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都是新票,蒋方舟和陆卿之前给的那些,都叫果而捐出去了,这是蒋方舟那时候换的,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都换了,就想着要是有这么一天,她得给孙女留点什么,手里真是一点都没了,全部都给乔荞了,最后的这么一个月工资也给孙女了。

桌子上也就雨佳一个人吃的开心,孩子觉得可能是什么挺好的场合,有这么多的吃的,一口一口吃着,乔荞给雨佳顺着头发,不长大就不会有苦恼,像雨佳一样的活着多好。

“妈妈,奶奶呢?”雨佳问乔荞。

“奶奶出门远游了…”

天娜趴在桌子上,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那样静静的趴着,如果你认真的看,都看见她的肩膀在动,陆天娜在哭。

这些日子其实大家都不好过,天娜没说的是,她的亲生父母找了过来,再怎么说她弟弟都没了,也就剩她这么一个孩子了,想要认回她,天娜永远都没忘记,但是那两个老人是怎么憎恨她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回不到过去了,她这辈子就只有蒋方舟这么一个妈。

“吃饭吧。”乔荞开口。

蔡大奎心里也是感激乔荞的,真的这个家乔荞算是扛了起来,做的很好,他很感谢乔荞最后让蒋方舟走的挺体面的,拉着乔荞的手说话,也是说两句就哭,说两句就掉眼泪。

他们是因为蒋方舟才变成一家人的,蔡大奎想想以后自己的生活,你说都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哪怕她就是病着,多花点钱,只要她活着,自己就愿意侍候她,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完不成。

乔荞抱着雨佳,饭后送蔡大奎上车,其实以后关系也就断了,没有蒋方舟,两家原本又没有什么关系,见了面又会想起过世的人,徒增难过。

“和爷爷说再见…”

雨佳还以为蔡大奎是要出门,挥着小手,自己特高兴,倒是果而对着车哭了,蔡青松叹口气,以后也只能这样了,原本就是因为两个老人两家才走到一起的,以后,哎。

乔荞和天娜去了医院,就在陆卿的病床前,乔荞把蒋方舟的首饰都给了天娜,其实按道理来讲,应该是一人一半或者都留给儿媳妇,毕竟陆卿是儿子,但乔荞想,自己也不缺什么首饰,有些都是过去的那些,她也不能戴,留着就是一种思念,不如都给了天娜。

“这都是妈的…”

天娜接了,自己看着她记得很清楚的,这些都是她妈的,小时后她妈就有了金项链,很粗的,那是她爸给买的,总体来讲,她家一直过的都很不错,因为她爸那时候真的很会赚钱的。

“妈虽然没有了,但你还有你哥,还有果而,我就不算了,我就是一个外人,周末啊我给你打电话,你还是得来,愿不愿意都得来啊…”

天娜点头,不说她也会来的。

乔荞握着天娜的手。

“嫂子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事情要从好的方向去想,你说妈活着也是遭罪,她自己不和你说,她就是疼就是难受,她都不能吭一声,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其实她心里也是空空落落的,你说家里都习惯有这么一个人了,现在突然之间就没了,回到家还下意识的想去喊妈,这一声妈喊的不是自己的妈,而是婆婆。

人没了,你就只会记得她所有的好,蒋方舟真的是个不错的婆婆,乔荞感恩,自己能摊上这样的婆婆也算是自己的运气。

“嫂子,我没这么想…”

天娜的手一直就和乔荞拉着,其实一般老人没了,什么小姑子什么嫂子感情也就淡了,因为上面有老人撑着,这个家才会显得热闹,现在这个联系的人都没了,谁还和谁走,都忙不过来呢,但是到了天娜这里就完全不同。

她尊敬乔荞,以前尊敬,现在更是敬重。

她觉得自己大哥就是三生有幸,娶回来这么一个老婆,家里家外的,真的操碎了心,大家都慌了,她嫂子挺住了,那要说,你说乔荞心里苦不苦?

