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谭骥炎笑了笑,大手宠溺的在童瞳的头顶上揉了揉,目光看了看四周沿街的店铺,“走吧,我们去那边吃。

虽然还不到旅游旺季,不过四周的游客还是很多,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似乎都将生活的倦累都暂时的遗忘了,当然,旅游的年轻人居多,洋谧着热情的笑容的年轻女孩,朝气蓬勃的帅气男孩,有的是成群结伴的走在一起,有的是一对一对的,不过经过谭骥炎身边时,女孩们的目光依旧会本能的向着谭骥炎看过来,然后微微的有些失神,随后又跟上自己的同伴继续前行。

爱美之心人皆有知,以前谭骥炎顶着副市长的头衔,下属也是男性居多,秘书处这边由于靖把关,基本没有什么关系密切的女下属,之前还有一个女秘书,是负责谭骥炎出差一些工作的,毕竟女人心思比较细腻,很多方面考虑的更周全,而且女秘书也结婚了,是个中年妇女,家里也有一个上初中的儿子了,可是谭骥炎却还是在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后,将对方调换了工作,当童瞳知道之后,还有些疑惑的看着正工作的谭骥炎。

童瞳不是什么小气的女人,而且谭骥炎的性子她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有什么暖昧不清的关系的,当然偶然看到和谭骥炎讨论工作的一些女人,童瞳心里头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醋味,酸酸的,其实她也知道是工作关系,只是情感上有点放不开,而谭骥炎知道之后更是得意不已的笑着,一面闹着童瞳说是她个傻丫头,一面却也因为童瞳的吃醋格外的开心,不过谭骥炎倒是更注意这一方面,至少没有再让童瞳看见过他和女下属单独在一起,偶尔有些饭局,也会带着童瞳一起过去,介绍她认识一些人,即使不会深交,但是也让童瞳参与了解他的一些工作情况。

“谭骥炎,我发现你越来越帅了。”看着第N 个女孩目光扫过谭骥炎那俊朗出色的脸庞,微微失神之后红着小脸离开,童瞳拉了拉谭骥炎的手,仔细的瞅着这一张五官俊朗的面容,因为完全放下了工作,谭骥炎身上少了那份威严,更多的是一种惬意和慵懒,刀斧般凿刻的五官,笔挺的身影,那种带着尊贵的庸顺优雅气息,让谭骥炎比四周那些帅气的年轻人多了一种睿智的韵味,的确比较招人注意。

" & 51088 ; & 44592 ; & 50556 ;飞49324 ; & 46993 ; & 5464 生。”童瞳突然直接爆出一句韩语,声音还挺大,四周刚刚走过游客,也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似乎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冷帅的男人和美丽的孕妇竟然是韩国人,如果是中国人的话,看到谭骥炎那一张峻脸,多少还会YY 一下如果这么帅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可是一想到是韩国人,得,纯粹就当男明星一般欣赏一下,绝对不会有什么旖旎的暖昧念头。

谭骥炎看着歪着头,笑的狡猾的童瞳,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再次牵着她的手,这孩子竟然也有这么坏的时候!

去的是一间有点小,但是很干净的饭店,点了四个特色菜和一份汤,童瞳和谭骥炎坐在靠窗的餐桌边,看着窗户外的景色,偶然闲聊两句,倒也很是惬意悠闲,至少没有小金毛在这里折腾了。

菜很快送了上来,腊排骨火锅,纳西烤鱼,干锅野山菌,又要了鸡豆凉粉,两份纳西砂锅饭,汤是一种海花的植物的花做成的,后来听店员介绍又上了一份丽江把冲巴,两个人吃绰绰有余了。

“我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不过基本都是窝在宾馆里啃快餐。”童瞳吃着微辣微咸的砂锅饭,口味极好,每一粒米都很有味道,酱油包裹出来的色泽让人食欲大开,童瞳有些的感叹,以前根本不敢想会有这样悠闲出来旅游,吃着特色饭菜的时候。

那个时候在国外基本就是吃汉堡这一类的速食,在国内一般打包一份快餐回来,有的时侯直接就是方便面,而童瞳擅长狙击,潜伏的时候,好几天都是直接啃的压缩干粮,喝着矿泉水,不过如今远离了那样的日子,竟然偶然的时侯也会有些怀念,不管当初多么的困难艰辛,可是想起来的时候都已经走过了那段岁月,只留下淡淡的怀念,那是她曾经生命的足迹。

谭骥炎笑着看着说话的童瞳,黑眸里盛满了宠溺和爱意,软化了那原本峻冷的脸部线条,就这样看着她说话,吃东西,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

“谭骥炎,你小时候和谭三哥那样调皮捣蛋过吗?”童瞳亮晶晶的一双眼看着谭骥炎,他们相爱,可是相处的时间不过一年多而己,还有很多很多彼此不了解的地方,童瞳的一切比较简单,涉及到国安部的任务不能说之外,其余的就没有什么了,谭骥炎差不多都清楚,可是关于谭骥炎的事情,童瞳知道一些,但是并不很详细。

“我小时候和谭宸差不多。”所以血缘真的很奇妙,谭骥炎看着谭宸就如同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有一次关曜来吃饭,晚上吃的丝瓜鸽子汤,之前爷爷有个部下从外地回来了,那边吃青虫,那种拇指粗的食指长的青虫,都是人工喂养的,据说很有营养,爷爷的部下原本是带给家里亲戚朋友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弄错了,放到了给爷爷的特产里,因为是客人送来的,也不好丢,就放到了厨房里,我当时就弄了两条晒干的丢到了丝瓜鸽子汤里,然后关曜从此之后都不吃丝瓜汤了。

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谭骥炎,脑海里想象着缩小版的谭骥炎在厨房里恶作剧,又想到关曜喝了一些汤,吃了一点丝瓜,然后勺子里舀起的是一条大青虫的模样。

“关曜当时直接甩了碗筷,跑到外面吐起来了,还给吓哭了。”谭骥炎那一年也不过是五岁,这会还记得关曜当时红着眼眶,俊逸的小脸上挂着泪珠,恶狠狠的瞪着谭骥炎,然后好脾气的关曜第一次和谭骥炎闹矛盾,三天没有理会谭骥炎。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我野外训练的时候也吃过蛇啊蝎子,虫卵什么的。”童瞳正在喝汤,其实在生存面前,只要能吃的食物,根本不会在意到底是什么,可是当嘴巴里的海花黏黏滑滑的刺激着舌头,童瞳放下了勺子,可怜巴巴的瞪着谭骥炎,“我吃不下去了,犯恶心。 “那就不吃了。”吃的也差不多饱了,谭骥炎结了帐,笑着拥着童瞳的肩膀,丽江这边很漂亮,处处都透露着一种宁静的舒逸,两个人并肩的向着不远处的林子里走了过去,阳光完全被浓密的枝叶遮挡住了,饭后散步消食正好。

“我记得十五岁那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做梦梦到了被绑架的时候,当时训练基地学员的宿舍和教官的是分开的,然后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突然那么难受,然后跑到了上校住的宿舍,撬了他的锁,抱着上校嚎啕大哭,哭了一晚上,上校也被我连累的一夜没有睡,而我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根本看不见东西,嗓子也不能说话,第二天是射击训练,然后只能装病逃课了,上校也陪着我装病逃课,我们俩睡到下午才起来。”童瞳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年为什么突然就在那一夜情绪崩溃了,明明之前更小的时候都挺过来了,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学习训练生活,可是却在多年后的某一个夜晚,在噩梦里,突然失控,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来,用尽全力的痛哭,或许是因为那一件事吧。

所以自己嫉妒容温是绝对有理由的!谭骥炎拥着童瞳坐在长椅上,心里头算算的冒着泡,在过去那么多年里,容温一直在小瞳的生命里,即使到如今都分离不了。

“谭骥炎。”童瞳靠在谭骥炎的肩膀处,微微的侧过身,双手搂住他的腰,汲取着谭骥炎身上的温暖,曾经关于绑架,关于母亲的死亡,对童瞳而言并不是过去了,只是被她放到了心底最深处,不去碰,不去触摸,如同事情已经过去了一般,可是那个伤一直在她的心里,甚至怯懦的不敢去想,可是如今,童瞳闭着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如今的她已经可以平静的去面对那份掩埋了很多年的伤口,再也不需要懦弱的逃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以后难受的时候只能想着我,抱着我。”谭骥炎低头在童瞳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虽然说追究过去很幼稚,可是谭骥炎一想到童瞳十五六岁的时候,花一般的年纪,

青葱似的岁月,就这么被容温霸占了,而且还抱着哭了一夜?谭骥炎声音怎么听都带着醋味,挑了挑眉头看着童瞳,“那之后你就和容温抱一起睡的?"童瞳点了点头,闭着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似乎还在怀念当初和容温相处的岁月,“在上校身边很安全。

该死的容温!他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谭骥炎用力的抱紧童瞳,怎么都不愿意撒手,从此之后,谭骥炎决定绝对不让童瞳再和容温单独相处!十五岁的时候,小瞳已经训练了很多年了,不是应该不习惯和其他人睡?所以容温对小瞳而言还是很特殊!谭骥炎再次咬牙,正在吃饭的容温只感觉后背一凉,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寒气。

谭骥炎没有忘记最开始的时候,童瞳根本不愿意和自己睡在一起,好几次半夜醒来,如果不是自己也够警觉,出声够快,估计都被小瞳直接给扭断脖子咔嚓了,这是童瞳多年养成的习惯,谭骥炎明白,顾凛墨之前也是如此,好几次睁开眼然对上的就是抵着自己眉心的枪口,这一点上子瑶和小瞳一样,太过于戒备和警觉,即使刚入睡的时候还好,可是她们半夜常常会惊醒,然后习惯的将身边睡着的人当成了敌人。

不过也幸好童瞳和十一反应够快,清醒的也够快,迄今为止,童瞳也习惯和谭骥炎一起睡,不在一起反而是不习惯,可是顾凛墨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十一枕头下肯定要放枪,要不就是匕首这一类的武器,顾凛墨常常是半夜被吓醒,然后十一又倒头继续睡,不过被吓醒的顾凛墨常常都没有了睡意,睁着眼到天亮,即使这样睡眠严重不足,顾凛墨也绝对不放弃同床共眠的机会,只是隔三岔五的打电话给谭骥炎讨教经验。

原本是无比安逸的氛围,可是却偏偏有不识相的人过来打扰,童瞳比谭骥炎更加的警觉,睁开眼的一刹那,清澈的目光里己然多了一份冰冷的寒光,谭骥炎揽着童瞳肩膀的手臂微微的用力了几分,看向停在眼前的两辆黑色汽车,车速很快,所以直接踩刹车时,车轮在地上发出了嘎吱一声尖锐无比的刺耳声音,而随着车门的打开,七八个一看就是道上的男人从汽车里蹿了出来,手里接着铁棍直接向着谭骥炎和童瞳打了过来。

“谭骥炎,我看好你哦。”人并不太多,不过七个敌人,手里虽然拿着铁棍,而且看起来很是凶横,可是这些都是道上棍的人,打斗都是常年的经验出来的,货真价实的逞凶斗狠,所以童瞳并不担心从军区出来的谭骥炎会吃亏,甚至还笑眯眯的摆动着白嫩嫩的小手给谭骥炎打气。

“小金毛惹的祸害!”谭骥炎咬牙切齿的冷哼着,再次感觉小金毛就是一个巨大的祸害!否则自己和小瞳好不容易悠闲的坐一会都有人找上来围殴。

谭骥炎今天穿的是休闲装,所以打斗起来丝毫不用担心被衣服束缚,凌厉的身手,扎实而稳健的攻击和防守,的确是军区训练出来的强硬素质,七个敌人并没有讨得什么好处。

方天和司徒教官四个人也是吃过饭刚准备到这边的停车场来拿车子,听到打斗声也都看了过来,身为军人,若是寻常小帮派的打架斗殴,方天等人至多也就是报个警,可是当看到坐在长椅上的童瞳时,四个人立刻冲了过来,而局势瞬间发生了扭转。

“你们是什么人?敢惹我们青狼帮! ”七个敌人虽然呈现败局,不过比起普通的混混,倒是有一身硬骨头,狰狞着脸,并没有有一点的屈服。

“青狼帮?”童瞳一愣,笑容从小脸上复杂的变化着,方天等人也是一怔,没有想到这几个大汉是青狼帮的人,倒是只有谭骥炎察觉到了童瞳眼神的不对,直接走了过来,小瞳难道和这个什么青狼帮有渊源,否则为什么一个帮派为什么会在意?

