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确定这娃不是我二哥的私生子?这表情忒像了。”谭景御对着童瞳开口,满脸的疑惑,虽然说五官倒不是很像,可是这眼神,这表情简直就是翻版。

“谭三哥,你也发现了是不是?”童瞳喜上眉梢,抓着谭景御的手,“我试验给你看。”

谭景御正期待着童瞳的试验,突然感觉脸颊上多了一道温软的触感,小丫头亲自己了?谭景御有些的呆,然后就发现刚刚只是警告不满的视线此刻却已经熊熊的燃烧起来了,而被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当成生死仇敌的人貌似正是自己。

果真很像,发怒的表情根本就是一模一样,都是皱着眉头,眼睛危险的眯着,让那原本就冷厉的目光简直锐的如同刀子一般,一大一小的两只都绷着脸,抿着唇,谭景御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了,“小丫头,你不可以这么陷害我,我可是小放放的人!”

谭景御快速的收回童瞳肩膀上的手,然后颀长的身影直接的跃到了沐放身边,黏上他的肩膀,垮着俊脸替自己辩白,“小放放你刚刚可都看见了,是小丫头调戏轻薄我。”

早已经对谭景御的无奈习以为常了,沐放慵懒的挑了一下眉梢,似笑非笑着,直接一巴掌将黏过来的人给拍到了一旁,而见状,谭骥炎和谭宸那原本冷冰冰的表情终于软化了一些。

饭后,童瞳和沐放在客厅里教着谭宸学会站立,向着书房走过去的谭景御撞了撞谭骥炎的肩膀,嘿嘿的笑着,“二哥,我老婆和你老婆关系还真好。”

谭骥炎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童瞳,然后冷眼看向身边笑的满足的谭景御,沉声开口,“爷爷已经注意到沐放了,你最好小心一点。”

“二哥,你看在我这么帮你的份上,你看今天小丫头一个短信过来,我立刻背负着被上级批评,以权谋私的罪名给小丫头出气,让那什么煤老板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二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关上书房的门,谭景御立刻垮了下来,惨兮兮的看向走向书桌的谭骥炎,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谭景御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这一点势力根本没有法子和老爷子抗衡。

“你以为你能封得了刘海德的账号?”谭骥炎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邀功的谭景御,刘海德妻子的账号,小御倒是可以冻结,可是刘海德的资产那么多,怎么可能是他一个电话,立竿见影就给查封冻结的,真的以为刘海德平日里那些送出去的钱都是打水漂的。

“二哥你插手了?难怪呢,我还以为我权利变大了。”心虚一笑,谭景御坐在椅子上,“二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听爷爷说最近有人在暗中针对你,这个时候,二哥你的一举一动只怕都被人给盯着。”

“前几天在饭局上有个朋友的朋友去山西投资,看中了一个县的煤矿,当时县委书记和县长给他介绍了当地一个大煤矿主的结拜兄弟给他当煤矿的矿长。”谭骥炎并没有正面回答谭景御的问题,而是突然莫名秒的说起了山西煤矿。

“那里够黑的,不过二哥朋友的朋友估计也是个人物,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过已经进山拜庙了,估计问题不大。”谭景御虽然在军情处,不过对于山西煤矿官商勾结的事情倒也有一些了解。

“不过这个拜把兄弟开出的条件是三七分成。”谭骥炎峻寒着脸庞,翻开眼前的文件。

“虽然要的高了一点,不过地头蛇自然能解决不少问题,舍不得小财换不来大财。”谭景御点了点头,忽然脑海里冒出念头,自己该不该去山西摸几把,至少赚点钱日后实在不行和小放放出国去,天高皇帝远。

“你以为以谭家的身份,你能出国?”谭骥炎直接冷着声音斩断谭景御不该有的念头,就算他赚了钱,那也不可能出国的,谭家军区身份摆在这里,谭家任何人出国都有明确的行程记录,就是为了防止可能出现间谍。

“二哥,然后呢?”谭景御撇了撇嘴巴,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二哥还真是人精,自己就这么眼珠子转一下,二哥就知道自己心头的想法。

“血本无归,三千万,三个月亏光。”谭骥炎说出答案。

“不是吧?二哥,怎么会这样?”谭景御难得坐直了身体,来了精神,虽然说山西的水很深,天很黑,可是已经拜了各路神仙,怎么会亏的这么快,三千万在山西估计就够路上跑的一辆汽车,可是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可也是一笔巨款。

“你以为三七分成是什么意思?”谭骥炎终于抬起头看着嘴巴张成o型的谭景御,“投资人只能拿三成,他没有同意。”所以三个月之后亏掉了三千万回了北京。

“这也***太狠了。”投资几千万,结果投资人谁愿意只拿三成,余下的七成给别人,可是这就是山西,不答应,三千万一分都没有,谭景御看向此刻灯光之下已经专注看文件的谭骥炎,这一刻,谭景御忽然敛了慵懒的神情,二哥之所以这忙碌,不仅仅是为了谭家,为了自己,二哥在自己能力范围里尽着最大的努力在解决问题。

谭景御一想到这些政治上的复杂立刻就感觉头痛,某种程度上他和童瞳、关曜是同一种人,他们喜欢办实事,而不愿意面对这些人际关系,官场的黑暗复杂,太磨人,谭景御倒宁愿直同意网上的那些观点,贪污一百万以上,直接都枪毙,这多好啊,大家都清净了,看哪个官员敢不怕死的贪污,敢草菅人命,可惜这法律就是没有人提。

“二哥,你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提,你忙,我不打扰。”谭景御直接溜出了书房,将这些自己想不透,也懒得想的事情都丢给谭骥炎去处理,自己还是出去和小放放乐呵,逗逗小丫头和谭宸来的有意思。

“呦,小谭宸不错,有小爷我当年的风采。”出了书房,谭景御就看到靠着沙发练习站立的谭宸,这么大的小狼孩,突然放弃手脚并用的走路,而选择站立,这非常的难,并不是说要改变习惯难,而是因为无法在思想上沟通,让一个人突然改变生活习惯,所以才艰难。

可是谭景御发现谭宸的眼睛并不如一般野兽一般只余下野性,他虽然这六七年都没有接触过人,可是他的眼睛却非常的有神,想起之前童瞳亲自己的那一幕,那个时候谭宸眼里分明是写满了愤怒,这是对小丫头的占有欲。

虽然感觉奇怪了一点,可是谭景御认为谭宸就如同一块海绵一般,在迅速的接收着一切的知识,他没有野性,甚至还非常的聪睿,更重要的是坚持,他并没有排斥站立,甚至还绷着脸,努力的让自己适应这样的改变。

“谭景御,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什么爷不爷的。”沐放回头挑着桃花眼瞪着口无遮拦的谭景御,谭宸还小,此刻看什么,听什么,肯定就会学什么。

“小放放,你多心了,谭宸聪明着呢,否则你以为他从森林里出来怎么就突然适应这样的改变。”谭景御为自己辩解着,谭宸如果真的是看一样学一样,那么此刻,他还是那个森林里的小狼孩,绝对不会学着站立。

“嗯,谭宸虽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可是他大都数的时候都能懂我和谭骥炎要表达的意思。”童瞳附和着开口,有些心疼的拿过毛巾擦着谭宸额头上的汗珠。

可是想到下午谭宸被那个贵妇辱骂,童瞳表情不由的冷了下来,当时她没有动手,因为她抱着谭宸,童瞳知道自己如果动手,谭宸肯定会第一个冲上来,目光看向眼前这个努力的站直着身体,双腿颤抖,有些摇晃不稳的孩子,童瞳宁愿将愤怒吞下,却也不愿意让谭宸再被其他人用指指点点的目光注视着,所以她用冻结银行账户的法子报复回去了。

“小丫头,你以为二哥会舍得看你被人欺负?”谭景御笑着拍了拍童瞳的肩膀,这丫头还是不够了解二哥,二哥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今天晚上那个山西的煤老板估计要失眠到天亮,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权利大到突然冻结了他所有名下银行账户。

“谭骥炎还有后招?”童瞳错愕的回头,不解的看向关着门的书房,谭骥炎虽然差不多算是只手遮天了,不过那是在山西,真的能成?

