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笑：“瞎说。”
下去了一趟，回来拿衣服，隔壁寝的人探头：“我怎么说来的？”
“那是我妹妹。”
顾雨穿了衣服看着简昊阳：“出去一起吃个饭？”
昊阳哪里有心情吃饭，就算是出去吃也就是那些东西，没胃口，不想吃。
继续躺着，顾雨看他这样子，自己转身就下去了。
张莉没有看见简昊阳，还觉得一愣，他不是经常跟自己哥哥焦不离孟的吗？
顾雨看着前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要是喜欢他，你可得多下点功夫。”
兄妹俩说着话呢，顾雨的眉头皱了起来，张莉觉得不解。
“至于吗？就为了我担心成了这样？”
顾雨看着前方某一点，他看见了方丽娟，顾雨对方丽娟印象很深，总觉得方丽娟就是在不停的托昊阳的后脚，偏偏昊阳自己还在乎面子，觉得人家对他很好。
方丽娟也认识顾雨，上前打招呼。
“昊阳在吧？”
顾雨想简昊阳一定不知道他老婆会来，不然的话他会拖自己给她买车票的，来查岗？
顾雨介绍自己的妹妹给方丽娟认识。
“这是昊阳的老婆，农村老家的。”
张莉一愣。
方丽娟虽然个性有点胆小，不过也调整了好多，现在一看张莉的这个表情加上顾雨的姿态，在笨也清楚，是有人在打她男人的主意。
丽娟心里叹口气，简昊阳是根本就不会乱来的。
与其叫这姑娘抱着其他的想法，不如自己直接就给说破，说破无毒。
“你好，我是昊阳的媳妇儿，我叫方丽娟。”
丽娟很是坦率，这是我男人，我是他媳妇儿，没你什么事儿了。
顾雨挑眉，还真没看出来，这农村女人挺精明的呀？
也难怪，有这么一个男人是得好好的守着，不然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昊阳在吗？”
“没…”
顾雨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后面有人惊喜的喊了一句。
“娟儿…”
“我来给你送点吃的，你在信上说总吃不好。”
方丽娟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她也不想来的，来一趟要花钱，还要折腾这么久，家里放着，鸡鸭鹅狗都没人管呢，鸡蛋要是被淘气的孩子给偷走了咋办。
昊阳撅着嘴，拉着丽娟的手，他是没把丽娟当外人，其次昊阳也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也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找个人撒娇，他确实最近吃的很不好，就快要饿死了。
简昊阳一脸的傲娇，扯着方丽娟的衣服撒娇，那头张莉并不掩饰眼里的失望，但很快又露出来了笑意，挽着顾雨的胳膊。
“哥，咱们去吃饭吧。”
顾雨看见简昊阳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想给他一拳，没见过女人呀？你眼前还有这么多更美好的女人，你眼瞎了啊？
丽娟上不去，她又不想住一晚，马上就要回去，将东西交给昊阳。
“你说的那个粘糕，我照着你说的试了试，好吃不好吃我也不清楚，你先尝尝吧，在学校要多吃饭，吃饱了，觉得不好吃就写信给我，我给你送。”
昊阳感动的一塌糊涂的，看见没，当代妇女身上有着多么优良的传统。
昊阳是想让丽娟住一个晚上，毕竟在赶回去今天也到不了上中，可丽娟说不行，家里扔着不放心，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昊阳拎着东西回寝室，一个包，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一个饭盒接着一个饭盒的，然后还有一个手绢包着的，昊阳伸手打开，里面是钱，还有一些粮票，她怕昊阳吃不好，在饿到自己，用这些票也能换点他对胃口的。
