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半杯酒,终究是让她喝下去了大半。

丁洛夕想死了,真的,就在这一瞬间,她是想死了。

她拼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挣扎着抓起了桌子上的酒,奋力的将酒瓶摔在了桌子上。

里面剩下的酒流了一地。

她拿起那碎片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扎过去。

“想死?”冯总这下是真的不得手不行了。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酒瓶:“爷我还没爽过呢,你要死也等我先爽了再说。”

她的手被冯总抓住,另一人极有眼色的上前,随意的抓起桌子上放着的水果,挑了一个葡萄塞|进了丁洛夕的嘴里,让她不能咬舌。

不等她把葡萄吐掉。

那个冯总已经扯下了自己的领带,把丁洛夕的嘴堵住了。

丁洛夕这下是真的想死都不能了。

另一个男人也顺势扯下了领带,将她的手给绑住了。

她叫不出来,也不能动,眉目之间,只剩下悲哀的恐惧。还有深深的绝望。

是的,绝望。

可就是在这样的绝望 之中,她的身体,因为那半杯酒,竟然开始觉得热了起来。

她哪里知道,包厢里这群人,惯是混的,那可不是顾承麟那种花心的混。

玩起来什么招数,什么东西没有?

那个药,是极厉害的,平时给别人,那是一点点都够了。

她刚才也喝了小半瓶。怎么能受得了?

身体开始发热,她越来越绝望了。

她要被这些肮脏的男人碰就算了,还要被药力来控制自己吗?

她不断的握紧拳头,想抵抗那阵反应。

可是身体却完全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冯总跟另两个人,现在也不动她了。他们在等,等她的药|效发作。

丁洛夕意识到这一点,她越来越怕,也越来越绝望。

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

挣扎着站了起来,向着包厢外面的方向去了。

不等她走出两步,冯总的手又一次上前来拉她了。

丁洛夕心里恨极,抬起头,对着茶几角就撞了过去。

额头还没有撞上去,身体已经软了下去。

好热,真的热,她会热死吗?

她现在好怕,怕自己呆会会忍不住,那才是要她的命。

撞一次不成,她就想撞第二次,只是还没有付诸行动。

“呯”的一声,包厢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顾承麒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

俊朗的五官,顿时变得森冷了起来。

牀上的丁洛夕,已经失去了意识。

激|烈的欢|爱之后,她身体里的药力终于退下去了。

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唇瓣微肿。那身上的痕迹,更是青紫一片。

顾承麒也是折腾了一个晚上。

丁洛夕身体里的药没有解之前,一直攀着他,勾着他不放。

这样热情的她,是这近两个月没有的。

他竟然也被她勾出了少见的热情,抱了她一次又一次。

后面她的药力已经解了,可是他的火却没有消。

到底持续了多久,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一次又一次的要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更恨不得将这场欢|爱一直持续下去。

当激|情散去。当一切冷静下来。

他的理智回归,也终于可以去思考,眼前的这一切。

他无法忘记,当推开包厢门,看到手被绑着的丁洛夕,挺|身往茶几上撞时的一幕。

他更无法忘记,丁洛夕当时眼里的决绝,绝望,还有心如死灰的痛苦。

明明是他一早就决定好的事情,明明他早已经是意志坚定。

明明他早就说过,他要为宋云曦报仇,要让丁洛夕生不如死。

可是为什么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却反而不敢面对了呢?

是的,无法面对。

他无法面对那样的丁洛夕。明明要她痛苦的人是他,想让她不好过的人也是他。

可是真的事到临头,他却后悔了。

他在会所外面的停车场呆了十几分钟,只是十几分钟,却让他感觉像是几年的时间那么久。

他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这种事是他以前从来不耻,也不屑 的。

他的家教,不允许他在外面乱来。

顾承麟就算是喜欢玩,可是跟那些女伴,却是极为尊重,你情我愿的游戏。

这样伤害一个女人,真的是君子所为吗?

他又给自己找借口了。那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女人害死了云曦,又欺骗了他,他惩罚她,不是应该的?

