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小时,坐这边,你和小许小陆不是校友吗,正好,有话题聊”

时萧只得走过来,坐在陆严和许明彰中间的位子上,真是如坐针毡,难受非常。

机关里混的女性,都是酒国英雌,就他们政工科的,田姐郑姐都是海量,一瓶二窝头下去,啥事没有,因此也就没有什么男女之别,酒桌上更较劲。

时萧也不可避免被波及,虽说不至于被灌酒,可仍是要应景的喝上一点儿。叶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时萧已经喝了两杯,其实没事,可叶驰还是听出来了:

“喝酒了,嗯?”

时萧不吱声,知道叶驰不让她喝酒,可这种场合,她喝饮料显得也太不合群了,叶驰那个气啊,自己这才出差几天,小丫头就不听话了,她是有酒量,可自己不再身边,回头喝醉里难不成又找个男人结婚。可听小丫头的声气儿,就知道又和他扭上了。

深呼吸两口问:

“在哪儿呢”

这次小丫头倒是开口了:

“锦江,一会儿吃完了,还要去唱歌”

叶驰倒是被她理直气壮的语气气乐了,咬咬牙:

“萧萧,是不是我不在,你今儿要撒欢了嗯?”

时萧懒得理他:

“反正都是同事,人家都去,我不去不好”

叶驰那边点点头笑了:

“你同事都挺好的啊,让你去,你就去,回头看把你卖了”

时萧不理他,按了结束键,关机,冲着手机吐吐舌头:

“什么男人啊!就知道控制别人,出了差还要管着她,时萧记得,上高中那会儿,她爸都不这样神神经经的。”

二十五回

叶驰听到手机里传来忙音,短暂的愕然,愕然过后,不禁摇头失笑,这丫头真被他宠出来了啊,由小打小闹,直接上升到了公然反抗。

好在他们那个发改局的头,他早私下里叮嘱过了,估计不敢太离谱。一抬头,就看见小枫直直盯着他:

“时萧?”

封锦枫淡淡的问了句,叶驰微微点头,站起来,拿起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走吧”

封锦枫极小心的隐藏自己的心思,貌似随意的看了看腕表:

“才九点,这么早回去酒店,有什么意思,不如去喝一杯”

叶驰挑眉扫了她一眼,在这座海滨小城市里碰到封锦枫,完全是偶然。

新的房地产开发条例出台后,几乎全国开发商的目光,都集中在二三线城市,叶驰也一样,不能说一线城市赚不到钱了,只能说层层条例下,利润已经减值到最低,想维持住效益,也只有开拓外面的市场一途。

叶驰之所以选定这个海滨小城,开发接下来的大项目,说实话,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萧萧,萧萧这丫头其实没什么浪漫文艺的细胞,最喜欢的大概就是打游戏,如今尤其迷那个什么植物大战僵尸,和小侄女叶安安窝在一起,能一天不挪动地方。

偏不知道从哪儿看来一首海子的诗,说那句:我有一个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真美。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人正坐在楼下的大厅里,难得休息日的午后,她手里拿着遥控器看着电视里的一档旅游节目,他搬出笔电,坐在她不远处,处理些公司的事物,最近一段时间,事情较多。

听到她难得如此文艺的强调,讶异之余抬头,午后温暖的阳光,穿过落地窗的白色纱帘,落在她身上,有些斑斑驳驳的光影,她周身侵润在一片光晕中,显得清清透透。

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衣,袖子卷了几个折,依然耷拉在纤细的手腕处,下摆过长,她靠坐在地毯上,下面套着一件他的花色四角裤,只露出一个小宽边,头发散开垂下,颇为性感,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性感,性感的要人命。

只看这副行头,也知道两人刚经过了什么,一般只要两人在家,叶驰就绝对不会放过她,运动是生命之源吗,当然小丫头每次都和他别扭一阵,叶驰单方面的认为,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叶驰非常稀罕她穿着他衣服时的样子,感觉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他的,这是他的女人,他媳妇。

时萧呢,自打发现穿着叶驰的衣服,比穿运动服还舒服,就改弦易张了,在家里一般就穿这个,因为叶驰的衬衣和四角裤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穿在身上,非常舒服,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打扮,在一个男人眼里,是多大的诱惑。

