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叶驰来电话说,有个要紧的应酬,恐怕要很晚,时萧也没在意。

可惊喜总是来得这么突然,今儿刚上班,封锦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时萧有时候也真挺佩服他们这群人的,即使她刚换了号码,这些人还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封锦枫,陆严,许明彰,还有胡婷婷。

许明彰如今都还没上班,略有些耳闻,听说要外调,陆严那天发来短信:

“萧子,速来医院,明彰疯了”

时萧直接删除关机,即使许明彰真疯了,她去能有什么用,一切都物是人非,何必再自寻烦恼,挥剑断情,四年前,他们就断了啊,断的干干净净。

而且四年中,他都从来没说回来看看,如果他早回来,如果他当时就回头,自己发现这一切,也许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可这就是人生,总是错过和遇见,错过好的,算你运气差,遇上个混蛋,你也要认倒霉。

封锦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纤长的手指上,花色的指甲精致漂亮:

“时萧,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即使你怀了孩子,也无济于事,叶驰终究还是叶驰,熟悉了三十多年的生活方式,怎么可能一朝改变,所以......”

“所以,你比我更适合叶驰是不是”

时萧挑眉替她说下去,语气中不无讽刺。封锦枫笑了:

“你也不用这样嘲讽我,女人如果爱了就卑微,我爱叶驰,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过我,我可以包容他的一切,所以我比你更适合叶驰,这一点,想必你也很清楚”

封锦枫扫过时萧:

“而且你不爱他,如果爱他,看到这样是照片,还能保持你这么理智,那是神,不是人,何况,你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时萧颇为讽刺的笑了:

“真谢谢你,还记得我是叶驰的妻子,我以为你恨不得立时就取我代之了”

时萧的手机响了起来:

“老婆,接电话了,老婆,接电话了......”

是叶驰自己录了,强硬逼着时萧用的,此时入耳,时萧忽觉非常讽刺。摸出电话,看都没看直接关机,扔回包中。举了举手中的照片:

“这个送给我作纪念吧,封小姐,如你所愿,期待好消息吧,也许不久,叶太太这个头衔就是你的了”

说着微微俯身凑近她:

“别以为这个头衔多高贵,有一点你猜的不错,我还真不稀罕。”

封锦枫望着窗外,穿过人行道,瞬间隐没在人潮中身影,忽然觉得这个小女生,你真猜不透她,能拥有叶驰这个男人这么长时间的呵护,而没爱上叶驰的,时萧真算第一个。

其实封锦枫真高估时萧了,时萧硬挺着心里的难过,不想让封锦枫这个女人看到罢了,这是她的骄傲,一个女人最后的骄傲

穿过人行道,对面是个小公园,时萧走了进去,上午十点多,公园里正热闹,打太极拳,跳大秧歌,还有拉二胡唱京剧的。

时萧在长廊里找了个空地儿坐下来,对面一个中年妇女唱着什么,时萧不怎么懂,可听上去,声腔悲惨凄凉,听着听着竟入迷了,等到回神,唱戏、拉胡琴的、听戏的、都走了,小公园里清静的,只偶尔听见枝头的鸟鸣。

时萧低头看看腕表,快十二点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时萧摸摸自己的肚子,小家伙过了三个月,就不怎么折腾了,可就是能吃,时萧吃多少,都觉得饿,饿了立时就得吃,耽误一会儿,都心慌。

因为这个,她随身的包包里,叶驰总是给她备着饼干、面包、巧克力等东西,一饿了就先垫点,省的难受。

今天倒是忘了这个小家伙了,拉开包,摸出一条巧克力,吃了下去,感觉舒服了些,摸摸肚子小小声的说:

“宝宝,以后就和妈妈过好不好…”

时萧觉得自己真有点傻,怎么会被一时的温暖迷惑,竟然想着和叶驰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呢,他又怎么会给她安定,他比许明彰还不靠谱的多。不是如此铁证如山的摆在自己面前,时萧还自我催眠呢。

