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群众演员都仔细的看过孙盈盈带来的照片,然后摇摇头,谁都没有什么印象,毕竟群众演员的流动性也很大,而且这边的一些地下室和出租屋的价格很低,所以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贫困人员,大家每天回到家,只想懒在床上休息,谁也没有精神去注意一个可能是流浪汉,或者行乞者长什么模样。

虽然是失望而归,不过孙盈盈倒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毕竟一个流浪汉被人记住的可能性太小了,“不过那个李宝才还真是狠,今天周法医解剖尸体,那十多刀可都是刀刀扎的狠,刀刀都扎到了肋骨上,可惜目前没有直接证据指控李宝才。”

“嗯,他那样的情况会虐尸也是可以想象。”童瞳怔了一下,只感觉有什么从脑海里快速的闪了一下,刚想要抓住,一旁孙盈盈手机响了起来。

“什么?找到一辆面包车了?那鞋子和作案凶器呢?都找到了吗?”孙盈盈急切的开口,脸上不由的露出了喜悦之色,“好,我立刻会拉,这一下看李宝才还死咬着不松口。”

“孙警官,慢走。”童瞳笑着摆摆手,看着快步离开的孙盈盈,尤其是当她突然停下脚步告诉自己,如果再被那个禽兽导演欺负,一定要告诉关曜,童瞳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亮晶晶着一双眼。

“小瞳,准备开拍下一组镜头了。”辛疆快速的过来,提醒童瞳做好准备,马上就要开拍下一组镜头。

而程翰被孙盈盈狠狠的给了一拳,虽然鼻子已经不流血了,不过还是有些肿,童瞳刚看到程翰,对上他那一双火大的眼睛,扑哧一声没有忍住的笑出声来,惹得程翰怒火中烧着,直接喊了一声“action!”如果童瞳拍戏的时候有什么不过关,估计就惨了。

这是一出天黑的外景戏,东方冉再次回到苏家,还随船带了不少的聘礼,可是因为江南的风俗习惯,这些聘礼需要早晨才能送到苏家,所以东方冉和下人们就准备在船上窝一晚上,等第二天一大早就放响鞭炮,将聘礼送去苏家。

薄暮之下,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坐在茶寮里说是喝茶,那贪婪的目光却盯着东方冉这边船上的一举一动,这正是一窝山贼,听说东方家乃是名门望族,就想着晚上来打劫了这一条船,好将这些聘礼抢走。

而随着天色渐渐的暗黑,船头挂起了煤油灯,白天热闹的码头渐渐的安静下来,苏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见东方冉,明明之前自己是那么讨厌这个抢走自己姐姐的男人,可是当反应过来时,却已经到了码头边。

而刚好窝在一墙之隔外的一伙劫匪正在低声布置着一会抢劫的行动方案,苏玥惊吓的一愣,可是开始向着码头东方家的船跑了过去,而跑步声自然惊动了盯梢的匪寇,于是之前匪寇拿着尖刀向着苏玥追了过去。

“东方冉,有劫匪!”安静的码头边,苏玥风一般的向着船边跑了过去,尖声的喊叫着,惊动了船上的人,一时之间,码头有些的噪杂。

“小玥!”东方冉站在船头呆住了,黑暗之中,只看见向着自己这边跑过来的苏玥,而她身后是凶神恶煞的匪寇,可是仅仅呆了一瞬间,东方冉却已经快步跳下了船,向着苏玥跑了过去。

而其他的东方家的下人和船上的人也都跑了过来,可是却比东方冉慢了一些,砰的一声,脚绊了一下,苏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回头,便看见那匪寇阴狠着眼,手里的尖刀向着自己扎了下来。

“小玥!”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在苏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身影压在了他的身上,温暖的气息紧紧的将她笼罩着。

黑暗的夜色里,东方冉那俊逸的脸上笑容是那么的温柔和轻松,即使此刻他的后背被尖刀扎重了,而紧随而来的众人拿着手里的武器追赶着行凶的匪寇。

苏玥呆住了,忘记了害怕,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狠狠的将她那原本朦朦胧胧的感情彻底的戳开,直到一点鲜血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抬起手,苏玥这才发现东方冉受伤了。

一直拍到这里都很好,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之前面对孙盈盈时那猛然一闪的念头此刻清晰而明亮的出现在了童瞳脑海里,是的,她终于知道哪里有些不对劲了,孙警官说受害者身上的那十多刀都扎到了肋骨上,就是这里不对劲!

“卡!童瞳,你他妈的在做什么?”夜色的灯光之下,程翰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火大的喊了卡,愤怒的目光看着僵硬着身体忘记下一步动作的童瞳,“你是不是吓傻了啊?发现东方冉受伤了,你要立刻扶着他起来,你还躺地上挺尸啊?”

耳朵被吼的一阵阵发痛,童瞳惨兮兮的小脸看着提醒了自己三次,可是因为失神还没有注意到的宋天昊,快速的爬起身来。

“程导,我打个电话……”

“打屁电话,给老子重新开拍!”童瞳话刚出口,立刻就被程翰火大的给吼停住,示意道具师给宋天昊重新的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其他演员也都到位了,准备立刻重新拍。

程大胡子绝对是故意的!童瞳不满的皱了皱鼻子,而一旁程翰则是得意的哼了两声,剧组导演最大,她要打电话,等戏拍好了再打!

于是这一出戏又开始了第二次开拍,基于程翰对于电影那种精益求精的龟毛习惯,这一出戏一直拍了五次才算过戏,而童瞳严重怀疑程翰这根本就是故意折腾自己,他明知道自己想要打电话,所以一次一次的喊卡,也不怕浪费胶片。

终于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连晚饭都没有吃的众人松了一口气,该卸妆的卸妆,该收拾的收拾,程翰向着童瞳走了过来,刻意压低了声音,“小丫头,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出去鬼混。”

“没有。”头摇的如果拨浪鼓一般,童瞳小脸尴尬的红了一下,知道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瞥见了谭骥炎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吻痕。

“没有最好,你还是个新人,找男人要找准了,那个妖孽虽然不怎么样,不过眼光倒是毒的很,让他帮你把把关。”程翰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摸了一下还有些痛的鼻子,立刻就又有了火气,“今天那女警察是谁?有电话没有,警察打了人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老子偏要去投诉她!”

“这不能怪孙警官,谁让程导你动手动脚的。”童瞳快速的开口,然后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程翰这满是络腮胡子的老脸,当时那情况,程导这副尊荣演劫匪都不用化妆的,被孙警官误会了很正常。

“老子那是关心你,担心你这个没脑子的丫头被男人给骗了!”八字眉一挑,程翰不满的为自己辩解着,忽然又压低了声音,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小丫头,我看起来真有那么糟糕?”

错愕着,童瞳看着突然表情显得有些尴尬的程翰,不解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微微的纠结了一下小脸,声音压的更低,“程导,你该不是看上孙警官了吧?”

“妈的,胡扯些什么!”程翰老脸倏地一红,幸好是在络腮胡子的遮挡之下,所以才看不出来,然后有些尴尬的抓了一下头,“有这么明显吗?”他只是感觉那个女警察看起来很有正义感,不错而已,这个丫头平日都是呆呆的,怎么突然就变的这么精明了。

“还好,不过我帮你问问看孙警官有没有男朋友。”童瞳瞅了一眼不修篇幅的程翰,再想着孙盈盈那靓丽的脸庞,忽然感觉这事有点玄。

童瞳又开回了那辆白色沃尔沃,刚上车谭骥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交代她车速不准超过八十码,让童瞳吞了吞口水,踩着油门的脚松了又松,将车速给降了下来,心虚不已的开口,“谭骥炎,好巧啊,我刚好下班,还没有吃饭呢。”

童瞳心里头犯嘀咕,谭骥炎是不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间谍,否则他怎么就这么巧合的在自己刚发动汽车就打电话过来了,难道是暗中谭三哥派来保护自己的人给谭骥炎消息的?童瞳绝对没有想到真正出卖她的人却是辛疆,套用一句俗话,不叫的狗才咬人。

“我在和苑楼等你过来。”谭骥炎这也是才下班,被谭景御敲竹杠请吃饭,谭骥炎倒也不在乎这一点钱,再说童瞳现在拍戏也很辛苦,谭骥炎自然宁愿是出去吃饭,也不愿意让童瞳劳累的去下厨,而且还是做给其他男人吃,即使其中有一个是自己亲弟弟也不行。

“好,我饿死了,谭骥炎,我和你说关曜那个杀人焚尸案绝对有问题。”童瞳这才想起之前一直被程翰给打扰的问题。

“你发现了什么?”谭骥炎沉声的开口,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却没有怀疑童瞳的话。

这起案子白天才宣布侦破的,关曜找到了李宝才的一辆面包车,这车就是当时撞死李宝才妻子之后逃逸的车子,因为车主家里也是贫困,即使告到了法庭,也没有办法赔偿,所以车主将这辆面包车赔了李宝才。

而李宝才的车子里发现了那一双和现场鞋印相吻合的皮鞋之外,还找到了装了半桶汽油的白色塑料桶,而那把在虐尸的刀子也在面包车里发现了,上面不但有受害者的血迹之外,还有李宝才的指纹,铁证如山。

“等一会到了和苑楼我再告诉你。”童瞳忽然卖了个关子,得意的笑了起来,“我要专心开车,先挂了。”

