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芮抿嘴笑开来,“施太太喜欢吃冰激凌吗?要不换一家店?”

“无所谓,其实谈话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果然很简略,席颖霖一进去点好东西就开门见山地说:“你不用再找机会接近我家小杰了,他的的确确是姓施的,该姓施的,你懂吧。”

安芮眨眨眼,慢悠悠地舀了一勺冰激凌含在嘴里,感受着它渐渐在舌尖融化,没有言语。

“施家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安芮再舀了一勺冰激凌,“味道很好,施太太不喜欢吗?”她等着冰激凌凉凉地滑入食道,才说:“我是律师,刚接手这案子呢。”

席颖霖笑了笑,唇彩是淡淡的肉桂色,不张扬不艳俗,“我只是提个醒,至于你的选择,我不干涉,也无权干涉。”

安芮看着她对面的那杯冰激凌慢慢融成一滩水,她一勺一勺地把自己的那杯香草味吃光。这个案子,不好接啊。可她已经接了,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走出哈根达斯,她竟然看见席颖霖看了她一眼,再坐进车里,而驾驶座上的位置,就是之前她看见的那个年轻男子。侧脸的线条很好看,没有笑,却是异常配他的感觉。

安芮回去给施晋杰打了个电话,问她那个消息是否确定,而她却是异常坚定地说确定。

办公室里各人都在忙,安芮抬头看了一圈,收拾东西提前下班了。开车出来她突然发现旁边车子的就是下午看见席颖霖的那个年轻男子,可车里的不是席颖霖。她一时好奇,踩了油门跟上去。

车子开到一处普通的居民楼里,女孩子下车上楼,然后车子又开走了。

安芮挑眉眨眼,原来什么都没有,她的好奇心给她浪费了快一个小时的油费。开车回去,又要再浪费接近一个小时的油费。

安芮到家的时候关择言也刚回来。她鞋子都还没脱完,就被他一下抱住了。她一手按在高跟鞋的带子上,一手去拍他,“饭做好了?”

关择言撩开她的头发,细细地亲着她后脖子凸起来的脊椎骨,“你很饿吗?我们做完了出去吃好不好?”

安芮勾着细带子把高跟鞋脱下来,

转身挣开他往厨房走,“昨天不是刚做完吗?”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生理需要,这是生理需要,最最基层的需要。”关择言一步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极其熟稔地找到她的敏感区,耳垂、后颈、前胸…逐个击破。

安芮呼了口气,转身过来勾着他的脖子,眼角微微一挑,笑得半醉半醒似的看他,“不吃饭饿着肚子,我可没力气。”

关择言把她逼到了餐桌旁,抱着她的双腿轻轻一抬就把她放到桌子上,“你不用动,我来。”

安芮的手抓在衣服领口上,微微笑了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关择言拿开她的手,挑开衣服,低头吻下去。他吮得有些用力,安芮抽了口气,微弓了腰。关择言一层一层地解开她的屏蔽物,手指在她肚脐眼上旋了一圈才潜下去,对准她最大的敏感点,缓缓地揉,缓缓地揉。安芮曲了腿,被他抓着,环在腰上。那种微微的痒,微微的麻,微微的酥软,一阵阵地冲上来,她颤了颤,抑不住地溢出声音来。关择言歪歪地勾着唇笑,一手流连在她身上,一手去脱衣物。他的身材是好的,极好的,每一寸都隐着含蓄的张力,在夕阳余光的斜照下是种完美的视觉映像。

前戏充足,关择言轻轻一推,就进顶了。安芮低低哼了一声,十指抓在他的手臂上,缓慢地陷进去。

关择言抓住她的胯骨稳住她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推送顶撞,听她随着噼噼啪啪的撞击声后断断续续地哼叫,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扬高嘴角。

“我,我疼。”

“嗯?不可能。”

安芮蹙眉,委屈地看着他,“后背在餐桌上磨着疼,这样的摩擦力是相当的大。”

关择言离开把她抱了起来,连着自己一道坐在餐椅上,“你来动,好不好?”

