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哐啷巨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摔碎了一地。

“现在什么人在隔壁?”安知雅问。

小惠道:“一早,卢小姐和源先生听病人醒了马上走了进去看病人。”

与丈夫互看一眼,安知雅站了起来,紧跟在丈夫后面。

走到走廊,楼梯口那边,小禄对着他们打了个手势。

李墨翰点下头,一拧门把走进徐乐骏养伤的房间。

里面,三房最高长辈全部到齐,小辈除了女眷,来了不少。一圈圈的人,把徐乐骏和阿源、卢雪三个人围了起来。在他们眼里,这三个人,包括阿源,都不是李家的人。所以不存在什么顾忌。

“既然是客,半夜三更在我们家后花园里走来走去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贼!”六婶一出口即是破骂。后花园自从大奶奶手里转到三房后,变成是六婶管辖的范围。徐乐骏在后花园里受了伤,六婶要负起相关责任的。

李家周围的铁网维护,则是属于大房的责任。大奶奶即使看在徐乐骏是安知雅的表哥份上,心里一样不爽。感觉是自家人给自己使了绊子,跟在六婶后面哼了哼:“这都是小时候家教不好的缘故。”

此话有些指桑骂槐了。连带阿源的脸色都不好看。

阿源努起嘴巴,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没有教养。”不知是谁在暗地里啐了这么一口。

“放肆!”李墨翰站在门口骤然大喝一声。

屋里的人,都是知道这么一闹,他们夫妇必然出现的。却是,都不知道连安知雅都受了伤的。眼见安知雅的左手上缠绕上了绷带,各人的面孔忽起了变化。

“不是说她没有受伤吗?会不会是装的?”六婶着急地向自己丈夫支招,“会不会她拿刀子给自己划的?”

“有可能。”六叔认为,这场仗也只能这样打了,死活咬定是徐乐骏一个人自己不知好歹惹的祸事。

安知雅扫视这里每一张脸孔,迅速抓住在二老爷背后的李墨琪。不待其他人把炮火攻上来,她抢先冷笑一声:“五哥,昨晚上真是幸运,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和我表哥就遭狗咬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五哥也遭狗咬了。”

“弟媳。你是不是梦游了?昨晚上我一直呆在屋内和我爷爷哥哥商议公司要事,什么时候和你见的面?”李墨琪悠悠闲闲地两只手插着口袋,在众人将疑惑集中他一人身上时,更是笑得自然又恣意的。

一时,众人的心态又发生了改变。至少大房与三房的心里都可以大致先松口气。如果是家里有人故意而为的话,与大房三房的责任并无多大的关系。然而,这绝不是二老爷派人刺激大房三房一块来闹的本意。

冷眼扫过安知雅,二老爷太清楚今天不把这个女人拿下,今后这李家都要在这个女人的掌控底下了。眼见,家内家外掌控财政的CFO如今是被这个女人当上。这条消息昨晚上一到他耳朵里,老婆没来得及来他这里哭诉,他这心口里感觉是被狼咬了一大口,痛痒的要命,才再次动了杀机!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出动暴力弄不死这女人,需得动用家法!

“来人!”二老爷一喝,指住的人却是卢雪,“把这个贼抓起来!”

二房有备而来,应二老爷命令,冲进来的家丁有好几个,加上二房本来在屋里的人就多。见着情况紧急,李墨翰朝向大房的长辈:“奶奶!”

家里的人员,说到底都是得经大房奶奶的手,大奶奶对他们有一定的号令权力。

见是自己的孙子求助,大奶奶不好不看孙子的面子,正要出声。

二老爷冷冷地大笑三声,对着大老爷大奶奶说:“大哥,嫂子。瞧你们养出来的孩子,心眼里全是朝着外人的。你们知道吗?现在家内家外的CFO,首席财政官,就是迷得你们孙子团团转的这个狐狸精——安知雅!”

轰!