这孩子还真的以为自己会被她吊起好奇心吗?谭骥炎失笑着,不过却忍不住的将整个那字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个案子查到这里差不多已经是水落石出了,而李宝才也在证词上签了字,然后被送进了看守所拘押,饶是谭骥炎也没有想到什么隐情内幕,毕竟死的很有可能只是一些流浪汉而已。

和苑楼,包厢。

不单单谭景御和沐放在,关曜也因为终于破了案子也在,而谭骥炎比童瞳先过来的,此刻,众人也就等着童瞳过来就可以点菜开吃了,当然谈论的还是这个杀人焚尸案子。

“骥炎,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关曜不解的看着凝眉思索的谭骥炎,这个案子如今证据确凿,李宝才也承认了自己的杀人罪行,而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再发生类似的案件,说明杀人焚尸的凶手就是李宝才。

“没有。”在刑侦上谭骥炎还不如关曜,所以他仔细的想了一遍之后,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内幕,当然,如果死者是其他人,谭骥炎或许还会有些想法,可是只是一些被杀了都没有人认尸的流浪汉,谭骥炎真的想不通里面有什么隐情。

随着门的打开,当童瞳进来时,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而透明的塑料袋足可以让人清楚的看见里面是两大块猪肉,足足有十斤重,而童瞳一手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这让包厢里众人都愣了一下。

“小丫头,你这是什么新的菜式吗?”谭景御绅士的将这十来斤的猪肉放在了桌子上,生猪肉,皮上还有没有刮干净的猪毛。

“沐哥,匕首给你,用尽全力对着这块猪肉上扎上十刀,记得一定要全力。”童瞳神秘的笑着,将手里锋利的匕首递给一旁的沐放。

“用全力?”沐放有点的蒙,让他对着一块猪肉上扎上十来刀做什么?

看得出沐放有些的犹豫,童瞳担心他扎的时候不会用尽力量,然后抱歉的看了一眼谭景御,“沐哥,你就当这个是谭三哥,所以狠狠扎没有关系。”

小丫头!谭景御咬牙切齿的瞪着一旁使坏的童瞳,可惜她已经狡猾的缩回了自己二哥身边,让谭景御只能将目光讨好的看向一旁的沐放,小放放不会这么狠心吧?

可惜沐放似乎想到了什么,妖娆一笑,勾着桃花眼,握紧了手里的匕首,然后也不问童瞳理由了,用尽全力的对着猪肉上狠狠的扎了下去,然后一刀又一刀,刀刀都是用力的凶狠,让谭骥炎那小心肝颤抖了又颤抖,只感觉这一刀刀都是扎在了自己心尖上。

饶是沐放,此刻也感觉到手有点酸,将匕首放在了下来,不解的看着童瞳,而童瞳对上谭景御那凶狠狠的目光,指了指匕首,“谭三哥你可以报复回来,还有一块猪肉,记住也要扎上十来刀。”

比起沐放,谭景御的出刀和收刀就简单利落许多了,毕竟是从军区出来,之后又进入军情处的人,匕首早已经玩转了。

关曜虽然不知道童瞳要做什么,不过此刻却明白这似乎和刚刚破掉的案子有关,等谭景御也放下匕首之后,关曜快速的将两块猪肉翻了过来,仔细的观察着刀口,猪肉和人肉有着极大的相似度。

谭景御扎的十多刀,几乎每一刀都扎穿了这一块猪肉,深度几乎相同,可是比较沐放这一块猪肉,最开始的五六刀也刺穿了猪肉,可是中间力度小了一些,所以并没有刺穿猪肉,而最后两刀力度又回来了,也是刺穿猪肉,可是这十多刀的力度还是不同的,从伤口的深浅就可以看出来。

关曜的脸色异常的凝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而一旁谭骥炎也是皱了一下眉头,给童瞳倒了一杯水,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倒是只有沐放还是不解的盯着满是刀口的猪肉,思索童瞳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其实很简单,小放放你只是普通人,即使有着恨意,要虐尸,开始几刀肯定力气十足,扎的伤口自然深,可是中间或许手酸了,或许心态变了一点,力度自然就小了一点,这就导致这十刀的伤口深浅度不同,可是我这种天生勇武的人,这每一刀力度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伤口深度也就相同了。”

谭景御笑着解释着,赞赏的看了一眼喝茶的童瞳,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她真的不是军情处的特工,可惜在谭景御的记忆里还真的没有这号人物。

其实即使沐放中间不会感觉到手酸,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可能保证十多刀的力度都是相同的,可是第四号死者的被刺的十多刀,刀刀扎在肋骨上,力度几乎相同,这就说明了他和谭景御一样是经过训练过的人,那么李宝才这样一个普通的木匠怎么可能是杀人焚尸的凶手。

“小丫头,你告诉我们的发现不就行了,浪费这么多新鲜猪肉,是不是显摆啊?”谭景御瞄了一眼桌子上两大块的猪肉,笑着哼哼着,嫌恶的打击着童瞳此刻的好心情。

自己貌似直接说真的就可以了?十五块一斤的猪肉,自己花了一百七啊,童瞳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浪费了,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的两块被刺的满是刀口的猪肉,难道拿回去做菜。

“小瞳这样做只是为了直观一点,否则沐放肯定要回去翻看焦尸。”谭骥炎沉声的开口,大手宠溺的揉了揉童瞳的头,警告的目光看向谭景御,“猪肉小御你送去给门口的服务员,只是有些刀口,做菜不会有影响。”

谭骥炎不会在乎这一两百块钱,但是谭骥炎也绝对不会吃这些猪肉的,所以自然只能送人了。

童瞳疑惑的将目光转向替自己开口辩解的谭骥炎,细长的眼睛里盛满了崇拜的小星星,谭骥炎真的很会掰,童瞳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显摆的意思,毕竟这是一个重大发现,所以心里一高兴,就没有想太多。

“没事,不用理会小御。”心情愉悦的享受着童瞳崇拜的视线,谭骥炎目光示意着不满的谭景御,眼神一沉,还不快将这些猪肉送出去。

二哥,你这也太护短了吧!我可是你亲弟弟!谭景御只敢在心里头嘀咕,认命的将两块猪肉又装回了塑料袋里,然后提起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沐放坐在一旁笑着看着心不甘情不愿,却不得不被压迫的谭景御,心情大好着,而一旁关曜总是温和俊逸的脸上此刻是难得的沉重和严肃,这件案子棘手了。

“关曜,你需要立刻将小瞳的这个发现上报吗?否则不是冤枉了李宝才。”沐放开口,在不知道这个发现之前,他也以为李宝才就是凶手,可是如今峰回路转,沐放妖孽的脸上多了热烈,果真还有内幕和隐情。

“沐放,你和小瞳都不要插手这个案子了。”关曜认真的开口,和一旁谭骥炎对望一眼,这件案子不简单,只怕死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浪汉,关曜目前可以判断出焚尸绝对不是为虐尸泄愤,而是为了毁掉死者的面容。

“公安局有内奸。”童瞳看着脸色沉重的关曜,接手这个案子的都是刑侦处的人,可是如今鞋印,还有汽油,还有最关键的那一把杀人的凶器匕首都出现在了李宝才的那一辆面包车里,典型的栽赃嫁祸。

如果说李宝才不是凶手的,那么行凶的匕首上为什么会有他的指纹?能拿到李宝才指纹,然后进行栽赃陷害的人只有刑侦处负责这一次案子的警察,关曜之所以脸色难看也是因为如此。

“难道说杀人凶手就在公安局内部?”沐放想通了之后也惊了一下,对李宝才这个案子最了解的人就是公安局内部的人,“这么说李宝才被抓之后,之所以不会有杀人焚尸出现,就是因为凶手打算让李宝才背黑锅,然后又将这些凶器和鞋子都放到了他的面包车里,让李宝才不承认都不行。”

“公安局里难道有个杀人恶魔?这已经是死了四个人,如果只是无差别杀人还好一点,如果是杀人灭口,这个案子就非同小可了。”成功的将猪肉送了出去,谭景御顺手关上门,“可是小丫头已经还原了死者头部画像,为什么到如今没有人认出死者,否则要查就简单一点了。”

“关曜,这个案子你暂时还按照李宝才是凶手来结案,其余的私下调查。”谭骥炎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关曜,对于一个警察,最不愿意的就是看见警察的队伍里出现叛徒,甚至可能是杀人恶魔,而且还是知晓这个案子的警察,那都是关曜的亲信。

“那如果关曜没有在李宝才上法庭之前查出来,那么李宝才不是要被冤枉坐牢?”童瞳皱起了眉头,有些的不满意谭骥炎这样的决定,他这样做虽然不会打草惊蛇,可是却会冤枉李宝才,而且他背下这个黑锅,很有可能是被恐吓或者威胁了,而幕后的人又是警察,那么被羁押期间,李宝才很有可能会被杀人灭口,而美其名曰是畏罪自杀。