“小丫头,这你就不懂权利这两个字了,只要这一回那个煤老板打听出来是二哥冻结了他的账号,他立刻会去找门路来道歉,那么一来,势必有人知道这个煤老板得罪了谭家,然后不出三天,势必有人会给这个煤老板小鞋穿,二哥都不要动一下嘴皮子,煤老板那山西的煤矿估计不是迎来安检部门,就是伺候矿务局,总之二哥不松开,煤老板的好日子是过到头了。”谭景御露出狐狸般的奸诈笑容,虽然他讨厌这些官场上的关系,可是在谭家长大,这些内幕,谭景御即使没有谭骥炎老道,不过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些煤老板不过是这个垮台另一个上来,你方唱罢我登场而已。”沐放提起这些不由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挑着眉梢,对上童瞳好奇的神情,不由笑了起来,解释的开口,“山西这些煤老板是正可谓富得流油,一掷千金,山西的道路是全国最差的,可是跑在上面的车子却是全国最好的,不少煤老板都从娱乐圈包养了情人,在北京上海这些地方都有**十套房子。”

“小放放,是不是有不长眼睛的对你动了心思?”谭景御可没有那么好糊弄,沐放这一张脸,绝对可以媲美女人,眉宇飞扬,一双桃花眼带着万种风情,肤色白皙,一勾唇,一挑眉,都是邪魅不羁的风姿,妖孽十足,谭景御注意到沐放说话时的不屑神色,立刻就想到了这一层,虽然英俊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可是那笑容却显得有几分的冷酷。

“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就摆平了。”沐放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谭景御,他有必要这么在意吗?再说自己那个时候还不认识他呢。

“小放放,名字给我,不长眼的人我替你收拾了。”谭景御朗声笑着,像是在开玩笑,可是那俊朗的眉宇之中依旧是冰冷的厉色,不管是几年还是十几年,敢动他的人,煤老板?谭景御勾着嘴角,那就彻底埋进矿坑里吧。

“沐哥,名字!”童瞳脸色比起谭景御更差,因为她想起之前在纽约的时候,蓝绍庭给自己的看到的那份视频,虽然童瞳当时留在医院的代价是彻底销毁这份视频,可是童瞳知道一定还有其他的,所以一想到沐放在以前曾经遭受的一切,童瞳眼神冷的渗透着可以感知的杀气。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胡闹,真以为你们就是王法,无法无天了!”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沐放笑着看着义愤填膺的童瞳和谭景御,都过了那么久了,而且自己怎么可能再让人糟蹋自己。

“暗地解决!”异口同声着,童瞳和谭景御同时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都是冰冷的透着凛冽的寒意,这样的事情他们做的太多了,自然就驾轻就熟了。

沐放彻底无语的看着两个人,转而将染着邪魅笑容的俊脸看向谭宸,“小宸不要学他们。”

“小丫头,名字我明天告诉你。”谭景御可不会让沐放含混的带过,投给童瞳一个彼此明白的眼神,然后直接的拉起沐放回京都会所,今晚上就算是使出十八般武器,谭景御也绝对会问出名字来。

看了一眼时间都九点多了,童瞳抱起谭宸向着卧房里走了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将谭宸放到了床上,“睡觉。”

今天一天其实已经很累了,尤其是刚刚站了很久,谭宸看了看童瞳,然后安静的闭上眼,片刻之后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将台灯的光芒调到了最弱,童瞳静静的看着睡着的谭宸,白天在商场时,那一刻,她差一点动手杀了出口不逊的女人,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对于自己这样激烈的情绪,童瞳此刻想想都是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有那么冲动的时候,可是冲动是因为谭宸,而克制冲动的冷静也还是因为谭宸。

谭骥炎从书房过来时,便看见童瞳靠坐在床上盯着睡着的谭宸失神,淡淡的黄色灯光之下,映着童瞳柔和的脸,目光清澈里多了一份柔软的慈爱,而睡着的谭宸也安静的如同一个乖巧的孩子,谭骥炎忽然感觉不管多么的劳累,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的满足。

“谭骥炎,真的没事吗?”童瞳回头看向坐在身边的谭骥炎,那些煤老板有钱,身后自然站得是有权的人,谭骥炎突然这样没有名头刁难,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

“小瞳,这些事你不太懂,今天正好是遇上了,否则我也会设法找上他们,山西这些年事情太多了,矿难频繁发生,中央就算下达了很多条例,可是从山西省委到市委县委区政府,都是欺上瞒下,瞒报死亡人数,矿区设备老化不合格。”谭骥炎揉了揉眉心,虽然知道中央有可能要严查一番,在山西大换水,可是从一个月前开始了解这其中的人事和关系网,却也让谭骥炎头痛。

而之前因为蓝家的事情,谭骥炎精力分散了不少,而山西就又出了大问题,这一次甚至是国有企业,隶属省政府,国家矿务局下的矿山坍塌,死亡人数只怕超过了三十人,可是到如今,上面却又收到一点消息,谭骥炎也是从秘密渠道收到的消息。

“小瞳,最多这两天我有可能要去山西一趟。”谭骥炎知道这一行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蓝家的事情,谭骥炎在三天前收到矿难消息的时候就出发了,不过今天会意外在商场看到刘海德,山西煤老板中二巨头的中的一个,倒是让谭骥炎改变了一下策略部署,既然山西的水这么浑,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那么就从内部瓦解!

“去山西?”童瞳以前很多时候也都是从一个城市飞往另一个城市,一个国家飞往另一个国家的执行任务,可是突然听到谭骥炎要离开,童瞳不由的生出了不舍。

谭骥炎侧身亲上童瞳的额头,然后细碎的吻从眉间落在她的眼睛上,轻轻的吻着带着可以感知的柔情和眷恋,低沉的嗓音此刻听起来也格外的富有磁性,“嗯,山西污染太严重,空气非常差,否则我就带你一起过去了。”

“这样也行?”童瞳从谭骥炎的怀抱里探出头来,双手捧住他的峻脸,也阻止了谭骥炎的亲吻,他去山西是有工作要做,还能带着自己过去?当然了,还有谭宸,童瞳要走肯定也要将谭宸带着一起走。

“嗯。”谭骥炎不是迂腐的人,在如今的政坛,如果真的迂腐,过于清廉那等于是得罪官场所有的人,而谭骥炎也不愿意和童瞳分开,所以她想跟着,谭骥炎自然有办法将人带着一起过去。

“我要去。”童瞳乐得的叫了起来,抱着谭骥炎的脖子撒娇着,“反正我又不去下矿井,市区空气再差也不至于就被污染了,当然谭宸也要带着一起过去。”

谭骥炎那原本温柔的峻脸上表情纠结的绷了绷,然后瞄了一眼睡着的谭宸,无奈的点了点头,早晚有一天要将这小鬼给丢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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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要穿插一些谭骥炎的工作了,但是还是以温馨为主,山西,白贤,还有暗中要颠覆谭骥炎的势力差不多是一条船上的,谭骥炎目前只是摸索出一个大致的轮廓,不过已经决定逐一击破。

156章 学会说话

早晨是容易冲动的时候,尤其是软玉温香抱满怀,而因为蓝家的事情又接连好几天都是不停的忙碌,飞去美国将蓝亦接了回来,之后童瞳又去了纽约逗留了好几天,所以此刻,谭骥炎看着安静的蜷缩在怀抱里的人儿,睡衣的领口敞开的滑落下了肩膀,露出雪白的香肩,因为呼吸,那若隐若现因为呼吸而起伏的嫩白胸口,谭骥炎呼吸沉重了几分,眼神冷沉下来。

童瞳正睡的舒服,不过因为昨天下午补眠补到五点多,所以早上睡的倒不是很沉,此刻感觉到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而脖子上突然多了一道温热的触感,童瞳一个激灵,倏地睁开眼,便对上谭骥炎那染上了情yu的深邃黑眸,宛若看不见底的深潭将自己牢牢的给吸了进去。

看到童瞳醒来了,不过谭骥炎知道童瞳的习惯早上才醒来的时候她总是有些的迷糊,脸上闪过一丝奸诈之色,谭骥炎直接的吻住童瞳微启的红唇,然后大手直接袭上她娇软的身体,挑逗着他熟悉的每一处敏gan点,在童瞳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时,直接将她拉入了情yu的漩涡。

被吻个正着,童瞳的确有些的迷糊,还没有反应过来,谭骥炎那热情而狂野的攻势就让童瞳原本就迷糊的理智瞬间飘飞到了九霄云外,沉沦在了这样让人感觉到幸福而快乐的晨间运动中。

衣裳半褪,原本就是睡衣,勾勾小手指就脱了下来,呼吸渐渐的急促,娇喘着,脸色酡红的泛着醉人的韵味,童瞳无意识的弓起了身体,似乎想要渴求更多,微微的眯着眼细长的眼睛,神色恍惚。

谭骥炎也也有些的失控,毕竟前后算起来估计也有七八天没有在一起了,薄唇一路从脸颊上游移下来,从那雪白的脖子,再次向下转移着阵地,直到咬住那挺立的一点,惹来身下人儿急促难耐的呻yin声,谭骥炎呼吸沉重着。

可是童瞳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床里侧,看见谭宸那可爱的睡脸时,倏地一下,宛若一瓢冷水直接泼了下来,所有的理智立刻奔腾的回到了脑海里,童瞳没有想到谭骥炎竟然当着孩子的面动手,惊吓的一愣,直接挣脱了谭骥炎的手,直接一脚踢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谭骥炎。

虽然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口,可是已经是渐入佳境了,谭骥炎是半点没有防备,这个时候如果还有防备,那他也不是男人了,所以被一脚给踢翻在地板上时,谭骥炎表情有着瞬间的呆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谭骥炎……呃……抱歉,一时失误。”童瞳坐在床上已经拉好了差一点被脱下的睡衣,看着跌坐在地板上的谭骥炎,尤其是瞄到他那已经精神起来站立的某处,捂着唇笑了起来,原本就绯红的小脸因为笑再次染上了胭脂色。

“小瞳!”谭骥炎坐在地板上气恼的感觉脑子一抽一抽的痛着,峻脸一寸一寸的黑了下来,根本没有想到在最后时刻被童瞳给踢翻在地。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童瞳心虚的揉了揉鼻尖,被谭骥炎那恨不能将自己狠狠揍一顿的表情吓倒了。

“过来!”谭骥炎声音压的很低,怒火直接的染上了黑眸,她不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是有意的!

