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李家自己酿造的米酒,贮窖多年,因冬冷,用热水温过,一小杯从嘴里到肚里,都是别有滋味的温甜,回味无穷。

不说安妮公主满意,另两位男臣也都些些露出了惊奇。

——婚后强爱—肥妈向善——

吃饱饭足,公主殿下一行贵客移驾到准备好的上好客房午休。

苗雨清率人收拾饭桌善后工作,老祖宗由全姨服侍着也是先上楼休息准备下一场激战。

安知雅本想看能不能帮婆婆一些小忙,却被苗雨清喝令去休息。她拉着肩上的大羊毛披巾,走回客厅,见丈夫立在窗口旁,静静地眺望窗外光秃的树丫,眼中的光深邃长远。

她轻步走过去,见到旁边的檀木茶几刚好摆放了一套茶具,预备动手。

小惠急匆匆过来,想帮她洗杯子冲茶。

轻轻向小惠摆了下手,安知雅轻声道:“我来就可以了。你去我帮寻盆热水和毛巾,过半小时再送来。”

听这意思是要和先生独处。小惠的木头脑袋被安知雅锻炼得机灵多了,立马点点头退出小客厅,顺便关上了门,站在门外尽心站岗。

安知雅给两人泡了淡淡无味不伤大雅的花茶。丈夫不知何时转的身,在她拎水壶的手背上握住,说:“早上被伯爵一扰,你没能睡。现在去睡会儿,茶不要喝了。”

“我能去哪里睡呢?”安知雅若无其事拨开他的手,“在外面走这么两趟,睡熟了起来身子没暖和,怕是要着凉的,得不偿失。”

她这伶牙利嘴,和小丫头一个样,不愧是小丫头的妈。真有心驳人的话,没有一个不输给她的。

指尖撩起她额前垂落的刘海,在指间把玩,紧接顺着抚下她肩膀,拥住,嘴唇轻点住她的小鼻梁,往下探索,轻轻含住她朱唇里的芳香,好像是冬季里的寒梅绽放,幽香的魅力,令他眉宇一紧,愈是唇间吸紧,不由自主地两舌相缠,沉沦下去。

在这紧张的时期,一个深且激烈的吻,恰好地释放了彼此心头的部分压力。

把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拥住她的腰,手指抚摩她的脸廓,顺下去却是再无挑逗,满带怜惜地把她肩头上的披肩拉拢,沙哑的浑厚嗓音贴在她耳畔:“睡吧。就靠在我这里睡。我不会让你冻着的。”

煨靠在他胸前,他的身体就像是个大火炉,烘得她满脸潮红。

倦意是早有的,然诚如她之前与他说的,事情太多,大敌当前,神经绷得紧,忌讳合眼。如今他稳重的心跳响在耳畔,宛如摆钟,一丝一毫准确的走动,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定的气息。他身上的味道,没有烟味,干净如暖烟,笼罩着她。

未曾来得及想的太多,就这般靠着,眼睛逐渐地合上,手指却是在睡梦中一直揪着他衣服的。

低头能见她微翘的睫毛,闻到她轻声的呼吸充满了倦意,疼惜在心上占满,他双手把她很轻很轻地搂着,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她。

这样的守望,这样的安静,他很想一辈子就这样和她走下去。

——婚后强爱—肥妈向善——

杨朔走到客厅门口,想找李墨翰谈点不是很紧要的事,结果在门口被小惠拦住了。

“嘘!”小惠不让他进,甚至用指头贴住嘴唇示意他不要出声。

杨朔纳闷:“我是有公事汇报。”

“好不容易先生和太太可以安静会儿,你这人怎么不懂人情呢?”小惠用小声的激动的语调说教他。

杨朔被这一说不高兴了,谁说他不懂人情了,道:“都说了是公务!”

小惠没有和他顶嘴,只是悄悄挪开条门缝,让他自己往里面看。

杨朔被迫这么一看,见两夫妻在客厅里抱在一块休息,李墨翰抱着安知雅脸上的那抹神情是他前所未见的,令他心头微微吃惊。

李墨翰疼老婆疼孩子,这是队里所有战友都知道的事,而且是天经地义的事,战友们看着也更敬重于李墨翰的为人。但是,他们工作的性质毕竟有别于普通老百姓的,军人是要把国家责任放在首要。

想到之前已经有听到风声说李墨翰这次任务之后,要选择退居二线完全归隐起来,杨朔感到深深的扼腕。

说真的,他跟过这么多上司,出过那么多危险的任务,就李墨翰最让他信得过。

少有李墨翰这样,既是周密谨慎,身先士卒,最可贵的是本身很有能力能胜任很多极具危险性的任务。主要因于李墨翰本身已是一名涉猎广泛的学者,其渊博的学术上的知识是一般指挥官无法比肩的。

作为一个部下,杨朔深懂,出任务最怕跟了个糟糕的上司,一个好的长官,最令士官士兵们留恋。

李墨翰若真是要走——怎么都觉得扼腕!