又杠上了!幸灾乐祸的笑着,谭景御献殷勤的给沐放的茶杯里倒上水,自己这才端着茶杯看着和谭骥炎杠上的童瞳,小丫头有时候太过于正直,却忘记了过刚易折。

沐放不满的在桌子上狠狠的踢了谭景御一脚,有些头痛的看着不赞同的童瞳,这两个人之间原本好好的,怎么又因为一个案子起了矛盾。

“菜送上来了,我们回去说。”随着服务员的敲门声响起,一碟一碟热腾腾的菜肴被端了上来,暂时的缓解了谭骥炎和童瞳之间的紧绷。

可是这一餐饭,关曜没有多少的食欲,公安局内部,甚至是刑侦处,自己最信任的部下里出现了叛徒,甚至可能是杀人凶手,这让从事刑侦多年的关曜也是也难以接受,排除了女警之外,剩下的男警察里,算上身高和44的鞋码,熊华目前成了头号嫌疑人,可是关曜却怎么也不会相信熊华会是叛徒,会是杀人凶手,那个有着满腔热血的男人,是个正义的好警察。

谭景御和沐放心情倒没有关曜那么差,只是童瞳却也有些的食不下咽,恹恹着情绪,自己怎么又和谭骥炎吵起来了呢?每一次都是因为外人,可是童瞳却还是无法接受谭骥炎这样的行事手段,怎么能明知道李宝才是无辜的,却将他当成杀人焚尸的凶手,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饭后,谭骥炎低声的对着要开车离开的关曜开口,神色肃穆而冷沉,“这个案子,如果真的只是警察内部隐藏了一个杀人凶手,无差别杀人还简单一点,可是关曜,这个案子你上报上去了,所以了解案情的不只是刑侦处的警察,还有公安局的高层们,如果是他们,那么被杀焚尸的那些死者只怕不是什么流浪汉,还是因为某些必要的原因被杀人灭口了,这个案子必定非同一般,关曜,你要小心一点,注意自身的安全。”

“我明白,这个案子我不会打草惊蛇的。”关曜点了点头,在本质上,他和小瞳一样,不愿意让李宝才一个无辜的人被冤枉坐牢,可是如同骥炎所说,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有着惊天的内幕,自己不能因为一个李宝才而打草惊蛇,所以只能秘密的调查。

“二哥,说什么悄悄话呢?”谭景御笑着蹭了过来,不敢搭上谭骥炎的肩膀,所以就哥俩好的搭上了关曜的肩膀,其实谭景御即使没有听到,也明白谭骥炎和关曜说了什么,意味深长的打趣着,“二哥,你就不担心和小丫头又吵起来?”

谭骥炎冷冷的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谭景御,目光幽深的看着和沐放站在一起的童瞳,将温柔的感情压了下来,沉声的对着谭景御叮嘱,“你给我回去好好查一下,是谁知道你带了人去解剖室,只是针对你,那只是一个巧合,否则的话,这个案子……”

倏地一下,谭景御笑容收敛了下来,一旁关曜也猛的从思绪里抬起头,两人同时看向谭骥炎,却有些震惊他竟然想的这么深,这么远,如果谭景御带了老六来解剖室做颅骨还原,不只是巧合被军情处发现,而是有心人不愿意让死者的头像被复原出来,那么这个案子,不仅仅是牵扯到了公安局,甚至和军方也有可能有勾结,那么这个案子的背后,隐藏着多么大的阴谋。

“关哥,你注意一下自身安全,这个案子只怕不是刑侦处出了叛徒,而是有高层在幕后操作,先是杀人焚尸,现在又栽赃陷害。”谭景御笑了起来,俊朗帅气着的脸上表情却是一股宝剑出鞘的犀利,自己之前还怀疑呢,不过是带了老六帮刑侦处一个忙,怎么就被上面知道了不说,还严厉的训了自己一顿,甚至还立刻将老六给调走了,敢情是因为这里面还有黑幕,这个案子不能被人给查出来,这幺蛾子藏的可真深。

“我不用担心,沐放那里你也注意一下。”关曜此刻也更倾向于后一种推断了,只怕暗中真的有人在操控,自己不该带小瞳和沐放去刑侦处。

关曜明白,不管是牵扯到公安局的高层,还是因为军方,可是关家的背景和势力在那里,没有人敢动自己,可是小瞳和沐放就不一样了,很有可能和那些被杀人焚尸的凶手一样,很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小丫头将洪海从上海带过来了,一直在暗中保护沐放,二哥,吃醋了吧。”谭景御那种锐利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又恢复了一副痞子模样,笑着对着谭骥炎和关曜摆摆手,向着沐放走了过去,军方都牵扯进来了,看来这可不是小案子啊!

谭骥炎开着车向着怡然园的方向开了过去,因为童瞳之前也开了车过来,所以谭骥炎直接将自己的车给了谭景御开口,军方如果也牵扯进来,谭骥炎知道这个案子只怕会是未知的惊天大案。

公寓里,童瞳盘腿蜷在沙发上,习惯的拿着抱枕,然后低着头将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童瞳过去的很多年里,每一次任务,目标都是明确的,每一个被她杀掉的人不是那些恐怖分子头目,就是一些叛国的罪人,所以童瞳即使不喜欢杀人,可是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手软过。

可是李宝才并不是杀人恶魔,他只是被栽赃陷害了,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可是他甚至还有可能被抓坐牢,甚至会被判刑,等到这个案子彻底查的水落石出的时候,才有可能被释放,可是如果关曜一直都查不清楚这个案子呢,李宝才是不是要一直被关押着?

谭骥炎走了过来,无奈的看着又将自己给闷起来的童瞳,峻挺的身影也坐在了沙发上,然后长臂将童瞳给揽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谭骥炎,我只是有点想不通。”枕在谭骥炎的大腿上,童瞳将抱枕抱在胸前,淡淡的开口,她已经太习惯黑白分明的世界,所以她真的不懂什么是灰色地带,什么时候需要妥协。

“我知道。”谭骥炎低头,深邃的目光温柔的看着童瞳,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抹平了她皱起的眉头,如果是以前,谭骥炎不会多解释,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谭骥炎宁愿和童瞳解释清楚,彼此沟通好,而不是又因为一个案子而生出矛盾。

“小瞳,这个案子如果只是刑侦处里的一个警察陷害李宝才,只是在公安局内部隐藏了一个杀人凶手,那么关曜用不了多久肯定会破绽,这样李宝才很有可能在上法庭之前就能释放,可是还有一种可能,这个案子是公安局高层某个人在栽赃陷害李宝才,之前在解剖室,小御带人过来做颅骨复原,却被军方知道了,这其中就有一个可能,军方的人也牵扯进来了,所以之前杀人焚尸很有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

童瞳仔细的听着,思考着,小手拉下脸颊上谭骥炎的大手,不让他的手干扰自己的思考,可是不对啊!童瞳快速的坐直了身体,熠熠着一双目光注视着谭骥炎。

“不对,谭骥炎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是如果真的是军方的人动手,关曜就不可能查到这四具焦尸,军方里如果真的有人要动手,绝对是连尸骨都找不到的。”童瞳虽然不是军方的人,对于军方的行事风格,她还是很清楚的,军方的人如果动手,怎么可能留下焦尸,要杀人灭口,军方多的是办法让这些尸体永远消失,连骨灰都找不到。

第二卷 情意缠绵 113章 撕破脸皮

谭骥炎怔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赞赏的看着一脸思考的童瞳,“嗯,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暗中的什么人需要杀人灭口,可是小御带了人做颅骨复原,这让幕后人担心了,害怕受害者的头像被还原出来,所以就拜托了军方的人。”

谭几眼理清着这个案子的思路,“这样推测这个案子不仅仅牵扯到了军方,也牵扯到了公安局高层中的某个人,整个事件最开始是幕后人杀人焚尸,公安局内部的人栽赃嫁祸给李宝才,这有可能是一条食物链,因为出事了,需要灭口了,幕后凶手做的不够干净,所以公安局高层和军方同时出面给幕后凶手来善后。”

“关曜不会有事的,即使是军方也会忌惮关家的势力,沐哥那里我安排了洪海一直在暗中,现在谭三哥也回来了。”童瞳快速的将身边人的安全都过了一遍,然后确定不会谁有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所以小瞳,李宝才目前绝对不能放,会打草惊蛇。”谭骥炎低头亲吻了一下童瞳光洁的额头,继续的开口,“我知道你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小瞳你必须明白,如果这个案子不查清楚,日后很有可能死更多的人,李宝才是无辜的,可是他必须因为这个案子而暂时牺牲,关曜已经派人在看守所注意李宝才的安全,我们暂时不露口风,不打草惊蛇,幕后人暂时也不会对已经供认了罪行的李宝才动手。”

“所以必须牺牲一个人,从而查清楚案子,避免以后有更多无辜的人死亡?”童瞳沉思着,她一贯的思维是李宝才必须被释放,然后不管多么艰难,也会继续去查清楚案子,可是如今听着谭骥炎的解释,童瞳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手段。

谭骥炎看着妥协接受的童瞳,心里头有点的堵,可是这就是现实社会,很多时候,必须牺牲一些人的利益,为了日后更大的成功,这是必要的手段和谋略。

正想着,突然谭骥炎的手机响了起来,童瞳因为还靠在谭骥炎的肩膀上,自然就看见了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关露。

谭骥炎是不想接电话的,可是余光扫过偎依在自己胸膛前的瞳瞳,她挑着纤细的眉,那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满是无所谓的表情,可是那樱红的唇却已经嘟了起来,明明一副吃醋的表情,可是这孩子却偏偏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谭骥炎这是很高兴?就因为关露打电话过来了?心里头犯着嘀咕,童瞳虽然很不想往这方面去想,可是视线里谭骥炎那终年都冷峻的脸上分明就写着四个大字:我很高兴!这让童瞳只感觉酸酸的、涩涩的,隐隐的有点忐忑和紧张,然后看见谭骥炎竟然勾了一下嘴角,笑着按下接听键,童瞳彻底被酸到了。

不就是一个电话嘛,有必要这么高兴吗?苦巴巴着小脸,童瞳挣扎着要退出谭骥炎的怀抱,可惜他一只手臂却霸道的揽着自己的腰,力度有些大,让童瞳根本没有办法动作,郁闷之下,不由瞪着眼看着软化了冷硬面孔的谭骥炎,用唇语开口着:放开!