“不要……”话还没有说完,童瞳突然感觉到腰上多了一只手臂,然后身体一个腾空,却已经直接被谭骥炎从床上给拉了下来,压到了柔软的地毯上。

“不要!”童瞳扑棱着两条雪白的小腿,谭骥炎看起来气的不轻,这会真的被就地正法的话,童瞳可以想象的出自己被折腾过后的惨样,所以挣扎的愈加激烈。

“小瞳!”谭骥炎直接警告的开口,然后一巴掌直接拍在了童瞳挺翘的臀上,因为气极反笑着,勾着薄唇,眼神显得各格外的危险,“小瞳,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童瞳快速的摇着头,显得格外的无辜。

冷声一哼,谭骥炎那表情是明显的不相信,原本落在童瞳臀上的大手转移握住她的纤腰,“刚刚将我踢下来,笑的挺高兴。”

“我错了,谭骥炎,我真的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童瞳立刻乖巧的认错,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无辜的瞅着谭骥炎,这表情怎么看怎么的乖巧、

只可惜谭骥炎这会的火气没有这么容易消退,黑眸沉了一下,薄唇再次上扬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低下头,亲昵的靠在了童瞳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娇嫩的肌肤上,然后舌尖甚至还色qing的舔舐着童瞳的耳垂,感觉到她的战栗和躲闪,谭骥炎低笑着开口,“既然知道错了,那我该怎么罚你呢,小瞳?”

“你想怎么样?”虽然童瞳很想努力的撑起气势来,可惜感觉到耳朵上那阵阵的酥麻战栗感觉,童瞳声音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气势也很怯弱的软了下来。

在童瞳的耳垂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看着她那羞的通红的耳朵和脸颊,谭骥炎得意的笑着,“那我就不客气了。”

“谭、骥、炎!”童瞳小脾气上来了,水蒙蒙的眼睛瞪着谭骥炎,咬牙切齿的很想扑上去咬掉他脸上那笑容,可惜还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谭骥炎丝毫不为所动,毕竟有爪子的小猫儿是不需要怕的,安抚的在她的红唇上亲啄了几下,大手抚上童瞳的脸,准备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运动。

突然,谭骥炎感觉到了什么,刚一回头,一道身影从床上扑了下来,原来是谭宸已经被惊醒了,看到童瞳被谭骥炎压在身下,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危险,毕竟在森林的时候,被压住的猎物只有被咬死的噩运,所以谭宸不顾一切的扑了下来。

“谭宸!”谭骥炎的声音是怒火冲天。

“谭宸,不要咬!”童瞳的声音是满是担忧。

鸡飞狗跳的早上拉开了序幕,谭宸力气不小,毕竟是六七岁的男孩子,在森林里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攻击力可比普通的孩子强了很多。

手忙脚乱的从谭骥炎的魔爪之下逃离,童瞳快速的抱起谭宸,瞄了一眼谭骥炎,蹭的一下连鞋子都没有穿,直接的窜到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微弱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谭骥炎,我和谭宸先洗漱!”

该死的!谭骥炎挫败的低吼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腿间依旧精神十足的某处,再看了紧闭的浴室,谭骥炎黑着脸,再次有着要将谭宸打包丢到亚马逊丛林的念头。

等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了,谭骥炎去上班肯定要迟到了,被谭骥炎押在浴室里狠狠的折腾了一番,而谭宸在卧房外不停的拍打着锁着的门,可恨童瞳一面要应付被惹怒的某个男人,一面却又要安抚外面的谭宸,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双倍煎熬之下,童瞳再次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是如此的差,简直到了溃不成军的地步。

“谭骥炎,你这是犯罪!”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还没有退去红潮的小脸,童瞳掌控的瞪着正在穿西装的谭骥炎,哼哼着,腰好酸,谭骥炎这个混蛋,一大早哪有那么多精力,简直是人面兽心的大混蛋。

“好好休息一下,早饭我让李成送上来了。”黑色的手工西装,笔挺的衬托着谭骥炎修长的身材,峻朗的脸庞上带着满足之后宛若饕餮般惬意的眼神。

“混蛋!禽兽!”童瞳刚撑起身体,突然全身泛力的跌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不满的瞪着谭骥炎,尤其是捕捉到他黑眸深处的笑意,童瞳更是郁闷的厉害,这个只顾及享乐,不顾自己强烈反抗的混蛋!

“好好睡一下。”谭骥炎满面春风,大度的不计较童瞳的指控,沉声一笑的,大手轻轻的将洒落在脸颊上的发丝顺到了耳后,“中午应该有个饭局,到时候我来接你和谭宸一起过去。 ”

“昨天那个煤老板?”童瞳瞄了一眼谭骥炎,虽然她并不太懂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小脸上闪烁着坏坏的表情,既然犯到自己手里了,童瞳可不是什么不计较的善男信女。

看着童瞳那眨巴着眼睛,一脸凶狠的小模样,谭骥炎低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了一吻,如果不是因为已经快要过了上班时间,谭骥炎真的宁愿就这样守着童瞳,难怪说美人是祸水,祸国殃民,这如果是在古代,谭骥炎真的怀疑自己也要成为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了。

“谭骥炎,到时候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不许说我跌了你面子。”童瞳抓着谭骥炎的手要求着,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还在指控他,此刻脑子想着是大清十八般酷刑,如何让辱骂谭宸的贵妇跪地求饶的场面。

“嗯,随你胡闹。”谭骥炎站起身来,看着露出胜利笑容的童瞳,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傻孩子,真的狠的人,永远都不会在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多数都是杀人不见血,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谭骥炎打开门时,谭宸立刻扑了过来,愤怒着一双黑眸,对着谭骥炎低吼几声之后,顾不得站立行走,双手双脚的向着床上的童瞳扑了过去,两个人直接腻歪在了一起,让谭骥炎又是嫉妒又是无奈,只能转身离开去上班。

童瞳直接窝在床上吃了东西,然后靠坐在床上,先是打了个电话给沐放,毕竟如今多了谭宸,蓝海豚她是不能过去了,之前接的电影和广告什么的也拍不了,“沐哥,会不会有很多麻烦,毕竟都签了合约了。”

“不用担心,有谭骥炎三个字,你以为还有人敢和你要违约金?”电话另一头,沐放慵懒的勾着唇角笑着,绝美倾城的脸上满是宠溺之色,“声音有点哑,谭骥炎也不悠着点。”

“沐哥!”轰的一下,小脸爆红,童瞳对着手机叫了起来,沐哥竟然也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还有力气叫这么大声?看来谭骥炎能力也不怎么样。”沐放虽然看不到童瞳的模样,不过倒也能想象得出她此刻跳脚尴尬的样子,“好好休息,我电话来了。”

“嗯,沐哥,拜。”挂了手机,童瞳摇摇头,将脑海里不该有的旖旎画面甩掉,然后对上一旁靠在床头柜站立的谭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谭宸,你继续站着,不用管我。”

谭宸看了看童瞳,虽然很是奇怪她的脸为什么红红的,不过感觉很漂亮,然后又收回了目光,笔直的站立身体,每一次站不稳的时候看,采用双手扶住柜子。

到了十点多,童瞳感觉谭宸已经锻炼的差不多了,去浴室穿好了衣服,抱着谭宸去医院,毕竟蓝亦还在医院,一想到蓝亦,童瞳心里头就复杂起来了,说起来这个孩子也是无辜的,可是童瞳却怎么也没办法和蓝亦亲近,总感觉少了什么似地。

被童瞳抱在怀里,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变,谭宸轻轻的抱着童瞳的脖子,酷酷的英俊小脸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虽然还是不会说话,可是却是他安抚童瞳的方式。

心头一暖,童瞳看着虽然是面无表情的谭宸,可是却知道他的亲近,一低头快速的在谭宸小脸上亲了一下,虽然谭宸还是那一张没有表情的酷酷小脸,可是双颊却慢慢的染上了一点红晕,似乎是尴尬,也似乎是高兴的。

