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梁辉走到梁月菱的面前,总觉得自己妹妹的眼神很怪异。

梁月菱看了自己哥哥半响,“哥,沈亦庭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梁辉的脸色立即变了变,“你就这么和你哥哥说话?”

“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我只是希望我们都好好的,不希望你做错什么事…”

“行了,不用你来教训我。”

“那沈亦庭…”

“没关系,他的死和我无关,哪怕我很遗憾,他没死在我手中,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梁辉看着自己妹妹,突然觉得有那么点讽刺,是啊,沈亦庭的死和他没有关系,可和她的情哥哥有关系呢,不知道自己妹妹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像对自己那样对待江少城…

梁月菱张张口,却不再说什么了,她知道自己哥哥对于沈亦庭的偏执,就像直到现在,哥哥心中也只有唐心雨一个人,好像除了唐心雨,谁都不重要,包括自己这个亲妹妹。

*************************************

沈心唯接到电话,要求她去领会沈亦庭的尸体。

这是她这辈子,听到最残忍的话,要她去将自己哥哥的尸体领回来…她竟然还是去了,她原本应该在电话里大骂,是他们搞错了,那个人不是哥哥,也与她没有关系。就像她嫂子做的那样,直接挂断电话,嫂子说她会一直等着哥哥回来…

然而,她还是打车去了那里。

她脸上没有眼泪,她平静得自己都不敢相信,可就是那么平静。

她到的时候,见到了很久都不曾见过的江少城,他站在那里,神色肃穆,似乎正陷入了某种悲伤中,那种悲伤类似于女人会大声痛哭,男人只会这样站在一动不动的悲伤。他没有拿拐杖了,只是走路很有问题。

她路过他身边时,他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她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有人过来核实她的身份,还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似乎只有一个要求,她要去看一看那具尸体,既然他们都说那是她的哥哥,那么她要看一看,究竟是不是她的哥哥…

有人神色悲悯的劝她不要看,可她还是要过去看。

这里很冷,她冷得汗毛都倒立了起来,却还是一步一步靠近那尸体,长度和哥哥是一样的,身形和哥哥也是一样的…她缓缓揭开那块白布,那张脸,早已变形,身体也肿胀…

她只看了一眼,身体里五脏六腑都移位似的又痛又难受,可她把那块白布全都拉开了…

她转过身,终于忍受不住,呕吐了起来。

她一直紧绷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才有了发泄口。

连样子都看不清,凭什么说是她的哥哥?

她从地上站起来,仿佛站不稳似的,便想离开这里。

然后她对上了江少城的目光,她从他走过去,“这不是我哥哥。”

她的哥哥那么帅气,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江少城看着她,“你…要接受现实。”

接受现实?

她似乎真的恼了,“这不是我哥哥,我哥哥他不会死,他不会死,都是你们搞错了,是你们搞错了…”

“沈心唯,那就是你哥哥,所有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和你哥哥的信息全都一样…”

“不是,那不是…”

“那就是沈亦庭,就是你哥哥,就算你不承认也一样。”

“我说了那不是我哥哥那就不是…”她倔强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即使你不接受现实,躺在那里的也是沈亦庭…”

“我都说了那不是…”

“沈心唯,躺在那里的就是你哥哥沈亦庭,你一直在找的沈亦庭…”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往大脑在冲,她伸出手,直接扇了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那么响,“你再诅咒我哥哥,我就和你拼命。”

“沈亦庭死了。”他还是重复着,在她又伸出手准备扇他第二个耳光时,他捉住了她的手,“接受现实吧,你哥哥死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半响,随即张嘴咬了一口他的手,挣扎着从他身边跑开了。

江少城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向手上的牙印,可真疼。

第三十八页

沈亦庭的葬礼办得几乎人尽皆知,但能混进葬礼现场的人少之又少,可即使如此,也有媒体从细枝末节中开始猜测着,葬礼是由江少城一手置办,至于沈亦庭最亲密的三个女人——母亲、妻子、妹妹一个也没有出席。这种现象,似乎有些让人玩味了,沈亦庭出事,出来撑场面的人不是他的亲人,而只是一个外人江少城。于是大众开始猜测起来了,究竟是沈家的女人懦弱到不肯接受沈亦庭的死,还是沈家的人与江少城开始有纠纷了,现在沈亦庭出事,盛光国际究竟应该落入谁手?而沈亦庭与南凝之间,也没有孩子来继承,沈亦庭死前,也未留下任何遗书性质的东西,按照他之前的股权转让协议书来看,江少城真可能独占盛光国际,一切只看江少城打算怎么做。