大房、三房的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脑子一片空白。紧接,六婶那大嗓门在屋子里像人猿泰山嚎叫:“太夫人是疯了吗?!多少年都没有立CFO,为什么给这个女人?!我们这多年辛辛苦苦给李家做牛做马究竟得到什么了?你说啊——”拳头一下下宛如流星锤到六叔身上。六叔纹丝不动,脸色像掉了渣的铁青。家内CFO还没有什么,主要是连公司里的CFO都到了安知雅手里,如果给了李墨翰还好说,为什么给的是安知雅?

三房的人都如此。野心勃勃的大房更不用说。老祖宗玩什么心思,为什么不给自己曾孙子而给曾孙媳妇,而且还越着辈分给了。这对女眷来说是史无前例的。大奶奶感觉又是被自己人扫得颜面全无,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

在这一时刻,三房同仇敌忾,对准了安知雅。

几个家丁伸出手要抓卢雪。阿源忽的站起来,护在卢雪面前。

“阿源你这个傻子!”六婶伙同同房里的八婶,两个胖女人对准阿源的脸伸出长指甲抓着抠着。阿源招架不及,被她们两人齐齐像推土车压倒在地。

徐乐骏挣扎着却爬不起来,连声的咳嗽喘气让他的脸又白成了一张纸。

“乐骏哥。”卢雪才不管他人对自己怎样,只担心他的身体。

几个家丁手里操起了绳子。

见时候到了,安知雅猛然一喝:“谁敢动她一下,下面的警车在等着你们!”

应她这句话,窗子被一阵风猛地刮开来。下边几部警车的警鸣,呼啸着随寒风冲进屋内。所有人的脑袋一瞬刻像是被冻僵了。

“警车?警车关我们什么事?”六婶气喘吁吁的,这话有种自问的语气。

“对。我们又不犯法!”八婶跟着喊。

二房的人,也拿捏得住安知雅他们抓不到昨晚放狗咬人的证据。

“墨翰,你媳妇报警了,要是在我们家里查不到结果,会被外人笑话的。”李墨琪再次站出来,笑悠悠地放话。

“报警是我昨晚上就报的,不关我媳妇的事。”李墨翰轻轻说。

“什么?!”大老爷猛地站起来,用力在地毯上敲打拐杖,他是现任宗长,只信奉家丑不可外扬,什么事都应该先在家内调查。

“爷爷,你看看你,刚刚连自己孙子媳妇都不打算保了。我和知雅还能指望你和奶奶吗?别说我们两个,小禄、墨青都在外面看着听着。”李墨翰这一刻不打算顾及大房的脸面,反正,只要他们三兄弟同心协力,就可以了。

大老爷被他这话噎得够呛气得够呛:“你和你爸一样,不孝——”

“爷爷,你到现在还看不穿二叔公做了些什么吗?还是你心里面和奶奶想着,像我和知雅,死了更好?”

大老爷顿时哑了口,被戳中心里的矛盾,一张老脸和老婆一块青红交接。

李墨翰又看向三房:“六婶,六叔,你们想清楚了。我媳妇当CFO,首先论利害关系,也是二房,与你们三房有什么瓜葛?”

“但是,她这么年轻——”六婶嗫嚅着,眼里对安知雅仍像刀剐一样恨。

“在公司里,提拔不看辈分的。CFO首先是公司任职,而非家内任职。”

六婶还想说,被六叔喝住:“公司里的事,你不知道就少说。”

不用说,六叔在公司里的职位,也是破格提拔的。

先离间了大房和三房,余下二房。

二老爷笑笑:“既然警察来了,要查查吧。刚好,把这个贼也移交给警方查办。”

“那也得二老爷先向警方报案吧。”安知雅轻然一句接下二老爷的挑衅。

几个家丁从卢雪周边退了回来。

二老爷哼,甩袖提脚。出了门,是与三个孙子健步如飞,赶着回去重新商议对策。

可以说,李墨翰会报警,是出乎他们的意料的。因为,按理说,李墨翰即使想报警,也会被李太奶奶拦着。家丑终究不可外扬的,尤其对他们这种传统家族来说。而且警方来的这么快,想必李墨翰早有计划。

“看情况,只能先按兵不动了。”李墨成在二老爷身后提议。

想杀安知雅,是由于新任CFO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唯恐安知雅担任CFO后对他们与奥德里奇合作一事有察觉。

二老爷凝思,对李墨琪吩咐:“你四处去问问,看能不能把钱转移到哪里去,躲去被查的风险,哪怕是投资金融市场都成,只要短时间内能稳定地拿回来这笔钱。”

李家长媳 第一百十八章

六叔是最后走的一个,折回去对坐在地上的阿源说:“阿源,你妈妈的房间还留着,搬回来住吧。”

一听这话的六婶,马上跟着回来,装模作样地附和老公的语气:“阿源,怎么说都好,我们都是三房的人。如果你六叔六婶不疼你,这家里还有谁疼你呢?”

