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的时候有电话来吗?”

听到安知雅干哑但不失冷静的声线,卢雪一愣,继而道:“有不少公司同事打过电话来问候,担心打到你手机问你本人会让你伤心,就都打到家里来。包括庄经理,小翁等人。除了公司以外,有个姓曾的夫人打了电话过来,说自己的儿子和弯弯是一个班上的。”

“曾夫人说了什么吗?”安知雅追着问。曾家,怎么说呢,只觉得这曾家的势力应该比安家和钟家都大。既然曾夫人有电话过来,说不定能给她点什么线索。

安知雅问得认真,卢雪照搬对方的原话出来:“曾夫人说,孩子爸爸和姥姥肯定吉人天相,平安无事。”

就这句,没有说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曾家。安知雅确定无误后,心里某根弦慢慢松了些。曾家的话,可信度让她感觉有几分。

“知雅。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卢雪问,有点苦于自己帮不上任何忙。

“谢谢你。我想清楚了,不管怎么样,弯弯明天得去继续上学,我需要去上班,然后一边等消息。”安知雅知道,唯有照往常工作生活,哪怕是麻木的,心才不会垮掉。

卢雪扶了扶眼镜,看着她:是不是有孩子的母亲都会比平常人坚强上百倍。

——婚后强爱——

因安太公放了话,安夏颖打电话给哥哥安云苏:“哥,你老实坦白,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安云苏有贾云秀的交代,矢口否认:“什么事是我做的?”

“你别给我装糊涂。我都向公安局的局长打听过了。两个失踪的人应是被扔进了河里,被人毁尸灭迹。”

“两个?!”安云苏一惊之下,漏了口风。

“什么,不是两个?”安夏颖跟着讶异,难道是三个?

妹妹的能力自己清楚,安云苏琢磨着靠母亲那半吊子也不是办法,道:“我派出去的人说,那人自己投河的,不关我们事。”

还真的是兄长干的!安夏颖捶了桌子:“你有没有长脑子?妈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种关系人命的事情中国的法律是没有办法容忍的!”

“怕什么?我人在香港。至于那几个混混,我已经让他们出国享乐去了。”

事到如今,安夏颖只能想方设法收拾善后,先叮嘱老哥一声:“你千万别像这次傻傻的,被我一套,就什么都和别人说了。从现在开始,这件事变成棺材埋进土里,谁都不能说!哪怕是你老婆!”

“收到。”安云苏乐于将手里的麻烦扔给妹妹处理。

安夏颖一方面想好了要先在局里安排个眼线关注案件的调查进展,一方面看了下表,见时间差不多,想约钟尚尧出来吃顿饭。有听那个局长提过,这案子钟尚尧有一份插手。她刚好问个眉目清楚。

打到钟尚尧的办公室时,小翁钟尚尧都不在,转到了办公室室外的秘书处。一位前台接了电话告诉她:钟总今天有事先走了。

钟尚尧是提早给自己放了班。小翁开着车,问他到哪里。他脑子里其实空白一片,在听说了他委托的局长告诉的结果后。小翁再问了一声。他按着眉心,道:“小学。”

小翁算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了,没听到他说这个答案前,已经操着方向盘往小丫头所在的学校开过去。

到了小学门口,钟尚尧下了车,走到小丫头的班级。课室里,只剩弯弯和姚老师,其他小朋友放学后都被家长接走了。

钟尚尧走进去,对姚老师说:“我是安知雅的同事,来代她接孩子回去。”

姚老师不可能简简单单就将孩子交给他,称要打电话问一下孩子母亲本人确定。

在老师打电话的时候,钟尚尧走到了孩子的小课桌面前,弯下了膝盖。小丫头握着只铅笔,在英文练习本上描着英文单词,APPLE,一个写十遍。

“喜欢英语吗?”钟尚尧问。

“爸爸说,要学好英语,才能考哈佛。”小丫头全神贯注于笔下的每一划,根本没有抬起小脑袋瓜看他一眼。

爸爸,指的是那个男人,奉书恬真的死了吗?钟尚尧也无法确定。

这时小翁走到了他身边,捂着手机话筒请示:“安知雅打来的,问是不是真的?”