叶驰浅浅勾起唇角,笑了笑,那一刻的时萧,美的惊心动魄,叶驰觉得比那些亲密纠缠在一起的时刻,还要更令他动心,所谓书上说的岁月静好当如是吧。

因此叶驰第一眼看到这座小城的镜像资料,就相中了,这里不仅有碧蓝的大海,还有丰富的人文,而他开发楼盘的广告语就是:我有一个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要把地势最好,视野最佳的顶层一层,送给萧萧,也许明年,两人结婚纪念日那天,有望实现。

有了这个念头的支持,叶驰忽然发现,竟比庞大的利润,更有动力,他着魔了一般,亲自过来勘察环境,提出自己的苛刻的要求,一切都只为了时萧的一句话,和那一刻的岁月静好。

昨天奠基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仿佛亲手投下了一粒种子,正在殷殷的盼着它发芽、成长、开花。

念头至此,突然归心似箭,冲封锦枫一笑:

“不了,我现在要回家”

封禁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去哪儿”

叶驰笑了,拿起电话,按了几个键:

“马上给我准备一辆车,我要回家”

封锦枫眼睁睁看着叶驰开着车走了,站在路边,好半天都不能回神,海风拂在脸上,尚有丝丝凉意,可怎么也及不上心里的冷,同时也止不住嫉妒,怎么时萧就这么好的运气,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她甚至不爱叶驰,她不配拥有叶驰如此的爱,她不配。

封锦枫觉得自己简直太悲惨,太狼狈了,堂堂封家的大小姐,偷偷摸摸的恋着叶驰,甚至绞尽脑汁找一切借口偶遇,就是为了能有一次接近他的机会,可惜这一切都没半点用处,她甚至得不到叶驰哪怕一丁点的在意。

时萧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她办不到,她还就不信,她最终会输给这么个小丫头。招了出租,回酒店拿行李,这个破破烂烂的海边小城,没有叶驰,她一分钟都不想呆。

时萧还是喝的有点高了,吃饭的时候喝的高度茅台,钱柜里又开了几瓶皇家礼炮,田姐那个爱占便宜的女人,简直没命的喝,说这酒多贵多贵,她自己喝还不成,非得拉着时萧和她一起喝,喝了多少,时萧都记不太清了,后来又开了红酒,最后啤酒垫底。

红的、白的、中的、西的、这一兑乎,时萧真有点撑不住。不过散了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住风度。

其实时萧这个人一直是个奇人,喝醉了一开始她会好乖好乖,让干什么,干什么,可爱非常,可是不了解底细的人,真不知道她醉了,周局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时萧不过有点脸红,行动说话还挺正常的,加上知道许明彰和她是校友,早认识,便放心的让许明彰送她回家了。

刚才许明彰就看出来她喝多了,她一喝多了,就会特别爱笑,眉眼弯弯的,一双晶亮的大眼闪闪烁烁,分外勾人,当初许明彰就是被这双眼睛眩惑,一头栽了进去,到今天都没爬上来。

车子下了立交桥,扫了眼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腕,已经是二点半了,从上车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说,车里有些闷闷的。

许明彰打开车窗,夜风钻了进来,二月末,依然有些凉,却瞬间吹散了车厢里的窒闷气息,许明彰仍旧有些说不出的烦躁,或者还有几分紧张,总之说不清是个什么感受,伸手过去抽了一支烟出来,叼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略有些冲得开口:

“地址”

时萧这会儿,酒劲儿上来,觉得脑袋里蒙蒙的,眼前还有些晕乎乎,闭上眼睛才觉得舒服一些,根本就没听到许明彰说话,许明彰问了两声,时萧没搭理他,不禁侧头看去。

窗外的霓虹灯映在她的小脸上,显得有几分苍白,眉头紧紧皱着,眼睛已经阖上了,却并没睡着,长而挺翘的睫毛,在眼脸下微微颤动,小巧的鼻子下面,红润晕着水泽的唇,许明彰甚至还鲜明的记得,它的触觉和味道,柔软,芳香。

许明彰忽觉得口渴起来,一脚刹车踩下,停在路边,伸手打开小冰箱,抓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灌了半瓶下去。