“青狼帮的人什么时候也沦落到欺负孕妇了!”橙子依旧火气十足,脸上还有点肿,那是之前被童瞳一拳给打出来的,青狼帮虽然是黑帮,可是和顾家差不多类型,虽然走私军火,贩卖毒品,但是帮规甚是严格,并没有怎么扰民,毒品这一块,哪个帮派做不是做,至少青狼帮来做比其他帮派好太多了,军火和毒品这一块是顾家不拈的,而正好是青狼帮经营的,暴利之下,再加上军火的走私,足可以知道青狼帮的富有和强大。

“小瞳,我们回去了,各位,多谢。”谭骥炎并不认识方天等人,不过倒是看得出他们打斗的身手是从军区出来的,直接道谢之后,准备揽着童瞳离开了。

“你们不准备报警?”司徒教官懒懒的笑着开口,对童瞳和谭骥炎的身份有些怀疑,毕竟对方不可能是普通人,所以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脚步一顿,谭骥炎再次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童瞳,转过身看着方天等人,“不用,我们是顾家的人。”顾家的人也是方天等人不明白,可是被制住的几个敌人表情猛地一变,却没有想到竟然是顾家的人。

“司徒,顾家是什么势力?”橙子大咧咧的开口,不明白的看着已经远去的童瞳和谭骥炎,这边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厉害的人家姓顾。

“第一黑帮顾家心经半漂白了,传言顾家家主顾凛墨莫如今是黑道最年轻的教父。”方天掌握的情报信息比较多,只是眯了眯眼睛,刚刚那个男人身上看不出一点黑道之中的庚气和黑暗,而且那身手倒像是军区出来的。“封霖,刚刚那男人的身手?"“军区的,很厉害。”封霖冷淡的开口,也许比自己会差一点,不过看那个男人的气息,久居上位,如今还有这样的身手已经非常了得。

“军方的人怎么和黑道扯上了关系?”橙子皱着眉头,似乎不明白谭骥炎那么凌厉身手,一看就是军区出来的军人为什么会说自己是顾家的人,而且还和青狼帮有了仇恨。

“走吧,这些不是我们需要烦心的,回去了。”司徒教官笑了起来,一手搭在方天的肩膀上,一手搭着身旁的橙子,他们就在军区,只是教官,训练那些兔崽子而己,这些什么官商勾结,政府和黑帮狼狈为奸的事情都不是他们能管的,更何况顾家虽然是黑帮,倒是一直坚持不贩毒这一点心经很难得了,有黑就有白,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的光明,自然也就有黑暗的存在,而且司徒教官看过那么多人,刚刚那个男人的气势,绝对不是善茬。

谭骥炎和童瞳回到客栈时,刚好谭景御和沐放等人也都回来了,谭宸手还有些的肿,小金毛也是一脸愧疚,“我带谭宸去医院再检查一下,你们去补眠。”童瞳还是有些心疼谭宸的手,虽然之后容温也检查了骨头没有伤到,可是肿的这么厉害,童瞳还是想要带谭宸去拍个片子,这样才能安心。

谭骥炎、容温等人之前一夜没有睡,这会也都有些的困倦,刚好谭骥炎也要和顾凛墨说一下之前来围堵自己和童瞳的几个敌人,想要让顾凛墨帮忙查一下青狼帮,所以童瞳就带着谭宸去医院了,当然十一和秦清跟在了一旁,沐放原本也准备出来逛逛的,可是谭景御孤枕难眠,直接将人给拉回去一起补眠去了。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以后要担心,孩子细皮嫩肉的,要是花盆砸伤骨头,留下了祸根,以后一辈子都会吃苦的。骨科的老医生检查了片子,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倒是依旧语重心长的叮嘱着童瞳,“还有小孩子不要调皮,要注意安全。“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童瞳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摸了摸谭宸的头,拿着单子和谭宸一起退了出来,之前从药房里就买了消肿的药,不过骨科医生开的药比药房的要更好一些,童瞳带着谭宸准备去拿药,十一和秦清在医院外,原本要陪着童瞳一起进医院的,不过被看到医院外有一处不错的风景,十一随身带着单反,这会手痒正好过去拍照,而秦清也被十一当模特给拉过去了。

一抬头,童瞳脚步一顿,震惊而错愕的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男人,很是儒雅的一个男人,看起来和童啸倒是有八成相似,只是面容更加的俊逸,年纪也不过在四十岁左右,可是脸色有些的苍白,清俊的眉宇之间带着一种落寞,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有种遗世独立的孤独。

他怎么变得这么瘦了?童瞳心骤然之间纠痛了一下,曾经君子如玉的一个人,不过十年不见,可是双颊已经凹陷,苍白的泛着病态,不变的是那一双眼,清润依旧,只是却又似乎蒙上了一层灰。

“瞳?”谭宸不解的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童瞳,拉了拉她的手,顺着童瞳的目光看向走过来的一个男人,只是普通的一个人,并没有什么杀机,也没有什么危险。

而似乎是听到谭宸这一个瞳字,余桓脚步一顿,看起来有些失去焦距的目光在陡然之间看向童瞳,对上童瞳的眼镜时,有一瞬间的狂喜和不可置信,可是当看清楚童瞳的脸,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容之后,那份喜悦一点一点如烟灰般的熄灭,剥落之后只余下一股淡淡的愁虑和自嘲,清俊却苍白的脸上有着刻入骨子里的思念和怀想。

擦肩而过!童瞳握着谭宸的手陡然之间失控的收紧了几分,老师!两个字在喉咙里被堵住了一般,苦涩的却也说不出来!“瞳?”谭宸这一下是真的感觉到童瞳的不对劲了,面瘫似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心和不安,拉了拉童瞳的手。

“走吧。”童瞳狠狠的闭上眼,再次睁开,只是余光却有些愧疚,又有些怀念的向着身后看了过去,老师是生病了吗?为什么变的这么瘦,这么多年了,再也没有看到老师雕刻的作品问世。

拿了药,十一和秦清已经在车子里等童瞳了,谭亦和小金毛留在了客栈里,十一还想要拍照,所以也就不回去了,所以秦清开着车子,直接载着几个人看到有风景好的地方就停下来,秦清和谭宸都被十一拉出去当模特了,童瞳静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窗户外的景色失神着。

十岁那年,她初学玉石雕刻的时候跟的就是老师,那个时候,用了假的身份和名字,被一个业界的长辈带到了余恒面前,余恒当年才二十五岁,风华正茂,君子端方,按照常理,余恒是不会带徒弟的,当初他是玉石界的圣手,根本没有时间带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十岁小丫头,可是因为带童瞳过来的长辈曾经对余恒有提携之恩,所以余恒答应了。

不过并没有对外界公开,玉石雕刻界也没有知道余恒带了徒弟,而因为余恒当时名声正盛,后来童瞳拜的师傅还是余恒的父亲,不过学习的很多技巧都是跟在余恒后面学的,所以她为了区分一个叫师傅,一个叫老师。

十岁的童瞳已经在基地训练了六年,身体的训练和知识的灌输都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不需要再在基地里进行封闭式的训练,而她所谓的父母都是教官,白天跟在余恒后面学习,晚上依旧训练,师傅只是偶然说很多关于玉的趣闻和故事、传说,而教授这一块,童瞳都是和余恒一起学习的。

那个时候的童瞳乖巧到几乎可以一天没有有言语,异常的安静,她有着过目不忘的技能,余恒忙的时候,她就这样安静的在一旁看关于玉的书和图鉴,常常余恒废寝忘食的投入到雕刻里时,童瞳也会跟着一天不吃不喝,到最后,反而是余恒主动的关注了这个异常安静的小女孩,手机设定了闹钟,定时去吃饭,让余恒的父亲,童瞳名誉上的师傅乐呵呵的摸着胡子,彻底放手将童瞳交给余恒带。

如何辨别玉的好坏,如何画图,如何雕刻,从童瞳十岁,到她十五岁,五年的光阴里,童瞳跟在余恒后面,甚至有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最后师傅甚至将祖传的碾玉陀传给了童瞳,而没有传给自己的儿子,因为余恒的外公是青狼帮的当家,而余恒身为两家的独子,注定了要去青狼帮。

已经掌握了玉石雕刻技巧的童瞳已经不用再形影不离的跟着余恒了,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玉石雕刻师,这只是一个明面上的身份,一个掩护,而她已经需要回到基地,即使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她并没有松懈训练,可是还是需要离开了。

那一年的童瞳也不过十五岁,依旧是基地身手最好的一个,尤其是在狙击上,她的耐性,她的反应速度,都是一流的,而这个时候容温也有了将童瞳带入行动组的打算,报告也送给了童啸,离别之前的那一晚,童瞳并没有喝醉,即使原本该是没有什么度数的香槟酒变成了烈酒,可是童瞳在这么多年里已经被锻炼的千杯不醉。

余恒趁着她“酒醉”时的逾矩,让这一份师徒关系直接画上了等号,童瞳那冰冷的目光,余恒震惊之后的懊悔和自责,一切如同一道鸿沟,童瞳带着师傅赠送的碾玉砖离开了,然后就是进入行动组,然后是特训,再之后出任务,到如今,十年已过,再次看到余恒,当初只是单纯的以为那是猥亵,是一种侮辱,是肮脏,可是如今,在明白了谭骥炎对自己的感情之后,再想到十年前的余恒,童瞳突然顿悟的明白,当年那一份师徒感情,余恒无微不至的关心,那样暖暖的笑容,都是最真挚的付出。

可是当年她并不明白什么,那个时候,她从十岁到十五岁,将余恒当成师傅,甚至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童啸的影子,可是那一次“醉酒”,将一切都打上了丑陋的标志,而根本不明白感情的童瞳也在之后的训练和任务里将余恒遗忘,直到再次听到青狼帮,再次看到消瘦的余恒。

283出师未捷

十一拍上了瘾,原本喜欢摄影的人一旦拿到单反就会有些神魔化,以前十一在行动组的时候,摄影师只是明面上的职业,可是如今,她也算是半个普通人了,和顾凛墨的关系明了化,虽然算是国安部渗透到顾家的特工,但是并没有瞒着顾凛墨,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而对顾凛墨而言如果能换回十一,他宁愿舍弃顾家,所以两个人的感情在稳步加深,更何况童啸并不需要彻底漂白顾家,光明的背面就是黑暗,所以顾家一直都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在发展,国安部没有插手顾家的任何事情,而且还暗中提供了一些帮助,所以十一心情一好,直接就折腾上了秦清和谭宸。

“白阿姨,可以了吗?”谭宸酷酷的冰山小脸上表情难得有几分纠结,他已经被白阿姨当模特拍了三个多小时了,谭宸都不明白自己又不喜欢笑,白阿姨为什么还喜欢不停的拍。

秦清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不过在十一终于满意的摆摆手之后,秦清和谭宸两个人对望一眼之后,动作迅速的直接向着不远处的汽车冲了过去,两个人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以后打死不会和十一一起出来,为什么平常看起来很温柔的一个人,拿到相机之后立刻妖魔化了!