谭骥炎一直很讨厌吃醋的感觉,这样闷闷的,窒息的情绪,让谭骥炎感觉自己已经变得极其幼稚,不理智,而因为童瞳对沐放一而再的关心,谭骥炎对这样的情绪是深有感触,可是此刻看着童瞳吃醋了,谭骥炎忽然感觉这竟然挺不错,所以也就忽略了她那示威的小白牙,即使下一刻,童瞳因为实在挣脱不了,直接一口咬在自己手指上,让谭骥炎愈加的高兴。

“骥炎,今天晚上还要加班吗?”电话另一头,关露幽幽的开口,语调里带着几分闺怨的落寞,“你咳嗽才好,不要太劳累了。”

“关姐,我没事,这两天就在办公室休息,衣服我会让李成送过来。”谭骥炎冷沉着嗓音,看着正抓着自己手啃的童瞳,黑眸之中盛满了无奈和宠溺,原来看着这孩子吃醋,自己竟然会感觉到这么愉悦。

因为郁闷,所以童瞳一时冲动之下,就非常幼稚的一口咬住了谭骥炎的手指头,在食指上留下两个小小的,尖尖的牙印之后,童瞳窘迫的厉害,可是听着他和关露通电话童瞳又郁闷了,虽然不敢真的用力咬狠了,可是却直接将谭骥炎的手指头当成肉骨头,童瞳直接磨着牙齿。

“我知道了……”关露还想要说什么,可是谭骥炎的冷漠语调,让关露晦暗着眼神,心里头难受的厉害,可是却没有任何立场让谭骥炎回家,可是他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来了。

“这么短时间就挂了?不多说几句?”童瞳松了口,酸酸的瞄了一眼谭骥炎,可是却突然想起之前关露因为自己发生的意外,那原本晶亮的眼眸慢慢晦暗下来,自己怎么能这样?

“我已经听小御说了,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谭骥炎看着满眼愧疚的童瞳,想起那一晚上关露打了她的一巴掌,心疼不已的轻轻抚上她的脸,“还痛吗?”

“啊?”童瞳错愕的愣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满眼深情的谭骥炎,然后伸过手小手探在谭骥炎的额头上,没发烧啊,那他说什么胡话,“当然不痛了,这都过了几天了,谭骥炎你有点傻。”

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吸上来,谭骥炎峻朗的脸庞上表情极度的扭曲了一下,刚刚深情款款的目光转为了恶狠狠的挫败,这个孩子就不能有一点情商吗?

直接将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小手拿了下来,尤其童瞳还是一副看二愣子的模样瞅着自己,让谭骥炎终于挫败的直接吻上童瞳的唇,这个孩子有时候就得直来直去,否则只能气死自己!

被谭骥炎突如其来的热情之吻弄的有点茫然,童瞳皱了一下眉头,谭骥炎吮吸的太用力,让童瞳都怀疑他这是要将自己的舌头给吃掉!可是谭骥炎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凶狠,阴阴的瞪着自己,那凤眸虽然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和疏离,可是这样看猎物一般的凶残目光,还真的有点吓人!

“你给我闭上眼睛!”谭骥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为什么每一次吻上这个孩子,都不是动情,而是实在被气的无语了,所以只能用吻来发泄一下。

可是看着童瞳这样依旧清澈如水的眼眸,平日里谭骥炎是很喜欢童瞳有点懵懂,有点单纯疑惑的模样,可是这绝对不是在接吻的时候,这让谭骥炎真的感觉到深深的挫败。

明显的感觉出谭骥炎的情绪此刻非常不好,童瞳立刻听话的闭上眼,在绝对的恶势力之下,闭的太用力,小脸都皱了起来,浓黑上卷的睫毛因为不安和紧张一颤一颤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奸恶之徒正在强暴幼稚女孩。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谭骥炎的吻,童瞳犹豫了一下,怯怯的张开眼,只眯了一条缝,小心翼翼的瞅了谭骥炎一眼,发现他正背靠着身后的沙发,幽沉的目光就这么回望着自己,让童瞳莫名的有点心虚,虽然她真的不知道谭骥炎这是怎么了,可是一直以来,童瞳都是猜不准谭骥炎的心思的,他藏的太深。

“谭骥炎,你没事吧?”童瞳趴在谭骥炎的身上,不解的询问着,他看起来虽然不像是生气,可是貌似也没有什么精神。

“你别动,我就没事。”谭骥炎大手直接按住童瞳的肩膀,她此刻几乎是整个人偎依在自己身边,这会如果再多蹭几下,谭骥炎一贯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只怕又要溃不成军了。

童瞳疑惑的不到三秒钟,然后这才注意到彼此的姿势太过于亲密,而擦枪走火这四个字清楚的出现在了脑海里,想到接连两个晚上的缠绵,虽然当时是很快乐,可是早上醒来之后,那腰酸,那种无力虚弱的感觉,所以,咻的一下,如同谭骥炎是一个超级大病菌一般,童瞳几乎在瞬间,连滚带爬的直接窜到了沙发的另一边以策安全。

谭骥炎虽然是这么一说,可是他也知道不该纵欲,更不用说他也必须顾及着童瞳的身体,可是当看着童瞳那迅速逃离的动作,谭骥炎的峻脸一寸一寸的黑了下来,视线再次转化为凶狠,她躲什么躲!

“谭骥炎,纵欲伤身。”结巴着开口,童瞳拿着抱枕坐在沙发的最左侧,心虚的笑了笑,心里直发毛,怎么感觉谭骥炎愈来愈情绪化了,如果不是很明确自己真的没有做任何坏事,童瞳真的担心谭骥炎要狠狠的给自己一顿打。

“我知道!”再说他有纵欲吗?虽然前天晚上的时候的确有点纵欲,可是对于一个二十九岁的成熟男人,当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尤其是在她不着寸缕,又欢爱了一次的情况之下,自然会有点失控,然后一晚上欢爱的次数多了一些,可是昨天晚上自己已经很克制了,只要了她两次而已,谭骥炎今天晚上倒不需要加班的,前几天将要处理的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完了,这两天刚好可以清闲一下,原本是想着和童瞳多培养一下感情,可是谭骥炎发现自己被气死的可能性会更大。

“过来。”谭骥炎一般晚上都是加班处理文件,有时候是去赴一些必要的聚会和饭局,真正留给自己的空闲时间几乎是没有的,而此刻不过才九点左右,谭骥炎打开电视机随意调了几个台,然后看向童瞳,“喜欢看什么?”

“哆啦a梦。”发现谭骥炎真的没有打算嘿咻,童瞳立刻露出了笑容,又蹭蹭的窝回了谭骥炎的怀抱里,抱枕可没有谭骥炎的胸膛舒服,看起来是结实,硬邦邦的,可是真的靠上去,倒不会感觉多硬。

谭骥炎峻挺的眉宇再次纠结的皱了一下,然后用遥控器将栏目倒退回初始状态,大手抖了一下,选中了动漫一栏,然后翻了几页之后,无语的电视屏幕上那蓝色的哆啦a梦和一个日本小男孩的画面,然后按下确定,日语的片头曲响了起来。

早期的日本动漫,画面也不够清楚,而且上面的一群孩子居然还是小学生,可是看着童瞳那熠熠的眼眸,细致勃勃的盯着画面,谭骥炎忽然笑了一下,她喜欢就看吧。

怡然园外。

李成接到谭骥炎的电话之后,立刻发动汽车回西湖苑给他收拾简单的行礼,一直都跟在谭骥炎身边,前些天谭骥炎不但生病了,而且情绪阴霾的骇人,李成这个保镖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觉,不过终于雨过天晴了,李成自然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怀疑过童瞳的身份,毕竟能闯进西湖苑的安保系统,可是童瞳的目光里没有杀戮,没有算计,所以李成也就释怀了,他的工作就似乎保护谭先生的安全。

谭骥炎的别墅已经算很大了,关露可以随意进出,可是谭骥炎的私人领地,即使是关露却也不敢进入,书房和卧房平日都是李成打扫的,而其他房间则每三天都有固定的人过来打扫,而关露来了之后,因为没事情做,每天都将屋子收拾的窗明几亮,可是自己这样贤惠的一面,骥炎却一次都没有看见。

坐在沙发上,关露低着头,落寞的看着播放的电视剧,一面告诉自己,骥炎都是这样忙碌工作,自己知道的,这些年来他的成功过并不是外人以为的依靠谭家的势力,是骥炎自己努力打拼出来的。

