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行,这就不是你的爸爸,不着急不上火的,你怎么不明天在回来呢?”

乔荞也不搭茬,你爱说你就说个够。

换了衣服去找陆卿,陆天娜蹲在地上给她爸烧纸呢,乔荞对着陆必成的照片鞠躬,陆卿从椅子上起来,他已经坐挺久了,双腿都有点发麻。

“坐吧,孩子安顿好了?”

乔荞点头。

这一晚上,你看陆海萍怎么说挂着她哥,怎么觉得伤心,过了十一点她就回家睡觉去了,就找不到人影子了,还得说人李元德,跟着陆卿守了一夜,让回去睡觉都没回去,李元德这人呢就是话少,和陆卿也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就坐自己的,李哲这孩子也是好,一夜没睡,李妍是女孩子扛不住,在楼上窝着窝着就睡了,大人一般睡的都很浅,孩子们就不用挑理了,都小孩儿能挑出来什么。

李哲这孩子有多懂事,你从他办事上面就能看出来,陆家设账房,给死人买东西的钱,不能叫外人给拿,哪怕就是一毛钱都不能拿的,乔荞晚上和李哲出去好几趟就取钱,银行关门了,只能用卡提,好在这是卡多,大伯母管着钱袋子,用什么钱和她要,花不完的回来在还回来。

蒋芳倩一夜也没有睡,不过没闹,大伯安抚的好,是你的我都会帮你争取的,那现在表面上来看,陆必成的丧礼也是大伯说了算的,给人一种他好像能管得了的表面现象。

蒋芳倩进了灵棚,原本就是想和陆卿握手言和,陆必成现在人没有了,她又是老姨又是后妈的,陆卿不养她没关系,她也没指望陆卿来养,可前提是,陆卿要把她应该有的通通都送到她的手里。

陆天娜只要是稍微清醒一点就开始哭,后半夜哭的声音小了很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就看着陆必成的照片掉眼泪,等一大早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哭,她是真的很伤心,她爸爸才这么年轻,不离婚能死嘛?

虽然是自己作死,不是她老姨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天娜的声音很粗,很是费劲才控制没有爆发出来,她最恨的人就是蒋芳倩。

蒋芳倩见陆卿没有动,自己心里先是一松,只要不干架就行。

“天娜我和陆卿说说话,你爸现在都没有了,咱们再不好好相处,你爸下去也不安心…”

陆卿起身,蒋芳倩往后退了一步,陆卿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他出去看看乔荞和李哲东西买回来没有,家里今天肯定是要来客的,你总不能给客人倒水喝吧,楼下也坐不下,叫乔荞去买十箱矿泉水,谁要是渴了留着喝,剩下的到时候也能退,先看能不能用了。

“陆卿你和老姨说说话不行嘛?”

蒋芳倩跟了一步。

陆卿停下脚步看着蒋芳倩,周身都看了一遍最后目光才移到蒋芳倩的脸上,“我和你没有话说…”

“陆卿你爸死之前最挂心的就是达达,达达也走了,我和你妈之间的恩怨都没了,陆卿我已经很可怜了…”蒋芳倩张张嘴。

陆卿抿抿唇,你的可怜是自己自找的,他不可怜自己母亲去可怜别人?他脑子还没进水呢。

乔荞和李哲出去买这些东西,乔荞的力气不行,李哲这小子一声不吭的,竟干活了,你说早上他们俩出来的早,也没吃上早饭,李哲算账算的很精细,花什么钱了,花了多少,找了多少钱一笔一笔都是非常有数的。

上午九点多,陆家就开始来人了,陆续的来人,楼上坐不下,这都是陆必成的朋友,楼下的车都快要把路给堵死了,有些是人没亲自来,叫司机过来给送的钱,陆必成也不算是白活,真的结交了一些贵人,楼下至少三十辆以上的车,家里就要准备订饭店,你们可以不吃,难道叫人送钱来也不吃嘛?