他这一折腾,时萧也睁开了眼,望着许明彰,竟有几分迷糊起来,定定的看了许明彰好久,突然眉眼一弯笑了,接着就是满脸厉色:

“许明彰,你真的回来了,你他妈还回来干嘛,你就该死在外国,永远别回来,知道吗,永远别回来”

许明彰怔住的功夫,时萧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歪歪扭扭的向马路中间冲去,许明彰吓了一跳,急忙下车,抱住她,堪堪一辆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车窗落下,从里面弹出一个秃顶的脑袋来:

“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时萧跳着脚喊:

“你他妈才找死,我活着好好的,我才不死”

许明彰顿时哭笑不得,连拉带抱的把她弄到路边,时萧干呕两声,哇一声,扶着路边一棵大树吐了起来。

这两天,没有叶驰盯着,时萧没怎么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总觉得不太舒服,又不敢和叶驰说,叶驰这个人太爱大惊小怪,一点小病,恨不得折腾的人尽皆知,时萧跟他丢不起这个脸。

因此空腹喝酒,更是难受,许明彰伸手轻轻拍她的背,递给她矿泉水,让她漱口,嘴里控制不住唠叨她:

“你喝那么多酒干嘛,忘了你喝酒之后什么德行了,酒是人家的,胃才是你自己的......”

时萧毫不领情,一把挥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花坛子边上,抬起头来,看着许明彰:

“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你不是恨我吗,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清高,你清高去巴着胡婷婷......”

许明彰额头的青筋蹦蹦的直跳,知道她喝醉了,不能和她计较,可是她在这时候和他掰扯这事,他想忍都忍不住,几乎咬牙切齿的说:

“你什么意思,四年前你为了个蒋进甩了我,我认了,知道你和蒋进分手了,巴巴的赶回来,可是你呢,你又和叶驰结婚了,难道我不该恨你吗,时萧,我许明彰没出息,我知道,我忘不了你,就是你都这么对我了,我该死的还爱你,我巴着胡婷婷,就是为了见你,我他妈贱的没边了,你满意了,你心里自在了,你高兴了......”

时萧顿时傻住,一阵夜风拂过,时萧不由瑟缩了一下,吐了胃里的酒,人也渐渐清醒过来,这样的深夜里,许明彰明如火的眸子,昭然出的爱意,令时萧不禁退缩。

他们之间有太多阻隔,他的父母,如今还有叶驰,是啊!叶驰,想到叶驰,时萧彻底清醒过来,蹭站起来,低低说了声:

“走吧”

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许明彰紧紧握起拳头,一拳打在树干上,颓败非常。

二十六回

叶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兴冲冲回来,竟然有这么大一个“惊喜”等着他。

刚熄了火,从后视镜里就看到从小区车道上,开进来一辆车,百色的宝马七系,万籁俱寂的深夜,尤其惹眼,本来叶驰也不过扫了一眼,可刚要下车,不禁眯了眯眼。

那辆车正好停在路灯下,即使车里的灯没亮,依然可以看个大概,坐在副驾驶上的,可不正是他家媳妇吗。

叶驰这火腾一下就窜脑门子上了,虽说小丫头告诉他吃了饭,要去唱歌,可闹到这么晚也过了啊。

时萧推开车门下车,许明彰也跟着她下来,站在路灯下面望着她,也不急着走,点了一根烟靠在灯柱上,袅袅上升的烟雾,在灯晕中缓慢晕开,映着他俊朗的五官,散发出一种深沉的忧郁。

时萧向前走了两步,立在台阶上,并没有回头,停了一会儿,才说:

“许明彰,再见”

许明彰手一抖,手指中夹的烟,啪的掉在了地上,再见,四年前,她就是这样说,站在那里冷冷的对他说:

“许明彰,再见”

在国外几年里,午夜梦回,这句话仿佛已经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再见,再见,再也不见,倒不如不见,见了又能如何,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她身边有叶驰,而自己即使没有胡婷婷,也会有别人,即使都没有,她也不会回头,当年那么决绝,现在亦如此。

他们之间再无一点希望,可是他怎么还如此不舍,如此想要去拥抱她,如此放不开。又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扔在地上踩熄,苦涩的一笑,掉头上车,走了。

