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川谈笑地道,“这个呀,秘密。”

那群记者眼睛发亮,手中的笔唰唰地写着,既然陆行川说是秘密,说不定很快就不会是秘密了,其中一名鼻子灵敏的记者再次递上话筒,“陆先生,谭小姐持有凌家股权的百分之60,是不是意味百年珠宝的凌氏就要江山换代了?”

陆行川听罢,哟了一声,鹰眼似笑非笑,但笑不语。

这副模棱两可的态度让记者们顿时沸腾起来,有道有道,没反驳那么就有可能,再看看陆行川护着谭丽欣这姿态,不就是要诏告天下,他陆行川将要接手这名曾经是Y市的落魄千金的未来么。

盟诺集团不止有黑道背景,还有政客背景,这外国往来交易的渠道都让盟诺集团给霸占了,涉及的行业十余种,在S市早就一手遮天了。

这只大手现今伸到Y市来,偏生Y市再强的企业至今没有任何一家能出来和盟诺抗衡,盟诺拿下Y市只是迟早的事。

每个人都猜测,企业草木皆兵,卯足了劲希望能和盟诺来牵个手,这样才不会被盟诺吃掉。

而Y市近期来,本来发展的好好的谭氏食品的总裁吃上官司,据说离入狱并不远,凌氏持有股最多的凌启盛一场政治风云将他打得连船都翻起,现在凌氏的股份甚至落入了6份到前儿媳妇手里,记住,是前儿媳,这样一场神逆转让Y市的人看得极其过瘾,这边还有齐氏地产,陆行川进到Y市时,Y市的所有房地产商猛然发现,陆行川竟然悄悄地拿下了齐氏百分之45的股份,齐氏名下的三分之一地产全入了陆行川的口袋里。

这一场商界风云,来势汹汹,宛如龙卷风,卷完之后,大家发现底裤都快被掏空了。

这个男人,就是那个五年之内从凄惨的私生子身份跃升成为盟诺集团最大的董事,并掌管着盟诺的年轻男人陆行川,之前纷纷猜测他是否会进入政界的人恍然觉悟,他竟然不是要去政界,而是席卷商界。

Y市商界顿时…警惕万分。

车子停在凌氏大楼。

谭丽欣顿时傻眼,她没想到陆行川竟然是带她来凌氏,结婚七年,她只来过一次,那时是谢琴要她来的,指着那么大一栋办公楼,明白地告诉她,你配不上我儿子,我儿子是珠宝,你只是根草。

那时她是什么心情,对,就是那种委曲求全的心情。

“出来。”陆行川打开车门,努努嘴,示意她走出来,谭丽欣眯眯眼,跨出车外,陆行川似笑非笑地揽住她的肩膀,“走吧,几分钟就搞定。”

凌氏珠宝最高楼层,最大的董事会议室里,七八个董事偏头交谈,对于即将到来的新董事究竟会对凌氏做何种整改呢,何况现在最大的股权已经不在凌家人手里,而是在一个外人手里,虽然这个外人曾经是凌家的媳妇,可是离婚协议也生效了。

凌姓的董事脸色都有几分不满,毕竟凌氏是凌家人一手创办的,而一两个外姓董事则一脸无关紧要,凌氏换成阿猫阿狗,只要稳步往上,他们能持着股份吃好喝好,管凌氏换谁呢。

凌木和谢琴也在董事会里,两个人的脸色都极为沉重,谢琴带着些许愤恨,这心底倒是暗自希望谭丽欣能看在七年的情分上,至少不要让凌氏易主。

可这有可能么。

陆行川在打开会议室的门之前,轻描淡写地在她耳边说,“与其去挤别人的世界,不如创造自己的世界,所有的文件都拟好在这里,你好好表现。”

