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终还是被说服去了他们的公司。
临行前,凉烟在脸上化了一个精致淡雅的妆,穿上梁子借她的套装,现在想来,走的时候的确有些太匆忙了。竟然连一件适合在正式场合穿的衣服都没有带上。
“小烟,加油哦,别累倒了,要照顾好宝宝,晚上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放心吧。”
“那好,我走了,宝宝和干妈说再见。”说完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子便开走了。
都说车子开时间长了,都有着和主人一样的性格。
看来真是如此。
红色的莲花车很快便消失在了眼前。
转过身,看着面前不似腾宇大厦那般恢弘气派的建筑,却也还算干净整洁。只是在规模上有些小。
凉烟推开门,走了进去。
瞬间身上被喷满了彩带之类的东西。
“欢迎您的光临。”
“欢迎冷经理。”
“欢迎——”
两排站满了人,都是为她接风的。
“这…”鼻子有些酸,此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有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
只有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
“小烟——很高兴你能来。”白紫晴和柳成云走了过来。
此刻她有些激动,其实她是一个很缺少温暖的人。
总是习惯于把自己的心麻痹,习惯于逃避温暖。
因为没有得到的痛远不及失去后的痛。那痛要痛上的又何止百倍,千倍…
她走上前给了白紫晴一个紧紧的拥抱。
旁边的柳成云难得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虽然很轻很轻。
“好了,去里面再说吧。”
柳成云带着她走进一个屋。确切的说,是一个办公室。
“小烟,这以后就是你的工作室了。以后你就是LBLA的创始人之一。”
“不,我承受不起这个,这样我已经很感谢了。”凉烟真诚的答道。
“烟,你知道我们的公司为什么叫LBLA么?”白紫晴突然问她。
凉烟摇头。
“成云和你都是L,我是B,Aken是A。虽然美国的学业完成后,我们面临着分离,但是我相信,我们终究会再次相遇,再次聚首,就在不久的将来,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成云就已经取好了名字。小烟,把你的手给我,让我们一起来奋斗吧。”
LBLA——竟然是他们的名字。
那种对服装的执着,对成功的渴望,再次苏醒。它们带着不可抵挡姿态而来,盖过了一切。
于是,她略带迟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放了上去。
“好。”最终,坚定而郑重的点下了头。
——没有什么是趟不过去的坎。
既然暴风雨会来,那么在之前就让我们做好更完美的准备吧。
从那天后,凉烟仿佛又有了新的希望,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
只是有些事情她永远也想象不到,那天,她上去送文件。
正好听到里面有哭声。
那是紫晴的声音。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不爱我了?”女人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着,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哀伤。
“对不起。”男人沉着声,毫无感情的说道。
“成云,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女人再次要求,带着一股恐慌和茫然。
柳成云仍是抿着唇,不动声色的站在那,背对着光,看不到眼睛。
然后他转过身,走向一直哭泣的女人,没有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而是用着最平静甚至很好听的嗓音,轻柔的说着这个世上最残忍的话语,“我不爱你。”
终于,女人再也无法忍耐这样的痛,转身,向外冲了出去。
“紫晴——”站在外面的凉烟喊道。
只是人在那一刹那所爆发的力量是超乎寻常的。
凉烟只有无力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
这样也好,她需要一个人静静。一个人尽情的释放,尽情的流泪。
所以她没有去追,而是转身,走进屋。
看着面前的男人,依旧是一动不动,甚至从他的表情里,辨认不出分毫伤痛,只是那双紧紧握住的拳暴露了男人的真实的想法。
“为什么?”凉烟开口问。
男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转过身,走到窗前。伫立。
就在凉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男人轻轻的开口,“你看到那棵树没?”
凉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课很普通的树,只是枝桠有些奇怪。
树干粗壮,却是笔直向上,不若其它树般分了很多的叉。它只是在顶端分开一大一小两个叉。这两个叉分别长满了枝叶。
“它们有什么特殊的么?”凉烟开口询问,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依你看,它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亲密无间。”她吐口而出。
“那么爱呢?”他接着问。
“爱?”
