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样想,丁洛夕真的无从解释,顾承麒的行为。

顾静婷想反驳,顾承麒绝对不是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

只是不等她解释,丁洛夕却站起来欠了欠身,先一步离开了。

留下顾静婷一头雾水,想着丁洛夕说的话,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顾静婷的出现,并没有在丁洛夕的心里留下丝毫痕迹。

她早不想关注顾承麒的任何事了。

她承认,她是一个贪心的女人,之前没有爱上之前,觉得就这样的爱着顾承麒,也是她可以接受的。

可是真的爱上了,才发现,原来她会因为爱而变得贪心。

顾静婷说这一切都不关顾承麒的事,或许吧。

封杀她的事,她早就不在意了。不要说是这件事,就算是后来顾承麒对她做的其它的过分的事,她也在努力的让自己忘记掉。

可是忘记,不表示还要爱。

她跟顾承麒,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今天起太早了,头好痛。

睡觉。剩下的白天再写。

婚情薄,前夫太野蛮 心若向阳,何惧忧伤(九)

丁洛夕将手上的表格都填好,又将手上的工作一一处理完。

护士长在此时进了办公室,拍了拍手。

“今天发福利。大家有福了。”

“福利啊?”几个护士叫了几来:“什么福利?难道是红包?”

“你啊,就想着红包。”护士长白了她一眼,视线扫过护士办公室的几个人:“不是红包,不过是你们都用得上的。见者有份。都在这里,大家过来拿。”

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帮着搬进来了。

丁洛夕在医院上班也有半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发福利呢。

只是看着那盒子里装着的各种补品,其中大半都是补气血的,而这个品牌她知道的,很有名的牌子。

她有些诧异:“护士长,怎么我们的福利是补品啊?”

护士长笑笑:“当然了。这是我们新合作的药厂,送来的。还有很多,小丁啊,你是年轻不知道,这个女人啊,一定是要好好养好气血的,不然会老得快的。”

丁洛夕看着那一大袋的补品,总觉得有些怪。

但是想到她在流产之后,虽然有喻姐帮她调理身体,不过脸色确实是比以前差了不少,这个福利,倒真是她的福利了。

她也没有多想,将那一大袋补品拎回家了。

丁洛夕又上了一个月的班,才发现市立医院的福利真的好得不行。

不说上次发的那些补品,隔了几天,又有一个病人出院了,为了表示感激。又送来一大堆进口水果。

进口的车厘子,龙眼,这些明明不是这个季节的水果。堆满了护士办公室。

不用说,丁洛夕又拎了好多回家。

她这才发现,她已经好几天没有买过水果了。医院里有发嘛。她干嘛还要买。

这还不是让她最诧异的。

最诧异的是,发薪水那天,她看着卡上多出来的钱,实在是忍不住。

是她看错了吗?

“护士长。”丁洛夕要是这个时候还不能察觉出不对劲来,那就真的太笨了:“我,我的工资是不是算错了?”

“算错了?不会吧?”护士长笑得很和气:“怎么可能算错?”

“不是啊,你看——”丁洛夕拿出了单据就要给护士长看,护士长摆了摆手,根本看都不看:“洛夕啊,我们医院的福利是出了名的好,每个月都有奖金啊,那些这个金,那个金的。你以后就知道了,这点钱不算什么的。”

“护士长。”这不叫一点点钱好吗?

丁洛夕拿着单据,直觉得有些烫手:“我——”

护士长看她这样纠结,有些失笑:“好了好了。小丁你真是的。你还记得上次你服务的那个张先生哇?”

“三零三病房的那个张先生?”丁洛夕还有点印象:“是那个吗?”

“就是他啊。”护士长笑了笑:“人家是海归的华侨,生病了,住在我们医院,他说你服务好。这些钱是他额外给你的。”

“可是这也太多了。”丁洛夕不能收,脸上染上几分焦急之色:“我,我要把这钱还给人家。”

“哎哟,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的?”护士长拍了拍她的手:“人家张先生就是不想让你觉得不自在,才让我们把这个钱当薪水发给你,你啊,就收着吧。再说了,你要还,人家现在都又出国去了,你怎么还啊?”

“护士长——”

“好了好了,我要工作去了,你也去工作吧,不是我说你,有钱就好好干。以后会更好的。”

丁洛夕还想说什么,可是护士长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看着单据上多出来的那几个零,想着那个虽然在生病但是笑幂幂的张先生。

心里总有一种不真实,不安定的感觉。

那些医院左发一次,又发一次的补品,那些不断送进护士室的水果。

是,虽然可以说是病人送的,可是这个频率也太高了点。

蹙眉想了很久,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卫子衡。

也只有他才会做这些事情了。

“真难得啊。”卫子衡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眼前一袭针织套头衫,牛仔裤的丁洛夕:“啧啧,都是我主动找你,你这主动找我,还是第一次诶。”

他笑得灿烂,丁洛夕却没有时间跟他嬉皮笑脸的。

她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眉眼之间看着卫子衡,带着几分隐隐的不快:“卫子衡,你能不能不要再做这些无聊的事了?”

“…”卫子衡挑眉,明显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什么无聊的事?”

“你还装。”丁洛夕真的不喜欢这样:“你为什么要让人送补品到医院啊?还有那些进口水果。我的薪水,你给我那么多,你以为这样我会高兴啊?”

卫子衡挑眉,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但毕竟是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突然就笑了:“不好吗?你不喜欢?”