而警方那边的事,就更简单了,没有查到任何嫌疑人,并且沈亦庭原本就是偷偷藏在那里,怎么有可能会有人知道他在那里,并将他杀害,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其次,尸体上未发现任何其他致命伤,说明是在溺水而亡,尸检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于是只剩下沈亦庭是自杀这一种说法了。

外界又纷纷猜测起沈亦庭为何自杀了,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因公司压力太大,有人说他与妻子关系不好,有人则猜测他长期患有抑郁症,可无论是哪一种,没有人说他与江少城关系恶劣。

在外界猜测一片的时候,江少城开了新闻发布会,内容丰富,话语官方,但总结下来也就几句话,他不会放弃盛光国际,他对沈亦庭出事很痛心,会为着沈亦庭将盛光国际打理得更好,不负他所托…

江少城开这场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沈心唯请了假,就坐在杨希洛家的沙发上,盘着腿看着。而杨希洛一直陪在她身边,观察着她的神色,却发现她的脸上露出的不是悲伤或者绝望,而是一种复杂难定。

“小唯,你别吓我,如果你难受就直接说,抱着我哭也行,别这么憋着。”杨希洛越看她,越觉得心疼,不哭,不说话,也不笑,像是某一种失去了生机的植物,“这江少城混蛋,是他混蛋,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渣男,你别因此把自己毁掉…”

杨希洛是真担心了,就像是害怕沈心唯是在做着什么偏执的决定,想好了以后,现在才能做到如此平静。

沈心唯看到,江少城脸上的笑十分阳光自信,知道内情的人都知晓,他是最大的赢家,沈家只剩下孤儿寡母,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何况他手中有沈亦庭亲笔签名的股权转让协议书,更是能让他有恃无恐。

“小唯,你说说话啊,你这样,我害怕…”杨希洛焦急的喊着她,甚至忍不住用双手捏住沈心唯的肩膀摇晃了起来。

沈心唯慢慢看向杨希洛,“为什么会这样呢?”她露出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看着杨希洛,“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让女人去理解他们,无论是他们做什么事…我记得我之前看了一部小说,男主角去国外当战地记者,然后很多年后,男主角回来了,当初他抛弃了女主角,几年后却要女主角重新接受他,而读者们都夸男主角很伟大。可为什么呢,男人为了所谓的大事大业,凭什么就得牺牲女人,是不是他们就笃定了,女人永远会等着他们,不离不弃,到底是谁给了他们如此大的自信…”

“小唯,你在说什么?什么牺牲不牺牲,又什么大业的…你生病了吗?”杨希洛抱住沈心唯,又摸摸她的额头。

沈心唯拼命的摇摇头,“小洛,你写小说的时候,一定不要写这些情节,什么当初男主角为了什么事抛弃了女主角,后来又悔恨的追女主角回来…男人不会懂女人多么难过。”

“沈心唯,你今天怎么了?”

“大概是疯魔了吧!”她惨白的脸对着杨希洛笑了笑。

**

沈心唯再一次见到了嫂子,嫂子住院了,因为一场感冒,怎么都好不起来。沈心唯去的那天,阳光明媚,暖阳融融,医院里的每个人都各司其责,他们小说,说着,不会有人知道,站在病房里的两个女人,前不久一个失去了丈夫,一个失去了哥哥。

她去的时候,嫂子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气质依旧超凡脱俗,就像她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

“嫂子,身体好些了吗?”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害怕会打扰到南凝。

南凝点了下头,“本来就是小问题,只是我爸妈不太放心逼着我住院…现在已经好了,明天就出院了。”

“这就好。”

南凝把书放下,“小唯,我总觉得你哥哥还在,但他们都不相信我,觉得是我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也不在他们面前说了,现在我告诉你,你哥哥这辈子一定会把他欠我交代给我,否则他一定死不瞑目,而我也会活得痛不欲生,他不会那么做的。”

沈心唯轻轻点了一下头,“我相信你。”