可是每一次,晚上精心准备的菜肴都倒进了垃圾桶,这让关露心里头苦涩的难受着,如同倒掉的是她的心血和真情一般。

她真的没有任何的强求,尤其是在告诉了所有人自己被强暴了之后,关露就明白自己和谭骥炎之间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发展,可是人的心似乎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求不得,却还是忍不住的怀有期盼,关露原本以为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谭骥炎一定会多留在家里陪伴着自己,宽慰着自己,可是除了事情发生的那一夜,他那样盛怒的面对着童瞳之后,却对自己依旧是冷淡,这几天甚至都是夜不归宿。

“关小姐。”李成打开门,走进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关露,招呼了一声,径自的向着楼上走谭骥炎的卧房走了过去。

“我来收拾吧,你一个大男人收拾衣服什么的也不行,还是我来就行了。”快速的跟上楼,因为是谭骥炎的私人空间,书房和卧房平日都是锁着门,关露即使想要进去打扫,帮忙收拾都不行,虽然关露因此有点受伤,可是却也不会怪谭骥炎冷酷无情,他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北京市副市长,书房和卧房里肯定有一些重要的文件,所以骥炎才会小心谨慎一些。

“多谢关小姐,可是先生的东西禁止其他人碰。”李成拒绝着,直接走向衣橱这边打开了门,谭骥炎的衣服并不算少,可是几乎差不多都是西装一类,休闲的衣服虽然也有两套,可是却穿的很少。

脸色尴尬的站在一旁,关露有些怨恨的看向拒绝自己的李成,自己这么爱骥炎,李成只是一个保镖而已,他凭什么拒绝自己!

“骥炎带这么多衣服过去,他工作这么忙吗?其实回来洗澡休息也是一样的。”关露看着李成收拾了三套衣服,不由的皱起了修剪美丽的眉头,隐隐的,关露有种身为女人的不好直觉。

可是关露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骥炎已经对童瞳很怨恨了,毕竟是因为童瞳自己才会被强暴,骥炎没有处置童瞳,不过是因为念着她是小曜的女朋友而已,所以骥炎只是工作太忙而已。

“先生的事情我无权过问。”李成并不是真的对关露有什么不敬,他只是谭先生的保镖,虽然已经跟了谭先生好几年了,可是李成天生话就少,也不太会与人相处,谭骥炎的身份又特殊,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必须克忠职守,不该自己过问的事情绝对不会问。

李成收拾好衣服,出了卧房依旧将门给锁了起来,然后和关露说了再见就直接出了家门,空荡荡的别墅里,关露失落的坐在沙发上,忽然手机响了起来,让关露脸上一喜,快速的接起电话,以为是谭骥炎打过来的,可是上面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关小姐。”沈直冰冷冷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一双上吊的眼睛里是诡异而森寒的光芒,“关小姐,看来即使你因为童瞳被人强暴了,可是谭副市长却依旧对童瞳关爱有加,甚至还一起回了怡然园的公寓,只怕今晚会在床上享受鱼水之欢。”

“你胡说什么?骥炎在办公室……加班……”关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立刻听出了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想起那一夜巷子里一身白衣的诡异男人。

可是此刻,关露已经顾不得理会沈直,呆愣愣的目光,骥炎没有在加班,他还和童瞳在一起,即使自己被童瞳害成这样,他还是和童瞳在一起?不,不会的!可是关露虽然很想要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自己和骥炎认识这么多年,童瞳只不过是一个后来人,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和骥炎之间的关系亲厚,可是为什么自己感觉到这么慌乱不安?

“关小姐,你很聪明,所以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沈直的笑声阴凉凉的响起,宛若一条毒蛇正在喷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将毒牙伸过去,“看来想要让谭副市长认清童瞳的真面目,关小姐你还需要继续努力……”

心理医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尤其当关露的心里已经被魔鬼所占据了,而沈直即使通过电话,却已经完全可以操控关露的情绪和心理。

挂了电话,关露呆愣愣的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直到天色微亮,又是新的一天。

怡然园,清晨,七点半。

门铃声响起时,童瞳正和谭骥炎在吃早饭,刚要起身,谭骥炎却已经率先放下了筷子去开门了,这么早,谭骥炎几乎怀疑又是自己小弟过来蹭饭吃。

片刻之后,谭骥炎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碰火红的玫瑰花,让正吃着面条的瞳瞳愣了一下,艳丽如火的玫瑰花有着盎然的生机,童瞳虽然感觉谭骥炎黑着一张峻脸拿着玫瑰花的模样有点的不协调,可是一想到这是谭骥炎的心意,可是昨晚上也没有看见他打电话订花,早上也没有出门那?可是疑惑归疑惑,童瞳脸上依旧露出了笑容,而谭骥炎此刻的脸色则是更加的难堪。

“这不是你买的?”童瞳饶是再粗神经也看的出谭骥炎盯着这束花的眼神根本就是要迸发出两道凶光,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玫瑰花直接灰飞烟灭掉。

“不是。”谭骥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坐下来继续吃面,他的确不是一个懂浪漫的男人,所以也根本没有想过要给童瞳买花,不过看着童瞳收到其他男人送的花,谭骥炎忽然感觉自己该每天都订一束花。

童瞳看了看手里的花,然后抽出放在里面的粉色信封,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了脑海里,虽然送到蓝海豚的花束都是沐放直接处理的,可是童瞳也知道那个每天都送去蓝海豚的花束正是玫瑰花,而附赠的信笺上那些话根本就是不堪入目。

而此刻撕开信封,童瞳扫了一眼,果真都是一些赤裸的挑逗和变态不已的情话,让童瞳想起之前那一通骚扰电话。

“怎么了?”谭骥炎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童瞳,虽然拿花进来的时候,谭骥炎是看到上面有信封的,而且还是粉色的,可是却没有擅自做主的拆开童瞳的信笺,可是此刻当谭骥炎只扫了一眼,脸倏地严肃的冰冷下来。

小瞳,我昨天晚上又想到你了,对着你的照片,我才能真正的硬起来,如同一个男人一般,小瞳,你什么时候拍写真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真正的膜拜你的雪白的裸体……

原本还算不错的早饭因为中途的这一束玫瑰花而破坏,谭骥炎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吓人,童瞳实在是想笑的,进入演艺圈之后,多少也听过一些关于疯狂影迷的事情,所以童瞳算是已经习惯了,可是一看到谭骥炎这铁青的峻脸,就忍不住的偷笑。

公寓停车场。

“自己注意一些,还有不许将暗中的保镖甩开!”谭骥炎冷着声音叮嘱着,对于童瞳这样虽然平日里总是乖巧,可是一旦有事发生,却绝对疯狂的个性,谭骥炎只能无力的接受,只是此刻的眼神却绝对是百分百的凶狠。

“是,我知道。”站在后座车门边,童瞳无比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余光滴溜溜的瞄了一眼地下停车场的四周,因为还没有到上班时刻,所以停车场里倒没有什么人,童瞳快速的将头伸进了车窗里,然后对着谭骥炎的薄唇上亲了一口,偷吻得逞之后立刻缩回脑袋直接向自己的车子跑了过去。

这孩子!谭骥炎怔了一下,冷硬了一早上的脸庞上表情软化下来,看着童瞳的沃尔沃先开了出去,这才将车窗升了上来,询问驾驶位的李成,“查的怎么样了?”

“花束是一个上学的初中生送到门卫室门口的,一个带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给了他五十块钱,帮忙送一下,信封上的指纹没有比对结果,对方没有犯过案子在公安局留下指纹信息。”李成一面发动汽车,一面快速的向着谭骥炎回禀着调查的结果。

“军方呢?小御帮忙核对过了吗?”指纹没有结果,还有一种可能对方是特殊身份的人,指纹等信息都是一级机密,所以普通权限根本查不到。

“三少核对过了,不是军方的人。”李成认为对方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影迷而已,虽然有些的疯狂。

后座上,谭骥炎沉思着,如今知道了童瞳的身手,谭骥炎倒是不担心她的安全了,而暗中也一直有人在保护着童瞳,他之所以让李成去查一下,并不是因为这个不知名男人的疯狂追求,和那些猥琐的话,主要是谭骥炎想到了童瞳的身手,和她一直都隐藏未说的身份,更担心是有其他人要对童瞳不利,所以才会小心谨慎了很多,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影视城。

童瞳倒是有些意外的看见关露,而因为之前关露也和童瞳来过两次剧组,工作人员也认识了,所以就没有阻拦,只当她今天也是来陪着童瞳拍戏的。

“关姐。”童瞳头皮有点发麻,虽然对于自己的过铕她并不会推卸,可是看着脸色苍白,眼下有着黑眼圈,没有了初次见面时温柔知性的一面,童瞳愧疚的抿了抿嘴角,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关姐才会遭遇了那样的意外。

“童瞳!”关露是真的恨,如果说以前只是嫉妒,只是不屑童瞳勾引谭骥炎,可是在自己因为童瞳背负了那样的痛苦之后,再想到谭骥炎依旧和童瞳在一起,关露对童瞳的恨却已经深刻到恨不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如果不是她,骥炎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冷酷!