“你告诉她,我接孩子到乐泰酒家吃饭。她下班后直接到酒家,我有事和她说。”钟尚尧道。

小翁原话转述给安知雅听。这边姚老师给予了放行:

“弯弯,收拾书包,和这位叔叔一块走。”

小丫头皱着小眉头,不情不愿的:“爸爸说了,不能和男人走。”

“可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是你妈妈让我接你先去吃饭的。难道你不想见你妈妈?”钟尚尧说。

小丫头嘟了嘟小嘴巴:“好吧。”因为老师在旁边,爸爸一直强调,要听老师和妈妈的话。

将练习本和铅笔盒放进书包里面,拉上拉链,刚要背上自己的小肩膀。钟尚尧的手先伸了过来,接过书包:“我来拿。”

“我自己能背!”小丫头伸了伸小臂,叫着。

钟尚尧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书包扔给了小翁,自己握住孩子的小手。

这个男人果然很讨厌,蛮横不讲理!小丫头绷着张小脸蛋,一路绷到了迈巴赫车上,酒店。

像钟尚尧这种VIP贵客,在酒店里直接开的是十个人以上的包厢。见只有三个人,包括自己就占了这么大这么大的一张大圆桌子,弯弯翘起了嘴角:“**!”

瞧这孩子说的这词儿。小翁被逗乐了,偷偷转过身笑。

钟尚尧咳咳两声,问酒店经理:“这里有什么菜式适合小孩子吃的吗?”

“有,有的。”酒店经理笑眯眯的,向着小朋友的方向问,“喜不喜欢鸡腿鸡翅呢?我们这里有像肯德基一样的薯条和烤辣鸡翅。”

小丫头狐疑地看了大人一眼:这马屁也拍错人了吧。晃了下小脑袋说:“我喜欢我妈妈煲的莲子汤,里面放了十三种中药。还有我妈妈亲手做的苦瓜肉卷,里面有小龙虾和红萝卜,妈妈说有营养。最好吃的是我妈妈煎的豆腐饼,有一层香喷喷的牛奶味。”

酒店经理脸一僵,知道自己棋逢对手了,立马改问钟尚尧。

“就她说的这三样吧。再加几碗饭。”钟尚尧扔了菜单说,光听小丫头形容,都觉得是很不一样的美味菜肴。

酒店经理简直哭丧脸了,孩子随口说的几样菜式,他却是从未听说过的。最后,到底是小翁大胆地拿了主意,让经理有台子下,孩子有饭吃要紧。

不久,菜上来了。苦瓜肉卷变成了苦瓜蒸排骨和炒三丝。豆腐饼变成了豆腐干炒什锦。莲子汤是莲子汤,但里面放的料,肯定不是和安知雅的一样。

不是自己嘴里点的菜样,本以为小丫头会出口刁难。然而,弯弯只是抓起了筷子,老老实实扒起了小碗里的白饭。

“好吃吗?”见孩子突然变成这么乖顺,钟尚尧受不了,问。他其实想说,她想吃的东西,他会带她跑遍全世界,绝对能找到她想吃的。

“姥姥说,无论好吃不好吃,不能浪费食物。”小丫头道,“姥姥连掉到桌底下的饭粒,都会一颗一颗捡起来。”

这话一出,酒店经理汗颜,小翁感动,钟尚尧只觉得心口某一处像被撕裂开了一样。

“钟总,是不是不合胃口?”小翁看着钟尚尧的筷子始终没有动,问。

钟尚尧举起筷子又搁下,不是合不合胃口,是怕吃上一口的时候,会漏掉旁边孩子的每一个小动作。到了如今,他益发从心里头认定这是他哥哥的孩子。因为他哥哥小时候也是这样子吃饭,常常这样子强调教育他:小尧,不能因为有钱就浪费食物!作为有钱人,更要爱惜粮食!

哒哒——

酒店服务生将安知雅带到。

“妈妈!”看到妈妈来,小丫头立马搁下碗筷,溜下椅子。

接过小翁递来的纸巾,安知雅蹲下身,先给女儿擦一擦嘴边的油渍。

“你肯定也还没有吃饭,坐下一块吃吧。”钟尚尧指着旁边的椅子。

安知雅半鞠了个躬,没有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是和孩子一块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小翁接到钟尚尧的指示,急令服务生多加副碗筷。

“不用了。我和卢雪约好了,回家吃。”安知雅对小翁说。

“安组长连个脸都不赏吗?”钟尚尧像是有点生气道。

“我要是不赏钟总的脸,就不会让钟总把孩子带到这里吃饭了。”安知雅不卑不亢地回应。

钟尚尧无话可说。

“钟总在电话里说有事和我说。”安知雅问。

“以后,我特别允许你提早点下班去接孩子。”钟尚尧开始滔滔不绝说起自己盘算久的计划,“如果在抚养孩子上有任何经济上的困难,可以向公司申请特别补助。”

抬眸望了他一眼,安知雅简单明了:“我和弯弯都不能接受。”

“为什么?”钟尚尧知道她会拒绝,益发停不住口,像是在生意桌上毫不留情地拿出她的困境劝说诱惑她,“你不是没有丈夫了吗?现在家里不是很困难吗?需要钱吧。”

“钟总。”安知雅突觉这男人很可怜,死揪住这些幻影,不正证明了他在其它地方得不到爱,“弯弯是我和我丈夫的孩子,她不姓钟,和你们钟家没有一点关系。”

感觉是被一箭射中了心窝处,钟尚尧手摸了下胸口,喘了口大气。小翁见他脸色不好,急急忙忙给他端杯水。

趁这个时机,安知雅抱起孩子,告辞,走出了酒店。

在位子上坐了会儿,钟尚尧推开小翁的手,直追出去。一路狂追到了酒店大门,跑下阶梯,在她们母女要走向公车站时,大手伸出去,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想做什么?!”小丫头瞪大了眼珠子,嚷道,“不要以为你请我吃饭就可以欺负我妈妈。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妈妈!”