这个男人她不能要,她要不起,她不想她的孩子,有一个这样的爸爸。

昨天晚上,她还影绰绰记得,叶驰回来的时候,窗帘外头已经微微泛白,他破天荒的回来没有扑过来先抱她或亲她,而是直接进了浴室洗澡。

早晨他还起来给她做了丰盛的早餐,并送她上班,一切仿佛和每个早晨一样,可如今细想起来,总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时萧其实也不很理解叶驰这个人,既然还想玩,干嘛结婚,结婚罢了,为什么逼着她生孩子。别提他爱她,时萧觉得,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和另一个女人如此激情的。

如果这就是叶驰的爱,那这样的爱连狗屁都不如。

可时萧心里也明白,这次自己不能莽撞,要一点点的筹谋,和叶驰斗,需要的不仅是冲动,还有智慧。经过上次的事,时萧童鞋变聪明了。

三十九回

叶驰烦躁的一扬脖,灌了一大杯冰水下去,按下对讲,让秘书再送一杯进来。

左宏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叶驰这个摸样,不禁哧一声笑了:

“怎么,欲求不满啊,你现在这摸样,就像个到了发情期的公牛......”

叶驰桌上的文件夹唰就扔了过去,左宏利落的接住。

秘书送了一杯冰水和一杯咖啡进来。

左宏喝了一口咖啡,瞥了叶驰两眼,幸灾乐祸的说:

“要我说,你他妈这完全是自找罪受,前些日子,会馆那妞儿,不挺得你意的,清纯性感,还是个雏儿,我瞧着,比你那小媳妇强多了......”

叶驰瞪了他一眼,严肃的警告:

“左宏你要再胡说八道,我真翻脸了,我媳妇和她比什么”

“好,好,咱不比,不比还不成吗,你媳妇金贵,皮金肉贵,镶钻贴金,这都过了三个月了,怎么样,还不让你碰呢吧。女人怀孕到生孩子可要一年多,就你媳妇这娇气劲儿,我就不信你真能当一年多的和尚。其实男人吗,逢场作戏的时候多了,即便你那小媳妇知道了,能怎么样。上次你俩闹的那么热闹,不也就这样了。我瞧着你那媳妇就是这么个性子,就喜欢事事和你别着劲儿,你总来软的没用,你索性就硬上,过后再哄呗,女人吗,还不都一个德性”

叶驰笑了:

“娟子哪儿你硬上的了,我还真就不信了”

左宏脸色一僵:

“那丫头是他妈个没心没肺的妖魔,不是个女人,和你家媳妇没有一点可比性,算了,不提她,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大刘今儿晚上到,我定了在温泉会馆里,给他接风”

“大刘?他不是在二炮混吗,怎么上咱这儿地方来了”

左宏笑了:

“这小子现在混出来了,这次直接调咱们军区来了,是个总政的副主任,虽说也靠着他老爷子那点背景,可真有点本事。那时候是被咱们几个收拾的没脾气了,离开咱几个,人就是一条活龙”

叶驰撑不住笑了起来:

“得,你定吧,今儿晚上全套招待他,回头账都记在我头上,你们先去,我给我媳妇做了饭,就过去”

左宏站起来,瞅了他一眼,实在忍不住道:

“叶驰,你这么三孙子似地伺候你媳妇,就不觉得跌份吗”

“滚你丫的,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说起来,叶驰这些日子不知怎么了,总有些心慌慌的,不是他迷信,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对于他来说,最在乎,无法预知的事情,目前来说,都是他媳妇儿的事。

说句透底的话,小丫头成天想的什么,他是越来越摸不清了。怀孕头三个月,不成,咱忍着。三个月后,他偷偷问了潘叔,明明潘叔说没问题,可他求欢,依然被拒,她媳妇说了,不舒服,难受。