军区医院。

欧阳明一开始并不知道情况,还将谭骥炎狠狠的给训了一顿,毕竟哪有当父亲的将自己亲生儿子送给其他人抚养,不过之后听了童啸的叙说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只是更加的同情病床上的谭亦。

谭亦的病并不是先天的,而是蓝媛用药物弄出来的,虽然她之后有了相应的配方,也给谭亦进行了手术,手术甚至很成功,可是对于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而言,他的身体还是因此垮了,底子弱了,即使日后慢慢的调理,只怕也比普通人要弱上很多。

“小瞳,你过来了,这就是谭宸?”欧阳明穿着白色的大褂,温和的笑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童瞳怀抱里的谭宸,狼孩,欧阳明已经也知道过,不过听说一般狼孩都养不大,毕竟在森林里生活三四年之后,都有了野性,无法适应人类的生活。

可是看着童瞳抱着的谭宸,穿着一件米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加长款的毛呢小外套,英俊的小脸,五官俊朗,虽然是面无表情的任由自己打量着,可是欧阳明发现谭宸的眼睛非常的有神,完全不像是一个小狼孩,这让欧阳明不由的感觉到震惊,这个狼孩真的在森林里生活了那么多久,真的一点看不出他身上的野性。

谭宸看了看欧阳明,确定他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危险和敌意,随后收回目光,冷淡淡着小脸,依旧安静的任由童瞳抱着自己。

“谭亦的情况怎么样了?”童瞳跟着欧阳明向着一间病房走了过去,病房里,谭亦正靠坐在床上看着故事书,看到童瞳进来之后,目光怔了一下,眼神复杂,最后将视线停留在童瞳怀抱里的谭宸身上,心头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小亦,不要看太久的书,对眼睛不好。”欧阳明温和的笑着,慈爱的走到了床边,仔细的看了看谭亦,确定他的情况还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童瞳不知道要和谭亦说什么,她原本就不是擅长言辞的人,谭宸现在根本不会说话,可是他却懂童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两个人之间相处的非常的融洽,可是相对而言,谭亦之前对童瞳格外的排斥,甚至一找到机会就伤害童瞳,所以导致童瞳看到谭亦又是愧疚又是无奈。

将谭宸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童瞳也走到床边,露出微笑,可惜手刚伸了过去,谭亦却快速的别过头,阴沉的目光冰冷冷的看着童瞳,依旧是十足的排斥,明明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声音却偏偏带着成人的冷嘲热讽,“我要回美国,我要找我妈咪!”

“小亦,不可以和你妈妈这么没有礼貌。”欧阳明责备的看了一眼没有礼貌的谭亦,转过头看着童瞳并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的不知所措,也叹息一声,“小瞳,我们出来说。”

“噢,好。”童瞳点了点头,跟着欧阳明走出门,看着椅子上谭宸投射过来的目光,摇摇头,微笑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示意谭宸不用担心,也不用跟着自己,毕竟谭骥炎今天早上已经明令禁止了,谭宸可以和童瞳睡在一起,但是绝对不准他打扰自己和瞳瞳之间的运动,所以童瞳必须要让谭宸适应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独处。

心里头有着一股莫名的焦躁,可是谭宸知道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并没有危险,而且也看到了童瞳的表情,所以虽然不愿意,谭宸依旧没有再和以前那样,而是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病房的门被关上。

不放过任何一个锻炼的机会,谭宸和童瞳过来医院的路上,他就看到了很多孩子都是被牵着手走在路上的,所以谭宸此刻再次的跳下了椅子,运动神经极好之下,落地的瞬间,谭宸克制住了将双手也放到地上的冲动,而是选择了用双腿和普通人一样站立。

病房外,欧阳明看向童瞳,想到谭亦对她的排斥和抵触,“小瞳,你准备怎么办?要告诉谭亦这一切吗?”

蓝家对谭亦的教育就是从小就开始灌输仇恨的思想,甚至教导着谭亦如何针对童瞳,如何让他用一个孩子的话说出最伤人的恶毒话语,而欧阳明也知道之前蓝家兄妹的对话都被录像取证了,谭亦虽然抵触童瞳,可是欧阳明发现他是非常聪明的一个孩子,虽然身体弱了一些,如果将这些录像给谭亦看,欧阳明相信谭亦会知道蓝家的丑恶嘴脸,或许就不会抵触童瞳了。

可是欧阳明却又有另一种担心,毕竟谭亦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心理并不成熟,从小就被当成复仇的工具教育长大不说,如今突然又发现蓝家只是利用自己,糟蹋自己的身体,欧阳明担心事急必反,让谭亦的心里彻底崩溃,那样他就真的毁了。

“他还是孩子,我不想说,他经历的已经够多了,知道这些对他而言只有坏处,不过欧阳叔叔你也知道,我实在不知道要和谭亦怎么相处。”童瞳耷拉着小脑袋,头痛无比着,如果谭亦像是谭宸这样的好相处就好了。

“我反正一个人,小瞳,你如果放心的话,我会教导小亦,慢慢的让他放开心,等他长大了一些,你再告诉他这一切。”欧阳明也安下心了,毕竟他是一个医生,还是心疼孩子的,所以只希望自己可以多开导谭亦,让他如同普通孩子一般长大,忘记蓝家灌输的那些仇恨的思想。

病房里,谭亦看着靠着椅子站着的谭宸,莫名的感觉到烦躁和愤怒,他又不是她的孩子,为什么会被她抱着进来!

掀开被子下床,谭亦向着谭宸走了过来,酷似谭骥炎的脸上带着不屑,虽然他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却已经学会了残忍,“你是谁?也是被她抛弃的,不要的野种吗?”

谭宸并不理解谭亦话里的意思,不过能感觉到他身上那些阴暗的气息,不由的戒备起来,小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是眼神却凌厉的透露着威严的光芒,和谭骥炎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

“你竟然看不起我!”谭亦在幼稚园的时候就曾经被身边的孩子嘲笑过,殴打过,因为他是中国人,而且又是单亲家庭,而此刻看着谭宸那面无表情的小脸,谭亦残忍的笑了起来,然后用力的一把推开谭宸。

因为要学会站立,所以谭宸此刻并没有躲闪,只是用双手扶住了椅子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谭亦。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那才是我妈妈,不是你的!”愤怒着,谭亦再次的扑了过来,双手握成拳头打在了谭宸的身上。

不是很痛,谭宸漠然的站直着身体,因为他要学会站着,而不是如同过去那样双手双脚并用的趴在地上,之前看到谭骥炎的时候,谭宸这个念头虽然有,但是并没有这样深刻,可是此刻,看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谭亦,看着他能熟练的用双脚走路,谭宸莫名的被激起了固执的念头,所以他并没有还手,因为他的双手要扶住红木椅子才能站直身体。

谭亦发现自己柔软的拳头打在谭宸身上没有任何的效果,他并没有求饶,也没有害怕,而是依旧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冷漠的看着自己,带着轻蔑和不屑,这让谭亦更加愤怒了,不仅仅是用手,更用脚用力的踢向了谭宸,双手抓向了他的脸,他凭什么这样高高在上,他凭什么被她抱着,凭什么这样看不起自己,凭什么?

童瞳和欧阳明说完话打开病房的门时,就看见谭亦在不停的殴打着谭宸,而被打的谭宸并没有还手,只是沉默的站直着身体,在差一点跌倒的时候就用力的扶住椅子。

“小亦,你在做什么?”总是温和的欧阳明第一次厉声的开口,大步的上前,一把将谭亦抱到了一边。

而童瞳则是更快一步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被打的谭宸,发现他的脸上和脖子上有着几道指甲抓出来的血痕,头发也乱了,不过还是站的笔直着。

说不出来的心疼感觉,童瞳看过很多严重的伤口,自己也受过很多伤,最危险的那一次子弹是擦着心脏射进身体里,甚至没有包扎,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上了飞机,可是此刻,看着谭宸那酷酷的小脸上被指甲抓出来的血痕,想起刚刚他这样站在原地,被谭亦手脚并用的殴打着,童瞳心头一酸,突然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滚落了下来。

谭亦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童瞳将谭宸一把抱在怀抱里,苍白的脸上从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可是心头却一抽一抽的痛着,他突然宁愿刚刚被打的人是自己,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能被她这样的抱着护着,可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谭亦依旧带着阴沉的笑容,完全不知道悔改的看着童瞳和谭宸。

“小亦,你太让我失望了。”欧阳明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的谭亦,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孩子的问题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他排斥童瞳,欧阳明能理解,毕竟这些年都是这样被灌输着仇恨教育着长大的,可是谭宸第一次过来,谭亦为什么要打谭宸,而且还是那么的疯狂,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