见这人依然不明道理站在原地看半天不动,小惠生着气把门缝合上:“你可以走了。”

杨朔心头一时沮丧,没话找话说,问她:“你是中国人?怎么会来美国?”

怎么?这人是怀疑她是偷渡客吗?小惠理直气壮地顶回去:“我有绿卡的!太太见我工作出色,给我办了绿卡。”

“我是说,你是中国人,为什么想来美国?”

小惠一愣,这个问题哪怕是谁都不曾仔细问过她的,因大部分偷渡客的心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都是想到她或许是家里穷贪图钱才偷渡到美国想发财。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深色,她语气里微含困惑:“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现在国内经济发展迅速,照理说不会找不到混口饭吃的机会,比起在美国受到种族歧视待遇,理应不差了。”杨朔道。

深长出口气,小惠感觉这人是一个不知什么叫真正疾苦的少爷:“人若是卑贱,在哪里都一样。我不是不想在国内生存,只是国内容不下我了。”

“怎么说?”

“我杀过人。”

杨朔惊得一双眼睛将要瞪出来似的。

小惠抬起头,拳头捏的紧紧的,眼眶饱满愤怒:“他跑进我们家里,不仅想qiangjian我妈,还想猥琐我。我杀了这狗娘的,我和我妈是自卫,但他爹是当官的!”

“你妈呢?”杨朔从她这双眼睛里看不见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作为一个热血军人心头被震,声音也都哑了。

“跳河了。”

想来,自己自从被那狗娘的害得家破人亡后,从没有对外人说过这么多话,而且,这种事说出去自然对自己无益,虽然国内那个狗娘的爹因畏罪也不敢追她到美国。

心里烦恼,不清楚为什么对他说了出口,小惠一张脸绷直,回复成木头的样子。

杨朔只看她脸色变来变去,都知道说的都是她内心最大的伤楚,一时也是愣站着,不知该是安慰她什么话,同时是以从来没有过的小心打量眼前这张脸。

本是应该年轻享受青春的少女,却因着世间的磨难过早成熟,历经沧桑,唯独眼中那股子正直的执拗,令人侧目。

他一刻专注地看着她,感觉她本身就是一座雕塑,一幅画,让人琢磨许久。

小惠反倒被他看得,逐渐低下头:他这样的眼神,透着很少有人能给她的关心与温暖,使得她心里头惴惴的,不知所措。

——婚后强爱—肥妈向善——

咿呀,门一开,是李墨翰忽现在门口。

门前的两个人均被吓了一跳,像是被抓到什么同一背过身。

“杨朔,你找我?”门前的这点动静,小惠想掩盖的再好,又怎能逃得过李墨翰的法眼。不过,李墨翰是想让小惠打发掉杨朔,得以让妻子休息久一些。岂料到这两人居然无所顾忌地在门口聊起天来。

小惠的过去,他和妻子都早已查过了,不然不会对小惠如此破格照料。但小惠这种事,肯定是愈少人知道愈好,这是为小惠本人好。

没想到小惠突然自己对杨朔坦白了。杨朔什么样的为人,固然他李墨翰清楚,但这种事有牵涉到妻子,一些话必须对这两人说明白。

能感受到李墨翰冷冷的眼光打到自己背上,小惠一惊,立马意识到自己在哪处肯定给安知雅添麻烦了。自己侍奉的这位先生,平日里待人都是不分等级宽容和蔼,唯独在事关自己太太的事上,半点都不容情面。

“小惠。”李墨翰平庸无奇的一声。

却足以让小惠周身一抖,惊惧地应道:“先生!”她只怕,怕他不让她在安知雅身边了。

杨朔听到她小兔子样的声调,眉头一皱,从不知道长官有这样苛刻地对待过人。他迅速地转身,想开口。

李墨翰的目光落到他脸上,沉甸甸的,让他闭上了嘴巴。

“先生,我知道我做错了。”小惠着急地先诚恳认错。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和太太都希望你能多爱惜你自己。”李墨翰温声的两句话里,充满了意味深长的言外之意。

小惠听明白了,想必门口刚刚的话里面都听见了,这是让李墨翰和安知雅都为她担心着呢。咬下唇,使劲儿地点点头。

“之前太太的吩咐你都听见的,时间差不多了,去打盆热水和取条热毛巾过来。”李墨翰说。

知道他这是让自己先走,小惠点了头,转身跑去厨房。

无意中又接触了小惠这个可怜孤女的故事,杨朔心里头五味杂全,对李墨翰不知该说什么。

“你什么事找我?”李墨翰对着他道。

触到长官一记冰冷的眼神,宛如盆冷水浇下,杨朔身为出任务军人的意识清醒了,畏畏肩头,先与李墨翰走进屋内。

老祖宗这幢楼虽说没有监视镜头,但是楼里时不时有人冷不丁走过,难保有人会听了去。进了单独的空间关上门又是另一回事了。

进屋后,等门关上,李墨翰背对他,声音在冷中带了丝不能留情的残酷:“我相信,刚才你和她在门前说的那些话,没有其他人听见。”

这是命令!