晚上吃饭，简昊阳没有去食堂，方丽娟给他带了一整瓶的黄豆酱，特别的下饭，味道很好，就是有点咸，整天吃那些青菜淡的嘴巴都要失去味觉了，简昊阳可能是最近真的缺了这一口，竟然吃的挺香，他在这里吃成这样，难道被人都是死人吗？
“别抢…”
“我来一口…”
“哎哎，给我也来一口…”
几个男的就挤成一团了，昊阳看着自己瓶子里的酱下去的那么快，也是有点心疼。
“我说你老婆是干什么的？是厨师吗？”
昊阳大概也是忘记了，现代哪里有糯米粉，都是需要自己上手去磨的，他吃这一顿，丽娟忙活了多久了，昊阳觉得胃口算是对了。
丽娟回到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把收集起来的鸭蛋放在一起，找了一个坛子，能有十三四个，把坛子刷干净了，舀进去水然后倒粗盐进去，最后把盐蛋都洗干净了在给扔进去。
三十八天开盖然后取出来，她怕会咸，自己一个没留，又装起来然后亲自给送去的。
简昊阳的生活开始高端了起来，家里总给送东西，成出不穷的，因为他嘴巴挑，这个不爱吃那个不爱吃的，方丽娟也只能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天气渐渐暖了起来，辣椒结得满满实实的，自己一大早起来进了小院子里，伸手去掐辣椒，农村就是这点好，这些东西怎么吃都吃不完，要多少有多少。
丽娟用围裙兜着，自己一只手快速的掐着，一把两把的就给掐了下来，然后扔进围裙里，昊阳家原本有几颗梨树的那时候是他自己也不怎么打理，跟死了也不多了，现在到了丽娟的手里，丽娟小心翼翼的养活着，没想到开春树竟然缓了回来，给丽娟乐够呛。
自己将辣椒洗干净然后放在菜板上备用，一点一点的切成碎末，丽娟的速度很快，这都是锻炼出来的，菜板子下面就是一个大盆，丽娟将切好的辣椒扔进盆里，然后继续切。
辣椒混合一些调味料，最后变成了瓶子里的辣椒酱。
丽娟托寄信员给简昊阳带过去的，因为有要去凉州的信。
这时候民风很淳朴，说给带那就是给带了，真的就那样给送了过去。
简昊阳拿在手里，同寝的隔壁寝室的，都跟着他最近胃口大开，都在等着他老婆会做出来什么送来，没少吃昊阳的。
大家也觉得不好意思，可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学校做的东西太难吃，手里又没有几个钱，不敢瞎折腾。
“你媳妇儿要是来这边开个餐馆的话，保证会发。”
简昊阳翻着白眼，开什么饭馆。
他五月回家，坐的最早的那班车，知道顾雨有给他介绍对象的意思，昊阳也不再求顾雨了，有些事情是能注意就尽量注意一点为好，昊阳是觉得新奇，坐了多少次自己也觉得新奇，那年代他没什么就会坐火车，你知道的出门都是选择飞机的，虽然会担心出事故，可坐飞机时间上来讲，真的很方便。
丽娟在家里侍候院子里的菜呢，蹲在地上，韭菜已经出了，用菜刀割着，这韭菜也至多只能吃三茬，再多了就会老的。
看着水水嫩嫩的，家里还有鸡蛋，打上几个鸡蛋，用油摊开，然后韭菜切成末，想想丽娟都觉得美好。
这边干活呢，昊阳那边进家门了，没看见她，估摸着不是去干活了，就是在小院子里呢，昊阳换了衣服，买衣服总买不到合心意的，方丽娟给做。
要说丽娟这老婆做的，能当裁缝，能当厨娘，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山下河估计就没有她不会的，堪称当代妇女典型了。
昊阳溜溜达达的看着自己家，现在看着可真有成就感，大院子里也搭起来了葡萄藤，夏天的时候弄把椅子泡壶茶，吃点月饼看着月亮，人生多美好？
丽娟割韭菜还想呢，实在是现在天热，这东西送过去，就嗖了，应该写信叫他回来，可回来就为了吃这么一顿饺子也犯不上，来回折腾这么久，自己心里叹气。