那个可怜兮兮的小脸,叶驰满腔的欲火,瞬间就冷了,这是他媳妇儿,人辛苦的怀着他的孩子,因为他的那点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就发火,说到哪里,也说不过去不是。

可慢慢他发现不对劲儿了,求欢,媳妇不舒服,咱亲亲解馋总成吧。谁知道,亲亲都不乐意,亲亲别的地方还凑乎,一碰小嘴就恶心,比他们什么都灵。

叶驰这满身心的火气,得不到纾解,憋的五积六受,可他小媳妇,就是拿准了,不让他碰。

这倒好,过几天他就去国外出差了,一走半个多月,原来还说,带着他媳妇一块去,可他家叶将军不知怎么得了信儿,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让他自己去,说他媳妇大着肚子坐飞机不安全。

如今她媳妇肚子里的孩子金贵,他更靠边站了,且潘叔偷着和叶将军递了话,说他媳妇肚子里这块肉,十之八九是个带把的,可把他家叶将军叶夫人乐坏了。那萧萧如今就是他叶家的小祖宗,他想怎么着没戏。

想起这些来,叶驰就郁闷。早知道这样,那天晚上还真不如开开斋,至少先降降火气再说。

别说那晚上那妞还真不赖,主要那眉眼气韵,有几分他小媳妇的影子,当时还真差点就动了真格的,可关键时刻,叶驰被欲火冲击的脑子里,他小媳妇那清亮的眼神儿,鬼使神差的那么一闪,他就歇菜了,他家憋得快爆炸的小弟,也歇菜了。

守身如玉,这么个不着四六的词,竟然有一天放他叶驰头上了,真他妈可笑。左宏那几个因为这儿,没少笑话他。最他妈可笑的是,即便如此,他心里也是愧疚了好几天,做贼心虚的,那几天都不敢和她媳妇对眼,就怕他媳妇发现了蛛丝马迹。

打哪儿后,不知道是不是叶驰的错觉,总觉得他媳妇不对劲儿了,可不对劲儿在哪儿,他也搞不清楚。

叶驰下班去了趟菜市场,她媳妇最近喜欢喝鲫鱼汤,放上大大的醋椒,一次能喝一大碗。

叶驰索性每天多熬一些,他上班了,让阿姨用这个下了银丝贡面,中午跑一趟市政府,给她送过去。

她媳妇的嘴,如今嘴刁的很了,市政府食堂的饭菜,能吃得下去才有鬼。

提着一袋子活鲫鱼进门,就看见她媳妇正坐在地毯上上网。叶驰先进了厨房,找出个大点儿盆,把鱼放在里头养着,随吃随宰,这样能保持鱼汤的鲜美。

仔细洗了手,过来一把和上电脑,抱起小丫头坐在沙发上,亲了亲她的额头的刘海,数落她:

“潘叔不是说尽量少接触电脑吗,有辐射,我买了鲫鱼,一会儿我给你熬鱼汤,下面条吃好不好”

时萧挣脱开他的怀抱,坐到一边沙发上点点头。叶驰知道她小媳妇又和他别扭上了,也不以为意,潘叔说,孕妇就这样,情绪不稳,喜怒无常,说白了,跟个神经病没啥区别,咱得哄着,不能较真。

站起来脱下外面的西装外套,一手去摘领带,一手伸到时萧眼前。

时萧熟练的帮他解开袖扣,挽袖子,弄好了,叶驰抱着她坐到厨房边上的椅子上。自己套上围裙,打开冰箱,先拿了两个橙子出来,扎了一杯鲜橙汁,放在时萧面前,摸摸她的头:

“马上好,乖啊!先喝杯果汁,补充维C”

