共可能要二十桌,再加上酒水钱,所以,你们暂时就给我十万块吧。”

“什么?”白桑桑这次再也沉不住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什么什么!我要你们十万块也是保守估计,我盘算呢,到时再临时加几个菜,多点几瓶酒,估计就要十二三万了,还有婚庆公司的费用,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一笔?对了,你们的婚纱买了没?我前几天看上了一款,问了一下价格,大概也只要一万八,他们公司是一条龙服务到家,包括化妆啊摄影什么的,需要三万块,这么一算,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钱,你们就给我二十万吧。”

这越说越离谱,白桑桑看着宋冉琴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瞠目结舌。

这都什么话,举办婚礼还要向他们这对新人要钱,作为父母的他们,难道一点也不帮这个独生子准备好吗?在宋家这么多年,而且丈夫还有自己的房地产公司,现在却连十几二十万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