“或许吧…”她答道,只是觉得不妥,接着又补充道,“应该是比那更深厚的一种情感。”
“你看到那个长在上面的树叉没?它会用自己的枝叶遮住一切风霜雨露,然后让栖息在它下面的那只小树杈上的枝叶能够繁盛成长,最终开出娇艳的花,可是它永远也不会问,它爱它么?因为…”
男人说到这便戛然而止,转身,离去…
凉烟顺着树的枝干望下去。
它的根深深的扎在泥土里。
——怎么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她不禁深深的替他们悲哀起来。
原来现实中真有着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一刻,那粗壮的根仿佛是一一柄尖锐的针,在刺着她的心。成群的候鸟飞过,洒下一片片哀伤的羽毛。
【逼上绝路】
——并蒂莲,本是同根生。
细碎的光芒沿着地平线洒下,好长一段时间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她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表达这种悲哀。它们是如此的盛大,那大群的候鸟再次飞离,似乎也在为他们之间的爱情唱着悲伤的藏歌。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柳成云要隐秘所有的感情了,为什么那张儒雅的脸像是被冻结一般,永远的沐在光的背面,沐在那只有黑暗的地方,不动声色。
他的心一定在流泪。
只是连这样简单的情绪宣泄都不能有。
就算流泪,也要不动声色。
--不动声色呵。
“宝宝,你说这个世上为什么有着这么多的身不由己,有着这么多哀伤的事情,将来宝宝一定要勇敢,好好的生长,好好的活着,妈妈只要宝宝快乐,幸福,健康就好。”
说着摸向自己的肚子,只有那一刹那,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感,那些哀伤和无法表述的情绪都随之而去。
她收回心神,慢慢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日子很平静,这一周的生活难得的轻松而惬意,只是就像是俗语说的好景不常在,短的近乎如昙花一现。
那花的芳香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便已经随风逝去了…
女人穿的很摩登,一头大波浪卷发被挑染成红色,脚上穿着足有12厘米高的细跟女士鞋,豹皮短裙,低胸衣,走起路来一扭一扭,两个波霸也跟着一动一动的。不过的确妩媚,散发着无限的风情,只是这个风情有点俗烂的说。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么?”总机小姐有礼貌的问道。
“我找冷凉烟。”
“冷经理,好,您稍等。”
电话刚接通,“喂--冷经理么,有位--”
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电话就被波霸女抢了过去。
“你就是冷凉烟?”
“是的。”她应道。
“下来见我。”命令的语气。
“请问您是哪位?”
“下来后和我当面说--”
咔嚓--
电话挂断了。
凉烟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蹙起了眉头。
叹了口气,离开了座位。
下了楼,女人见到她,趾高气扬的问道,“你就是冷凉烟?”
她点头,没有反应的机会,瞬间一个巴掌拍了过来,顿时白皙的脸上出现一道红红的五掌印。
由于她的动作太过突然,凉烟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她静静的走上前。
“理由?”凉烟冷着声问道。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样寒冷,女人着实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轻蔑的回到。
“没有理由,就是手痒痒了而已。”
眯起眼,瞬间,另一个五掌印出现在女人那涂了一层厚厚化妆品的脸上。
“对不起,手痒了,一时没控制住。”凉烟把刚刚对方送给她的话还了回去。
女人没想到她竟然敢打她,想她,擎天总裁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气。顿时哭了起来。
什么妩媚,什么娇艳,全都不见了,只有胸脯上的那对傲人的双峰随着哭泣而上下都抖动。
“你--你等着的--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也不顾形象的跑了出去。
或者她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形象可言。
“小姐,你怎么了?”司机关心的问道。
“转过头去,开你的车,哪那么多事。”
司机好心却被斥责了一顿,无奈的转过身,自认倒霉,怎么被分到这个刁蛮公主手下当司机了呢?
“快点开--喂--我说你蜗牛啊--爬的这么慢--”女人就算在哭仍旧不忘记损人。
“小姐,你还没说要去哪呢?”
“这还用说啊,当然是去腾宇了找宇了,我被打的这么惨,那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那副凶狠歹毒样,真是让司机替她口中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就在车子马上要开到的时候,女人又突然大叫了起来。
“不对--往回转--回家--赶快回家--我得去补补妆--现在一定好丑--不能让宇看到了--”说着恶狠狠的看着司机,“你刚怎么不提醒我,是不是让我顶着这样一副大花脸去丢脸啊?”
“没有,小姐冤枉啊,我怎么敢呢?”
“哼--料你也不敢。”
很快车子到了地,她摇摇摆摆的进了一幢豪华的别墅。
直冲自己的化妆室,瓶瓶罐罐的摆满了一堆,直到两个小时过去了,女人才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
而刚刚的那个年轻的司机因为被命令等待,所以只好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盯着钟表数数。
啪--车门被拽了开来。
“走--马上去腾宇,不然一会手印没那么清晰了。”
刚化妆的时候她特意没去动这个地方,就是怕被粉遮盖住。
“好。”黑色的奔驰不一会就到了腾宇总部。
女人优雅的下了车,一摇一摆的向建筑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