眼看小孩子的拳头抡了过来,钟尚尧不吭一声接了孩子的一拳,好像这疼才能稍微缓解心里头的痛。

小丫头看着他被砸几拳都不吭声,呆住了。

“钟总,请放手。”安知雅不想将孩子牵扯到其中,请求。

“我告诉你,其实我哥哥是——”钟尚尧因为脑子混乱,说着这话吐出的气微喘。

“钟总,你认错人了。和你哥哥好的人是我姐姐,不是我。你只要一调查,就知道我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姐。”

钟尚尧应该是被这前所未知的消息给震住了,手指间松了松。

这男人该有多糟糕。明知道是泡沫还一昧追求,不敢去调查真相。安知雅冷冷地从他手指间抽出了手臂:“而且,我姐姐被你哥害死了。”

钟尚尧眼神成了片空白,看着她们两母女一直走,走出自己的视界。

“钟总。”小翁于心不忍,站在钟尚尧后面,“我去开车。”当他转过身时,却兀然发现安夏颖就站在那里,不知看到了多少。

钟尚尧对于安夏颖的出现还毫无所觉,是要迈开大步再往安知雅母女的方向走。

“尚尧!”安夏颖出口了,并加快几步追上来,拉住他手臂。

“安夏颖?”钟尚尧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人,用一副陌生迷离的表情回头来看她。

安夏颖心里对安知雅的这股恨意就不用说了,但他这只手她无论如何都会抓得紧紧的:“要是你妈妈知道怎么办?你哥哥是在要去见她姐姐的路上出了车祸!”

岂知道,钟尚尧听到这话立马变了脸色,咄咄质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有问过阿姨有关你哥哥的事。”安夏颖口气虚了,毕竟没有经过他同意私自去问钟夫人,是欠缺考虑。

所以,小翁这时候两条腿是都抖了。眼见安夏颖之后,从黑暗处渐渐显出身形的是满脸刀刻条纹的钟夫人。

“钟阿姨。”拂了下刘海收拾表情,安夏颖向钟夫人乖巧地躬身。

“是你叫我妈来的吗?”钟尚尧这话口气理所当然夹杂着愤怒,他可不需要一个整天向自己母亲打小报告的女人。

“你胡说什么!我已经派人跟踪你好多天了!”钟夫人对儿子劈头一顿斥骂,“你做事愈来愈离谱,看到我都不顺眼了,我才走出来的!”

钟尚尧低了头,忍着不开口和母亲顶嘴。

“小翁,开车。”钟夫人当场接过儿子手里的指挥棒。

安夏颖就此陪着钟夫人登上了迈巴赫,心里乐开了花。婆婆站在自己的阵营确实很好。然而,接下来钟夫人在车里说的一句话,又在她头顶上浇了桶冷水。

“尚尧,不是妈说你。真想把那个孩子抓到手,更应该处心积虑,而不是急于实施。”

“妈?”钟尚尧疑惑重重。

“我知道,那孩子像你哥。你哥膝下无子,如果这真是你哥想要的孩子,我们当然得满足你哥生前的遗愿。”钟夫人这句话似乎充满了对去世长子浓浓的思念之情。

钟尚尧和安夏颖都安静地坐着。

“不过,这孩子的爸是真的死了,还是失踪了?”钟夫人若有所思,像是闲话似地叹出一句。

——婚后强爱——

美国纽约郊区山中别墅李氏家族宅邸

“禄先生,曾家的二少爷曾少卫一直打电话过来找你。”李宅管家一大早在走廊里遇到小禄时,见四下无人时,悄悄地说。

小禄想到家长那头刚下的禁门令和封口令,摆了下手,应道:“告诉他,过几天我会给他回电话的。这段日子就不要再打来了。”走几步,忽然想到,转回头问:“二少有说是什么急事吗?”

