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天。

她恨,恨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再主动一点?

可是更多的是伤心,是痛苦。

她也不需要去关注那个男人了。以后会有其它的女人,代替她的位置,关心姚友国。

像是一个妻子,照顾他往后的人生。

而他那带着*溺的,淡淡的笑,也会对除了姚友芊之外的女人展现。

而那个女人永远不会是她。

泪水干了流,流了又干。

清醒过来之后的徐思冉,让自己醒悟过来。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那些暗恋,那些情感都到此为止。

忘记他吧,忘记那个已经结婚的,现在已经是别的女人丈夫的男人。

可是忘记一个在心里想了五年的男人,又谈何容易?

冷静下来的徐思冉,将姚友国放到了自己内心的最深处。

也许有一天,她找一个平凡的男人,结婚,生子。

徐思冉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有时候你越不想跟一个人有交集,那个人,就越会以你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

此时离姚友芊的离开,已经近两年了。姚友国也结婚有一年多了。

这一天,他照例去北都出差。

其实北都的公司,真没有那么多事是需要他去盯着的。

只是这已经成了习惯。

上个星期,宣静言就旁敲侧击问他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他只说顺其自然。宣静言怕他不高兴一样,十分的小心的暗示,说是不是他们两个有问题,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姚友国沉默。他不需要检查。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方佳琪,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只是到了那天晚上,方佳琪就跑来书房,说是要跟他一起睡,被他赶走了。

结果前天晚上,方佳琪不死心,穿着一身黑色的姓感睡衣又来了。

当着他的面把衣服脱光。然后就向着他抱过来:“妈让我给她生个孙子。友国。你要了我吧——”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用力扯开,将她甩在地上。

“方佳琪,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你如果再做这些不应该是你做的事情,我不介意明天就跟你离婚。”

方佳琪没想到,她都脱光了,姚友国竟然还无动于衷:“你,你是不是男人?”

她都这样了,他怎么还能忍得住?

进了姚家之后,她也想过让姚友国爱上自己,对自己自然是很好的。反正现在她也不差钱。

有时间就做美容,去SPA。什么贵,什么效果好做什么。

她自认身材标准,前凸后翘。最近皮肤也好了很多。虽然拼不过十八岁的少女,不过比那种青涩的女人看起来不是多些韵味吗?

这个男人看不到就算了,难道他都没有需要吗?

姚友国蹙眉,方佳琪却又一次抱了上来。

只可惜,她又一次被姚友国给甩了出去。

姚友国看着她摔在地上的身体,那个目光像是看一只臭虫:“我说过了,我永远不会碰你。”

“收起你那些心思,不要再有下次,不然我真的不介意跟你离婚。至于我的孩子,轮不到你来生。”

姚友国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嫌恶。

扔下这句,他也不想呆在家里了。订了最近一班的飞机来了北都。

…………………

某餐厅的包厢里。

姚友国面无表情的坐着。

一家曾经合作过的厂商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知道他在北都,特意找上门让他帮个忙。

“姚总裁,你看。我们厂也是老企业了,这次危机不小,希望你贵人相助,我——”

姚友国看着对方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随意翻了几下,却已经将大概的内容都看进去了。

放下合同,他的眉心蹙得很紧:“不是我不帮你。你们的产品已经三次查出不合格。我没办法帮。”

就是因为对方的产品几次抽查不合格,所以银行才不愿意给他们贷款了。

正发集团没打算自己当这个冤大头。

“意外,那些真是意外。”对方负责人姓江,明明还是春天,却感觉自己的汗都要落下来了。拿着纸巾不停的擦:“之前我跟妻弟有些矛盾,他那是故意针对我。请你相信我,我们厂子现在已经整改了,不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姚友国的眉心微微蹙了蹙:“江总,等你们真的整改好了,再来跟我谈吧。”

“不是。姚总裁,你考虑一下。这个厂我也经营了这么多年了。我——”

对方不死心,姚友国的心情实在是恶劣。

他刚刚下飞机。就接到对方的电话。

明明他决定了今天晚上跟友家一起吃饭的。手机刚好在此时响起,姚友国趁机站了起来。

“失陪,我接个电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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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冉看着坐在座位对面的人,有些心不在焉。

她今年才二十四,她自认很年轻。

可是她总是不交男朋友。父母很心急。

然后一个一个的让她相亲。

她其实是不愿意的。可是姚友国已经结婚了,她的期望成了空。

嫁给谁,不是嫁呢?

只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程度。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个职业经理人。一开口就不断的说着自己在北都有多少客户。

他又是多么努力,现在在公司多受器重。

内心有丝厌烦,家教的关系让她没有马上站起来走人。

唇角上扬,浅笑,装成很感兴趣听的样子。

只是对方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有多不想听他说这些事情。

在对方吹嘘到他是怎么凭自己的专业搞定第N个客户的时候,徐思冉终究还是没忍住。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算是客气的笑:“抱歉,上个洗手间。”

这是今年第四次相亲,从姚友芊离开之后的第二十次。

之前的十九次相亲,都失败了。

母亲很生气,她说如果她再这样挑剔,她就准备当老姑娘。

挑剔吗?她下意识的想,如果是姚友国,绝对不会说自己为家庭做了多少事。

也不会把他又搞定哪个合同当成谈资。

有点累。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徐思冉有瞬间的怔忡。

这样的男人,就是她要的吗?