前一刻用指甲抓他的脸,这一刻自称是最疼他的人,阿源没有见过翻脸比六婶翻的快的,益发感觉这家里真是一群好玩的小丑,勾起怪异的嘴角低低地笑起来。

这笑声在六叔六婶的耳朵里听起来毛骨悚然的,夫妇俩同时打了个冷战。

“想好了,就过来吧。”六婶丢下话,拉着丈夫往外走。

六叔想拉拢这个孤儿给三房招兵买马她不是不知道,但是,自从小惠那件事后,她六婶算是明白了,被安知雅收买过去的人,说什么都没法拽回来的。

真不知道这妖精给别人灌了些什么迷魂药,六婶走开时,不忘给安知雅狠狠地一瞥。

六婶的嫉恨照收无视,安知雅径直走到表哥面前。卢雪扶着徐乐骏起来吃药喝水,一边眼眶红红的。徐乐骏含了颗药后马上缓过气来,紧张地看着安知雅绕绷带的手:“你的手怎样?”

“一点小伤没事儿。”安知雅道。

徐乐骏的眼睛冷若冰霜,向安知雅道:“这个事由我来查。”

“你安心养病。”安知雅绝不会依他意思。

两兄妹对了对眼神,在这方面谁都不让谁。

卢雪这时候横出来,立在他们两人中间:“知雅,乐骏哥由我来照顾几天,可以吗?”

先吃惊的是徐乐骏。

安知雅见到朋友终于使出往常在职场上雷厉风行的姿态,乐得点下头:“弯弯那边你不用担心。”

阿源望着卢雪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利光。他伸长两条腿刚要从地上爬起来,见李墨翰的手已经伸到他面前。他只好就此握住。

拍了一下他肩膀的李墨翰,什么话都没有说。

对于这个表兄弟,阿源总觉得比老祖宗还要更令人畏惧一些。

接下来,李墨翰走去和自己叫来的地方警官打交道。警方通过现场勘查和记录口供之后,没有特别的发现。几辆警车在当天下午离开。但是,经这样一折腾,几房的人暂且都不敢来动安知雅和安知雅的人。各房并没有就此安心,而是增派眼线观察老祖宗的情况。结果,李太奶奶在自己屋里呆了一整天,什么话都没有发出来。后来,据二老爷找了个敢死的去硬闯老祖宗的门,察觉老祖宗好像病了。约翰夫医生当晚被紧急叫到了李家,证实了李太奶奶病情再次又有恶化的倾向。

这个消息放出来,自然有人喜有人悲。

几房的媳妇都争着过来想侍候老祖宗。可老祖宗这会儿又放话:只要全姨陪着。

有人不乐意顶一下嘴。

老祖宗在病中喷火:“我这还没死呢?!想一个个要我快点死吗?”

这样一来,没有人再敢去违背老人家的命令,不是怕得罪老人家,是怕老人家如果有事,会被其他房的人抓住把柄生事。

过几天,安知雅去了趟城里。她前脚刚走,阿源偷偷坐了全德的车离开。人们只注意安知雅,没人注意阿源。

二老爷派去盯梢安知雅的人,一直跟张齐亚的车在纽约城内转悠,转了一个中午都不见人下车吃午饭,顿觉疑惑。等到红绿灯口急刹车靠近去看,不见安知雅坐在车里,猛然一惊。

当车子靠在一家基金投资公司附近时,趁大堵车挡着后面跟踪的眼目,安知雅已然先下了车。在银行门口,与阿源会面。阿源换了个装扮,没有戴眼镜,拎了个商务包,穿了皮鞋,打领带套西装。基本认识阿源的人,都没能认出阿源来。相反,安知雅戴了副深重的大黑眼镜,穿的很老成,一下好像老了十岁的模样。

两个人携伴走进投资公司,一看即是搞业务的人,前台负责迎接的小姐到他们面前问:“请问你们有先预约吗?”