蹲的时间有点长，起来的时候腿有点发麻。
自己才准备起身，你说后面那二货直接照着丽娟的后背猛地一拍，吓的丽娟手里的刀也掉了。
“看着脚…”
昊阳抱着丽娟转身，拍着心口，这要是剁脚上了那不就成残疾了？
丽娟被他吓的，小脸撒白。
“吓到了是不是？”
丽娟摇手，嫁给这样不着人调的男的就是等于锻炼心脏呢，也没啥可怕的。
端着菜盆进了屋子里。
“你把韭菜洗了，家里没有盐了，我去买袋盐…”
丽娟交代的好好的，昊阳也给洗了，就那么直接就洗了，然后还等着丽娟回来夸他呢，觉得自己干活了，干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丽娟买完盐就马上回来了，结果一看盆里的韭菜，自己又重重叹口气。
根本就没把上面的那些多余的摘下来，直接就给洗了。
自己还能指望他干点什么？
将盆里的水都倒掉了，开始重新弄。
丽娟将韭菜洗干净了，这头开始打鸡蛋。
院门外，二姐晃了进来，进门一看见简昊阳一愣。
“昊阳回来了？”
这货不是说去念书了吗？怎么动不动就回来？你以为自己是小孩儿呢？还得拴在谁的身边？
二姐看着丽娟打着鸡蛋，自己就有心思想拿几个，大弟妹怀孕了。
这不办完喜事儿，就有了，这好闹着没有胃口呢，家里也实在没什么。
丽娟让昊阳加点火，昊阳那手也是快，捅进去不老少的柴，这样烧，哪里行啊，丽娟瞪了他一眼，昊阳有些讪讪的摸着鼻子，丽娟看着火觉得差不多了，锅里的水用抢刀剔干净然后倒油，鸡蛋洒了进去。
喷鼻的香气就全部争相恐后的进了二姐的鼻子里。
“多做一点，弟妹现在胃口也是不好。”
丽娟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你赶紧回去吧，别站在这里妨碍我。”
丽娟说着。
二姐看着简昊阳在，自己动动嘴最后还是没说，毕竟还有个外人在呢，这简昊阳现在看着慢慢着调了一点，谁知道他哪天抽风又会突然变回去的。
“娟儿，我也不喜欢韭菜…我喜欢茴香…”
丽娟家从来就没种过这个东西，听是有听说过，但是也听别人说那东西不太好吃，有别的味道。
简昊阳现在就化身五岁的儿童，跟在妈妈的身后要吃的。
丽娟叹气。
“咱们先吃韭菜的，等你下次回来就吃茴香的行不行？”
昊阳嘴里分泌着唾液，想到茴香馅的自己就忍不住想吃。
丽娟是干活很利索，鸡蛋从锅里盛出来，然后开始切韭菜，细细的切成碎末，然后和在一起，用筷子一搅合，这就是馅料了。
白面这多难得，这要是家里孩子多吃不上的人家，也就平时到过年才能吃一顿油条，为什么？
炸一锅，有面有油，这就是最好吃的零食了，大人孩子都喜欢吃。
丽娟赶着饺子皮，自己一个一个的捏出来，那速度真不是盖的。
“你去添把火。”
昊阳乖乖的去填火，丽娟她妈站在院子外，望啊望的，她的套路就是这样的，我也不张口要，我就是看着，一直看到你心软了为止。
丽娟叹口气。
“昊阳…”
简昊阳从外屋进来，丽娟看着他，家里他是户主，他说了算。
“我想给我妈送点，就二十个，你看行吗？”
就二十个都已经很多了，她当女儿的也没有太大的本事，爹妈一人十个，她统共也没有包多少，她家现在还吃苞米面呢，可想而知现在白面有多难得，拍拍手上的面粉。
昊阳不理解，你愿意送那就送被，干嘛要问他？
“送吧送吧。”
昊阳觉得多送点也没什么的，关系别弄的太犟了。
丽娟用苞米杆做成的一个圆形的类似于竹排一样的帘子，这就是平时放饺子用的，上面铺满了苞米面，你看着过的多仔细，多一点的面粉都不肯浪费。
饺子下锅，丽娟她妈还没走呢，眼睛闪过失望，觉得女儿是不会管他们了。
这个丧良心的，家里儿媳妇在作，说是要吃饺子，不愿意吃苞米面了。
她哪里有钱去买白面啊，儿子结婚已经把家里的底儿都掏空了。
丽娟拿出来一个小碗，里面装着酱油然后配着一些陈醋断进屋子里。
“你坐。”