“不喜欢。”丁洛夕正色:“卫子衡,我很努力的在工作,我也希望你明白,我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我希望靠我自己。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事情。”

“咳。其实吧——”真不是我做的。他要关心一个人,不会用这样迂回的办法。

不过脑子里想到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卫子衡突然就笑了:“丁洛夕,我还欠你一百万,你记得吧?”

“你看,我上次跟你签合同,上面有说,如果我身体恢复了健康,那么就要付你一百万,可是我还没有付钱,你就跑了。所以这一点,真的不算什么。”

“卫子衡。”话不是这样说,一码归一码好不好?

“那要不这样,我答应你以后不送东西了,你今天陪我看电影?”

“卫子衡。”丁洛夕想翻白眼了:“你一定要这样吗?”

“一场电影,我保证以后不再送东西去医院。”反正他从来都没送过,也不算骗人的哦。

丁洛夕翻了一个白眼,最后举起了手:“只此一次。”

“下不为例。”卫子衡笑了,那个笑,够歼诈。

丁洛夕陪卫子衡看了一场电影,以为他真不送了。

谁知道没过两天,又看到了护士室里送来的那些东西。

这次她已经不是想发脾气了,而是想尖叫了。

看看卫子衡搞的什么鬼?

竟然送护肤品?

她是真的想抓狂。可是看着同办公室的那些护士一脸开心的样子。

丁洛夕是想发作都发作不起来。

算了,这个混蛋。

他有钱,喜欢乱花,关她什么事?

真是的。

这样一想,她也不管卫子衡了。反正受惠的也不止她一个。

护士办公室里经常收东西,让同事们心情都很好,做起事来都特别精神。对她又照顾。

她倒是不想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工作上的顺心让丁洛夕脸上的笑脸也多了起来。

午夜梦回,偶尔想起了顾承麒,心口有些酸涩,有些遗憾,却不再有痛苦。

也许相忘于江湖,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只是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还会见到顾承麒。

在她上班两个月之后。

在新入院的病人名单上,看到了顾承麒的名字。

那三个字,让她心头一颤,第一反应是,顾承麒装病。

可是那个念头,在看到病历上胃出血三个字时,完全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她记得。顾承麒的胃不太好。

偶尔忙起来,也老是忘记吃饭。

拿着病历的手紧了紧,丁洛夕一天都有些不在状态。

直到有同事进来,神情有些慌张:“洛夕,你去给三零九号病房的人吊一下点滴,我现在要去三零六病房。”

三零六?那是顾承麒住的病房。

“那个,他怎么了?”丁洛夕下意识的开口。

同事正在拿药,听到她的话有些奇怪:“谁?你是说三零六那个病人吗?诶,他本来就胃出血,昨天还坚持工作,现在好了。发烧了,三十九度。”

丁洛夕的身体定在那里,抿紧了唇,半天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同事拿了药就出去了。

而她拿着手上的点滴瓶,却有些心不在焉。

顾承麒,生病了?

发烧,胃出血?

她是我还没有就拼命的忍住,不让自己去看他。

所有跟三零六病房有关的事情 她都让同事去做了。

可是今天他竟然还发烧了。

他是白痴吗?身体不舒服,还要工作?他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丁洛夕看着手上的点滴瓶,从护士办公室出去,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她到底要不要去看看顾承麒呢?

咳。有亲提醒我说今天是28号。我才想起来是月票翻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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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字更新完毕。明天继续。

婚情薄,前夫太野蛮 心若向阳,何惧忧伤(十)

时间过了多久了?

顾承麒不知道。他其实不太有感觉。

自从那天丁洛夕说不肯原谅他之后,他就一直活在一种浑浑噩噩之中。

身体好像失去了感觉一样。

为了生存下去进食,为了不让自己想她而工作。

他像个机器人一样,看似正常,其实不正常的进行着自己的生活。

当然,他不是一次都没有见过丁洛夕。

他经常像个影子一样跟踪她。

这个行径,卑劣又无耻。

他却是忍不住,跟着她,从医院,坐公交车,回到自己住的房子。

他无数次跟在公交车后,想着再冲上去,把她从车里拉回来。

脑子里却又想到了她说的那一句:“你说要我怎么原谅你?”

不会原谅,也不值得原谅。

他知道,也懂。

清楚了这一点,他除了痛苦之外,是更深层次的无奈。

还能如何呢?

他想,他甚至是当面关心她,她都不会要的。

她已经不稀罕了。为了她,他给医院投资。

为了她,他把她可能用得到的东西都当福利。

为了她,他像个贼一样的跟踪她,只为了多看她一眼。

那些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心,是从来没有过的。

却又是他活该。还能如何 ?

想不到办法,无从排解内心的痛苦。他把办公室当家,把工作当成寄托。

顾承麟,顾承耀的工作,几乎都让他抢光了。

可是脑子依然很空。非常的空。

空到一片茫然。

每次跟踪丁洛夕的时候,他的茫然都会消失,变成一种尖锐的痛。

因为他看到了丁洛夕脸上的轻松,笑脸。

那些是离开他之后,才有的。

这个认知让他又一次郁闷了起来。

不,那个不叫郁闷,应该叫揪心。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揪心的吗?

他爱的人,恨着他。

他努力的想为她做点什么,可是人家却不稀罕了。

他的心在一日又一日的变得空虚。

那种空虚已经不是谈下一个合作案,将公司的利益提高多少就可以解决的。

夜深人静,大脑经常涌出丁洛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