不,他要惩罚丁洛夕,也要自己动手。

其它的人,没有资格。

他再三说服自己,他去把丁洛夕捞出来,只是因为他想要亲自动手,而不是他心疼她了。

绝对不是。

只是当真的直面丁洛夕的状况时,他依然是怒了。

他把包厢里的那几个人都揍了一顿。极狠,极重。

揍完了,把意识早已经陷入了药力之中的丁洛夕带走。

而一路上,丁洛夕都在痛苦的口申口今。

被他放在牀上那一刻,她更是不停的挥手,不断的叫着不要。

“是我。”他说,在那一刻,他突然就心软了。

不想让她再痛苦下去了。

“是我。是我。我是顾承麒。”

他这样说,她的意识像是有些清醒,睁开眼睛看着他,又闭上了。

药力让她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

她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终于不再克制。攀上他的身体,要他给她抚|慰。

他说不清内心在那一刻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好像所有的恩怨,所有的恨,此时都散了一般。

他不想让她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他顺应着她的渴望,满足她的同时,也满足了自己。

是的,也满足自己。

如果他肯诚实一点,如果他肯对自己的心真诚一些。

如果他肯去面对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他就会发现,他也是想要丁洛夕的。

因为想要,才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摁倒在牀上。

因为想要,才会以欺负之名,掠夺着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只是不敢想,他现在,对那些念头一丁点也不敢想,一想,就要疯的。

现在,那个人已经睡着了,睡得极沉,一切风平浪静。

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也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无力的睡在牀上。

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回笼。坐起身,手下意识的摸向了牀头柜里,那里是他以往放烟的地方。

宋云曦死后,他虽然不抽,但是习惯放包烟在那里。

只是牀头柜拉开,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他怔了一下,又看向了丁洛夕。

“既然你不抽,那放烟干嘛呢?我没收了。”她这样说,愣是把他放在家里的烟,都丢了。

他还记得她说这个话时,眼里流露出来的那抹俏皮。

让人心生欢喜,那个时候,他确实是喜欢丁洛夕的。

否则不会想娶她,不会想跟她在一起。

只是后来——

思绪打住,后面那些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如果他早知道,还会跟丁洛夕在一起那半年吗?

他突然就不确定了。

丁洛夕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

在梦里,她被怪兽追赶,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怪兽吃掉的时候,她被人救了。

可是救她的是另一只怪兽。

她被怪兽撕|扯着颈项,一点一点,鲸吞蚕食。

后面梦境又变了。

包厢里的情形,像是一场梦一样,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

丁洛夕绝望得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终于被顾承麒带走。

梦境一转,她看到自己像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荡|妇一般,攀在顾承麒的身上,不断的向他哀求。让他满足自己。

那个梦境太真实,真实到丁洛夕自己都不敢面对。

不敢面对,她只能清醒过来。

还没有睁眼,身体的反应却是第一时间涌上。

累,极累。

四肢发软,身体发酸。

尤其是那一处,她更是感觉到一阵阵的不适。

那个感觉让她倏地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侧。

第一时间看到了熟悉了天花板。

记忆回归,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切。

顾承麒,打定了主意要羞辱她,把她带到了那种地方,甚至把她送人。

那个恶心的男人,对着她下药。

她不想被那些人欺负,那样简直就是比她死还难过。

所以她想自尽,而顾承麒在那个时候赶来了。

她中了药,身体很不舒服,却还是在确认了那个人是他之后,极力的攀上他,让他满足自己。

丁洛夕咬着唇,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内心一片绝望。

好,极好。

她确实是没有被其它的男人碰,可是她昨天的反应,她的举止,会让顾承麒怎么样看她?

他会怎么想她?

他 已经把她看成是技女,贱|货,表子。

这些日子已经是什么难听就往她身上套什么词。

现在呢?他还会怎么样羞辱她?

丁洛夕在心里苦笑,更多的就是痛苦。

随便了,还能更差吗?

她现在再也不敢想,也不敢相信顾承麒对她有感情了。

要是真的有感情,还能把她送人吗?

哪怕他在最后又把她带回来,丁洛夕也不会感激他的,一点也不会。

那些男人如果动作再快一点呢?也许她已经失|身了。

顾承麒,你真的好狠,太狠了。

丁洛夕不能面对自己,她突然睁开眼睛,双眼在房间里搜寻。

活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还不如死了?

或许,死真的是一种解脱。

以前她真的特别看不起自杀的人。活着多美好 啊,死都不怕的人,还怕活着么?

她现在才知道了,死真的不可怕,可怕 的是,生不如死。

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她想着浴室里还有顾承麒的刮胡刀,或许,在手腕上割下去,她就可以结束了这些痛苦了。

她是真的这样想。

掀开被子正打算下牀,房间的门却开了。

那个本来要去上班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顾承麒,丁洛夕第一反应是害怕。她缩了缩身体,拉高被子将自己盖上。

她的视线里,有恐惧,有痛苦,还有许多的复杂的情绪。

唯独没有了,她以前看着自己时,充满爱意的目光。

顾承麒意识到这一点,心口又是一疼,微微的,像是有人拿着针在上面轻轻的扎一般。

婚情薄,前夫太野蛮 情见血,爱封喉,不死不休(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