昊阳不明白，自己没坐，刚刚洗完手，娟儿说剩下就不用他了。
“叫你坐就赶紧坐。”
昊阳不解的看着丽娟，丽娟推着昊阳坐下，外面饺子开了几个开，丽娟用漏勺将饺子捞了上来，装进盘子里，水亮亮的，看着就特别的有食欲，面皮上方飘着一层水亮亮的绿。
丽娟断进屋子里。
“你先给你妈送吧…”
昊阳合计自己也不差这一口。
丽娟叹口气，不是她不孝顺，家里的一切都是人昊阳赚来的，自己贴娘家也就算了，还把丈夫扔到一边，先可着娘家？
她可不是她二姐。
“你吃你的，再来就是给他们的了。”
娘家对她实在也没有什么样子，愿意给，丽娟都觉得自己很大方了，算了，不去计较那些了。
丽娟将捞出来的饺子端了出去，她妈刚刚好要走，一看，乐了出来，她就知道娟儿不是那样的孩子。
“你弟妹啊，最近嘴馋，总想吃饺子，可家里也没有白面，你哪天给妈拿点，要是她没胃口，我就给她做点疙瘩汤，顺带着拿几个鸡蛋…”
什么叫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方丽娟真是想连手上的饺子都不给了。
“妈，我家里的东西我不可能没条件的就给娘家，你要的这些叫你儿子出去赚去，没本事养老婆，那就有什么吃什么，别羡慕别人家吃的好，我吃糠咽菜的时候我也没求到别人的门上…”
丽娟妈讪讪的笑，这不就是记恨了吗？接过饺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盘子一会儿你给我送回来，我还是那句话，妈你别指望从我身上获取什么，我不是二姐，该出的一样我都不会少…”
丽娟知道自己的个性，父母如果真的饿死难道她真的看着不管？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就像是今天，家里有点好吃的，她哪怕自己不吃，也会给父母送的，但是有个前提，谁都别拿她当傻子看，她可以把自己的那份给家里人送去，但是不会连简昊阳的那部分都拿走。
这就是底线。
昊阳觉得其实韭菜馅的也勉勉强强很好吃拉，主要就是他没什么机会吃别的，昊阳的胃口很大，自己吃完两个盘子里装的，就纳闷怎么丽娟还没回来吃饭呢？
“娟儿…”
丽娟叫昊阳出去转转，他回来了别总闷在家里，过去那是没办法，现在出人头地了。
昊阳说：“你赶紧吃饭啊，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我知道，你去吧。”
把昊阳送出门，丽娟开始吃饭了，她家里的面也就那些，还留着等他什么时候胃口不好的时候在给做点什么呢，就像是她妈说的，弄点疙瘩汤里面放上两个鸡蛋，那就特别的美味儿了。
丽娟嘴巴不挑，吃什么都能吃，自己泡了一碗水饭，就着咸菜就吃了。
收拾完碗筷，简昊阳也看不见。
有些女人真的就是拿自己当劈材一样，燃烧着自己，照亮着男人，她要求不高，只希望这男人能好好的，吃的壮壮的，并没有抱着多不合实际的想法，想简昊阳能赚多少钱，能有多出息，只要他高兴，自己累点辛苦点这都不算是事儿了。
简昊阳身上的缺点铁定就是多过优点的，干活不能干，吃饭他一个等于十个，嘴壮胃口好，这就是典型的连懒带馋，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了。
人不够细心，是挂着丽娟，可家里的什么事儿他都不管，老婆吃什么了，这些他压根就注意不到，如果丽娟要计较起来，恐怕自己也能气死了。
幸好她这人就是在这方面粗枝大叶的，自己也不去想。
习惯就成自然了。
方家这头，大儿媳妇把嘴一擦，说自己还没吃够，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婆婆。
“妈，明天还有的吃了吗？”
方丽娟她爸摔门就走了，看不惯儿媳妇这样的，吃了还没完了？