看来今天的相亲,是注定要失败的了。

因为她是真的不能再忍受下去了。

这家饭店的走廊通两边,一边去洗手间,另一边是去贵宾包厢。

从洗手间出来往位置上去的时候。徐思冉在想着怎么找借口跟父母说她的不满意,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人过来。撞在了一起。

没有防备的她,身体往后面倒去,她以为自己摔定了,双手下意识的挥舞。

想抓住什么来稳定自己的身体。

一双手却及时的勾住了她的腰,让她免于被摔倒的命运。

不等她反应,身体已经站直了,额头抵在那人的胸膛。

鼻尖环绕着的是干净而浓烈的男姓气息。

“谢谢。”徐思冉下意识的道谢。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很干净,有青草的气息。

抬头,却对上一张在梦里已经出现了足足七年的脸。

“姚,姚大哥。”这个称呼,是莫妤婕叫的。李可仪跟自己都跟着这样称呼。

“嗯。”姚友国的声音淡淡的。他认识眼前的女人。

姚友芊的朋友,又叫闺蜜。这几个人跟姚友芊的关系都非常好。

这让他下意识的就勾了勾唇角:“在这吃饭?”

“是。是。”徐思冉点头,突然意识到,对方的手还勾着自己的腰。顿时一张脸红得不能再红:“我,我已经站稳了。”

他怎么在这里?出差?他——

姚友国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还扶着人家的腰:“走路小心点。”

他松开了手,想要退开,徐思冉却低呼一声。

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了姚友国胸前的扣子上。

她的脸一时更红了。

姚友国看着她的脸,有一瞬间是想笑。这个女孩,好像很容易脸红。

他记得曾经见过的几次,也是这样,如果有其它的人拿她开玩笑,她就会脸红得不行。

“要帮忙吗?”

“不,不用,我自己来。”徐思冉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了。

她已经做了近两年的心理建设,不断的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他已经结婚了。

可是再看到他,发现自己还是会手足无措。

她垂着头,想将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扣子上解开。

可是因为紧张的关系,她越急着解开,扣子就缠得越紧。

徐思冉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她平常真的不是这样的。

“对,对不起。”她真的是太丢脸了。

“我来吧。”姚友国伸出手,将缠在自己扣子前的秀发,一点点扯开。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可避免的,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馨香。

不同于他在方佳琪身上闻到过的香水味,对方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淡淡的香气。

很淡,又很清雅,像是茉莉|花一样。

指尖的秀发很柔顺,从扣子上脱离的瞬间,他竟然有些不舍得这样的香气。

这种情绪,实在太莫名。

“谢,谢谢。”徐思冉发现自己只要遇到姚友国的事情,就会很丢脸。

在头发解开之后,她快速的退后一步,却因为退得太急,差点又被高跟鞋给弄得失衡。

姚友国适时的扶住了她的手:“小心。”

这一次徐思冉是真的尴尬到了极点:“谢谢。”

她没脸见人了。为什么表现这么差?

许是缓解对方的尴尬,又或者是其它的情绪,姚友国自己都意外的多问了一句:“你在这吃饭?”

“嗯。”徐思冉点头。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刚才他已经问过了。而且这是饭店,不来这里吃饭干什么呢?

“一个人?”

“不,不是,跟我朋友。”其实是来相亲,只是她说不出口。声音一时小了下来。

“嗯。”姚友国没有再问,他退后一步。转身打算回包厢。

“姚,姚大哥。”徐思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他。

姚友国转过脸看着她,眼神带着询问。

徐思冉摆了摆手:“没事,就是谢谢你。”

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她是芊芊的朋友,姚友国莫名就抬起手。

伸到半空的时候,才想起来,对方不是芊芊。而芊芊已经走了。

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有些灰败。

没有再理解徐思冉,快速的收回手,转身离开了。

徐思冉站在那里不动,看着他的身影 消失在了包厢门后,内心又一次涌起无限的惆怅。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想戒掉他,原来这么难。

她陷入在自己的心思里,没有注意到男洗手间的门口,有人本来要过来的,却站在那里将刚才的一幕都看进去了。

对方眯起眼睛,内心闪过一抹算计。

…………………

第二天。

姓江的又找上了姚友国。约的地点在北都的某酒店。

姚友国对他们的计划实在没有兴趣,也不打算帮忙。

对方是家族企业,人际关系一团乱、这样的企业要生存,就要砍掉那些做乱的人。

偏偏对方又不舍得,一大堆重要的位置被自家人占着,这种企业他要是真帮了,就不是投资,而是做善事了。

只是对方不死心,电话又打了几个。而且还搬出一个在北都也是跟正发集团有合作的老总。也是对方让姓江的来找自己。

姚友国推不过,答应再看一次对方的计划书。

酒店的包厢,江总没有感觉到了姚友国的不耐,一杯又一杯的敬酒。

有第三方在,加上还有商场上其它两个合作者,这让姚友国喝了不少。

酒过三旬,姚友国心知自己今天喝得有些多了。想起身告知。

对方却十分客气的说他喝了这么多久,不适合开车,已经在楼上的套房订了位置。

姚友国自认可以清醒的开回家,却敌不过对方的热情。

拿着对方送的门卡,上了楼。

“姚总,都是些许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是希望你贵人相助。以后有用得到小弟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