杨朔不用他多说,点头:这事的善后他马上会去做,绝不让有第三个人听到小惠的事。

“说吧。什么事要汇报的?”交代完小惠的问题,李墨翰声音的冷度有所缓和。

眼角一扫,见安知雅已起身,坐在沙发上给他们两人冲茶,杨朔怪不好意思的,说:“其实这事也不是很紧要,只是常例和你说一下进度。我们监视这屋里打到外面的电话,发现二老爷那边打给贾艳荣的酒店一共三通电话,贾艳荣都没有接听。”

听到这里,安知雅手中的茶碗停在半空。

“喔?”李墨翰回味深长的一声息。

杨朔听出了看出了他们夫妇有着不同看法的意味,疑问:“这——”

二老爷主动向贾艳荣示好,愿意冒险充当对方此次皇室来访时的密探,即使贾艳荣查知二老爷已被人监视,也可以假意先接了电话,再另找途径指示。但贾艳荣完全不理二老爷这三通电话,不足以代表贾艳荣已然全盘拒绝了二老爷。毕竟在珍珠会上,他们都已见识到贾艳荣对二老爷不是没有半点拉拢的想法。只能说,贾艳荣对这事儿一点都不急,不需要二老爷献这个宝。因此不能说贾艳荣对这事不上心,相反,是太过上心了。再加上之前的飞机遇袭事件,明摆贾艳荣是十分清楚英方上机与在空中飞行的全程状况,择好了最恰当的时机下手。

诸此迹象通通指向了一点:英方里面有了对方安插的内鬼。

看得出丈夫与自己的想法一致,安知雅继续给他们两人冲完茶,坐到角落里随意拿本书翻开。

接下来理应是他们两个人上下属之间的对话,尤其在她丈夫是在下达命令时,她是绝不能插嘴的。这是她作为奉长官的军嫂后,学会的第一要点。

长官的命令,谁都不能不听,包括她。

“把公主殿下随行的人员到达后,这里可以拍下的全部摄像都调出来,在这群随行人员中仔细查找可疑的人选,一个都不要放过!”李墨翰仔细叮嘱。

杨朔深知事情轻重,半点都不敢马虎,点头要去做。

李墨翰又向他招招手,不要他急着走。

靠近去的杨朔,听李墨翰向自己耳语的一声:把命令传达下去,关键时刻,狙击手看准了,允许向任何人开枪。

意思是,包括李墨翰的家人?还有英国方面的贵客们?大公主安妮殿下?

杨朔一惊,抬头望向他,从他眼中能读到不能撼动的意志,不由惶惶然低头走了出去。

“茶是热的。”安知雅在杨朔走后提醒丈夫,她费心冲了两杯,不要都浪费了。

李墨翰哪敢浪费她的心意,端着茶走到她面前,边喝边与她说:“你都听见了?”

是都听见了。该怪他心狠手辣吗?安知雅一点都不觉得,道:“如果是我,我会加一句,允许一枪把人击毙了。”

李墨翰一笑,一仰喝完杯里的茶。

李家长媳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安妮公主借了老祖宗一块地方布置下午茶的场地,李家被应邀的人,只有李墨翰夫妇和老祖宗。

安知雅随丈夫走进门里时,与送老祖宗过来的苗雨清擦身而过,听婆婆小声说:“茶叶都是英国人带来的,不是我们这里的。”

意即要她小心。

屋里,摆置了一张精巧的欧式风格白色圆台,李墨翰夫妇受邀来到安妮公主的主桌。这张桌比起中午那餐饭,围坐的人里面只少了李明德夫妇。

安妮公主亲自起身,给众人倒茶。

圆桌台上摆置的几盘小点心,也都是安妮公主从英国带过来的甜点。翻译介绍安妮公主的话:这些都是英国皇家御厨所做的点心,虽然隔了一夜,但是在运输旅途中注重保护,保持了英国皇室的风味,希望大家能喜欢。