依着他的意思，就这一碗饺子都不应该要，这是为了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着想的。
丽娟妈叹口气：“你姐家也不是多有钱，就那么一点面，你还想吃多少？”
儿媳妇不情愿的垂下脸，回了屋子里不知道跟自己丈夫吹了什么风，丽娟弟弟就去他姐家了，院子里的门没有关，大弟弟进来就上手去拿鸭子，他现在就要宰了鸭子给自己媳妇儿吃怎么就不行了？
丽娟出来倒水。
“你给我放下，你想干什么？”
大弟弟面色变都没有变。
“我能干什么？我媳妇儿现在怀孕，我想给她弄点好吃的…”
“你弄吃的，你拿我家鸭子干什么？你有钱你就去买去。”
“方丽娟你要干什么？这是我们老方家的孩子…”
丽娟上前去抢大弟弟手里的鸭子，大弟弟也是来脾气了，觉得自己姐姐家过的这么好，给自己一个鸭子能怎么样，就上手去推，丽娟摔在地上，他现在就是玩横的，自己抢下来就要走。
简昊阳从外面溜达回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你把手里的东西给我放下。”
昊阳这人个性就特别好，见不得女的受委屈，小时候帮自己姑姑出气，然后帮着王爽出气，他就是这样仗义的人。
大弟弟看着姐夫的脸，不吭声抱着鸭子就是要往外冲，今天说什么他就要把这个东西炖了吃。
昊阳直接上拳头，拎着小舅子的领子就挥拳头。
“你家的东西？没经过主人的同意，这就叫偷…”
“你现在还知道偷了呢？”大弟弟出口讽刺简昊阳。
简昊阳打了好几拳头，大弟弟还是那副不服的样子，丽娟她妈听见声音跑出来一看，自己上手就要去扯。
“妈，你别管…”
丽娟上前把自己妈给扯开。
“我告诉你，东西是我家的，不是你养的，被想吃就过来伸手拿，叫你那个嘴馋的老婆给我放聪明点，想吃回她娘家要去，要不然就靠自己，挣到了就吃，挣不到就忍着，馋死活该。”
丽娟拉着昊阳，鸭子掉在地上自己早就跑一边去了，也是受到了惊吓，立马就跟其他的鸭子会成一排。
昊阳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媳妇儿，可真是彪悍，照比着嫁给自己那一天就下跪的，这简直就是两个人，昊阳想着，自己算不算是解救妇女了呢？
大弟媳妇儿就躲在家里，什么都听见了，自己气的半死，可不敢出声，这时候要是出声，姐夫发混打过来怎么办？
只能强忍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穷就让人看不起，你看三姐现在这样。
丽娟将院门一关，昊阳笑着说。
“你现在还有点气势了，不错不错。”
丽娟勉强笑笑，都觉得丢人，这一出一出闹腾的。
想吃就靠着自己去赚，你看简昊阳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晚上两个人还是挨着睡，没有合成一个被窝，简昊阳有借口，丽娟觉得也别难为他了，说实在的，这方面丽娟也不清楚，真是没人告诉她，那结婚就睡在一起，那就这样睡被，也挺正常的，知道多少能知道一点，详细的则是不太清楚了。
早上昊阳还在睡呢，日上三竿了，都晒屁股了，他还在睡。
丽娟昨天就想给他做面疙瘩汤，今天早上果然就做了，呛油油开了之后扔进去葱末浇凉水，盖上锅盖。
昊阳这头被人拍了拍脸，丽娟叫他。
“起来吧，都快八点了。”
她早上都干半天活了，他这才渐渐有要醒的意思，丽娟叹气。
昊阳睁开眼睛，有些迷离。
“嗯…”声音抻得长长的，跟没睡醒的小孩子似的，卡巴卡巴眼睛。
“快点的，马上要吃饭了。”
丽娟跑回去看着水开了，水面上漂浮着油花，自己将和水，弄成一个一个的小疙瘩然后下进去，用勺子搅合着，等开了以后觉得火差不多了，将鸡蛋打进去，然后就可以出锅了。
扔点香菜进去，盛到碗里，切开一个咸鸭蛋，摆在桌子上。
简昊阳吃咸鸭蛋有个毛病，他只吃黄。
不吃的部分也不能扔了，那多败家，丽娟捡着吃。