“你们用得着跑的这么快吗?”从回忆里拉回思绪之后,童瞳就站在汽车门边,靠着车身看着不远处的十一和秦清、谭宸,这会看到这两个人步伐迅速的跑过来,如同后面有小鬼追着一般,让童瞳不由的笑了起来。

“绝对有必要! ”异口同声着,谭宸和秦清同时开口,不管酷似谭骥炎,面瘫小脸的谭宸,还是性格冷清,冷若冰霜的秦清,两个人是真的都受不了被十一哈喝着,一会站,一会坐,一会跳的当模特,简直太难受了。

童瞳眼中笑容加深了几分,看着不远处正对着一树繁花拍照的十一,十一也没有那么可怕啊,不过一想到以前在行动组,十一刚学习单反入门之后,整天就要拿行动组的成员当模特,弄到最后整个行动组的人一看到十一拿着相机,逃窜的速度节节飙升,上校晚上做饭的时候还说以后训练失败的人,直接当十一的模特作为惩罚。

“子瑶,我是孕妇!”这边童瞳还在打趣谭宸和秦清,毕竟能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冰山变脸是很难得的,可是当看见十一满脸笑容抓着相机走过来时,童瞳立刻哇哇的叫了起来,以前在行动组的时候,就是为了避免被十一给拍照,所以童瞳一看到十一拿相机就黏上了容温,有容温在,十一就不敢随便拍照了。

秦清和谭宸看着一脸后怕的童瞳,两个被摧残了一下午的人同时摇摇头,原来怕的人可不只是他们。

“小瞳,我只是看时间很晚了,准备客栈而己。”十一哭笑不得的看着将自己当成洪水猛兽,直接躲到汽车里的三个人,摸了摸鼻子,自己有那么可怕吗?小瞳他们竟然躲的这么厉害。

“以后要拍照去找顾凛墨啊。”虽然比不上沐哥的俊美,可是顾凛墨长的也不丑啊,脸上表情虽然很少,一直都是冷淡淡的,看起来感觉是面部神经坏死,不过面对十一的时候,顾凛墨表情还是有细微变化的,童瞳一面发动汽车,一面将模特这个重任直接塞给顾凛墨,而后座的秦清和谭宸猛点头附和着。

“顾凛墨不上相." 十一很是无奈的将手里的相机镜头收了起来,顾凛墨照相的时候基本都是面无表情,不管什么风景,什么角度,顾凛墨都是漠然着一张脸,再好的风景都被破坏,就算是谭骥炎那样冷酷的峻脸,至少还有些冰山的气势,可是顾凛墨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简直就跟黑白无常似得,拍一张是这样,拍两张还是这样,弄到最后,十一感觉顾凛墨就是相机天敌,所以十一再也不拍顾凛墨了,而原本就不习惯站在镜头下呆呆的等着拍照的顾凛墨也是逃过一劫。

其实我们也不上相! 童瞳和秦清还有谭宸都在心底开口,可是看着正拿着相机,眼睛里露出光芒翻看照片的十一,几个人很好心的没有将这话说出口,不过下一次一定要在十一拿着相机的时候离她十万八千里。

因为是中午回来补眠的,所以等到差不多五点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客饯里的几个男人都醒了,谭亦在一旁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看书,小金毛实在无聊,就拿着谭亦的平板电脑正玩游戏,醒来的众人这才发现童瞳她们还没有回来。

“会不会出事了?”沐放率先开口,之前谭骥炎说和小瞳在吃过饭休息的时候被六七个男人给围堵了,而且还是有名的一个黑帮青狼帮,这会童瞳她们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回来,沐放忍不住的有些担心。

“放心吧,天塌下来了,小丫头她们也不会出事。”谭景御睡饱了,精神就足了,懒懒的趴在沐放的肩膀上,拿过他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润着嗓子,小丫头就算有了糖果,可是之前那一拳头就将一个大男人给揍飞了,更不用说还有秦清和子瑶,一个是杀手,一个是国安部特工,这样的组合,估计只有她们找别人麻烦的份。

“小瞳回来了。”谭骥炎睡了一觉精神也好了很多,刚刚估计刚洗了脸,刘海上还有点湿,拈上了水珠,衬托着峻脸更加的丰神俊朗。

顾凛墨、关曜等人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客饯的院子门外,然后果真看见熟悉的车子开了过来,停在了院墙边,车门打开,童瞳等人先后下车回来了,对于谭骥炎和童瞳这份心有灵犀,顾凛墨狠狠的鄙视了一下,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到子瑶回来了。

已经闷了一下午的小金毛终于发现其实所有人里就童瞳最待见他,其他人都将他当空气一般直接无视了,而且这里也不是菲尔德庄园,他发飙什么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没人买账,郁闷了一下午的小金毛看到童瞳之后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然后顶着一头夕阳之下亮闪闪的头发直接冲着童瞳狂奔了过去,而原本还得意洋洋自己和童瞳心有灵犀的谭骥炎这会直接黑了脸。

其实刚刚谭骥炎是发了短信给童瞳,童瞳说还有一分钟就到门口,童瞳说一分钟绝对就是一分钟,所以谭骥炎才那么厚颜无耻的表现了一下心有灵犀,可惜光彩却又被小金毛给夺去了。

“下一次出去就算太阳大,担心晒到我,也要带着我一起出去!”小金毛冲到童瞳身边之后,臭屁的开口,还是那趾高气扬小模样,不过一下午小金毛是真的无聊了。

“是不是无聊了?”童瞳笑着看着态度蛮横的小金毛,那浅褐的眼镜里却藏着不安,让童瞳心都有些的软了,其实小金毛真的只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所以才会用无理取闹来吸引大人的注意力。小金毛一愣,然后再次昂起头,打死不承认自己会感觉无聊,谭亦都没有无聊,自己怎么会无聊呢! 不过抓着童瞳的小手却收紧了一点,看在她这么上道的份上,自己就原谅今天中午将自己丢下来的错误。

“让开!”谭骥炎只感觉带小金毛来渡蜜月就是错误! 大手直接将小金毛给抓了起来,然后用力的向后一丢,半点不在意小金毛会摔倒,后面有一群人都能接住小金毛。

夕阳的光芒之下,童瞳错愕的看着手舞足蹈被丢开的小金毛,关曜将人抱住,无奈的看着吃醋的谭骥炎,而小金毛蹭的一下从关曜怀抱里跳了下来,再次向着童瞳狂奔了过去,还用小屁股用力的一顶,似乎要将身边的谭骥炎撞开,张牙舞爪着和谭骥炎对抗着!

得,小金毛这就是欠揍!不过还真是勇气可嘉! 一众人看着直接和谭骥炎正面开火抢人的小金毛,一个个都是哭笑不得,难怪谭骥炎下手够狠,一点都不留情,这被小金毛给缠上还真是个麻烦。

“我们进去说,小金毛!”谭骥炎一把抱起小金毛,黑着俊脸,浑身散发出冰冷而那恶的气息,看来自己有必要好好的和小金毛沟通一下,让他知道小瞳是谁的人!

谁怕谁啊!小金毛似乎也有这个打算,对着谭骥炎一瞪眼,然后任由他抱着自己去一旁客厅里好好沟通沟通,谭景御等人自然更是看热闹的凑了过去。

“今天遇到青狼帮的人了?”容温看向走过来的童瞳,当谭骥炎和顾凛墨说到青狼帮的时候,容温就留心了,而此刻看着童瞳笑容一怔的模样,便知道即使过了十年,童瞳还是很在意余恒。

“我看见老师了,在医院的时候,他瘦了很多。”童瞳笑容消失了,脸上有些的落寞,无助的目光看向容温,“上校,我当初是不是太过了。

那个时候,十五岁的童瞳是真的不懂感情,余恒是她的老师,身上甚至有着童啸的气息,儒雅温和,俊逸非凡,在玉石界更是才华横溢,君子端方的一个人,可是那一次的醉酒,让童瞳感觉到一种被欺骗的愤怒,然后她甚至没有听余恒的任何解释,直接消失了,回到基地之后,进入行动组,十年的时间里,余恒就如同她生命里曾经的一道痕迹,过了就过了,童瞳对余恒并没有其他的感情,可是直到今天看到那么消瘦,脸色苍白的余恒,而已经懂得情滋味的童瞳,突然感觉当年自己是不是太伤人了,否则老师为什么从自己离开之后,却收手了,从此之后没有再雕刻任何一件玉器,一个天才却因为自己而陨落了,这份愧疚,如今压在了童瞳心底。

看见余恒了?容温一愣,倒没有想到茫茫人海里童瞳竟然和余恒能遇见,当年玉石雕刻师这个行业是小气明面上的工作,选择的余恒当老师,可是余恒太年轻不正式收徒,所以童瞳拜的是余恒的父亲当师傅,而之后五年里,童瞳学的很快,成许也是因为天赋,所以甚至可以出师了,可是容温只知道童瞳离开余恒很诡异,因为她回到基地之后,却再也没有提起余恒这个老师,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训练里,而容温观察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童瞳有什么不妥,直到一年之后,余恒没有再雕刻一件作品问世,容温明白当初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童瞳似乎已经忘记了余恒,容温也就没有再理会,却没有想到竟然在十年之后又重新遇见了。

“需要我去查一下吗?”容温安抚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小七性格其实很简单,在乎的人就会护着到底,陌生人,是能帮就帮,能让就让,可是触犯到底线,直接秒杀,余恒当年算是小七亲近的老师,他对小七的教授也可以说是倾囊相授,看小七如今的雕刻功底就知道了,可是也正是余恒在小七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又伤到了小七,彻底被小七划为了陌生人,可是十年之后,再遇见,小七已经不再是行动组那个残酷训练之下的十五岁的孩子,小七如今感性了很多,看到余恒在医院,甚至过的不好,而且从当年开始就没有再雕刻过任何作品,容温能明白童瞳的纠结。

“不用了。”童瞳摇摇头,这是老师的隐私 ,她并不想去查,可是若是置之不理,童瞳心里头也放不下,当年的时候,上校虽然很关心自己,可是毕竟上校太忙,很多时候出任务了一两个月都不能回来,而童瞳自己当年也不过是个孩子,在军事化的训练之下,即使寂寞了,即使无助了,却也不会和容温说什么。

直到十年那年遇到余恒,从最开始的被她漠视,然后余恒是真的将童瞳当宝贝一般疼爱着,教授知识的时候不会如同基地的教官那样铁血无情,余恒是温柔的是儒雅的,他如同温水一般慢慢的融进了童瞳的生活里,衣食住行,无微不至。

“那好。”容温并没有在多说什么,看着打开冰柜拿烧烤食材的童瞳,容温转过身向着厨房外走了过去,虽然他算是小七的亲人,甚至比谭骥炎和小七相处的时间更久,可是容温却也明白童瞳对自己和对谭骥炎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这开导的工作还是让谭骥炎来做,不过不知道谭骥炎那个醋坛子会不会生气。

而客厅里,谭骥炎坐在沙发上,而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渺小,小金毛则是笔直的站着,板着小脸,努力的撑起和谭骥炎对抗的气势,而谭宸和谭亦早就明白自己和谭骥炎的势力差别太大,在一旁观战,其他人都乐的看笑话,十一拿着相机上楼去了,准备做照片的后期处理,顾凛墨自然也就跟了过去。

谭骥炎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冰冷冷的盯着小金毛,直到小金毛的气势一点一点的消失,无声胜有声的完胜之后,小金毛终于暴怒了,愤怒的盯着谭骥炎,“就算你比我强,可是我比你小!