谭丽欣看着他,他眼里竟然有着少许温柔,谭丽欣沉吟几秒,拿过他手里的文件,朝他点点头。

走进会议室。

她今天是以凌氏最大的股东来的,她即将是凌氏最大的董事,谢琴曾经说过,凌木是珠宝,她是根草,那么现在,就让谢琴看看,究竟谁才是珠宝。

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

最后停留的那一幕,是凌木出院那里,她坐在车里,胃痛得搅在一起,随后画面又转了,那张方达的让渡书,她的婚姻是那张让渡书让出来的。

她知道很多人看着她,包括凌木,那个睡在她身边七年的前夫,带着一个秘密在她身边呆了七年的前夫。

她以为她会怯场,没有,文件里,改朝换代的时刻到来了,当她念到凌氏集团即将改名为:丽欣珠宝集团,那里,她微微愣住,但是她过后又冷静地继续把下面的条件讲完。

“啪”

有人拍桌。

“你算什么?凌氏是百年的老企业的了,你说改名就改名啊!”凌姓的股东站起来,气愤地嚷道。

“就是,别以为就手里那百分之60的股份就了不起!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吃下这块大饼。”

谭丽欣清冷的眉眼缓缓地扫过两名激动的股东,缓缓地再扫向凌木和谢琴,脸色也不好看呐,只是似乎在隐忍,或许,在等她害怕?

“我愿意以十倍的价格,将你们手中的股权买过来,这样百分之60就将变成百分之70,80,90,一百,应该就服气了吧,现场有人要卖的吗?”她在走进会议室之前,陆行川曾在她耳边又添了一句话,“把外姓的两个股东手里的15股买过来,不惜重金。”

凌氏家族的人均快速地看向那两名外姓股东,十倍耶,十倍的价格,那两名外姓股东眼睛发亮,直直地看着谭丽欣,“当真?”

谭丽欣清冷着脸,淡淡地点头,“当真,看在你们这么支持我的份上,再加5倍,也就是15倍。”

高帽一戴。

那两名外姓股东刷地站起来,“我卖!”

“谭丽欣!你不要欺人太甚!”得,这下真成谭丽欣的天下了,谢琴坐不住,她站起来,手指尖尖地指着谭丽欣。

脸上极其愤怒。

“如果你愿意让股,我出五十倍的价格买下你手里的股权。”谭丽欣冷冷地看着她,语调冷冷的。

话一出,在场的人均哗然一片。

“这养得一只好狼啊,谭丽欣,你简直就是一只白眼狼!你离开谭家一无所有,是我们凌家将你迎进门的,你现在竟然要吞没凌家,你的良心何在啊,被狗吃了吗?”谢琴愤怒地要冲上前找谭丽欣理论,凌木明眼手快地将谢琴拉住,凤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谭丽欣。

“丽欣,你不是这样的人,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丽欣…”

谭丽欣死死地看着凌木,眼底蔓延上绝望,却又被她冰封起来,“凌木,当年你娶我究竟是什么心情?一间方达公司就让你出卖你的心吗?出卖你的爱情吗?你真的一直都是在利用我,这一次外遇,你蓄谋已久了是吗。”

凌木眼神大变。

“你知道了?!”

38新生

是的,凌木,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谭丽欣唇角扯出的笑容几近嘲讽,缓缓点头道,“凌木,守好你的方达,这是你用欺骗换来的东西,记得守好它。”

凌木直直地看着艳丽如初的谭丽欣,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可以看出当年的清丽,他心里还藏着一个秘密,其实当年追她,只是想尝试着征服这个在Y市早成名的千金,两年拍拖的低调,是他故意压下来的,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和谭丽欣在一起,结婚后,他才懂得她的好,她愿意为他洗衣做饭,像个普通家庭妇女那样为他准备好一桌的饭菜,早上喊他起床,忍耐他的起床气,但是他可以看出,她眼底对他的依赖,那种依赖仿佛全世界都可以不要,只要他,他没碰到过这样一个女人,这样全心全意,却又死守在自己的世界。

那样卑微,那样…委屈。

他直到现在,不清楚爱不爱这个女人,可是他知道他有心疼过她。

他见过她几种面貌,没见过她今天这样的犀利,这样的让人觉得她在一夜之间坚强了,仿佛剥茧而出的飞蛾。

“丽欣…”他心头一颤,谭丽欣说这个话不会没有道理的,“你想做什么?”