大伯拉着天娜去订的饭店,也是有话要和陆天娜讲,他丑话得说在前面。

前面就是饭店,不远处,大伯开口:“你也别哭了,人都死了,知道你孝顺…”

陆天娜不是想哭,她是忍不住,那是亲爸爸,对她来说这就是她的亲爸爸,把她抚养长大,对着她很好。

“你爸死之前和陆卿谈过,钱都给陆卿,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世,钱你就不能和陆卿去争了…”大伯还是这意思,你陆天娜虽然姓陆,但你不是老陆家的人,你没有资格分财产,我话说在前面呢,你要是敢挣,我就敢收拾你。

谁都排外陆天娜,觉得她一定会争什么,别说她现在嫁的这么好,就算是她嫁的不好,按照她的个性她是不会争的,天娜这孩子很有分寸和良心,但别人就不这样想她,她现在伤心的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钱不钱的,也没有往心里去,更加不觉得是大伯伤了她,她不要,她什么都不要的,她只要把父亲好好的送走。

大伯订餐,大伯选菜,陆天娜就不停的擦眼泪,大伯觉得有点可笑,能有这么深的感情嘛?你也不是亲生的,你哪里来的悲痛?装给自己看的?

大伯现在看谁都觉得要争家产。

订好了饭店订好了午餐,中午十一点开饭,这边得回去通知,和陆卿说一桌订的多少钱,大概能花出去多少钱,他得交代清楚。

“别让人家来了空着肚子回去就行,大伯你都负责吧。”

大伯拍拍陆卿的肩膀:“我知道你难过,陆卿啊你日子还长呢,你过得好就算是对你爸尽孝了,好好的生活,将来再要个儿子。”

别人要不起,养不起,陆卿养得起的,别说两个孩子,就算是三个他也照样能养得起。

陆卿低着头吸烟,他昨天一晚上没睡,不抽烟提不起来精神,大伯看着四周,都是哀乐别人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你爸和蒋芳倩结婚买的这个房子,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大伯原原本本的就都讲了出来,陆必成真是要把蒋芳倩给坑死了,蒋芳倩以为那房子是陆必成的,没错是陆必成掏的钱,他付全款买的,最后写名字写的却是他大哥的名字,因为他买的时候就有考虑过,将来如果他死了,家里的这点东西会怎么分,他是一直确信陆卿能照顾陆达的,结果谁能想到陆达先死了,心眼还是多,不然不会在一个房名上就下了这么多的功夫。

这房子就是陆卿的,这是谁都知道的,大伯不说难道就能变成他的?

他是想要,问题这房子太过于明显了,谁都知道,还不如就还给陆卿呢,陆卿至少还能感激他。

陆卿很想笑,真的特别的想笑,他很想知道蒋芳倩如果知道这一切之后她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枕边人算计你,简直算计到了骨头里。

不要说陆必成这人有心思有算计,作为陆必成的儿子,陆卿深得他父亲的遗传,自己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和乔荞刚开始再婚的时候,他的东西乔荞别想管,当然现在这是夫妻感情深厚了许多,加上又有了果而,当然你指陆卿全部的身价都交给乔荞,这点陆卿做不到,不是怕离婚或者是什么,他就不是那种有钱就都交给老婆的人。

乔荞这一晚上你说她是怎么睡的?没有地方,逮住沙发坐会儿,脑袋晃来晃去的,别人能回去睡,她是儿媳妇她能回去睡嘛?加上昨天晚上人又不是挺多。

这边设账台写账,蒋芳倩就要亲自上,乔荞觉得太可笑了,你逗谁呢?你死丈夫啊,你还写账去?

你是有多怕钱不到你的手里。

大伯母脸也黑了,主要没这么丢人的,几个人架着蒋芳倩让她上楼。

就一早上,九点到现在也就将近十一点,现金都接了近十万了,陆必成到底都和谁是朋友这家里人也不是很清楚,有的人来了根本不是本人,钱花了一万两万的扔下人家就走了,都不在这里吃饭,家里的亲戚都花不了几个钱,都是外面的那些人。

不止这样,就连车都是人家给准备好的,亲自来问大伯,需不需要给出车,说陆必成这人挺好的。

大伯自然是需要的,不然家里哪里有这么多的车。

大家都去吃饭了,陆卿还是要守灵,陆天娜也说不去,她没有胃口。

乔荞把身上的衣服整理整理,穿着太大了,往陆卿身边走。

“要不我给你带点吃的吧。”总不吃不喝也不行啊,也没见他喝水,嘴唇都干了。

转头看着陆天娜,乔荞扶天娜,天娜就一个劲儿的给她爸烧纸,怕她爸在下面受穷,乔荞拉着天娜坐下:“天娜你听嫂子的,不想吃也勉强吃一口,嫂子知道你吃不下去,那你不能倒了,家里这还有挺多事情等着你呢,你也得想想球球啊…”

