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琦望着苏凝秋略显憔悴的侧脸,轻轻地说:“小姨,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青乔她也不会…”

苏凝秋却制止了她,握住子琦的手:“你是青乔的表姐,换做是我,我也会做跟她一样的决定,没有谁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至亲有难袖手旁观的。”

靳子琦怀揣着颇为沉重的心情回到宋其衍的病房。

“怎么了?”宋其衍习惯性地搂过她,轻摸她的肚子,“宝宝,来告诉爸爸,是谁惹我们漂亮的妈妈不高兴了?”

靳子琦握紧宋其衍的手,仰望着他,“青乔会醒过来吧?”

“当然,医生不是说昏睡只是暂时的,指不定哪天你一觉醒过来她就站在你床前了。”宋其衍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靳子琦却神色古怪地别开头,“明明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还问你。”

宋其衍:“…”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靳子琦看了床上的宋其衍一眼。

这个时候,真不知道会有谁过来。

门打开,看到方家夫妇的时候,靳子琦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怎么忘记了,再过几天,方晴云的案子就要开庭受审了。

方家夫妇这个时候来找她,无非是不想方晴云一辈子待在牢里。

整件绑架案,靳子琦的供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影响力。

看着低声下气的方家夫妇,靳子琦却没有露出心软的意思,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靳子琦并不认为方晴云值得她可怜方家夫妇。

“靳子琦,我知道我们晴云对不住你,但这次的事情,她只是鬼迷了心窍,我和方教授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被跟她计较?”

靳子琦表情淡漠地看着方家夫妇,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几年前,您女儿要撞死我,现在,她依旧故技重施想要弄死我,您觉得,如果我一时心软跟法官求情,下一次,她刑满释放,是不是该直接拿炸弹来了?”

靳子琦这话说得直接干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方母脸色一白,连一边还准备再说两句话的方教授脸色也跟着不好看。

靳子琦兀自转向方教授:“如果我没猜错,几年前的车祸,您也是知情的,明知道自己女儿犯下大错,您不但没让她为自己的丧心病狂负责,还动手关系替她隐瞒过去,您不觉得她有今天的结果,都是拜你们夫妻的纵容所赐吗?”

方教授没料到靳子琦会提到几年前的车祸,也没料到靳子琦对那场车祸的了解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了…

“你想怎么样?”方教授看着靳子琦:“你不会无缘无故跟我说这番话,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从没想过要害人,但有人要害我,我也不会手软!”靳子琦凉薄地挽起唇角:“我会如实向法官陈述我的供词,只求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方教授怔了怔,听懂了靳子琦言外的威胁,要是他们再胡搅蛮缠,她不介意在法庭上再火上浇点油,让他们的女儿再无翻身之日!

“靳小姐,你这样子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也是做母亲的人,难道一点也不能体谅我们的心情吗?晴云也只是一时冲动,做事过了点,真没想过害你性命!”

“既然只是一时冲动,方太太就不必担心了,我相信法律会还给方小姐一个公道,不会为一些言论所左右,方教授说是不是?”

宋其衍已经从床上下来,左手搂紧靳子琦,看着方教授夫妇,“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要休息了,就不送二位出去了。”

方教授毕竟是学术界的权威,被两位晚辈这么不客气地对待,沉了脸,转身就走,方母心头慌张,想拉住丈夫:“老方,你怎么走了?”

“不走难道还要继续在这里自取其辱吗?你不要老脸我还要!那个死丫头自己闯的祸,就让她自己去承担后果,我再也不管了!”

方教授甩袖而去,方母急急地追着丈夫而去:“老方,老方…”

“阿衍,你说我是不是坏心眼的巫婆,一点也没有女人该有的善良?”

靳子琦转头,抿着唇角,看着宋其衍。

“那这个巫婆还真是长得蛮漂亮的,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宋其衍缓缓低头,湿热的呼吸覆盖了她,靳子琦接受他一点点的靠近,薄唇贴上她的唇角,沉迷地啄吻了一下,“你确定是巫婆,不是公主?嗯?”

靳子琦的耳尖泛起红晕,随即羞恼地张嘴咬住他的唇,啃噬了一番,不轻不重,然后用手捏了捏他有些胡茬的下巴:“甜言蜜语!”

宋其衍反身从后将她带入怀里,下巴顶着她的肩头:“那你喜欢吗?”