“没力气。”安芮懒洋洋地看他一眼,并不配合。虽然她有反应,很舒服,但她还不到像他一样的热衷程度。

“哈哈。”关择言抱着她一旋,让她背对自己,再一同站起来,抓住她双手扶在椅背上,又抬了抬她的屁股,笑道:“扶稳。”

背后进入式,既原始又深入。安芮有错觉,她被撞得推着椅子在往前冲。但这样的饱满感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关择言的手还在前面细捻慢挑着她的关键部位,双重刺激下,她很快就到了。

择言贴在她后背上紧紧地抱着她,双手刚好交叉握在她垂下来的双乳上,加快了前后运动的速度,也跟着到了。他揽着她,吻着她脊椎上的汗珠,“我们要个小孩吧。”

安芮没有说话。她在犹疑。她不确定自己准备好了没有。三年了,她其实一直在准备,准备了三年了。

“我们要个小孩吧,好不好?”关择言顺着姿势抱着她坐到椅子上,手松松地圈搭在她的小腹上。

安芮低头看着他的双手,“顺其自然吧,都不是我和你决定得了的。”

第七章

安芮连二连三的在下班时间都能碰见席颖霖那天手挽的那位年轻男子。她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再次抱着浪费油费就浪费油费的心理,跟了过去。依旧是一栋普通的居民楼,依旧是那个女孩,只是这次多了拥抱。

安芮眨眨眼笑了笑,心里想,这也太素了。这施家的事蛮符合有钱人的模式的。她抬起手腕看表,今天没有提前溜,现在回家肯定超七点。而关择言没有给她电话,那表示他有任务,也不在家。她点着方向盘,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周敏敏,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准备一个人吃饭吧。

安芮开车往回走,却总觉得后面的白色车子一直跟着,她皱眉,把车靠到一边。后面的白色车子也跟着超到她前面停下来,车上下来四个男的,朝她走过来。

安芮还算是机灵的,立刻就把车门锁上死了,可车窗还没按上去,就被其中一个男人用手压着,然后伸了另外一只手进来要抓她。这样的事,她只是听关择言提到过,可却从来没在自己身上碰到过,这可把她吓得半死。

安芮抓住方向盘的长锁拼命朝那人的手臂猛砸,那人吃痛,终于松开抓住她衣服的那只手,却伸了另外一只手进来一把就夺了她的武器扔到车外。她就趁着这一瞬间,连忙把车窗全升上去,坐到了后座的中间位置上。

外面的男人用力地拍着车窗。安芮坐在后面,两手紧紧地抓着座椅,只有她自己知道腿有多抖。她得罪人了?还是关择言以前抓的人现在来报复了?安芮突然觉得车子摇了一下,然后被慢慢升高,而那四个男人也不见了。她预感不好,悄悄地移到边上一看。果然,四个人在拆她的四个轮子!她摸出手机拨110,那四人已经滚着她的轮子回到那辆白色车子上,开走了。

安芮打开车门下去,四个轮子被拆了下面垫了两块砖头,一共八块砖头。她喷了口气转头看看这条并不算极端偏僻的路段,还有好几个人朝她这边看,但看到她看过去,立刻摆正视线当什么也没发生没看见地走了。她再无奈地看了眼头顶的监视器,无力垂头,摸出手机拨通了拖车维修的电话。

安芮打关择言的电话,却没人接。她撇撇嘴,把手机放回包里,双手抱臂斜斜地靠坐在车头。

天已经暗下来了,却没有全黑,深宝石蓝的颜色,很漂亮。

安芮无聊地仰首望天,一边焦躁着一边等。

天已经全黑了,配着并不热闹的街道,三三两两稀疏的

路灯黄幽幽的。

安芮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突然就觉得害怕起来。她搓着手臂站起来绕着车头转了两圈,可拖车的还没到。无意中抬眼看见对面停着的银灰色车子里,驾驶座上坐的人就是苏以让。上次碰见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再遇上了,所以她一直以为那一切都只是错觉、幻觉。

安芮突然慌起来,低头沿着车旁来回走了两趟。

“安芮小姐吗?”

安芮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原来是来拖车的人到了。等处理完毕,车子拉走,她再转头,对面马路上已经没了那台银灰色的车子了,更没有苏以让这个人。她对着黑漆漆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快走两步到扬招点打了车去吃饭。

随便在肯德基吃了个套餐,又在商厦逛了一圈,安芮才打车回家。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家里黑漆漆的,关择言还没有回来。她把大门锁好,窗户关紧,开了空调才去洗澡。出来的时候被外面的脚步声吓了一跳,她拿了挂衣服的木衣架守在房门边上,直到看见关择言的脸,才松了一口气。

关择言上下看她一眼,“你干什么?”

安芮把木衣架放回角落,坐到床上去擦头发,“我今天遭恐吓了,都不知道是你得罪人了,还是我得罪人了。”

关择言皱眉,走过去边解衣服扣子边问:“什么事情?”

“车子的四个轮子都被拆了。”安芮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如果不是我关死了车窗,他们还要把我扯出去。”

关择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点,在哪里,几个人?”