乔荞拉着天娜的手盖在陆卿的手上。

“就剩你们兄妹俩了,妈最后的心愿也是希望你们俩能好好的,不要因为什么不好,妈都会看见的,要一直好下去,他永远都是你哥…”

天娜点头。

她原本以为自己都没眼泪了,哭了这么些天,到头还是流了出来。

趴在陆卿的身边就哭了出来。

陆卿摸着天娜的头,乔荞躲了出去,这样的场合她不想看,也不想哭,人生一辈子,该经历的早晚都要经历,让他们兄妹俩说去吧。

陆卿精神是好了点,没像是之前那样,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得快点好起来,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

天娜也是怕,要是陆卿在出点什么事情,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了?就剩自己孤家寡人了。

天娜和秦峰从来没吵过架,这次却吵了起来,原因无他,就因为陆卿的病情,秦峰说乔荞这回可如意了,上面婆婆没有了,要是陆卿有个好歹的,乔荞就说了算了,都是她的。

陆天娜原本精神就不是很好,心里憋着气呢,一听秦峰这话,当时就摔了脸子,她心里感谢乔荞都来不及呢。

“你心里对我嫂子有什么成见我不管,但是这话以后别说了,人活着也不都是为了钱。”

天娜站在楼梯口,她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现在想回去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虽然自己心里清楚,八成是睡不着的,因为一闭眼睛就浮现妈的脸孔。

她好想她妈。

“我嫂子怎么样,自然有我哥去说,你说乔荞不好,就是拿刀往我心里捅,不管是不是装的,她活一天我尊敬她一天,她永远都是我嫂子,哥我可以不要,嫂子不能扔了…”

她哥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乔荞,娶了一个好老婆。

果而看看病房,站在门外不肯进去,她有点害怕来医院了。

“怎么了?”

乔荞低头看女儿。

“我爸生病了吗?会像是奶奶一样吗?”果而看着乔荞问。

“不会,你见到他,安慰安慰他,你爸爸心里很听你的话的…”乔荞揉揉女儿的头。

果而皱皱小鼻子:“他讨厌我,我也讨厌他…”

“他不是讨厌你,你爸这人对谁都没有好话,奶奶没了,他心里都受伤了,果而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对他好点可好?”

“就听你的吧。”果而牵着乔荞的手进了病房。“果而不是说想爸爸了…”乔荞往前试着推了推果而,但果而躲了过去。

她怕病房,不知道为什么怕,只是不愿意靠前,拽着乔荞的手躲在乔荞的怀里,乔荞哄了半响,果而才到陆卿的身前。

“生爸爸的气呢?”

果而扁了扁嘴,自己摇摇头:“我怕。”

“你怕什么?”

“医院吓人。”

陆卿把孩子抱在怀里,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但至少扛住了,乔荞知道他心里苦,偏婆婆就是这个时候去的,多留给陆卿一点时间也好,他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没有什么亲人,除了一个陆天娜。

陆卿抱了一会儿果而,果而和他讲,雨佳的手被狗给咬了,咬了那么大的一个口子,都看见肉了,有多可怕,陆卿摸着女儿的头说着:“只要不是你就好…”

果而听不明白,是雨佳被咬了,是她妹妹被咬了,自己当姐姐的没有护住妹妹,让妹妹被狗给咬了。

“你旁边挪挪,爸爸要去卫生间…”

乔荞扶着陆卿下床,把他送进卫生间,整个过程他状态也不是很好,身体虚的很。

陆卿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低头看看…

从卫生间里出来,乔荞扶着他上床,他现在没有办法办公,头是不疼了,但身体没有缓和过来。

果而坐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让张丽敏给接走了,没有办法,孩子不喜欢医院,陆卿也不想让孩子多待。

“该知道消息的都知道了吧。”陆卿突然发声问。

乔荞点头:“这些你不用管,我会仔细办的,已经都电话通知了。”

陆卿扭着头看着窗外:“你做的很好。”

乔荞扶着他躺下,几乎她现在就不离他身边了,自己稍稍走的远些他就不安稳,陆卿是不这样说,但有时候乔荞下楼去买饭,他眼睛就盯着门口,等她回来又恢复正常了。

张丽敏拉着果而,她在这边住不住的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就是陆卿这一直住医院,到底是什么病啊?

“他身体要是不好就详细的做个检查,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说着话也不是为了刺激谁,你躺在医院不出院,以后真的小病变成大病那就危险了。

乔荞点着头,果而看着乔荞:“我爸生病了吗?”

“嗯,奶奶过世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果而想了想,自己推开张丽敏的手:“我回去再和他说句话。”

果而推开病房的门,陆卿靠着坐着呢,躺不下去,每天都是躺着,躺的自己身体已经发麻了。

“你别伤心,奶奶说了希望看见你高高兴兴的…”

果而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他,这又不是演讲比赛,就算是演讲比赛她也不过才得了一个二等奖而已,小大人似的爬上床拍拍陆卿的后背,她决定先不和他计较了,先原谅他吧。

陆卿搂着果而,果而不要走,说自己就留在医院,乔荞那么劝,她不喜欢孩子留在医院,医院就是医院,没生病谁愿意来医院呢?

