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康诺就笑她,说她不用减肥了,一次比一次瘦,不过陆懿净身上的这个衣服…

穿衣服的品味…

也不知道是哪里淘弄来的裙子,穿上和她的气质有些不搭。

放在有情人眼睛里呢,这叫不搭,是裙子的错,放在正常观点一点的人眼里,就是陆懿净没有穿衣服的感觉,没有时尚感,因为平时总穿运动服,所以暂时还看不出来,但不穿运动服,这弱点就出现了。

妆容也不是特别的好,几乎就是光着一张脸来的。

康诺想追她,她感觉得出来,但是对感情她现在没什么兴趣。

康诺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席东烈也有来,原本可以不来的,但为了叫那个人知道,没有她,自己也过的挺好的,是有点幼稚。

可怎么着还是火大。

毕竟被踹的人,被分手的人是他。

席东烈也觉得自己就是故事书上说的那种,男人成功了就把糟糠之妻一脚给踢开了,他就是那糟糠。

你看感情出现危机就是从她拿了奥运会冠军以后,他不得不这么想,因为之前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然呢?

他这个糟糠还是被浸满了黄连汁的糟糠,苦死自己了。

身为一个最接地气的总裁,他觉得自己满身都是优点,可人家就愣是把这个满身都是优点,并且本世纪最接地气的前男友给飞了。

“说两句?”

康诺绅士的就离开了陆懿净的身边。

在感情面前人人平等,他是,席东烈也是。

追求就看手段了,你先追求到的,不见得最后就会成为你老婆,是骡子是马,咱们走着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位,和我说,女人当了第三者那叫小三,而他来当第三者,那叫牛逼。”

席东烈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习惯,那次是不经意被宋洋听见了,回来就嘲笑他的,他小心眼的给记住了。

陆懿净怀疑自己听错了。

康诺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她也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当着她来说这些?

“哦。”

没有话讲。

只是一声哦。

郭政呢?

过来救她呀。

说曹操,曹操就到。

郭政还以为自己打扰了他们呢,结果陆懿净迫不及待的就和她走了。

陆懿净对席东烈没有留恋。

残酷的现实吧。

没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没有爱到惊天动地,她原本就是个特别钝的人,像是一把生锈的刀,你可能磨了很久上面还是锈迹斑斑,你要有耐性,在她这里只能是日久生情,一见钟情不可能发生的。

席东烈呢,是个皮相拥有着高分,性格什么都还不错的这么一个人,没上升到谈婚论嫁,付出的感情也是少之又少,席东烈说陆懿净骄傲,这点是没错的。

她自己现在站在金字塔尖上,席东烈具有的那些所谓的优点,分分钟她可以换一个,就算是男的条件不行,依靠着她自己,想当个小豪门也不太难。

她本质上就是个传统的女性,更加偏爱成熟一些的人。

席东烈的身上所有都具备,就唯独没有陆懿净所喜欢的成熟,成熟指的不是稳重,而是年纪上,岁月所带来的沉淀。

她不伤心,她也不难过,但是席东烈就比较惨了。

作为被抛弃的那一个,他没有办法做到分手以后不怨恨,他心中的怨恨都快要积成黑烟了,然后从鼻孔从眼睛里冒出来,凭什么呀?

郑敏的儿子很可爱,但懿净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两眼,她不喜欢小孩。

她觉得如果自己以后结婚,她一定不会是个好妈妈,怎么得出来的评论?

她就连想抱的欲望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没觉得可爱,没觉得心都融化了,好好的心融化什么?

能融化的那是冰淇淋。

那孩子给郭政喜欢的不得了,你说郭政一个小孩儿都劲儿劲儿的往上凑,要抱一抱。

满场女人都秀着自己的特点,只有陆懿净穿了一套和自己气质特别不相符的衣服,脸蛋明明长得挺好的,能把自己给往坏处里打扮,也是一个高手,所有的优点都给你抹掉,让你们不停的发现我的缺点。

陆懿净最大的缺点就是她的身材,和一个长板似的。

直来直去的一条。

个子高,发育的那时候不知道是没发育好还是怎么着,屁股也小,没有人家所讲的那种女性线条。

看看她们这些打球的,好像女性特征都不是特明显,那郭政弄了一头的杂毛,就特别喜欢弄自己的头发。

想来她们也很苦的好吧,每天打球,训练训练在训练,不然就是比赛,哪里有机会给她们穿漂亮的衣服?弄点漂亮的指甲?那球还打不打了?只能在头发上做文章,谁规定她们不能美了?

陆懿净她个人的脸蛋在说的过去,在长得挺好,问题她这头发,她这身材,她被队友这么一包围。

席东烈就没忍住,撑了撑自己的头。

可真是的。

自从郑敏退役以后,现在的这些姑娘们全部都是短发,一群假小子啊。

懿净觉得这里人太多,自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静静,很快就退场了。

打比赛打的自己很轻松,家里外面都是无事,可以这样讲,过去她家里有多不好过,现在她家里就有多好过,要房子有房子,要什么有什么,一个她打出来全家受益,在吃的喝的上面更是难为不到,她能为她爷买最好的药吃,而且不需要考虑钱的问题。

这就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她可以拿着钱去为奶奶买名牌的包,买名牌的好东西,然后当成很便宜的东西送给她奶奶。

懿净的整颗心为了家,她什么都能付出。

陆奶奶担心什么呢?

担心这孩子不会谈恋爱。

席东烈是,有些客观原因摆在这里,成不成的她也没觉得有多大的遗憾,可现在这么大的姑娘了,就连个男性朋友都没有,她就满心的惦记着给家里买东西,怎么把这个家给照顾起来,在摊上那样一个妈,能好吗?