安知雅向阿源点下头。阿源道:“我们是来找布鲁克经理,之前有和他通过电话。”

“布鲁克经理现在在开会。”前台小姐对他们的话不是很信任,借口托辞之外,又仔细盘问,“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我叫路伊斯,她是安娜。”阿源指指自己和安知雅。

“来自哪家公司?”

“我们是私人投资者。”

总之疑惑重重的前台小姐,说了句稍等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台按了内线电话,接通到总经理秘书处。布鲁克是这家基金公司的总经理兼任董事长,即是,这家投资公司是布鲁克一个人创办起来的。

说起布鲁克这个人,在金融市场上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在于他在金融市场上是个喜欢操作大船顶着大风大浪的人,一方面丢失过不少资金,一方面又获利不少,被人评价为一个十足的冒险型投机主义者。

因此,在找对象做替身当炮口对准摩根大通时,阿源第一个想到了这个人。经和安知雅协商后,一致认定可行。他们先是在网上和布鲁克进行了接触,今才来与布鲁克正式见面交手。

“总经理说,你们可以上去了。”前台小姐接到上面的通知后,对安知雅他们两人特别地看了一眼。

安知雅从这个金发小姐的眼里,能看出一种对黄种人的戒备。

两人上了电梯,到达第五层。接他们的秘书,一反前台小姐的苛刻,带他们径直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旁边的接待室。

不会儿,布鲁克到了。一个褐色头发的美国人,眼睛里像是永远充满干劲似的,闪闪发光,嘴角动一动,富有美国人狡滑的诙谐。

“路伊斯,安娜?”分别与阿源、安知雅握上手,布鲁克褐色的眼睛笑道,“不知道我在网上是和谁讨论过问题?”

“大前天是我,前天是安娜,昨天是我。”阿源道。

“真是有趣。”布鲁克讶异地耸耸鼻子,邀请他们两个坐下,在秘书把几杯咖啡端进来后,他自己坐在沙发椅上架起腿,打量眼前这两个中国人,“你们觉得我们该从哪里说起呢?”

关于与人谈判这种事,阿源还真的不擅长。

接起咖啡温着手的安知雅,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初到美国,对于本地的规矩可以说完全不懂。所以,不想惹那么多麻烦,能不能请布鲁克先生代我们投资呢?”

布鲁克的手打在大腿上,一拍一拍的:“你们想让我投资,不是不可以。我们公司接受个人委托业务。只要按照公司的流程办理。”

听得出,这美国佬还有些顾虑,是怕上当。

“布鲁克先生。”咖啡杯一搁,停当在桌面上,安知雅支起眼镜的手指带足了些力度,以向对方显示自己内心的不耐烦,“我们来,要做的是大买卖,不然不会找你了。”

“你认为你们一定能做成这宗大买卖?”布鲁克盯着她,褐色眼珠里的笑一点点淡去,换上的是一种深思。

“一开始我们并不这么认为。对不对,路伊斯?”安知雅见机耍出另一条手段,朝向阿源。

之前,见她判若往常的表现,阿源心头已满是讶异,一直不敢出声。现在见她忽然使来的眼色,他的脑子绕了点弯儿才跟上:“是的。我和安娜,在你说出这个问题之前,一直感到犹豫,对于究竟是不是摩根大通的交易员在背后动作,不敢做百分百的肯定。在我们看来,存在的疑点是有的。比如说,摩根在此之前不是才损失过一笔交易吗?”