陆卿抱着孩子,抱着孩子躺在床上,身体觉得好一点的时候就抱着孩子下楼去转转,走到哪里就把果而领到哪里。

大半个月之久,他总算是出院了,前几天他便血,他自己没吭声,私下偷偷的和医生说,当时医生都吓的够呛,因为之前他的肠胃才闹过不舒服,检查了一次,倒是排除了不好的那种可能性,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的,不过就是自己死扛着,突然一放松下来,各种疾病都找上门了。

乔荞回店里看了一眼,店里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儿,不过她总不在也是不行。

雨佳的胳膊好了很多,她就是好奇,爷爷和奶奶哪里去了?总是乱问,串门怎么还不回来了?那为什么不带着她去呢?以前都会领着她去的。

星期天陆天娜带着球球过来,家里三个孩子,彻底乱套了,吵的乔荞头都疼,她是真的不愿意几个孩子在一起玩,因为一玩就疯,玩不好就吵架闹别扭。

陆卿在房间里躺着呢,也没有去公司,说是在休息几天的。

“哥…”天娜喊他。

陆卿回过神:“你说什么了?”

天娜就说她和乔荞要带着孩子去玩,让陆卿跟着一起,陆卿摇头,他不太喜欢太吵闹的环境。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天娜就觉得自己哥哥意志有点消沉,但她现在劝什么都是没用的,乔荞说话才行。

陆卿在家里又休息了一个多星期才开始上班,上班的那天乔荞很早就起床了,家里插了新鲜的花,五点多她出门去拿的,之前订好的,想要换一种感觉,捧着花进门,然后插在花瓶里,屋子里隐隐能闻到有花香的气味儿,香气飘散着,客厅的窗帘被风吹动着,一扯一扯的。

乔荞在厨房忙活,陆卿起床了。

“我今天穿什么?”陆卿站在门口问她。

其实他要穿什么乔荞哪里知道,他事先又没有说,乔荞关了火回了屋子里给他找西装,怎么照顾果而的就是怎么来照顾他,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比在他身上,好在时间还有富裕的。

挑好了衣服放到他的手边,又出去准备早饭。

陆卿坐在位置里,乔荞递给他饭碗:“一会儿我们一起走,先把孩子们送走。”

陆卿吃着饭没有吭声,但基本上是同意的,吃过饭乔荞领着两女儿一个送到学校,一个送到幼儿园。

陆卿的应酬还是增多了起来,有时候也会不回家,不回家有时候和乔荞打招呼,有时候不打,他不打电话司机也会来电话,告知乔荞今天陆卿会去哪里。

一样的玩牌,他的乐趣也就这么些了,他在外面是不是逢场作戏,这些乔荞不追究,她只把孩子照顾好,把自己的店管理好,其他的一概不管。

她不愿意知道,总会有人愿意像她透露一些的,陆卿出去应酬是应酬,不让女人靠近身边,上次是有个,当时就翻脸了,说的话很难听,总之现在的陆卿他不好交,过去他是刻薄,那现在就是刻薄到底了。

过去他瞧不上人,现在是把这种瞧不上发挥到了极致,他的眼睛里没有人,眼睛就长在头上。

很多人提起来陆卿都大为不屑,还没怎么样呢,这要是叫你握点实权,那还了得?

乔荞下班陆卿来接她,说是有个应酬需要她出面,她在店里提前就换好了衣服,陆卿电话进来她拿着包就出去了,上了车,陆卿看看她就闭上眼睛了,应该是满意的,乔荞从来不给他丢人,更加不做下他脸面的事情。

乔荞吃着糕点,闲着也是闲着,陆卿在和别人说话,有人靠近她的身边。

其实在这个圈子陆卿的长相是挺出彩的,就是弄的现在一点人缘都没有,大家都服了,女人提起来他更是能绕路走一定就绕路,那嘴哪里是刻薄,简直就是损,在成功这样的男人形象也不会有人愿意靠近的。

“你当初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

一个太太和乔荞蛮有兴致的聊天,她就好奇,乔荞是为了什么嫁给陆卿的,就这男人嘴都缺德死了,那个性糟糕的可以,龟毛的要死,嫁给他日子过的不闹心吗?