“嫂子,我真吃不下去…”

“我给你带点粥,就喝几口行吗?晚上你还得守夜…”

陆天娜听乔荞的,把头靠在自己嫂子的腹部上,她也是没睡,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是个人又不是机器人。

“给她带点,我就不吃了。”

陆卿说不吃就是不吃,你劝?你在劝他就得急,他脾气其实挺不好的,乔荞就不能劝了,早晚饿了他就会吃了。

蒋方舟回到上中,给乔荞来电话,得问问办的怎么样了,到底是夫妻曾经一场,也不想陆必成走的太过于狼狈,也是怕陆卿上火。

“压根就不肯吃东西,我劝了两次就没敢在劝了…”

陆卿那脾气说翻脸就翻脸的,蒋方舟也是了解。

“小乔啊,你别管他,那是他亲爸爸肯定会上点火的,等他想吃的时候就吃了,家里的人都靠不上,妈知道你辛苦了…”

蒋方舟只能希望乔荞懂事点,别往别人的身上推,你说陆卿爸爸没了,那边关系又那么尴尬,自己不能去,他能靠的人就是乔荞这个老婆了,这时候辛苦就辛苦一点,千万别抱怨,真的什么时候吵架都行,这时候就让让陆卿吧。

乔荞还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嘛,谁都觉得累,谁都觉得辛苦,外面的事情都是她和李哲在跑。

“你和单位请好假了嘛?”

乔荞说已经请好了,主任说今天是周四,大后天不就是周六了,周六不出的话,他周六开车过来,主任代表的肯定就不是他自己了,而是单位。

陆卿不吃饭,他就熬着,陆天娜胃口也不怎么太好,好在是肯听这个嫂子的话,乔荞说什么她是真听,饭店那头呢,人家吃饭说说笑笑的,人管你死不死人的,人是来吃饭的,又是喝酒又是开玩笑的,反正气氛是挺不错的,李哲吃没两口就回来了,他是觉得这是葬礼,不是什么高兴的场合,他回来就进了灵棚给守灵。

晚上外人都走干净了,账房得点账啊,你就看陆海萍今天,一会儿一去账台上看看,她就算接了多少钱,她好心里有数,只是不知道这钱和她有什么关系。

钱都数好了,就得给陆卿,陆卿是长子,这是他的家里事。

“你拿着吧,先别存了,用钱就找你。”陆卿让乔荞去拿钱,陆必成这墓地还没买下来呢,大家达不成一致的意见。

乔荞过去算账,把钱数都得点明白了,陆海萍就开口:“要不然先放我这里吧,我给看着也不能丢…”

陆卿嘲弄的看了一眼自己老姑,有儿媳妇有儿子有女儿,轮得到你管钱嘛?

蒋芳倩更是动作巨快,直接把钱给捂住了:“我是你爸的未亡人,钱应该我管…”

她就死活不肯撒手了,大伯就想把一切都给捅开了,一切都说明白了,这个家你什么都没有,陆卿更快一步。

“拿着就拿着吧,不过我爸买墓地钱是要从这里面出的…”

陆卿就不是个没有算计的人,原先不是墓地定不下来嘛?这回干干脆脆的就选个最贵的地方,就按照那些钱花,反正钱也都是冲着他爸的面子来的,这样谁都不用算计了。

蒋芳倩也没料到陆卿能这么狠,答应了到时候不拿钱所有人都看着她呢。

好不容易陆必成这是入土为安了,事情应该少了吧,全家坐在一起,这身后事总要交代一下的,钱都是怎么来的,怎么去的,等蒋芳倩一听,家里一毛钱都没有,并且房子都还不是陆必成的,她就已经明白自己被耍了。

在怎么样,她给陆必成生了一个儿子,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

陆必成有多喜欢达达,不可能这样对她的,这就是陆卿一人只手遮天。

“什么都别说了,我根本就不信,咱们法庭上见吧。”

说的可硬气了,觉得这样一说,陆卿就会怕她似的。

大伯看着蒋芳倩:“你也不用闹,必成临走之前有话,你回你家,和他以后就没干系了,也不用你来守,如果你愿意的话,出去打分工守着必成我当哥哥的也是没意见,打官司不是那么好打的,合同书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是我的房子,你愿意去哪里告就去哪里告…”

这不就是打算绝了蒋芳倩的后路嘛,她和家里闹成那样,她还能回娘家嘛?