在其他人包括谭骥炎都诧异的目光里,小金毛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所以我活的比你长,等你去天堂了,我就要将童阿姨抢过来! ”然后又是三声得瑟的大笑声,在年龄上,小金毛是完胜!谭景御抱着坐在沙发上的沐放笑的前仰后附着,不得不说小金毛还是很不错的,脑筋转的也挺快,至少这个理由让谭骥炎给堵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真的很想宰了小金毛!”谭骥炎再次开口,为了克制这不该有的情绪,他甚至还揉了揉肿痛的太阳穴,然后抬起目光看着臭屁不己的小金毛,最后直接一巴掌拍在小金毛的屁股上,在小金毛错愕里,谭骥炎直接败北而走了,小金毛反败为胜。

谭景御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揉着屁股,一脸愤怒不己,可是眼睛里却有着笑意的小金毛,不由的摇摇头,果真还是个孩子,还是纸老虎,这让谭景御又荫生了要个孩子的冲动。

“说不要孩子的是你,说要孩子的也是你,谭景御,你给我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后再和我说这件事! ”沐放侧目,漂亮的桃花眼瞪着谭景御。

“小放放,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 就该让二哥知道我们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恋人!”谭景御抱着沐放不撒手,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要不要孩子的确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选择!有的时候看到谭宸和谭亦,还有小金毛的时候,谭景御感觉有个孩子真不错,可是当他想和沐放二人世界,多个小鬼出来搅局,谭景御就感觉孩子什么的太可恨了。

“其实小时候可以让佣人帮忙带,大一点了,可以让谭宸和谭亦帮忙看管着,所以沐放,我们还是要两个孩子吧.”谭景御终于下定决心了,而躺着也中招的谭宸和谭亦则是齐刷刷的将鄙视的目光看向自己小叔!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容温看着走过来的谭骥炎,听着客厅里谭景御那大言不惭的话,也不得不怀疑这真的是兄弟两吗?不会在医院抱错了吧!“小瞳和青狼帮有什么关系?”谭骥炎低沉的声音响起,直接越过容温走到了客厅之外,傍晚夕阳的光芒已经落下,院子里显得有的阴暗,像是暮色黄昏,又像是拂晓晨曦,谭骥炎没有忘记童瞳之前听到青狼帮时的表情。

“你不该给小瞳一点自己的空间吗?”容温也转过身,顾长的身影清傲的站在谭骥炎的身边,语调显得有点冷淡薄凉,却也不得不承认谭骥炎真的很了解小七,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谭骥炎薄唇处带着淡淡的笑意,狭长的凤眸里也染上了温和之色,他和小瞳之间都有一些不会都让对方知道的事情,比如小瞳的过去,在国安部的情况,这些谭骥炎不会因为什么过盛的好奇心去打探询问,而谭骥炎在工作上,也有一些的手段,黑暗的,见不得人的招数,而这些,谭骥炎也不准备让童瞳都知道,他只是让童瞳知道自己在处理有些事情上会用一些手段而己,而至于什么,童瞳也知道自己不会喜欢,所以也不会询问,这是他们属于各自的空间,可是在感情上,谭骥炎不会有任何隐瞒童瞳,而当然的,谭骥炎相信童瞳也不会隐瞒自己什么,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小瞳和青狼帮的人有一点渊源。”容温看了一眼笑的自信的谭骥炎,那睥睨天下的狂傲之色,让容温难得幼稚的撇了一下嘴角,小七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关曜看起来都比谭骥炎好,至少不会这么腹黑。

“余恒。”谭骥炎道出了余恒的名字,他查青狼帮主要是因为今天那些围堵自己和童瞳的人,让顾凛墨帮忙去查看一下什么人和自己过不去,还有之前在饭店里欺负了小金毛的男人是谁,不过听容温这么一说,有渊源的话,那只有余恒一个人了,这个青狼帮最不像是当家的温和男人。

“小瞳是和余恒学习玉石设计和雕刻的?”再一想,谭骥炎就想到了童瞳和余恒之间唯一可能的牵绊,余恒在黑帮也许会不为人所在意,甚至可以让黑帮人认为余恒的儒雅是一种怯弱无能,可是在玉石界,余恒却是曾经名噪一时的天才,只是却突然因为莫名的原因不再雕刻,而迄今也没有人知道余恒为什么会放弃了曾经的梦想和天赋。

自己只说了一句,谭骥炎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容温淡淡的点了点头,“至于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当初没有问过小瞳,不过小瞳和余恒在一起五年。

然后容温就侧过头,目光带着几分揶揄看着谭骥炎,果真是醋坛子,之前还一副老谋深算,运筹帷握的精明,可是这会却直接黑了峻脸,满身的醋意让容温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估计能让谭骥炎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也只有小七一个人了。

为什么每个人和小瞳相处的时间都比自己长!容温也就算了,自己忍了,现在居然又冒出一个余恒!还是小瞳的老师,还一起相处了五年!谭骥炎转身向着厨房走了过去,正在整理烧烤食材的童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让谭骥炎帮忙,却已经直接被他给抱在了怀抱里,谭骥炎如同受了委屈的忠犬一般,直接将脸埋首在童瞳的脖子处,不满的平复着心里头的醋意。

“这是怎么了?不会和小金毛斗输掉了吧?”童瞳笑着拍了拍谭骥炎结实的后背,能看到谭骥炎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还真的是头一回,童瞳心软软的,原来这个冷厉内敛的大男人也有这样的时候。

提到小金毛,谭骥炎差一点呕出了一口血来!那个该死的小金毛!还有那个什么余恒!好好的突然金盆洗手做什么!这不是明显的让小瞳心里头愧疚吗?否则为什么过了十年,听到青狼帮,小瞳表情就有些不对!“小瞳,下辈子,下辈子我们一定要一起出生,手牵手出生! ”谭骥炎闷闷的开口,然后一起长大,一起相恋,就再也没有人能抢走小瞳了,不会隔三岔五的冒个男人出来!

童瞳额头上黑下三条线,无可奈何的推开谭骥炎,直勾勾的目光瞅着他,然后薄凉薄凉的开口,“牵着手出生那是双胞胎兄妹!”自己可没有那么重口味。

谭骥炎一愣,然后再次将童瞳给抱紧在怀抱里,那也要在一个医院出生,最好是隔壁邻居,然后和小瞳一起长大!这样自己和小瞳的年龄就一样大了,小金毛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

容温和关曜抬着长桌子从小厅出来时,瞄了一眼厨房里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莫名的,忽然有些的羡慕,自己竟然也感觉到孤单落寞了。

“我也被刺激的想着是不是要找个人定下来。”关曜直接靠在长桌边缘,看了一眼容高温,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是天涯沦落人那。

“秦清?”容温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关曜,然后同样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关曜那我表现的很明显的眼神里点了点头。

容温能注意到!骥炎能注意到! 那秦清是不是也察觉到了?关曜一贯理智冷静的性子第一次有点风中凌乱的挫败,看到拿着饮料出来的谭景御,关曜招了招手,声音有点僵硬,“小御,如果我说我准备找个人结婚?"“虽然秦清有点冷,不过还是不错的,兄弟支持你融化冰山,”谭景御笑着对着关曜吹了响亮的口哨,至于谭景御是怎么察觉到的,那自然是他的观察力也是一流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这些人里,也就关曜和容温是单身汉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容温身份太过于特殊,秦清过去又是杀手,政审这一块肯定过不去,所以谭景御自然是感觉关曜和秦清更合适一点,于是再那么一观察,关曜对待秦清时的关切自然让谭景御感觉到了无限奸情,可惜沐放直接狠狠的掐了谭景御一把,不准他胡闹,所以谭景御这才没有趁机使坏,只和沐放在一旁看热闹而己。

关曜感觉自己这辈子还真是活丢了! 明明他自己还在犹豫徘徊和不确定之中,为什么却已经弄得天下皆知了.谭景御太不可靠了,这家伙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所以关曜求助的看向容温,至少容温嘴巴很紧,不会胡乱宣传什么的。

“容温,你说秦情知道吗?”关曜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紧张了,或许也是尴尬吧,之前自己还在犹豫徘徊里,可是突然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是不是说秦清也察觉到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关曜就真的有点紧张了,秦清知道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的不妥,所以是拒绝自己了?还是说秦情根本没有察觉到,毕竟关曜感觉自己没有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啊,其实都是容温这些损友一个个太变态了!观察力太强悍了。

“知道。”容温肯定的开口,杀手对旁人注意的目光会更加的敏锐和警觉,所以关曜的实现一旦落在秦清身上,所以她一定会察觉到。

所以自己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关曜心里头突然有点闷,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影一般,这会秦清正在搬着椅子出来,一抬头就对上关曜有些复杂的目光,秦清表情还是有些的冷淡漠然,然后将两把椅子放在了一旁,又转身回客厅里去继续搬椅子了。

所以自己被华丽丽的无视了!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关曜并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追求秦清,关家的那些压力,谭骥炎和关曜说过,而且秦清性子太冷,关曜也不确信自己的感情,可是这会看到秦清那样淡漠的转身,关曜竟然感觉有点难受,有点苦涩,闷闷的,虽然俊脸上表情还很平静,不过心里头就一点都不舒坦。

院子里的灯点亮了,烧烤架子上的炭火也是红旺旺的,长桌上摆满了食材和饮料,谁想吃什么都可以直接拿东西去烤,而烧烤这东西,容温擅长,关曜擅长,当然,秦清也是,毕竟都是经过野外求生训练的,而童瞳又将调料什么的都配好了,只要注意着温度不烤焦了就可以了。

秦清疑惑的看了一眼关曜,之前明明是很温和的一个人,可是这会却有意的避开自己,秦清并没有多在意,不过在试探了两次之后,感觉关曜是真的在避开自己,秦清也就直接和关曜拉开了距离,不让关曜为难,只是还是有点不解,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关曜?

而察觉到秦清明显避开自己动作的关曜,心里头的阴影更是厚重了几分,有些自嘲的一笑,果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看着四周其乐融融,放松表情的众人,关曜突然感觉自己有点闷,有点难受。

284准备见面

童瞳因为是准妈妈了,所以烧烤这些活计都不用她动手了,有关曜和容温在,谭景御和沐放也不时过去搀和几下,谭宸和谭亦两个孩子一直在训练,不过这一次出来算是放大假了,完全不用训练,两个孩子也很是轻松着,谭亦更是不时的逗着小金毛。

若是在以前几乎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这样的放松,直到身后有脚步声过来,而身体在瞬间被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之下,很是安心而舒适,童瞳靠在谭骥炎怀抱里,回过头看着他笑了笑,握住谭骥炎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上。

“我们回去休息了。”谭骥炎顺势将童瞳拉了起来,已经八点半了,这个迟来的洞房花烛夜,谭骥炎可不想错过,虽然四周这群损友很是碍眼,可是谭骥炎心情好的忽略不计。

“这么早?”童瞳原本只是诧异的一愣,不过对上谭骥炎那深沉的泛着暖昧之色的黑眸时,小脸难得尴尬的红了一下,没好气的瞪着谭骥炎,这才九点钟不到呢!“小瞳,你说过要补偿我的。”谭骥炎声音压的低,凑在童瞳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喷吐在童瞳耳边不说,还顺势在童瞳敏感柔软的小耳垂上舔甜了几下,余光一瞄,果真见童瞳脸色一点一点的红晕起来,如同白色的美玉上渲染开的红色胭脂,诱惑的让人几乎不能自己,理智失控,情 欲在瞬间燃烧在身体里。

“大庭广众的,谭骥炎… … 你… … 啊… … ”童瞳红扑扑着小脸,恶狠狠的瞪着从身后抱着自己的谭骥炎,刚要指责一下某个男人不分场合的发情 ,结果谭骥炎竟然将舌尖在童瞳的耳朵里舔甜着,让童瞳立刻软了声音。

“你敢公主抱你就… … ”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唇上却已经被谭骥炎的唇给直接堵住了,童瞳脑袋里嗡的一下,脸上直接充血,火辣辣的感觉,余光扫了一圈,所有目光都看了过来,让童瞳直接一手搂住了谭骥炎的脖子,将脸直接埋首在他的胸膛里,这一下不用见人了!太丢人了!

