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回家了。”说着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刚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天气,“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这天真是诡异。”她轻轻呢喃。

男人没有接话,一声不吭的开着车,但是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我现在很生气”“我真的生气了”这类的讯息。弄的凉烟是说话也不对,不说话又觉得尴尬。

终于,车子到了地方,呼——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穿上。”眉头皱的死紧,像是两条蜈蚣,或许还没蜈蚣好看。

“恩?”她还没有缓过来,整个人还处在一种外太空的状态。

“外面冷。”冷着声,一字一字的说道。

凉烟急忙穿上,虽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在生什么气,但是还是不要惹怒他的好。

说完男人转过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看着外面这雨势,他还有事要办么?想到这,竟也跟着皱起了眉。

“去收车。”男人没好气的道。

凉烟耸了耸肩,先进了屋。心中了则打定了主意,进了屋冲个澡后就立刻闪进自己的卧室,为了避免遭到某人莫名其妙的台风尾。

在这样的天气里,热水冲到身上的感觉很舒服。经过了大悲后从新拾回灵魂的感觉,凉烟难得的有种释然的感觉。不得不承认,伤痛总会催人成熟。

哗啦啦的水流顺着身子往下淌,不禁哼起了儿童时代很喜欢的童谣,那个时候李宗盛的歌正是风靡的时候,仿佛走到哪都能够听到那熟悉的吉它声和那纯净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

咣当——

门开了又合,男人收起伞走了进来。

看着身上渐到的泥渍有些懊恼的皱起了眉。缓缓地进了屋,发现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脸色变的有些暗沉,明显有着发作的迹象。忍着某种冲动,慢慢的走向凉烟的卧室,开了门,还是没有。

人呢?

明明有看见她进来。

于是,卧室,书房,餐厅,工作室...每间屋子都搜了一遍,开门关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门锁扭动越来越刺耳,显然某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了出来,方位刚好是浴室。

“霆宇,是你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眉宇间那抹纠结顿时缓解了不少。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作势要打开门。

凉烟手快,死死地拉住。

看到她那副煮熟了的样,脸红的和个大苹果似的,还一手拼命地拽着门,君霆宇等了一下午的烦躁突然间就不见了。反倒悠闲地靠在门边上,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那个…”看着旁边靠在门板上,挑着眉,一脸悠闲看着她的样子,这话更难说出口了。

男人向上挑了挑眉,意思是怎么?

吞了吞口水,凉烟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那个我的睡衣忘记拿出来了,你…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下。”说到“睡衣”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小,要不是君霆宇离得够近,根本听不到她这比蚊子还要小的声音。

“OK!”男人答应的倒是很爽快。

转过身不久便出现一件睡衣。

“谢谢。”接过睡衣凉烟飞快的关上浴室的门,只是没过多久,门又开了。

“你…你…”凉烟眯着眼睛,指着男人。

再次挑眉,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件根本没法穿。”凉烟说着,意思是希望他能再进去给她换一件拿出了来。

原来那双眼睛不只是在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月牙,在生起气来眯起的时候也会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甚至带点娇嗔和生气的样子更使得那张精致的脸灼灼生辉。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凉烟出声唤道。

“没有。”没想到男人竟然回答的这样干脆。

傻眼!愣住…

“可是——”

男人怀着胸,还是刚才那副悠闲地样子靠在一旁,两只眼睛就连一分钟都没有离开凉烟的身上。

没有办法,看着男人并不打算帮她,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凉烟心一横,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男人刚刚还睁大的眼睛现在已经微微的眯起,盯着女人身上那件性感的睡衣,喉结在涌动。

凉烟可以明显感受到那道炙热的仿佛要把她燃烧一样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有点不安,于是很白痴的问题顺口溜出。

“你。”

男人答得却很干脆。

身上穿着镂空黑色性感薄纱睡衣的凉烟可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有多么的迷人,刚洗完澡脸颊上还有一抹绯红,没有干透的头发带着少许的水珠顺流而下,月牙一样迷离的双眼,白皙的肌肤映衬着黑色的妩媚…

君霆宇的喉结再次涌动,慢慢走向面前的女人。

凉烟往后退,最终的结果是被抵在墙上。

柔软的身子被男性强制抵制住。他底下头,深深地埋在女人那有着淡淡茉莉香的发间,吸取着那让人迷醉的味道。

“你——”凉烟刚开口,便被男人的一根手指轻轻触上。

“嘘——不要说话。”说着把脸埋的更深了些。

感觉到男性那古龙水的味道和身体某个部位的,恩…坚挺,凉烟这回是着一动都不敢动了。

于是,屋子内,暧昧的气息伴着淡淡的茉莉香和男性古龙水的味道在飘荡,浴室的门敞开着,似乎水龙头没有关好,流水哗啦啦的流淌一地。

恩…很美好…

【呵!男人,你的名字叫矛盾!】

生活一直在前行,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每天的太阳都会从东面升起,然后从西面落下。每天的光辉都一样的耀眼,都是一样的能够温暖人的发身,但是这一切看似没有任何变化的不变中却又有着什么在变化,悄悄的,毫不察觉的,微妙的变化着…

“今天下午的会议你也去吧。”有个‘吧’,听起来的感觉就明显不一样。由原来的命令变成了一种带有询问口吻和问候语气的陈述句。

“好,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打上一个漂亮的结,凉烟往后退了一步,满意的看着男人脖颈上那条水蓝色的领带。

“没有,大部分的文案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次主要就是想听听大家对下周丹麦皇室服装竞标的看法和一些好的点子。”说完拉过女人在那光洁的额际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女人的脸有些小小的娇红。却很快镇定下来。