开庭那天,作为重要的证人和受害者,靳子琦到现场出庭作证。

宋其衍因为身体缘故没有相随,派韩闵峥全程陪着靳子琦,而靳昭东和苏凝雪作为父母,担心靳子琦所以也都齐齐出席了开庭。

说起绑架案,就不得不提起乔念昭。

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乔念昭被掳也是一起绑架勒索案,相信不久就会收到绑匪的电话,靳昭东也认为大女儿回来了,小女儿也该有消息了。

可是事实上,一连几天过去,却是一点迹象都没有,乔念昭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警方那边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乔念昭当日在大街上被绑走,她本身也算是名人,有很多人亲眼所见的同时也认出了是乔念昭,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S城的人都知道了。

不用电视报纸媒体的宣扬,乔念昭就再一次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个姑娘家被绑走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晚间新闻里,先奸后杀抛尸的差不多每天都有发生。

众人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说三道四的更是不少。

不管乔念昭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但她的名声算是彻底地毁了。

靳昭东最初心急如焚地到处托关系,警局那边也耗费了不少财力,但始终没得到回信,到最后也有些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而因为乔念昭的事,让靳氏股东对他大为不满,也让靳昭东对这个女儿更为失望厌烦,恨不得眼不见心为净。

可是,乔欣卉却因此日益憔悴,天天来公司找他询问乔念昭的事。

一次靳昭东正在开会,乔欣卉却不管不顾地闯进来,“昭东,昭东,念昭还有没有消息?我昨晚梦到念昭了,她好像受了很多苦…”

靳昭东受不了那些异样的目光,甩开乔欣卉的手,没好气地说了句:“能有什么消息?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不回来的好!”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她是你的女儿啊!”乔欣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我有说错吗?自从公开她的身份后,她到底给我惹了多少事?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她回来还能做什么?等着全天下人的指指点点?等着让我被所有商场上的朋友当做笑话耻笑吗?还是等着她再次让靳氏成为娱乐八卦的头条?”

靳昭东打开西装扣子,面红耳赤,“倒不如就这样,省得再连累我们!”

其实靳昭东说这番话,也是恼羞成怒,这些日子受到的嘲讽太多了,让他堂堂一介董事长颜面无存,恨不得没生过这么个丢人的女儿!

听到靳昭东打算撒手不管,乔欣卉不禁白了脸色,瘫坐在了地上。

“她这是自食其果!她要不是听信孙皓的话,也不会变卖土地得罪那群不怕死的流氓,如果她还有点脑子,倒不如死在外头,免得害人害己!”

说完靳昭东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出了会议室,徒留乔欣卉在那嚎啕痛哭。

直到今天,靳子琦来出庭,隐约从靳昭东那里得知,乔念昭还是没有消息。

“这也算是造孽了,我听说她还有身孕呢!”

苏凝秋听了后忍不住拧起眉头,虽然乔念昭之前所作所为令人厌恶,但同为女人,还是为她落入歹徒之手惨遭凌辱的事感到唏嘘。

苏凝雪倒是神色平静,“她这是自作自受,没有哪里值得人同情。”

开庭的时候,靳子琦却在门口和简和乔尼不期而遇。

“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简笑吟吟地回望着靳子琦。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靳子琦回头,就看到方家夫妇跟律师一同走来。

“伯父伯母!”

一声关切的叫唤在靳子琦耳畔响起,然后简已经越过她小跑向方家夫妇。

“伯母,你别担心,杰森也算是中国最好的律师,一定会努力让法官把罪判到最轻的,就算这次不成功,我们还可以上诉!”

简搀扶着精神颓唐的方母,柔声安慰,就像是另一个尽孝的女儿。

方母感激地望着简:“简小姐,因为我们晴云的事,真的麻烦你了,又是请律师,又是找关系,我们夫妻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伯母,你千万别这么跟我客气,我说过,晴云只是一时糊涂,我一直认为,她是个好女孩儿,在英国时我们有过短暂相处,我非常欣赏晴云的!”

方教授摘下黑框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对简道:“简小姐,晴云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我很感到欣慰,但是我们也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伯父!”简却打断了方教授的话,表情严肃地开口:“不管你们接不接受我的帮助,我都会坚持去做,直到晴云没事的那一天。”

方母感动到眼中泪水浮动,“简小姐,你让我一个老太婆说什么好!”

“那就什么也不要说!”简柔柔地一笑,拥着方母:“伯父,伯母,我们快进去吧,快要开庭了,晴云应该也到了,你们得给她坚持的勇气!”

方母恍悟,擦了擦眼角,“对,你说得没错,老方,我们进去吧。”

靳子琦冷眼旁观那边三个人之间的热络,简就像一条美丽的眼镜蛇,盘旋在毫不知情的方家夫妇之间,咝咝地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也只有这对糊涂老头老太婆才把这个女人当在世观音菩萨。”

尹沥在一旁,眯眼望着那边挽着方母进审讯庭的简,冷笑一声。

靳子琦收回目光,“我们也进去吧,至于她的目的,过会儿就知道了。”

【089】替罪羔羊!