谭亦上挑着目光看了一眼欧阳明,然后冷漠的转过身向着病床上走了过去,怕上了床铺之后,又拿起放在一旁的书,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当童瞳的泪水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像是温热而后冰冷的水珠从肌肤上流过,谭宸突然慌了,那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失去了一贯的镇静,慌乱的推着童瞳,急切着,想要说什么,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终于,一个干涩的甚至含混不清的音节脱口而出,“瞳……”

童瞳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突然开口的谭宸,她根本没有想想过谭宸会突然说话,她只是想要先让谭宸学会站立,学会用手做事,然后拿一些教导一两岁孩子说话的一些图书,尤其是那种带语音的书籍来慢慢的教导谭亦说话,从最基本的单字开始,童瞳相信谭亦过几年一定会和普通孩子一样,可是刚刚那一个生涩的瞳音,让童瞳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而一旁的欧阳明也是听到了谭宸开口说话了,和童瞳一样错愕的,愣住,怎么可能?这是小狼孩,才从森林里离开不到几天的时间,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学会说话。

童瞳因为震惊松开了手,所以谭宸得到了自由,抬起粗糙的小手轻轻的擦着童瞳的眼角,对上她期待的闪烁着泪水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再次的开口,声音依旧有些的生涩,干哑,不过音量倒是大了一些,“瞳。”

“谭宸,你会说话了,会说话了。”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滚落下来,童瞳一把抱住谭宸用力的抱住,是那样的高兴而雀跃,谭宸终于会说话了,“谭宸,再叫一次,再叫一次。”

“瞳。”这一次声音大了一些,也清晰了一下,谭宸看着流泪的童瞳,却感觉到这一次不是悲伤,只是他依旧不喜欢看到童瞳的泪水,小手笨拙的擦着她的脸,配上他没有表情的面瘫小脸,怎么看都显得那么的可爱。

又让谭宸叫了几次,童瞳将谭宸抱坐在椅子上,快速的拿出了手机,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清楚话,“谭骥炎,谭宸他……”

“小瞳,怎么了?你慢慢说,不要急!”这边谭骥炎正在和于靖商量着关于山西煤矿的事情,这边一听到童瞳那夹杂着哭泣的声音,谭骥炎倏地站直了身体,脸色阴厉的有些骇人,却极力的安抚着童瞳,“不要着急,慢慢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谭骥炎,谭宸会说话了。”童瞳终于断断续续的告诉了谭骥炎这个好消息,然后将手机对准了谭宸,“谭宸,再叫一声。”

谭宸低头看了看放在嘴巴边的手机,对上童瞳无比期待的目光,再次开口,一个很是响亮很是圆润的瞳字通过手机传到了谭骥炎那边。

那个小鬼会说话了?谭骥炎一惊,可是当那个瞳字传到了耳中,谭骥炎峻脸黑了下来,这个小鬼说话的第一字就是叫小瞳的名字,该死的!嫉恨之下,谭骥炎啪的一声挂了手机,继续工作。

错愕着,童瞳不明白谭骥炎为什么突然挂了电话,不过一想到谭宸会说话了,童瞳立刻大度的不去计较谭骥炎举动,再次拨通了沐放的电话,让谭宸叫给了沐放听,然后又拨通了谭景御的电话。

所以十多分钟之后,谭宸在重复叫了二三十遍童瞳的名字之后,已经能非常熟练的喊出童瞳的名字,而童瞳也终于冷静下来,对上欧阳明那揶揄的目光,不由尴尬的笑了起来,自己好像是太激动了。

“谭宸真的非常聪明。”欧阳明能明白童瞳的喜悦,不过一个小狼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说话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小瞳这么高兴也是应该的。

童瞳看着又靠着椅子站立的谭宸,敏锐的感觉到一道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然后一转头就看见床上的谭亦快速的收回目光看着手上的故事书,可是那小手却用力的攥紧,甚至隐隐的有些颤抖。

童瞳站起身来向着病床走了过去,一旁的谭宸立刻警觉的皱着眉头,不过倒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如果谭亦伤害到童瞳的话,他一定会扑过去,甚至不在乎双手双脚落地。

“小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童瞳有些拘束的站在床边,皱了皱鼻子,可是自己也很冤枉,她不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所以才会不知道和小亦如何的相处,“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我不需要你照顾!”谭亦冷笑讥讽着,“没有你的照顾,我也长大到六岁了。”

“可是没有父母同意,你就不能上幼稚园,不能上小学,长大之后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不能结婚……”童瞳立刻说了一大堆,然后发现自己似乎离题了,而谭亦则是皱着眉头看怪物一般看着童瞳,让童瞳不由的心虚一笑,“呵呵,你还小,不太懂这些结婚生子什么的。”

“我知道什么是结婚生子,就是将生下的孩子将垃圾一样丢掉!”谭亦很聪明,即使他只有六岁,他接触了很多东西,比起普通的孩子,他懂的更多。

“那个丢掉你的是谭骥炎,和我关系的,他隐瞒了我,所以要不你去排斥谭骥炎吧!”童瞳立马为自己撇清楚关系,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关键时刻谭骥炎就被牺牲了。

欧阳明已经彻底无语了,摇摇头,对于童瞳的想法,欧阳明发现自己真的无法理解,难道这就是传说里的代沟。

“所以小亦,你就不要板着脸了,家里已经有谭骥炎那个大冰山了,现在又多了谭宸那个小冰山,再家上你这个小冰山,别人会以为谭家基因有问题,生出来的孩子都是面瘫。”童瞳一想到一家三个大小男人都是一样冷冰冰的脸,就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艰难。

谭亦定定的看着童瞳,然后转过目光看着手里的故事书,可是此刻却一点都看不下去,她只怕还不知道今天早上,那个身为自己父亲的男人已经来过了,给自己看了两段视频,那原本将自己养大的妈咪和舅舅的一切谭亦都知道了,所以谭亦的情绪才会那么的不受控制,看到被童瞳抱进来的谭宸之后,会感觉到那么的愤怒,因为他是没有人要的垃圾野种,爸爸妈妈不要他,妈咪和舅舅也不用他,他之所以会生病,之所以要吃药,是因为妈咪和舅舅要让他生病,让他仇恨谭家,让他长大之后父子相残的报仇。

“小亦,要不我明天再来看你,过几天我要出门一趟,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带礼物的!”童瞳快速的开口,对于谭亦,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相处,这孩子根本不给自己笑脸,总是冷嘲热讽的。

自己又被抛弃了?谭亦猛然的一惊,抓着书的小手上青筋暴突而起,然后嘲讽的笑了起来,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就是这样被抛弃的。

童瞳刚说完话,突然敏锐的察觉到谭亦那晦暗的表情,虽然他还是在笑着,可是却让童瞳感觉到了不对劲,不由手足无措着,“那个小亦,你如果想要去的话可以一起去的。”

谭亦猛然的抬起头,他虽然只有六岁,可是被蓝家那样特殊的教育之下,谭亦已经懂得最基本的察颜观色,而蓝绍庭甚至特意的教导了他这些,告诉谭亦很多人都是虚伪的,是带着面具的,可是此刻对上童瞳那带着一丝紧张无错的眼睛,如此清澈的目光,宛若沉静的水珠,映出自己苍白的脸,却没有一点的虚伪。

“不行,小亦的身体还太弱,不能出远门。”这边欧阳明直接的否定了童瞳的提议,谭亦身体原本就比一般的孩子弱一些,更不用说五天前才进行了手术,怎么可能承受得起远行的劳累,他的身体会累垮的。

谭亦已经恢复了正常,又低头看着手里的故事书,童瞳叹息一声,有些的无力,似乎不管她怎么用力的想要靠近,谭亦身上都有一堵无形的玻璃墙,“中午我们和谭骥炎出去吃饭,小亦你要一起去吗?”