“关姐,对不起。”童瞳看了一眼,就知道关露恨自己,这样恨不能撕了自己,杀了自己的眼神,想要忽略都难。

虽然沐哥说关姐当日是咎由自取,而谭骥炎也说这件事只是意外,和自己没有关系,可是关姐如果只是受伤了,伤口痊愈了,康复了,童瞳倒是可以安慰一下自己那只是意外,可是那是强暴,造成的心理创伤,童瞳知道并不是时间就可以抹平的,所以她对关露就更加愧疚了。

早上童瞳偷亲了谭骥炎之后,心情愉悦,所以车速又飙了起来,到了影视城这边还很早,除了稀疏的几个剧组人员,大都数人都还没有过来,此刻河边,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着,也没有什么游客。

“对不起有用吗?”关露尖锐的冷笑着,讥讽的目光恶毒的看着眼前的童瞳,身为女人,关露自然懂得她眉宇之间那样的妩媚风情是经过爱情的滋润才有的,心理再次的扭曲,“你也和我一样被五六个男人轮暴,我就会原谅你!”

那个就算我愿意,谭骥炎也不可能愿意啊,童瞳虽然很想开口,可是却依旧乖巧的低着头道歉着,“关姐,你别生气了,你一生气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

这还是昨天晚上看电视剧的时候看见的一幕,女主角生气的时候,男主角就是这样开口的,当然,还亲了女主角一口,童瞳自然不会亲关露了,不过台词倒是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然后照搬照抄的说了出来。

“童瞳!”关露愤怒着咆哮着,睚眦具裂着,脸庞再次的扭曲起来,倏地一下对着童瞳扬起了手,这个贱人,这个还敢嘲笑自己的贱人!

“关姐?”同样的台词,可是截然不同的结果浮现,童瞳错愕的眨巴着眼睛,一手快速的挡下了关露的手,“关姐我一会还要拍戏。”所以她是真的不能在脸上留一个巴掌印,否则程导肯定会将自己的耳朵都拧掉。

一巴掌被童瞳挡了下来,关露整个人都歇斯底里的怒了起来,她竟然还敢挡,她怎么敢?顾不得什么面子和尊严,关露再次的向着童瞳扑了过来。

虽然童瞳在身高上要娇小一些,在体型上要清瘦一些,可是对于打架,童瞳真的不会惧怕任何人,可是眼前是她有些愧疚的关露,再加上女人打架都是抓头发,抓脸颊,而童瞳打架,那可是一击致命,所以不能对打之下,童瞳只能选择快速的侧身避开,身体迅速的后退,和关露之间至少拉开了有三米的距离。

可是一旁关露却扑的太用力,只感觉眼前童瞳身影一闪就消失了,关露重心不稳之下,啊的一声尖叫着,整个人直接跌进了河浅滩里。

这是上一次童瞳拍戏的地方,水不深,有些的烂泥,可是关露狗啃泥的姿势是一头栽下去的,等抬起头时,那波浪的长发湿漉漉着,而关露满头满脸的烂泥,手一摸,露出了两只眼睛和鼻子、嘴巴,脸上盖满了乌黑的有些臭的淤泥。

“关姐,我不是有意退这么远的。”童瞳是想要补救的,可是刚刚退的太远,结果赶不及拉住关露,此刻抱歉的抓了抓头,懊恼的厉害,难怪谭骥炎说自己会闯祸,貌似真的又惹怒关姐了。

“小瞳,这是怎么了?关小姐?”辛疆快速的赶了过来,这才发现站在浅滩里的关露。

“辛疆,你竟然还认的出这是关姐了?”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的辛疆,关姐这满头满脸的烂泥,他竟然还能一眼就认出来,果真像沐哥说的一般,辛疆是个有能力的经纪人。

这有什么可佩服的?辛疆对上童瞳那亮闪闪的目光,有些的挫败,然后这才想起站在下面的关露,快速的将手伸了过去,“关小姐,我拉你上来。”

“谢谢!”关露快速的蹲下身来,用浑浊的水迅速的洗去了脸上的烂泥,然后任由辛疆将自己给拉了上来,阴狠毒辣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盯了童瞳一眼,关露转身离开,自己绝对不会放过童瞳的!

“关小姐怎么会掉下去?”辛疆看起来是一个普通无害的中年男人,可是他可没有忽略关露看向童瞳时那样阴狠的目光,之前见过关露两次,辛疆对关露的印象还不错,身上流露着大家闺秀的贤惠,接人待物都非常得体,人也很温柔,可是刚刚那一眼,辛疆却不得不质疑自己之前的对关露的判断,可是一想到童瞳那异于常人的思维,辛疆又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童瞳无心之下得罪了人还不知道。

“我之前连累关姐出了意外,刚刚关姐想打我,结果我一躲,关姐就掉下去了。”童瞳倒不会将关露被强暴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是关姐的隐私,可是想到关露那样痛恨自己,不由的耷拉着脑袋,看样子关姐是不会原谅自己了,要不让等结束之后,去找关曜去和解,毕竟他们是表姐弟。

“你真的没有说什么,做什么?”辛疆怀疑的看着无精打采的童瞳,就她那思维,估计将人给气死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没有,我只是对关姐道歉着。”被辛疆怀疑着,童瞳不乐意的瞅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开口为自己辩白,“刚刚关姐生气的时候,我还劝她来着,不过好像关姐更生气了。”说到这里,童瞳不由的心虚起来,可是台词自己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一个字都没有差。

“你说什么了?”辛疆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只等着童瞳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说关姐,你别生气了,你一生气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童瞳无辜的开口,自己怎么可能对关姐做什么,自己都已经对不起关姐了,童瞳甚至感觉大不了让关姐打自己一顿,或许出出气就会好一点,嗯,一会记得和关曜提一下。

辛疆定睛看了看童瞳,然后保持着沉默,所以说小瞳的思维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关露掉下去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扭了脚,当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回到西湖苑,洗了澡之后,就发现脚踝红肿了起来,委屈着,关露打了电话给谭骥炎,可是随后却被挂断了,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而片刻之后,手机铃声再次的响起,关露泪水朦胧的接起电话,脸上带着笑,骥炎怎么可能不接自己电话,可是当手机里传出来的于靖的声音时,关露脸色苍白一变。

“关小姐,谭副市长正在开会,不方便接手机。”于靖轻声的关上办公室的门,而办公室里谭骥炎正在接电话,的确是不方便接关露的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于秘书。”关露神色淡漠的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红肿的脚,只怕是童瞳不知道在骥炎面前说了什么,所以骥炎才会对自己越来越冷淡,明明以前的时候,在童瞳还没有出现的时候,骥炎对自己很好。

早上童瞳就将有自己的镜头给拍完了,下午没事,所以中午就可以离开了,打了电话给关曜。

“关姐?嗯,我知道了,吃西餐吧,我定位置,约了关姐之后我联络你、。”关曜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着外面正无所事事的下属们,杀人焚尸的案子已经宣告结案了,所以忙碌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众人此刻都难得有了好心情,而且再也没有发生杀人焚尸案,也没有其他凶杀案发生,所以闲下来的众人此刻不是凑一起聊天,就是在网上打游戏。

这个案子那些被杀的受害者究竟是什么人?虽然已经结案了,可是关曜却依旧让人将这些受害者用电脑技术还原的头像发了出去,明面上是说要找到受害者的家属,可以将尸体领走,也算是给受害者一个交待,所以也没有人怀疑什么。

可是从案件发生到如今,却没有一个受害者家属出现,甚至连一个认识受害者的人都没有,让关曜推测这些被害者估计不是北京人,甚至是只身来北京的,所以才会没有家属和朋友前来认尸。

因为刑侦处没有案子,关曜中午出去倒也无所谓,一面向着办公室外走,一面拨通了关露的电话,“关姐,你在哪里?中午我接你出来吃饭,什么?脚受伤了,在医院,我立刻过来。”

童瞳在接到关曜的电话知道关露脚踝受伤了,也直接打过方向盘向着医院的方向赶了过去,对于自己又闯祸的事情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拨了谭骥炎的手机。

“吃过饭了吗?”放下手里的文件,谭骥炎知道童瞳今天如果拍摄顺利的话,中午就可以收工了,峻冷的脸上线条柔软下来。

“没有,在去医院的路上。”童瞳闷闷的开口,皱了皱鼻子,难道自己真的很会闯祸?可是当初在特别行动组,上校说自己是最优秀的组员,不用他担心的,可是如今看来,童瞳几乎有些怀疑上校当初是不是说谎安慰自己啊?

“医院?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去哪个医院?”倏地站起身来,谭骥炎脸色在瞬间严重起来,急切的开口着,峻挺的身影已经向着办公室外快速的跑了过去。

“我没有受伤,是关姐扭伤了脚,不过也是因为我才扭伤的,谭骥炎,你说我是不是和关姐八字不太合啊?”有气无力的开口,童瞳真的感觉自己很无辜,“我之前拍戏的时候,整整摔了十八次到河里,可是也没有扭伤脚,可是关姐就摔了这么一次,而且关姐还是脸朝着河里摔的,她怎么就将脚给扭伤了?”