谭骥炎倒是乐得看童瞳如此乖巧温顺的模样,虽然是羞的,直接将人公主抱的向着楼上走了过去,无视身后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古色古香的客房,是木制的雕花大床,童瞳被放到床上的瞬间,快速的拉起被子连头带脚的给盖了起来,眼前一片黑暗,这才松了一口气,小手拍了拍滚烫的脸颊,咬牙切齿的开口,“谭骥炎!站在床边看着缩在被子里的童瞳,谭骥炎黑眸里盛满了温柔,随手关了灯,夜色之下,卧房里是月光透过窗户带来的淡淡的光亮。

“小瞳,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这么害羞?”谭骥炎沉声笑着,躺到了床外,连人带被子的一把抱到了自己的怀抱里,轻柔的温落在童瞳的额头上。

“谭骥炎,你可不要逗我,我现在可经不起逗.”被子里的呼吸有些的闷,童瞳一把掀开蒙住头的被子,恶狠狠的对着谭骥炎放话着,她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折腾到最后谭骥炎铁定得去冲冷水澡。谭骥炎静静的看着红润润着脸颊,一脸凶悍小模样的童瞳,闷出汗的额头上刘海黏在上面,看起来可口无比,谭骥炎原本抱着童瞳的手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滑进了被子里,然后顺着童瞳衣服的下摆蹿了进去,抚摸上那如同丝绸般光滑的娇躯。

到时侯看谁倒霉.童瞳被挑逗的身体软了,呼吸也显得急促起来,没好气的看着慢悠悠的谭骥炎,一把拉下他的身体,然后炸毛了一般吻上他的薄唇,反正谭骥炎最多也就来一次,到时候看谁折腾谁!以往的时候,虽然一个星期会滚一次床单,然后即使谭骥炎再不能满足,却也不敢真胡闹,只能去冲冷水澡,或者借童瞳的手解决,而这一次,童瞳打定主意了让谭骥炎自己折腾他的五指姑娘去。

童瞳咬了咬谭骥炎的薄唇,舌尖细细的描绘着那性感的唇线,小手也伸进了谭骥炎的衣服里,熟练的点火着,这方面的训练那也是不是假的,到时侯看谁折腾谁!卧房里气氛越来越暖昧,低沉的呼吸声伴随着有些尖细却媚惑的呻吟 声交汇在一起,或许大床是木制的,所以在运动的时候,大床总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童瞳小脸红了又红,看的谭骥炎忍不住的加快了速度。

“你慢一点! ”童瞳声音有点沙哑,脸上满是红晕,连同身体也染上了媚惑的粉色,眼角有着生理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衬的一双眼明亮清透。

“我知道。”低沉的嗓音带着惯有的磁性沙哑,谭骥炎感觉自己已经够放慢速度了,若是没有糖果的话… … 可是只能想一想,慢速的折磨,简直让谭骥炎都要失去理智,可是为了糖果却也只能忍了。

渐渐的,随着一袭激烈的如同要燃烧两个人灵魂的战栗快感之下,一直嘎吱声响的大床终于可以安静了,谭骥炎深深的吻住了童瞳,身体和灵魂在这一瞬间的融合,让人从生理到精神都感觉到极致的绚烂幸福感觉,谭骥炎黑眸沉了沉,好想再来一次。

“谭骥炎。”童瞳眼神有点湿润的朦胧,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那感觉散去之后,小脸上划过一次狡黯之色,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又对着谭骥炎暖昧的眨巴着眼睛,让得不到满足的谭骥炎只感觉某一处又复苏了,凤眸警告的瞅着表情极其无辜的童瞳。

“干嘛! ”童瞳扬唇笑着,粉嫩的舌尖舔了舔有些肿的唇角,一手在谭骥炎胸膛抚摸着,慢慢的画着圈圈,感觉到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童瞳小手更是一点一点的下滑着,从那饱满结实的胸膛游移到又紧绷着六块腹肌的腹部。

“小瞳! ”声音哑的几乎听不真切,谭骥炎原本还想等着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可是童瞳这样的挑逗,让谭骥炎不但不能平息下来,反而如同身体里有一把大火在狂热的灼烧着,紧绷着峻脸,压抑着再次升腾而出的强烈感觉。

“摸一下都不行吗?”童瞳眨了眨,笑眯眯的看着谭骥炎,侧过头,一把拉住谭骥炎直接吻上他的唇,在谭骥炎懊恼里,直接将舌头钻进谭骥炎口中捣乱着,然后挑衅的笑着,呼吸也有点急促,“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谭骥炎看着童瞳,挫败的瞪着眼,某处已经完全复苏了,叫嚣着让谭骥炎都头痛起来,可是看着童瞳得意洋洋的模样,谭骥炎直接无力的将脸埋首在童瞳的脖子处,这个该死的丫头!

“谭骥炎,去洗澡哦,我要睡觉了。”童瞳笑眯眯的将谭骥炎给推到一旁,然后拉过一旁的被子,只露出一张红润润的小脸,一副我很无辜的小模样

“小瞳,就用手。”谭骥炎挫败着,某个冰山冷酷男此刻惨兮兮的看着缩在被子里的童瞳,若是小瞳不挑逗一下,谭骥炎等余韵过去了久没事了,虽然没有满足,但是有胜于无,可是被童瞳这么特意一挑逗,谭骥炎只能求助的看着童瞳。

“不行。”嘿嘿的笑着,童瞳快速的将两只小手背到了身后,现在知道折腾自己的后果了吧!

“小瞳,这不仁道!”谭骥炎闷闷着开口,大手直接钻进了被子里,想要将童瞳的小手给偷出来。

“不要! ”童瞳扭动着身体抗拒着,然后还刻意的左右扭扭,让谭骥炎感觉身体某处越来越灼热,越来越硬,然后某个罪魁祸首再次用无辜至极的小眼神瞅着谭骥炎。

“小瞳,什么条件都答应。”谭骥炎认输了,可惜童瞳虽然有了糖果,但是身手也是有的,就这么左右扭动着,谭骥炎不但没有成功的捉到童瞳的手,反而让某处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真的?”童瞳突然想到了余恒,说实话,让童瞳一个人去见他,童瞳还是有些的避讳,毕竟当年的事情可以说是不欢而散,而且余恒从当年就收手不再雕刻,这对童瞳而言是一个极其重的心理负担,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小瞳?”谭骥炎危险的眯着凤眸,看着童瞳,“小瞳,你现在还想着其他男人?”尤其是还在床上的,这让谭骥炎黑着峻脸。

童瞳一愣,不明白谭骥炎怎么就猜到了,然后这一瞬间的迟疑之下,让谭骥炎抢占了先机,然后小手成功被夺走了。一个小时之后,从浴室里出来,成功的将床单给换掉了,谭骥炎抱着童瞳窝在床上,还很早,两个人也都没有什么睡意。

“谭骥炎,余恒是我老师。”童瞳靠着谭骥炎,关于余恒的事情,童瞳连容温都没有说过,而此刻,倒没有什么想要隐瞒谭骥炎的,慢慢的将当初的事情说了一遍。

“谭骥炎,你不要黑着脸,老师他只是一时喝多了一些,而且我睁开眼醒过来之后,老师立刻就停手了。”童瞳瞪了谭骥炎一眼,五年的相处,她要走的时候说的太决绝,甚至没有一个理由,而老师喝多了,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只是当时的童瞳太过于生气,生气余恒的背叛,可是童瞳却没有想到余恒竟然会因此从此收手,不再雕刻,而如今,那个曾经记忆里温润如玉的君子,却那么的消瘦苍白,眼睛里如同蒙了一层灰暗的阴霾,让已经明白了感情的童瞳知道自己当年做的太过了。

“可是小瞳,你现在的模样?”谭骥炎抚摸着童瞳的头,事情已经过了十年了,谭骥炎其实可以明白当初余恒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看着怀抱里的人儿,之前还不是常常因为她的不解风情,让自己又是无奈又是挫败,当初小瞳那么小,估计就和秦清一样是个冰冷寡言的性格,余恒日久生情,结果因为小瞳的离开而一时冲动,当然,谭骥炎明白归明白,是绝对不会同情余恒的,小瞳当年才十五岁,他竟然还敢趁着酒性乱来!

可是一想到顾凛墨今天的调查,十年了,余恒退出了玉石雕刻界,对于当初一个叹誉为天才圣手的雕刻师而言,这真的是一项极其残酷的惩罚,而且十年来,余恒一直单身一人,身体也不好,所以当初他对小瞳的感情是真的,否则不会这样惩罚自己,当然,谭骥炎之所以这么大方的不介意童瞳谈论这个问题,就是为了将余恒的事情从童瞳心里彻底给拔除掉,否则童瞳会一直记挂着余恒。

“明天早上我们先出去走走逛逛,中午的时候我送你过去,你去见见他。”谭骥炎无比大方的开口,虽然在心里已经恨不能将余恒从童瞳的记忆里抹除掉。

“谭骥炎,你有这么大方?”童瞳无比怀疑的看着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天降红雨有可能,谭骥炎这么大方不吃醋,童瞳立刻察觉到暗藏的危机,谭骥炎该不会背后里想要做什么吧。

285化解心结

余恒这一生都在懊悔中渡过,不停的咳嗽,喉咙和肺部一抽一抽的痛着,如同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一般,他疯狂的想要去找,想要去忏悔,想要得到那个孩子的原谅,可是一切却如同南柯一梦一般,那个安静而富有天赋的孩子却消失了,似乎从没有出现过在他的生命里。

明明才清晨五点钟,该是所有人在睡眠里坐着甜美的梦,可是余恒却早早的醒了过来,靠在床头,回想着那五年的岁月,第一眼看见那个安静过分的孩子,余恒并不感觉那个孩子有雕刻玉的天赋,玉如同一个孩子,隐藏在灰黑色的毛料石块里,等到人将他带到人世间,在雕刻师的手里慢慢的绽放出光芒来。

而在余恒之后的岁月里,他感觉那个孩子就是一块璞玉,安静的让人心疼,那么的富有灵气,话那么的少,偶然喊自己一声老师时,那软软的声音,让余恒的心都软了,那白皙的手那么的小巧,如同神之手一般,从最初的生疏到之后的青出于蓝,余恒是那么的高兴,比自己被称为玉石雕刻界的圣手更让他高兴。

当他握着那个孩子的手,教授着他各种的刀法,看着她静静的依靠在自己的怀抱里,那么的契合,亲密无间,余恒发现了一种比雕刻更让他激动的情感,缠绵排恻,幸福甘甜。

可是一切消失的却太快,那个孩子,突然用那么平静的语调和自己开口说,“老师,我要走了。”那一刻,天塌下来了莫过于如此,余恒想过这孩子太小,自己会等,等她长大,等她知道什么叫做恋人之间的感情,而不是师生情,可是一切原本那么顺利,却突然戛然而止。

没有原因,没有任何转圆的余地,没有一点的眷恋和不舍,那个孩子已经开始安静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拜别了父亲,拜别自己,如同当年被她父母带到自己身边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静静的到来,如同一缕青烟,安安静静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余恒是愤怒的,在他的感情日渐浓烈,在他已经开始规划以后的生活,可是那个孩子却要走了,生生的将他的灵魂撕扯开来,余恒那一晚上喝多了,可是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时候,看着那个孩子安静的躺在床上,可是却是最后一页,天明就要离开。

心乱了,恶魔滋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一刻低头吻了下去,然后在痛苦和纠缠里选择了继续错下去,直到那个孩子睁开眼,目光冰冷却疏离,陌生的将五年的光阴在刹那之间抹去,从此形如陌路,真正的形如陌路了,十年的时间,他用尽一切的办法,天涯海角,却不再相见,那个孩子就这么消失了,茫茫人海,再也不曾遇到过一次,碰见过一次,十年了,他的手再也无法雕刻,因为这一双手在那个夜晚已经被恶魔所站污,肮脏的双手和灵魂不配再去碰无暇的碧玉。

余恒站起身来,睡衣之下的身体日渐的消瘦,君子如玉,端方优雅,只是双眼却似珍珠蒙尘,晦暗里失去了光亮,修长的手苍白苍白的,推开和卧室相连的一道门,打开灯,刹那,黑暗被光明所代替,房间里的架子上是一件一件精美的玉器,这一刻,余恒才是幸福的,所以十年了,那个孩子雕刻的东西并不多,可是价格卖的一直很好,和当年在自己这里一样,那个孩子并没有因为当年的事情有任何的阴影,这是余恒唯一庆幸的,否则就算死,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十年了,不再去找,因为找到了又如何,他已经安静下来了,静静的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待着,搜集着那个孩子的作品,知道她过的一定很好,从她雕刻的作品里就看得出来,那些雕刻的技法是他手把手教授的,所以到如今,余恒还是很高兴的,高兴那个孩子没有放弃当初所学的东西,这样就足够了。

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外面天色微亮,清晨六点多,即使是初秋,却已经有些的凉了,没有了睡意,余恒漫漫的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四周是悬挂起的灯笼,风声水声,让人有一种置身在千百年前的感觉,没有汽车的喧闹,没有城市的繁忙,这里仿佛是一方净土。