谭亦不能出远门,童瞳立刻想到了中午的饭局,然后眼巴巴的将目光转向欧阳明哀求着,“欧阳叔叔,我们就出去一小会,吃过饭就回来。”

“要忌口,有些菜不能吃,最好都是清淡的。”欧阳明笑着答应下,看着童瞳那立刻喜笑颜开的模样,摇摇头,她会是一个好母亲的,“算了,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分隔线

刘海德身为煤城的巨富之一,他这一次来北京是因为出了矿难,虽然不是他的矿,不过猫耳山矿产在他所在的宁远县,而宁远县县委书记石继建此刻正在情妇王芸这里快活,电话都关了,联系不上,所以刘海德这才亲自跑一趟。

而刘海德是有些怕老婆的,毕竟煤矿这可是地道的黑色产业,他的矿上也死过人,估计损了阴德,所以刘海德一直到三十二岁都没有孩子,不管是家里的母老虎,还是他在在外面的找的小情人,就是没有怀孕的,还不容易怀了一个,三个月就流产了,刘海德真的有些怕了,在宁远县建了庙,逢年过节都要去庙里吃素,对庙里的主持比对自己爹娘还要孝顺。

或许是这份诚心终于感动了老天爷,三十三岁的时候刘海德家的母老虎终于怀孕了,一举得子,让刘海德高兴的在宁远县摆了流水席,大宴宾客。

这一次来北京也是算是公事,刘海德自然不肯带自己来的母老虎一起过来,可是他的儿子王刘旺就说了一句要来北京,刘海德立刻将母老虎和儿子王一起带到了北京。

想了一整夜,电话打了无数个,甚至亲自拎着买回来的高档字画古董摆放了好几个部门孝敬过的领导,刘海德依旧碰了一鼻子的灰,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个大官。

所以还是在山西好啊,他这个煤老板,虽然说要孝敬上面的领导,可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没有刘海德摆不平的事情,刘海德背后可是市委书记,他从一个小煤矿工混到如今一年煤矿可以盈利两个亿的煤老板,身后站得的人就是市委书记董福生,可是北京不同,京官太多,刘海德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终于在失眠了一整夜之后,刘海德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想起今天在商场的一幕,摇醒了身边又哭又闹之后睡的如同死猪一般的母老虎。

“你发什么疯,大半夜的不让老娘睡觉?”母老虎怒吼着,在家里依仗着儿子王,耀武扬威惯了,所以母老虎这会还以为在家里。

若是平常,刘海德自然也就让着,可是如今可是天都要塌下来了,刘海德虽然看起来瘦瘦黑黑,一脸的老实巴交的模样,可是狠起来却依旧有几分气势,那眼神更是厉害的如同刀子,“好了,睡什么睡,你给我老实的说今天在商场的情况。”

而听着听着,刘海德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快速的下了床打开了电脑,将北京可以搜索出来的官员头像和名字迅速的搜索了一遍,然后看到了身为艺人的童瞳,也就想到了她背后的谭骥炎,刘海德身上惊得一身冷汗。

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倒没有因为刘海德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愤怒,毕竟之前收了刘海德一百万,可是没有打听出来他得罪了什么人,所以这一会接到刘海德的电话倒也不在意,大致的将谭骥炎的情况说了一遍,尤其是谭骥炎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收了阮氏,自己母亲的公司。

刘海德终于知道自己得罪哪尊大佛了,谭副市长连阮氏都在一夕之间拿下了,更何况自己这个煤老板,家里的母老虎得罪了谭副市长的女人,这不等于找死吗?将脖子往人家的刀口上凑。

157章节 父女相认

童瞳中午的时候打电话给了谭骥炎告诉他欧阳明会送自己过来,所以谭骥炎也就没有去接童瞳了,直接去了刘海德千方百计邀约出来的午餐饭局。

“谭副市长,您好,您好,让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实在是我三世修来的福分。”又是鞠躬又是陪笑,刘海德点头哈腰的开口,身体弓的如同虾子一般,甚至不敢多瞄一眼谭骥炎,“这位是王芸,红鹰集团下属公司的经理。”

“谭副市长,您好。”王芸虽然名誉上是刘海德的下属,是他集团公司下的经理,可是实际上她可是县委书记的情人,论起来比刘海德身份还要高一些,而刘海德的集团名誉下有两个矿,其中一个就是王芸的,因为她和县委书记的关系,这个矿就挂到了刘海德名下。

王芸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原本姿色就不错,跟了县委书记之后,在宁远县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女强人,财源滚滚而来,房地产,她看中哪块地绝对都是县里低价转让,然后王芸再高价卖给那些真正的开发商,大赚一比,总之什么赚钱她就搞什么,凭借着和县委书记的关系,呼风唤雨,只手遮天。

可是王芸混的风生水起了,可是却将县委书记的名声给败坏了不少,市里的好几次选拔,县委书记都因为作风问题上不去,最后县委书记也急了,可是他不但看中了王芸这个人,也看中了王芸的头脑,更重要的是这个情妇手里也有他不少的东西,所以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当时县委书记的头发都快要急白了,最终求助于他的顶头上司,市委董书记。

五十来岁的董书记可是市里的一把手,浸淫官场多年,听到县委书记的烦恼,只将他指给了自己的另一个心腹,煤老板刘海德,县委书记自然也是人精,立刻明白过来,最后王芸利用手里这些年弄过来的钱买了一个煤矿,挂到了刘海德的集团下面,自己到北京逍遥过日子,而每年煤矿两千多万的收入依旧进了她的腰包。

“坐,不用客气。”谭骥炎冷沉着嗓音,峻挺的身影率先走向了一旁坐了下来,而王芸和刘海德立刻陪在了一旁。

比起刘海德那如同挖煤工又黑又瘦的身体,比起自己的情夫县委书记那个四十多岁却已经是秃着地中海,挺着啤酒肚的糟老头模样,谭骥炎峻朗深刻的五官,高贵出尘的气质,眉宇之间的英气勃发,让在北京也混了几年的王芸只感觉心怦怦的如同小鹿一般跳动着,这才是真正的男人,不管是身份是背景、地位,还是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的优雅贵气,比起煤城那些富得流油,只知道玩女人的煤老板却不知道高贵到什么地方了。

刘海德挖空着心思说着话,努力不让场面冷场,可是瞄了一眼谭骥炎那不怒而威的峻脸,便感觉手脚发冷,不过幸好说到了煤城的一些趣事,谭骥炎倒是有几分兴趣,再加上王芸这个女人巧舌如簧在中间搭话,倒也没有让场面显得冰冷。

果真是京官,是大人物!刘海德这辈子也算是富甲一方,北京上海杭州这些地方都有豪宅,也都养着女人,什么好吃的,什么好玩的,什么刺激的,也都消费过了,可是有时候感觉也就那么一回事,没有多大的乐趣,很多大人物他也都见过,道上混的,中央到煤城去调查的高官都一起吃过饭,。

可是这么多年来,刘海德才惊觉谭骥炎这样的男人才是人中之龙,一身黑色的西装,就这么坐在这里,气势就出来了,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甚至不敢多瞄一眼。

敲门声响起之后,门口的服务员立刻打开门,微笑的让童瞳等人进来,而此刻,原本一直宛若冰山,冷酷不已的谭骥炎立刻站起身来,虽然还是冷硬着脸庞,可是任谁也能感觉到他黑眸之中的温度。

“欧阳叔叔。”谭骥炎招呼了一声欧阳明,扫过跟在一旁的谭亦,只是看了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快速的将童瞳怀抱里的谭宸抱到了自己怀抱里,这个小鬼这么重了,他最好尽快学会自己走路,不要腻在童瞳的怀抱里。

谭亦看着抱住谭宸的谭骥炎,突然感觉自己如同是多余的人一般,苍白的小脸上带着讥讽的笑,然后挺直了背影准备跟着欧阳明也走向了桌子,可是突然手上多了一只手,却是终于腾开手的童瞳握住了谭亦的手。

“小亦,谭宸还不会走路,所以才要抱着,走吧,我们去坐,都饿死了。”童瞳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谭亦这样解释,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眼中努力压抑的失落,童瞳微微一笑,然后不顾手中谭亦将握紧成小拳头的手向着桌边走了过去,几步之后,却渐渐的感觉到谭亦的拳头终于松了,甚至反握住了自己的手,童瞳眼中立刻露出了笑容。

童瞳原本为了公平起见是要坐在谭宸和谭亦中间的,欧阳叔叔之前在车里说了,孩子都是敏感的,尤其是自己身边如今有两个孩子,一定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感觉到自己的偏心,所以童瞳感觉一视同仁最好,可是她刚要坐下来,一旁的谭骥炎冷哼一声,挑着眉梢,虽然没有开口,可是那看向童瞳的目光却带着十足的危险。

有必要和两个孩子吃醋吗?童瞳挫败的对着谭骥炎一瞪眼,看了看谭宸和谭亦,叹息一声,不得已凑到谭亦的耳边,低声的开口,“抱歉,小亦,谭骥炎太小气了,让我坐他那边去,所以小亦和谭宸就这样坐着吧。”

童瞳看了看点头的谭亦,这才向着谭骥炎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而下手位置是谭宸的,然后是谭亦,欧阳明。

谭亦和谭宸看着坐下来的童瞳,两个人同时迟疑了一下,似乎想明白过来什么了,齐刷刷的将无比鄙夷的目光看向谭骥炎,他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幼稚!