“这个你们就不清楚了。”显然,对方向自己的专业技术发生质疑,布鲁克不悦的同时自然反应下对他们进行辩驳,“摩根内部的首席投资团队,分为两个,一个伦敦一个纽约。以前这两个团队因为有个资深的主管,能罩得住底下的人,因此之间的矛盾没有浮现出台面。现在,这个资深主管因为健康问题提前步入退休,摩根从外面找来顶替位置的主管,并没有能掌控住底下的人。两个团队内斗十分厉害,是像你们中国人说的一山不能容二虎的情势。我可以大胆猜测,他们为了争取业绩,会做更大的冒险。你们可能不知道?在华尔街,具有冒险精神的人,才是主流。不然美国政府不会频频使出手段说要学你们中国监管市场,但屡次监管无效。只要是野心家都不会听政府的话,没有野心家,就没有大资本家。”

“这是内部情况,但是,单从数据分析怎么看出来是摩根的动作呢?”安知雅和阿源对视后,诱导着布鲁克继续往下说,最好让对方说到自我膨胀。

“一呢,像我们前几天晚上讨论过的,有人在反市场趋势的大量建仓。这种规模,没有巨额资本在支撑不可想象,可见这人的自信心建立在对自己操控的这支基金绝对的自信上面。可以说,他本身对这支基金是十分了解的,到透彻的,才敢这样大动作。二呢,如果想真正排除其它可能性,只要我们引诱他继续建仓,观察他下一步动作是否还照样不误。毕竟,一旦发生亏损,他很难向公司交代,很有可能继续博弈。”布鲁克说到自己的专长滔滔不绝,猛喝了两口咖啡,抛出一句资深基金经理的口头禅,“听我的,绝对没有错。”

“路伊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布鲁克先生有绝对的把握能帮我们赚上几倍的钱。而我们需要这笔钱回北京买房子。”安知雅拨了拨眼镜架,说。

“北京的房子?”布鲁克忽然想起一条新闻,感到十分有趣地接上话,“我听说你们国家有个人拿了75万美金的奖金只能在北京买一套一百平方米的房子。如果你们真要买大房子,还真的必须下一笔大的赌注。”

“我和路伊斯真的是这么想的。布鲁克先生。”安知雅从口袋里拨出一张支票,从大理石桌上推到布鲁克面前。

见支票上赫赫一百万美金,布鲁克缩圆了小口:“我想应该能帮你们赚回一套五百平方米的房子。”

这样,这个交易算是达成了。

现在,安知雅他们成了他的大客户,布鲁克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忽然对他们两人的关系产生兴趣:“你们是情侣?”

“不是。是兄妹。”安知雅扶着宽大的镜片,回答得自然流利。

“看起来不像。”布鲁克是仔细地看了看他们两人的脸,但由于安知雅戴着眼镜,看不能看全。

“表兄妹。”这回是阿源主动插进来答,眼神十分坚定。

布鲁克对此不再质疑。

走出门口,布鲁克不送了。安知雅与阿源是走到交叉口的地方,再分别截了辆的士离开。阿源紧接转车去到摩根大通银行,当然,之前要换一下便装,这些平日里的衣服呢,就都塞在他巨大的商业公务包里。安知雅在一家麦当劳,和过来的张齐亚碰了面。

“还在跟踪吗?”安知雅拿塑料棍子搅了搅麦当劳里的热可可,眼睛一瞟,落地窗外一辆车显眼地停在路边,对着他们坐的地方。

张齐亚搓着手,想到这次出来前李墨翰交代的话,是有点担心再像上次放狗咬人那样,对方对安知雅的杀意未泯。

“雅姐,你下午还要去哪吗?”他开始想着劝说安知雅先回家。

“他们做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安知雅淡定得好像对方就是一群空气,“我约了夏瑶。”

夏瑶在一刻钟后走进麦当劳,同样一个犀利的眼神,便能发现到外面有人在盯梢。这段时间,FBI对她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了,因为她对于罗德的事情,的确是毫无所知。

“是什么人对你情有独钟?”坐到安知雅对面,夏瑶挤眉弄眼地示意。

“你如果有兴趣,我介绍给你。”安知雅嘴角一勾。

夏瑶咯咯咯地笑,尽显巫婆的本性。

张齐亚听着她们两个说话都觉心惊胆战的。

------题外话------

哎呦,深吸口气,肥妈要调整心情,今天遭受到打击了……。明天尽量调回心情更多一些。

李家长媳 第一百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