如果关露扭伤了脖子什么的,童瞳还可以理解,可是关姐那样的摔倒姿势,怎么就将脚给扭伤了,叹息一声,对于自己又连累关露受伤了,童瞳感觉要想取得关露的原谅真的很难。

知道不是童瞳受伤,谭骥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在医院门口等我,我十分钟之后到。”

关露的脚踝扭的不是很严重,可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来医院处理,所以肿的有点吓人,不过只要好好的调理,一个星期就可以痊愈了。

关曜第一个过来了,病房里,关露的脚上包了一大圈纱布,她过来的时候是穿的靴子,这会包了纱布就只能穿拖鞋了,所以关曜刚要开门准备出去买拖鞋,就看见一起过来的谭骥炎和童瞳。

关露先是看见谭骥炎的,因为童瞳自认为理亏愧疚,所以直接窝到了谭骥炎背后,所以关露的脸上刹那是光彩闪耀,可是随着谭骥炎走进病房,当看见他身后的童瞳的时候,关露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眼中的恨意克制不住的流露出来。

谭骥炎眼神不动声色的沉了几分,不过脸庞之上倒看不出什么,沉声的开口,“关姐,脚好一点了吗?小瞳不懂事,关姐你不要在意。”

谭骥炎的态度其实和以前没有太多的区别,关心虽然关心,可是却也带着一种疏离,这些年,他对关露还是尊敬的,可是在此刻看见关露看向童瞳恶毒眼神时,谭骥炎语调就冷了不少,而关露自然也就察觉出来了。

“骥炎,不是关姐要管你的事,可是你还叫我一声关姐,我就不得不劝你,你没有交过女朋友,不知道演艺圈里的艺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单纯可爱,可是背地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尽可夫!”

脚踝上火辣辣的痛,加上谭骥炎有些冷酷的态度,关露终于没有克制住情绪,言辞犀利的指责着童瞳,“骥炎,你不要被童瞳给勾引了,她不过是看你比小曜身份更尊贵一些,职位更高一些,这才不要脸的勾引你,她和程天南勾搭不清,和沐放之间还不知道有什么肮脏的关系,骥炎,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想要攀上谭家而已!”

错愕着,童瞳看着关露,对上她那愤怒而仇恨的眼神,毫不掩饰的仇恨表情,恶毒的指控,童瞳虽然有些震惊,可是隐隐的却也有种明白,难怪之前自己总是感觉关姐看自己的眼神有点诡异,原来竟然还有这样的误会。

谭骥炎沉寂着峻脸,似乎并没有听到关露对童瞳的指控,沉默的抿着薄唇,讳莫如深的冷漠表情让关露无法判断谭骥炎到底有没有相信自己,可是关露认为谭骥炎应该,不,是必须要相信自己,因为自己是不会害骥炎的,也不会允许童瞳害骥炎!

“关姐,那个其实我和关曜不是恋人。”童瞳明白误会大了,这不解释清楚,可就真的麻烦了,“还有沐哥和我就是家人,很好的家人,至于程天南,关姐,我和他真的没有关系。”仇人还不错,怎么可能和程天南勾搭不清,自己又不是脑壳坏了。

“童瞳,你不要狡辩了,如果不是你和程天南勾搭不清,我会被你害成这样吗?”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关露也不需要任何的克制,愤怒的对着童瞳怒吼着,“你根本就是水性杨花的贱人,婊子!”

童瞳的表情倏地冷了,之前关露的责骂和指控,即使有些难听,童瞳只当是关露误会了,毕竟明面上关曜才是自己的男朋友,关姐看见自己和谭骥炎在一起,所以才会那样误会自己,可是刚刚已经解释过了,再听着关露口中的污言秽语,那分明就是一种仇视,是尽一切可能用这些难听的字眼和词语来侮辱自己。

“小瞳,去门口等我。”谭骥炎握住了童瞳的手,虽然还是低沉的嗓音,可是如果仔细辨别就可以听得出,谭骥炎面对童瞳时,那磁性的声音柔软了许多。

“呃,好。”对于和人对骂,童瞳是绝对不行的,而和人打架,童瞳实在担心一出手就打死人,所以谭骥炎开口了,童瞳倒没有什么拒绝,直接就转身出门。

“关曜。”童瞳错愕的一愣,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曜站在病房门口,手里还拎着一双拖鞋,只是那温和的脸上表情却不太好。

关曜伸过手将病房的门给关了起来,隔音效果不太好之下,所以刚刚病房里的一幕,关曜听的清楚,只是此刻,关曜有些的难受,因为从小和谭骥炎一起混迹在北京,所以关家的小一辈里,关曜真正亲厚的人并不太多,关恒算是一个,关露算是一个。

小时候,关姐几乎都是围着自己转,担心自己的学习,担心在军队里训练会受伤,所以这些年,关曜真的将关露当成家人,当成了尊敬的姐姐,可是刚刚病房里那样恶毒的辱骂,这真的是关姐吗?为什么变了这么多。

第二卷 情意缠绵 114章 割腕自杀

“关曜,你别在意,反正骂的是我,我都不在意了。”童瞳笑着对着关曜开口,习惯了关曜总是斯文温和的一面,当他突然板起脸了,童瞳还真是有些的不习惯。

“我只是有些失望而已。”关曜终于露出了惯有的温和笑容,可是镜片之后,目光却依旧有些的冷寒,身为刑警多年,关曜见过很多很多心理扭曲的人,可是他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也变得这样,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想要改变就能改变什么的。

病房里安静下来,关露呼吸有些的急促,莫名的不安席卷而来,尤其是此刻谭骥炎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这样一张冷峻凛然的面容,那一双凤眸里目光锐利如刀,让关露心忐忑不安的跳动着,沉默冷寂时候的谭骥炎给人一股强大的震慑和威迫。

“关姐。”在就关露脸越来越苍白,眼神月来也慌乱的时候,谭骥炎缓缓的开口,声音冷漠,“之前在蓝鸟酒吧的意外,其实和小瞳没有关系吧,如果不是关姐威胁着小瞳要一起去酒吧,如果不是关姐没有听从小瞳的叮嘱擅自离开了车子,还逛到了黑暗的巷子里,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关露脸色煞白着,不敢相信的看着谭骥炎,只感觉他的脸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冷酷,骥炎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怎么能?不,一定是童瞳在骥炎身边吹枕边风,扭曲事实,搬弄是非!骥炎才会这样对自己说话。

“骥炎,我不怪你,我知道男人一旦陷入恋爱里,肯定不理智,童瞳说什么你都会当真!”关露努力的保持着平静,这一切都是童瞳那个贱人的错,自己真的小看了她,顶着那样一张无辜至极的小脸,骨子里根本就是肮脏下贱到极点!

“小瞳从来不会搬弄是非,她甚至因为这件事非常的自责。”除了之前违背了承诺去见了程天南之外,童瞳真的不曾和自己说过谎,也不曾欺骗自己,童瞳的个性很简单,其实根本就是一根筋到底!谭骥炎想起童瞳,原本冷漠的目光此刻终于多了一些温度。

可是谭骥炎那一闪而过的温柔表情反而让关露再次失控,歇斯底里的尖锐起来,“如果不是因为童瞳,我怎么会发生那样的意外?怎么会被人强暴!”

“关姐,你是成人了,该知道什么是危险,这件事,是关姐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和小瞳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不想在听到关姐对小瞳有任何的指责和侮辱,否则即使关姐你是关曜的表姐,我也不放过你!”谭骥炎的眼神冷厉下来,一字一字冷酷无情的从薄唇里吐出,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意外,不是因为她和关曜的关系,在她说了那些侮辱小瞳的话之后,谭骥炎会让她百倍的偿还回来,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骥炎,你竟然这么多待我,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竟然就抵不上你和童瞳之间的关系吗?”不敢相信着,关露双手揪紧了床单,茫然着表情,脸上满是痛苦,骥炎怎么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关姐,从小到大,我敬重你,那是因为你是关曜的表姐,而不是因为其他,至于你的那些照顾,我虽然感激,可是我并不需要。”谭骥炎真的可以很冷,他的眼神冰冷到极点,如同关露那些的照顾都是可有可无的垃圾,其实如果是平日,谭骥炎不会如此说,可是想到之前关露对童瞳的侮辱,谭骥炎便冷了态度,而这是关露最在乎的感情,所以谭骥炎如此的贬低这份情谊,对于关露而言是致命的打击,这也是谭骥炎冷酷无情的地方,打蛇打三寸,他永远都能精准的找到对方的软肋弱点,然后冷酷无情的攻击。

“为什么?”心如同已经枯死了,关露摇着头,失魂落魄的,她很想要安慰自己,这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可是谭骥炎那犀利异常的眼神,却让关露连欺骗自己的能力都失去了,血淋淋的言语让关露只感觉天几乎都塌了。

病房外,童瞳听着谭骥炎那些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之前谭骥炎说过,他很是感谢关姐小时候对他的照顾的,可是每一次,关姐回国,不管多忙,谭骥炎都会抽空出来陪她吃饭的,可是为什么谭骥炎这样这样说?

“小瞳,你现在知道了吗?骥炎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即使只是言语上。”关曜无奈的叹息一声,他可以想象的出关姐的痛苦和打击,可是这就是谭骥炎,这个北京市最年轻的副市长,骥炎真的护短,对于任何伤害到童瞳的人,他都是如此冷血无情的回击,明知道关姐看中小时候的那段感情,可是骥炎却偏偏在这里下手。

“关姐,以后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对小瞳侮辱的话。”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警告,谭骥炎转身向着病房外走了去,如果说以前,对于这份情谊,谭骥炎是真的在乎,可是如今,从关露看向童瞳的眼神,谭骥炎明白已经到了需要取舍的地步了,如果继续纠缠不清,只会让关露有不该有的念头,从而伤害到童瞳。

打开病房的门,谭骥炎抱歉的看了一眼关曜,可是比起关露,谭骥炎在乎的人是童瞳,所以他不会让关露对童瞳造成任何的伤害,即使只是语言上的。

童瞳瞅着谭骥炎,他一直都说自己毛毛躁躁的,做事不经过脑子,可是他呢?谭骥炎是陪着自己来探病的,可是却貌似将事情越弄越糟!