不大满意面前的女人这么快就又恢复成那淡然的样子,男人走上前,俯下头,覆上那张小小的嘴。然后加深,加深,再加深…

喘息的声音弥漫在整间屋内。

不知是谁推了谁一把,两个人终于分开,大喘着气,看着彼此。

眼神都有些迷乱,凉烟不敢看男人那双炙热的眼,反倒是君霆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看。一动不动。

“我先出去等你。”说着,快步走了出去,在这样被他看下去,估计就都上不了班了。昨天的‘战事’还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淡淡的绯红一路蔓延。

看着女人那张红透了的脸,心情很好的,难得的竟然哼起了歌,是现在音乐台常放的最近比较火的一首曲子。

“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

估计要是让腾宇的员工听到他们心目中的阎罗王在唱这样的一首歌曲,肯定得吓傻了,估计你就算告诉他们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没有人会怀疑了。

不一会车子开到了腾宇大厦。

两个人下了车。在走向电梯的时候,凉烟很自然的向普通电梯走去。

君霆宇沉着一张脸,“过来。”

摇摇头,其实心里还是挺抗拒这种依赖他的感觉,她需要成功,需要证明,但是那种女生依赖男生的爱恋她只要经历过一次就够了,至于君霆宇,某些时候他让她觉得温暖,因为没有负担,因为在某些时候他的行为真的很贴心。但是就这段婚姻,就他们之间的距离,她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男人和事业相比,哪个更重要?

一个很古老的话题,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说,爱情和金钱你认为哪个更重要?

也许在上流社会的一些女人把男人和金钱是挂上等号的,但是就凉烟而言前者是奢侈,她这人一向淡然,太过奢侈的东西她不求,而后者之于她,则是责任,也是必须。因为她身上肩负的是两个人的梦想,那句‘要成功哦’她永远无法放下。

“烟,过来。”男人加重语气,再次低呼道。

叹了口气,虽然她不想依靠,但是就这样的问题上与他争吵实在是很蠢的一种做法。

慢慢的迈了过去,卡——

一声响后电梯门关上了。

眼看着秘书室的楼层就要到了,一旁的男人丝毫没有让开或是按键子的架势,只好自己上前,打算在六那个字母上按下,却被男人拦住。

“?”她侧头看他,脸上露着疑惑的表情。

“你的位置已经搬到我办公室了。”

“为什么?”她不懂。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的专属秘书了。”君霆宇有些傲气的说道。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罢了。依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霸道的男人呵——

进了总裁的办公室,就发现在原本简简单单的办公室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一号的红松木桌台和一个大大的看起来很舒服的老板椅。

“你这是——”凉烟再次傻眼,这样的配备作为秘书这个身份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吧。

“怎么样,和我的这个是一套的,不错吧。”有些自得的看着凉烟那诧异的表情,自动理解成了惊异和感动。

只是没想到过了一阵没等到女人惊喜的表情不说倒是看到一张很严肃,紧抿着樱唇的脸。

“你这样不符规格。我只是一名秘书,这样的配备有点太过奢侈。”凉烟皱着眉,冷静的回到。

“你只是一名秘书??我想你似乎忘了自己的另一层身份了吧,你——冷凉烟是我名副其实的老婆。”

曾经有个男人和她说过不要以为她是他的老婆就要以为有什么不同,不要公私不分,不要…

而现在这个男人却又对她说,不要忘了,她除了是他的秘书外更是他的老婆。

呵——男人,你的名字叫矛盾!

“好的,我知道了。”她没有争辩,笑着点下头表示她懂了。因为在这样的问题上争吵没有任何意义,而座椅桌子更加舒服对她来说又没有什么坏处,她没必要因此而争执,除非她有受虐倾向。

但是很显然,她,没有。

“恩,那去坐坐看感觉怎么样?不舒服的话和我说,我再去让秘书换。”

她被他拉着坐了上去,软绵绵的,坦白来说很舒服,真的很舒服,但是更适合在家,一边坐在上面,头往后靠,一边看着自己喜欢的书,一定很惬意。然而太过惬意的东西通常不适合放在办公室里,不然很容易怠惰。不过她并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明晃晃的笑,“恩,很舒服,我很喜欢。”

顿时男人的表情丰富的变化着。看起来竟有点痴傻。

痴傻——他?君霆宇?

怎么会…?

呵呵,一定是她看错了。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真的很可笑。

“怎么了?在笑什么?”他问。

“没什么。”

“那好,我去忙了。”

“去吧。”

“下午的会议别忘了。”他再次说道。

“恩。”凉烟点头。

“一会一起吃饭。”

“好。”

“想吃什么?”

“都OK!”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最近的他蛮怪的,不对,应该说,这个男人一直都很怪,脾气诡异。时阴时晴。

不过这阵子,她并没有那个心思去想这些,毕竟丹麦服装展就要到来,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人这一生总会有什么东西让你感到兴奋或是变得不是自己了。而那个东西之于凉烟便是——服装。

是的,她从骨子里热爱它,就像一个歌手对于音乐的追求,跳高运动员对于高度的渴望,赛跑者对于速度的执着一样。

“小烟,马上准备准备,关于下周丹麦服装展的事情有变动。”说着很急的拿过文件大步迈了出去。

看这架势,想必是出了什么大的变动,没有多说什么,紧跟在男人身后出了去。

——大大的会议室里。

各大总管,会议人员都一声不吭的坐在座位上。

“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设计方案怎么会和风华的重复。”

寂静一片。

甚至连一只苍蝇飞行的声音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你,吴经理,这个计划案一直是你们负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文件打在了男人身上。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全身都是汗,而且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