南凝笑了,笑着笑着,眼中就滑出了泪水,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说相信她的人。

“嫂子…”

“我没难过,我只是…谢谢你肯相信我。”那些人都劝着她,别想了,人生总要过下来,她还年轻,不能因为这个就毁了自己一生。哪怕是她的父母,也在劝说着她,以后她的人生都由她决定,哪怕是她要和她的初恋情人和好,他们也不会反对。他们都不了解她,哪怕是她的父母,她的确不是那种一辈子认定一个男人的女人,可分开就得有分开的样子,并且她一旦决定分开,那就是真的绝对不再回头了,她的世界里没有分开和好这种事。

“嫂子,你还好吗?”

“我很好,出院以后,我打算一个人去旅行…”

“这很好…”

那天沈心唯一直陪在南凝的身边,她们一起说着小时候的事,在愉悦的氛围中过了这一天。

*****************

一年后…

沈心唯再一次去找南凝时,她正听到南父南母在劝说南凝去相亲,她一时站在门口进退不得,她如果现在进入,得让他们多尴尬。

“凝凝,以前你要散心,我们都没有逼过你,但现在亦庭都去了一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爸爸妈妈,你们究竟要我说多少遍,我说了他会回来,我昨天还梦到他叫我等他。”

“凝凝,别这么固执,亦庭死了,一年前都死了…”

“我说了他会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

他们的争吵没有结论,沈心唯却转身离开了,在离开后,她给南凝发了条短信,说她学校里有事,就不过来了。她在这里,只会让南父南母觉得无比的别扭吧!

这一年,好像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好像又没有发生什么事。杨希洛的小说,终于有那么点进展了,用杨希洛的话来说是除了房租,每天吃一顿方便面的话,似乎也能养活自己了。而她自己依旧是个小老师,带着一群上课玩手机的学生…

至于盛光国际,已经完全被江少城收入囊中。在这一年期间,有无数律师找过她,愿意帮助她用法律的途径夺回盛光国际,也有一些在商场上赫赫有名的人愿意主动帮助她,她都拒绝了,如果是以前,她还会犹豫,现在却知道了,天下怎么会有免费的晚餐。

每一个用免费或者美好东西吸引你的陌生人,结论都差不多,要你付出更多,那甜美的开头,只是一场诱惑。

她差不多也一年没有见到江少城了,但并不陌生,他常出现在某些媒体版面中,有时候是经济版,有时候是娱乐版,而他和梁月菱在一起,被拍的次数也不少。

一年前的时候,她问过杨希洛一个问题。、

“小洛,你说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什么?百分之百的完全信任?”

“爱人之间,当然应该这样。”

而她似乎笑了下。

一年之前,她哥哥葬礼的前一天,她去到了盛光国际,她站在孟浩的面前,“说吧,你为何会一直帮着江少城。”

孟浩看着她,“我只是个小员工而已,得养家糊口。”

“你跟了我哥那么久,如今我哥哥出事,你似乎并不伤心啊。”

“男人的伤心,与女人并不同。”

沈心唯冷笑了一声,并不勉强,转身离开了。

而孟浩却看着她的背影,在江少城到盛光国际的时候,孟浩的确很排斥,直到有一天,江少城交给他一张小纸条。

让孟浩吃惊的就是那张小纸条折叠的方式,那是他与沈亦庭之间的某种默契的传递信息的方式,换言之,除了他,只有沈亦庭会亲自把纸条折叠成这个样子。于是孟浩很清楚,这是沈亦庭折叠的,而纸条上只有一句话——一切听从江少城的方式。

于是孟浩懂了,沈总一定在做着什么事,而他只要跟着江少城做事,就是在帮沈总了,哪怕是现在,他也依然相信沈总和江总在秘密筹划着什么,尤其是江总让他监视的那些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他们真的很诡异。

沈心唯离开了盛光国际,却是给江少城打了个电话,“我在你上次发现你受伤的地方等你。”

不容他拒绝,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是他们婚后的居住地,但自从他受伤后他们在那里共同居住了两天,他们再也没有去到那里,再次到来,一切的摆设还和上次是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其实那一刻,看着他受伤时有些无助的样子,她真的很心软,很想说——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而现在,她的内心很平静。