惦记婆婆的忠告,安知雅连茶水,都只是意思意思地沾沾唇口。

李墨翰代她和老祖宗,品尝了一块西式草莓蛋糕,奶油化进口里,非同一般的润滑,看来的确是从英国专程带来款待客人的。

安妮公主此举是有意示好。

几个人默默端起茶杯,品闻茶香。

窗外,雪一如天气预报,是飘飘洒洒下了起来,不大,一点点,粘在玻璃上,若是可爱斑点狗上的花纹。

在静默中,安知雅能感受到双方暗中的较量,是在等哪方先开口。

终先按捺不住的是英方,大公主有大公主的骄傲,是想李家人可能自卑不敢开口。在安妮公主的示意下,戴维斯老先生将手中的料子抖开。

递到李家面前的是一份市场调研,涉及调研对象的范围几乎覆盖整个欧盟。

李家太奶奶没有接过手,半眯眼,像是睡着一样,有意退居到幕后。

由李墨翰接过这份英文报告。安知雅坐在他旁边,望到上面所列的N种数据,眸中一闪光。

“在我们做的市场调查里面,广泛程度上欧洲人接受外来的文化,要比美国人稍微抗拒一些。这是由于欧洲人比较传统,有自己传统的骄傲,不像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各种文化掺杂在一块,是个大杂烩。”戴维斯老先生扶着鼻梁上纤巧的无框眼镜,语气与用词,尽可能在自我骄傲与自我谦虚中取得一定平衡,来争取体现出一个研究世界的学者宽容的胸襟,“所以,在我们做出的调查报告里面显示,要让中国的饮食文化真正走进欧洲人普通大众的心中,固然是艰难一些,但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论到世界市场上做中国药膳,安知雅曾听这一行的先驱者方真仔细分析过,欧盟是最难进入的一块,所以当时他才选择了先尝试美国市场。原因在于,欧盟的消费者比美国消费者更讲究一些。

而且中医药膳无论进入哪个国家,因为其中用到了中药在西方国家称之为植物性药草,都是需要经过各个国家相关机构的审核,这一关同样很不好过。

这些难处,安知雅相信英国方面的人都做过了很细致的研究因此比他们更清楚。非要冒这个险的目的是什么?

李墨翰与妻子同想,将报告先轻轻推回桌上,说:“既然贵方心里也都清楚,这笔投资很有可能是前期投资大,却很可能无果的失败项目,承担了过大的风险。”

戴维斯老先生点头:“是有很大的风险。事实上我们手里有两份参考报告。但是,在今天中午品尝了你们独特的手艺之后,公主殿下以为,这是一项有利于国民健康的投资,并不能简单的以经济概率来形容这个项目。不能否认,你们中国健康饮食的观念,在全世界都是能被人认同的。”

不计回报的投资?

公主殿下打算当成慈善事业致力而为?

安知雅的目光落到了安东尼伯爵,对方一直低头观察自己的怀表,似乎没有插言的打算。

李墨翰问:“公主殿下希望我们李家拨资参与到这个项目的投资中?”

“不止李家,公主殿下会竭尽所能,联系更多的股东参与到这个项目里。”戴维斯此话有可能是降低对方对投资风险的防心,诚意有待考究,为此又加一句,“即使你们李家考虑到风险因素不愿意加入这项投资计划,殿下希望安知雅小姐能担任这个项目的技术顾问。从中午安知雅小姐的表现来看,殿下认为没有比安知雅小姐更可靠的人选。”

翻译借此,加上安妮公主对安知雅的一番赞美之词,并愿意做担保:如果安知雅能对英国国民健康做出贡献,会向女王陛下申请皇室对安知雅颁发的特别勋章奖章。

见时候到了,安知雅搁下手中茶杯,表态:我个人对英国皇室的表彰并无特别兴致,或许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无上荣耀,但是伯爵阁下也清楚,我体内流有的血脉并不是普通百姓。

杯磕底盘,轻轻一响,云淡风轻中,表述出的是若公主殿下要拿皇室声威找借口,一样不成。

想装作置之事外的安东尼,被这话迫使回谈判桌正面面对。

“安东尼伯爵?”果真,大公主故作不知,望向了安东尼。

安东尼从手中的怀表移开目光,拉拢身上的西装,咳两声,恭谨地回大公主的问话:“是这样的。安知雅小姐是清朝皇室公主的后代。”

“喔——”安妮公主长长一声叹。

西方国家对清朝皇室的后代,一直很感兴趣,尤其是同为皇室的英国皇室。大公主对此不能表示出不屑的态度。

然,从安妮公主的眉眼中,安知雅可以辨别出一抹清晰分明的恼意。

恼意在于,安知雅不该以皇室后代身份,与同为皇室的安妮公主,起当庭对抗的意思。同是皇室,应该同仇敌忾才对。毕竟在这个世界的历史车轮里,皇室,已经逐渐被淘汰,剩余皇室的力量集结起来,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安妮公主这个一厢情愿的想法,基础于其它皇室力量必须归顺于大英皇室。

或许,安妮公主本来意图更好地利用安知雅血统的这张牌,没想到安知雅自己先抖了出来,并态度如此强硬。

“那我们现在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对谈?”公主殿下的脾气是桀骜不驯的,不怕挑衅,毫不客气地将问题的尖锐摆在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