谭丽欣眉眼微挑,“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如果有任何关于股权的问题,可以咨询皇冠于天耀。”

说完她就不顾因为于天耀三字带来议论纷纷的董事拉开会议室,在看到倚在墙上的陆行川时,她两腿一软,膝盖一弯。

一道黑影闪过来。

陆行川强劲的手臂将她紧紧搂住,低低地笑,“就这么点事也吓得腿软?那以后几百场的慈善会你该怎么办?”

“噢,你甚至会被邀请去做访谈,就你现在这副孬样,我真替你担心。”

谭丽欣咬牙切齿地被他搂在怀里,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陆行川哪是会乖乖放手的人,他手臂一缩,两个的身体靠得更近。

会议室半开的大门涌出一票人,全都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直直地看着靠在窗边搂在一起的两个人,从凌木的角度看过去,谭丽欣是整个人都偎进陆行川的怀里,暧昧且亲密。

几个董事倒吸一口气。

凌木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陆行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鹰眼里很明显是挑衅,谭丽欣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缓缓转过头,对上凌木的凤眼。

在场的人都察觉到气氛的诡异,纷纷屏住呼吸,报道上的报道并不是假的,原来陆行川真的要接手谭丽欣的未来。

几个看谭丽欣不顺眼的董事神色立即就变了,脸色那是极为讨好的,“陆先生也在啊,怎么就站在门口等呢。”

“你这□□,没想到你真的勾引陆行川,还说什么我儿子对不起你,究竟是谁对不起谁?”谢琴拨开几个挡住的人,直直地指着谭丽欣,那双眼睛恶狠狠地扫视他们搂在一起的姿势。

谭丽欣冷静地推开陆行川,看着凌木说,“老公外遇,老婆也外遇,这叫礼尚往来。”既然她和陆行川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不如就更彻底,他今天让她明白了,原来还可以这么做,特别是现在,凌木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这反客为主的感觉,竟然能这么令人觉得很爽。

“你,你,…”

“丽欣…”凌木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的回答硬生生就像给他一巴掌,在他的印象里,谭丽欣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不会让人这么有压迫感的。

谭丽欣深深地看了凌木,转身率往前走,陆行川似笑非笑地跟上,揽住她的腰,低低地不知道在她耳朵旁说些什么。

但是那副亲密状落在身后这群人眼底,真是有人痛苦有人又万分怜悯。

痛苦的人是凌木和谢琴,怜悯的人则怜悯凌木,这前妻前来吞没家产不说,还带着一个比他更有权势的男人,还是个惹不起的男人,这样,凌家要怎么和陆家相比,简直不能比好么。

“儿子…”谢琴突然感到一阵后悔,一种后怕。

“妈,我们回去。”凌木知道谢琴要说什么,只是低低地打断,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中离开凌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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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市真是热闹,在谭丽欣刚开完董事会,第二天,陆行川一早就坐在她家客厅,她从房里出来的时候被他狠狠地吓了一跳。

“我做了早餐,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翻着手里的报纸,陆行川头也不抬地说道。

谭丽欣的惊吓稍微褪去了几分,她转头走向餐桌,桌子上摆放着正是杯牛奶和一份三明治,她看了眼还在翻报纸的男人,伸手端起牛奶,热的,三明治,热的,而且三明治里的煎蛋,一看就是刚做出来的。

“你几点来的?”这太可怕了,他进入她房子毫无声息,一大早见到一个活人在客厅很吓人的好么。

“七点多吧,快吃,今天有记者发布会。”他就像是她的经纪人似的,谭丽欣咬着三明治,端着牛奶走过来,口齿不清地问,“你吃了吗?”

低垂的男人抬头,唇角似笑非笑,“吃了,你再喂我吃一口?”