除了会打球,别的她不会呀。

陆奶奶这么一想,就开始头疼了。

就陆懿净现在这个身份摆在这里,你说家里想给她介绍对象,想都不敢去想,介绍什么样的?

你去哪里给介绍去?

陈姥姥就觉得陆奶奶是多担心。

“到了有感觉的时候,她自己就想了,现在可能是单一思维。”

那拿冠军的可能和别人就不一样,她脑子除了球要是装了太多其他的东西,那岂不是就分散了,冠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是。

陆奶奶是担心在心口难开,她真是怕以后陆懿净在感情这条路上难走。

小姑娘到了该享受恋爱的年纪,她可好,每天就是练球练球,练的教练眼睛都绿了。

一个人能装一年十年那都是本事,可陆懿净现在已经装了二十多年了,这就不是装,而是本身个性如此,练球就和你绷着一张脸。

代表俱乐部去打比赛,现场来的观众很多,一半以上的观众都是为了陆懿净而来的。

这场比赛安排的很有戏剧性,因为是在省里打比赛,所以来观看的家人也比较多,陆懿净身上轻飘飘的。

席东烈来看她比赛,恰巧碰上了陈如是,他是打算过去和陈如是打招呼,陈如是呢,是要现在回到上中去。

只是到场馆里来看一眼,陈如是二年没有见过陆懿净了,除了之前通的那通电话,心里也不觉得想。

这样就是看了,看着人挺好的,那就好了被,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么大的孩子。

陆天华的病不是很好,给陈如是打电话,陆天华也是放低了自己的语气,他想让陈如是回来,有什么话,两个人好好的说,面对面的讲清楚,他现在生病,可能都没几年好活头,就算是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你也得回来瞧瞧我吧。

“阿…”

席东烈才开口,陈如是就在他面前直接转弯过去了,当做没看见。

席东烈摸摸鼻子。

他现在才发现,其实陆懿净有些举动还挺像是她妈的。

陈如是坐车回到上中,她不喜欢这个城市,脏破乱的城市,她觉得哪里都不够好。

尽管这里是她出生是她长大的地方,但是陈如是对上中没有一丝的情感。

打车上车,偏巧那个车也是不太干净,她捏着自己的鼻子。

司机就不太解气了,你这么牛逼打什么车啊,你干脆弄个私家车算了,就讨厌这样的女人,装的和阔太太似的,一直开一直不停的用白眼翻腾陈如是。

陆天华现在要动手术,但是动了手术以后能活多久,这不确定,动手术身边总是要有家人的。

陈如是回到她所谓的那个家去,邻居看见她都没敢认,这女人是越活越年轻,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挺招风的,看着她敲门才想着,这是不是陈如是啊?

也对,人家亲生女儿现在了不起了,当妈的自然跟着借光了,有钱不愁花。

陈如是敲门。

陆天华过去是牛逼,但是现在因为心态上的一些改变,变成了陈如是她二大爷。

陈如是看不上他。

明明白白的,就是,你死不死和我没有关系,我不和你过,你还能强迫我?

陆天华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这个女人,陈如是过去个人条件就好,长得就好,身材这些年一丁点都没变过,她对自己的身材要求就很严格,生陆懿净之前的衣服,她现在想穿的话,照旧能穿进去,没生孩子的时候腰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会打扮,又喜欢打扮自己。

“回来了。”

陆天华怎么看着她还是稀罕。

这样的老婆领出去,多风光?

就算是去医院,别人看着他老婆和三十多岁的人似的,谁不羡慕?

陈如是眼睛上挑着。

连声招呼都没和他打,进了屋子里。

“我这病医生说…”

陆天华就想和陈如是说说自己的病,到底他生病了,现在是个病人,需要别人来关心。

陈如是低沉的开口。

“有时间,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吧。”

回来就专程是为了办手续,至于陆天华死不死和她没有几毛钱的关系。

陆天华手上还摆弄着那些资料呢,湘君出钱,给他请最好的医生开刀,那个医生很有名气的,摘的也干净,好好保养的话,他觉得自己在活个十年也不难,只要她肯好好的。

之前的那些他都愿意原谅。

结果陈如是进门,就捅了他一刀。

无形当中的含义让陆天华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他现在是病人,能不能体谅一下他的身体?

“如是啊,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说…”

有些男人也是贱,明知道人家不要你,却上赶子的往人家门上贴。

陈如是闻言:“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和你过?就你现在这个身体,你和我过什么?”

陈如是更刻薄的话还没有出口,你老的和什么似的,你的事业也都垮了,我和你过什么?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和你过?你配吗?

动完手术之后,你还能算是个健康的男人吗?

我要你做什么?

陆天华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狰狞毕现,真是被气的。

“我就不离。”

你想离,我就不同意,我拖也拖死你。

陈如是还真就不怕他不同意。

那就起诉,谁怕谁。

她这些年挨的骂堆在一起能围着地球转两圈,她有什么可怕的?

骂她都不怕了,别的她更加不怕。

陈如是站起来,环顾了一眼家里,撇撇唇。

陆天华眼睛微微的眯起来。

“陆康安这是幸亏死的早,不然今天说不定被你嫌弃成什么样呢,你这样的女人比过去那种最脏的也没干净到哪里去,谁有本事你就贴在谁的身上…”

仿佛这样说,陆天华就觉得痛快了,他痛痛快快的骂着,反正也好不了了。

陈如是支着下巴。

“也许吧,但当初不是我贴着你,而是你想娶我,你还不是看中了我的皮囊,和你过了这些年你也够本了,陪着你睡了多久,别太觉得自己委屈,我还觉得亏呢,你比谁强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