而被四道目光同时盯上的谭骥炎,依旧面不改色,冷哼一声,充满威压的眼神扫过谭宸和谭亦,想和自己抢人,这个两个小鬼再等十几二十年吧。

“童小姐,昨天真的非常抱歉,有孩子在,我就不点酒了,以茶代酒给童小姐赔罪了。”刘海德看起来老实巴交,可是肚子里却精明的很,他看得出谭骥炎对童瞳的在意,所以立刻明白过来,让谭副市长消气,就需要想让童瞳消气。

也看得出童瞳在意孩子,所以立刻聪明的用茶代酒直接灌了三大杯,然后从一旁拿过两个袋子,刘海德真的庆幸自己买了两套童装过来了,否则突然出现两个孩子,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两件衣服是孩子的见面礼,童小姐,您不要和我客气,我怎么也算是个长辈了,第一次见孩子自然要意思一下。”

“谢谢。”童瞳实在有些受不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对自己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看了谭骥一眼一眼,将衣服收了下来。

“听说童小姐之前出了一次小事故,一直没有买车,我之前刚好听说有一辆车性能还不错,马力足,刹车极好,很适合童小姐。”送人礼物自然要送对,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刘海德再次将一个小盒子推到了童瞳身边,里面装的正是车钥匙,“车子还在美国,估计明天就可以送到了。”

“限量版迈巴赫VI600?”童瞳看了一眼车钥匙,倒也是诧异了一下,这辆车是才出来的新车,性能是非常的好,车身设计的更是独特,可是价格也非常漂亮,没有两千万绝对拿不下来,就这样给自己了?

童瞳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僵硬的转过头看着神色不变,似乎半点不奇怪的谭骥炎,童瞳突然感觉自己过去在特别行动组,拼死拼活,枪林弹雨里执行任务,弄不好就是暴尸荒野,可是每一次任务的奖金最多的也不是两百万,实在是太亏了,而这些煤老板一出手就是千万,谭骥炎这个副市长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

“车子就不用了,小瞳喜欢什么车告诉我一声就行。”谭骥炎看着如同捧着烫手山芋一般的童瞳,那表情是十足的震骇,让谭骥炎冷硬的脸庞柔软下来。

刘海德表情担忧的一变,这个礼物送不出去,只怕这件事不能善了,心里立刻扑通扑通的不安跳动着。

“点菜吃饭吧,刘老板喜欢口味,这家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谭骥炎倒是没有一开始的冷漠,反而看了一眼刘海德,然后看着他忙不迭的点头道谢,谭骥炎就转向一旁的童瞳,低沉的嗓音里透露着可以感知的温柔,“喜欢吃什么?有几个特色菜还不错。”

饭后,谭骥炎一行离开,刘海德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却是银行打过来的电话,所有的账户都已经解封了,让刘海德错愕不解的看着王芸,“账户都没事了,你说谭副市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明明没有收自己的车子,可是为什么却又将自己的账户给解封了,而且自己在山西,谭副市长是京官,这一次不为难自己,刘海德不认为谭骥炎会背地里再刁难自己,也就是说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

“谭副市长看起来很在乎童瞳那个艺人,所以以男人的性子,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坐其他男人送的车子。”王芸虽然是个女人,不过是一个精明而且心思细腻的女人,饭桌上她可是观察了很久,谭副市长对童瞳可是关心备至,看来传言果真不假,冲冠一怒为红颜果真是今年北京官场的美谈。

“不管如何,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石书记什么时候回县里,这一次的矿难只怕再过几天上面的人都知道了。”刘海德摸不透谭骥炎的心思,也不敢去揣摩推测,既然没事就最好了,还是赶快回他的宁远县。

出了饭店,欧阳明下午不需要上班,所以开车会先去了,童瞳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两个孩子坐在后座上,“谭骥炎,你说你如果稍微贪污一点,是不是用不了几年的时间,我们的资产就过亿了?”

“要那么多钱也花不了。”谭骥炎瞄了一眼童瞳,知道她还没有从刚刚刘海德一掷千万的大手笔里回过神来。

“那也是,不过那些煤老板的钱是怎么花掉的?”童瞳好奇的看向谭骥炎,既然能一次送出千万的豪车,这些煤老板是真的有钱,甚至还多的用不掉,可是他们不也是一日三餐,睡一张床,这么多的钱要怎么花。

“儿童不宜。”谭骥炎专心的开着车,能怎么花?赌博都是一场几千万,玩女人,摆阔气,真正的算是烧钱。

“哦,明白。”童瞳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坐在最左边,一个坐在最右边的两个孩子,然后低声的开口,因为童瞳还是很好奇,这些煤老板这么有钱到底怎么花掉的,“那晚上你再告诉我。”

“儿童不宜。”回给童瞳的依旧是相同的四个字。

童瞳愣了一下,然后对上谭骥炎揶揄的目光这才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儿童也包括自己,不由的一瞪眼,不满的抱怨着,“你才儿童呢!”

“真想知道?”谭骥炎瞄了一眼童瞳,黑眸深处闪过一丝逗弄的笑意。

“嗯。”童瞳点头如同小鸡吃米一般,十足的乖巧。

“过来我告诉你。”谭骥炎如同诱惑小白兔的大野狼。

可惜小白兔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立刻乐淘淘的凑过了身体,因为担心后座的两个孩子听到,所以和谭骥炎靠的很近,“说吧,说吧。”

谭骥炎笑着亲了一下童瞳的脸,这才沉声的开口,“一般人不过是吃喝嫖赌,任何人沾上这四样,再多的家产都能败掉,听说这些煤老板在澳门赌博的时候,从来不是招一个两个女人,而是十几二十个,所以花钱速度自然也就更快了。”

十几二十几个?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谭骥炎,确定他并不是在说谎之后,恶寒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些煤老板的脸皮也忒厚了,这么多女人,他不会精尽而亡?

谭骥炎再次的轻薄了一下童瞳的唇,这孩子的表情真的十足的可爱,那些人的肮脏事,小瞳不知道的为好,以为有钱就可以买通官员,只手遮天了,山西是煤城,可是煤城也是这个国家的,不是任由他们那些煤老板随意挥霍的!

“瞳!”谭宸低声的开口,看向童瞳的目光有些的担心,瞳太容易被这个男人给骗走了。

谭亦也是冷哼一声,苍白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看向谭骥炎,这个对自己冷眼冷语,残酷的告诉自己,自己一直被蓝家欺骗,蓝家只是将自己当成报复工具的父亲,竟然也会用这些小手段来欺骗她。

童瞳这才想起后座上还有孩子,不由的对着谭骥炎一瞪眼,快速的坐直了身体,谭骥炎也真是的,还在在这里,怎么可以这样随便的亲自己。

原本以为只有一个小鬼,现在又多了一个,谭骥炎板着峻脸,直接的将汽车开向军区医院,谭亦的身体还需要在医院住上一个多月,才能出院,不过早上自己过去一趟看来有了效果,谭亦对小瞳没有了那样排斥的心理,不过谭宸那小脸竟然被抓处了两条血痕来,不过这两个小鬼越不和越好,最好天天打架,再也没有人和自己抢小瞳。

军区医院,病房。

童瞳很是意外会在这里看到童啸,立刻满是笑容的迎了过去,而几乎在同时,被她抱住的谭宸皱了一下眉头,打量的看着童啸,虽然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气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谭宸反而有种更加不安的感觉。

谭亦也是看了一眼童瞳,然后一转头直接向着自己的病房走了过去,十足的没有礼貌的小孩子一个。

“爸,这是谭宸。”童瞳将谭宸介绍给童啸,原本以为自己一生就会在最后一次任务里死去,然后介绍,可是童瞳从没有想过突然会有如今的局面,会重新和童啸在一起,会遇到谭骥炎,会有谭宸和谭亦这两个孩子。

“嗯。”童啸看了一眼谭宸,温和一笑,点了点头,轻声的开口,“将谭宸放下来吧,他需要多习惯站立。”

“瞳。”谭宸也挣扎的要下来,他虽然还不会走,可是已经能站很长时间了。

扶着墙壁,谭宸已经可以小步的走着,虽然还是不稳,心理上还非常的不习惯,不过谭宸可以坚持,看着谭宸走进了病房,童瞳立刻想到之前谭亦打了谭宸,不由的担心起来。

而病房里,谭亦靠坐在床上还是在看书,只是此刻他的是适合七八岁孩子看的训练逻辑思维的书,是欧阳明给谭亦买回来的,看了一眼走进来的谭宸,谭亦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会走路不会说话,可是谭亦却清楚的知道谭宸并不是残疾,他似乎是比其他人慢很多,如同初生的婴孩一般才开始学习走路和说话,甚至不会拿筷子拿勺子,而是需要她来喂。

谭宸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谭亦,然后低头继续扶着墙壁怜惜着走路,这一刻,谭宸感觉不到谭亦身上那股阴沉的气息,所以也就不需要戒备什么了,专心的迈着步子,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看到病房里的一幕,童瞳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一回头,却发现童啸似乎有些的失神,这一刻,童瞳突然发现童啸虽然看起来很是年轻,可是他的鬓角也微微的有几根白发了,一时之间,童瞳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为自己父亲的男人真的老了,在妈妈死后,在自己被送到了基地之后,他一直一个人孤单的过了这么多年。

“我想起了小瞳小时候,她也是这样学走路的。”童啸轻声的开口,儒雅的脸上快速的闪过沉重的思念,在晓意离开之后,自己太亏欠了小瞳那个孩子,残酷的将她送走了,然后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人世,甚至没有享受过一天幸福的生活,“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永远都不是。”

“爸。”童瞳突然感觉悲从心头来,一把抱住了眼前的童啸,埋首在了他的怀抱里,用力的抱紧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低声的开口,“我没有死,我没有死,爸,我还活的好好的。”

童啸原本被童瞳突然激动的情绪弄的一愣,只是下意识的抱住了童瞳,然后才听清楚了她的哽咽话,呆滞着,童啸不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叫做她没有死?脑海里一道亮光一闪而过,童啸震惊的愣住,这不可能!