谭丽欣以俯视的角度看着他,竟然能从他眼角的位置看到一颗泪痣,这个男人时而霸道时而邪魅,时而阴狠,很多面,在她面前,还经常耍赖。

“剩下一点,你吃?”谭丽欣看了眼手里还剩三分之一的三明治,顿了顿,递到他面前,问道。

“你喂啊,用嘴巴。”陆行川修长的手指抵住薄唇,邪气地道。

谭丽欣忍不住翻白眼,“你爱吃不吃。”

陆行川并不恼,低低地笑了一声,看着她把剩余的三明治吃完,半响后,他站起来,身高立刻就明显起来。

谭丽欣刚把牛奶杯放下,身子就被推到沙发上,随后一具躯体就俯压上来,谭丽欣惊慌地看着突然压住她的陆行川。

“你…唔”唇舌被搅住。

男人霸道的气息在鼻息间徘徊,伴随着淡淡的奶味,甜甜地,她想挣扎,却被压得更紧,身体紧密地契合在一起。

脸上和气氛不约而同地变得火热。

今日,凌氏珠宝集团的大门口被挤得水涉不通,无论记者还是区域代理商,蹲守在凌氏珠宝集团门外,

所搭建的高台上的竟然用的是玫瑰花。

而金黄色的凌氏珠宝四个大字,缓缓下降中。

谭丽欣和陆行川一下车就被记者围堵住,今天的记者见证会,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凌氏珠宝即将改朝换代。

谭丽欣顺从地在高台上讲了几句早已准备好的致词后。

身后啪嗒地一声,凌氏珠宝四个字狠狠地摔在地上,像是摔碎了凌氏珠宝百年来的风霜岁月。

记者的闪光灯一直闪着,谁能想得到,陆行川竟然用这么高调且看起来残忍的方式来换掉凌氏珠宝的招牌。

谭丽欣同样也吓一跳,而身边的陆行川则面不改色地看着完全碎成渣渣的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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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欣集团的招牌正在往上升,谭丽欣看着那两个熟悉的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口搅动,陆行川笑着靠近她,在所有记者媒体朋友面前搂住她的腰,“以后,它就是你的王国。”他说。

谭丽欣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闪光灯,来自别人的目光,来自所有人的议论,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谭丽欣不再是凌家媳妇,不再是凌木的妻子,而是这个搂着她的男人的女人。

这么离谱的事情竟然在她身上发生。

她侧侧脸,躲过陆行川太过靠近的脸,眼角却看到不远处花坛旁的凌木,神色有几分停顿,陆行川感到她的迟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随即冷哼了一声,“你猜他会不会来求你复婚?当初为了一间方达可以和你结婚,现在…也许为了集团,会和你复婚哟。”

谭丽欣眼眸缩了几分,冷冷地转开视线,陆行川的话又让她一阵难堪。

凌木没有和她复婚的意思,三天后,谭丽欣正忙着丽欣内部整理,她完全就是个执行人,实际上丽欣的整顿文件都是陆行川交给她的,她只是负责发号司令,不得不承认,陆行川是个商业奇才,他对凌氏珠宝的内部了如指掌,该控制的部门,他滴水不漏地都拟好了文件,只要执行就行了。

她在工作中碰到的瓶颈,来自凌氏原本的凌姓亲信,结果不到三天,被陆行川铲除得所剩无几,有几个比较难搞定的也都虚空了职位。

她在丽欣集团坐实了身份,同时的,也接到了消息,方达老总和齐氏地产的千金,于半个月后在海景大厦举行婚礼。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正在吃饭,哐当一声,勺子掉在碗里,汤水溅得整个办公桌都是。

“谭丽欣,虽然你得到了凌氏,但是你失去了凌木,他依然优秀。”这是助理替她接进来的电话,开着扩音,办公室里都是齐露得意的声音,缓缓地回荡着。

“晚上出来,我亲自递喜帖给你。”

嘟…电话挂断了,长长的嘟声在耳边响起,眼前的汤水就如她溅开的心,血淋淋的,她终究只是个女人,七年来为了一个男人,守家守爱,满怀期待,对这个男人甚至想付出一辈子。

但是,他要结婚了,和她离婚之后,和另外的女人结婚。

她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那颗心住满了他,倾尽所有,可是,他要属于别的女人了。

泪水不知在何时布满了整张脸,滑至她的下巴,滴落在汤水里,和汤水搅在一起,分不清那是汤水还是泪水,都一样地酸。

“哭什么?”