完了陆必成不给她留一点钱,还叫她出去打工赚钱守着他?

蒋芳倩觉得不可能是这样的,看着陆卿:“我知道你和你妈恨我,现在你们俩觉得解气了,联合着一家子来算计我,我儿子是死了,我还活着呢,明天我就去你爸的墓地,我好好的和他讲讲他的好儿子是怎么对我的…”

陆卿懒得说一些废话,他爸临死的时候也说了,不用管蒋芳倩让她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老陆都不可怜蒋芳倩,难道指望小陆去可怜吗?

大伯母叹口气,觉得蒋芳倩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父子俩在最后的时间里把话都说明白了,对你的交代也交代好了,你以为是陆卿使坏?这是陆必成吩咐好的。

“你闹没用,你要告就去告死掉的人吧,他临死的时候就是这样交代的,陆家不给你留后路,陆达也也已经死了,你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你原本就是一个人来的陆家…”

大伯母的话说的够明白的了。

蒋芳倩要动,乔荞吓了一跳,又要扔花瓶嘛?

她缩了一下,被吓出来毛病了,她头才好没几天,别又砸,她这头脑原本就不是有多好使,在给弄的情况更加不好了。

陆卿拉着乔荞的手,皱着眉头。

“都商量好了,我们就要回去了…”

大伯开口:“陆卿,我知道你恨你奶奶,你爸没了咱们也没告诉她,你让乔荞带着果而去看看你奶奶,买点东西不用花多少钱…”

那到底是奶奶,人都回来了,老太太不是也一直念叨果而嘛,叫她看看,这回大伯母都站在大伯的一边了,说了就回去看看,坐会儿抱着孩子就走吧。

那陆卿不肯去看他奶,乔荞就得带着孩子去,陆天娜不放心,自己抱着球球也跟去了。

陆老太太看见果而压根就是没有喜欢的劲儿,这是女孩子嘛,老人身上有点味道,加上面相不是很和善,伸手就要抱果而,果而不跟啊,把头往乔荞的怀里扎,死活不跟,陆老太太的脸就黑了,指责乔荞不会养孩子。

“这孩子养的多娇气?有个孩子就不知道怎么喜欢好了,看见人都不叫人没礼貌,教养不好…”

乔荞憋火,她多大你多大?

这老太婆呢,就一定要果而坐在她身边,让乔荞去厨房拿东西,乔荞不肯去,她扔着自己的孩子去厨房?她又没有疯。

用手去拿糕点,递给果而,这是陆老太太最喜欢吃的一种糕点,还挺贵的呢,不过估计以后也吃不上了,以前那是有个儿子日进斗金,现在那儿子死了,谁还能当这个冤大头?

果而玩,就用小手给拍掉了,拍掉了她自己还拍着巴掌笑,觉得恶作剧成功了嘛,得意洋洋的就看着乔荞,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老太太一个巴掌就给孩子打脸上了,把孩子都给打懵了,果而当时都没有哭,因为好像没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从生出来没有人动过她的脸,乔荞打也是打屁股和手板,那陆卿就更加没有打过孩子的脸了。

孩子坐着呢,一巴掌就给呼过去了,那绝对就是用力了。

乔荞两步把女儿给抱怀里了,果而扯着嗓门哭,在乔荞的怀里挣扎,小腿一直踢着,乔荞想压都压不下去,孩子吓着了,那老太太这样还没完呢。

“你给我收声…”

声音又尖又利,脸上都是褶子然后还这样的表情,球球是男孩子相对来说能好点,没有哭,就是纳闷的看着,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陆天娜都没想到竟然动手了,孩子才这么大点啊。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