童瞳是醒的太早,原本这个时侯她都会直接闭上眼,然后继续再睡的,只是看了看窗户外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却没有了睡意,没有惊动谭骥炎,童瞳动作极其的轻缓,看了一眼黑暗里睡着的大男人,想起他昨天晚上那么的大方,童瞳露出了笑容,又拿了一件薄风衣,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外面还很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可是空气格外的好,异常的安静,所以当童瞳静静的走在青石板的路上,当黑暗一点一点的褪去,点点光亮之下,四周的房屋树木都显现出了轮廓,清晨的天空是青蓝色的,苍白的月牙隐约镶嵌在天幕之中,童瞳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平静,直到不远处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漫步。

老师?昨天在医院碰见时,童瞳情绪有些复杂,而此刻顺着咳嗽声的方向走了过去,看着坐在长椅上那形影萧索的余恒,因为咳嗽,背弓成了一道弯弧,一声一声剧烈的咳嗽声之下,消瘦的身体颤抖着,晨曦的微弱的光线之下,余恒的脸在苍白里带着剧烈咳嗽之后病态的红,头发有一点长,因为低头咳嗽的动作遮挡住了额头和眼睛,直到咳嗽声减缓了一些,余恒这才坐直了身体,背靠在身后的长椅,一双眼晦暗而忧伤,带着落寞静静的凝望着远方,风刮了起来,撩起树叶沙沙的响着,这原本该是君子端方的圣手雕刻师,如今却孑然一身,形单影只,童瞳突然感觉眼眶酸涩的难受起来。

感觉到身后的一道视线,这么早的时间里,余恒只当是某个早起的游客,或者是四周的住户,回头看了过去,淡淡的晨曦光线里,天青色的天空,悠长的石板街,一道身影静静的伫立在不远处,目光如水,澄清透彻,有那么一瞬间,余恒晦暗的目光里进发出狂喜之色,可是只是一瞬间,那陌生的面容,余恒这才发现自己又认错人了,眼前这个时候昨天中午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孕妇。

是啊,十年了,多少次,他走在街头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回头,总期待着在茫茫人海里,他会看见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孩子,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十年磨灭了他所有的期盼和希望,到如今,早已经心如死灰,只是看见这样如此相似的一双眼却依旧让枯死的心扉强烈的震动,随后而来的又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一步一步,童瞳走了过去,近距离之下,看着余恒清瘦的脸,苍白苍白的泛着病态,人已经瘦的如同竹竿一般,那掩在嘴巴压抑咳嗽的手指上,关节处有着常年抽烟留下的烟熏的黄色痕迹,“老师。两个字,如同一道魔障,余恒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或者幻觉里,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可是熟悉的却是那一道清澈如水的目光,安安静静,和十年前一样,余恒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如同被堵住了一般,一口气吸岔了,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老师。”童瞳忍不住的开口,抬手轻拍着余恒瘦的只余下骨头的后背,尘封了十年的记忆,这一刻,在被刻意遗忘之后,再次清晰的浮现在了脑海里,那些相处的时间,老师温润的笑意,教授雕刻师的耐性,赞赏的目光,一切的一切,栩栩如生,如同中间不曾间隔这不再联系,宛若陌路人的十年。

“瞳瞳?是你?”余恒终于停下了咳嗽,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童瞳,猛然的站起身来,昨天在医院,只听到那一个瞳字,即使知道这个世界上相同名字的人太多太多,可是却依旧会扯动他心底的那一根弦,只是失望过太多次,如今,余恒甚至不敢相信,可是这么多年里,除了瞳瞳,没有人会再叫自己一声老师。

“以前的脸是伪装过的。”以前出现在余恒面前的面容是经过伪装的,并不是童瞳真正的脸,而死后重生,如今又是一张生面孔,不过童瞳倒是不需要解释了。

余恒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无法相信,不过对上童瞳那清澈的眼睛,和嘴角处那淡淡的笑容,记忆里这个孩子很少笑的,那么的安静,只是偶然在雕刻完成时会露出一个笑,只是消失的太快,而如今,余恒虽然诧异,只是却也忽然明白,这就是他等待了十年,懊悔了十年的那个孩子。

“瞳瞳… … ”想要说什么,可是声音却颤抖,苍白的唇哆嗦着,余恒突然将身边的童瞳用力的抱紧在怀抱里,太多太多的情绪这一刻猛烈的爆发而出,如今,余下的只是满满的愧疚和自责,“对不起,瞳瞳。”这一声抱歉迟了十年,整整十年。

“老师,对不起。”童瞳低声的开口,余恒那沙哑的声音让童瞳也是难受的厉害,她也欠了老师一句对不起,五年的关怀,五年无微不至的照顾,却只是因为那一次的错误,却让老师从此再没有雕刻,放弃了自己的梦想,生生被折断了翅膀,那个曾经优雅出尘的圣手雕刻师陨落在自己的手里,这份痛和自责,让童瞳抱着瘦削的余恒时,就如同一道大山,狠狠的压在了心头,这是她欠老师的。

“傻孩子。”十年的禁锢,十年的重担,在童瞳这一声老师里终于灰飞烟灭了,余恒放开了怀抱里的童瞳,借着微弱的光线静静的打量着她,不一样的面容,五官完全不同了,可是那一双眼却是那么的熟悉,让余恒在一瞬间就接受了童瞳如今的模样。

十年前这个孩子是那么的安静,眼睛太过于澄清透彻,似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在她的眼中留下痕迹,只是如今,十年之后,再看着童瞳,余恒感觉童瞳变了,身上多了生机和光亮,而领口微微的敞开之下,看见白皙脖子处的肌肤上一道青紫的痕迹之后,余恒却没有任何嫉妒之色,只是高兴,高兴眼前这个孩子终于得到了幸福,终于有一个男子给了她幸福。当初荫动的爱恋,戛然而止之后的懊悔,十年的追寻和绝望,这一切的情绪如今已经沉淀了在了余恒的心底,或许还是有几分的爱意,可是更多的是一种关怀,一种真正的长辈对晚辈,老师对学生的关心。

“老师,天有些凉,我送你回去。”童瞳再次开口,她外面套了一件青灰色的风衣,所以并不感觉到冷,可是余恒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在清晨的凉风里,必定是有些寒意的,更何况之前余恒不停的咳嗽,身体只怕在十年里捎耗尽了精力。

“好,我们回去。”余恒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明显,看着童瞳,看着这个过了十年终于再次遇见的孩子,甚至是她主动喊自己的,依旧是那软软的声音,一声老师,让余恒感觉自己就被救赎了,苍白的脸上笑容带着喜悦。

余恒住的是青狼帮的主宅,对于这个经常清晨出门,或者深夜归来的家主,青狼帮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当看见跟着余恒一起走过来的童瞳时,原本负责守备的男人,青肿着脸,看到童瞳之后,眼睛里进发出凶杀的狠庚光芒,正是之前围堵谭骥炎和童瞳的几个大汉中的一员。

看到突然满脸暴戾凶狠冲过来大汉,余恒一愣,他虽然是青狼帮的人,但是对于这些帮务根本不了解,其他人看不起余恒,只是因为余恒上头余老爷子压着,青狼帮只是靠着余老爷子的余威在压着,只是余老爷子身体也是越来越差,青狼帮看起来平静,那是因为山雨欲来之前,所有人都野心勃勃的等待着,等着余老爷子归西了,再抢夺青狼帮的家主之位,对于余恒,众人也就是名誉上一句少爷。

余恒也是一愣,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状况,而就在呆愣的一瞬间,大汉已经冲了过来,童瞳皱着眉头,之前去顾家,顾凛墨在顾家的地位让十一即使没有任何背景,却也让顾家所有人将十一当未来的主母尊重,可是余恒在青狼帮却是一点地位也没有。

“老师,让开!”童瞳冷声的开口,一手迅速的将余恒给拉到了一旁,眼前大汉一拳挥了过来,可是就在这时,童瞳直接抬脚狠狠的瑞向了大汉的膝盖,大汉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妈的!”大汉痛的骂着,猛地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可是就在枪口对准童瞳的一瞬间,童瞳将手枪踢飞了起来,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枪已经到了童瞳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大汉。余恒错愕的看着拿着手枪的童瞳,那标准握枪手势心经看似柔和却异常冰冷的眼眸,余恒忽然明白为什么这十年来,不管他如何去找,用尽所有的关系却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童瞳整个人就如同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而此刻,余恒看着面色清寒的童瞳,多少有些明白原因了。

而这边的打斗声让其他人也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了看童瞳,又看了看余恒,最后目光落在地上吓得不敢动的大汉身上。

“表哥,你朋友?”一个清俊的男人走了过来,三十来岁的年龄,戴着眼镜,有点瘦,不过脸上倒是带着笑意看向余恒,在余恒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男人笑容一冷,扫过四周其他的青狼帮的人,“都给我退下。

看得出比起余恒,眼前这个男人更有威严,童瞳手一动,将手枪丢给了男人,老师在青狼帮这样的地方果真不合适,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老师也不会十年不曾再雕刻任何玉器。

虽然住在青狼帮主宅,可是余恒所在的三层却没有外人,简约的装饰,让人感觉这根本不是一个黑帮的大宅,倒像是一个温馨的公寓。

虽然已经天亮了,不过屋子里还是有点暗,余恒开了灯,静静的打量着坐在一旁沙发上的童瞳,十年了,面容是完全陌生的,不变的是那一双眼,依旧清澈见底,宛若璞玉,瞳瞳似乎变了不少,不再是像以前那样的安静,身上萦绕着一种幸福的气息,安宁的让余恒在酸涩的同时却也感觉到一种幸福,瞳瞳过的很好,很好,至少没有因为十年前的一切而有任何的阴影。

“老师,我… … ”千言万语,可是童瞳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一贯就不擅长言辞,曾经五年的相处,也都是老师在关心照顾自己,教授自己一切雕刻玉石的知识和技巧,童瞳话不多,所日此刻,皱了皱眉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余恒说了,早知道就该将谭骥炎喊起来一起出来,这会也不会冷场。

“表哥,这么早,你们都没有吃吧,正好我来做早饭。”季洛笑着开口,人很热情,笑容很真诚,不会让人感觉到过分的热情,也不会感觉到冷场,反倒是如同多难未见的朋友一般。

童瞳目光从季洛身上扫过,看似平淡无波,可是却已经从季洛的呼吸频率,他走动时的步伐,观察之后,判断出季洛的身手很不错,和顾凛墨应该差不多,只是隐藏在热情亲切的面容之下,让人感觉很是无害,可是如果是无害的人,又怎么可能让青狼帮的人臣服。

说实话季洛是真的没有看出眼前这个有些娇美的准妈妈有那么的厉害,可是刚刚上楼之前他调出了门口的监控录像,屏幕上童瞳迅速而冷厉的身手,让季洛明白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而查了一下,却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得罪了罗刚的人,季洛并不是不想帮忙,毕竟应该是表哥的朋友,可是罗家不是寻常人家,青狼帮是帮派,是黑帮,靠的是毒品和军火,而眼前这个人自称是顾家的人,而下午顾家也有人来了电话给爷爷,如果可能,季洛不想余恒牵扯到任何的帮派之中,可是如今却似乎已经牵扯进来了,只是季洛还无法判断眼前的童瞳对余恒而言有没有威胁。

童瞳和季洛彼此对望一眼之后,又各自转开目光,季洛去了连着客厅的开放式厨房准备做早饭,童瞳依旧坐在沙发上,对上余恒关切的目光,柔和的一笑,“老师。

呕当一声,厨房里季洛刚拿起的锅铲因为这个称呼而震惊的掉了下来,老师?季洛震惊着,他很小的时候就佩服被称为天才的表哥,而至于青狼帮,季洛从小就在想着自己以后打理青狼帮,这些黑暗肮脏的事情自己来处理,表哥只需要做他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所以季洛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跟着爷爷在青狼帮,而余恒和父亲都是雕刻师则是辗转各地,两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是关系却一直很密切。

直到余恒突然收手,不再雕刻任何作品,即使是他父亲临死之后的遗言,余恒也没有再重新拿起雕刻玉石的工具,季洛记得那个时候余恒在墓碑前只说过一句话,“今生他不配再雕刻玉石,他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季洛开始不动声色的调查,可是没有任何的结果,余恒根本没有收徒,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所以当童瞳这一句老师,让季洛忽然明白禁锢了余恒十年的心魔就是眼前这个准妈妈,可是表哥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季洛余光扫过,从余恒的目光里有喜悦有激动,有释怀,却没有季洛以为的爱恋,这让季洛就更不明白了,而且仔细一想,十年前,这个准妈妈估计也就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片子,表哥应该不至于喜欢上对方吧?