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鹰眼复杂地看着她的泪颜,谭丽欣眨了下眼睛,几分难堪地想侧过脸,陆行川又把她给转过来。

“知道他要结婚了?所以哭了?”他俯□子,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极其亲密,眼眸里却闪过一闪寒光。

“你什么时候才会放下他?”陆行川继续问,语气很低,像只是在询问天气多好似的,谭丽欣的难堪展露无疑。

“这跟你没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

陆行川扯掉领带,转个身来到谭丽欣的椅子,谭丽欣直直地看着他,随后他弯腰拉住她的手,谭丽欣来不及擦脸,就被他拉起来,呆呆地,下一秒,他坐在她的位置上,手轻轻一拉将她扯到他怀里,坐在他腿上。

谭丽欣几分尴尬。

他看了看桌子上吃到一半的饭菜,一手环着她,一手拿起勺子就吃起来,谭丽欣呆呆地看着他,麦色的侧脸弧度很漂亮,男人干净的眉眼低垂时有种纯净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现在看到的这样,他太凌厉太阴狠太过毒辣。

“明天陪你去挑一套漂亮的衣服。”

他说。

他没有再问她什么时候放下凌木的问题,下午他翻阅那些文件,谭丽欣就如个助手似的,站在他旁边替他解答,有时他会将她拉到怀里搂着,眉眼认真地翻看文件,很祥和的下午。

等到日落西下。

一整个下午,她都没有再想起凌木,没有再想起他即将到来的婚礼,也没有想起齐露说的递喜帖的事情。

于是在丽欣珠宝门口,她看到拱着肚子的齐露时,脚步迟疑了几分,陆行川在4点多的时候被一个电话喊走了,所以她才一个人下班。

“好久不见了,丽欣。”齐露探头看了眼谭丽欣身后,笑意盈盈的,“没想到再见你,会是集团的董事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谭丽欣眉眼微敛,“有什么事?”

“事?哈哈,你别忘记啊,我是来给你送喜帖的。”齐露哈哈一笑,那神态漫不经心的,带着嚣张的气焰。

“谢谢,你交给前台就好。”谭丽欣说罢就要越过她。

“丽欣,凌氏这样落你口袋,你安心吗?木会恨你的,凌氏珠宝是百年家族企业,你现在端着它,不觉得手酸么?”齐露往她跟前一站,挡住她的去路。

谭丽欣眉目清冷,清淡地说,“商界本来就变幻无穷的,这是无法避免的。”

“别说这种官方话,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不就是结个婚离个婚,你还整得像在复仇一样,怎么?演电视剧呢?”齐露戚笑。

谭丽欣直直地看着齐露,半响后,“齐氏地产据说损失挺重的,你确定你还要和我在这里继续说吗?”

被掐到软肋,齐露脸色顿时一变,“难道,我家的股份也是你拿走的?”

谭丽欣霎时想笑,她凭什么认为她有这个能耐呢,“是啊,所以你给我小心点呀,别总在我面前晃悠,还记得陆行川说了什么吗,他说我愉快,他才愉快呢,我看你身上这套衣服不错。”

齐露愤恨地看着她,却又不敢发飙,那表情是相信了的意思,陆行川从不说空话,谭丽欣有今天,全靠陆行川。

“我不会再套这件衣服的。”

说罢,齐露急忙转身往外走去,谭丽欣眯着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样匆忙,她没想到她只是随意一说,齐露竟然当真说不穿身上那套衣服。

是以为她也看中她身上那套衣服,不敢和她争吗?

谭丽欣低头看着地上的喜帖,用脚轻轻一踩,随后离开,几个侯在一旁的保镖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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