大伯母就上来,想让老太太赶紧的回房间去,乔荞现在这样子看着都有可能动手。

“小小年纪就一点教养都没有…”

这话陆天娜听的次数比较多,她小时候也被陆老太太赏过巴掌,蒋方舟抱着她回家哭了多久,无缘无故的就给打,打的还可顺手了。

乔荞拿着包抱着孩子就往楼下去,大伯母就追、:“乔荞,你奶奶年纪大了…”

“我可没有这样的奶奶,以后孩子我不可能给抱回来,陆卿说也不行,谁说都不行…”乔荞对着大伯母就喊上了:“大伯母对不起,我现在情绪控制不住,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178回 养育大事

“小乔…”

大伯正好回来,喊了一声,看着乔荞怒气冲冲的抱着孩子往外走,这肯定就是情况不对,果而简直就是嚎破天了,乔荞自己也跟着哭,大伯母狠狠剜了大伯一眼,不都是他给惹出来的,叫回来看,回来看,这回好了,陆卿能恨死你,看什么啊?回来挨打有瘾啊?

上次才把陆卿给扇了,这次又给人家孩子打了。

大伯问大伯母,他没合计能这么严重:“小乔这是怎么了?这孩子怎么摆脸色看呢。”

大伯母冷哼着:“你妈给人孩子打了,打的还不轻,我一天到晚和你俩说不清,那么大点的孩子让抱回来做什么,这回好了,你高兴了…”

大伯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又说:“妈都那么大年纪了,能有多少力气,那老太太就那样的,别搭理她就是了…”

“现在是你搭理不搭理的问题?你把人孩子给打了,你没听着那孩子的哭声?明显就是吓着了,真有个万一,我看你怎么哭。”

大伯觉得没那么严重,那打都打了,你说老太太,问题老太太听不进去,你还能打回她一巴掌?

乔荞抱着孩子上车,陆天娜紧跟着。

“嫂子,你消消气…”天娜苦笑着,就知道会有情况发生的,她真宁愿挨打的是球球,球球这孩子皮实,加上也不会吓到:“果而跟姑姑说怎么了?”

果而情绪就不对劲儿,一个劲儿的哭,小手拽着她妈的脖子就往她妈身上蹬,嘴里喊着不待,要走要回家。

蒋芳倩就一直缠着陆卿要谈,之前有人挡驾没谈上,现在好不容易抓到陆卿的,她一毛钱都没有分到,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也得养老,想好了说辞:“陆卿,我和你妈到底是亲姐妹,你妈知道你这样做嘛?我没有奢望要你的钱,你爸爸和我过了这么久,他死钱留给我,这不是正常的嘛…”

陆卿看见她觉得烦,隔开她,乔荞来电话,在电话里就来劲了,说要马上回去。

“司机马上开车过来了,我们回上中…”

“你怎么了?”陆卿听着不对劲,好好的哭什么?大白天的有什么好哭的?

他现在听见人哭就闹心,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给谁情绪受着呢?

司机很快开着车过来了,陆天娜一看她哥的脸色,这在干起来,她哥现在肯定很不耐烦,天娜的眼睛也是肿的,加上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打开车门立马就下车了,往陆卿身边一走:“果而叫奶奶给打了…”

“爸爸…啊爸爸…”

果而看见陆卿扯着嗓子喊,明明嗓子都不行了,还喊,伸着手要从乔荞的怀里往陆卿怀里钻,陆卿伸手接过来女儿,抱着女儿的小身子:“哭什么哭,别哭了,爸爸抱…”

任你说什么就都没用,就一个劲儿的哭,陆卿现在听不得别人哭,他闹心。

原本心里就是有情绪没有地方发泄呢,孩子在你耳边一直哭一直哭,说什么对于她来讲都是没用的,说成是哭神都不为过了,陆卿上了车,蒋芳倩也要上来,这肯定就是坐不下了。

“陆卿你这样做人是不对的,你自己不是没钱…”

陆卿带上车门,冷冷地看着司机:“开车。”

回去的这一路上,果而就是不肯收声,依旧在嚎,你说车开了三个半小时她就哭住足了三个半小时,陆卿的脑仁都要炸了,别说他了,陆天娜也等于说三天没睡觉,现在果而这样嚎,陆天娜浑身也都是汗。

“果而姑姑抱…”

果而不跟,就贴在陆卿的怀里,哭给自己爸爸听,陆卿冰冷着一张脸,乔荞是有心想和他吵一架,你就非要让自己抱着她去,现在满意了吗?想发飙,可一想自己现在吭声,那你就看吧,肯定会吵起来的,陆卿这人就是做错了,你也不能说他,不然到时候伤和气,他就是这样的个性,你能怎么办?