她已经自己给自己一个结局了,要么死要么活。

江少城来得很快,手上还拿着拐杖,而她坐在那里,似乎用着这一生最认真的目光看他。他脸色似乎还有点虚弱,可表情依旧淡淡的,让人以为这个人无论处于什么环境之下,都能做到如此淡然若风。

“我哥在哪里。”她轻轻的问着,不是疑问句,只是在问。

她的目光专注至极,她已经给出结论了,要么她哥哥活得好好的,要么就是她哥哥的死和他有关系,那么他今天就在这里死吧,就算不死,她也拼尽全力让他死…

伤害她亲人的人,哪怕是她最爱的人,也不能放过,最多她给他一命抵一命。

江少城慢慢走过去,打量着她半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最终似乎觉得好笑的眯着眼睛瞧她,她难得这么一本正经,“你现在不能见他。”

她猛的看向他,控制住自己的激动,然后平复自己的内心。最终,她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准备离开。

“不继续问?”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给出的回答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第三十九页

那一天之后,沈心唯不曾见过江少城,她不曾再给他打一个电话,而他自然也不会给她打一个电话,他们两个之间就像真正的陌生人,她听到最多关于江少城的名字,是在杨希洛那里,杨希洛最初向她抱怨江少城就是一渣时,还有点避讳,后来见她半点反应也无之后,杨希洛完全不避讳了,江少城上一次新闻,杨希洛就骂一次,骂一次还不够,还得不停的诅咒。而沈心唯的反应是“我同意”或者“我也觉得”。她每次听着杨希洛的谩骂,都觉得心情很好。

一年之前,那个男人问她,“不继续问?”

她觉得连她自己也不了解,自己那一刻竟然真的什么都不曾问,那一刻她的理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她清楚的知晓,就算她问,他也不会告诉她,而她又何必浪费时间,她只要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东西就可以了,她的哥哥还活着,并且江少城知道她的哥哥还活着,那就够了。

如果只是她的哥哥还活着,那也有可能只是哥哥在躲避着什么,江少城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而江少城也知道她的哥哥活着,那么这件事就不那么简单了,只是虽然事件复杂了,可对于她而言,却是一件好事,哥哥活着,自己的丈夫并未像她之前以为的那样与哥哥反目成仇,他们应该是联合起来准备做什么事,而这样的事,应该不能让别人知晓。有了这样的认知,别的事,已经不再重要了。

在沈心唯要求去领回哥哥的尸体时,她拉开白布,发现自己内心只有恶心,甚至控制不住那股儿恶心的直接呕吐起来,而她是将白布完全拉开了的,虽然只那么一个晃眼,却也看到了脚,她哥哥的脚背上有一块疤痕,那是他们小时候贪玩,一起去老家爬山时,哥哥受伤留下的,当时还缝了好几针,让奶奶心疼了好久好久,而哥哥的那块疤痕,一直没有消散。哥哥不是贪玩才受伤,而是因为她才受伤,后来哥哥的脚上的疤痕一直未曾消散,哥哥便笑她——留着也好,提醒你得好好对你哥我。

她还记得哥哥说那话时,脸上带着的笑,轻松中带着浅浅的揶揄。而那具尸体上,没有那块疤痕,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具尸体,不是她的哥哥。

她路过江少城身边,她说那不是她的哥哥,那不是,她自己清楚,不是因为不能相信才说那不是,而是那真的不会是她的哥哥。可江少城咬定了是,她气急败坏,那一刻恶毒的去想他,他就是那么希望自己哥哥死的,于是给了他一个耳光,直到他用手抓住了她的手。

那一个动作在那一刻有些陌生,却也很是熟悉,似乎在生活中有过好几次。其中有一次是她要买什么东西,他偏不让,就是这样抓着她的手,眼睛直直看着她,似乎在告诉她——听我的。虽然她当时听了他的话,但回家之后就气急败坏的和他吵起来,问他为什么不让她买。他给出的答案是那东西很贵,而且还有裂缝,她买回来肯定后悔,并且那里似乎只有那么一个。她更生气,觉得他应该在刚才就告诉她,而不是回家以后。而江少城则摸着鼻子叹气的表示,如果他当场告诉她,她一定会表示就算破了坏了她一样得买回家…后来沈心唯自己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那些小事,全都汇聚在一起,全变成了他抓着她的手——听我的。