更新时间:2013-6-18 23:09:00 本章字数:5150

靳子琦一行人进入审讯庭的时候,简已经跟方家夫妇坐在旁听席第一排。爱殢殩獍

“打算坐哪一排?”尹沥瞟了眼那边的简,问靳子琦。

靳子琦在另一边的第一排坐下:“就坐这里吧,方便我等下出去。”

一行人都坐下后,作为原告的方晴云和幸存的歹徒被狱警带出来。

仅十几日过去,方晴云已经瘦如柴骨,眼睛深陷进去,黑眼袋浓重,脸色苍白得跟鬼似得,当狱警嫌她走得慢伸手去催促她,方晴云立刻吓得抱住双臂战栗不止。

“别碰我…别碰我…”方晴云神色惶恐地哆嗦着双唇。

“晴云!”方母抑制不住伤心,起身想要去拉路过的方晴云,“晴云!”

方晴云狐疑地看了几眼方母,蓦地一把推开方母:“滚开,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方母一个不慎,被方晴云推得腰撞到后面的椅把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方教授及时扶住要跌倒的老伴,心疼地看着神智有些疯癫了的女儿。

“你还拉她做什么?你把她当女儿之前,也得看看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方母双手掩脸,低低地抽泣,简体贴地轻拍方母的背:“伯母…”

“我的女儿怎么会成这样?”方母顺势扑在简的肩上失声痛哭。

方教授捂着额际,虽然这次审讯并未对外公开,但他的颜面已经荡然无存!

当方晴云从自己跟前走过时,靳子琦坐在那里,一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她。

“她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尹沥瞅着痴痴呆呆被狱警带着走的方晴云,凑过来轻声问靳子琦。

靳子琦望着方晴云那神态迷惘的侧脸,“疯不疯,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

尹沥斜眼看向即将走过去的方晴云,挑了挑眉梢。

“我听说,这些日子,简小姐一直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伤心的方家夫妇。”

“什么?”尹沥听得云里雾里。

靳子琦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声音清亮,吐字清晰:“我说,这些日子,方教授跟他太太在S城,多亏了简小姐的照顾,连帮方晴云打官司的律师都是简小姐找到。”

果然,还未等尹沥从这番话里读出点意思来,那边,狱警已经不耐烦地压低着生责备:“半路停下来做什么?难道没看到后面还有其他犯人吗?”

靳子琦眼底闪过精光,回眸,就看到方晴云被狱警暗暗推搡得身形趔趄的场景。

尹沥立刻也察觉到方晴云的异样,撇嘴笑得不怀好意。

“是啊,我昨天还要医院看到他们,简小姐可真是热心,陪着方太太去检查身体,简直比亲生女儿还要孝顺,难得的是,一句怨言也没有…”

果然,方晴云的身影僵硬,双手捏得手背上青筋突起,似要拼命地隐忍。

靳子琦大概能猜到方晴云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也许最初,她只是为了博取秦远同情借此留住秦远,后来,是官司上身,不得已而继续为之,想要借精神有问题的理由逃过法律的追究。

而方晴云口口声声说是简陷害她,如果她不疯,这话的可信度就大大提高了。

靳子琦眯起眼睛,转头,望向简所在的位置,若有所思。

简感应到有目光久久停落在自己身上,抬眸,对上靳子琦的双眼,浅显地勾起唇角,似出于礼貌,轻轻地点头,然后又低头去安慰方母。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装!惹到这么个不省事的也算你流年不利。”尹沥嗤道。

“那个简小姐怎么了?”一旁的苏凝雪好奇地看过来。

靳子琦不想让母亲跟着担心,便淡笑着岔开话题。

“没什么,只是阿沥问我,过会儿出庭作证需不需要他作陪?”

“上去作证还可以让人陪着?”苏凝秋颇为诧异地问了一句。

“当法庭是自家的后花园吗?想坐几个人就几个人?”尹沥嗤笑地回了句。

苏凝秋拧眉看他:“那你自己还说要陪着小琦上去?”

尹沥一囧,摸了摸鼻梁,讪然地靠回椅背,没忘埋怨地斜了眼靳子琦。

靳子琦挺直脊梁,看着前面开庭的情景,目不斜视。

整个审讯下来,方晴云的绑架罪基本可以确定。

靳子琦上庭作证,指认了那些歹徒正是在树林里劫走想谋害自己的凶手。

“我们也是被人唆使的,并不是主谋…”

那位歹徒老大一瞧见靳子琦上来,立刻苍白了脸色,戴着手铐的双手搭在台上,神色惶然地望着上座的法官和检察官:“我们最多算是从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靳子琦这边的律师立刻追问:“那请你现场指认,那个主谋在不在这里?”