陆卿的人缘变坏,倒是乔荞的好形象一路向上,陆卿有个好太太,长得不错个性又好,对着谁都能挺温和的,说话又软,人长得又温柔,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把人给娶到手的。

陆卿现在就是一路得罪人,他也不怕,朋友这东西,不需要太多,有几个就够了。

说着话呢,把旁边的几个人给得罪的要死,乔荞抱歉的对着身边的太太笑笑,快走了两步,上前去挽着陆卿的胳膊,笑嘻嘻的插话,陆卿不给谁面子都给乔荞的,乔荞出现了他就不吭声了。

好多人都觉得陆卿很神经,一个人过于自傲,那就是疯子。

你要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狂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就有点不是很好?

乔荞挽着他的手,紧紧的挽着,用手指拍了拍。

“他是不是神经受刺激了?”

“以前陆卿也不这样啊…”

“谁知道了呢。”

大家提起来他都觉得头疼,偏最近陆卿得势,春风得意。

孙若兰和表姐躲在一旁,她现在对陆卿完全是没有兴趣了,太刻薄了,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要刻薄的很。

有人拿着陆卿来打赌,就说陆卿也不是个好鸟,曾经不也为了孙若兰和他老婆离婚了嘛,现在弄的他老婆好像是救世主一样的,无聊的人永远是这样多,就下注,能让他们两口子今天变脸,就算是成功,筹码就都是赢的人的。

陆卿从洗手间出来,一身的冰气,他就像是藏在冰柜里的那个死咸鱼一样,又冷又硬,硬邦邦的,你用锤子砸他,能把他砸烂了但是得不到他的臣服。

“陆总好久没见了…”

陆卿稍显冷漠的目光对上对方的眼睛,女的笑呵呵的靠近陆卿,只要自己挽住陆卿的手就算是获胜了,男人不都是一样的嘛,不行自己就喊非礼,一个玩而已怕什么。

乔荞在那头和果而通电话,孩子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乔荞说马上。

“陆太太…”有人小跑着过来,乔荞只能先掐断和女儿的通话,侍者也是满脸的焦急,人家主人今天弄这个聚会是想借着生日的名义大家聚聚,结果陆卿搞出来这事儿,小声的在乔荞耳边说着。

乔荞稍稍显得有点发呆,侍者请她赶紧的过去,这才加快了步子。

陆卿出脚了。

很不礼貌,不管对方怎么样,他竟然上脚了,这有点太失风度了,女的抱着肚子这一脚被踹的正好,脸都绿了,她不过就是玩玩,玩不起你就别来这样的场合,闹着要报警,今天的寿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过生日啊,要是闹到警察来,还不够丢人的了,但是让陆卿道歉?

陆卿板着一张脸,眼刀子一层一层的刮着她,她都头疼死了,自己抽哪门子的疯邀请陆卿,现在好了,下不来台了,乔荞呢?乔荞怎么还不来呢?

就在休息室里,女主人就和被踹的人商量,你看说出去就是大家丢人。

“他踹我就这样完了、”她活这么大还没被人踹过呢。

女主人也是觉得恨不得两巴掌抽过去,你们都知道他现在发神经为什么去撩拨他?外面的人不清楚,但是圈里一直都再说,陆卿他妈死了,就偏巧选择这个时候死了,他和前妻闹离婚闹了一场,最后他妈就是死在这上面的,所以陆卿在阴阳怪气的也得忍着,躲远点就是了,除非你不想和他打交道。

侍者推开门,乔荞提着裙摆进门,就看着一个捂着肚子,陆卿还是那一身,嘴唇抿着,他脸上两颊瘦了不少,女主人看见乔荞就过来了,这事儿也是对方不对,但陆卿上脚,就是个玩笑。

乔荞勉强笑笑,看着陆卿:“我们走吧。”

那女孩儿吭声:“踹完我就要走了?”

气的自己乱跳,一个老女人跑到这里来装什么十三点?

乔荞没有管那人,人是你们请的,你们自然有办法平息,都知道他心情不好还来撩他,伸着手去挽着陆卿的:“现在走行吗?果而让我回家…”

陆卿平静无波的眼睛投射到她的身上,拉着她的手就走了。

勾引陆卿?