叶驰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这个许明彰和自己媳妇,绝对不是什么清白关系,时萧的表情他是没瞅见,可许明彰,他却看的一丝不差,这是一个为情所苦的男人,他看着时萧的目光,那样不舍,那样深沉,或者还有痛苦,求而不得,遗憾满腹。

叶驰不得不开始回忆许明彰这个人,在他印象里,第一次听说这小子,是因为时萧的混蛋领导,让她去赔吃那次,现在想起来,那一晚自己搭着飞机巴巴赶回家来的时候,萧萧就不怎么对劲儿的,她说感冒了,可他还记得,她眼睛有些红肿。

问她,她含糊的说玩游戏玩的时间过长了,加上睡前喝多了水,为此,叶驰很管了她几天,每天盯着电脑玩游戏的时间,规定在两个小时之内,就为这儿,小丫头和他别扭了几天。

如今想起来,自己真挺他妈蠢到家了,大概是旧情人见面了,什么情况叶驰不清楚,可就知道指定不清白就是了。

叶驰不想倒后账,可许明彰如果是时萧大学时的男朋友,他还真他妈在乎极了,不可讳言,即使叶驰一向目下无尘,也不得不承认,许明彰是非常出色的男人,无论家世、长相、能力,都算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佼佼者,不然胡军他妈,也不可能这么上赶着拉郎配。

最令叶驰在意的一点,是他年轻,二十六七的年纪,风华正茂,叶驰以前还不觉得,可是和时萧在一起后,他总是疑惑,是不是她嫌自己岁数大。

十岁,整整十岁的差距,按现在来说,三年一个代沟,他和时萧就隔着三个代沟还挂着点儿零头,而这个许明彰和时萧站在一起,显然更加匹配,至少年龄上是。

且他也不是瞎子,即使知道时萧结婚了,这小子看样子依然爱着时萧。

叶驰这时才弄明白,上次过年的时候,总感觉时萧和许明彰之间怪怪的,原来他妈的,早有奸情。

叶驰用力关上车门,蹭蹭几步上了台阶,按电梯的时候还想,行啊!给他玩这一套,久别重逢,旧情难忘的勾勾缠是吧,没门,看我怎么治不死你小丫头,想给他叶驰扣绿帽子的,还没出生,就是生出来,他一下就给他掐死,胆肥了。

拿出钥匙,开了门,手上的车钥匙啪就摔在鞋柜上,踢开鞋也不换拖鞋,光着脚蹬蹬直接就上了楼,抬脚踹开卧室的门,卧室里没人,叶驰气的不行,脱下西装外套摔在地上,直接奔着浴室去了,伸手咚咚砸门:

“时萧,你他妈给我出来,出来”

时萧还真吓了一跳,刚脱了衣服,缩进热水里,哪想到叶驰竟然回来了,他不说明天才回来吗,虽说有短暂的惊喜,但一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没怎么好气的喊了句:

“你干嘛,我洗澡呢,等会儿”

咚!咚!咚!

“开门,听到吗没,时萧,别他妈给我掉腰子”

时萧火也上来了,这不有病吗,大半夜回来就这么胡闹,索性缩进浴缸里泡着,脸上盖上个面膜,理都不理叶驰。

叶驰砸了半天门,连动静都没了,这火更是压不住,抬脚就踹门,踹了几脚还是踹不开,叶驰现在开始嫌弃这门质量太好了,掉头下楼,去楼梯口后面的储藏室里找备用钥匙,上楼来拧开浴室的把手,一脚踢开。

时萧真吓住了,扯下脸上的面膜,惊愕的看着他,叶驰那里管她,心里那嫉火上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嘶!疼!”

时萧低声叫了一声,她一喊疼,叶驰心里还是不禁一软,松开她的头发,从上到下俯视的望着她,眸中的唳色,令时萧不禁害怕起来,这样的叶驰,她没见过,浑身充溢着阴沉和愤怒,仿佛要毁掉一切。

时萧眼中的惊恐,让叶驰瞬间回复了些许理智,按压下胸中的火气,咬着牙开口:

“你和许明彰到底什么关系”

时萧小脸只苍白一瞬,就恢复成原样,也顾不得害怕了,口气很冲:

“怎么,你这样闯进来,就是为了和我翻旧账”

“翻旧账”

叶驰阴沉的笑了:

“这么说,你这是承认了,他是什么,你的初恋,你的大学时期的男朋友,你们都做过什么,拥抱、接吻、抚摸、甚或......”