歹徒老大喉头一动,目光闪烁,转头,在整个审讯庭里看了一圈,在视线越过旁听席的时候,有片刻的停留,所望的正是简所坐的地方。

虽然那日跟他街头的是个男的,但他从夜总会出来的时候,看到那男的正俯身在一辆劳斯莱斯的车窗边,车窗半降,接着微弱的路灯,他看到的是个美艳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那比东方女人深刻的轮廓还有瞳眸的颜色,让他记住了那张脸。

此刻,在旁听席上看到,歹徒老大只觉得全身血流都在倒流。

而简则坐在那里,拥着方母假意安慰,眼睛却看向那歹徒。

四目相对的时候,简悄悄做了个口型,“家人。”

歹徒脸色一沉,他知道她的意思,她要他不要乱说话,否则有他家人好看的!

很显然,这个女人已经控制住了他,甚至所有歹徒的家人来威胁他们…

歹徒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转回身,闭了闭眼,看向站在被告席上的方晴云,咬了咬牙,抬起手指,准确地指着方晴云:“就是她,交代我们杀人灭口!”

本浑浑噩噩的方晴云,张皇失措地抬头:“胡说,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可是,四周,那么冷漠的目光,就像一层密不透气的网覆盖下来。

方晴云蓦地转头,冲法官和检察官慌忙道:“他在撒谎,如果真是我唆使他们,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绑在阳台上,连自己孩子的姓名都不顾呢?”

法官和检察官互看一眼,似乎也觉得方晴云这话说得颇在理。

正当方晴云觉得有挽回的余地时,歹徒老大也高声喝道:“你才在说谎!因为你说你想要测试自己在你丈夫心目中的重要性,才让我把你跟人质一并绑在阳台上,你以为你丈夫会选择接住你,摔死人质,只是没想到你丈夫在最后根本没管你死活!”

歹徒的话就像一把匕首,重新划开方晴云那道无法面对的伤口,并且将它血淋淋地坦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方晴云双手捧着脑袋,声嘶力竭:“你撒谎,撒谎!”

靳子琦在一边,看清楚了简的口型,也瞬间明白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要确保万无一失,要方晴云吃下这个哑巴亏,所以她努力收买方家夫妇的人心。

不知道,方晴云到底是可悲呢还是可笑?

“肃静!”法官敲了敲桌上的小木槌,“准备传唤下一位证人。”

法官话音刚落,审讯庭的大门就被打开,“哐当”一声,引得所有人回头。

靳子琦刚从证人席下来,就听到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秦远站在门口,穿着一件驼色大衣,铁灰色的围巾,更衬得他气质尊贵、优雅。

方晴云消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望着犹如神祗般降临的秦远,眼中浮起泪光,“阿远。”

和秦远擦身而过时,靳子琦注意到他白得骇人的脸色,却也越发地冷漠疏远。

在场知情的人都安静地望着这对分别坐在被告席和证人席上的夫妻。

秦远神色平静地回答了两方律师所有的问题,不偏不倚,但是在审问快结束的时候,秦远突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搁在了证人席台子上。

那是一盒迷你型的录像带!

靳子琦也拧起眉头,盯着那盒带子,不解秦远为何突然拿出来。

“这是证明被告跟歹徒勾结的证据,如果不信,可以当场验证。”

秦远平淡地说出这句不亚于重型炸弹的话,旁听席上却是压抑住的一片哗然。

方晴云惨白着脸,不敢置信:“阿远…你…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最后竟然是他要把自己送进监狱?

“我之前就怀疑被告有什么事瞒着我,所以在她的车里装了微型摄像孔,这盒带子里记录了她跟绑匪在郊外交易的全过程。”

秦远微敛眼睫,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处阴影,薄薄的唇紧抿着。

薄嘴唇的男人薄情寡义,方晴云突然想起这句话。

检察官拿着录像带放映,画面不是很清晰,但可以确定,当真是方晴云本尊,站在车头前,跟歹徒进行交易,虽听不清他们讲什么,但方晴云递了张照片过去,是靳子琦的。

方晴云站在被告席上,已经哭不出来,只是愣愣地望着算计自己的秦远。

直到法官最后定罪的时候,方晴云才失控,挣脱着狱警要扑向秦远。

“孩子没了,你是不是很高兴?我要坐牢了,再也没有人阻挠你跟靳子琦,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秦远,你才是最冷血无情的人,秦远,我不会原谅你的!”

秦远对上方晴云憎恨的双眼,“是吗?”说完,起身,转身离开。

方晴云死死地瞪着秦远的背影,当秦远步出审讯庭的那一刻,方晴云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发丝凌乱地滑坐在地上,笑到最后泪水不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