强把火气给压下去。

陆卿这也就是对着果而了,没有给果而脸色看,不过表情不太美观就是了,僵硬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把女儿给放倒:“果而啊,你都哭三个多小时了,你睡会儿好不好?让球球也睡觉好不好?”

果而好不容易抽搭小声了,陆卿一说话又开始哭,陆卿抱着女儿,叫孩子的脸对着后面。

“行,哭吧哭吧。”

愿意哭,谁还能拦着,可劲儿哭,哭高兴了就好了。

在半路张丽敏就来过电话,她寻摸着三天应该回来了,一直就悠着心挂着果而呢,张丽敏对果而那是偏的厉害,担心孩子吓到,结果打电话不就听见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她当时就想在电话里骂乔荞了,没来得及,提前在家里等着呢,蒋方舟也在,她穿的比较素净,总要了解一下陆必成的后事吧。

陆卿抱着孩子下车,乔荞一脸的憔悴,这纯属就是被孩子给哭的。

陆天娜已经被送回家了,毕竟都没好好休息,陆卿没让她跟着过来。

张丽敏从沙发上起来:“我说什么来的,我就说不能抱着孩子去,你听听这孩子的哭声…”

张丽敏磨叨蒋方舟都快一个小时了,蒋方舟都要疯了,这人就嘴不停的一直说一直说,说个没完没了的,要是陆卿再不回来她都呆不下去了,认准她了。

张丽敏去门口,等人进来就伸手接,孩子不跟。

果而就是要爸爸抱,然后哭给爸爸听。

“果而啊,姥姥抱…”

任你说出来花,就是不给你面子。

“怎么哭成这样了?”蒋方舟问,难道真被吓到了?

乔荞也板着一张脸,能不生气嘛?把孩子送到人面前叫扇,可真是有病。

陆卿抱着孩子上楼,哄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哭的时间长,保姆喂牛奶的时候,果而就吐奶了,陆卿阴沉沉一张脸:“你故意吐的是不是?”

因为孩子不高兴,有可能就是故意吐出来的,保姆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后来一看就不像。

都上楼了,孩子吐了一床一地,陆卿怀里抱着呢,弄了他一身,到处都是,乔荞上手给孩子换衣服,要接果而,果而不跟,就是要爸爸,躺在陆卿的怀里使劲儿要往上爬,就一个劲儿,你让她觉得不舒心了。

蒋方舟看着孙女一吐就着急了。

“这怎么弄的?”

乔荞给女儿换衣服果而也不听话,叫抬胳膊就跟没听见似的,不肯换,你又不能使劲,弄的她一头也都是汗。

“别换了,就这么地吧…”

陆卿看着心烦,她现在哭,你怎么给换也没用,根本不配合,孩子还难受,怎么就那么干净,不换能怎么样?

乔荞当着蒋方舟的面就哭了,给蒋方舟哭的都懵了,她担心什么?

就担心乔荞和陆卿来劲,你无论有多少委屈,你不能这时候发作,他才没有爸爸啊,尽量是体谅点,你看自己也提前打电话告诉乔荞了,希望她能包容一点,那她是答应自己的。

“你哭什么?你有委屈你就说,就看不上你,赶紧说…”张丽敏心脏都要气飞出去了,有话你就说,孩子就够闹腾人的了,孩子怎么这样的?你自己的孩子你都带不好。

气死她了。

乔荞开口;“被奶奶打了,打完就这样了…”

“谁打了?”张丽敏眼珠子都立了起来,疯了吧,这么大点的孩子你打她?

乔荞说是陆卿他奶奶,张丽敏看着蒋方舟冷笑:“你家可真都是人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就是上手去打…”张丽敏指着果而,这才多大?就这么大的孩子一般来说做什么都是能被包容的,怎么就能舍得下手去打呢?

蒋方舟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