“他问墨翰先生是不是回了家里。可禄先生,你知道的,你们有没有回来的事是不能对外透露半点信息的。哪怕他是曾家的二少爷。”

管家这么回答了,曾少卫肯定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小禄沉着地应了声:“你做的对。”

管家得到这句首肯,以为自己做的事能瞒天过海,高高兴兴地走了。

小禄心头可沉着呢。这家里面太奶奶忽然病危,导致内乱随时可能爆发。李家操控的经济,在全球经济体排名前列,李家的动荡,能牵涉到多个国家的经济大局。所有具有继承权的子孙一听号令,必须放下手边所有事情回到李家。

曾少卫打电话询问的李墨翰,其实就是对外告称失踪的奉书恬。李墨翰是奉书恬在李家里拥有的名字,排行老八。小禄在李家排行第十三。两个人均有李家财产的继承权。对于争家产的事情,他们两个都没有兴趣。只是两人倒霉了一点,因为都受到了太奶奶的宠爱,倍受他人的红眼。现在要想到怎么从这个泥沼里全身而退,都是一个大问题。

小禄想着这团泥沼,叹着长气,很想拔腿跑回部队,什么都不管。李家人太多,李家宅邸又大,分成好多个独立小屋,回来也是各自住,没有一起用餐的习惯。他到了楼下的小食厅时,不见一个人影。自己到厨房拿了杯牛奶,咬了个长餐包。看到有过路的清洁钟点工,问要报纸。然而,这里的报纸都是英文的,而且多是金融方面的专业报刊,他看着都烦。事到如今,他得承认,自己真的对赚钱做生意没有半点兴趣。相比之下,奉书恬比他合适多了。部队里搞经济和人脉公关,出主意搞策划的大都是奉书恬一人操办。所以也怪不得太奶奶对奉书恬特别关照。

见他吃完早餐,管家例行公事过来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

小禄拍了拍身上这身穿不惯的衬衫西装,问:“知道我八哥今天去了哪里吗?”

“应该是一早被老人家叫过去问话了。”

------题外话------

嗯,下章楠竹就回女主身边了,(*__*)会很快的。

职场风暴 第七十二章

“太奶奶。”李墨翰即奉书恬,恭恭顺顺坐在老人家床前。

李家的老祖宗半卧在床上,之前的一口痰液哽在她喉咙里,弄得她气喘吁吁。一道完全没有先兆的病危通知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发了出去,导致全家人全员出动。老祖宗对此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尤其是知道有些孩子生性不喜欢这个家里某些人趋炎附势的作风。

“墨翰,我听小禄说,这几个月你都在外忙着,也不回部队里。都忙些什么了?”李奶奶问。

李墨翰根本不想把老婆孩子介绍进李家,瞎话道:“有个企业邀请我去做研究,我闭关锁门了两个月。”

当然他这话在李奶奶耳朵里是不让人信服的。老人家清楚这个曾孙子在逃避什么的。想到是时候要在自己乘仙鹤归去之前,让一家子的关系都理顺了,李奶奶道:“墨翰,你想彻底脱离这个家是可以。但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可能放过你。”

“太奶奶认为该怎么做?”李墨翰虚心求教。

“你自己认为呢?”

有资本的老人家永远不会直接告诉你怎么做,可实际上,你能走的路只剩一条。

富人家的私邸都是不同寻常的大。在美国,真正的富豪居所索居山中,设施一应俱全,有游泳池,有网球场,有健身房,像李家豪宅,还拥有一个庞大的私人高尔夫球场。李墨翰倚在二楼走廊廊柱,凭眺高尔夫球场中央球手向空挥舞着球棒,白色小球在天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化成一个圆点。人们往往望着球上升时充满希望,在球落地的刹那大喜或大悲。从某种意义上说,高尔夫球不是一棒有胜负的运动,是要单人多个积累才能完成的胜利。有钱人喜欢玩高尔夫球,从潜意识来说,迎合了资本家不断累积资本最终取得完胜的强势心态。

“八哥。”小禄端了一杯咖啡一杯牛奶走了过来。

李墨翰接走了小禄左手里的牛奶。不喜欢喝咖啡,只喝牛奶,看似孩子气,这是家里老人对老八这孩子的评价。即使这样,这家里只要对于李家财产权力有一点野心的人几乎都在防着他。

“八哥怎么想?”小禄站在他旁边,仍用很低的音量问,“太奶奶逼八哥退役的吗?”

“你现在是现役,不需要插进这个局里。”李墨翰在这个与自己同在一个部队的弟弟肩头上拍一拍,有劝说抽身的意思。

“很难吧。”小禄算是一个平常喜欢嘻哈的人了,乐观十足,却也挡不住现实,“你看我,三天两头被招回来。说不定哪一天,就和哥一样,被逼退伍。”

哪怕是现役军人也逃不掉。李墨翰心里清楚这一点,才顺势先打了退伍报告,做好未雨绸缪。

“太奶奶究竟说了什么?”小禄问。

“太奶奶不想自己一死,家里四分五裂。”

“这可难了,谁当家呢?”

谁当家的问题,有点像电视里哪个皇帝登基,皇帝的其他同辈兄弟都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