叶驰俯近她的低低的道:

“甚或□,他怎么样,比我强吗”

时萧气的浑身发抖,一抬手想也没想,啪就是一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叶驰脸上:

“你当我是你,龌龊,肮脏,不要脸”

叶驰一把捏住她又要挥过来的手,力气用的很大,大到,时萧疼的几乎以为自己的手骨都要碎了,可是她忍着,她倔强的看着他,虽然她和许明章初恋已经过去了,但那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感情,美好到,这辈子都忘不了,美好到,不能忍受任何人亵渎,何况叶驰,有什么资格质问她这些。

结婚前,他的糜烂程度,几乎人尽皆知,和他比起来,自己都可以成为圣人了,而且,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还这样说,这个男人简直混账。

敢甩他叶驰耳光的,开天辟地,时萧是第一个,高高在上的叶少,那个女人敢这样放肆,这个胆小如鼠的女人就敢了,而且她甩了他耳光之后,依然如此勇敢,勇敢的,叶驰都不禁想为她喝彩。

可心里的嫉妒,更如一把燎原之火,瞬间蔓延开来,烧毁了他仅存的理智,叶驰不过问问,不过猜测,而这种猜测,终于成真的一刻,叶驰发现,他真的难以负荷,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她不爱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心里自始至终就藏着别的男人,至今难忘。

她爱那个男人,多深,多切,多真,只从她明明疼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冒出来,却仍旧勇敢的和他对视,叶驰就能清晰的感受出来。

失败来的这样快,仿佛山体塌陷,瞬间倾下的泥石流,短短几秒,就湮灭了所有,叶驰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疼,疼的五脏六腑都扭曲在一起,他疼了,罪魁祸首时萧,也别想舒服。

叶驰呵!呵!阴阴的笑了几声:

“龌龊肮脏,你知道什么叫龌龊肮脏吗,嗯”

说着忽然松开时萧的手,面对这样的叶驰,时萧真开始怕了,此时的叶驰不对劲儿,她知道,天生的趋利避害,令她一挣脱开叶驰的手,也顾不上全身□□,飞快的就往外面跑去,只两步,就被后面的叶驰一把揪住头发,毫不惜香怜玉的拽了回去。

一转身就把她抵在浴室的墙壁上,瓷砖的冰冷触感,令时萧不禁微微战栗,抬起头望进叶驰眼里,他眼里残虐,令她感到陌生而恐惧,这哪儿是那个娇宠着她的男人,这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时萧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可是身体被叶驰大力固定在墙壁上,一动都动不了,下边坚硬的触感,时萧忽然明白,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念头刚至此,叶驰的已经提起了她一条腿,时萧推他,两手抽出来,乱抓乱打,慌乱中,几下挠在叶驰脸上脖子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

小丫头疯了一样的反抗,叶驰更是气,和着,见了老情人,就不让自己上了。恨上来,单手捏住她的手腕,抽出领带,结结实实的捆上,解开裤扣,裤子也不脱就冲了进去。不顾时萧如垂死的小动物一般挣扎扭动,疯狂的动起来。

二十七回

先头时萧还挣扎,慢慢的就没力气了,本来这几天就没怎么吃饭,晚上喝多了酒,还大吐了一回,这一阵剧烈反抗,又折腾了这大会儿,早就用尽了她全部气力。

而且,叶驰是当兵的出身,当年军区大比武,全能冠军,体力体能,时萧和他对抗,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以前叶驰宠着她,哄着她,即便在房事上,她累了,也都是他伺候她,叶驰有时候就琢磨,这人都他妈犯贱,你说放着那么多愿意伺候他的女人不要,非的捧回来这么个祖奶奶似地丫头供着,这丫头懒得,就连在床上,都不乐意动,更别提什么情趣了。

有时候一用力就晕过去了,放着他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可他还屁颠屁颠美的不行,完事了,抱着她洗澡,伺候她吹头发,简直就是前生欠她的,可那是叶驰乐意,心里头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