“老师,你病了?”童瞳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消瘦了很多的余恒,她的记忆还是十年前那个君子端方的老师,稳如如玉,谦谦君子,可是陡然之间看见的余恒却是如此的消瘦,鬓角甚至已经染了白霜,童瞳感觉心里头算算的难受着,堵的厉害。

“没有什么,只是老毛病了。”看着童瞳没有任何的间隙和阴霾,余恒慈爱的笑着,心里头这么多年的执念忽然之间就消失了,整个人显得轻快了不少,“倒是你,大清早的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话音一落,余恒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瞳瞳会出来,只怕也是因为昨天中午在医院看见了自己。

“表哥,你一身的烟味,去冲个澡,一会就可以吃早饭了。”厨房里,季洛笑着开口,打趣着,“瞳小姐可是准妈妈,闻不得烟味,对孩子不好。

“我忘记了,瞳瞳,你坐一下,我去冲个澡。”余恒一愣,满眼的愧疚,快速的站起身来,步子急促的向着卧房走了过去。

看到余恒进去了,季洛这才叹息一声,笑容收敛了,面带着忧色看着等待自己答案的童瞳,“表哥从收手之后就开始抽烟,越抽越多,肺部出了问题,肺癌初期,不过还有救,只是表哥却根本不听从医生的叮嘱,甚至依旧抽烟。

肺癌两个字让童瞳只感觉晴天霹雳一般,脸色陡然之间苍白一变,低垂着目光,许久的沉默,这才缓缓的开口,“是我的错。

季洛是有些责怪眼前的童瞳,尤其是确定了她是害的余恒痛苦了十年的罪魁祸首,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童瞳竟然如此的坦诚,反而让季洛有种大人欺负孩子的罪恶感觉。

“你是顾家的人,当年是不是因为帮派之间的利益才接近表哥的?”季洛很护短,余家三代单传,到余恒这里只有他一个儿子,而余恒却一直未婚,不要说女朋友了,连男朋友都没有,季洛对这个表哥即使关心,却也没有办法帮他打开心结,而且爷爷也决定了让自己儿子日后继承青狼帮,如今看到童瞳,季洛倒也看到了希望。

童瞳刚要开口回答,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刚刚还清冷自责的小脸此刻表情有些的委屈,有些的难受,连同声音都软软的,“没有事,我遇到老师了,在老师这里,你要过来?哦,好的,地址?"季洛一听,再次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欺负孩子的恶棍,对上童瞳的目光,接过手机,电话另一头是低沉的男音,让季洛想起之前招供的手下说的那个身手凌厉的顾家人,“这里是迎春路,开车过来大约十五分钟,对… … ”

“嗯,就这样,好,我知道了。”童瞳刚挂了手机,卧房的闷这会打开了,洗完澡的余恒看着童瞳手里的电话,表情一变,“瞳瞳,你要走了?"“没有,老师,是我早上突然出来了,谭骥炎有些担心,他一会就过来。”说到谭骥炎,童瞳表情带着幸福的味道,清澈的目光里也盛满了柔软的笑意和甜蜜。

是瞳瞳的丈夫?一瞬间,余恒表情有点涩,不过只是一刹那的感觉而己,尔后是满满的喜悦之色,“我见见也好,你小时候就太安静,不要被人给欺负了。”那个时候,余恒感觉童瞳跟着自己学习玉石雕刻也好,这个行业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也没有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而且自己在业界,也不会让人欺负到瞳瞳,只是如今想想,却已经十年了,一切都不同了,不过看着童瞳,余恒感觉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谭骥炎上楼时,是余恒走过去开门的,走廊里,眼前的男人冷峻而威严,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势,可是目光刚毅,并没有一点黑暗和那恶,让人感觉到安心而可靠。

“你好,我是谭骥炎,小瞳的丈夫。”谭骥炎很少正式和人开口介绍自己,不过对于余恒倒是带着几分的敬意,当然,这是抛开当年那一次醉酒时的鬼迷心窍。

“你好,瞳瞳验光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余恒温和的笑着,目光情润,即使脸色还是带着病态的苍白,身影清瘦,可是依旧能看出往日雕刻界圣手天才的光芒。

“小瞳,当年多谢你的照顾,她见到你之后一直很自责。”谭骥炎并没有立刻进门,反而是伸手将眼前的门给关了起来,看着余恒,看着这个不过比自己大上十来岁的男人这样清瘦而苍老,谭骥炎知道余恒当年是真的疼爱童瞳,而一时的过错,让余恒十年被心魔折磨着,这样的负担太过于沉重,尤其是童瞳因此而自责。

“当年是我… … ”余恒苦涩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因此而纠结着,那个时候,自己怎么就那么的禽兽,竟然差一点侵犯了瞳瞳,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人非圣贤,余老师你不用太自责,小瞳这些年没有联络过你,不是因为责怪,而是因为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余老师很像小瞳的父亲,小瞳四岁时目睹了母亲被绑架然后被杀分尸,之后就被父亲送离了身边,训练了六年,直到十岁送到余老师身边,所以那件事发生之后,小瞳只是一时有些无法接受,而之后,小瞳因为工作不能联系任何人,二十多年,小瞳甚至都没有联系过自己的父亲,没有说过一句话,”谭骥炎低沉的声音在提到童瞳的过去时,依旧带着一种疼惜,如果当年自己能保护小瞳,她就不会承受那么多。

余恒震惊了,他以为十年来童瞳没有联系过自己一次,是因为怨恨自己,这是自己罪有应得,可是当听到谭骥炎的解释,想到童瞳这么多年来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无法联系,而又经过那么的苦难,余恒深深的闭上眼,自己当初真的太禽兽了,瞳瞳那么的安静,原来不是因为性格,而是因为外部的环境,可是自己却… …“小瞳见到你之后,真的很自责内疚,所以请为了小瞳保重身体,她性格简单,只是想要身边的人生活的很好,她自己便也幸福了。”谭骥炎再次开口,余恒自我折磨了十年心经够了,余恒放下了包袱,小瞳才能放下,谭骥炎才不愿意童瞳的心里头一直有一个人,而且还是曾经形影相伴了五年的男人。

而此刻,厨房里,“你老公不会对表哥怎么样吧?”季洛虽然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刚刚敲门声响起时,余恒要亲自出去,面色甚至带着几分凝重,季洛就感觉当年的事情,或许是表哥做错了什么。

“怎么可能,谭骥炎才不会这么幼稚。”童瞳鄙视的看了一眼季洛,谭骥炎一般都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当然,童瞳也是有些担心,虽然口头上是维护谭骥炎,可是心里头也有些不安的。

直到门再次被打开,谭骥炎走了进来,看着几乎凑到童瞳身边的季洛,眉头皱了皱,目光冰冷了几分,倒是让季洛不由自主的往一旁挪了挪,这男人的醋意还真是恐怖,而余恒脸上表情很是轻松,似乎放下了很多年的重担一般,整个人看起来竟然像是年轻了许多一般。

“下一次要出来告诉我一声。”谭骥炎看着笑得诌媚的童瞳,无奈的摇摇头,大手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小脸,虽然谭骥炎很警觉,可是比起童瞳还是差了很多,早上一睁开眼,却发现床边没有人,客栈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童瞳,谭骥炎不得不打了童瞳手机,这才知道她竟然大清早的就出来找余恒了。

“我怕打扰你睡觉。”童瞳拉下谭骥炎放在脸颊上太过于亲密的手,目光看向一旁的余恒,对上他关爱的目光,小脸尴尬的红了红,“老师,这是谭骥炎,我们这一次来是渡蜜月的,前天才结婚。

余恒和季洛看了一眼童瞳的肚子,这是先上车后补票?季洛倒是不在意,现在未婚先孕的事情很多,可是余恒却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悦的看着谭骥炎,只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却没有想到童瞳继续开口,“还有谭宸和谭亦,也是我们孩子已经六岁了。

那小瞳是六年前就和谭骥炎在一起,还有了孩子?这会余恒彻底黑了脸,他以为谭骥炎应该是负责任的男人,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让童瞳生了两个孩子,可是到如今才结婚。

“我们情况有点特殊。”谭骥炎干咳两声,无奈的看了一眼表情无辜的童瞳,这事说起来太复杂,不过看着余恒,谭骥炎还真的想到了童啸,果真是小瞳的长辈,眼神利的要将自己给五马分尸了一般。

“老师,算了,不怪谭骥炎,当初他也是被人设计陷害了,不过后来倒是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每个月也有给零用钱。”这事还真的解释不清楚,童瞳皱了皱鼻子,努力的想要挽回谭骥炎形象,可是好像自己越说老师的脸色越难看。

童瞳回头求助的看向身边的谭骥炎,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无声的叹息着,谭骥炎看着几乎要用扫把将自己给赶出去的余恒,小瞳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任谁都感觉小瞳是被自己给包养了一般。

“那个表哥可以吃早饭了。”季洛笑着开口,算是给谭骥炎解围了,这个年头,离婚婚外情什么的太普遍了,所以即使六年前已经有了孩子,如今才结婚虽然迟了一点,可是季洛能看出眼前这个冷峻威严的男人绝对是深爱着童瞳,那样冷厉的眼神每一次看向对方时都柔软下来,所以表哥真的不用太担心,不过这名字还真的有点熟悉,季洛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在余恒的记忆里,童瞳一直是那个安静的孩子,异常的好学,聪慧富有灵性,只是太安静了,所以余恒总感觉是谭骥炎欺负了童瞳。

“老师,你放心,谭骥炎不会欺负我,再说了他也打不过我啊。”童瞳笑着解释着,能感觉到余恒眼前的关心和不安,挥了挥小拳头,一般人可是欺负不到自己的。

“是啊,表哥,你忘记了刚刚在门口小瞳可是身后利落的很呢。”季洛也接过话,肚子里有孩子了,可是那身手却依旧干练利索,平日里只怕更加厉害,季洛将稀饭和小菜还有煎好的荷包蛋都摆在了餐桌上,“之前是个误会,和你们结怨的人是罗家的人,罗刚的父亲是XX 军区政委,在这里,即使我这边不会动手,只怕罗刚也还会找你们麻烦。

罗刚被谭景御狠揍了一顿之后,自己是不可能从军区调人过来的,所以就找到了青狼帮,而找的人是如今青狼帮权势最大的人,季洛的父亲,所以才会派人出去围堵谭骥炎和童瞳,不过如今季洛知道了童瞳和余恒的关系,自然是不会再让青狼帮帮罗刚,可是罗刚身份摆在了这里,黑白两道只怕都能找到人继续找统童瞳和谭骥炎的麻烦。

“季洛,你不能将人约出来吗?”余恒一听就担心起来,罗刚这个名字余恒之前听到过,毕竟他名誉上还是青狼帮的家主,军二代背景很大,这会听到罗刚和童瞳他们过不去,余恒就担心了。“表哥,我们是黑帮,他的势力是军区的,我是爱莫能助。”季洛无奈的开口,倒不是他不帮忙,而是帮不上忙,黑帮再强势那也是黑道,怎么可能有能力和军区和政府对抗。

“老师不用担心,交给谭骥炎就可以了。”童瞳不在意的开口,肚子有些饿了,这会正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喝着稀饭,都怪谭骥炎昨晚上折腾,早上又醒得早,童瞳感觉自己饿的已经能吃下一头牛了。