“六点多的时候吧,就在柳园路靠单秀路那里,四个人。”安芮冷笑了下,“那里不算偏僻,还有好几个人朝我这看的,不过都当看戏地看罢了。哦,对了,还有摄像头。你回去调来看一下,看是不是你以前抓过的人,现在寻仇寻我身上来了。”

“嗯。”关择言抱起她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看了一圈,“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是被吓到了。”

“车子什么时候拿回来。”

“没事,我可以打车。”安芮推开他,挂好毛巾松松头发就去书房看书。

关择言看着她的背影皱眉,用手捏捏眉心道:“我明天开始接你上下班,以后我没任务,我都接你上下班。”

其实安芮在第

二天就把车子取回来了,但晚上下班的时候关择言还是开了车过来,和她一道开回家。

到家放好车,关择言在电梯前等她,“今天有台黑色的车子很可疑,跟了我们两条路之后没跟了。”

安芮进去按上楼层的数字,也不看他,就对着电梯里四面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色,“你怎么就觉得人家可疑了,或许他是刚好那段路和我们一样呢,这样的几率也太大了。”

“这是我的职业直觉。”

安芮终于是抬眼看他,不过没有接话。

“你明天不要开车,我接你,我看看还是不是那样。”

安芮很浅地笑了下,“要他真的是跟踪我,看见你在,他还会跟么,不长脑子了。”

关择言看着她一眨眼,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他先跨出去。

安芮也没再说话,跟着走出了电梯。

关择言进去洗澡,关门前留下一句话,“打电话叫必胜客吧,今晚不烧了。”

安芮眨眨眼,在他关门之后才哦了一声,拿过电话拨了必胜客的外卖号。

第二日,是关择言开着她的车子送安芮回事务所的,然后车子留在楼下,他抽了钥匙打车回刑警队。安芮对他的做法没有评价,因为她想到他下一句会回她,这是他的经验,这是他的直觉之类。

晚上下班的时候,安芮一出大厦的门,就看关择言带着大大的墨镜双手抱臂站在树荫下等她。安芮不禁微微笑了,关择言也有帅的时候,就是当他这样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她走过去道:“这天虽然刚立秋,还是热得很,怎么不进车里坐着?”

关择言这才打开电子锁,再打开车门,“我在看。”

安芮挑挑眉,明白了不说了。

关择言开车。安芮则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倒后镜。后面一溜的车,直到到家,她也没看出那台有什么异样有什么不妥。车刚听好,她解安全带下车,关择言就说话了。

“的确是有人在跟,不过今天跟的时候比昨天还短,第一个转弯口就走了。”

“那么短的路程,你怎么看出来了?”

“那台车子就停在你车子对面,而且里面一直是坐着人的。”

安芮右侧的嘴角勾起,“真不知道是说你太专业好,还是他们太不专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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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择言用食指和中指交叠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当时不知道是谁怕得要死,现在倒是悠哉着来调侃谁专业谁不专业了。”他瞥她一眼,“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安芮对着他眨了下眼,深吸了口气再呼出来,肩膀跟着拉高再落下。她转过视线看着电梯里的数字在跳,没有说话。

电梯到了二十九楼,关择言拿钥匙开了门,前脚刚进的屋,转身就把她拉进去,极快地关了门,把她堵在门边上。

安芮仰头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开口,“又想了?”

关择言笑,捏着她尖细的下巴略微抬起,“嗯,在电梯里就想了。”

安芮面无表情地把目光放低,看在他肩膀上,“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用下半身去研究案情,捉拿犯人的。”

关择言低头亲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吸了块深紫色的吻痕出来,“它只研究你,然后捣毁你。”

安芮说不上多想要,也没有特别抗拒。

关择言的火烧得特别厉害,很快便把她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捻揉着她的敏感点,让她微喘的同时,也让自己气息渐粗渐急。他的唇留恋在她的柔软上,缓缓地顺势而入。

“呼——”

关择言撑起身体看着她笑,环转进退,不徐不疾。

安芮半眯着眼看他,眼神迷蒙,很是诱惑。

关择言叹了口气,再次覆唇在她的柔软上,“为什么你总能让我欲罢不能?结婚三年,天天见,我还是天天压不住,控不住,抑不住,收不住。”

安芮略略弯了唇,笑得很淡,“因为你下半身比你上半身发达,你老二超出了你大脑的控制范围。”虽然她也有极致的欢愉,也能跟他同步到达峰顶,但她依旧觉得这只能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没有太多的爱,却有很多的性,这是畸形的。

第八章

前一天战得厉害,安芮睡得特别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关择言已经走了。她有些懵了,他竟然比她早走了,不是说要接她上下班的吗?难道他半夜就走了?她一点都不知道?