她看着他,很想看进他眼中,了解他真实的情绪,可他没有给她那个机会,仍旧告诉她,她哥哥已经死掉了,她咬了他一口,挣扎着从他面前跑开了。

跑出去以后,她想到了好多好多。江少城当初突然的翻脸,哥哥突然就出了车祸,车祸后离奇失踪,江少城快速的进入盛光国际,哥哥一直没有消息…这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的确像是江少城的设计,可这只是表面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哥哥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江少城和哥哥一起计划着什么…

最让她对此深信不疑的地方在于嫂子的出事,就算抛开嫂子所谓的爱与不爱的问题,就凭嫂子是哥哥的妻子,嫂子出事,哥哥也不会袖手旁观,可哥哥没有出现,哥哥为什么能够确定嫂子不会有危险?那只有一种可能了,是有人在逼着哥哥出现,而哥哥的同伙也在那边,那个人会告诉哥哥,嫂子不会有任何危险。

于是哥哥为何会“死”也能得到原因了,有人在千方百计的逼着哥哥出现,虽然哥哥过了一关又一关,但只要哥哥不死,那个人就绝对不能放心,于是哥哥不得不“死”。

这些东西像流水一样快速的进驻到她的大脑,让她全身的汗毛竖立,莫名的恐慌袭击着她,她找的第一个人是孟浩,但孟浩却什么都不告诉她,但没有关系,她从孟浩的表情中,也得到了很多信息,哥哥如果真出事,孟浩绝对不可能如此淡定,那么就是孟浩很清楚,哥哥绝对不可能死。

于是她找到了江少城。

她只想确定,她想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她要有一个人来证明她所猜的一切全都不是她的自我安慰。

而江少城,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那么,她也心满意足,她的哥哥没有死,同时和江少城在计划着某些东西。他们既然一开始就把她和嫂子排除在外,说明她们知道了也没有好处,那么她也就不用多问了,何况她和嫂子一直在受着委屈,既然委屈已经受过了,那么就继续受着,让他们继续做他们的事,否则她们委屈已经受过了,而他们所谓的大事也因为她们的追根问底而导致出问题,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所以她等。

她也想过最坏的打算,就算江少城是骗她的,也没有关系,如果真是骗局,她绝对会替哥哥报仇,这个世界上,想活的人总敌不过不怕死的人,而如果她的亲人没了,她就是那个不怕死的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家的事,已经成为大众中的过眼云烟,不足以被提起,甚至也有人说她沈心唯占了个大便宜,现在江少城将公司处理得如此好,她手中的那部分股票也是越来越值钱,真是可笑,却没人去想沈家失去了什么。

*******************************************************

沈心唯在上完课之后,就赶去和杨希洛见面,她们约在一个奶茶店里,外面是烈日当空,进入店里就是空调的冷风袭来,瞬间让人舒爽。杨希洛已经点好了两杯奶昔,正一边翻着杂志,一边望着门口,看到沈心唯后,立即招招手,示意她赶快过来。

沈心唯笑容满面的坐到杨希洛对面,“日子过得这么奢侈,小说收益不错?”

提起这个就是伤,杨希洛苦兮兮的表示,自己每天都在纠结吃一小半西瓜还是饭,吃了饭就没法吃西瓜,吃了西瓜就不能吃饭,贵啊贵啊,她没钱钱,“不许讽刺我。”

沈心唯拿过那杯奶昔喝了起来,“说吧,喊我出来做什么?”

“我以你老公为原型,写了个小说,放心好了,他是个绝对的反派,到时候让他妻离子散孤独终老,给你消气。”

沈心唯一口奶昔喷了出来,惹来旁边的人不停的往这边张望,“杨希洛,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沈心唯很无语,但看到杨希洛一脸的期待,于是口不对心,“是…”

只是她从这一刻很怀疑了,杨希洛会不会把从小到大得罪过她的人,全都写进小说里使劲儿糟蹋,不能在现实里出一口恶气,却可以在小说中使劲儿折腾。

但沈心唯聪明的没问,免得自己哪天也被写进小说里当一个恶毒的女配。

杨希洛却还嫌不够,拿着她之前看的那张报纸看个不停,“沈心唯,看看你老公现在过得多么幸福,美人在怀啊…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