不管是多么好的技术,也不可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包括她的身高,而且小瞳的尸体是容温带回来的,自己甚至亲自去了墓地里,那里埋着着自己这一生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女儿。

“我也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童瞳抬起头抱歉而愧疚的看向童啸,想到自己如今的一切,想到当年进入特别行动组的庄重宣誓,童瞳眼神晦暗下来,“对不起,爸爸,我辜负了你的希望,我是一个逃兵,我背叛了国安部,背叛了这个国家。”

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好奇普通人的生活,没有了行动组那些任务,那些压力,突然感觉到很轻松,所以她真的一开始只是想要过一段普通人的生活而已,然后再回去的,可是遇到谭骥炎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童瞳发现自己变的自私了,有了私欲,她不再是那个行动组无欲无求的小七,她想要留在谭骥炎身边,想要和他在一起,就这样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再后来和爸爸相认之后,童瞳在幸福的同时却又狠狠的唾弃着自己,她自私的隐藏了一切,享受着一个普通人的幸福生活。

童啸定定的看着童瞳,用力的握紧了手,终于制止了颤抖的胳膊,温热的指尖缓缓的抚上童瞳的脸颊,细细的描绘着,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对于童啸而言童瞳只是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很得他喜欢的孩子而已,可是如果这个身躯里装的是自己的女儿。

“小瞳,你不用说对不起,是爸爸没有认出你来,是我的失职。”童啸声音也有些的哽咽,这是他的女儿啊,是他爱了一生,猝然离世的女儿,是自己不配当一个合格的父亲,是自己没有认出来自己女儿来。

病房外走廊里有一排长椅,这边过来的人很少,而且因为有童啸在这里,暗中他的随扈都密切注意着这边,不让任何可疑的人出现,自然也就没有人能打扰到童瞳和童啸之间的谈话。

童啸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可是童瞳倒还是情绪波动的厉害,或许是一直以来压抑的内疚和负担都在说出真相的这一刻消失了,所以童瞳哽咽着,一面说着和谭骥炎遇到的事情,一面看着童啸流着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都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呢。”童啸温和的笑着,轻轻的擦去童瞳脸上的泪水,最开始送童瞳去基地接受训练的时候,童啸真的担心童瞳会日夜的哭泣,毕竟那样残酷的训练不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可以承受的。

可是让童啸震惊的是童瞳除了被送走的那一刻哭泣过之后,却再也没有哭过,是真的流血不流泪,有的时候,童啸看着下面送上来的关于童瞳的报告,总想着自己是真的做错了,剥夺了一个孩子该有的童年生活,然后再回头的时候已经太迟太迟了,他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身体,再也不会说话,不会看着自己。

可是此刻,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哽咽抽噎的童瞳,童啸忽然笑了,很是慈爱,这个孩子是不是将小时候的泪水留到长大之后才哭出来。

“爸,我……”童瞳怯怯的开口,有些担忧的看向童啸,她不想回到特别行动组了,如果没有遇到谭骥炎,如果没有病房里那两个孩子,童瞳会毫不犹豫的回去,因为那是她的责任,可是如今。

“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童啸的女儿已经牺牲了,而你只是我认的干女儿。”童啸何尝不明白童瞳的顾忌,大手轻轻的抚着童瞳的头,微笑的开口,“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小七已经为国捐躯了,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好,比很多人都要好,如今,你是另一个人,负担的是另一个人的生活。”

心里的枷锁嘎达一声断了,童瞳用力的点了点头,再次的抱住了童啸,“那以后谭骥炎欺负我,你要帮我欺负回去。”

“他会欺负你?”童啸失声笑了起来,清朗的笑声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愉悦,让暗中不远处的随扈一个个都震惊的愣住,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没有听过童部长这样的笑声,童部长是温和的,是被剑鞘遮掩了锋芒的利剑,可是此刻他们是真的震惊,不过却也明白一点,谭副市长的女朋友很被童部长喜欢,谭家如果能雄霸军放和国安部,那谭家将是任何人都无法扳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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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放放,我有任务了。”吃过饭,谭景御原本想要拖着沐放在床上睡午觉,自然那一天爬上了沐放的床之后,谭景御彻底将无赖的本领发展到极致,死皮赖脸的就是窝在沐放的床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反正就是要赖着沐放睡同一张床。

“哦。”卧房里,谭景御此刻是慵懒懒的靠坐在床上,修长笔直的双腿架在床沿,配上他英俊潇洒的脸,看起来有着放荡不羁的美,而沐放则是坐在靠着窗口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蓝海豚艺人的资料正在仔细的看着,童瞳怕是根本没有时间在娱乐圈了,之前接下的广告,沐放正在挑选合适的人选。

“小放放,你就一点不担心我,说不定我就危险了,等你后悔就只能抱着我的墓碑痛哭了。”谭景御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想自己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哥,要身材有身材,有身手有身手,家势也不错,小放放怎么就这么冷淡呢?

沐放低垂的桃花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担忧,不过随即又被平静所代替,依旧头也不抬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可是只有沐放知道这一刻,突然心就有些乱了,谭景御身手再好,也有出现意外的时候,想要集中精力工作,却根本无济于事,沐放干涩的勾起薄唇,笑的有些自嘲,什么时候就这样让这个无赖的男人介入了自己的生活。

“我不在的时候,有事一定要找二哥,还有,这个号码你记下,不要存在手机上,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不及了,一定要记得打这个电话,什么都不用问,对方会保护你的。”谭景御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的走到了沐放身边,在手机上按下一组手机号码,虽然谭景御相信谭骥炎的能力,可是二哥这几天只怕要去山西一次,远水解不了近火,而且自己的人,谭景御更希望自己可以保护沐放的安全。

“不需要,有事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沐放有些烦躁的合上了手里的资料,拍开谭景御放在眼前的手机,俊美的脸上带着不耐烦,“你不将危险带给我的话,我都能自己解决!”

“我这么不招你待见?”一次一次的碰壁,谭景御头痛着,其实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男人,如果是真的好脾气,小时候怎么会成为军区的小魔王,而之后去了军情处,那可不是靠家事出头的地方,谭景御某种程度上有些的暴戾。

他接手的任务都完成的非常好,升迁的也非常快,而他的性格,让他在军情处的领导也有些的头痛,说句难听的就是不服管教,很多时候,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谭景御看都不看一眼,他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不过在他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务,而且没有什么太大的后续影响,所以军情处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军情处需要的出色的特工,而不是教条主义之下培养出来的一模一样的特工,真正有个性,会变通的人才军情处更加的需要。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了?”沐放扬唇笑着,身体微微的靠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纱照射在他白皙如玉的俊美脸上,神情慵懒,带着几分的挑衅,几分的伤人,以前不是没有比沐放更有权有势的人追求过他,可是在沐放的拒绝,甚至刻薄的言语和态度里,那些人都急流勇退了,毕竟都是上位者,都是有自尊和脾气的,能容忍一次两次,不代表能一直容忍下去,沐放不仅仅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他还是一个无心冷血的人,石头或许都能捂热,可是即使谭景御这样对待沐放,他依旧是冷的。

谭景御笑了笑,继而转而了大笑,然后站直了身体,深深的看了一眼桀骜不羁的沐放,然后转过身大步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砰的一声关上了卧房的门,卧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脸上那带着讥讽的笑容僵硬下来,充满歉意的目光看着紧闭的门,沐放苦涩的笑着,闭上眼,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手里的文件也滑落的掉了下来,这样就好,他即使喜欢男人,也该找一个配得上他的好男人,而不是自己这样从骨子到灵魂早已经肮脏不已的人。

可是一直以来不都是要赶走谭景御吗?为什么这一刻,看着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心脏剧烈的收缩着,痛的几乎无法承受,如同生生的从心里都剜去了一块,习惯了阳光,习惯了谭景御在身边,习惯了他的嘘寒问暖,死缠烂打,突然失去了,即使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过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而已,可是当灵魂上被刻下了痕迹,便怎么都无法再做到真正的遗忘。

“那个混蛋!”沐放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个混蛋只不过缠了自己一段时间,可是沐放明白自己的后半生却都需要用来遗忘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