昊阳这神经也是够粗的，到现在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他吃面汤，为什么丽娟吃水泡饭呢？
大脑一过，这也是想明白了，撂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丽娟想，难道是味道不对口。
昊阳拿过来丽娟手里的水泡饭将面汤推了过去。
“你吃。”
丽娟张着嘴，好半天才明白他这是在心疼自己，笑着上手要去抢水泡饭。
“我不乐意吃那个，不好吃…”
小时候跟奶奶一起吃饭，简昊阳就发现，奶奶也经常会挂着这句话，他问奶奶。
“奶奶你怎么不吃啊？”
王冉笑笑的看着他：“奶奶不爱吃被，你替奶奶吃了。”
昊阳觉得心酸，为什么女人就都那么傻呢？
“你要是不吃，我就把碗砸了，我说到就办到…”简昊阳出口威胁，他不是开玩笑的，而是说真格的，如果她不吃，自己就真的会砸碗的。
丽娟的这顿饭吃的又甜蜜又有负担，确实感激他能体谅自己，可自己从来不挑嘴什么都能吃，他不一样啊。
简昊阳嘴里跟塞满了枯草似的努力往下吞咽，他是真的不爱吃啊，他祈求下次方丽娟能不能别这么吃了，要是老抢她的饭碗，他后不过两天的，泪流满面。
其实有时候做好人，还真是没那么好当的，很想去死有没有？
昊阳面条宽眼泪往下吞高粱米泡水饭，是谁发明高粱米的？
这米为什么这么粗粝，为什么这么难以下咽？吃一口就再也不想吃第二口了有没有？
丽娟吃了几口，就说自己吃不下了，简昊阳阴着脸，上手就去抢，丽娟护着碗，这样都洒出来一点，她是真的怕了，昊阳这脸色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呢。
“我吃…”
昊阳装着深沉，他现在明白他爸为什么总是板着脸，有些女人，你给她好脸色看，她就觉得你是机器猫，好玩好看，顺带着还能欺负一把，听你的话你就别想了，你要是直接变成关公，至少说话方面也起作用了。
这样来看，自己以后还是得保持住了。
丽娟的心碰碰跳着，也是对他改观了，谁说脾气变了？
明明就还是那样，说一不二的，自己只能把碗里的都吃干净了，不然他非摔碗不可。
415 农村小媳妇3（擦锅饭）
昊阳放假要回来几天，其他家都是处在观望的态度，觉得简昊阳这人吧，仙子阿有点不好说。
虽然出息了，可一个人的本质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吗？
昊阳也许不知道，在王冉爸妈的那个年代，有一种说法，越是能钻营的越是有钱，就那些品质不太好的，大滑头才能发家，为什么？因为那时候机遇送到眼前，其他人只知道埋头干活，就算是机会摆在眼前也没人去碰，有工作有口饭吃这就可以了，可那些人却抓住了机会，哪怕这能摔死，自己曾经站在高处上了，结果当然是有喜有悲的。
丽娟打扫完院子，自己去地里干活，简昊阳跟着，好在现在活不多，至少他可以蹭两天，然后自己就走了，剩下的就没有他的事情了。
小霞实在是害口的厉害，想吃什么家里都没有，婆家穷的真是叮当响。
自己半夜就睡不着，可找来找去，家里就是没有可以吃的，能吃的她都看不上。
小霞知道方丽娟做了很多口袋咸菜，努力吞着口水，实在是因为昨天闹的那场太僵了，可她现在又睡不下。
丽娟和昊阳吃完饭就上山干活去了，小霞偷偷蔫蔫的打开了院子的门，其实家家户户这时候都没有锁，就是把门划上而已，小霞看看四周，趁着没人赶紧就进去了，蹑手蹑脚的上了台阶，猫叫似的喊了一声。
“姐…”
确定里面没人，自己才推门关上门然后奔着酱缸就去了。
原本是想吃口袋咸菜，可实在方丽娟家东西太多，她昨天吃了饺子之后就再也吃不进去苞米面了，环顾着家里，出来的时候抱着一堆然后像是来时候一样的将远门给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