安芮抿抿唇,左翻右找,才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夏天的高领衫来,堪堪把那块深紫色的吻痕给盖下去。她很快地收拾好自己,拎了车钥匙锁好大门出去。

车开到半路,安芮的手机就响了,是关择言的电话。她知道接电话是不对,但还是带上耳机,按下通话键。“喂?”

“嗯?已经出门了?”

“嗯,在路上。你不是有任务吗?怎么还给我电话?”

“临时接到的任务,你自己小心点,有事给周建明打电话,他留守在局里。”

“知道了,你也自己小心点吧。”

查过施晋杰交给她的资料,安芮又翻看了施家公布的财务状况,的确是有些棘手。唯一的线只能从施始杰那入手,可前两样的事又让她心有余悸,无论是冲着关择言来还是冲着她来,都是隐忧,真不知道周六还带不带他去好了,况且他还说带上他的小女朋友,两个孩子呢。

中午一个人下去吃饭,因为想着躲太阳,就挑了大厦后配电房的小路来走。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捂了嘴拖到一边。安芮这次是真的怕得发软了,整个人瞬间就虚了,就感觉心脏在一片空荡荡的地方里蹦上蹦下。

那人把安芮拖到这条路的死角,用麻绳把她的双手绑死,连在后面的一根下水道上,再塞了一坨布进她嘴巴里,才走到面前现身。

安芮看见那人样子的时候,惊得似乎连血液都不流了,只睁圆了双眼看着他。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席颖霖之前一直挽着出出入入的年轻男子啊。

“不用看,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明明还跟了我好几趟呢。”

安芮挪着往里缩,可身后就是一根冰冰冷的下水道,能钻到哪去。他知道?那…总不至于就杀人灭口吧?她也没查出来些什么东西啊。

“不用担心,不会咋的你,就是想警告你别多事了,安大律师!要再有下次,就不只是拆几个轮子,绑一下柱子这么简单了。记住了!”

安芮看着他转身走,这才慢慢感觉到血液回流。她挣扎了下手,可勒得死紧,磨得腕骨疼。她歇了会,想到另外一个办法,就是用高跟鞋的鞋跟去敲后面的下水管

道。她感谢这栋老楼房还是用的钢管材质的下水管道,而不是PVC塑料的下水管道,踢起来特别的响。

安芮敲了一阵,突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骂:“敲什么呀,大中午的,都不要睡觉了?!”她不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她是要求救的阿姨,你就往下看看吧。又敲了一阵,她都敲得脚累了,还是不见人影。当她都没有信心就准备这样耗着等下去的时候,听到了“哚、哚、哚。”皮鞋的声音。

安芮欣喜地抬头,可是却意外地看见了一双她无比熟悉的桃花眼。

苏以让看见安芮的时候,同样惊讶。他快快走过去解开她手上的麻绳,拿开塞在她嘴里的破布。

安芮抬头看着这张看了十一年,恋了十年的脸孔,心情无比复杂。下唇缓缓地离开上唇,却是一话没有,一声没有。她低头揉了揉手腕上的红印子,然后又摸了摸脚踝。

“怎么,还是装着不认识我吗?”

安芮抬头,眨眨眼别过头看向一旁,“明明是你想要装作不认识我。”

苏以让微微一笑,眼角上挑,很美丽的一双桃花眼。他牵过她的手说:“你遇到什么人了?还有没有别的伤害?报警吧。”

安芮把手抽回来,“我会跟我老公说的,他就是警察。”

苏以让愣了愣,低头反过手掌来看了看,抽抽嘴角道:“你都结婚了?同学录上没更新你的信息。”

“我没告诉他们。”安芮进大厦的洗手间漱口,出来看见他还等在大堂的沙发上,便道:“我还有事忙,先上去工作了。”

苏以让掀起一个微笑,站起来道:“中午再忙也要吃饭,一起去吃个饭吧,就当老同学见面。”

他说到这份上,安芮不去实在是矫情。而且她知道自己是心口不一,她一直努力乔装的冷淡的面具,快要碎裂了。

他们步行去了安茹很喜欢的那家韩国料理店。安芮还是点了石锅拌饭以及参鸡汤。而苏以让也一样,最后加了烤肉。

苏以让把菜牌放到一边,“你以前不是最爱吃烤肉的吗?怎么也不点?”

安芮抬头,手虚虚地托在下巴下。她看他一眼后转过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苏以让也知道说多了,气氛一下不对了,便也不再说话。

安芮把饭和汤都吃完,就是没有碰那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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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让停下筷子,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才问:“那发夹收到吗?”

“收到。”安芮始终低着头,顿了顿后才问:“你是什么意思呢?当年你不扔,现在翻出来,有什么意思呢?”

“我…”

“你什么?!”

苏以让抿抿唇,张着嘴,很久才呼出一口气,然后说了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