他能弄死你。

陆卿玩的很清楚,他和男人怎么疯都行,唯一不可行的就是不接近女人,公司里身边秘书助理能靠前全部都是男的,当然要男的也是有他的考量,该加班一个也跑不掉,那张脸永远都像是冰山一样,他看你的时候,他心里永远都在算计什么,恨不得从你身上刮下来一层皮,要么就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给你,压根就没看上。

和秦峰的关系是渐行渐远,彻底拉开了距离,谁也不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陆卿和雨佳不亲,一点都不亲,乔荞试着让雨佳靠近陆卿一点,但陆卿不给面子。

乔荞无力,自己劝不了他,说不了他,他愿意听才会给自己面子,不愿意哪里会管自己是谁。

果而上学陆卿送,放学有时候也会去接,他一般开会都会领着果而,雨佳和乔荞告状,告了好几次,说爸爸就不抱她。

陆卿下班,说是给果而买了气球,让果而下来来看,都在后车厢里呢,买了很多,果而牵着雨佳下楼。

“爸爸抱…”

雨佳粘人,就喜欢叫人抱,大部分只要她开口乔荞是一定会出手去抱的,但是到陆卿这里就是行不通。

陆卿看了果而一眼又看了雨佳一眼,递给雨佳一个气球让雨佳自己玩去。

“拿着。”递给果而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是钱?”果而接了过来,她爸现在每个月都会给她一次信封,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钱,果而都放了起来,她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这样的纸袋子了,很少会拿出来去花,她不想要,但是她妈说,这是她爸想奶奶了,但奶奶收不到,只能通过她的手来接,果而又觉得自己爸其实挺可怜的。

“妈妈,他不抱我…”雨佳指控。

乔荞抱起来雨佳:“你大一大,爸爸就抱你了…”

雨佳贴在妈妈的怀里,雨佳不是个任性的孩子,不会对陆卿不抱 她而生气,就是念叨念叨,念叨完了躲在妈妈的怀里,一样的高兴。

陆卿晚上抱着果而一起睡,孩子换好了睡衣,雨佳推门进来,果而拍拍床让雨佳上来,陆卿回来没多久又把雨佳给抱出去了,他不喜欢雨佳睡在自己的床上,又不是他女儿。

“睡觉。”

果而睡觉不老实总是踢被子,半夜乔荞过来给盖被,大的那个睡的还好,估计也是没睡熟,呼吸上她能听出来,给小的盖好给大的盖好自己扭着门扶手就出去了。

再去看看雨佳。

一大早的陆卿陪着女儿下楼去跑步然后游泳,他只要有时间就陪着果而,果而提什么就答应什么,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他也是尽力了,孩子就是这样的,你和她亲近,她就会和你好,果而和她爸爸的关系越来越好,亲父女嘛,偷偷的讲秘密,她不爱吃的东西全部都仍到陆卿的碗里,让陆卿吃掉。

“果而…”

一大早的又惹乔荞生气,让她吃胡萝卜就和要她的命似的。

果而的手僵了僵,陆卿径直把女儿碗里的胡萝卜给夹了出来,自己两口三口的就吞了。

乔荞给陆卿拿衣服,就他们俩在卧室里。

“你这么惯她,我还怎么管?她现在挑食挑的厉害。”

乔荞无奈,总要给她一点权力的吧。

“大了就喜欢吃了。”陆卿淡淡的道。

“陆卿,你对雨佳也公平点行吗?毕竟挂着你的姓,你抱都不抱她…”乔荞嘟囔,这孩子一天一天长大,你做的这样的明显,弄不好孩子以后就会想,她是不是妈妈背着爸爸和别人生的,不然爸爸为什么一点不喜欢她?

“不是有你抱嘛…”

嘴皮子乔荞永远都扯不过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蒋方舟去世的一年里,陆卿几乎都没怎么碰乔荞,乔荞也没多想,这些事情上真是没有脑力去想,就两女儿一天把她给忙的,小的这个是看见陌生人都不怕,谁给点东西就跟着走,乔荞就总得留意,雨佳那是真的没心眼,你拿个面包就能把她给骗走,乔荞收拾过她好几次,有一次邻居给了一个面包就和人家回家了,也忘记联系乔荞了,你说乔荞像疯子似的在小区里找,自己就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没了,等找到了把孩子好一通给打,以为总能长记性了吧?雨佳是哭了,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完了还犯,你打她吧,打完了又贴你身上和你黏糊,永远不记仇。

大半夜的,这一年里他们俩就分房睡,一开始是陆卿身体不好,后来他要忙工作,几点睡都说不清,再后来因为什么乔荞也没有过问过,总是去查人家自己也会觉得烦,半夜她被压醒的。

陆卿积攒的体力都用到她的身上了,一大早她愣是就没爬起来床,身体有点疼,后背也疼,腰都要断了,自己知道到点应该起来做饭了,奈何就是起不来。

陆卿扯着被子给她盖着,自己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