病房里,关露苍白着脸,痛苦而绝望的而看着谭骥炎那要离开的冷峻背影,忽然感觉到生无可恋,一手快速的抓过柜子上的茶杯,用力的往柜子角上一砸,啪的一声破裂声响起,抓起尖锐的瓷片直接向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来。

“关姐?”童瞳是正对着门,看到关露的动作之后,一把推开谭骥炎,身影飞快的掠了过去,可惜毕竟距离太远,关露手腕上已经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汩汩的从大动脉里流淌出来。

谭骥炎也是眉头一皱,关曜立刻大声的喊起了医生,因为发现的快,虽然割伤了手腕的动脉,可是因为抢救及时,倒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关露的手腕上被纱布一层一层的包扎着,担心她情绪不稳,继续伤害自己,所以医生注射了镇静剂,这会病房了,关露闭着眼沉沉的睡着。

童瞳看着关露手腕上的隐隐的还透露着血迹的纱布,纤细的眉头皱了起来,而一旁,谭骥炎和关曜也是震惊的愣住,根本没有想到关露会这么冲动,可是如今,两个人却也隐隐的猜到了问题的核心,关露这样仇恨童瞳,根本不只是因为关心谭骥炎,关露分明就是因为爱着谭骥炎,求爱不成,因爱生恨,而谭骥炎刚刚冷酷绝情的话原本是要彻底断绝和关露的关系,让她不要伤害到童瞳,可是却没有想到让关露痛苦绝望之下割腕自杀。

“我看着关姐就行。”关曜目光复杂的看着睡着的关露,记忆里,小时候的关姐很是温柔,而之后因为嫁到美国去了,每年只能回来一两次,关曜真的没有察觉到关露对谭骥炎的感情,可是如今仔细一回想,却也明白了一些。

这几年关姐对骥炎甚至比对自己更加关心,所以关姐才会越来越厌恶痛恨小瞳,可是不要说如今骥炎有了小瞳,就算骥炎一直都是单身,关曜也明白谭骥炎是绝对不可能回应关露这份感情的。

到现在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谭骥炎牵着童瞳的手先离开病房去买午饭,三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吃,汽车里,谭骥炎看向副驾驶位置上依旧锁着眉头的童瞳,快速的将车子停到了路边,可是童瞳还陷入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谭骥炎停下了车子。

“小瞳,你是不是感觉我之前的话说的太过分了?”谭骥炎沉的开口,对于关露突然割腕自杀的情况他也没有预料到,他只是察觉到了关露对自己不该有的感情,所以快刀斩乱麻的直接断了关露的念头,如果事情能倒转回去,谭骥炎依旧会这样做,可是他此刻却有些担心童瞳会不会认为自己太过于冷酷无情。

其实谭骥炎知道自己的性格,他并不能算一个好人,政坛这么多年,他虽然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却也不是两手干净,他是一个冷心薄情的人,很多人,很多事,他都是权衡着处理应对,除了谭家的人,还有关曜,这些年,他虽然也有很多朋友,可是却不到交心的地步。

谭骥炎突然担心童瞳会不习惯这样的自己,她是那么的简单而善良,而今天,自己却让童瞳看见了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想到此,谭骥炎峻脸暗沉了几分,可是就算小瞳不能接受,谭骥炎知道自己以后会避免让童瞳知道自己冷血的一面,可是他绝对不会放任童瞳离开。

“没有。”童瞳摇摇头,刚想要开口继续说什么,可是驾驶位上的谭骥炎却突然将童瞳给用力的搂进了怀抱里,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童瞳能感觉都谭骥炎的不安,却只当他的不安当成了因为关露的割腕自杀而造成,所以也就没有再开口,只是乖巧的任由谭骥炎抱着自己,虽然之前在病房里,谭骥炎的话说的狠厉绝情,可是童瞳明白那并不是谭骥炎的真心话。

买了午餐回来,因为关露这一间是单独的病房,所以倒也不用担心谭骥炎被其他人看见,而在镇定剂之下昏睡的的关露也醒了过来,只感觉到手腕上一痛,之前的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了脑海里,让关露再次苍白的脸,痛苦而绝望的目光看向谭骥炎。

“关姐,你好一点了吗?”关曜快速的走到了病床边,温和的脸上有着关切,“关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胡闹,差一点就将动脉割断了。”

幸好是锋利的瓷片,而不是匕首,否则之前那一刀真的会将动脉割断,想到此,病房里众人脸色都有些的沉重。

谭骥炎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沉漠然,关露心头剧烈的痛着,忽然掀开身上的被子,跌撞的要起身,让一旁关曜不得不小心的扶起关露。

“童瞳。”关露左手腕上还包着纱布,右脚也因为扭伤包着纱布,苍白着脸,原本妩媚成熟的风情此刻被一种哀伤所代替,推开要扶着自己的关曜,关露走到童瞳面前,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落地的跪了下来。

“关姐?”关曜一怔,脚步快速的上前要搀扶起关露,关姐这是做什?

“放开我,小曜,放开我!”声音再次尖锐起来,关露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挣扎的甩开关曜的手不让他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关露擦了擦眼泪,“童瞳,我给我跪下,算我求你,你离开骥炎吧,你会毁了骥炎的,你根本配不上骥炎,我求你好不好,你离开骥炎可以找另一个好男人,可是我不能看着你毁了骥炎,骥炎为了你差一点要和谭家决裂,骥炎这么年轻,他有很大的前途,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毁了自己的一切!”

一声一声,哽咽着,关露披头散发着看着沉默的童瞳,重重的将头嗑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冰冷闷沉声,自己配不上骥炎,关露明白,可是她不能让童瞳毁了骥炎,骥炎适合更好的女孩,所以即使关露痛恨童瞳,看不上童瞳,认为她水性杨花,可是这一刻,关露什么都顾不了了,什么面子,什么尊严,她都可以放下,她只希望童瞳可以离开谭骥炎。

“小瞳,我们回去。”谭骥炎寒着眼神,他原本对关露是有愧疚的,不管是以前之前的强暴,还是刚刚的割腕自杀,谭骥炎终究还是有些的亏欠内疚的,可是看着给童瞳磕头的,口口声声童瞳配不上自己,会毁了自己的关露,谭骥炎冷了峻脸,直接揽过童瞳的肩膀要离开。

“童瞳,如果你不离开骥炎,我就死给你看!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在乎死第二次,第三次,你们能救得了我一次,难道能一直防范下去吗?”关露怒声吼着着,跪在地上,泪水迷蒙了眼睛,她不怪骥炎,骥炎只是被骗了,只是第一次尝试到爱情的美好,可是童瞳根本配不上骥炎!

童瞳脚步一顿,看着哭喊尖叫的关露,安静乖巧的脸上表情复杂着,而一旁谭骥炎不由的揽紧了童瞳的肩膀,这样的局面,谭骥炎真的担心童瞳太过于善良而会答应关露,即使只是权宜之计,谭骥炎也不愿意听到童瞳说要离开自己的话。

“我为什么配不上谭骥炎?”童瞳是真的想不明白,迷茫着目光看向关露,自己到底哪里配不上谭骥炎了?自己又不偷又不抢,演员这个职业真的很赚钱,至少比谭骥炎的工资高了许多,而且自己身体健康,童瞳真的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里差了,让关露连自杀都搬出来了。

“童瞳,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关露愤怒起来,满是泪水的脸上是扭曲的仇恨,“你只是孤儿院出生,没有学历没有文凭,可是骥炎呢?骥炎可是谭家二少,是北京市副市长,你和骥炎在一起,能帮得了骥炎什么?”

“可是谭骥炎根本不需要我帮他,而且就算我能帮到他,他也绝对不会答应,沐哥说谭骥炎就是大男子主义,死要面子活受罪。”童瞳刚一开口,瞄到谭骥炎峻脸一黑,立刻心虚的抿了抿唇瓣,可是自己又没有说错,谭骥炎有时候根本就是这样,又固执又霸道!

童瞳没有立刻答应关露的要求,谭骥炎算是松一口气,可是听着她那话,怎么听都是怎么变扭,让谭骥炎黑着峻脸,沐放,很好,很好,在小瞳面前编排自己!

原本病房里的气氛有些的紧绷,可是此刻,关曜原本严肃的脸色舒缓了几分,某些方面而言,骥炎真的有点封建大男子主义,什么事什么话都闷在心里。

“好,童瞳,你狠!那我就死在你面前,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关露阴狠着眼神,恶毒的目光仇恨的盯着童瞳,为了骥炎,为了骥炎的前途和事业,自己不在乎这条命。

“又不是我杀的你,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童瞳疑惑的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着用死威胁自己的关露,“关姐,生命是很宝贵的,死了就真的没有了,你要为你的父母和丈夫考虑,还有关曜,你们是亲戚,你如果真的自杀了,你的家人会伤心的,我也会难过的,不过最多一个星期,谭骥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