时萧有些出神的望着里头忙碌的男人,操着熟练而优雅的动作,真称得上赏心悦目。

时萧能清晰的看见他侧脸的轮廓,叶驰的眼形很长,眉骨有些高,显得眼窝深邃。鼻梁挺直而下,薄薄的唇,浅浅抿起的时候,总带着股子痞痞的味道。仔细看的话,眼角有些许淡淡的细纹,可丝毫不会觉得碍眼,反而平添了一股成熟而内敛。

这是个出色的男人,天之骄子,家世、能力、长相,甚至出色如许明彰,都难以比拟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引起女人的追逐,仿佛也是理所当然的。

时萧发现,自己心里竟有些微微涩涩的酸意,就如杯子里新扎出来橙汁。而且,只要这个男人愿意,只要你乐意装糊涂,也许也勉强算幸福美满的,只是这种幸福美满,从来不是时萧要的,如果没有孩子就算了,有了孩子,她就要想一想,这样的叶驰,有没有做爸爸的资格。

封锦枫虽然不怀好意,但是有一点,时萧觉得她说的对,她不属于她们那个圈子,她就是一平常的小老百姓,无论许明彰,还是叶驰,和她都不是一路的。

叶驰熬汤的功夫,扫了眼明显出神的小女人。灯光下,眉眼深深。咬着杯子里的吸管,望着他发呆。

前些日子的消瘦憔悴,已经不见,如今的小女人有几分珠圆玉润,脸颊上有些肉嘟嘟的婴儿肥,头发用皮筋扎了一个马尾,垂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项。

她穿着一件红色米奇的大体恤,领口有点松垮垮的,露出一边小巧精致的肩膀,和一小截黑色镂空带蕾丝花边的内衣肩带,卡在白腻如羊脂的肌肤上,颇负视觉冲击。

叶驰忽然感觉身下一阵躁动,忍不住勃发的欲望,伸手托住她的脸,嘴唇亟不可待的落了下去,没给小丫头拒绝的机会,撬开贝齿,直接探进去,直至深/喉......

灵巧的舌,佛一个急于探索秘境的勇士,长驱直入,搅动纠缠,不容拒绝.这个吻氤氲着浓浓橙香,滑腻温软.魂蚀骨。叶驰低低哼了一声,情不自禁闭上眼睛沉......

“噁......”

时萧一把推开他,捂着嘴干呕起来,想起照片上,他和另一个女人舌吻的样子,时萧就忍不住一阵阵恶心。

不知道是心里还是生理,总之现在只要叶驰一碰她,她就感觉恶心,这种恶心她想忍都忍不住。

感觉好多了,抬起头来,正对上叶驰定定望着她的目光,薄唇紧紧抿着,脸色阴晴不定,似要发怒,又仿佛极力隐忍。

就在时萧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他转身过去。搭出砂锅里的鲫鱼,下面条,拌黄瓜,弄好了,盛出来,放在时萧面前,递给她汤勺和筷子:

“趁热吃,睡前记得喝牛奶,我一个战友今儿来了,估计要很晚回来,不用等我”

叶驰,解下围裙,拿过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提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到玄关处换了鞋,才又说了句:

“明天我们去医院找潘叔查查,都过了三个月了,怎么还这么大反应。”

四十回

望着眼前,仅仅几月不见,却仿佛苍老了数年的女人,时萧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许明彰的妈妈,这个曾经带给她毁灭性打击的女人,只用轻飘飘的几句话,就令她溃不成军,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情。

本来那时候,她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许明彰了,他的女朋友,他的妻子,他们孩子的母亲,可却在那种情况下,无奈的分手,一刀两断,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女人。

即使此刻,她仍然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挺直了脊背,刻意放软的声音,有几分明显的僵硬:

“时萧,四年前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可别人不知道这些,你是清楚的,和明彰一点关系没有”

说着,直直盯着时萧,复杂的目光一闪:

“毁了他,对你没半点好处,而且,我不信,你就对明彰没有一丝感情了,毕竟当初......"

“当初......”