“谭先生只怕不是顾家的人吧?”季洛还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谭骥炎的名字,可是看着谭骥炎冷峻的五官,威严的气势,怎么看都不像是顾家的人,之前季洛也猜想他是不是顾家如今的家主,不过名字不对。

“不是,之前借了顾家的名头,我在北京,目前职位是副市长。”谭骥炎开口,余恒是真的关心小瞳,而且目光里并没有了爱恋,更多的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怀,这让谭骥炎彻底放心了,也对,十年的时间,能磨平太多太多的感情,更何况,当年余恒也是一时犯错,如今愧疚了十年,这感情自然不再是单纯的男女之情。

北京市最年轻的副市长谭骥炎!季洛终于想起来了,难怪一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总是想不起来,因为青狼帮的势力在云南这边,所以并不熟悉北京的政坛,季洛这才没有想起来,如今一旦想起来了,算是彻底不用担心了,之前听到谭骥炎的名字是因为一次饭局上,参加的也是政商和黑帮的翘楚,当时就有人说起谭骥炎,那是羡慕嫉妒恨,认为谭骥炎能爬到今天的位置,那是有北京军区谭家这个强大的背景,可是也有说公道话的,谭骥炎这些年建树不小,已经不依靠谭家在军区的势力,相反的,军区谭家有时候还要依靠谭骥炎在政坛上的势力,年轻一辈里最有前途的男人,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老师,你多吃一点,一会我陪你去医院系统检查一下,童瞳看着脸上表情从担心和放轻松的余恒,心里头有着感动,然后你跟我回北京,欧阳叔叔医术很好,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更多的还是担心余恒的身体。

“好,听瞳瞳的。”余恒没有和以前那样的推辞,反而是很积极的想要医治自己的身体,谭骥炎的话让余恒想开了,自己如果有什么不测,瞳瞳只怕会一直内疚自责。

286丛林之危

“小丫头,江湖救急啊… … ”这边早餐还没有吃完,童瞳手机响了起来,刚接起电话,谭景御的声音就鬼哭狼嚎的传了过来,“小丫头,这一次,你一定要让二哥帮忙,半天时间,半天时间就够了。 “谭三哥,什么事啊?”童瞳疑惑的开口,虽然谭三哥大多数时候都有些折腾,唯恐天下不乱,可是也没有多少事情会求到别人。

“小丫头,让二哥接电话,该死的,不要让小爷知道是谁算计我,否则小爷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谭景御哼哼的开口,出柜出柜,那也是自己的事情,谭景御虽然不介意出柜,也不在乎出柜,可是不代表他喜欢被人给阴了,而且还是挑自己不在北京的时候。

“谭三哥的电话,气的不轻,不知道是谁惹到谭三哥了。”童瞳将手机递给了一旁的谭骥炎,很少听到谭三哥这么怒极反笑的时候,这一次估计是谁真的惹到谭三哥。

“小御,出了什么事?”谭骥炎对着季洛和余恒微微颔首,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客厅这边接电话,谭骥炎的工作早就在之前都给安排好了,而谭景御因为不用出任务,所以时间也是比较闲的,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趁机捣乱作怪,谭骥炎峻脸阴沉了一下。

“二哥,不知道是什么人将我和沐放在一起的照片,有图有真相的发到了网上,现在报纸、杂志,还有一些电视台的娱乐节目都有报道。”谭景御帅气的脸上笑容阴狠了几分,对方还真是图谋己久,如果只是偶然抓拍到一两张照片,谭景御也不在意,毕竟沐放在娱乐圈里也是名人,会被一些小报记者抓拍偷拍很常见。

可是这分明是算计好的,谭景御看了一下照片,前后一共有两三个月的照片,有怡然园公寓同出同入的,有一起出去吃饭的逛商场的,也有自己去飞天娱乐接沐放下班的,暖昧的,温情的,嬉闹的,各式的照片风格还都有,谭景御冷冷一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被偷拍了,看来还真是来者不善。

“爷爷和爸爸那里怎么说?”谭骥炎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妥,一般小报记者的话,就算要抢头版头条,小报记者只怕一拍到照片就发出来了, 不会等待这么久,而如果不是小报记者,那么势必是有预谋的,而且还趁所有人离开北京的时候爆料,分明是在等待这个时机

“爷爷当时就拍了桌子,说我不是谭家的子孙,要怎么就怎么,爸爸打了电话给沐放,让沐放不用在意报道的事情,二哥,爷爷这话就是说谭家不会理会了。”谭景御对着一旁担心的沐放笑着摇摇头,一手将人揽在了怀抱里,“二哥,谭家不帮忙,你先帮我压一下风头,我这就找人去查。

“嗯,不要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伤到沐放。”谭骥炎沉声的应下,挂了手机沉思着,能这么大手笔的抹黑谭家,一种可能是谭家的敌人,一种是自己在政坛上的敌人,不过小御在解放军报社当记者,这对谭家而言,即使想要抹黑也抹黑不了多少,对方这样做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放放,这些不要看了,我们去做爱做的事情。”谭景御将手机一丢,然后暖昧的笑着,抱着沐放的腰直接将人给拉到了怀抱里,帅气而英俊的脸上满是挑逗之色。

“谭景御.”沐放挫败的直接一巴掌拍在谭景御的脸上,继续翻看着网上的报道,如果是娱乐界的人爆料,字里行间不会写的这么刻薄,言辞里都带着侮辱,而基本以羞辱自己居多,蓝海豚原总监攀上高枝,不惜以身伺侯男人,转换飞天娱乐,更带羞辱的标题是,拜金男人出卖肉体 ,靠色相爬上某些男人的床,关于谭景御的描述倒很少,避讳着,不过有些照片虽然处理了,可是熟识的人还是能看出那是谭景御。

“小放放,我们现在是在渡蜜月,反正我已经报告给二哥了,乖,不用我们管了,我们去吃早饭。”谭景御直接合上了沐放眼前的笔记本电脑,这些事由二哥处理就行了,绝对不可以因为某些在暗处蹦趾的小老鼠浪费了大好光阴。

“虽然大篇幅说的都是我,可是针对的应该是你。”沐放倒也不饿,靠在谭景御,看着他俊美帅气的脸,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眼中永远都是灼灼的光芒,而沐放原本还有的自卑早已经在谭景御热烈的感情里一点一点的消失。

“不,这也不是针对我的,我虽然是谭家的人,可是明面上不过是在解放军报社当一个记者而己,抹黑我没有什么价值,当然,也不会针对你,这么大的手笔,一般杂志社或者电视台知道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是谭家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绝对不敢搀和的,这事不是针对谭家来的,就是针对二哥去的,所以小放放,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才是受害者。”谭景御吧卿一口亲在了沐放的脸上,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猫儿一般,和沐放即使关系再亲密了,可是谭景御依旧喜欢这些亲昵的动作,在谭景御身上似乎永远都是热恋时的激烈,没有平淡如水的温馨。

“可是借着我们的关系抹黑谭骥炎或者谭家,作用不太大。”沐放无奈的叹息一声,似乎不管天大的事情到了谭景御身上,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斜挑着桃花眼,“你就不能正经一点,担心一点吗?我说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真的担心?"“当然有,如果小放放你不理我,将我从床上赶走,我一定会生不如死的。”凑过俊脸,谭景御无比真诚的表达着自己心头的感觉,那些事,不管是名还是利,谭景御还真的不在乎,他如今最在乎的就是沐放,当然了,现在彼此感情正浓,所以谭景御得瑟的笑着,只感觉无比的幸福。

沐放笑着看着语调慵懒,可是眼神却无比专注的谭景御,侧过头,在谭景御的唇上亲了一下,安心的靠在他的怀抱里,“既然让谭骥炎解决,那小御,我们去荷兰吧。

“荷兰?”谭景御一愣之后,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乐不可支的抱住沐放压倒在沙发上,“小放放,我们现在就去荷兰结婚,让那些人看看,我们这是夫唱妇随,夫妻之间的亲热,谁嫉妒谁他妈的自己去找老婆结婚去!

谭景御之所以那么气愤也是因为所有的报道里将沐放抹黑的几乎不堪入目,可是沐放突然想要去荷兰,那就等于是和谭景御去结婚,虽然中国不承认同性之间的婚姻,可是有了结婚证,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是夫妻,那些报道也就无法抹黑谭家也无法抹黑二哥了。

这一生,沐放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和折磨,他学会了自我保护,学会了虚伪,学会了用妖孽和张扬掩藏内心的脆弱,可是谭景御就如同一个大火球,从里到外的将自己的心里燃烧起温暖的光芒,沐放抬手抱住谭景御的后背,闭上眼,低声的在他耳边开口,“谢谢。

所以在顾凛墨准备好早饭之后,就看见谭景御和沐放在车子里摆摆手,说了一句去荷兰结婚,汽车就消失在晨光之中,让顾凛墨看的直愣眼,这也太疯狂了,可是还真是他妈的羡慕,子瑶什么时候愿意嫁给自己啊!

“谭骥炎,你回去客栈,我陪老师去医院检查一下。”童瞳笑着对谭骥炎开口,原本是准备一起过去的,不顾谭三哥和沐哥的事情突然被曝光出来,谭骥炎需要抽时间过去处理一下。

“那好,等忙好了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谭骥炎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更何况余恒虽然是初次见面,因为曾经年少轻狂时的一个过错,不过一个男人能自我惩罚了十年,让谭骥炎不得不佩服余恒的人品,所以虽然舍不得分开,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查出来是什么人爆料了小御和沐放的事情。

“外面凉,中午再将风衣脱下来。”谭骥炎抬手温情的替童瞳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口,大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这才对着身后的季洛和余恒颔首,转身开车离开。

“表哥,你就和小瞳先过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医院那边我已经和吴院长打过招呼了。”季洛如今也算是放下心来了,表哥以前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明明看起来是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可是固执的时候,季洛都头痛,不过如今,幸好这个结算是解开了,肺癌初期也没有太大的危险,只要手术成功,以后注意身体,完全不用担心表哥的身体。

“你去忙。”余恒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下来,十年来的愧疚和自责,这一刻都消失了,只余下一种无法形容的轻松,余恒留意了童瞳和谭骥炎之间的相处,看得出,那个男人是真的爱着童瞳,所以余恒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你们就开这辆车,需要我派个司机… … ”这边季洛向着车库这边走了过来,刚要开口说什么,突然顿住了,而童瞳则是更快的向着汽车边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戒备,可是当看见躲藏在一旁的小金毛时,彻底傻眼了。

“我只是一不小心在谭叔叔车子上睡着了,然后被他带到这里来的,我才不是要见你的。”小金毛被抓了个正着,有一瞬间的心虚,然后快速的站直了身体,一副自己只是不小心被谭骥炎带过来,完全不是自己想要见童瞳,所以偷偷的跑到了谭骥炎车子后座下躲了起来,然后等谭骥炎到了之后,又溜了下来,只可惜谭骥炎长手长脚走的太快,小金毛又担心被人抓住,所以才会下了车躲到一旁。

“这是谭骥炎朋友的孩子,暂时在我们这里玩。”童瞳无奈的看着还穿着睡衣的小金毛,揉了揉他金黄色的头发,“饿了没有?早上吃饭了吗?"“我才不饿!”小金毛刚嘴倔的开口,可是肚子咕咕的发出了叫声,小金毛脸倏地一下红了起来,愤怒的盯着童瞳,“有什么好笑的!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给我弄早餐!等季洛让人送来了一份早餐,余恒开着车,童瞳原本是准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可是看着一脸倔强模样的小金毛,最后还是坐到了后座陪着小金毛。

余恒的身体,季洛很早就担心了,也做了妥善的安排,只可惜余恒因为心结一直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如今算是安下心来了,到了医院,吴院长亲自迎了过来,给余恒安排检查,童瞳和小金毛就一直陪在左右。

“烟酒是一定要戒掉的,注意休息,饮食要营养… … ”医生嘱咐着余恒这些注意事项,还好是初期,并不算太棘手,手术和药物治疗同时结合,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我要去洗手间!”小金毛别扭的开口,这里是医院,人很多,小金毛不敢一个人去,怕自己走了之后,又被童瞳给丢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