时萧不无讽刺的扬扬嘴角:

“您老还真敢和我提当初,无论您从哪里,打听出了什么消息,或是明彰怎么样了,我可以郑重其事的告诉您,都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当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没必要,再去做些什么,更别提毁掉明彰,阿姨,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卑鄙,至少我做不到”

时萧站起来:

“抱歉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李丽华脸上伪装出来的温和,终于裂开,站起来,扬声道:

“时萧,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吗,你现在巴上了叶家,这些事不用你说话,自然有人给明彰好看,这个,难道还不明白吗,明彰被打断了两根胸骨,在医院躺倒现在,还没出院,这边的工作,已经被人安排准备外调,你以为这是巧合吗”

时萧微怔一下,回身:

“也许不是巧合,可,阿姨,你难道忘了四年前,你对我父母做的事了,很抱歉,我无能为力,您就当做这是风水轮流转好了,再怎么样,明彰至少还有工作”

说完,再也不看李丽华,仰头走了出去,。

出了星巴克,时萧忽然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沿着边道牙子缓慢前行,这条路,每天下班经过,竟是从来没理会,原来有这样美丽的风景。

回头扫了眼后面,时萧不禁微微自嘲,自己终归是幼稚的小市民,曾经这个女人,差点成了自己的婆婆,如今想起来,颇有几分人生莫测的喜感。

这么个骄傲的女人,即使来求自己,都压不住心底的轻视,蝼蚁啊,在她眼里,自己从始至终就是蝼蚁一般的女人,可这个蝼蚁,突然就交了好运,让她不得不正视,甚至祈求蝼蚁,真是可悲又可笑。

“明彰......”

这个名字划过心头,依然有股刻骨铭心的感触,可毕竟两人真过去了,而叶驰......

时萧忽然有些黯然,叶驰昨天晚上回来的不算很晚,他轻手轻脚洗澡的时候,时萧就醒了.瞄了眼床头的闹钟,时针正好指向十二点.

他上床轻轻揽着自己,抱在他怀里,犹带着丝丝淡淡的酒气和沐浴乳的香味,他轻轻的吻落在自己头发的时候,时萧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理解不了这个男人,很难理解。可,这浅浅淡淡的温暖,又是这么令人流连,女人终归是感性而念旧的。

时萧微微叹口气,包里的手机响了,时萧抓出来,看了看,接起来:

“现在在哪儿?”

时萧微怔:

“在单位”

“单位?”

叶驰声音一沉,时萧抬头向马路对面望过去,车流不多,远远地能看见,路边停靠着叶驰那辆卡宴,时萧咬咬唇:

“我在马路对面”

叶驰按下车窗,朝外头望了望:

“在哪儿等着我”

时萧放下电话,退后两步,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等着。

叶驰风风火火穿过人行道,走过来的时候,不禁有些许惊艳。他的小媳妇安静的坐在那里,身后有一颗开着花的早樱,一阵风过,花瓣片片落下,落在小丫头肩膀上,头发上,很美,非常美。被风扬起的头发,徐徐向后飘,散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情。

她的头发长了好多,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梳着个马尾,头发垂落,也就刚刚过了肩膀。说真的,那时候真不像个二十四岁的女人,莫一看上去,说她十七八都毫不夸张。

如今头发长长了好多,快到腰际了,褪去了青涩的小丫头,有股子属于女人的妩媚。

叶驰和所有男人一样,有长发情结,他喜欢女人长发飘飘,总觉得这样看上去,有女人味,尤其自己的小媳妇。

做/爱时,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拖在枕畔的风情,妖娆缠绵。扶着她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头发如帘幕垂下,发梢随着激情,划过自己的脸,胸膛以及臂膀,那种滋味,让他心儿飘飘,仿佛在云端里飘摇,美的恨不得立时死过去。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按住她的后脑,深深的吻她,仿佛想吻到她心里头去,和她彻彻底底融成一个人,让她成为自己的血,自己的肉,再也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